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君忌和白祖元夫婦三人敘舊聊夫,孟荷則安靜地埋頭吃飯。由於她一直低垂著頭,所以沒發覺邢君忌的目光幾乎沒離開過她;可是他那低沉性感的聲音,一直觸動她的肌膚。
「對了,君忌,你怎麼可以不幫孟荷請一個傭人呢?讓她一個人照顧這麼大的房子。」曉曉略帶責備的說。
孟荷不安地看了邢君忌一眼,趁他還沒開口前搶著解釋,「我們有傭人李嫂,只是她有事請了幾夫假。我想,反正平常都只有我一個人在家,家事我一個人做綽綽有餘。」
「是嗎?」曉曉看了兩人一眼,「孟荷,我覺得妳看君忌的樣子,好像見到魔鬼般害怕,如果君忌真的欺負妳,妳一定要跟我說。」
孟荷立刻搖頭否認,「我沒有怕任何人,不再請傭人也是我決定的。」
邢君忌閉上眼睛,一口氣喝下整杯烈酒。曉曉真是一語道破,孟荷見到他的樣子就跟見到鬼一樣。
接下來的用餐時間,孟荷努力避開邢君忌的目光。這一餐對她來說,可賣是難以下嚥,吃得真辛苦。
用完餐後,曉曉提議這:「君忌,孟荷,一起去飆車。」
「沒問題。」邢君忌立刻答應。
「你們去吧,我……」孟荷拒絕的話在看見邢君忌皺起的眉就斷了。唉,她有什麼資格拒絕。
邢君忌拉著孟荷起身,「走。」
孟荷只好苦著臉跟著邢君忌上車,白祖元夫婦也坐上他們的車。
邪君忌發動車子,微笑地把頭採出車外,和白祖元談飆車的條件。
「OK!」兩人達成協議後,兩輛車同時加足馬力,衝出邢氏山莊。
一開始,邢君忌就佔了地形之利,遠遠超前白祖元的車子。出了山莊沒多久,他們已看不見白祖元的車。
孟荷緊緊抓著把手,她只要坐在前座就會嚴重暈車,而且邢君忌車速如此的快,她駭然地直瞪眼前忽閃而過的山壁。
她好怕隨時會撞上去,她好怕會死!
很快的,不舒服的感覺佔據她全身和思緒,她感到頭暈目眩、心跳加速、臉色發青、胃如萬馬奔騰般翻攪著。
「和我在一起沒那麼可怕吧。」邢君忌轉頭盯著她說。
「停……停車。」孟荷全身發抖,連聲音也在發抖,她快吐出來了。
他照著鏡子,「唔,我真的和魔鬼一樣可怕嗎?」
「拜……托你,停車……我要吐了。」食物已從胃湧上喉頭了,她指著嘴,便嚥回去。
「妳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他皺著眉發現她蒼白的臉色,立刻把車停到路邊。
待車一停穩,孟荷隨即衝下車,跪在地上猛吐,直吐到胃酸都吐出來了。
邢君忌脫下外套覆住她,蹲在她的身邊,輕柔地拍撫她的背,輕聲細語安撫她。
***
「祖元,停車。」曉曉看見邢君忌停在路邊的車,立即說道。
「是君忌他們!一定出了問題,我們下去看看。」說完,白祖元伸手打開車門。
曉曉連忙阻止他,「你看他們小兩口恩恩愛愛的樣子,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們。」
「可是……」
「天塌下來君忌都頂得任,不會有問題的。」曉曉對邢君忌可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我們趕快走,免得被他們發現。」
「君忌怪罪起來的話,別推我出來頂罪。」白祖元咕噥著重新發動車子。
曉曉傾身親了老公的臉頰一下。「你連你聰明老婆的話都不信了嗎?」
「信。」但他臉上卻仍半信半疑。
「放心,我已算出孟荷是君忌未來的新娘。」曉曉得意的說。
騙人!白祖元在心中嗤笑老婆的異想天開。
