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球裡的新娘 第二章
    四大護法連同昏迷的曲非詩再次出現在櫻花林,當他們進人心弦女的高塔之際,背後忽地傳來了一陣威嚴低沉的男音。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鷹駱在看到了燮羅手上抱的曲非詩時,嘲弄的開口:「你們四個對她倒是相當保護嘛!」至令他還沒有看過四個護法同時出現守護一個人,這還是第一次。「因為,因為心弦女想看一看未來的……」燮羅本來想說王妃,卻及時想起鷹駱初見曲締非詩時的震怒,王妃兩個字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我也正想聽聽心弦女怎麼說。」他伸出手將曲誹詩笆摟抱過去,穿過四個目瞪口呆的護法,筆直向高塔內走去。

    「王……王真的抱著曲啡詩?」燮羅喘息道,那個視友人為無用之物。冷漠的鷹駱真的從他手上抱走了未來的王妃?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說來說去曲啡詩也是水晶球中顯示的新娘,王當然是最有資格抱她的人。」水嫣起初也嚇了一大跳,但是仔細想想,覺得精靈王的行為也無不妥之處。

    「我們最好也快點趕到大殿,我很想知道心弦女要如何說服王娶一個他不要的新娘子。」郁焰微曬,想起心弦女說過的話,現在的曲非詩絕對稱不上是美女,不過她的的確確引起了鷹駱的注意力。

    曲啡詩夢到自己在樹林的吊床上休息,搖搖晃晃的,好不舒服,她可從感覺到濕暖的陽光,還聞得到清爽的大地氣息,這真是天堂般的享受,她滿足的歎息,喘角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鷹駱聽到懷中人發出的歎息;直覺地低下頭看她一眼,發現曲非詩真的不像是個女人!她頂著一頭又短又亂的雜草,小臉上雀斑過半,身子輕得像羽毛一樣,這樣一個小東西真的是心弦女為他占卜得來的新娘?

    他身邊的女子全是美人;像水嫣的嬌美和心弦女的清艷,一些大臣們私下內定的王妃人選更是精靈國典型的美女。倘若把曲啡詩往她們中間一放,一定很有趣!若他以王者之尊的身份娶了她,想必會嚇壞所有的人吧!

    他不由得想像那些老古板目瞪口呆的模樣、笑聲從緊抿的嘴角瀉出,連帶使胸膛徽微地震動起來。這一番震蕩,讓他懷中的曲非詩從夢中醒了過來。

    「地震?」她半咪著雙眼想看清楚自己在哪裡;迷惑的雙眸猛地落在眼前一項熟悉的飾物上。

    「瀅月琥珀?」她不可置信地輕語,她記得書上明明說那是精靈界的至寶、是象征地位和尊貴的飾物,而且是王才能佩帶的東西,為什麼她一眼就看到這項書本上的寶物?莫非這又是師父故意設下的測驗——平空幻化出精靈界的鎮界之寶,考她有沒有用功讀書?

    她更努力睜大眼睛想弄清楚狀況,半晌後,她確定自己真的設有看錯,眼前的瀅月琥珀非常的真實,而且還會隨著她的移動而輕輕晃動。

    等一等!她在移動?為什麼?

    周遭的事物不停地向後退,她正以一種非常快的速度向前移動,接著她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人抱著,直覺地,她想抬頭看看是誰這麼好心地抱著她。她的頭到現在還有點昏眩,也許是她病了才會有人這樣細心地照顧她吧!

    曲啡詩抬起頭,有點害羞卻充滿感激地開口道:「真是麻煩你了,哇……」一句話還沒說完,她就開始放聲大叫。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眼前的男子正是她先前在夢中見到的人、那有著琥珀色的眼珠、英俊卻冷漠的古怪男子!

    「放我下來,塊放我下來!」

    曲非詩竭斯底裡的叫嚷使得鷹駱雙眉蹙緊。

    這個小東西又怎麼了?剛剛在他懷裡還一副安心滿足的乖巧樣,連她睜開了雙眼都還一切正常,為什麼一看到他就叫成這個樣子?

