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狂愛 第四章
    白茫茫的霧氣完全籠罩前方的樹林,本應無人的林前空地上,莫名地冒出了幾位絕代佳人,一個個都似天仙下凡般美麗動人,卻又帶著一絲邪氣,無端增添了些許魅惑人心的艷麗。

    只有最前方那身材高挑、渾身散發出冰冷氣勢的女人毫無半點媚態,絕美的容顏卻教人看了心生寒顫。

    「怎麼這半點結界就讓你沒轍了嗎?冷冰。」其中一位美女不屑地說道。她就是要來看這雜種有多大的本事,竟讓族中男子個個對她傾心,還譏諷她們一干羅?女上次刺殺夜叉的失手是因為沒這女人參加,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冷冰半句話也沒說,只是冷冷地走入林中才回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幾位已滿臉驚嚇的女子道:「你以為這點結界能難倒我嗎?」

    「不可能!這是……」那女子不相信地望著半點反應都沒有的濃霧,那霧氣只要碰到魔界中人就會緊緊地纏繞住那闖入的魔界人,但此刻那白霧卻像一般的雲霧般無害的飄蕩在林中,冷冰的進入沒有激起一絲反應。

    「現在,這件任務是我的了。」冷冰艷紅的雙唇冷冷地宣告,烏黑的雙眸帶著冰寒遮掩住眼底的恨意。

    「我不相信!」那名女子不甘地伸手欲進林中,倏忽間那濃霧如滔天巨浪般動了起來,有如白色的魔鬼攫住了她觸犯禁忌的右手,跟著就要將她整個人扯進結界,她害怕地發出驚聲尖叫,卻無力抗拒那巨大的力量,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冷冰來到她身前,手一揮就將她帶離了濃霧。

    「你真以為那天能進這座森林是靠你自己的能力嗎?愚蠢的女人!那是因為那天正好是月蝕之日,夜叉的力量減弱,才會讓你們有機可乘。」冷冰一放開手,那美女就很沒形象腿軟地坐倒在地上。

    冷冰淡漠地環顧其他女子說道:「我今天會來陪你們玩這無聊的測試,不過是讓你們知道,這任務只有我可以接手。至於對那些無聊男子,你們大可放心,我一點興趣也沒有。」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就轉身離去,留下一干羅?女驚懼不定地望著那座佈滿白霧的森林。

    那跌坐在地的美女怨恨地抓緊泥土,她不甘心,她不甘心輸給冷冰那雜種女人,有一天她一定會給她好看,羅?族第一美女的稱號一定會回到她身上。

    *9*9*9「

    魏老師、魏老師!」

    君寒臉色難看地瞪著那越過操場對著她跑來的傢伙。我的天啊!他不知道什麼叫「別在公共場所大聲-嘩」嗎?

    本來想裝作沒聽到,繼續走下去。沒想到他竟然叫的更大聲,害得她頓時變成為所注目的焦點,只好杵在操場中央等他過來。

    「有什麼事嗎?簡老師。」一等他過來,她就換上虛應的笑容。

    「我……我想請問一下,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他滿臉脹紅地問。

    「對不起,我今晚有事。」君寒一臉皮笑肉不笑。

    「那明天晚上?」他一臉期待。

    「抱歉,我明晚已經答應和陳老師去逛街了。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再見。」她暗自慶幸今天早上答應了這個約會,不等他接話,她連忙和他道再見,轉身快步離去,省得等一下又跑出沒完沒了的後天、大後天等等。

    這傢伙已經追她追了兩個月,學校的那群女老師成天在她耳邊叨念他的好處,念到她耳朵都快長繭了。其實,他也不是不好,人長得還算斯文,聽說家裡還滿有錢的,以他的條件配她,算是綽綽有餘。只是和晚上那人一比,馬上就差了一大截,當然她不是有意將兩人相比,但不知不覺中就是會自然的想起他,簡直就像是被下蠱一樣。瞄一眼左手腕上的鏈子,她低聲咕噥,說不定就是這東西在作怪!

    本來以為今天打發了他,可以輕鬆兩天,沒想到她第二天在和陳老師約好的地方,卻等到了這位死纏爛打的仁兄。

    她站在百貨公司的大門前看著他,發現自己實在沒那個好心情對他和顏悅色。她最近累的半死,若不是陳老師那位八婆一天到晚纏著她,要自己陪她逛百貨公司,為了堵住她那張聒噪的大嘴,她才勉?其難的答應下來。現在來的人卻變成他,在這種情形下,她不生氣那才有鬼!