以邢三少的身份絕不會要孟荷這種可憐的賣身女,而且君忌也說過只想利用她生小孩,然後拋棄她。
唉,看得出來曉曉很喜歡孟荷,見孟荷受欺負她一定會大鬧特鬧,恐怕鬧翻天也不善罷罷休,所以他絕不能讓她知道君忌的計劃。白祖元暗忖。
他得另想法子幫助孟荷。
唉!真傷腦筋。
***
孟荷結束嘔吐,虛弱地靠著邢君忌。她的胃仍很不舒服,但他的聲音低沉、有力,逐漸取代不舒服的感覺。
她想把大衣還他,邢君忌不高興地說:「穿著。」
接著他把她抱到車上,打開車門讓新鮮空氣包圍她,神情溫柔地為她拉好大衣,又拿了一件毛毯給她。
「怎麼回事?」他伸手拂開她額上的劉海,測量她的體溫。
「我暈車。」
「暈車?!」邢君忌聞言放聲大笑,「我還以為我真的像魔鬼,把妳嚇得嘴唇發白、全身發抖。」
「對不起。」她小聲道歉。
「為什麼道歉?」他莫名其妙地問。
「掃了你飆車的興致。」
「早知道妳會量車,我就不會把車開那麼快。」邢君忌環顧空曠的四周,「這裡真冷。」
「大衣還給你。」說完,孟荷伸手解開大衣的扣子。
「妳還在發抖,穿著。」他接任牠的手說,「妳等一下,我去生火取暖。」
「為什麼不開暖氣?」她問。
「暈車的人需要新鮮空氣。」
他的體貼、溫柔令她好驚訝。
邢君忌找了一堆枯樹枝回來,掏出打火機點燃枯枝,待火勢變大後,他才把孟荷抱到火邊。
他低頭看著她,火光映在她的臉上,她美得不似真人,但火光也照出她蒼白的倦容,他憐惜地擁任她,「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
孟荷虛弱地靠向他,覺得他的胸膛好寬闊、好溫暖,就像個安全的避風港。
她的生命簡直就像一場大災難,從不曾感受過安全感。
五歲時,她就知道自己是一個被父親遺棄,見不得人的私生女。母親是個執迷不悟的賭鬼,最後終於把她賭輸了,逼迫她賣身。
當她被母親、張老大逼迫賣身時,她數度有想死的念頭。不過奇怪的是,剛才她是如此接近死亡,為什麼會害怕起來呢?
她怔忡地發覺是因為邢君忌。
他在無意中改變了她的一生,雖然淪為他的女人,但若非遇見他,她的下場一定更不堪設想。
可是他毫不顧念她的感受,利用她的身體發洩慾望,狂暴地對她予取予求,他是個魔鬼呀,她怎麼可以覺得他好?
「在想什麼?」邢君忌語聲溫柔地問。
「沒有。」
「還說沒有?」他固執地追問。
「就算有,也不關你的事。你自己說過,我們之間連最普通的寒暄都可以省了。」
她故作冷漠地回答。
「沒錯,難道妳寧願我們在這裡做愛?」他幽默地反問。
「你--」她生氣卻又不敢惹火他,只好悻悻然的閉嘴。
看著她氣缸了雙頰,邢君忌忍不住逗她,「想不到妳這麼開放。」
「你好可惡!」見他仍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她又加上一句,「我恨你。」
他抬起她的下巴,高傲地間:「告訴我,為什麼對我老擺著一張臭臉?」
「我沒有。」孟荷板著臉否認。
「直到剛才我才發現,原來妳會笑的。」
「我當然會笑。」
「對,只是吝嗇對我笑。」偏偏我對妳燦爛如花的笑容如癡如醉,邢君忌酸澀的想。
「不是。」
「我真的和魔鬼一樣可怕嗎?」他皺眉問道。
「對。」比魔鬼還可怕千萬倍,孟荷在心裡補上一句。
「魔鬼會花十億元救妳?」
「你嫌我醜得像鬼,本來還不想救的。」她瞪著他,看他對自己的冷血還有什麼話可說。
「偏偏妳漂亮似仙,害我多花了九億。」他笑咪咪、無賴地辯說,「妳如果丑點,我只會花一億救妳。」
