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前些日子伏滾到我家時,說了一些話,我想了許久,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問寂寞抽了些空,到如甜蜜的甜蜜房找她。
她想了很多天,掙扎了很久,還是決定把那天拓跋伏滾說的話,告訴如甜蜜,畢竟她是當事人,沒理由被蒙在鼓裡。
「拓跋伏滾說的話我沒興趣聽。」如甜蜜一聽到和拓跋伏滾有關,什麼事都變得沒興趣。
「他也說不需要告訴你,只是我想了想,覺得你還是該知道比較好。」問寂寞偷偷地漾著一抹狡黠的笑容,故意這麼說道。
「他說我不需要知道?」如甜蜜頓了下,二道精緻的黛眉微微顰起。
他說她不需要知道,她就偏要知道!
「寂寞,他到底說了什麼,你說吧!」
嘿嘿!就知道用這招,甜蜜一定會中計。問寂寞在心底洋洋得意著。
「他說你最近可能會出事。」
如甜蜜的眉毛瞬間倒豎,氣呼呼地停下手邊的 動作,火大地轉身面對問寂寞。
「他說我會出事!?」她不可置信地低呼。
問寂寞無辜地點著頭,「是呀,他是這麼說的沒錯。」
「可惡!那個臭男人沒事居然咒我出事!?混賬東西!」
「甜蜜,你先別激動,冷靜聽我說下去。」怕如甜蜜會突然衝出去找拓跋伏滾理論,問寂寞趕忙安撫她的情緒。
「說!」如甜蜜口氣不佳地喝道,她在腦海裡逕自想像痛扁拓跋伏壤的畫面。
「伏滾他算命很準的,他如果說你會出事,我想你就極有可能真會出事,所以我勸你還是小心點為妙。」
「他准!?少來,我才不信!」她雙手環胸,不屑地冷哼著,壓根不信任拓跋伏滾的算命能力。
「他若不准,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等著讓他算命?」
「你昨天不是剛說,其中有很多人是衝著他那張臉皮來的?」別懷疑她的記憶力。
「呃……那只是少數,並不代表全部的人都是如此。」
「我不管,反正我不信他那套就對了。」她不以為然地揮揮手,恢復手邊整理的動作。
「你為什麼要這麼鐵齒?我可是為了你好才告訴你的。」
「寂寞,我知道你關心我,也很謝謝你的好意,只不過我實在無法信任那傢伙的話。」
問寂寞無奈地歎息,「就算你討厭他,也不該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我覺得你還是小心點好,不要真的出了事再來後悔。」
聽到問寂寞這麼說,如甜蜜也不好再說什麼來破壞她的好意,只好訥訥地應道:「好啦,我小心點就是了。」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那我回我的寂寞房去了。」
「嗯。」拓跋伏滾說她會出事,好樣的,待會兒有空時,她就過去隔壁好好質問他一番,居然敢咒她會出事,真是太過分了!
* * *
「甜蜜,幫我去附近買一碗麵線羹好嗎?」中午十二點一到,冉禍水立刻衝到甜蜜房裡找如甜蜜。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買?」如甜蜜一臉奇怪地盯著她。
「我聽說附近的百貨公司,中午請了封心來辦簽唱會,我要趕過去看啊!」
「又是封心!你一天到晚都封心來封心去的,不煩?」如甜蜜實在受不了她。
冉禍水咧嘴笑著,「一點也不。」
「你啊!小心害封心帶衰。」她惡意地警告她。
「呸呸呸,封心他福星高照,我影響不了他的。甜蜜,你就好心一點,幫我買一下麵線羹啦,我等下回來就可以吃了。」
如甜蜜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好啦,你趕快去,休息時間一過,記得回來工作。」
「我會的,對了,你的午餐算我的,待會兒見。」冉禍水開心地對如甜蜜揮揮手後,便迅速地衝向附近的百貨公司,為的只是目睹偶像的迷人風采。
如甜蜜收拾好後,拿著小錢包,準備去幫冉禍水買麵線羹,才走出魔魅天使館,迎面就撞見拓跋伏滾。
「你擋在我們店門口做什麼?」她一看見他,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氣冉冉上升。
「如果我勸你不要去,你會聽我的話嗎?」墨黑的眸子緊緊地瞅住她,黑眸裡有濃濃的憂心。
「我才不理你。」她推開他大步走開。
「如果我再說,你這一去會發生意外,你還要去嗎?」
聞言,如甜蜜身形一頓,有些遲疑。不過想了下,還是決定把拓跋伏滾的話當耳邊風,邁開腳步繼續往既定的目的地走去。
凝視著她離去的背影,拓跋伏滾歎了口氣,老天注定好的事果然無法更改……
* * *
她會出意外?他才會出意外咧!沒事老愛詛咒她出事,拓跋伏潦這男人有病是不是?真是討厭!
