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地中與人間界並存的世界被稱為「異世界」。異世界又細分為:精靈界、妖精界、天上界、幻靈界,以及魔界。這六界是息息相關的,聯姻即是彼此交流的一種方式。
六界存在的空間與人間並不相同,只有在空間出現異變扭曲之時,才會產生相遼的路徑。
為了不讓這種事情發生,異世界和人間界的出入空間,有一座名為「賢者之塔」的碉堡擔任著鎮守的工作,作為人間和異世界的橋樑。賢者之塔
月亮剛露出臉的時候,身為「賢者之塔」塔主的塔蘿,立在矚堡的頂端做例行的巡視,待他確定一切都沒有異常後。即走向塔內,準備探望弟子們。
塔蘿是人類和天上界主族所生的混血兒,金髮藍眼,約莫是四十歲人類的長相。他的魔法高深,並且熟知六界不同的魔法和語言。
「她們跟著我已經十多年了、是該放她們出去闖闖的時候。」塔蘿停在一座修行塔前哺哺自語。多年前他走訪六界,分別帶回了六個女娃作為弟子。
打定主意後,塔蘿輕敲房門,準備探視大弟子曲徘詩的練習進度。不料門一打開,所有的屋內裝飾全部朝他迎面飛來,塔蘿眉頭微痊,咒語一念,所有的物品即乖乖地飛回原位。
仙將回光回向在床上看起來一臉無辜的曲徘詩。
「你又向羽蝶們學了什麼?」讓物品凌空而飛是魔界的求法,他肯定曲非詩一定又是要求負責學習魔界術法的羽蝶教她的。
「我只是……好學而已。她將脹紅的臉藏在鬈曲的黑色長髮中,一副非常委屈的模樣。
「非詩,我說過多少次了!不可以隨便偷學他界的術法,這樣子不但容易搞混,還會影響自己和其他人的進度。」他歎氣。
她們六個女娃兒,是以抽籤來決定每-個人該學習的魔法。曲非詩是第一個抽的,也是惟一一個從小抱怨至今的。
塔蘿讓不同世界的六人分別學習不同的回法,因為每個女娃兒各有她們不同的使命,當年的拍簽只是讓她們以為自己有選擇的機會,其實他早就安排好一切了。
「如果你肯專心學習精靈界的上切,我相信你會非常出色。」他忍不住再次歎息。曲非詩老是以這種貪多的態度學習;導致每一界的術法她僅僅略皮毛,該學的精靈界術法和語言,卻是學得七零八落、糟糕透頂。
這六個來自不同界的女娃兒各有各的特色,雖偷學習不同的魔法和語言,感情卻是非常好。
因為她們不單會說人類的語言;更保有人類的性情,這也是塔蘿當初的打算,他不但要她們成為萬能的魔法師,還要她們擁有豐富的感憎。
但是現在這種友憎卻阻礙曲非詩的成長,倘若繼續下去對她是不會有好處的,塔蘿更加堅定了方纔的決定——是該放曲非詩單飛了!
他轉向曲非詩,半是驕做、半是感傷地看著白己的大弟子。
曲非詩是他從人間界帶回來的女嬰;她是六個人當中惟一百分之百的人類,擁有一頭黑色的波浪長髮、蜜色的健康肌膚、靈動的雙眼、高挺的秀鼻,配上豐潤性感的紅唇,以及一副高挑的身材,曲非詩元疑是一個相當性忌的美人兒。
她也是六個人當中最頑固的一個,因她五歲那年曾經被一群頑皮的精靈作弄過,所以她現在對精靈還是非常的感冒。再加上兒對的拍簽又抽到了「精靈界」,注定要學習精靈國的術法,為此,小妮子整整氣了一個月之久,在師父好說歹說之下才肯開始學習一切。
本以為曲非詩會就此認命,但是她一有機會就會纏著其他的妹妹,背著塔蘿師父偷學其他界的魔法,一旦被抓到了,就會出現在這種委屈無比的表情。
「你下個月要到精靈國一趟。」塔蘿淡淡吩咐道。
「師父,你說要去哪?」曲非詩猛地抬起頭來,火眼閃著不可置信與驚慌。
「下個月精靈王要娶新娘,為師打算派你代表賢者之塔贈送一項賀禮,順便增加你生活的歷練。」他不意外地看見冷汗布間了曲非詩的臉。
「一定……一定要我去嗎?」她顫抖著開口。