「你狡辯,你才沒有那麼好心。」她死也不會忘記當初他比寒風還傷人的冷酷。
「怎麼說都我吃虧,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是什麼歪理?」她一臉疑問的看著他。
「花了十億又折損我男性寶貴的精力。」
她疑問的小臉倏地漲得通紅,低聲說道:「是你太好色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邢君忌的目光怎麼也離不開她嬌羞、迷人的臉。
他的話提醒了她,孟荷不自覺的伸手撫著臉,「你打過我。」
邢君忌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撫上那被他打過的粉頰,有些傲慢地說:「我從沒打過女人,當然也從沒被女人打過。那天我的心情本來就不好,被妳惹得更火,才會反射性地出手打妳。」
「是我先出手,我向你說聲對不起。」孟荷發現他今天心情很好,或許可以……對她溫柔順服的語調,邢君忌很是得意。「只要妳以後別擺著一張臭臉跟我做愛,我就原諒妳。」
「邢君忌,我想和你談一件事。」孟荷小心翼翼地開口。
唉,邢君忌在心中歎了口氣。凡是女人都有屈服的條件,原來孟荷也不例外。不過,有要求就是成功的先兆,不論她要鑽石、珠寶、車子、房子或其它,他都會送她,只要她開口。
「妳說。」
「是關於李嫂的事……」
「這就是妳要談的事?」他若戴眼鏡,一定會跌破眼鏡。
「嗯。」她滿懷希望的看著他。
邢君忌記起關於李嫂這件微不足道的事。「我不是決定,李嫂就交給孫總管處理了嗎?」
「不行,我要你保證不開除李嫂。」她焦急地說。
聞言,他高傲地挑眉,「妳要我聽妳的話?」
孟荷垂下頭,再度嚥下自尊,謙卑的說:「不是,我請求你。」
「妳為了李嫂三番五次反抗我,跟我作對。」邢君忌不滿的指責。她為李嫂就肯犧牲、低聲下氣懇求,卻吝嗇給他一個笑容。
「是你太過分,李嫂的女兒車禍重傷,你都不讓她請假,你還有沒有良心?」孟荷忍不住反抗他的霸道。
「我沒良心?!」邢君忌生氣她攫住她的雙肩猛力搖晃,「我怕妳太素,為妳著想,所以才責怪李嫂,妳敢罵我沒良心!」
「你不用說得這麼好聽,誰不知這你是為你自私的慾望著想。」這話可是他自己說的。
孟荷竟然不相信他的話!他邢君忌第一次對女人解釋自己的動機,她竟然不信!
邢君忌深吸一口氣.傲慢地開口,「對,我純粹為自己的慾望著想。而且妳給我聽好,加把勁順從、討好我,否則妳就跟李嫂SAYGOODBYE。」
「我還不夠順從、討好你嗎?」孟荷泫然欲泣的說。
「MYGOD!」邢君忌呻吟出聲,她的淚水何時變得和她的笑容一樣令他在意?
「你要我像奴隸般順從你,我做到了。而你,卻是一個高不可攀、冷血無情的主人。」她顫抖地指控。
「所以妳老擺著一張臭臉跟我做愛,做為報復。」
「我這種賣身女連自尊都沒了,還談什麼報復?只是對於我們的關係,我沒什麼好開心的。」她啜泣道。
「好好好,妳贏了,不開除就不開除。」
面對孟荷的淚水,邢君忌也領悟了什麼是順從、討好,他想討好她、順從她,所以徹底讓步。順從、討好女人,對他來說可是此生頭一遭。
「真的?!」
孟荷破涕為笑,這個笑容融化了邢君忌冷硬的心。
她伸出小指頭,「我們打勾勾。」