    生平第一次。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長得很嚇人。

    「不准叫!」他瞪她一眼,下巴開始不能抑制地輕顫。

    曲非詩一呆,愣了半天後淚珠開始源源不斷地滴下。他說的是精靈國的語言!之前發生的都不是夢:從被一個艷麗的女人拉到鏡子裡,到在大殿上被這個凶巴巴的男子嚇個半死,全部是真的。她到現在才明白自己被綁架了,而且還是被綁到她最討厭的精靈國。

    「不要哭!」鷹駱看到她的淚水,頓時覺得自己很像欺壓小孩的惡人,放眼整個精靈界,即使是位高權重的臣子,或是身經百戰的武士都禁不起他的一聲怒吼,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孩童般的女子。他真的是太惡劣了。

    忽然湧上的憐憫和內疚讓鷹駱對曲非詩充滿歉意,他想安慰眼前這個受了委屈的小東西,卻發現自己仍舊抱著對方,根本騰不出多余的手。於是他小心、溫柔地將曲非詩放了下來,退了數步:環胸俯視的,給她一點調適情緒的時間和空間。

    曲非詩坐在地上痛哭不止。這個綁匪太可惡了,既不准她叫又不准她哭、現在她被嚇得渾身沒力了,還把她放在地上任由她自生自滅,他根本是集暴力與殘酷於--身的惡鬼,說不定她這個發育不良的身體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你還沒哭夠?」他歎氣。心弦女的水晶球肯定出了問題,他實在難以接受她就是自己未來的新娘,拋開外貌的問題不談,她還是一個哭哭啼啼的小鬼,他可沒興趣當一個戀童僻,也絕對不想當保姆!

    「還沒有!」她已經悲傷得忘了恐懼,沒好氣的應他一句。哼了他連她哭多久都要管,根本就是個壞人!大壞蛋!

    「由不得你了。」他的語氣充滿無奈,伸手將她攬回懷中、他走捷徑是想早一步找到心弦女,現在卻為了她耽擱不少時間,此時恐怕大家都在心弦女的房間了。

    鷹駱感受到懷中人的輕顫,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量讓語調聽起來溫柔一點,他清清喉嚨「努力」柔聲「我不會傷害你的,不要再哭了。」

    曲非詩呆若木雞,記憶排山倒海地湧人大腦中……她記得小時候那一群精靈就是用這種溫柔的語調先騙取她的信任,再欺負她、看來這個惡人真的對她「有所企圖」…「哇」一聲,曲啡詩為她的生命安危再次放聲大哭。

    當鷹駱抱著嚎陶大哭的曲非詩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時,燮羅的嘴已經大到可以放進一顆蘋果。其他人也非常的吃驚,不過他們好風度地一句話也沒說。

    「鷹駱!你真的不應該欺負我們的貴賓。」心弦女聽到曲啡詩近乎淒厲的哭聲後,不以為然地搖頭,雖然說鷹駱的脾氣一向不好,但是把曲非詩嚇到哭成這樣,也有失一個王者的作風。

    「我什麼都沒有做!」他咬牙切齒地說。這個該死的女人,哭得好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真該死!

    鷹駱緊繃著一張臉將曲非詩放了下來;退到和她相距三步以上的安全距離,接著雙手環胸、目光冰冷地瞪著在場的人,那冰冷的目光明顯地散發出控訴的訊息:你們真的要我娶這個腦筋不正常的女人?

    「你叫曲誹詩?」心弦女微笑地彎下身於,即使她看不見曲非詩的臉,她仍然感覺出曲啡詩身上的活力和純真。

    曲非詩來到精靈國後,第一次聽到這種充滿安撫和溫柔的問候,她點點頭,看向對面的心弦女。

    「你……你好漂亮!你也是被抓來的?」曲非詩發現眼前的女人有著火光般亮麗的紅發,雪白細致的皮膚,還有山雙的美翡翠的綠眸,這種長相應該是幻靈界的人,為什麼這個曠世大美人會在精靈國?看來一定也是被那個「惡男」綁架的。