「非詩,你是惟一懂精靈國語言的人。」塔蘿用非常抱歉的眼光看著她。
「一定要去?」小時候的夢厴又重新浮現,一個接一個的惡劣精靈在她身邊打轉,邊嘲笑她,邊拉扯她的髮辮。
「詩,你已經長大了,我相信你有能力自保。」他安撫地輕拍她的肩膀。
可是我的法術很爛!」她想想還是覺的不妥,因為潛意識排斥精靈界;對於學習魔法和語言,她一向不大熱中,至今還是個半調子:尤其是施起魔法常常出醜,至於語言方面,只要對方說的太快,她就會以一臉盼傻笑應對。
「你是『賢者之塔』的人,相信別人不敢對你怎麼樣的。」塔蘿拍胸脯大力保證。
「真的沒有別的選擇?」她不死心地追問,企圖動搖師父的決定。
「下個月!你一定要去。」塔蘿威脅地瞪了她一眼。旋即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精靈國
「燮羅,你再重複一次你說的話?」精靈王鷹駱的聲音冷冷迴盪在王官大殿上,渾厚威嚴的語氣有強自壓抑的怒氣和不耐。「屬用下只是…照著祭司的指示向來傳達消息。」名喚燮羅的玄武護法顫抖地回答。哼!早知道今天早上就不該答應和郁焰換班,那個傢伙一定知道沒好事,才會找他當替死鬼,可惡的郁焰!
「抬起頭來,再重複一次你說的話。,我想知道到底是我的耳朵有問題,還是你的表達能力不夠好。」鷹駱命令道。聲音卻是異常的溫和。
燮羅開始冒冷汗,看來王真的很生氣,因為他的聲音柔和得讓他心裡直發毛,羹羅膽故心驚地抬起頭看向精靈王。精靈王鷹駱在六界中算是美男於之一,但是他的暴躁易怒也是居六界之冠。他一頭黑髮用金環隨意地綁著,一張俊臉總是面元表情,整個人看起來狂野而莫測高深。玻咱色的眼睛此刻正犀利地瞪著他。
「祭司說王的新娘已經在水晶球內浮現,該名女子是「賢者之塔」的人,她身上有一樣寶物可以使精靈國更加興盛。」因此祭司希望您能在一個月內成親。」燮羅把心一橫,背書般的快速重複剛才說過的話,接著緊閉雙眼等著迎接們靈王的暴風怒火。
大殿內,致命的沉默久久不散,燮羅等了半天才小心地睜開雙限,發現精靈王正具只手撐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你覺得本王需要寶物來使精靈國更加強盛嗎?」他緩緩地開口
燮羅惶恐地猛烈搖頭。
「祭司還說了些什麼?」精靈王傲慢地開口。
「她說王總是要成親的、而且那一名女子好像是塔主的弟子;我們和「賢者之塔」的關係一向不差,如果娶了她,不但可以加強彼此的關係,還可多得一項寶物」
「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他挑眉問,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好像叫曲非詩吧!」燮羅不解王臉上怎麼還會浮現笑容。
「去把她帶回來。」他靠回王座,懶洋洋地下令。
「您……打算迎娶她?」燮羅嚇呆了;剛才王明明一副要殺人的凶樣,現在竟然要把她帶回來,王的心意真是變化無常。
「我有說過要迎娶她嗎?我是說『把她帶回來』。」琥珀色的眸子閃著霸氣。
「她是賢者之塔的人,這樣不太好吧?」燮羅問白帶回來只是斯文的說法,王的意思根本就是把那個曲非詩綁架來嘛!
「她身上的寶物我勢在必得,至於要不要的,等我見到了人再說。」「王!我這裡有一張她的畫像,您是否……」燮羅掏出一張皺皺的紙。
「不必了。」精靈王揮手。「先把她帶來再說。」精靈王轉身離開後、燮羅還是傻傻呆在原地。堂堂的精靈王真的要娶妻嗎?雖說王的目標似乎只是她身上的寶物,但是王一向排斥娶妻的念頭啊!
