夜老大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盟裡所有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一手包辦,沒法子,他 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嘛!
就連三個月一次的總部會報也得由他來主持,而此刻,他就坐在會議室內的主席位 子上,聆聽每位堂主的營運報告。
不過,他的注意力卻不若以往集中,腦海裡浮現出畫月那張純真的臉,最近她和暗 夜大樓裡每一層樓的經理混得挺熟的,讓她留在那兒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騫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夜仁堂堂主的營運報告,也拉回閻傳羿神遊的思緒。
「去看看。」發生什?事了嗎?盟裡的每一個人應該都深知在這時候不能來打擾他 ,除非是發生了什?大事?但是,究竟是什?樣的大事非得打斷這場會議不可,他想不 透。
「是。」一直在旁邊待命的下屬戰戰兢兢地走去打開會議室的大門,雖然羿哥並沒 有表現出不悅的神色,但,他就是感到害怕。
站在門外的是頻頻用手帕拭汗的三樓賭場負責人──吳經理。
「吳經理,你有什?事嗎?」吳經理最好有足夠的理由,否則,只怕會吃不完兜著 走,到時候別連他也遭遇到池魚之殃才好。
「我……有事……想跟羿哥稟報。」其實他也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打擾羿哥,他 並不想來的,可是,他又沒有其它的選擇,唉──「很重要的事非得現在說不可嗎?羿 哥他現在正在開會。」
「這件事很重要,不……不能再拖了。」吳經理又再度掏出手帕來擦汗。
「好吧!你就進來直接和羿哥說好了。」他可是能閃多遠就閃多遠,雖然他從沒看 過羿哥生氣的模樣,可他的心裡還是怕怕的。
「好的。」
吳經理小心翼翼地走進寬敞的會議室中,老實說,自從他接任三樓的經理到現在已 經過了五、六年了,他始終不曾來過總部這邊,更別說直驅二樓的會議室了,而這一次 完全是拜畫月所賜。
會議室裡的二十多雙眼睛全都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害他差點連走路都不會了。此 刻坐在會議室內的每一個人都是夜鷹盟的領導階層,在他們的注視下,他似乎在?那間 變得好渺小。
「羿哥,我……」
閻傳羿把目光從手上那一疊資料上移到吳經理汗潸潸的臉,「說吧!我正在聽。」
他怎麼有種感覺這件事好像又和畫月脫不了關係了?不過,她能惹出什?麻煩呢?
吳經理深吸了一口氣,稍稍撫平一些心中的恐懼,「羿哥,畫月小姐……她在…… 」
果然不出他所料。「吳經理,我又不會吃了你,你大可以放心地把話說完。」閻傳 羿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他是長相恐怖還是脾氣暴躁,不然,吳經理干?那麼怕他?
此話一出,會議室內的每一個人都露出會心一笑,不過,閻傳羿的高深莫測是盟裡 公認的,尤其他終年都戴著那一副漆黑的墨鏡,更教人無法瞧出他的喜怒哀樂。
「是,羿哥,」可是,他的呼吸還是急促得很,「畫月小姐她在三樓賭博……」
賭博?!對啦!賭博是不好的事,但是,值得?了這件事來打斷三個月一次的總部 會報嗎?「就只是?了這個嗎?」未免太大驚小怪了一些吧!