    「我還以為你很老實,沒想到也會使這種招數。」君寒冷著臉諷刺他。

    「我……我我……」他紅著臉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見他滿臉羞愧一副困窘的模樣,她不忍地道:「算了,既然都已經出來,就順便逛逛好了。你想去哪裡?」

    簡老師一聽她答應了,連忙興奮地說:「我在「阿提司」訂了位子。」

    「那走吧。」她自動地走在前面,上了他的賓士,心中卻在想,這傢伙當老師還開賓士,沒被學校那群學生打劫還真是稀奇。

    阿提司,這家西餐廳在台北頗負盛名,想當然耳那消費也是非常高貴的那種。她以前沒來過,現在看來,這家餐廳東西貴得有道理,光是它內部的裝潢想必就花費不少,難怪東西貴成這樣。

    輕柔的鋼琴聲飄蕩在空氣中,配上昏黃的燭光,桌上那份牛排頓時看來像黃金打造一般,害得她了無食慾,用叉子有一下、沒一下地翻動那塊黃金肉。

    整頓晚餐只聽他在稱讚她有多麼溫婉動人、美麗嫻淑等等,害她差點沒將嘴裡的葡萄酒給噴到他臉上。

    溫婉動人?美麗嫻淑?她自己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動人還有點說的過去,溫婉那就不一定了;至於美麗這點她不予置評。

    說到嫻淑,她不會炒菜,現在甚至還在做人家的情婦……勉強算是啦,到底是哪裡嫻淑了?

    才想到這裡,她就見到她那「情夫」從餐廳門口走進來,嚇得她差點又將酒噴了出來,她抓起餐巾遮住臉猛地嗆咳起來。

    這是什麼鬼日子?平常想看還不一定見得到他,誰知第一次和男人出來吃飯就遇到他。

    「魏老師、魏老師,你沒事吧!」那位仁兄的大嗓門再度響起。

    我的天啊!他再叫下去,她豈止有事,可能連命都會只剩半條。為了趕緊制止他的叫喊,省得他引起任海的注意,君寒連忙將餐巾放下,微笑地對他說:「我沒事。」

    誰知任海剛好在此時看向他們,而簡老師則好事地拿了張紙巾替她擦拭嘴角的酒漬。君寒的笑臉頓時僵在當場,他們兩人這副模樣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對親密的情侶。腦中第一個閃過的想法就是拔腿就跑,豈料卻見到任海一點反應也沒有地轉頭笑著對他身旁的伴侶耳語。直到此刻,她才看見他身邊坐了個超級肉彈型的美女,排山倒海的妒意猛然襲上心頭,她以前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嫉妒,現在看來答案很明顯,她嫉妒斃了!

    瞇著眼瞪視著他和那女人公然調情,心中滿是醋海翻騰。

    她知道他有看到她,而且鐵定認出她來,但是他卻裝作不認識她。

    該死,他們竟然進舞場跳貼面舞。

    那位簡老師見她一直看著舞場,會錯意地以為她想跳舞,便道:「我們也去跳舞。」

    君寒正中下懷,連忙丟給他一朵微笑,說道:「好啊!」

    一進舞場,她的雙臂就自動故意地攀上簡老師的頸項。白皙的手腕上懸繞著黑色的鏈子分外醒目。而也因為她的手環上了他的脖子,所以她全身幾乎是貼在他的身上。

    任海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但他沒有走過去,反而俯下身熱情地親吻懷中的美女。

    君寒覺得她的胃像是狠狠被他槌了一拳,頓時血氣盡失,無法呼吸,靠在簡老師的懷中。

    「你沒事吧?」見她一副快昏倒的模樣,簡老師擔心地問。

    「我不舒服,送我回去。」她緊抓著他的衣服,臉色蒼白地要求。

    簡老師見狀點點頭,擁著她離開阿提司。

    一回到家中,君寒就虛脫地倒在床上,用手將臉蒙住,驚慌地想著,她究竟是怎為了?