「喂!王都走了你還在發呆。」一隻雪白的小手在出羅面前揮舞,是長相甜美、名喚水嫣的朱雀護法。
「你剛才躲在旁邊偷聽?」燮羅倒抽一口氣,瞪著水嫣那張忍住笑的俏臉。
「唉!堂堂一個玄武護法竟像個膽小鬼似的猛發抖,真丟人!」水嫣笑盈盈地取笑他,還伸手替他刮羞。
「你」燮羅氣紅了臉,水嫣是口大護法中惟一的女性,也因此她格外頑皮愛作弄人,分明是吃定了其餘三個人。
「好了嘛,別氣了,我們一起去迎國王的新娘。」她討好的搖搖燮羅的手。
「等一下,出發前我要先找一個人算賬!」燮羅咬牙切齒的開口。
「誰?」
「還會有誰?就是敢把我當替死鬼的郁焰!」
王官大殿位於精靈界的正中央,而四大護法則居住在王宮的四個方向。東邊的青龍宮由青龍護法——郁焰鎮守;南邊的朱雀宮由朱雀護法一水嫣鎮守;西邊的白虎官由白虎護法--赤心鎮守;北邊的玄武官則是身為玄武護法的燮羅鎮守,共同護衛精靈王的安全。
此時,燮羅正怒氣騰騰地直奔青龍宮,打算質問不顧道義的郁焰,他的身後則跟著想看好戲的水嫣。還沒走到郁焰的宮殿,他們就聽到了從花園內傳來的嘻笑聲。燮羅聞聲轉了個彎,走向了宮殿左側的花園。
一個帥氣的男子正躺在草叢邊,一手捧著美灑。一手摟著女侍調情,身邊更有三、五個女侍在彈豎琴、吹長笛,看起來怡然自得,相當的快樂。
「郁焰!」燮羅一聲怒吼;發出一道氣擊向郁焰的酒杯,酒杯應聲而裂,一旁的女侍個個嚇得花容失色,尖叫著跑開。
「你這叫身體不適不便進宮?」燮羅叫,要不是郁焰一大早白著一張臉說他病了,他才不會好心地替他去見祭司;先是被王的怒氣嚇個半死、現在又要去出公差,這一切全是眼前這個裝病的傢伙害的!
「你好像很生氣,出了什麼事?」郁焰站了起來,一點也不在意燮羅剛才的粗魯舉動,好整以暇地詢問道。
「你會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四大護法中有預測能力的好像就只有你吧!」水嫣退了幾步,笑著開口。
「我最近有得罪你嗎,朱雀護法?」他帶笑的眼瞇了起來。
「既然你早知道王會勃然大怒,就不該找燮羅做替死鬼。」她把玩著辮子,不理會郁焰的警告眼光。「更糟糕的是、你還在這裡和女人們調情,真是太不應該了!」
「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
郁焰一步步逼近水嫣,後者卻仍然無動於衷,直
到郁焰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以居高臨下的做慢姿態俯視她,水嫣才緩緩抬起頭,晶亮的雙眼閃著挑釁二字。
「喂!你們兩個在於什麼、最該發脾氣的是我那!」
燮羅伸手擋住兩個人,納悶道,「以前你們兩個感情不
是最好的嗎」?
「誰和他要好、郁焰根本是精靈國的色魔。」水嫣
別開臉道。
「要不是祭司的拜託,我也不想照顧乳臭未乾的小鬼!」郁焰回敬道。
「燮羅!你自己決定要和誰去。我是不可能和他一起行動的,決定好了以後再來找我!」水嫣怒氣沖沖的說完,雙手一揮便消失了。
「你們……吵架了嗎?」燮羅看向臉色也不大好看的郁焰。
「說了你也不懂,」郁焰斜覷他一眼。「走吧!還是帶王的新娘要緊。」他大步邁開,才發現燮羅站在原地不動。
「我……其實是想找水嫣的,你知道,我的口才不算大好,萬一那個女子反抗,或許水嫣比較容易說服她。」燮羅尷尬地抓頭。
「我現在是票選『最不受歡迎』人選的冠軍,惹人嫌的我先告退了!」郁焰嘴角嘲弄地廣揚,法術一施,即消失在花園中,只剩下莫名其妙的燮羅站在那兒。百思不得其解。
從來不喜歡女人的精靈王要娶妻,向來甜蜜可人的水嫣忽然發脾氣,一向灑脫的郁焰也似乎變了。到底是他神經太粗所以一無所知,還是這個精靈界真的起了變化?他搔搔頭歎了口氣,認命地往朱雀宮走去。精靈王要娶妻的消息,震驚了所有精靈王族內的人.其中以左大臣之女——玄茵最為激動。她是精靈界有名的美女,不但氣質高雅。血統純正,更是大家心目中的未來王妃,現在平空冒出一個占卜得來的新的,而且精靈王還一反常態地答應迎娶,怎不讓她感到心慌和難堪?
