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聶書影有些無法消化這個消息,畢業舞會?!老天!她差點忘了這碼子事。
紀知雁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喚回她神遊的魂魄,「書影,你打算邀請人當你的舞伴?」
「你猜呢?」聶書影不答反問。
紀知雁盯著她看了半晌,認真地想了想,才道:「倚時寒。」紀知雁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把握,依她的個性,她只會邀請倚時寒一個人。
「答對了。」聶書影彈了一下手指,沒想到紀知雁這麼瞭解她!
可是老實說,她一點把握也沒有,倚時寒對她時好時壞,她猜不透他對自己到底是何種心態,是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她?
算了,聶書影甩甩頭,暫時不去想那個問題,把注意力轉回紀知雁身上,睇視著她,笑道:「你呢?你要邀請什麼人?」
「我不知道啦!」紀知雁把邀請卡湊到鼻子前聞了一下,「還沒決定。」
「伊文?還是慕楓哥?」
「都不是。」紀知雁神秘兮兮地說。
喲!黑馬王子出現了?!聶書影目瞪口呆地望著紀知雁,她幾乎都忘了紀知雁有好一段日子沒有上傷心酒店了,原來……原來是交男朋友了。
「老實招來,誰是你的真命天子?」聶書影感到有些愧對她,為了倚時寒,自己根本就忘了她的存在,更別提知道她交了男朋友的事,「見色忘友」恐怕是聶書影現在最佳寫照。
紀知雁未語先笑,瞧她容光煥發,神采奕奕,一副標準戀愛中人的模樣,看來她的黑又王子待她不錯,有了這一點認知以後,聶書影就覺得安心多了。
「他叫葉奕偉,是建中三年級的學生……」
聶書影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截口道:「就是以前聯誼載你的那個男生?」
「就是他。」
「他對你好不好?」這才是她關心的重點。
「很好啊!」紀知雁一臉幸福地回答。
愛情的魔力真是驚人!只不過……為什麼倚時寒還是故我的一派漠然?難道她和他注定無緣?
不會吧!在她耗費了這麼多的時間、感情之後,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
「恭喜你,終於找著你的阿娜答了。」聶書影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但,她呢?那個該死的大冰塊,他老是忽冷忽熱,她一點也搞不懂,他究竟對她有何感覺?
「謝謝。」紀知雁頓了一下,詢問道:「你和倚時寒的情形如何了?」
「還不是老樣子。」聶書影無奈地攤了攤手,雖然她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你不後悔?」
「不後悔?」聶書影毫不猶豫地說出她的感覺,因為她壓根兒不打算放棄,如果最後她能和他成為一對,那她還有什麼好後悔的呢?
但願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紀知雁由衷地希望聶書影的愛情夢能圓。
聶書影收拾了一下東西,她必須捷足先登才行。
紀知雁不甚明白地瞅著她,「你要做什麼?」還有兩節課呢!她幹麼收拾東西?
「待會兒幫我請假,我要提早到傷心酒店去。」
「好吧!」紀知雁二十分阿莎力地答應了,她真的可以理解聶書影的心情,不過,光是她瞭解也沒什麼用,重要的是倚時寒肯接受才行,「祝你成功!」
「謝謝。」聶書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好運氣,「明天見,拜拜。」揮了揮手,她便快步地離開教室。
倚時寒,我來了。
站在吧檯內的倚時寒無緣無故地打了個哆嗦,他若有所思地四下瞄了瞄,正好瞧見風伊文又是一副怒髮衝冠地朝他的方向而來。
倚時寒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看來他的麻煩又來了。
「喂!你究竟要拖到什麼時候?」
「什麼?」倚時寒打算裝傻到底。
風伊文的頭上都快冒出煙來了,「你——難道你對書影一點感覺也?」她的眼噴火地瞪著他。
「她很可愛。」
「還有呢?」
「她很迷人。」倚時寒言不及意地回答,就是不肯說出他對聶書影的感覺。
風伊文悶哼了兩聲,「你難道不知道她喜歡你?」他的固執可真會把人給逼瘋。
