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蠍郎君 第七章
    冷亦寒被帶入一座古堡,古堡全由黑黑的石頭堆砌而成。上方不透半點光線,像極了電影或小說中的惡魔之堡。

    開窗簾時,冷亦寒赫然發現,華特正執著一條皮鞭站在她面前。除他之外,兩旁還各仁立著三名日本人,雖然他們都穿著便服,臉上卻透著懾人的威儀。“你們抓我來干什麼?”她睜著水亮明眸,炯炯地瞪著華特。

    “別跟她廢話,直接問她聖格斯杯究竟埋在什麼地方?”愛咪怒聲吼道,那含仇帶恨的眼睛,好似巴不得一刀殺了她。

    “你們抓錯人了,我怎麼會知道!”

    “啪!”愛咪不容她狡辯,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再不說實話,我扒光你的衣服,在你身上留下上百條鞭痕。”

    冷亦寒強忍住疼痛不願示弱地哭出聲來,但雙眸仍委屈地淌下淚珠。

    “我真的不知道,你就算打死我也役用。”她只約略明白是在蘇丹北邊的某個巖洞,至於確切的地點她是真的不清楚。不過,縱使知道她也不會說。

    “你想騙我?”愛咪一改先前的溫婉可親,她氣焰高張,一臉鄙夷的瞅著她,“你和麥克斯鬼混了那麼久,會不知道藏寶的地點?那你這些日子都在做什麼?是不是專門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嘿!你說夠了吧?問正事要緊。”華特的表情有點難堪和不悅。

    “我的事不要你管!”愛咪像遇見了幾世的宿敵,張牙舞爪地在冷亦寒面前揮來揮去。“你哪點比得上我?死咬著麥克斯就以為他一定會娶你?作夢!你憑哪點可以成為伊瓦特堡的女主人?你終究也不過是他的另一個玩物而已。”

    她在說什麼?冷亦寒被她弄糊塗了。她的口氣根本就像一個潑婦,一直在謾罵著搶了她的愛人或老公的女人。

    可她的情人不是她老爸嗎?怎麼會這樣?

    “看在我父親的份上,你能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其實她根本沒資格生氣,一個搶了別人老公的女人,有啥權利這麼趾高氣昂?

    “呸!你父親是什麼東西?誰理他!”愛咪劍拔弩張地逼近冷亦寒,“說,你和麥克斯有沒有……上床?”

    “嘿!我們說好的只問聖格斯杯的事,你怎麼又——”華特聽不下去了,忙出聲制止。

    “不要再扯些旁枝末節的事,我們的時間有限。”穿著亞曼尼西裝,留兩撇小胡子的日本人上前勸阻她。

    對那日本人她似乎比較忌諱,“脫掉她的外套。”

    一聲令下,兩個日本男人立刻、左一右剝掉她的牛仔外套。

    愛咪沒預警地搶過華特手中的鞭子,朝冷亦寒身上使勁一抽。

    “啊!”慘烈的叫聲充斥著整座古堡,令人聞之悚然。

    “你說是不說?”愛咪每問一句就抽一次皮鞭,沒幾下的工夫,冷亦寒已被打得昏死過去。

    “拿水來。”

    “你這樣,遲早會把她打死的。”華特搶回鞭子,趨前檢視冷亦寒的傷口。

    盡管她身上尚穿有一件襯衫,可依然抵御不了強勁的鞭刑,早已皮開肉綻,鮮血斑斑。

    冰冷的水一桶一桶往她頭上澆。沒多久,她終於呼出一口氣,氣息奄奄地睜開眼。

    “你還是老實說的好,以免再受皮肉之苦。”華特低聲規勸她,伸手拭去她嘴角沁出的血絲,神情是哀憐的。

    “要我說什麼,我真的不知……道。”冷亦寒痛得好想死去,她生平第一次忍受到此等椎心的痛楚,簡直連五髒六腑都要碎了。

    “她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愛咪想出了更殘酷的逼供手法,“拿把刀子來。”

    “你干什麼?”華特本能地擋在冷亦寒面前。

    “你走開,我要挖掉她的眼珠子,看她說不說。”

    “砰”的一聲,迅雷不及掩耳的槍擊,將愛咪整個人轟向牆壁。

    華特和四個日本人馬上掏出手槍應戰,但已經太遲了。麥克斯和他率領的蘇丹禁衛隊,己經將四周團團圍住,十八支槍管全對准他們。

    “此事跟我無關,我只是——”華特正待要辯解,麥克斯手中的槍管則干脆插進他嘴巴。

    “男子漢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麥克斯一腳把他踢在地上,“綁起來!如果冷亦寒有個閃失,我會要你加倍償還!”