玄茵在自己的房間低泣,從她第一次見到精靈王——鷹駱的時候,也就被鷹駱與生俱來的王者之風所吸引,明知道他無情又冷淡,惟有對水嫣及心弦女有較和善的表情,因為一個是他忠心的護法,另一個則是精靈國舉足輕重的女祭司,至於其他女人,對他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
但是她還是陷下去了,本來以為只要耐心等待,最終還是會成為鷹駱的妃子,但是今天早上有人傳來口信,說鷹駱已經聽從心弦女的指示,派出護法前往賢者之塔迎接他的未來妃子。
她在精靈王的心中終究是一點地位也沒有。她的美麗鷹駱看不見,她費盡心力學習的一切也全部枉費。一切的一切,只換來一場空……
「玄茵!你也去賢者之塔一趟。「左大臣走進房間,斷然道。
「父親!」她苦笑搖頭,去了那裡又能如何?
「你愛他吧?既然如此,你只要比護法早步找到的。一切就好辦了。」左大臣深沉道。他等女兒登上王妃的寶座已經很久了,絕不容許此刻出差錯。「找到她又比如何」玄茵再度歎息。「找到她之後、給她喝下這個。」左大臣掏出一瓶藥。在玄茵耳邊解釋藥物的用途。
「我不能這麼做!」拚命搖頭,這個方法太卑鄙了。「想一想鷹駱!你真的想看他娶別人,而且新娘還是個什麼都不如你的女子?」左大臣頓了一下,看女兒垂首無語,續道:「這瓶藥只有半年的效力,不會真正傷害她,我只是為你多爭取半年的時間,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吧廠他離開前語重心長他說著。
鷹駱狂野不馴的便美模樣浮現在她眼的,玄鷹覺到手上的瓷瓶發出的微熱,她一咬牙,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她要為自己多爭取這半年的時間,無論如何她都要利用這半年得到鷹駱的心!賢者之塔
曲非詩無聊地在房間裡歎氣,自從知道塔蘿師父無情地派她到精靈國後;她就常常窩在房間內唏噓自己悲慘的未來。精靈王要要老婆關她曲非詩什麼事?還派她當送禮使者!她只是小時候倒霉抽到了「簽王」而已,沒想到現在六人之中只有她懂得精靈國的語言和基本法術,害她連耍賴的機會都沒有。
她把弄著頸上的項鏈,那是要送給精靈王的結婚賀禮——一條鑲滿紅寶石的精緻飾物,據說還有凝結魔法的功用,不過塔蘿師父說只有精靈界的王族懂得使用方法,因此要她當面送給精靈王才可。
她歎了口氣坐起來,看樣子去一起精靈界是勢在必行了,她可要把握所剩不多的日子和妹妹們多聊聊天才是。曲非詩打定主意後即壓身下床,站在和她等高的鏡於前整理儀容、當的哼著小調撥弄頭髮之時,忽然發現鏡面起了變化!
光亮的鏡面起了一層薄霧,迷濛的薄霧中出現一個神色哀傷的艷麗女子,曲非詩還來不及反應,鏡中美女修地伸出雙手向她用力一拉,她只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穿過鏡子,接著就是一片黑暗了……
玄茵將曲非詩由鏡子拉到精靈界,她仔細地打量眼前昏迷的女子,她有一頭及腰的黑色鬈發,體型相當豐滿勻稱,在鏡中她曾看到她的五官;那是一張由慧黠明亮的雙眼、高挺的秀麗鼻樑和豐潤誘人的紅唇,組合而成的面容。
曲誹詩的美讓她不再心軟猶豫,她掰開曲非詩的嘴,將父親給的魔藥一滴不漏地讓她喝了下去。
「你不要怨我,我是真的愛他……」她悲哀地看著曲啡詩,隨即伸手將她輕輕送回鏡子的另一端,這時,她看到了遠方傳來兩個光點,知道精靈國的護法即將到來,她素手輕輕一揮,立刻離開了房間。
「燮羅,你確定是這個人?」水嫣好奇地看著倒在鏡子前的曲啡詩。「她為什麼睡在地上?」
「不管了,她睡著了更省事,以免驚動了其他人,我們把她帶走吧!」燮羅伸手抱起她。「咦!還是一個美人哩!」水嫣讚歎,王的運氣還不是普通的好,竟然賺到一個漂亮的新娘。
「走吧!早回去早交差。」燮羅抱著她,和水嫣一起消失。
他們三個人再次出現是在精靈國的大殿內、鷹駱顯然正在和臣子們討論事情,白虎、赤心和郁焰則伴在王的兩側。