    「謝謝你。」心弦女輕笑出聲,站了起來。她心想,這個單純率真的女孩一定會為鷹駱的生活帶來許多生氣。

    「鷹駱,就是她,我不會弄錯的。」心弦女打定主意要留下曲徘詩。

    「心弦女看不見她的長相所以我無話可說,但是你們可看得一清二楚。」他的一雙利眼掃向四大護法。這個愛哭的女人還是早點送走吧!當初他下錯了一個決定,希望現在還來得及補救。

    「可是,可是她身上的寶物……」燮羅連忙提醒王曲非詩的身價,開什麼玩笑!曲非詩完全變了一個模樣要他怎麼送回去?到時候著引起賢者之塔和精靈國的戰爭那可不妙,怎麼樣也要讓曲非詩待到恢復原貌。

    「寶物?」呆坐在地上的曲非詩忽然一愣,原來他們是為了寶物言綁架自己的,雖說這是師父千交代萬交代要面呈精靈王的寶物,但是為了自己的安全、為了可以早點回賢者之塔,她還是從懷中摸出了那條紅寶石項鏈。

    「這個給你。」她非常惶恐的將項鏈扔揚給鷹駱。

    鷹駱將掌中物攤開一看,一張俊臉變得更難看了,那是當初定下的和平盟約,也是精靈界送給賢者之塔的寶物,如果日後有任何人拿這條項鏈來此,精靈國將視此物為信物,並將來者視為上賓,答應其任何一個要求。

    「是長虹寶石!」其他人也驚呼出聲。曲非詩手上有這麼重要的寶物,可見她一定是塔主相當看重的弟於,這樣更不能現在就送走她。

    「你拿這條項鏈有何要求?」鷹駱把玩著手上的項鏈漫不經心地問,既然約定如此,他倒想知道這個小東西有何要求。

    曲非詩完全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她只知道對方閃乎不甚滿意她給的寶物,還拿在手上甩呀甩的,雖然那顆紅寶石有點小,但是也沒必要這麼看不起它嘛!想到師父托給自己的重責大任,她不經思索地把寶石又搶了口來。

    「我改變主意了,這是師父要給精靈王的禮物,雖然生命很可貴,但是我還是要信守承諾,不能給你。」她非常嚴肅他說著。

    曲非詩的舉動讓眾人不知如何反應,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精靈王明明就站在她的面前不是嗎,還是從賢者之塔出來的人都是這樣怪怪的?

    「你認識精靈王?」鷹駱揚眉,看樣子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我不單認識他,而且……」哈!怕了吧,曲非詩得意地揚起小小的下巴,看來那個精靈王頗威嚴的,她一提起他,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子就遲疑了,如果她再多編一些她和精靈王的關系,說不定這個惡男就會嚇的馬上放了她。

    「我不只認識他,還是他婚禮上最重要的人物幄!」曲非詩努力吹噓。師父不是說精靈王下個月要成婚嗎?她正好可以利用這件事編一個小小謊言。

    婚禮上最重要的人,不就是新娘嗎?鷹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賢者之塔的人莫非打著和心弦女一樣的如意算盤?要曲非詩拿著信物要求與他成婚,讓他違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很好!」他冷著一張臉走到曲非詩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身高只到他胸膛的小東西,他緩緩伸出手,拿起了曲非詩手上的寶石,一只手支起她的下巴,輕聲道「新娘?這就是你拿長虹寶石來的惟一要求?」琥珀色的眼眸緊盯著她。

    當他靠得這麼近,琥珀色的眼睛閃著漂亮的光采時,曲非詩忽然發現這個男人真是好看得過分,縱使他是個討人厭的精靈,還是讓她的心不聽使喚地猛烈跳動:隱約中,她只聽到了長虹寶石幾個字,她想也不想地點了點頭,完全忽略了身後傳來的驚訝聲。

    「我,鷹駱——精靈國第一百六十五代的繼承者。在此以祖傳的瀅月琥珀起誓,答應手持長虹寶石使者的要求,將迎娶賢者之塔的曲啡詩。」霍地俯下身於,吻住了已經嚇到身於僵硬的曲徘詩。

    雖然她很瘦小.雖然她非常的不出色,但是當他吻上她的唇時,鷹駱還是感覺到曲非詩頓唇的柔軟,以及她身上傳來若有似無的淡香,第一次,他心裡泛起一股想要守護這個小東西的欲望,這種感覺讓他覺的非常的……荒謬!