「慕楓喜歡她,他們才是合適的一對。」倚時寒不作正面回答,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他不想也不願再有任何感情上的牽掛。
風伊文被他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頭頂上還著煙呢!他明明在乎聶書影,在乎得要命,偏偏就是死鴨子嘴硬,怎麼也不肯承認。
難道他非要等到聶書影心灰意冷地投入別人的懷抱之後,才來後悔不己嗎?那勢必已經太遲了。
「你認為慕楓和書影是什麼的一對,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書影她本身的意願?什麼人最適合她,她自己知道,你無權替她作決定。」
倚時寒被她說得啞口無言,他是沒有那項權利;而事實上,他也壓根兒不想讓聶書影去投入別的男人的懷裡,如果他肯誠實地面對自己的話。
也許他是該好好地想一想了。
「店裡的事就交給你了。」
望著倚時寒頎長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風伊文才記起一件重要的事——她根本就還沒答應他呢!這人還真是自動自發。
風伊文倒了一杯水,打開音響讓一連串優揚的歌聲圍繞整個PUB,她也不禁隨著音樂輕哼了一兩句,雖然倚時寒沒有什麼表示,但是,她看得出來聶書影已經在他的心中佔上一個位置,只希望他不會固執得看不清事實,不會固執得傷透了聶書影的心。
驀地,有人推門而入。
風伊文抬眼看去,這一看她訝異地眼珠子都差點凸出來了,怎麼她才想到聶書影,聶書影就出現了?!
「你不用上課嗎?」
「我請了兩節課的假。」聶書影的眼睛四下梭巡一番,卻沒瞧見倚時寒的人,「他人呢?」
「在樓上。」風伊文賊兮兮地露出一抹笑,小聲道:「剛剛我幫你削了他一頓,說得他是面有菜色、啞口無言,如何?不錯吧!」
聶書影勉強點了點頭,雖然倚時寒是活該挨罵,但是,她會心疼的?!
風伊文歎了口氣,雖然聶書影沒有明說,不過,她的表情已經很明顯了——她捨不得他挨削。
「你心疼啦?」
「沒……沒有啊!我哪有!」聶書影心虛地否定風伊文的猜測,但是,她那微弱的聲音連自己也說服不了,更別說讓風伊文相信了。
風伊文只是笑了一笑,沒有出聲反駁聶書影的話,反正,彼此心知肚明就行了,「你不是要找他嗎?自個上樓去吧!」
「哦!」聶書影點了點頭,便筆直地走向吧檯右後方的樓梯,一步一步地拾階而上。
他會在做什麼?他會答應她的邀約嗎?她會不會在他的房間瞧見另一個女人?
聶書影心中的念頭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轉了好幾圈,但是,猜想畢竟只是猜想。
來到這扇再熟悉不過的門扉前,聶書影猶豫了好半晌,手伸手敲了敲門。
靜靜地等了一會兒,門內仍是一片寂靜,沒任何聲音傳出。
難道倚時寒出去了?不,不可能,風伊文明明說他在樓上的。
聶書影知道他一向沒有鎖門的習慣,便十分自動自發地開了門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因為她來過這兒很多次了,向來都是通行無阻的。
反手關上門,聶書影四處尋找了一下,沒瞧見倚時寒的人影,她想,大概在是他的房間裡吧!
聶書影盡量放輕動作地開了門,真希望能「湊巧地」撞見他正在更衣,這麼一來,或許他會要求她負責,那麼她就能如願以償地和他在一起了……
不過,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那種「好康A」不會平白無故地自天上掉下來,她還是別再做白日夢了吧!
她一開門,就見倚時寒枕著雙手仰躺在床上,「看起來」像是在睡覺。
「倚時寒,起床了。」聶書影突如其來地大叫一聲,顯然是想把他嚇得摔到床底下去。
但床上的倚時寒還是緊閉著雙眼,動也不動一下,看來他的睡功十分了得。
現在才下午兩點?!大白天的,他在睡什麼覺嘛!真是浪費生命。
不過,也正因為他浪費生命——在大白天裡睡大頭覺,她才有這個機會好好地、仔細地一次把他看個夠,不在乎「扭」到她的一雙美目。
聶書影索性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雙手托著臉頰,一點也不浪費時間地盯著倚時寒猛瞧,並且發揮她的超強耐力,仔細地看、用力地看、目不轉睛地看。
她猛地歎了一口氣,他真的俊美得過火!