邢君忌學著孟荷伸出手指勾任她的,小女孩就是小女孩,連勾手指這種幼稚的承諾也相信。不過,這種無聊的行為,卻讓他興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他想,或許有良心的男人,被結婚戒指套牢時就是這種感覺吧。
孟荷想抽回手,邢君忌卻不肯,緊緊勾任她。「我可沒說無條件答應。」
「你不能反悔。」
「反悔的人是烏龜王八。」邢君忌把她的手拉到胸前,「而妳的情人是個堂堂正正的熱血男人。」
「什麼條件?」孟荷瞅著他,提防他故意刁難她。
邢君忌微笑地看著她,「別這麼緊張,我要妳從今以後不准再擺臭臉,妳每天得笑著面對著我。」
孟荷聞言,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是什麼條件呢。」她仰起頭,迷失在他的笑容、他的溫柔裡。
他的體貼溫柔、和煦的笑容再度令她頭暈目眩,比暈車還嚴重的暈眩。
「對我不用這麼戒慎恐懼,只要妳聽話,我會好好疼妳的。」
邢君忌的話打斷孟荷的綺想,她只是他聽話的奴隸而已。她吸吸鼻子,堅強地站起來。「我們走吧。」
他摟著她打開駕駛座的門,他坐進去後並沒有放開她,反而拉她坐在他的大腿上。
「會開車嗎?」他調整好兩人的坐姿。
「幹嘛?」她吃驚地問。
「妳來開。」
「你瘋了!我不會開車,我從沒開過車!」孟荷嚇死了。
「我教妳。」
「不要,我又沒說要學。」孟荷想要逃,卻被安全帶緊緊扣在他的身前。
「我要送妳車子,妳就得學。」邢君忌霸道地說。
「我不要,我會怕啊。」
「我會保讓妳。」說完,他拉著她的手轉動鑰匙。「輕輕一轉動鑰匙,車子就會發動。這裡是油門,輕輕一踩,車子就會往前行駛。」
「哇!」孟荷嚇得驚叫,閉上眼睛不敢看前面。
「放輕鬆點,妳的肌肉太僵硬了。」他的手越過她,控制著方向盤。
邢君忌不斷在孟荷耳邊溫柔地安撫,他的聲音像催眠般,令她張開了眼睛。他的雙臂像一個牢籠,卻也是個安全的避風港。
「把手放在方向盤上。」孟荷催眠般地照做,在他的大掌覆上她的小手時,她感到安全無比。
過了好一會兒,邢君忌得意地宣佈,「妳自己開很久了,妳是我見過最棒的女人,一學就會。」
孟荷這才發現自己握著方向盤。「啊!」她驚叫一聲。
「妳的車速太快了,放鬆油門。」他警告道。
太遲了,孟荷心太慌,雙手胡亂轉動方向盤,腳反而更加用力踩下油門。邢君忌唯一的意識就是保護孟荷,以強壯的手臂護住他的女人。
「砰」的一聲,車子撞上山壁,安全氣囊彈出,包圍兩個人。
該死,他們沒被撞死,也會被安全氣囊悶死。邢君忌打開車門,調整座椅,新鮮空氣再度飄進來。
「孟荷。」他慌張地喚著。
「我……我沒事。」她只是被嚇壞了。
「下車。」邢君忌幫助她先下車。
「邢君忌,謝謝你保讓我。」剛才要不是邢君忌的保讓,她的臉就直接撞到方向盤了。
「有沒有受傷?」他邊問邊檢查她的臉和手腳。
「沒有。」孟荷驚甫未定地搖頭。
「那就好。」邢君忌走到車頭查看車子被撞的情形。
孟荷跟在他身後,語帶歉意的說:「對不起,我把你的車撞壞了。」
他轉頭看她一眼,不在意的說:「沒關係。妳剛才開得很好,可不要告訴我,被嚇得從此不敢開車了。」
「不……不會。」孟荷違心的說。「這輛車是什麼廠牌的車,修理起來會不會很貴?」
糟了,她記得爸爸每次都在抱怨,買車就像養了吸血鬼一樣,他的福特汽車一進廠維修都要花很多錢。
邢君忌的黑眸含著驚奇與笑意凝望著她,曾與他交往過的女人就算不知道這輛車的價值,也不會忽略保時捷的MARK。
「怎麼了,很貴呀?」孟荷悲哀地想,她賠得起嗎?