    他抬起頭看著曲絆詩。後者,臉驚慌,像一朵枯萎的小花般被他摟在懷中,他不悅地擰緊濃眉、察覺她的眼睛又湧出新的淚水。

    他伸手抹去她淌下的淚水,霸道地命令著:「我不喜歡看到你的眼淚,你將成為我的妃子,在下個月之前你必須戒掉愛哭的習慣。」他放開曲啡詩,向今天飽受驚嚇的四大護法道:「准備下個月的婚禮吧!」

    「您……真的決定了?」連一向沉默的赤心也開口了。

    「我從不打破自己的承諾!」鷹駱轉身。「這段日子她就待在水嫣的朱雀宮吧。」

    鷹駱臨走前看了曲非詩最後一眼,不自覺見安慰自己:或許時間一久就不會覺得她那麼難看了,事實上方才摟著她時,他就發現了曲非詩有一雙晶瑩、會說話的動人眼睛。

    等到哪一天他看習慣了,或許他真的可以從滿是雀斑的臉上,找出其他的優點。鷹駱看了曲徘詩最後一回、不難了解賢者之塔的意圖,因為以曲非詩這種「姿色」是絕對沒人肯娶她的,塔主使用長虹寶石可說是用心良苦。

    他——精靈國之王,即將有一個與眾不同的新娘,鷹駱嘴角微揚,大步邁出了官殿。

    鷹駱離開後,曲啡詩跌坐在地上無法言語,她的精靈國語言雖然不是非常好,但是剛才的話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她一度以為是綁匪的壞人,其實是一統精靈國的王,而且打算要娶她,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莫名其妙凶變成新娘子呢?她只是來送禮,順便參加精靈國的婚禮好回去交差,僅此而已,現在一覺醒來,人嚴重縮水不說,還被人當成是下個月要結婚的新娘、為什麼所有櫥弓的事都同時發生了?

    「我不要結婚!」曲非詩嘴一撇,又開始想哭了。

    「可憐的孩子」心弦女彎下身輕輕接著她,低聲安慰著,郁焰則以眼神向其他的兩位男士示意,赤心意會的清清喉嚨開口。

    「我們先回去了。」安慰女人這種事只有都焰在行,不過對方既然是未來的王妃,這項艱難的工作還是留給心弦女和水嫣好了。

    羹羅這時將水嫣拉到一旁,嚴肅地交代一些事情,最後才和郁焰等人一同離去、一時之間,偌大的宮殿只剩下三個心思不同的女人。

    「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水嫣咚一聲脆了下來;想到曲非詩好好一位美人,卻因為自己和羹羅的疏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想像鷹駱日後發火的模樣;頓時悲從心起,也跟著曲非詩一起落淚。

    水嫣斷斷繽續地對曲啡詩解釋,她和燮羅奉命接新娘,如何在鏡子前帶回昏迷的她,不料她在大殿上卻變了模樣,她跟著請求曲非詩無論如何要原諒她和羹羅的怠忽職守,沒盡到保護王妃的責任。

    「鷹駱要你們把曲啡詩‘帶’回來?」心弦女不可恩議地叫出聲,她明朗告訴他要用迎娶的!鷹駱竟然將她綁了過來,這下子她可宴上賢者之塔解釋一番。這個狂妄自負的鷹駱。

    「這根本是綁架,我要回去!」曲非詩生氣地抹去淚水。「我才不會嫁給他。」他以為自己是誰?只不過是長得好看一點。又碰巧是精靈國之王罷了,但是怎麼可以不顧她的意願就將她綁了過來呢!