兩道濃眉微微地上揚,透露出逼人的英氣;原本犀利無情的綠眸,此刻被藏了起來;其下若兩把扇子似的睫毛又密又長又翹,是許多女性夢寐以求的;還有高聳挺直的鼻子和薄而性感的唇瓣,如此出色的五官組合成一張令女人也嫉妒的容顏。
「你沒事幹麼長得這麼帥呢?」聶書影吐了一口氣,讚歎地自言自語。
倚時寒仍是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看起來」像是睡得很睡,但是,被眼瞼覆蓋住的眼珠子卻不安分地轉了轉,洩漏出一個事實——他是醒著的。
而聶書影卻粗心地沒有發現,枉費她才剛仔細地、用力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了。
聶書影伸出手去,喃喃地道:「摸一下應該不礙事吧?」
她伸出去的手輕緩地移向倚時寒的俊臉,就在她的手即將要碰到倚時寒那張俊臉的千鈞一髮之際,倚時寒猛地瞪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她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停格在半空中,摸也不是,縮也不是。
挑高眉毛,倚時寒還是盯著她沒有說話,他突然有股想大笑的衝動。
聶書影猛一回神,迅速地縮回她的手,一張俏臉倏地漲紅了。
哎呀呀!毀了、毀了,我的形象全毀了,聶書影大感不妙地在心中哀嚎,他這人真是討厭,什麼時候不好睜開眼睛,怎麼偏偏選這種令人尷尬的時候睜開眼睛?
「呃!我……呃!我剛剛……」聶書影搜遍腦袋,也找不出一個合理的借口來解釋她剛才的行為,乾脆話鋒一轉,來個先聲奪人,「你醒來多久了?」
倚時寒饒富興味地瞅著她,沒有回答。
「你幹麼不說話?」聶書影說話時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好像做壞事被逮了個正著的人是他,不是自己。
倚時寒仍是枕著雙手,淡淡地道:「久得能夠聽見某人的自言自語。」他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期待她的下一個反應。
「你……」聶書影為之氣結,「你怎麼可以偷聽別人說話?那不道德的。」她只知道她剛剛的自言自語全都被他聽見了,而那是一件很丟臉的事,卻壓根兒忘了她是擅闖人家「閨房」的人。
她站得那麼近,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把她拉入懷中了,因此倚時寒來不及思索,一伸手便握住聶書影的手往懷中一帶。
「啊——」聶書影猝不及防,被他那麼一拉,身體便失去平衡地跌入他的懷中。
她正想掙扎起身時,倚時寒的聲音卻在她的耳邊響起,「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男人的房間是不能隨便進入的?」
他呼出的熱氣輕拂過聶書影的耳際,一股前所未有的酥麻感傳遍她全身,他究竟想做什麼?
其實,這個問題他自己也想知道,他究竟想對聶書影做什麼。
「什麼?」聶書影迷失在他的懷中,他的氣息包圍著她,這種情景她已經幻想好多次,如今終於讓她如願以償地依偎在他的懷裡,在這一刻,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倚時寒一翻身將她的嬌軀壓在他的身下,刻意冷冷地道:「你不該隨便進入男人的房間。」他又再一次地說明,他必須讓她明白這件事的危險性。
「為什麼?」聶書影屏息地問。
她動也不動地躺在他的身下,在這個時刻,她強烈地意識到男女之間的不同,倚時寒結實勁瘦的身體讓她沒由來覺得安全。
「如果我在此刻要強迫地佔有你,你該怎麼辦?」他裝出猙獰的樣子來,但即使是面目猙獰的他仍是美得像惡魔。
「我會很高興。」聶書影不經大腦思考地就道。
「什麼?」她的話像是平地一聲雷,轟得倚時寒一愣一愣地,他沒聽錯吧?!她的回答是——我會很高興?!她會很高興與他要……佔有他的身體?
