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的戰俘 第六章
    浩然亭內——  

    「我這輩子最恨別人背叛我了!」  

    歐陽晉單刀直入的對正埋首書中的裡特說,但他仍看著面前的書,再加上隨口說來的語氣,令人無法分辨其真實性。  

    「嗄?」裡特卻在一瞬間整個人警戒起來,隨即笑著掩飾道:「歐陽大哥,不知你為何出此言?」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有感而發罷了。」歐陽晉指了指自己的書,「這是一本民間流傳的軼傳,內容是說主角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故事。」歐陽晉隨口編了個故事來試探。「若是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一想到那個背叛我的人,自己曾是那麼的信賴他,我就不能原諒!」  

    「哦,是嗎?我也和你一樣。」裡特著實松了一口氣,看來他並未察覺出什麼。  

    「若是你呢?你會背叛我對你的信任嗎?」  

    「你說呢?」裡特反問回去,並不想多作回答。  

    開玩笑!  

    他就不相信他對敵人能有多大的信任!  

    「我認為不會。」但願如此,歐陽晉看著滿是笑容的裡特,心中五味雜陳。  

    就在裡特正想開口時,突然出現一名士兵,恭敬的作揖後道:  

    「啟稟將軍,齊參軍有事找您,請大人前往您的書房共商要事。」  

    「有什麼事嗎?」歐陽晉漠然地抬起頭,冷眼旁觀自己怖下的局開始激活。  

    「這……」士兵似有所顧忌,語意含糊的說。  

    「算了,我知道了,你去告訴參軍,我隨後就到。」歐陽晉揮手打發士兵。  

    「遵命!」士兵又恭敬的作揖才離開。  

    「唉!看來我是一日也不得閒。」歐陽晉大大地歎了口氣,並合上書。  

    「那是因為你位高權重,相對的事也就多囉!」裡特漾開的笑容甚是燦爛。  

    「看來也是。」歐陽晉一時竟也看傻了。「也罷!我再不去的話,就得聽三弟的抱怨了。」歐陽晉站起身,並活絡一下筋骨。  

    「那就容我先告退了。」  

    歐陽晉語畢,便朝他的書房的方向走去。  

    「當然。」裡特笑著目送歐陽晉離開。  

    他愉悅地看著眼前的書,心中高興又將取得情報。  

    *****************  

    萬籟俱寂,時值三更半夜,皎潔的月光輕柔地灑下,輝映著白雪皚皚的大地,四周一片銀白。  

    這是個無風的夜晚,在這經年吹襲著強風的北方甚是怪異。  

    一條漆黑的身影倏地閃入花園,急速靈敏的身形,再加上無一絲一毫的聲響,恍如鬼魅般來到歐陽晉廂房的門前。  

    裡特小心翼翼地透過紙窗上的小洞,確定屋內是否有人。  

    今日傍晚,歐陽晉外出赴艷紅的邀約,想必今晚會夜宿府外,然而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小心點的好。  

    在確認無人之後,裡特躡手躡腳的潛進書房,直往房內的書桌走去;依照前幾次的經驗,在中間抽屜的深處,拉了下暗藏的拉環,隨即在桌面上出現一個暗盒。他連忙打開蓋子,卻發現裡面竟空無一物。  

    不可能的,不可能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裡特心慌地直冒冷汗。  

    「不用找了,裡面根本什麼也沒有!」  

    冷冽的話語猶如一把冰刃在裡特的背後響起。  

    裡特的身體微顫了下,而後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氣。  

    不會吧!難道他早就知道了?怎麼他沒發現他在屋內?裡特腦中一片混亂,根本不知該如何面對歐陽晉。  

    「哼!沒想到你真的上鉤了,原來你真的是出賣我的人。」彷佛聽到心碎的聲音,歐陽晉苦澀的說。之前他躲在隔壁臥房內,屏息以待,暗自希望這不是真的;然而看到身穿黑衣的裡特潛入時,他知道一切都破滅了。  

    「出賣你?別開玩笑了,我們既非親又非故的,我又哪算是出賣你!」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裡特轉過頭逞強的說著。  

    然而一看到在黑暗裡,一雙冷例如寒光般的眼眸透過微弱的光線可見的陰沉神色,裡特的心驀地跳了一下,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想藉此緩和那早已不受控制的心跳。  

    「難道不是嗎?」歐陽晉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當……當然,我的所作所為根本不是出賣,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裡特表面上說得理直氣壯,但語氣中卻夾雜著些許的怯懦,他緊握雙手強迫自己振作;可是歐陽晉陰沉的瞪視,還是讓他不寒而栗。  