走到賣麵線羹的攤子,她向老闆點了一份。
「小姐,你等一下,馬上就好。」正在換瓦斯桶的老闆抬起頭,不好意思地說著。
「沒關係。」如甜蜜微笑以對,換瓦斯桶一下子而已,她可以等。
「甜蜜,快過來我這裡。」拓跋伏滾急急地奔向她,就怕自己慢了一步,事情就會發生。
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如甜蜜轉頭,只見拓跋伏潦難得露出擔憂的表情,快速地向她跑來,腦中正在思忖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臉上出現笑容以外的表情時,耳邊突然傳來驚人的爆炸聲。
「轟!」一聲,她還來不及反應,就看見拓跋伏滾對她伸出手,跳起來把她拉人他的懷裡。
跳起來……為什麼把她拉人他的懷裡,他需要跳起來?
「甜蜜!」拓跋伏滾惶恐地急喚著她,「你聽的見我的聲音嗎?甜蜜!」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緊張,她又沒事,他緊張個什麼勁?
拓跋伏滾慌張地用衣袖,拭去如甜蜜身上多處的血跡。剛才他喊她的同時,麵線羹的攤子因為瓦斯桶線沒接好,導致瓦斯外洩,可是老闆並未發現,當他重新打開瓦斯爐的火時,爆炸就此產生。
如甜蜜全身上下被攤子炸碎的東西弄得都是傷口,整個人還飛了出去,幸虧拓跋伏滾及時跳起來,在千鈞一髮之際把她拉回來,否則要是真讓她飛出去再落地,身上的傷鐵定更多。
「我……」如甜蜜試著張口問他在急什麼,可是聲音卻無法順利從喉嚨發出,這才開始察覺不對勁。
而且她發現她的頭好昏,拓跋伏滾的樣子也愈來愈模糊,她到底是怎麼了?
「甜蜜,你振作一點,我馬上帶你去醫院。」抱起她,拓跋伏滾飛快地招來一輛計程車,帶她去附近的醫院。
「痛……」她勉強發出一記呻吟,開始感覺到身上傷口傳來的痛楚。
拓跋伏滾柔聲地安慰著她,「你忍一下,醫院馬上就到了。」
很奇妙的,拓跋伏滾此時此刻的聲音竟讓她覺得安心,彷彿他在她身邊,她可以無所畏懼,什麼事他都會幫她一肩扛起………
眼前的東西像漩渦似的,不斷的在她眼前轉著圈圈,她好難受……
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拓跋伏滾不捨地擁緊了她。
「沒事的,相信我,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手不自覺地拉緊拓跋伏潦,她很難受地呻吟出聲,「我好痛……」
聽見她微弱的聲音,拓跋伏滾俊容變得更加慘白,他急忙安撫她,「沒事的,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
淚,從眼角輕輕滑落,他的話莫名地安撫了她激昂的情緒,她再也無力支撐地闔上了眼皮,任由意識陷入無止盡的黑暗中……
「甜蜜——」
* * *
一片漆黑。
如甜蜜愕然地環視四周,一抹慌亂莫名地攫住她所有感官。
她眨了眨眼,然後瞪大,想看清她究竟身處何地,只是無奈她怎麼眨眼、怎麼瞪大,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空間是完全的黑暗,沒有半點光芒,這是哪裡?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四下靜的只聽得見她自己的呼吸聲,好可怕
她既謹慎又惶恐地全身進入警戒狀態,眼睛看不見時,取而代之的便是耳力,只要她稍微聽見一個聲響,她就能借此判斷出她是否處於安全地帶。
深吸了口氣,她放聲大喊:「請問有沒有人在?有的話請回應我一聲好嗎?」
沒有回應聲。
「對不起,請回應我一下OK?或者告訴我,這裡到底是哪裡?我又要如何離開?」她不死心地又喊。
回答她的依舊是一片寂靜。
心中的恐懼逐漸泛大,她下意識地舔著干操的唇瓣,美麗的眸子盛滿濃濃的懼意。
該死的,這裡到底是哪裡!