「你們一定要這樣出場才風光嗎?」一向不苟言笑的白虎瞪著兩人,責怪他們打斷了會議。
「赤心大哥!王的新娘才是最重要的。」水嫣笑著賠罪。
「就是她?」鷹駱撐著下巴懶洋洋地問。
「恭喜王將娶回一個……」燮羅開心地將曲非詩轉向王,興奮地想向王賀喜,但話片說一半就被鷹駱的怒吼聲打腸。
「你帶回來自是什麼?」鷹駱的下巴開始抽動。
「是王的新娘!」他無辜極了,看來王真的討厭女人,再怎麼說,」曲非詩也是美人一個,王幹嗎氣成這個樣子?再說,他千里迢迢帶她回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我看起來像個同性戀或是戀童癖嗎?」鷹駱雙拳緊握,惡狠狠地問。
「當然不像。」燮羅還是不懂,曲非詩明明是個身材一極棒的美女。用不會像小孩,更不會像男人啊!身邊的水嫣忽然倒抽一口氣退了好幾步,一雙大眼睜得更大了。
「她……」水嫣不置信地拚命搖頭,燮羅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低下頭一看,立即嚇得仍下曲非詩,倒退好幾步。
被扔在地上的人痛得醒轉過來。她難受地揉著自己的頭;接著驚慌失措地叫著「我的頭髮呢?」跟著遮住自己的嘴巴,驚叫:「我的聲音…」
整個大殿上完全靜音,眾人皆目瞪口呆的瞪著眼前的曲非詩,那個他們方才爭論不休的未來新娘,她真的是祭司選定的人?但是她根本不像個女人嘛……
眼前的曲非詩留著一頭雜草般的短髮,身材瘦小,胸前更是一片平坦,小小的臉上有一堆雀斑,沙啞的嗓子如同正在發育的男孩,惟一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那一雙和她非常不搭配的晶亮明眸了。
曲啡詩接著發現自己的身材嚴重的縮水,這種體型明明是十四歲的她。她開始尖叫,還沒有發現自己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叫她閉嘴!」鷹駱煩躁地大吼。曲非詩順著聲響處轉頭,看到了坐在王位上的鷹駱,那是個英俊而危險的男人,嘴巴一張一合他說著她學習過的語言一一精靈界的語言!奇怪。她不過是不小心昏倒了,為什麼眼睛一睜開就到了她最不想去的精靈國?曲誹詩「砰」一聲,再次昏倒!
「這一團混亂到底是怎麼回事?等那個『女人』不會尖叫後再帶她來見我!」鷹駱的利眼掃向依舊呆愣住的燮羅,命令道。
「是!屬下遵命!」郁焰飛身跳下,一把抱起曲非詩,一手抓往臉色發白的水嫣,赤心也抓住了燮羅,五個人瞬間消失在大殿上。
「各自回宮吧!」鷹駱面無表情地命令著,長袍一揮,也自眾鉅子面前消失。
「燮羅!你到底還要發呆多久?」郁餡朝燮羅的後腦勺一拍,再也受不了他因受驚過度而癡呆的表情。
「呃?什麼?「燮羅這才回神、發現所有的人都在他的玄武官殿內,赤心一臉的凝重,郁焰則是一肚的不耐煩。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赤心開口詢問,身為四大護法年齡最長的一個,他一向習慣槓起所有的責任。從剛才大殿上燮羅和水嫣不尋常的反應看來,他知道此事必定是大有問題。
「我和燮羅剛見到她的時候,不是這樣子的嘛!」水嫣苦惱地回答
「不是這個樣子?」郁焰挑眉疑問,可是眼前的「少年」看來並無任何異樣,而且身上完全沒有魔法波動的跡象。
「對對對!她原本是個女人,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西燮羅急忙解釋:如果曲啡詩長得像眼前這個發育不良的男孩,打死他,他也不敢帶回來。
「這件事不單純。可能有人動了手腳。」赤心沉吟道。他憶起剛才的會議,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贊成王娶一個不是精靈國貴族的女子。
「那怎麼辦?」燮羅哀號出聲,王將迎接新妃的工作交給他,現在新娘被人動了手腳、就責任而論,他和水嫣是要被砍頭的。
「我去祭司神殿一趟。」郁焰臉一沉,顯然他也明白此事的嚴重性。