    本來完整無缺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個洞,她對這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方才在餐廳中那突如其來的心痛到現在都還在全身流竄。

    不是早就知道他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為何還是無法遏止那一陣陣的難過?從來沒對誰有過這種感覺,她想將他佔?己有,不讓其他女人分享他。事情完全失控,脫離了她布好的軌道。她一直知道,她和他之間是不可能有愛情的存在,所以打一開始,她就刻意不讓自己愛上他,因為,最後苦的人一定是自己。她也一直認為,事情可以在她控制之下……直到今晚,才猛然發現已經不是愛與不愛的問題,她早就無法自拔地深陷其中了。她一直在欺騙自己,不在意他神秘的身份、不在意他來去自如的身影、不在意他沒來的夜晚、不在意他對她的事從不關心,告訴自己他不過是她的床伴,因為這樣,她才能和他在一起。可是今晚,她被心中強烈的情感打回原形,終於認清自己早在一開始就失落了她的心。

    這項認知強烈地浮現腦海,她沒辦法見他,在她還沒想出該如何做之前,她無法以這種心情面對他。

    君寒臉色灰白,起身拿出旅行袋,收拾了幾件衣服,然後搭了輛計程車到致茗的家。

    「君寒!」致茗驚訝地看著門外的人。

    君寒扯出一絲苦笑。「你願不願意收留我幾天?」

    「你開什麼玩笑,我家就是你家,還說什麼願不願意。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全家巴不得把你和我交換啊!我媽從第一次見到你就一直說,當初一定是在醫院和你媽抱錯嬰兒了。」致茗聰明地沒問她離家的原因,只是一個勁地開著老玩笑。

    *9*9*9

    君寒前腳剛走,任海後腳就到了她家。

    他見房內沒人,心中怒氣加深,面色更加陰沈,冰寒著臉靠坐在床上等她回來,夜越深,他的火氣就越大,腦中不斷反覆浮現她待在那男人懷中的情景。當他等了一夜直至清晨,卻未見她歸來,他拿出行動電話動用了夜叉的力量。

    「主子。」電話中同時傳出男女兩人的聲音。

    「找出魏君寒。」任海壓抑著怒氣。

    「是否將她帶回山莊?」男子冷冷地出聲詢問,對他的話無一絲訝異。

    「不用。找到她之後,先和我聯絡。」

    「是!」兩人齊聲回答。

    三分鐘後,行動電話訊號響起。「魏君寒人在程家大宅。」

    「地址?」

    那名女子報出一串地址,任海聽了直接驅車前往。

    他人才到程家門口,就看見君寒面露微笑地和一名男子並肩走了出來。

    排山倒海的怒氣奔騰而來,他死盯著那人環在君寒腰上的手,那是他的位置、他的地方,是他才有權環住的女人。任海鐵青著臉不假思索突然上前霸道地攔住君寒的纖腰轉身就走,而君寒則因乍見他的出現,呆愣地沒反應過來,只能任他帶著走。但程俊傑可沒這麼白癡,他左手一拳襲向任海,右手跟著就要將君寒搶回來。

    誰知任海像是背後長了雙眼睛似的,頭也沒回,身子向旁一閃,就避開了程俊傑的拳頭。

    俊傑見狀連忙踢出兩腳,欲令任海停下,突然一條紅色的緞帶-空疾射而來,在瞬間纏住了他踢出的腳踝。他反應奇怪地從袖中射出小刀,切斷了那條紅帶,轉身欲追任海,卻見他早已帶著君寒開車揚長而去。

    「別看了!她是我家主子的女人,勸你早早放棄,免得死無全屍。」身後樹上傳出銀鈴般的笑聲。

    程俊傑回身向樹上看去,卻不見有人,只剩樹上掛著那條被切斷的另一半紅帶,孤單地在空中擺盪緩緩落下。

    程俊傑伸手接住了那條紅帶,無力地露出苦笑,這下糗大了!他這有第一保鏢之稱的人,竟然在自家門前搞丟了他老爸老媽的寶貝乾女兒。

    驀地,他感到一道冰寒的視線從身後傳來,頸上的寒毛一下子豎了起來,他沒有回頭,袖中小刀立時握在手上警戒,但那股刺人的冰寒卻隨即逝去。

    俊傑這才收起小刀回頭看向方才應有人在的樹頭,看來他家門前的樹很適合露營嘛!動不動就有人在上面休息。

    君寒這次到底招惹了什麼大人物?一個早上就出現三個身懷絕技的高手。對於那霸道的男人,他不覺得那人會對君寒造成威脅,反倒是最後那道奇冰的視線,那絕對不是和先前的人一夥的。不過,想來那男人不會讓君寒受到一絲傷害,應該不會吧?