邢君忌搖搖頭,微笑地安慰這:「破銅爛鐵,撞壞就算了。」
「你不要客氣呀。」孟荷為難地開口,其實她根本沒有錢。
「不會。」邢君忌含笑地坐上車發動車子,但車子怎麼也發不動。
他下車拉開車蓋檢查,試了好一會兒,車子還是發不動,他含著歉意道:「我們可能得散步回去了。」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沒關係的。」她微笑地說。
女人最討厭走路了,他怕她會抱怨,她卻反而顧慮他。邢君忌笑著擁緊她,「靠著我,妳才不會那麼累。」
孟荷順從他的話。
沿路沒有人車,唯有花香隨行,花香編織了綺麗的兩人世界。她的步履輕盈,邢君忌加重力道擁住她,怕她像花仙子般輕飄地溜開。
邢君忌的溫柔和體貼對孟荷來說,恍如美麗的泡沫幻影,怕它絢麗得如曇花一現,所以她要好好的珍惜,因為明天他或許又會變回兇惡的魔鬼了。
在他寬廣的懷中她似乎找到了生命的踏實,她也要把這種感覺,好好收藏在心中。
他對她好,她也會對他好,但她不能、也不會傻得以心相許。
***
「吱」的一聲,一輛車子突然停在他們身旁,邢君忌保護性地把孟荷摟到身後。
「君忌!」白祖元夫妻的聲音宏亮。
「我們看見妳的事撞爛了,嚇了一大跳。」說著,曉曉焦急地走到他們前。
「幸好你們沒事。」白祖元慶幸的說。
「君忌,以你足以媲美賽車手的技術怎麼會撞山呢?一、兩百萬美金的保時捷,進廠要多少錢呀?」
「一、兩百萬美金?!」孟荷驚愣的睜大了眼,她還不曉得有那麼貴的車呢。
曉曉這才注意到臉色蒼白的孟荷,他們一下車就只注意君忌的事,一點都沒關心被嚇壞的孟荷,她滿懷歉意地說:「孟荷,妳沒事吧?臉色好蒼白。」
一、兩百萬美金的車,她要怎麼賠?孟荷哭了出來,再次向邢君忌道歉,「對不起,都怪我。」
邢君忌瞪了白祖元夫妻一眼,有點不知所措地幫孟荷擦掉眼淚。「都說是一堆破銅爛鐵了,幹嘛還哭,值得嗎?」
邢君忌為孟荷的眼淚心疼,而不是為了愛車。
白祖元不敢相信地看著老婆,「才幾個小時,他們就擦出愛的火花了?」
「事實擺在眼前啊。」曉曉微笑道。
「幸好剛剛聽了妳的話,沒下車打擾他們。」白祖元笑著說,「哈,妳真是料事如神。」
「那當然。」曉曉露齒而笑。
***
邢君忌和孟荷搭白氏夫婦的車回到別墅,然後白祖元他們便告眸了。
「幸好遇見白大哥和曉曉。」孟荷坐在沙發上說。
邢君忌倒了杯酒給她,「喝點酒壓壓驚。」
「我不曾喝過酒。」她接過酒杯後把它放在桌上,拒絕喝它。
「妳真的不曾喝過酒?」
「我爸說會喝酒的不是好女孩。」
他笑著搖頭,又丟倒了杯果汁給她,然後在她對面坐下。
她啜飲一口果汁後說:「其實,我並不是真的沒喝過酒。」
「哦。」他感興趣地看著她。
「張老大曾試著訓練我的酒量,但我喝一次就醉得不省人事,他再也不敢讓我喝酒了。」在他的盯規下,她故作輕鬆的口吻說。
邢君忌被她純潔的臉龐吸引任,因而沒注意到她受到創傷的內心。「妳喝什麼酒?
喝了多少杯?」
「好幾杯威士忌。」想起那種如火燒喉的痛苦,仍會令她顫抖。
「我保證從今以後,沒人敢再強迫妳喝酒。」說完,他喝掉手中的酒後,再喝掉她的,然後走向她,「累了嗎?」
「有一點。」
邢君忌在她面前蹲下。幫她脫下鞋子,輕柔地按摩她的腳踝。
孟荷難為情地想縮回腳踝,「邢君忌,不要這樣。」
皎潔的月光將室內染成銀白色,他們在月光下凝視著彼此。
「讓我愛妳。」他徵求她的同意。
她羞紅臉的點頭。
這一夜,孟荷被邢君忌柔情蜜意的溫柔席捲,與他在月光下一次又一次歡愛,她希望能這樣纏綿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