「現在我們已經可以確定有人在搞鬼,而且是個不簡單的人。」赤心蹙眉憂心道。王派燮羅前往賢者之塔的事,才在王宮內流傳不到一天,燮羅幾乎立即出發,沒想到對方還是早了一步,可見對方相當瞭解王宮內的事。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燮羅為了彌補過錯,他將不惜一切代價。
「現在她是我們四大護法共同的責任了!」赤心看了一眼仍舊昏迷的曲徘詩。
「她不單是未來的王妃,更是賢者之塔的人,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她再有任何意外了。」
王宮的後面;有了片美麗的櫻花林,在漫天飛舞的櫻花林深處有一座高塔,裡面住的是精靈界人人尊崇的王族祭司——心弦女。
高塔是宮殿內的禁地、因為,心弦女喜歡幽靜的生活,而她又是鷹駱極少數信服的女人,因此鷹駱答應了她的要求,除了四大護法和他之外,任何人皆不得接近櫻花林。
片片櫻花在空中旋舞,風聲烏語悅耳動聽,整座高塔瀰漫著靜雅的氣氛,這裡一向是郁焰靜心的好地方,但是此時他卻沒有半點欣賞的雅致。
「郁焰,又和水嫣吵架了?」一陣輕柔的女音響起,一名有著火紅色長髮的女子緩緩步出,她的臉清艷靈秀,更有一雙青翠如夏日綠茵的美麗眸子,即使她的雙眼看不見東西,仍舊閃爍著迷人的光彩。
「是你預言的新娘出事!」郁焰將剛才發生的事敘述了一次。
「鷹駱對此事的反應如何?」心弦女淡淡笑,似乎一點也不著急,雙眸微閉,靠著櫻樹休息。
「王以為曲非詩的真面目就是個發育未完全的男孩、他相當的震怒!」
郁焰回想起精靈王不可置信的表情……其實也不能怪王會勃然大怒,因為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想娶一個看起來像侍童的新娘,何況是俊美尊貴的鷹駱。
「真有那麼糟?」心弦女嘴角上揚,想像鷹駱當時扭曲的臉。
「不怎麼賞心脫目就是了。」郁焰想起她一臉的雀斑。
「依照你的說法,應該是有人讓她服用了某種變化身體的秘藥,不過我要親自診斷後才能下定論。」
「你有讓她復原的方法?」郁焰眼中岡出一絲希望。
「你不要抱持太大的期望,通常這種藥是期限到了自動會消退,並沒有特殊的解藥。」心弦女信手拈起花放在掌心占卜而後神秘一笑轉身過:「我想陰謀者犯了一個很大的惜誤。
「原聞其詳。」他一向信服心弦女的判斷和預感。
「如果我猜得沒錯。對方一定是怕鷹駱喜歡上曲啡詩,才會讓她變得如此難看,不過他們忽略了一點,精靈國一向不乏美女,但是鷹駱從未動心。不是嗎?」
「你是說,王其實喜歡醜女?」郁焰大吃一驚,王還真是與眾不同!
「我不是這個意思。」心弦女好笑地搖頭。「鷹駱會答應娶她多半是為了我所說的寶物,因此曲非詩的美醜他一點也不在乎。對方走錯了這一步棋,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因為她的其貌不揚讓王印象深刻?」郁焰明白心玄女的比喻,不由的笑開了臉,既然祭司都對未來持樂觀的態度,也許事情並不會大糟糕。
「帶她來見我吧!她被人下藥的事就當是我們五個人的秘密,日後鷹駱要是發現了,他的怒氣就由我來承擔好了。」心弦女相當有義氣地開口感覺到郁焰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她再次微笑到「我第一次看到你如此慌亂;你是為了誰緊張我也明白,為什麼還要抗拒自己的心意呢?」
「身為護法,有關王的一切就是我的責任,這是我焦急的惟一理由。」郁焰再度恢復他一貫的灑脫自在,退了數步轉身準備離開,卻又突然口頭問道:「曲非詩身上真的有寶物?」
「是的,她會帶給鷹駱一項他遺失了很久的東西。」
「王遺失了很久的東西?」郁焰納悶不已。以精靈王之能耐,有可能遺失什麼寶物嗎?而且他們也從未聽王提起過。
「以後你就會懂的。」她神秘一笑,佇立在漫天飛揚的櫻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