    「是嗎?這是你該做的!那我們之間的相處融洽,完全都是假象?要不你說,上次在郊外對我坦誠自己的感情也是虛假的囉!」  

    「那你呢?當時你還不是在盤算著要怎麼消滅我們契丹人,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說我!」  

    「你的意思是說,一開始就是我自以為是、一廂情願的以為我們能化敵為友?」歐陽晉怒吼,情緒瞬間爆發,憤怒至極地將橫隔在他們之間的桌椅全給推倒;而巨大的聲響在沉寂的夜裡,總起來煞是嚇人。  

    「不是的,我並沒有……」說到一半,裡特突然住口,沒想到歐陽晉會如此憤怒,再加上被他剛才的舉動嚇到,在氣勢上根本無法相比,他不由得頻往後退。  

    「難道不是嗎?」歐陽晉氣極地從齒縫中擠出話來,且一步步的逼近裡特。  

    裡特畏懼著走向自己的歐陽晉,向後退想拉開距離,看到那雙憤怒到近乎異常的眼眸,讓他真想逃離這裡。  

    「別……別過來!」終於從裡特口中逸出恐懼的聲音,因為他的背已抵在身後巨大的書櫃上,他毫無退路。  

    歐陽晉只是充耳不聞,仍是一步步向裡特逼近。  

    「你應該記得,我說過我最恨人背叛我的!」  

    裡特無法開口,開始後悔當初沒有看出他的意圖,現在的局面只能說是他自找的。  

    「你既然敢背叛我,最好要有被報復的覺悟!」來到裡特的跟前,歐陽晉伸手抬起它的下巴,眼中滿是輕蔑。  

    不行!他不能任由他擺布!裡特意識到自己的困境,驀地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冷不防的向歐陽晉刺去。  

    然而一開始就處於劣勢,遂裡特的攻擊對歐陽晉根本是無關痛癢  他順手就抓住裡特攻來的手。  

    裡特深感不妙,趕緊抽出被抓住的手腕,倉皇的往旁邊跳開。  

    「別……別過來!既然被你發現了,你也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情報。」  

    語畢,裡特持著匕首往自己的頸子抹去,想一死以明志。  

    「我不會讓你死的!」歐陽晉怒吼,立即動手揮去裡特手中的匕首,粗魯地抓住他反抗的手,又重復說了一遍:「在我的報復結束前,我不會讓你死的!你覺悟吧!」  

    不讓他死……為什麼?要報復他?對早已失去一切的他還剩什麼可以讓他報復的。  

    裡特既驚恐又不安的看著眼前這個已然瘋狂的人,對於未來將是一片慘淡晦暗的事實,不禁整個人挫敗的癱軟在地,身體不能自主的顫抖著。  

    「怎麼,這樣就怕了?我都還沒開始我的報復呢!」  

    歐陽晉譏笑,一把拉起裡特,粗暴地抓住他的頭發,以不屑的目光逼視他。  

    「與其讓他一死了之,我偏就要讓你活得生不如死。」歐陽晉揚起嘴角,邪佞的笑著。  

    「嗄?」  

    裡特尚來不及反應,歐陽晉按住他後腦的手一用力,他的嘴唇被歐陽晉蠻橫的侵略,頓時腦中一片空白。  

    半晌之後,裡特才找到思考的能力,全身努力的掙扎,想抵抗這不正常、脫軌的一切;然而卻只是徒勞無功,他只能任由歐陽晉惡意的侵擾他的唇齒。  

    頓了下,他發狠的用力咬了下歐陽晉的肩。  

    「你做什麼?我們兩個可都是男的!」好不容易掙脫他的唇,裡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眼既不解又憤怒的瞪視著歐陽晉。  

    歐陽晉擦去嘴角的血,狂妄的失笑著,「我說過要讓你活得生不如死的!」他殘酷的說出懾人的話,在這原本就寂靜的冬夜裡,更加深了二人之間凝結的詭譎氣氛。  

    *****************  

    「你做什麼?放我下來!」  

    裡特被騰空抱起,試圖掙脫但歐陽晉箝制他的力量大得嚇人,根本一點效果也沒有。  

    突然,歐陽晉粗暴的將裡特扔到躺椅上。  

    「做什麼啊你!」  

    裡特想要起身,卻又被歐陽晉粗魯的壓了回去。  

    「你到底想怎樣?」裡特驚恐的看著壓在他身上的人,臉色慘白得猶如一張白紙。  

    「這就是我的報復!」歐陽晉的語氣冰冷,感覺不到絲毫的情感,又抓住裡特的頭發,使力一扯,俯身狂暴的侵犯他的雙唇。  

    裡特呆愣了會,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他雙手抵在歐陽首胸前,用力想要推開他;奈何原本體型就較歐陽晉瘦小,所以不管他如何的掙扎,歐陽晉還是文風不動。  