「不……不……不……還有……其其它的事,畫月小姐她賭贏了……」他說話依舊 斷斷續續的。
閻傳羿皺皺眉,聽他說話還真是一大酷刑啊!「她贏錢了?」
「呃!是……是的。」
「那很好啊!」閻傳羿的目光又移向桌上的資料,似乎不打算再搭理他。
「可、可是……」他真討厭自己這麼沒有膽量,一見到羿哥說話就變得結巴。
枉費他活了這麼大的歲數,羿哥雖然是夜鷹盟的二頭頭,但,畢竟只是一個近三十 歲的青年,可是,想歸想,他還是沒法子增加自己的勇氣。依舊一面對羿哥就膽怯,更 別提鷹王夜哥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凌厲氣勢對他的影響了。
閻傳羿頓了一下,「又怎麼了,」語調中仍是沒有顯現出一絲絲的不悅。
吳經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雖然他並沒有感覺到羿哥有發怒的前兆,「畫月小 姐她一直……贏……一直贏,我們……呃!不不不,是她……這個……」他已經有點語 無倫次了。
「究竟是怎麼了?」聽了這麼久,閻傳羿還是聽不出吳經理此行的目的何在。
「畫月小姐她贏走三樓的賭場了。」
贏走賭場?!閻傳羿倒是吃了好大的一驚,她是怎麼辦到的?而三樓訓練有紊的工 作人員居然都贏不了她,這意味著什??是賭場的工作人員素質太差?抑或者是畫月她 ……她是老千?不可能。隨即他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乾脆直接去問她不就好了。
「今天的會議到此告一個段落,明天再繼續。」閻傳羿果決地作了取捨,「阿傑, 堂主們的住宿事宜就由你發落吧!我到暗夜大樓三樓瞧瞧。」
「放心吧!我會搞定的。」
閻傳羿頜首,自主席的位子上起身朝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後卻發現吳經理仍是呆站 在原地不動,「吳經理,你打算留在這裡嗎?」
「呃!不、不、不……」吳經理環視一下會議室內的?堂主,忙不?地回答。
「那就走吧!」閻傳羿擺了下手。
他們一行人就這麼浩浩蕩蕩地由總部轉移陣地到暗夜大樓的三樓去。
*;*;
*;偌大的三樓購場原本該是人滿?患,而此刻,卻是空蕩蕩的一個客人也沒有,只 剩下不知如何是好的工作人員和侍者,還有罪魁禍首──聞畫月。
「喂!你們誰要再陪我玩?」聞畫月並沒有注意到閻傳羿他們一行人的出現,還是 興致勃勃地想找人再陪她繼續玩梭哈。
剛剛她是動了「一點」小小的手腳沒錯,不過,她可不是?
了錢哦!就只是好玩嘛!她只是略施魔法,讓所有的撲克牌都變成透明的,當然只 有她自己看得到,所以,她才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贏走相當於這層樓價值的金錢,看到每 個人都用崇拜的眼神膜拜她還真是好好笑哦!如果他們知道真相的話,恐怕就會退避三 捨了。
所有在場的人全都噤若寒蟬,畢竟那麼龐大的賭注即使他們傾家蕩產也負責不起啊 !
但,有一抹獨特的嗓音突兀地響起──「我來。」
這個聲音……聞畫月循聲回過頭去,果然看見西裝筆挺、又酷又帥的閻傳羿站在她 的身後不遠處,炯然銳利的目光正自墨鏡後瞅著她。
「羿哥,你開完會啦?」她記得他把她「寄放」在這裡的時候,是這麼跟她說的, 好像是開什?三個月一次的勞什子會報。「這麼快啊?」
還說呢!他得提早結束今天的總部會報還不是都是因為她。
如果不是她贏走……算了。
「嗯!我是來和你賭一把的。」雖然他不是一個賭博高手,但是,他自認不會輸給 一個十歲大的小女孩。
「好啊、好啊!我們玩哪一種?」滴溜溜的大眼睛四處瞄了瞄,「不過,需要這麼 多的人在旁邊看我們表演嗎?」聞畫月突然發現。
他沉默不語,隨後揮了揮手,吩咐道:「除了吳經理留下來以外,其它人都下去吧 !」
「是。」一大群的人像退潮似地一下子就都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吳經理緊張地又拭了拭汗,「羿哥,我……我要做什??」
總不會是留他下來當拉拉隊,跳大腿舞的吧!「是不是要……」
閻傳羿?起手禁止他再繼續說下去,「畫月,你想玩哪一種?」被畫月贏走的那一 筆龐大的數目雖不至於令夜鷹盟元氣大傷,但是,一旦讓夜老大知道,他還真不知該如 何解釋呢!
「比大小好了。」她的心中有一個念頭緩緩成形,也許她可以趁這個機會要他達成 她的心願,一是將鴛鴦盟還給她,一是讓她看他的廬山真面目,嗯!就這麼辦。「那個 比較簡單嘛!」
「我沒有意見。」反正,他現在是主隨客便,免得人家說他以大欺小,「你決定就 好,我一定奉陪到底。」他就算再怎麼不濟也不會輸給她。
「那你要拿什?作賭注?」
這哪還用得著問,除了錢以外,還有什?是可以拿來賭的?