    程俊傑收起飛刀,摸摸鼻子無趣地進門去。

    *9*9*9「

    你說君寒被搶走是什麼意思?」程家大宅發出一句吼叫。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程俊傑塞住耳朵傻笑地回答。

    「老哥!我請你幫我送君寒去上課,你竟然眼睜睜地讓她被人搶走。」致茗火大地尖聲怪叫。

    「我沒有眼睜睜地讓她被人搶走,我有回手啊!」他一臉無辜地面對他怒火沖天的老妹。

    「那她為什麼還會被搶走?」致茗雙手插腰,一副母老虎的模樣。

    「對方有兩個人,我打不過。」他依然嘻皮笑臉地說。

    致茗氣到想拿刀砍他。「打不過!虧人家還叫你第一保鏢,簡直就是辜負盛名,才兩個你就打不過,你那保鏢的名號究竟是從哪裡騙吃騙喝騙來的!打不過,車牌總有記下來吧!」

    「有啊!那車是一位叫任海的。」程俊傑臉色怪異地繼續說:「他的名字一從電腦跳出來,我們家電腦的資料就全部被吃掉了,最後還出現一張青色的鬼面具,咧嘴大笑。」

    「什麼?資料全沒了!」致茗大叫一聲,她辛苦建立多年的資料全沒了,禁不住這過大的刺激,她當場昏了過去。

    *9*9*9「

    你做什麼?讓我下車!」君寒在被架上車後,終於恢復正常。

    任海對她的話語充耳不聞,只是寒著臉將車疾駛向-雲山莊。

    「你要去哪裡?我今天早上有課!再十分鐘我就遲到了。」他臉上的黑色墨鏡遮住了他金色的瞳孔,令她無法猜測他心中的想法。

    「哪所學校?」任海突然沉聲詢問。

    君寒以為他決定先送她去上課,所以很快地回答:「風雲高中。」

    聽見校名,他似有些訝異,但隨即拿起行動電話快速地撥了個號碼。

    「風琴,我是任海,停掉魏君寒的課。」他迅捷地說完就將電話切斷,君寒卻震驚地張大了嘴,而且氣得快瘋掉了。

    「你怎麼敢這樣對我!」這傢伙竟然擅自將她的工作給辭掉,而且看他剛才說話的態度,像是與小風很熟,說不定風琴真的會將她的課給停了,雖然這學期的課程只剩下兩堂,但是……除非她瘋了,才會任他擺佈。

    她快速地伸手將他身上的行動電話搶了過來,直撥校長室的電話。

    「喂,我是魏君寒,別停掉我的課。」

    風琴還在奇怪任海怎麼會認識君寒,就接到了這通電話。

    「我不能答應你。」風琴好笑地回答。

    「為什麼?」

    「因為他有權辭退學校的老師。任海是風雲高中的董事。」

    「什麼?」她大叫。

    任海抽回她手裡的電話,嘴角露出狡詐的微笑道:「現在你沒課了。」

    「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乾脆別過臉看向窗外。

    任海將車子駛進-雲山莊,穩穩地停在門口。

    「下車。」他走至另一邊的車門冷冷地命令。

    君寒不理他,無言地看向前方。

    他將臉上的墨鏡摘下,看似冰冷的金瞳閃著危險的寒光,接著動作快速地俯身將車門打開,雙手一帶,輕鬆像扛袋貨物般將她扛在肩上,轉身就往屋內走去。

    「啊!你這混蛋。放我下來,我要回致茗家。」該死的,他的肩膀好硬,頂的她的胃好不舒服。

    乍聽見那刺耳的名字,任海怒氣上升,原來方纔那傢伙就是「志明」,難怪她整晚沒回家,就是和她的老情人在一起。

    他讓她滑下他的肩膀,一手鉗住她的腰身,另一手扳著她的下巴,寒著臉問:「你昨晚和他在一起?」

    「是又怎樣?」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你和他上床?」他醋海橫生,失去理智地緊抓著她。

    「你在胡說什麼?」君寒發現情況不對勁,皺著眉想掙脫他的臂耪。

    任海將手探進她的上衣內,技巧地撫弄她小巧的乳房。

    「他有沒有親吻你這裡?」他雙眼冒火一邊問,大手一邊愛撫她全身。「這裡?還有這裡?」

    「別……這樣,你放開我。」君寒在他懷中喘著氣,他的手引發陣陣輕顫,讓她無法思考。

    「他有像我一樣讓你達到高潮嗎?還是你和誰都可以?」

    他像火般性感的聲音,卻吐出殘酷的字句。

    他殘忍的話語,一字一字地將她一下子打入了冰庫,委屈的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不……不要。」