    “我們……”另外四個日本人嚇得臉色發青,紛紛丟下武器。

    “你們也是一樣。”毋需他吩咐,土兵們已快速地過去將他們統統抓起來。

    麥克斯火速將她抱起,奔出城堡,躍上蘇丹送給他的黑神駒。

    待眾人走出城堡時,只見黃沙遮雲蔽日……

    冷亦寒連續昏迷了好幾天,雖然撿回了一條小命,可除了一息尚存外並無絲毫的反應。

    因傷口嚴重發炎,背部瘀血、腫脹久久不消,將她嬌小的身子,折磨得異常憔悴。麥克斯為自己的疏忽連累她受此活罪,感到懊悔不已。

    如果他不惹她生氣,如果他及時將她喚回,如果……如果他能夠替她痛,替她疼,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承擔這一切。醒醒好嗎?求上天垂憐,千萬別讓她離開我!我願意用全部的財富加上生命來換取,只要她能平安醒來,他在心中暗自立誓。

    他不眠不休地陪伴在冷亦寒身旁,照顧她、侍候她,親自喂她吃藥、梳洗。此生,他從沒這般溫柔過。

    他不肯離開冷亦寒寸步,使原本英俊的容顏布滿焦慮及倉惶。凌亂的金發,簇青的須髭,眼中令人怵目驚心的血絲—一浮現。

    可他仍是焦灼、急切地將全副精神放在他最心愛的女人身上。

    他不知吶喊過她的名字幾千萬次,不斷對醫院的醫師放話,一旦她死掉,他會轟掉整座醫院,殺光所有醫護人員。

    也許是上帝被他的真情所感動,又或者老天爺不忍心看一大堆無辜的人受到牽連。驀地,麥克斯看見冷亦寒動了一下,又一下……

    狂喜湧上他的眉梢。“亦寒,亦寒!”他發自心底的吶喊著。

    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另一種印證嗎?冷亦寒真的睜開清瑩燦亮的明眸。盡管她的眼神渙散,焦點模糊,但依然一眼即領會到這近在咫尺,神彩暗淡,落寞不已的人就是麥克斯。

    “亦寒。”赫赫有名的“蛇蠍”,在多日陰霾的壓逼下,如今終於擱下心中一塊巨石,遏止不住激動的情緒,淚水迅速淹沒了他的眼。

    “麥克斯。”她蒼白干澀的後中發出他名字的音節,聲音極輕極輕,“我……我……好……高……興……終於……能再……見到你。”

    “我懂,我都懂。”想緊緊抱住她,又怕弄痛了她的傷口。只能緊握著她的手,移至唇邊,無盡愛戀地親吻著。

    “我……不要……孤獨……的死去,我要……活著……做……你的妻子。”奔流至兩鬢的淚水,悄悄滲化於枕畔中,舊的淚痕未盡,新的淚水又來……

    “亦寒——”

    剎那間,短暫仿佛已成永恆,深秋(?)綢繆的愛戀緊緊纏繞著他倆。冷亦寒敵不過深沉的倦意,又緩緩閉上眼眸。沉睡中的亦寒,修長的指節滑過她如水蔥般的柔嫩細白的臉頰。他不明白如此嬌弱的女子,怎能有如此力量,令他一見傾心,左右著他的七情六欲。

    以往,圍繞在他心中的蒼茫灰蒙,如同汪洋中尋不到依附的焦慮和漂泊感,忽然間他作夢也想不到,他會像此刻這樣急著想成家,急著想安定下來,急著想當一堆小鬼頭的父親。對於家,他從來不依戀!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升起了一個十分荒謬的念頭。他想帶她去見他們。

    那兩個對他從來就沒滿意過的老家伙,等他們見著了冷亦寒,包准會手舞足蹈,跪謝上帝,慶幸他總算浪子回頭了。

    多奇怪的改變,難道就因為她?麥克斯的唇揚起一絲值得玩味的笑,喃喃自語:“爸、媽,這就是你們的兒媳……”

    他幾乎可以看到他們開懷大笑的神情了。

    暗夜中,他還決定了另一件事,他不要讓亦寒繼續跟著他受苦,他要她留在蘇丹,好好休養。

    “耐心等候我回來,我不會去太久的。”輕巧地在她額際親吻了一下。他背起行囊,走了出去,躍上亨利早已等在樓下的吉普車。

    照顧冷亦寒的工作換成空姐羅莎。因細心的照顧,冷亦寒的身體也逐漸康復了。

    “麥克斯回來了嗎?”她每天問著同樣的問題,而羅莎給她的答案也總是沉默的搖搖頭。“他一個人去我實在不放心,愛咪她……”