難不成她想他賭命?「你希望我拿什?來當賭注?」他反問。他倒想知道她想要什 ?東西。
聞畫月骨碌碌地轉眼珠子,「如果你贏了,我剛才贏的錢就全部歸你,」她頓了一 下,其實她本來就不打算拿走那筆錢。「那要是我贏了,你就得答應我兩個要求,如何 ?」
兩個要求?就這麼簡單。閻傳羿略?了?眉毛,「就這樣?」
他向來不愛佔別人的便宜。
「就這樣。」她再肯定不過地說。
上個星期三,她硬著頭皮去見無悔姊,並且把遺失鴛鴦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個明 白,不過無悔姊雖然沒有怪罪她,但她卻不能不負起責任,無論如何,她都得把鴛鴦盟 給找回來。
「這樣的賭注對你似乎不大公平。」
「不會啊!我認為這樣很合我的意。」聞畫月微微一笑,說不定吃虧的人是你。
是嗎?閻傳羿盯著她看了半晌,而後下了命令,「吳經理你來洗牌吧!」
「是……是。」
聞畫月又道:「我們各抽出一張牌來比大,這是最簡單省時的方法。」
閻傳羿沒有異議。他怎麼有種錯覺,此刻的畫月似乎是個成熟美麗的女人,而不是 一個黃毛小丫頭。他甩了甩頭,他是怎麼了?
這一陣子柳樊三天兩頭就往這兒跑,慇勤得很,顯然他是真的想博得畫月的好感, 想令畫月愛上他,如此八年之後他才能如願以償地娶到她──這就是柳樊所謂的「八年 計劃」。
但是,他的心底卻有一絲不悅慢慢、慢慢地擴大,像氾濫的河水一點一滴地將他整 個人淹沒,這就是有侍嫁女兒的父親的心情嗎?他不確定,可是,又好像有那麼「一點 點」不像。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並不喜歡柳樊對畫月獻慇勤的舉動。
「羿哥、羿哥,」他在想些什?啊?想得這麼專心,和她有關嗎?
他回過神來,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籍以掩飾他剛剛的心不在焉,「可以開始了嗎 ?」
「你先選一張牌吧!」
閻傳羿搖了搖頭,「女士優先。」他最好得盡快理清自己對她的感覺,免得愈陷愈 深。他相信自己並不是一個有戀童癖的男人,他相信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所以,他 不可能會對畫月有什?男女之情的,不可能。
先選就先選吧!反正,她都是贏定了。聞畫月頗有自信地挑了其中一張,在別人眼 中,那只是一副再普通不過的撲克牌,可是,對她而言那卻是一副透明的撲克牌,所以 ,她根本不用把牌翻過來也知道那一張是什?牌。
閻傳羿看了一下,而後隨便選了一張,這實在是得靠運氣了,會贏、會輸?他還真 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我的是黑桃Q,你呢?」看來他要贏這一次的機率挺大的。
「我的是……」她頓了一下,把牌掀開來,「我的是黑桃A,哇!好棒,我贏了耶 !」她得裝得像一些才好,免得露出破綻。
「是啊!你贏了,」她的運氣顯然挺不錯的,但是,對於她的運氣好到可以贏走那 麼大的一筆金額,他還是存有些許疑問,難不成幸運女神是她的媽媽?