    「你現在不能回去啦!」水嫣大聲哭喊,如果塔主發現自己的徒弟被人綁架,還被人下藥變成一個丑女賢者之塔和精靈國一定會掀起一場戰事。「可是我想師父,我要回去,我討厭精靈國………」

    兩個女人哭得像淚人兒一樣,心弦女眉頭微蹙,心思飛快地想理清這一團混亂,最後她彎下身子溫柔地道:「你現在還不能回去,你身上的魔藥至少半年才會消退,現在你口去只會讓塔主擔心憂慮,這半年內你就留在精靈國當貴賓好嗎?但是為了槽靈國和賢者之培的和諧,請你因下來吧!」

    「可是師父」曲非待聽到心弦女的柔聲懇求,一向心軟的她狠不下心說個不字,加上眼前這個俏麗的精靈,似乎真的會因為她的離去而受處罰,最重要的是,精靈國和賢考之塔的關系一向良好,她也不想有故事發生。

    「好——好。」她一咬牙,做出決定,轉頭看向心弦女,道「可是我師父一定會擔心我失蹤了。」

    一這一點我已經想到了,我會馬上前往賢者之塔一趟、說明你受過來精靈國當半年的貴賓。」危機一解除,心弦女想起塔主不尋常的舉動——他為什麼要曲非詩帶著長虹寶石呢?而且完全沒有告訴曲非詩這條項鏈的意義,或許塔主心裡和她打著相同的主意哩!

    「做貴賓我願意,可是,為什麼我會是下個月的新娘?」曲非詩很委屈地問。

    「因為你手持長虹寶石,而且你自己說你會是婚禮上最重要的人啊!」水嫣也恢復了好心情,熱心地回答她的問題。

    「那跟長虹寶石有什麼關系?」

    「這是賢者之塔和精靈國從古至今訂下的契約,手持長虹寶石的使者可以說出任何一個要求。」她有點不懂曲啡詩為何要問這種簡單的問題。

    曲非詩腦門轟的一聲,她現在才弄懂為什麼剛才精靈王的臉如此怪異一因為這條爛項鏈,因為她有限的語言天分!

    她做出這輩子最丟臉的一件事一用項鏈逼一個男人娶她!

    時值深夜,位於精靈國南邊的朱雀官;此刻卻響起陣陣的歌舞聲,原因無他,只因為水嫣想讓未來的王妃開心一點。

    自從而人從祭司殿回來後,曲徘詩的臉上一直變化著各種色彩;時而火紅,時而慘白,相當的精彩。在水嫣關心的詢問之下,曲非詩才說出事們的真相——因為她的精靈國語言非常糟,才公發生求婚這件丑事。雖然水嫣真正想做的事是捧腹大笑,但是基於同情女性的立場,她還是憋住笑要曲非詩不要擔心。基於本身對鷹駱的了解,她相信王不會為難曲非詩,反正王不想娶妻,曲非詩更不想嫁給他,整件事就當是鬧了一場笑話,誰也沒受到傷害。因此她要曲非詩放寬心,在精靈國好好地當半年的貴賓。、

    「這個甜酒真好喝。」曲非詩紅著臉、醉醺醺地握著酒杯,對水嫣開心地笑著,更認定水嫣是她惟一喜歡的精靈。

    「很棒吧!這可是我偷藏的蜜子酒。」為了與客同歡,水嫣也喝了不少酒。

    「我想跳舞……」曲非詩忽然站起來,加入了前面的表演群,動作滑稽地在前面載歌載舞,逗水嫣笑得直不起身子。

    一個瘦小的「男孩」裹著薄紗東倒西歪地舞著,身居四大護法的水嫣則笑的倒在倚子上,這就是鷹駱一踏進朱雀宮所看到的景象。

    他剛和郁焰及堯羅談完公事,墓於禮貌,他順道帶者兩人前來探訪他未來的妻子,不料卻看到了令他啼笑皆非的一幕。

    他身後的郁焰也是臉色一沉,著快步走向前,一把撈起笑癱在地上的水嫣。

    「你真的需要教訓。」他瞪著水嫣酡紅的臉頰低咒,接著轉身對鷹駱報告:「她這個樣子可能無法照顧王妃,我先帶水嫣回青龍宮,明早再帶她向王請罪……

    「也好,你去吧!」鷹駱擺擺手,雙手環胸繼續盯著在場中的曲非詩,她依舊裹著薄紗,渾然不覺身邊的舞者早已經散去,更沒有察覺一雙帶著笑意的眸子正緊盯著自己看。

    曲啡詩真的很有意思!