    歐陽晉的舌肆無忌憚的侵入裡特的口中,感到他的抵抗,他一手抓住他抵抗的雙手禁錮於頭頂,一手扣住他的下巴,讓他毫無拒絕的余地。  

    他狂亂的吸吮著裡特的舌,粗暴地舔舐牙齦,絲毫不理會裡特的掙扎,似乎唯有如此殘暴的傷害他,才能撫平自己被傷害的心。  

    好不容易,那強迫性的吻停止了,裡特氣極地啐罵:「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混帳!」他猶不放棄抵抗,被抓住的雙手頑強的掙扎著。  

    「嘖!你現在抵抗也沒用了!」歐陽晉邪惡的訕笑,眼瞳渲染上一抹異樣的光彩。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裡特不信邪的說,極力想要掙脫被抓住的雙手,身體也不住的掙扎。  

    「我說過沒用的。」歐陽晉沉聲道,手用力一撕,裡特的衣服應聲從領口整個被撕破。  

    「你!」  

    不顧裡特的反抗,歐陽晉將撕下的衣布,綁住裡特抗拒的雙手。  

    他接著又俯下身,不帶任何情感的-咬著裡特的頸項,惡意的留下深深淺淺的瘀痕,像是烙印般,這是他對背叛他的人的懲罰。  

    他吸吮著裡特頸子上留下的傷痕,像在吸血一般,嘗到口中絲絲的腥膻血味,感到身下的人未放棄抵抗的念頭。  

    歐陽晉更是惡劣的實現他的報復,驀地用力含住裡特胸前的嬌小凸起,雙手則不安分的在裡特赤裸的胸前游移。  

    「住手!」裡特的理智-那間崩潰,對於任人擺布的情況感到憤怒和屈辱。他無助得想要掙脫,但被箝制在頭頂上的雙手卻被衣布綁得死緊。  

    「你現在後悔也未免太遲了吧!」歐陽晉揚起嘴角,不真切的笑了,像在欣賞般的看著身下的人驚懼的神情。  

    瞧出歐陽晉根本是以他的害怕為樂,裡特當下堅定的告訴自己不能認輸。「我對我所做過的事,從來不會後悔。」  

    「那你最好記住你曾說過的話!」歐陽晉冷哼一聲。  

    語畢,他施加在裡特身上的是更狂暴的報復。  

    歐陽晉一手粗魯的抵住裡特的後腦勺,另一手扣住他死命抿緊的嘴唇,蠻橫的侵入口內,糾纏著閃躲的舌,狂熱地吻咬著他的唇。  

    他的手來到裡特的背後,將他想脫逃的身軀更抵向自己。  

    一手游走在裡特光裸的上身,歐陽晉報復的咬噬著他的每一寸肌膚,留下一連串慘不忍睹的黑紫。  

    突然映入他眼簾的是裡特左胸上一道嚇人的疤痕,那險些就要了裡特的性命。  

    那是他留下的!只屬於他的證明!  

    歐陽晉狂亂的想著,從那天之後的一切,就像走馬燈般快速的在他腦中閃過。  

    別傻了!那一切都是騙人的假象!  

    歐陽晉憤怒的拒絕以往的一切,更加重吻咬的力道,一手執著的撫著裡特左胸的疤痕。  

    痛!裡特在心中吶喊,蹙眉拼命忍受歐陽晉啃咬自己的痛楚,拒絕從口中發出任何痛苦的聲音,死命地咬緊雙唇。  

    「嘖!還真能忍嘛,那這樣如何呢?」沉醉在報復對方的快感之中,歐陽晉現在的眼神看起來是絕對的妖詭。他原本在裡特背後的手,毫無預警的伸入他的褲檔。  

    「你要做什麼?」對這一方面全無經驗的裡特,只能忿忿的瞪著他。  

    歐陽晉使力一扯,裡特已全然赤裸。  

    「做什麼……」他的話尚未說完,便因為歐陽音的舉動而驚悚抖顫著。  

    裡特緊繃著身體,頑強地拒絕異物的侵入。  

    「沒有用的,我勸你放輕松點,才不會讓自己那麼痛苦。」  

    歐陽晉冷笑,身體隨即擠入其間,修長的手惡意地侵擾著他,來來回回在他身體放肆。如此的反復動作,教歐陽晉完全沉迷於自己的欲望中。  

    可下半身猶如被撕裂般的痛楚,如浪潮般的席卷而來,裡特失神的眼眸蒙上了一層霧氣。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裡特更激烈的想要掙脫,可是掙扎的身體彷佛更加深歐陽晉的欲望。驚覺正抵著他身下的火熱是什麼後,他清楚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處境。  

    有道激光倏地閃過腦海——  

    你還在猶豫什麼?  