吳經理謹慎地偷瞄了一下閻傳羿的表情,硬著頭皮開口詢問:「羿……羿哥,還要 繼續玩嗎?」
閻傳羿的目光調向聞畫月,徵詢她的意願。
「我們再玩一次好不好?」這一次她就要把贏來的錢全部物歸原主。
「嗯!」閻傳羿就不信他的運氣那麼不好。
吳經理一見他同意了,趕緊又問:「羿哥,我、我是不是要再洗一次牌?」
「不必了,」閻傳羿睨了他一眼,隨即話鋒一轉,「這次你要我拿什?當賭注?」 或者他該這麼問:她想要的是什?東西,「隨便,我沒意見。」間畫月不假思索地脫口 道。那並不是重點,她又不打算要拿走什?東西。
隨便?沒意見?有點不對勁。閻傳羿不動聲色地打量她,這小丫頭究竟是在打什? 主意?他略微估計了一下,「三樓約莫價值五億,如果你贏了,那麼就可以帶走十億元 ,反之,你今天所贏的錢就必須留下。」他說出口的話就一定做得到,只要她能夠再贏 這一次,她當然就可以帶走十億元。「吳經理,你就當個見證人吧。」他的語氣是肯定 、不容反駁的。
吳經理沒有料到自己又會突然被點到名,有點反應不過來地「呃」了兩聲:「是… …是。」
聞畫月不說二話地抽了一張牌,「該你了,羿哥。」她的牌是梅花二,他不論抽到 哪一張牌都是贏定了。
他也抽了一張。而後,他們一同掀開牌,聞畫月的果然是梅花二;閻傳羿的是紅心 J,理所當然贏的人是閻傳羿。
「你贏了。」
閻傳羿瞇起眼睛自墨鏡後靜靜地審視她,她的聲音中聽不出些微的惋惜,難道她不 瞭解她剛剛輸掉什?了嗎?那是一筆可觀的數目而不是幾百塊或者幾千塊。?什為他反 倒覺得她好像有一絲絲高興?似乎一切都在她的計算之內。
她才十歲而已,怎麼可能?但是,在他察覺他想要說些什?
話時,話已出口。「你是故意讓我贏的,是不是?」
聞畫月一怔,眼中閃過一抹措手不及的驚詫,她沒料到他會這麼問,真的沒有。「 我沒有。」
他捕捉到她眼中的驚詫,也更有理由相信這一切都是預謀的。但是,她這麼做的原 因是什??他想不透,也猜不透。難道就只是?了讓他答應她那兩個要求?那她會要求 他做什?事?
「吳經理,你先下去吧!」閻傳羿擺了下手,現在已經不需要他留下來當見證人了 。
「是。」吳經理唯唯諾諾地退了幾步,準備轉身離開。
閻傳羿倏地又出聲道:「等一下。通知監控人員,暫時切掉三樓的監視器。」他不 希望有人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好……的。」
他瞧出什?破綻了?聞畫月忐忑不安地瞄了閻傳羿一眼。
「好了,」閻傳羿等了半晌,而後滿意地直視她,「現在你可以老實說出一切了。 」
「你要我說什?啊?」聞畫月自認為掩飾得十分成功,他不可能看出什?的。
「你究竟是什?人?」他還是沒弄清楚她的來歷,也沒弄清楚她的目的。
「我是畫月啊!」她是死不承認的。
天知道他知道真相之後會有什?反應,會不會把她當成妖怪?不知?何,聞畫月突 然無法忍受他會以看怪物般的眼神來看她。
「你好像早就知道我會贏,是不是?」
「羿哥,你在說什?啊?我怎麼都聽不懂?」她裝出一臉無知的樣子,企圖瞞過他 。
閻傳羿緊抿著唇,看來他是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了,除非她自己願意坦誠相告,但 是,那麼一個小小的身軀內能夠藏有多少秘密呢!
其實平心而論,他並不怪她欺騙了他,或許說來有點不可思議,可是,他真的捨不 得責備她。而他此刻的心情正是一團亂。
「你想要我答應你什?要求?」閻傳羿突然記起他賭輸的那件事。
「你會做到嗎?」
「當然。」這個小丫頭居然質疑起他的信用來了,難道在她的心中他是一個言而無 信的人嗎?這太令人傷心了吧!