「說話呀!請問誰能開一下口啊廠敵不過滿心的懼意,她索性自己製造聲音,竭力地喊著:「拜託,如果有人在,請你別在這個節骨眼摘自閉可以嗎?否則一旦讓我揪出你,我鐵定給你一頓『粗飽』!」
惡狠狠的威脅顯然未奏效,還是未有人回應,如甜蜜快瘋了。
算了,倘若再繼續待在原地,坐以待斃,她就不叫如甜蜜了。
她突然變得大膽起來,不再害怕,反而抱著滿腔的怒意,氣沖沖的四處闖。她就不信她會找不到出口,離開這個鬼地方!
一間房子能有多大?她若直直往前走,她相信她一定會走到盡頭。
信心滿滿的,她伸直手臂,毫不遲疑地往前邁開腳步。
* * *
不對勁……超級不對勁………
她到底走了多久?半小時還是一小時?
總之她走了很久很久了,為什麼還是走不到盡頭?
天哪!她不會離開地球了吧?否則怎麼會找不到盡頭!?
正當她快要洩氣之際,一記低沉的嗓音猶如天籟般,從遠方縹緲的傳來。
「甜蜜……」
她霍地抬起頭,四處張望著,「是我,我就是如甜蜜,你是誰?」她急急地回答著,就怕自己回答得慢了,那人就逕自離開了。
「甜蜜,快回來。」那記聲音隱含著一抹急切,「別到處去玩了,快回來。」
「我沒有玩廠她大聲的反駁,「我是找不到路回去!」
對方仿如聽不見她的聲音似的,繼續說著:「甜蜜,快回到我身邊來,我就在這等你,你快回來吧?」
溫柔、充滿真摯的聲音像道雷,硬生生地劈在她的心口上,悶、苦澀,瞬間漲滿她的胸臆。
她聽過這個聲音……在哪?她閉起眼睛仔細回想。
為什麼她聽見他的聲音後,心莫名變得好痛好痛,腦海裡更像突然被塞進了一堆雜亂無章的東西似的?她完全理不清那是什麼!
「甜蜜……」
「別再叫了,我在這,我在這你聽不見嗎!?」他叫到她心都慌了。
「你到底去哪了?為什麼不回來?」
「我想回去,只是回不去!」她快瘋了。
誰能給她答案!
驀地,一道人影從她面前緩緩經過,她想也沒想,立刻就拉住他,就在她拉住他的瞬間,四周突然大放光芒,不再是幽深的黑暗。
怪的是,那個人就站在她眼前,她卻看不清他的長相,「你是誰?」
那人不發一語,只是一徑地瞅著她……她雖然看不清他的模樣,但她就是知道他在看她。
「為什麼不說話?好,你不說你是誰可以,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我只要你告訴我,這裡是哪裡?」
那人還是未語。
「見鬼了,你回答我呀,光看我有什麼用?我要答案。」
終於,那人開口了,「你真的不曉得我是誰嗎?」
耳熟的男性嗓音再度傳人她耳中,她一怔。
這個聲音就是剛才那個呼喊她的聲音,他……
「我記不起來你是誰。」她很老實的回答。
「你是不願記,還是真的記不起來?」他捉住她的手臂,咄咄地逼問她。
「我真的認識你嗎?我完全不記得。」
「甜蜜……」他挫敗地低喊著,「為什麼這麼討厭我?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你的心依舊不肯選擇相信我?」
討厭?這二個字像一道曙光,劈開重重雲霧,直達她的腦海。
這輩子惟一讓她討厭到底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
「拓跋伏潦!」她想也沒想,立刻喊出這個名字,眼前原本長相模糊的男人,霎時變得再清晰不過。
「你怎麼會在這!?」她訝異地問。
「來救你的。」見她終於認出他,拓跋伏滾輕輕地鬆了口氣。
「救我?」
「我剛才怎麼喊你,你都聽不見,我只好親自來找你。」
「我有聽見,我也回喊的很大聲,是你聽不見。」
「果然有隔閡……」他沉吟著。
「什麼隔閡?」
「沒什麼,總之,現在別管那麼多,你只管回去就是了。」他不想現在就讓她陷入恐慌中。
「沒問題,我巴不得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不過我要怎麼回去?」
他指向前方,那裡有一抹光在等著她,她回頭狐疑地瞅著拓跋伏壤,後者投給她一記要她安心的笑容。
「不用懷疑,想回去就跟著它走吧!」
現在除了拓跋伏滾,她也無法依靠誰,不信他要信誰?
罷了,就算現在他騙她,她也無話可說。
如甜蜜一咬牙,毅然地朝那抹光的方向前進,當她逐漸接近光源時,突然被一陣強大的力道吸了過去,她還不及反應,就再次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