倚時寒挫敗地埋首在聶書影的頸窩處,嗅著她身上特有的淡香,潛伏在他體內多年的情慾也為之蠢蠢欲動,他真的捨不得挪開身體,真想就這樣躺到地老天荒。
見鬼了,他怎麼會有這種反應?而且對像居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他一定是不正常了,不然,怎麼會……是啊!他一定是秀逗了。
倚時寒微一使力地翻開身去,在床沿坐了起來,「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他極力令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會太怪異。
他的撤離讓聶書影沒由來得感到失落,她也起身坐在他的身邊,怯怯地開口道:「兩個星期後我們學校要舉辦一場畢業舞會,我……我希望你……你能當我的舞伴。」
「哦?」倚時寒的視線轉移到聶書影的臉上,「為什麼不找慕楓?我想他會很樂意為你效勞的。」他不經思考,直覺反應地便想到慕楓。
「我只要你的答覆。」
「我不知道有沒有空。」倚時寒想直接地拒絕她,可是,他竟然硬不下心來,而這一個發現令他錯愕。
聶書影倏地起身衝了出去。
「書——」倚時寒本想出聲叫她,想想隨即又作罷,就讓她生他的氣好了,如此一來,他也可以不用再受煎熬。
可是,不一會兒,聶書影又走了回來,只不過她的手上多了一張式樣十分別緻的卡片。
她走到他的面前,將手中的卡片遞到他的手上,清澈的雙眸之中儘是希冀,「我真的希望你會來。」
倚時寒經過一番天人交戰之後,他仍是無法決定該不該去,緊抿著的薄唇像是縫上線一般,連一個字也吝於吐出。
聶書影主動地摟住他的脖子,以她的唇去輕碰了他的,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撤退。
「再見,我回家了。」拋下這一句話,她便一溜煙的跑了,留下愕然的木頭人——倚時寒。
倚時寒不敢置信地愣住了,聶書影居然主動地親了他?這……這太不可思議了!他摸摸唇怔忡地出了神,他的唇上還留著那種觸感,一個吻不該只是單純的唇與唇的相碰罷了,如果時光能倒流,他會……他會與她好好地……
倚時寒突然震驚地瞪大眼睛,他居然想好好地吻一吻聶書影?!這太荒謬了,倚時寒的眉頭打了個結,眸中儘是詫異,顯然他尚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不知從何時起,聶書影已經成功地佔據了他的心。
望著手中的邀請卡,他感到非常非常地為難,眉頭也更是攢緊,她今天的表示已經夠明白了,只要他不確定他真的能給她幸福,而不會再令她遭受不幸。
聶書影那張滿是期盼的小臉再度浮現在倚時寒的眼前,兩星期後的畢業舞會,到底是去?還是不去。
倚敬辰伸了個懶腰,心想,聶書影這丫頭有好一陣子沒來找他打打籃球了,害得他行動變遲緩了,想當初他們還是因為籃球才相識的?!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麼?
驀地,腦中靈光一閃,他記起了聶書影曾告訴他的事——她迷上了傷心酒店的老闆,莫非她是為了那個老闆?
哎!為什麼他的週遭全是一些重色輕友的傢伙?真是!
樓梯上響起腳步聲,倚敬辰用眼角瞄了一下,就見來人是紀左司。
紀左司苦著一張臉步下樓來,任誰也看得出他臉上那特大號的「愁」字。
「幹麼哭喪著一張臉?」倚敬辰基於同類的情誼,不得不出聲問。
「我……我……」
「別你呀我的,有許快說,有屁快放。」倚敬辰換了一個坐姿,準備聽聽紀左司的苦處。
紀左司張了張口,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倚敬辰沒好氣地道:「你暫時失聲了不成?」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沒空陪紀左司在此窮蘑菇,下午兩點還有場會議要主持呢!
「沒事,沒事。」紀左司搖了搖頭,他真的是有口難言啊!他總不能到處去宣傳他弟弟不能生育的消息吧!
自從狄霏把這件事告訴他以後,他就一直煩惱到現在,可是,他還是沒有找出解決之道。
紀家的香火不能斷,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縱使他再如何不願結婚,也得有個孩子傳子嗣才行。
紀左司不耐地爬了爬頭髮,這豈不是強人所難嗎?不結婚怎麼生孩子?哪女人願意沒名沒分地替人生孩子呢?