「那好,」聞畫月興高采烈地伸出食指,「第一件事我要你摘下墨鏡。」
摘下墨鏡?!閻傳羿下意識地頂了頂鼻樑上的墨鏡,她想看他的真面目?有多久不 曾在別人面前取下墨鏡,就連他自己也記不得了。
「不行嗎?」她那小臉上掠過一抹失望,「你剛剛不是說你會做到的嗎?原來是騙 人的。」
她何必那麼沉不住氣呢!他又沒說不拿下墨鏡。要是他今天失信於她的話,那為他 在她的心中就更沒有信用可言了。
他二話不說地?手摘下鼻樑上的墨鏡,接觸到刺眼的光線時,不由得瞇起眼睛,許 久才適應,「你的第二個要求呢?」
聞畫月看得連眨眼睛都忘了。他的眼睛不僅沒有「脫窗」,也沒有黑眼圈,他的眼 睛好漂亮,真的很漂亮,那又濃又黑又長的睫毛像兩把扇子似地擴煽呀煽,奇異地柔和 了他臉上剛毅無情的線條,也掩去他眼中犀利如刀的光芒。「你的眼睛那麼漂亮,?什 ?要戴墨鏡遮住呢?」
他最討厭人家說他的眼睛漂亮。閻傳羿立即又把墨鏡架回鼻樑上,板著臉道:「說 出你的第二個要求。」
「你怎麼了?」她說錯話了嗎?她剛剛也只不過是稱讚他的眼睛很漂亮,他幹?生 氣?啊!她忘了,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愛和漂亮扯上關係,而且稱得上是厭惡極了。「羿 哥,你不喜歡人家說你的眼睛漂亮,對不對?」所以,他才一直戴著墨鏡。
閻傳羿微微蹙起眉頭,不置可否。
「好吧!那我以後不說就是了。」她自顧自地回答,「你是不是曾經撿到一粒水晶 球,大概有這麼大?」她朝他比手畫腳一番。
水晶球?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我沒見過……」他的聲音軋然而止,腦海中突 然掠過一個片段,約莫在三個多月以前,他是曾見過她所描述的那一粒水晶球,但,她 怎麼知道的?
當時,他「被迫」救了一個女孩子,這碼子的事他早就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如果 不是她又勾起他的記憶,他恐怕根本就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畫月不會是他那時候救的女孩子吧?雖然他對那個女孩子的長相完全沒有印象,不 過,他記得那個女孩的年齡應該比畫月大上一些才是。
「你那時還打退四個人救了一個女孩子,記得嗎?」情急之下,有一些話沒有經過 大腦思考,就這麼一古腦兒地說了出來。
他怎麼不記得她當時有在現場?細細地思索了好一會兒,他確定了一件事,當時巷 子裡並沒有畫月的蹤?。這意味著什??
「你怎麼知道那件事?」倏地,一個怪異的念頭竄人他閻傳羿腦海中,難道她是那 一天對他緊追不捨的「人」?
「我……我那天躲在角落裡,事情的經過我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快速地在腦海 中編出一套可以令人信服的說辭。她太大意了。
「是嗎?」他仍半信半疑。她說她就躲在角落裡看著一切,可是,他?什?卻一點 印象也沒有。
「對啦!沒錯。」她一?聲地道,隨即轉移話題,免得他再繼續深究下去。「羿哥 ,你是不是肯把那一粒水晶球送給我?」如果她不拿鴛鴦盟丟他的話,就不會陷入現在 這個困境了。不過,他也挺會藏東西的,她都快把整間房子給翻過來了,卻還是找不到 。
那個水晶球……他也不記得塞到哪個角落去了,「如果找得到的話。」
聞畫月聞言不由得垮下肩膀,他該不會是把鴛鴦盟給弄丟了吧!如果真的弄丟了, 她該怎麼向無悔姊交代?哦!天啊!她怎麼連這種再簡單不過的事也辦不妥?簡直丟臉 透了。要是讓無懼知道的話,教她把臉往哪裡擱呢?而且她也不想讓他看扁她。所以, 她非得把鴛鴦盟給找回來不可!
「羿哥,你一定要幫我把那粒水晶球找到。」她的希望全在他身上。
閻傳羿走了幾步後,才道:「我盡力,但是,不保證一定找得到。」那一粒水晶球 又沒有什?特別的地方,她?什?這麼在乎?「你不走嗎?」他在走進電梯內的前一刻 旋身問。
「走?到哪?」她一頭霧水。
閻傳羿無法可施地道:「當然是上樓去找那粒水晶球了,或者你改變主意不找水晶 球了。」她還真不是普通的健忘耶!
「要,我當然要找。」
閻傳羿微微搖了搖頭,「就來吧!」自從遇見她以後,他的生活就已經大亂了。
回到九樓的住處,經過一番地毯式的搜尋之後,還是找不著那粒水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