    難道你以為自己躲得過他加諸於你的報復嗎?  

    別作夢了!現在只有一死才保得住唯一擁有的自尊了!  

    裡特心一狠,毫不眷戀的張口欲咬自己的舌。  

    察覺出裡特的企圖,歐陽晉伸出在裡特體內的手,迅速探入他口中阻擋。  

    當那使勁的牙齒深陷入自己的手指時,歐陽晉忍不住咒罵:「該死!你在做什麼?」  

    「讓我死……讓我死……唯有死才是我應該付出的代價……」裡特喃喃地說,他真的不懂,為什麼連想死都那麼困難?  

    「我不會讓你死的!」歐陽晉氣急敗壞的低吼,並拿起剛才的碎布塞入裡特口中,不讓他再有自戕的機會。  

    而後,歐陽晉的手更粗暴的采入放縱,就像是在懲罰他剛才的自戕行為。  

    「我說過的,我要讓你活得生不如死,一輩子屈辱的活著。」歐陽晉冷不防的將裡特的雙腿抬高架在肩上,快速褪下自身褲子,猛地將早已按捺不住的欲望取代手,狂烈的侵襲著裡特。  

    下體的痛楚痛得裡特幾乎喪失意識,厭惡的感覺充滿心頭,不願屈服於暴力下;被束縛的雙手緊握,慶幸塞住口中的而能讓他不吐出痛苦的呻吟。  

    看到身下裡特的無力感,大大滿足歐陽晉報復的心態,更強烈的在裡特體內放縱著。  

    就像是永不滿足般,歐陽晉愈來愈狂野,伸手抬高裡特的臀部,用力地壓向自己狂熱的欲望,更殘虐的入侵。  

    下半身痛徹心房的撕裂感,隨著歐陽晉更激烈的侵犯,裡特就像木偶一樣毫無生氣,意識渙散,失神的呆愣著上方。  

    這是裡特的應對之策,只要強迫自己抽離現實,忽略在他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就能忘記現在所受的屈辱。  

    挫敗於被他占有的人竟毫無反應,歐陽晉低吼:「你別以為這樣就能逃過!」  

    歐陽晉雙手握住裡特的欲望,惡意的緩慢搓揉,隨著在裡特體內的動作而加快,形成一首獨有的節奏。  

    滋生的異樣感覺,讓裡特驚慌的回到現實,身體被侵犯的屈辱他還能特意去忽略,可是當自己的欲望被喚起,他卻全然無法控制,這種心理上的屈辱讓他無法原諒自己。  

    感覺到手中的欲望逐漸灼熱起來,歐陽晉不屑地嘲笑道:「嘖!原來你也欲求不滿嘛!」  

    裡特屈辱的一徑搖頭,拒絕接受體內已然而生的欲望,否定自己在這場報復的行為中,竟會有如此的反應。  

    「你又何必否認呢?你身體的本能遠比你老實多了。」歐陽晉惡劣的緊握手中已經炙熱的欲望。  

    裡特既憤怒又羞辱的瞪著歐陽晉,但有一塊布塞在口中。他無法出聲反駁。  

    「呵!再來換我了。」歐陽晉再次更張狂地放縱自身欲望。  

    身體被無情的侵犯,而自己的欲望卻被惡意的緊握而無法解脫,裡特不安的扭動身體,想藉以舒緩這一切的沖擊。  

    滿足於裡特的反應,歐陽晉將自己的火熱再一次熱烈的釋放,並放開緊握他炙熱的手。  

    二人同時達到高潮。  

    而在高潮的強烈侵襲下,裡特終於承受不住這極致的痛楚與快感,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  

    卯時,冬日的太陽尚未升起,天色也才稍亮,都督府的僕役們已開始一天的工作。  

    歐陽晉的廂房內擺設簡單,全無為官者宅邸中那種富麗堂皇的布置,房中央一組桌椅、一個高大的衣櫃、一座有著美麗山水的屏風,所有的物品皆干淨、一塵不染,足見其主人對整潔的重視。  