    “她不是愛咪。”羅莎將剛熬好的熱粥放在桌上,接著道:“她是櫻子,她借著非常高科技的易容術,才會連少爺都被騙過了。”冷亦寒微微駭然,“難怪她會說出那麼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原來她就是為了想逼問我聖格斯杯的埋藏地點。”

    “沒錯。她獲得的資料不夠齊全,又誤闖蘇丹皇宮,以致到處被追捕,才會把氣出在你頭上。”羅莎似乎有意隱瞞著什麼。

    冷亦寒望著窗外的藍天,若有所思地說:“我聽亨利提起過櫻子這個人,她曾經是麥克斯的情人。”

    “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少爺對你用情之深,連我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你實在不該對他的風流情史,再耿耿於懷。”

    “我……”一想起他的花心,她就無法抑制地倉惶起來。

    “不要擔心,我幫你准備了一樣‘好東西’。”羅莎走出去拿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打開一看,裡頭竟是一套性感內衣。

    “這是我特地托馬卡土到城裡的專櫃裡選來的,你的尺寸跟我差不多,應該可以穿。再過幾天,少爺就會從北沙漠回來,如果你想將他留在身邊,就使出渾身解數去討好他,也算報答他對你的救命之恩。”羅莎對她的少主人是又敬又愛,誠心希望他和冷亦寒有情人終成眷屬,而且要相愛到老。

    冷亦寒滿懷感激地收下這套布料少得可憐,根本遮掩不了多少面積,且極具挑逗,美得如夢似幻的透明內衣褲加罩袍。

    她雖年幼時便隨父母由香港移民美國,但美國開放式的國情並未改變她傳統的保守思想。這暴露得仿佛暗藏春色的衣衫,仍教她情不自禁地面紅耳赤。

    “穿上這個,感覺像個……壞女孩。”她羞赧道。

    “哎呀!你真是不開竅,不這樣怎能挑起欲火?你可知道外頭有一大堆女人正包藏禍心的想把少爺從你身邊奪走。再不加把勁,當心你會成為櫻子第一情敵呢!我只是隨便說說。”

    羅莎的快言,反倒點出冷亦寒胸口最深的痛。她臉色倏地一沉,心緒跟著滑落到底。

    “嘿!”羅莎拍拍她的肩膀,“別這麼多愁善感,除非你有把握能狠下心離開,並且永遠不思念、不追悔。否則就坦開胸懷,爭取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我……我能嗎?”老實說,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當然羅!我想這世間注定只有一個女孩能擄獲少爺的心,那個人鐵定是非你莫屬。”

    今日是麥克斯離開後的第二十一天。

    殘月低懸,層疊雲層纏綿地依偎著,偶有晶瑩星辰窺視,卻已眨著倦眼。

    冷亦寒手裡捧著羅莎送給她的黑色性感內衣,斜躺在靠窗一邊的床榻上,暈黃弦月門葉縫落下燦亮的銀光,將她宛如維納斯雕像的側影,輝映得絕美出塵。

    從女孩變為女人之後,她的身材比以前越發豐腴玲瓏。她的手輕輕撫過自己飽滿的乳房,昔日與麥克斯火辣激越的歡愛鏡頭憬然赴目,令她不覺得心跳。門聲在剛過午夜兩點的時候響起,她凜然一震,忙問:“誰。”不待回應,門被開後又關上,一抹頎長略顯清瘦的身影,由門外走向床畔。“麥克斯?”老天!她幾乎要認不出他了!

    長發蓬松,僕僕風塵,衣服鞋襪上猶沾著厚厚的黃沙,若不是那雙碧藍如汪洋的深眸,依然勾魂懾魄的英氣逼人,實難令人相信他就是那個豐采飛揚,俊美軒昂的“蛇蠍”麥克斯。冷亦寒興奮地由床上跳入他懷裡,緊緊環住他的頸子又親又吻。

    “我好想你,想你想你想你!”一邊熱吻如急雨墜落,一邊已經很不矜持,簡直放浪地解去她身上的衣物。“我也想你,可是……我好髒,連續趕了四天四夜的路。”他瘦多了,眉間眼下雙頰,掩不住的疲態與憔悴。