    「燮羅,你真的覺得她是塊當王妃的料?」鷹駱嘴角上揚。戲謔地問。「這個……我不知道。」羹羅皺著臉。唉!越看曲非詩心裡越內疚,好好一個美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跳起舞來像耍雜技一樣。

    「你先回去吧,今晚我留在這裡陪她好了。」鷹駱淡淡吩咐道。

    「咦?您……您要留下來陪她?」不會吧!燮羅大吃一驚。

    「她喝醉了。」鷹駱帶著濃厚的笑意回答,揮手要發愣的燮羅退下,而後慢慢地走向曲啡詩。一燮羅臨走前看了倆人一眼,怎麼看王和曲非詩就像大人和小孩嘛,那在他們之間彌漫的溫馨氣氛又是什麼?似乎只要有曲非詩在場,王就會變得比較和藹可親,曲非詩果然不同凡響!

    「我還想喝一杯蜜子酒!」曲非詩搖搖晃晃地移動,想走到放置酒的桌子前面,就在她俟要摸到酒杯的一剎那,酒卻整個不見了,她眨著大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能再喝了。」她身後傳來一陣低沉渾厚的男音。

    曲非詩一回身,隨即撞上一堵堅硬的肉牆。

    「好痛!」曲非詩捂住鼻子叫著,剛才那一撞害得她頭昏眼花的,身子在酒精和撞擊之後不由自主地向後櫥。慌亂中她死命拉著眼前的」物體」,接著「砰」一聲,她和她的支撐物一起應聲面倒。

    咦?竟然不會痛?她疑惑地睜哥眼睛,發現自己身下有個人;而且還發出了大笑聲。咦?難道她的救命恩人是個瘋子?第一次遇到被人壓在地上還這麼樂的人。

    「你沒事吧?」她疑惑地看向大笑的人,是他!那個有對琥珀色眼睛的男人?為什麼他會在這裡?為什麼會被壓在地上?又為什麼笑的這麼開心?

    鷹駱一邊笑一邊抱起她坐正,和曲非詩在一起真的很有趣。而且絕對會有新鮮事發生:就拿剛剛的例子來說,他已經伸出雙臂准備接住向後仰的她,沒想到曲非詩緊張之下手腳都勾住他,讓他重心一個不穩也向下倒,自己更為了避免壓到她,「連忙念出變換位置的咒語,犧牲自己當她的墊子。」

    「你真的不漂亮。’他咧嘴取笑,伸子撥弄她的短發,不知道留長了會不會多一點「女人味」?

    「以貌取人的人最糟糕了!」她酒醉之下完全忘了自己現在是一副男童模樣,聽到鷹駱評論她長得不漂亮,氣得脹紅了臉,她雖然稱不上是天仙絕色,但是也沒有人說過她丑。

    「生氣了?我只是實話實說。」他有趣地看著曲非詩掙扎著站起,顯然對他說的話相當生氣。

    「如果我真的以貌取人,’就不會答應娶你了。」他拉回曲非詩,將她緊緊扣住,好笑地看著她奮力掙扎的模樣。

    「我一點也不想嫁給你!」她大叫,瞧他一副自傲的嘴臉,好像嫁給他是極大偽榮幸一樣,這個厚臉皮的家伙!

    「幄,那是誰給我那條長虹寶石,又是誰說想當我婚禮上最重要的人?」鷹駱輕笑出聲,覺的作弄她非常有趣。

    「那是……那是一場誤會,我可以收回我的要求。」一想起她逼婚的丑事,曲非詩就面紅耳赤、頭皮發麻。「不可能。」鷹駱雙臂一緊,瞇起眼睛,身為精靈界的王,說出口的承諾不可能收回,眼前的小東西顯然不明白他的作風,竟然提出了「取消」這檔事,「可是、可是你既不認識我,也沒有特別喜歡我……」,她皺眉回想鷹駱的態度,老是在吼她凶她,剛剛還嫌她不漂亮、那干嗎娶她?「總而言之。你一個月後會是我的新娘,無論如何我從不打破自己的承諾。」他手撫曲非詩的臉,意外發現她的皮膚相當細滑柔嫩。