    見到她的淚水,任海胸口一陣刺痛,冷酷地放開她,雙手緊握成拳,克制想將她擁入懷中安慰的衝動,陰鷙地道:「你是我的女人,不准?其他男人掉淚。」

    失去他的支撐,君寒跌坐在地,淚水卻依然未停。

    「流雲!」任海火冒三丈地大喊。

    「在。」一位全身紅衣的女孩突然冒了出來。

    「帶她進臥室,沒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來。」任海說完,頭也不回就瘋狂地開車離去。

    「是。」她一個躬身,面無表情地扶起坐在地上兩眼盯著地板哭泣的君寒。

    不過,一等車聲遠去,那紅衣女孩圓圓的小臉就露出可愛的笑容。「喂,你別哭了。我家主子是因為愛上了你,才會被嫉妒蒙蔽了眼睛,他不是故意要說那些話的。」

    「你……」君寒含淚抬頭看她。

    「你想問我怎麼知道他愛你,對嗎?」她微笑地看著君寒,不等她回答就繼續說道:「那位程致茗是個女的,對吧?程大偵探生有一子一女,一位叫俊傑,另一位叫致茗,我想就算那大偵探人再怪,也不可能替自己的女兒取名俊傑吧?這麼簡單的理由,用膝蓋想也知道。何況那位俊傑兄,可還是位頂頂有名的超級大保鏢呢!我告訴你喔,我家主子其實也知道那是程大偵探的家,只是因為他昨晚在你家等了一晚上,被妒火燒昏了頭,一時不察就忘了這件事。」

    她吐吐舌頭說:「我從小到大跟著我家主子,可從來沒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也沒見過他犯這種好笑的錯誤,而且自從你救了他之後,他每次一回來就往你哪跑,累得我和長風也跟著輪流在寒風中站崗,幸好他終於決定把你帶回來了,要不然我們可就慘了。所以他要是不愛你,那這些行?要怎麼解釋?」

    任海愛上她?站崗?這是怎麼回事?君寒聽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摸不著頭緒。

    「你是誰?這又是哪裡?」君寒止住淚水疑惑地問。

    她笑笑地說:「我還以為你像我家主子一樣,一輩子不肯問對方的事呢。我呢叫流雲,是……嗯……應該是主子的手下吧!喔,對了,主子就是任海啦!這裡則是-雲山莊,我先帶你上樓休息。」

    「你……可不可以放我回去?」君寒遲疑地輕聲問道。

    流雲聽了愣了一下,臉色一黯道:「你別離開主子,他一生中沒幾次真正快樂過,自從遇見你之後,他臉上才較常出現真心的笑容。而且我也不可能放你回去,要不然我會被罰的。」

    君寒見這可愛的女孩如此認真地在?任海辯護,心中不禁浮現小小的奢望,也許……他和她之間還是有可能的……

    *9*9*9

    那該死的女人!任海握拳用力地槌了下方向盤,腦海中浮現她垂淚蒼白的面容,一股鬱悶湧上心頭,腳下猛地踩下油門加速,黑色的跑車頓時如箭般在路上飛射,跑車如同宣洩他心中的怒氣,發出猛獸般的怒吼咆哮而過,過快的速度造成幾度險象環生的危險鏡頭。

    他開車一路狂飆至酒店,喝了個醉生夢死,想忘掉那個女人垂淚的小臉,卻怎樣也揮不走她的容顏,和她那雙受傷的眼神。越想醉,卻越清醒;越想忘,卻越清晰。他灌了一瓶又一瓶。直到視線逐漸模糊,她的面容仍舊佔據腦海中所有的空間,最後終於醉倒在地。正當酒店經理愁眉苦臉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長風才適時地出現,面無表情地將任海送回-雲山莊。

    這下可驚動山莊內的流雲,因為主子從來不曾醉成這樣過,他們家主子打小就習慣了時時提高警覺,刻刻保持戒心,就連睡覺也是睡得相當淺,害她和長風這兩個護衛大部分時候都像花瓶一樣──擺著好看!這次他竟然會讓自己醉到昏睡的像石頭般一動也不動,看來事情不是普通的嚴重。