倚敬辰漾起一抹招牌笑容,好心地提醒他,「別再虐待你的頭髮了,否則,在不久的將來,你就會變得很『亮』麗。」
「你說什麼?」紀左司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再這樣殘害你的頭髮,遲早有一天你的頭髮會掉光的,到時候你不就變得很『亮』麗了!」
「謝謝你的忠告。」紀左司嘲諷地道。
「不客氣。」倚敬辰一點也不以為意,其實他知道紀左司的煩惱,大嫂曾經把一切告訴過他,但是,他真的無能為力,畢竟他此刻也是自身難保了。
若是他敢洩漏一字半句,那麼他未來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喂——我有消息宣佈。」倚擎天懶得爬梯,乾脆自上面一躍而下,「而且,是大消息哦!」瞧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倒還是引起倚敬辰和紀左司的注意了。
倚敬辰笑了笑,戲謔地說:「怎麼?你瞧見母豬在天上飛了嗎?」
他在說哪國的神神?倚擎天給了他一記特大號的衛生眼,莫可奈何地呻吟道:「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嗎?」倚擎天不自覺地搖搖頭,也只有他才會說出這種令人噴飯的話來。
「我是很正經的啊!」倚敬辰一臉無辜的說,「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倚擎天翻了翻白眼,他真是拿倚敬辰沒轍,「你——」
紀左司不得不提醒倚擎天,「你不是有消息要宣佈嗎?」他再不趕緊導入正題,恐怕等到鬍子打結也聽不到他那個所謂的大消息。「
「對哦!你不說我倒忘了呢!」
紀左司暫時拋下他的煩惱,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斜睨著倚擎天。
倚擎天伸手捶了紀左司一拳,警告地說:「好歹我還是族裡現任的先知,你多多少少得尊重我一下。」
「尊重,偉大的先知。」
「這還差不多。」倚擎天滿意地點了下頭。
倚敬辰誇張地歎了口氣,叫道:「老頭子,你得了老人癡呆症不成?」
「我哪有!」倚擎天哇哇大叫,倚敬辰怎麼可以這麼譭謗他,他可是人狼一族的先知?!地位崇高的先知?!
「不然,你怎麼老是忘記你的重點?你到底要告訴我們什麼大消息?」倚敬辰再次點醒他。
「都是你們害我的。」聶書影喊道。
又來了,紀左司實在受不了了。
不待倚時寒和紀左司再度抗議,倚擎天趕緊聲調一整,正色道:「我感覺到時寒的動向了。」
「真的?!」他們兩人異口同聲地問,「他在哪裡?」
「台北市。」
倚敬辰和紀左司聞言,馬上陷入沉思,這整個台北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若真要找一個刻意躲起來的人,那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於是兩人不約而同地齊將目光調向倚擎天。
倚擎天察覺他們兩人全都目光炯炯地瞪著他,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拳。」所以,他最好趕快解釋。「
「他的紅鸞星動了,所以,短期之內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他就會帶著老婆回家探親了。」倚擎天胸有成竹地說,他這個先知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是嗎?」倚敬辰一臉的不信。
「當然。」倚擎天毫不遲疑地答。
「時寒的老婆叫什麼名字?」倚敬辰不死心地又問。
「我不知道。」
聞言,倚敬辰的眼珠子差點凸出眼眶掉下來,這算哪門子的回答?
倚擎天則逕自一派優閒地蹺起二郎腿,反正,只要知道倚時寒的下落,他也算是不負王上所托了。
「那時寒和他的老婆都愛著彼此嗎?」倚敬辰也只好退而求其次。
「沒錯。」倚擎天用著看怪物般的眼神看倚敬辰,很好奇他怎麼會問出這種白癡問題,以倚時寒的個性,他不會娶不愛的女人為妻的。
「那就好。」倚敬辰安下心來,他由衷地希望倚時寒能解開心結,過著快樂的日子。
紀左司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的處境,為紀家傳宗接代的責任落在他的身上,可真是大大地為難他了,生孩子?
哎!為什麼男人不能生孩子呢?為什麼紀右司竟會不能生育?而他和紀右司是同卵的雙胞胎,或許他也一樣。
他最好改天找個時間去作一下檢查好了,嗯!就這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