    曲非恃深吸了口氣,酒醒了一大半,和這個頑固的男子相處久了、她一定會腦充血而死,他霸道地決定一切、頑固地不接受她的解釋,她簡直想用鐵錘打破他的頭。

    「確定不會改變你的主意?」這個男子激起了她血液中的好戰因子。曲啡詩雙眼閃著挑戰,她一定會讓他放棄娶她的這個「爛主意」。

    鷹駱看著她,不由得想起她雙唇的甜蜜和柔軟,沒有絲毫預兆,他低頭吻住曲非詩:纏綿溫柔地吸吮她兩瓣紅唇,其中還有淡淡的蜜酒甜味。

    他一再掠取她的甜蜜,並和下午的記憶比較著,真的不是他的幻覺,曲非詩嘗起來真的很甜美,直到他心滿意足地治頭,才低頭對臉色火紅的曲誹詩道:「我非常一常的確定。」接著抱起她走到水嫣的房間,將她輕輕放到水嫣的大床上。「睡吧!明天早上的頭疼有你好受的。」他淡淡一笑;隨即關上了房門。

    曲啡詩躺在床上久久無法言語,剛才鷹駱抱著她進房間時經過一面大鏡子,她清楚地看見自己現在的模樣——發育不良的身體外加一頭亂發,和滿臉雀斑!鷹駱不但吻了自己,還發誓說非她不娶、看來,她真的碰到了一個瘋子!

    王宮的東邊,亦是郁焰的青龍宮,此時也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隨緊張氣氛,水嫣幾乎是被郁焰揪著回去,沿途的冷風和郁焰臉上的凝重,使得水嫣一下子就醒過來,她在看見郁焰緊繃的臉孔後,開始後悔自己的任意妄為。

    保護曲非詩是一項重要的工作,更何況眼前還有看不見的敵人躲在暗處,她真的是太大意了,她非常慚愧地開口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曲非詩看起來真的很沮喪,我才會想讓她開心一點。」

    郁焰聽到她軟聲認鍺,臉色才漸漸轉緩,水嫣低頭懺悔的模樣讓仙恿超從叨酌日子;當時水嫣還不是朱雀官的護法,成天在他身邊眼前跟後的,是整個王宮裡最頑皮的精靈:也是他最疼愛的女孩,不論她犯了什麼錯,他都不忍心責備的,想到這,郁焰歎口氣,將水嫣放下,沉聲道:「現在不比從前,你身為朱雀官的護法,責任比以前重了許多,不該再頑皮了,我也不能一天到晚守著你,凡事自己小心。」他拍拍水嫣的頭,打算離開。

    郁焰走了幾步,聽不見身後有任何回應,不放心地轉頭一看,才發現水嫣仍是頭低低地站在原處動也不動,像是被人遺棄的小動物,接著他想起今晚朱雀官被王充當行館了,他認命地走向水嫣,將自己的披肩罩在的的肩上。

    「看來我今晚得讓出我的床……」郁焰摟著她淡淡笑著。從心弦女將水嫣交給他的那一刻起,照顧水嫣就成為他的責任,一個讓他拋不開也捨不去的責任。

    金色的陽光投射在床上,持續地用熱力喚回熟睡的人兒。無奈床上的人十分頑強,翻來覆去地躲著頑皮的陽光,硬是不肯睜開眼睛。

    「王妃殿下……」朱雀官的侍女怯聲喚著,她知道目前這個看似少男的人是未來的王妃,所以一點也不敢怠慢。可是她也大會睡了吧!整個早上她已經進出這個房間無數次想幫她更衣,無奈王妃就是沒有醒來,而王已經再次從王宮折返,等著見未婚妻,無奈之下,侍女只好硬著頭皮上床搖醒她。