    若要說得上突兀的話,也就只有那落在室內角落的一張比平常大上三、四倍的床鋪;精細的雕功、柔軟的絲綢床簾,百年的原木還不時散發出可安人心神的陣陣幽香。  

    這是華爍特地差人從江南運上來的。  

    那時休假回江南省親的華爍,一回府就興高采烈的說他在江南一家百年老店,看上了特級的床鋪;而他是如何的體恤二位大哥的辛勞,就一口氣訂了三張。  

    見華爍如此好意,歐陽晉也就欣然接受。只是當床好不容易運逢時,他才感到後悔,雖然這床鋪睡來冬暖夏涼、又能安定心神,可是……實在太大了。  

    而且,他睡在書房躺椅上的時間遠比在豪華大床上來的多,那張上等好床可真是「英雄毫無用武之地」~  

    現下在華侈大床上沉睡的人,除了露出一截雪白皓臂外,整個身體都深埋在稍嫌過多的棉被下,而臉龐被烏亮的長發掩住,若隱若現。  

    沉睡中的裡特,微微地移動身體,因下身傳來的疼痛而蹙了下眉,但仍陷入沉沉的睡眠中,只是看得出來睡得並不甚安穩。  

    微光中一道銳利的目光直盯著裡特,如黑曜石般的瞳孔,閃爍著一絲不解和疑惑的光芒。  

    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發展!  

    坐在圓桌旁椅上的歐陽晉,看著熟睡中的裡特而微微苦笑;他端起茶杯,淺淺地飲著,明明只是一杯普通的茶水,但現在喝來卻猶如烈酒般的苦澀。  

    他是知道自己在證實裡特的背叛時,他已完全喪失了理智,滿腦子裡只想著要報復他,要他付出代價。  

    你既然敢背叛我,最好要有被我報復的覺悟!  

    當時他撂下了狠話,可是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幾近瘋狂的占有他,強行侮辱和自己是同性的人!  

    他並不是有斷袖之癖的人,為什麼會想對同是男人的裡特做出這種連自己都深感意外的舉動?他是背叛了自己沒錯,但他大可以將他囚禁在牢裡嚴刑拷打,或是干脆一刀把他殺了,為何最後他卻選擇這種方式報復他呢?  

    我不會讓你死的!  

    一切就在裡特想自殺時,全然脫序了。他又何必那樣執著於不讓他死呢?  

    事情演變至今,已絕非他當初所願。當時只因裡特的一心求死,才使得他失去理智,做出殘暴侵犯他的行為,且一味的沉浸在傷害他的快感之中。  

    只是既然要報復他,讓他付出代價,那自己又何必去關心他呢?  

    幾個時辰前,歐陽晉他終於在肆虐裡特中得到了滿足。  

    他才小寐一會兒,感到身旁赤裸的人瑟縮的輕顫一下,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做了一個連他也大惑不解的舉動——  

    他起身,小心翼翼地解開裡特雙手和口中的布,輕輕的抱起他,感到懷中的軀體暴露在寒冷下,微微的顫抖,他使加重擁抱的力道,希望能給予他一絲的溫暖。放經腳步走著,而後溫柔的將他放在那華麗床上,生怕把他給驚醒。  

    之後,他翻箱倒櫃的搜出棉被,全數蓋在裡特赤裸的身上。  

    接著,他就這樣呆坐在椅子上,望著裡特數個時辰。  

    哈!明明自己的心裡只想要報復的,又何必如此溫柔的對待他呢?  

    歐陽晉皺眉不解的思索著。  

    自從遇到裡特後,他心中的不解何其之多,更折騰人的是,他始終無法知曉其中真實的答案,只是對於裡特的種種,他真的很在意。  

    現在發生了這種事,對他愈是在意,自己所受的傷害也愈深,最後就只剩報復這個信念;因為唯有如此做,才能令他全然否定裡特在他心中所占的地位。  

    又斟了杯茶水,他喝來還是像酒一般的苦澀,搖了搖頭,他拒絕接受自己的矛盾;而後揚起了嘴角,他在心中下了結論。  

    是的!他並不是捨不得他死,也不是擔心他,他只是想在他身上施以更多的屈辱,才不讓他死的。  

    沒錯!對於一個背叛者,根本毋需同情他!  

    歐陽晉起身步出廂房,在門上落上重鎮。  

    瞇起眼瞪視著緊閉的門,歐陽晉再次對自己發誓——  

    他絕不會放手的,就像他之前說的,他要讓他活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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