    「現在要怎麼辦?」流雲姿勢不雅的蹲在沙發旁瞪著醉死的主子。

    「什麼怎麼辦?」長風杵在一旁,沒什麼表情。

    流雲指指躺在沙發上的主子,道:「拿主子怎麼辦啊?」

    「讓她搞定。」長風淡淡地指向二樓主臥房。

    讓她搞定?流雲看著二樓眨眨眼,這主意似乎不錯,她露出個甜甜的笑容,隨即解下紅色腰帶向二樓欄杆一套,纏住之後,一拉一跳就躍至二樓主臥室的門口輕敲房門。

    君寒聽見敲門聲,打開就見流雲蹙著眉頭說:「君寒姊,我家主子喝醉了,你可不可以照顧他一下下?」

    她掩飾擔心,面無表情地問:「喝醉了?」

    流雲一臉擔憂地說:「對啊!本來是我們應該照顧主子的,但是因為等一下我們都有事要辦,所以才想請你幫我們照顧一下下。」她偷偷瞥君寒一眼故意地說:「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啦!只是我怕等一下主子要是因為睡在客廳著涼生病的話,到時候就會感冒發燒,說不定還會轉成肺炎,那樣主子就很可憐了。」

    流雲見她無動於衷只好繼續歎道:「唉!我知道你不愛我家主子,我也不想勉強你,勉強是沒有幸福的,愛情是沒有道理的,我看還是讓我家主子感冒發燒得肺炎好了。」

    君寒聽了哭笑不得地望著她,這丫頭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勉強是沒有幸福?愛情是沒有道理?這兩句到底是從哪裡抄來的,看來她八成是連續劇看太多了。

    「他為什麼會睡客廳?」君寒揚著眉問道。

    「因為你現在睡的就是主子的房間啊!你要是不收留他,我家主子就只好睡客廳啦!」

    這裡那麼大難道沒其他房間嗎?君寒正要問出口,卻見流雲一副好像要是她不照顧他,自己就是沒良心的女人一樣,只好面無表情地問:「他人呢?」

    「在樓下,你等等,我馬上叫人?主子上來。」流雲見機不可失,連忙對長風比了比手勢,長風隨即動作迅速地將任海送到了臥室門口。兩人有志一同地將主子向君寒一塞,趁她忙著扶住任海的同時,急忙把房門關起從門外上鎖。

    「喂!你們……」君寒撐不住他的重量,頓時被他壓得跌坐在地上,只能生氣的對著在瞬間關起的房門叫。

    「君寒姊,我家主子就拜託你了。拜拜!」門外傳來流雲的笑聲,接著就是一片寂靜。

    那小鬼!早知道她沒安好心眼。君寒無奈地看著依舊昏睡的任海,只好使勁將他扶上床,這傢伙渾身酒臭味,厭惡地皺起鼻子,她開始用吃奶的力氣替他脫去那身皺巴巴的衣服。好不容易將他那又臭又髒的衣服脫去,她捂著鼻子,拎著那團「鹼菜乾」走進浴室,順便帶了條濕毛巾回到床上。

    老天爺真不公平!她悶悶地瞪著躺在床上的男人想著,這男人就連喝醉了都還帥得要命。她拿著毛巾替他擦臉,在經過他那性感的雙唇時,腦海中驀然憶起昨晚他吻那肉彈女人的情景,不禁賭氣地再擦一遍,接著俯下身親吻那女人曾吻過的雙唇,這才滿意地露出微笑。

    她將毛巾放到桌上,然後躺上床,將頭倚在他的胸膛上,小手佔有性地環抱住他的腰,接著開始喃喃自語。「我已經幫你消毒過了,下次你要是再去吻別的女人,我鐵定跟你沒完沒了。」聽著他規律的心跳,君寒低聲歎道:「跟你說這些,你又聽不見,就算聽見了,我看你也不可能在意。唉,真想不通,我怎麼會愛上你這種男人。」突然間她發現他的心跳好像在一瞬間加快,君寒嚇得猛地爬起身來看著他的臉,在發現毫無異樣後,她警惕地再俯下身貼著他的胸膛傾聽他的心跳,沒有加快嘛!

    君寒霎時鬆了口氣,她還以為他醒了呢!她嘟著嘴戳戳他的胸膛念道:「笨男人!差點被你嚇死了。」

    君寒再度輕歎了口氣躺回去,嘴裡喃喃抱怨。「唉,本來想先理清我們兩人的關係再見你,沒想到還沒想清楚就被你帶了回來,我鐵定是上輩子欠了你,所以這輩子才會被你欺負……」君寒緩緩地合上了睡意漸濃的雙眼,安心地躺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絲毫沒發現任海的手不知何時已輕柔地環住她纖弱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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