    「不要吵我,我的頭很痛!」曲非詩皺眉呻吟。

    「王妃殿下,王正在大廳等候,你一定要起來。」侍女加強力道搖晃。精靈國上下都知道鷹駱的脾氣不好,因此從來沒有人敢讓鷹駱久等。

    「誰在大殿?」「王」這個字是最好的醒酒藥,曲非詩瞬間清醒。

    侍女馬上用最快的速度,為曲非詩換上一件花樣簡單的白色女裝,這是她趁曲徘詩熟睡時准備的。王妃的長相實屬普通,不適合穿太華麗的衣服。

    「王妃殿下,請趕快到大廳去吧!」她慌亂地提醒。

    曲非詩苦著一張臉出現在大廳,昨晚的酒精還在體內翻轉,導致她的身體非常的不舒服,現在又要來晉見大王,真是歹命。她認命地抬頭,看向明顯等得不耐煩的鷹駱。

    「有什麼事嗎?」她困難地開口,希望鷹駱早點說完早點滾蛋。她需要更多的睡眠來治療頭疼,鷹駱不可思議地揚眉,對姍姍來遲的她沒有報以怒吼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她還敢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臉。就算她是未來的王妃,他也不允許的如此無禮。

    「下次我召見你的時候,最好不要讓我等太久。」他冷哼出聲。

    「完全不要見面不是更干脆?」

    她不滿意地回嘴,明明是他要見她的,每次都要擺出一剛高傲的嘴臉,精靈王又怎麼樣?何況她現在打定主意不嫁他,在精靈國多留半年也是不得已,這半年裡她可不打算和這個傲慢男子有太多接觸。

    ‘曲誹詩!」他走到她面的,以屆高臨下之姿,瞪著只及他胸膛的曲非詩。「不可忤逆我,在精靈國沒有人可以,你明白嗎?」

    自大、傲慢,無禮討人厭!!她早心裡不斷重復罵著。

    「我要聽到你的承認。」鷹駱傲慢地勾起她的下巴。

    「你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氣得掙脫他的魔掌,退開數步,手插腰開始高聲開罵:「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為什麼不聽聽我說的話?我不要嫁給你!不想嫁給你!不願意嫁紛你!聽明白了沒有?這全部是一場‘誤會’,很巧合、很不可思議的誤會,下個月或許有婚禮,但是新娘絕對不會是我。」

    「你的精靈國語言需要好好加強。」他嘴角一揚,沉聲說道。第一次聽到這種怪腔怪調的精靈國語言,挺有趣的。

    「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神經?」她差點暈倒,在談論這個「攸關生死」的婚姻大事時,他竟然還有心情糾正她的發音,她愈來愈確定他是個瘋子了,只有這種瘋子才會去綁架一個新娘。

    「如果你不嫁給我,還有誰會娶你?這樣就枉費塔主費盡心思設計我的目的了,不是嗎?」

    「我師父設計你?」她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叫他的女弟子手拿長虹寶石來到精靈國,這不是擺明了要設計我?」他不懂曲非詩為什麼這麼激動,他肯娶她是基於同情,現在她反倒是反對最激烈的人。

    「你要我說幾次那是個誤會,現在你聽清楚我的回答了,我不會是下個月的新娘!!絕對不會是!」她瞪圓雙眼發誓。

    「很遺憾,我已經對著瀅月琥珀允諾會娶你,這件婚事不會取消。」聽到曲非詩口口聲聲不願意嫁給他,鷹駱的心裡泛起了怒意,他都已經自我調適將會有一個不美麗的新娘了,她還敢拒婚!?

    放眼整個精靈國就屬她最大膽,他就不相信他治服不了這個頑強的「小女子」是該給她一點教訓了,鷹駱微微冷笑:向身後的侍衛道:「把曲非詩帶到‘無垠森林’,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探視。」

    無垠森林——精靈界關罪犯的地方,其中還有許多法力低下、頑劣的精靈藏身其中,把曲非詩流放到那個罪惡之地,看來王是真的生氣了!

    「在你學會了服從。溫馴這些美德之前,先好好享受我的無垠森林吧!」

    「我不會屈服的。」她努力瞪視高大的鷹駱,接受了挑戰。

    「帶走!」鷹駱下巴抽動,顯然已經氣到最高點了,他冷眼看著侍衛帶走纖細的她。

    一場意志力之爭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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