    “就為了早點趕回來見我嗎?”冷亦寒心疼地撫著他的臉,難以想像他這些天是怎麼熬過來的。

    “是的,是你讓我堅持到最後一刻的主要力量。”麥克斯笑著從口袋內掏出一只金光閃閃的杯子,那杯子於暗夜之中,居然光華萬千,奕奕生輝。

    “它就是——”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麥克斯點點頭,把聖格斯杯放進她手中。“它就當做我娶你的贈禮。”

    “你把它給了我,那科羅那邊怎麼交代?”在麥克斯發覺已經愛上她時,他就取消了這項交易。

    “我爸爸一定會很高興的。”她把杯子置於櫃子上,“但我只要你。來,讓我好好為你梳洗一番。”她雙眸中湧現從未有過的濃情,令麥克斯大喜過望。“來嘛!”進入浴室,冷亦寒一面在浴缸中放入熱呼呼的水,一面輕柔地用蓮蓬頭為他洗去連日來的疲憊和塵垢。“唉!衣服弄濕了。”“脫掉。”他要求著。穿著蓬蓬的睡衣,本來就不適合在水底下做事。冷亦寒緋紅了嫣頰,乖乖脫去這層累贅,與他袒呈相對。麥克斯屏住氣息,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被她奪去了。

    烏黑長發覆額,滑如凝脂的肌膚白裡透紅,黑如子夜星辰的水眸,凹凸有致、靈盈無瑕的胴體,尤其是那張既美又清純的容顏,簡直教他把持不住。

    當她的手由背脊緩緩地,充滿撩撥地滑至他的兩股之間,輕巧握住他偉岸的男體時,他幾乎要慘嚎出聲。

    “你在干什麼?”他渾身顫抖,血氣霎時澎湃逆流。

    “你不喜歡。”她咯咯一笑,竟然在那上頭啃了一下。

    “亦寒,不要!”他霍地將她凌空抱起,無限亢奮地把她推向牆邊、迫切地挺入,完全地占有她……

    浴缸的水滿了,連蓬頭上的水依舊嘩啦啦地不斷傾……他們銷魂蝕骨的歡愛正綢繆……

    不知持續了多久,兩人拭干身體,掏空了骨架似地,癱在床上。“你變了。”他渙散的眸光.猶殘存著方才洶湧的情欲,慵懶地盯著她。“不是變,是開竅!”“這是什麼?”他發現了那套性感內衣,麥克斯的俊唇勾起一抹邪氣的壞笑,“勾引我用的?”

    “才不是!”這一刻她又變得保守矜持,“那是……”支支吾吾了半晌,最後當個縮頭烏龜。

    這麼久沒動靜?他通常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她呀!

    探頭一瞧——好家伙!他……居然睡著了。

    一夜好眠。冷亦寒自寤寐中蘇醒.眼前是麥克斯迷人的笑靨。

    “醒了?快起來見一個人。”他神秘兮兮地抿著唇。

    “誰?”她懶懶地伸著腰臂。

    “你爸爸。”

    “什麼?”完蛋了!散掉的神經線瞬間自動回答。她匆匆跳下床,十萬火急地穿戴整齊。“他幾時來的,你怎麼上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今天早上。我三天前跟他連絡上,昨晚本來要跟你說的,哪曉得你根本沒給我說話的機會……”他嘲弄地瞇著眼。

    “得了便宜還賣乖。”奇怪!這條長褲才幾個星期沒穿,怎麼變緊了?待她深吸一口氣,才硬把拉鏈拉上。“你胖了?或者,是有了?”麥克斯大手按住她的小腹。“有什麼?”她佯裝糊塗,“我是因為這些天睡好吃好,又沒你在身邊。”“如何?”他搶白問。“欺負我呀!”她挑著秀眉,打掉他不規矩的手。“是嗎?那昨夜又作何解釋?你火辣辣的挑逗,我至今仍記憶深刻。”他乘機在她胸前“啵”了一下。

    “沒正經!”哼!好女不與男辯,她之所以如此這般,還不都是他帶壞的。

    “爸。”冷亦寒本想給她老爸來個熱情擁抱,但旋即一想,那好像有違他們水火不容的相處模式,只好作罷。“你……還好吧?”

    “好什麼好?”冷若寒看到久違的女兒,其實高興的不得了。偏偏這位脾氣又臭又愛斗嘴的書匠,嘴巴一張開,就本能的想訓人。“我在這兒呆坐了三個小時,太陽都曬到床上,這種懶性子將來嫁了人怎麼辦?你媽媽若是地下有知……”

    冷亦寒翻了個大白眼,趁耳膜還沒被震破以前,趕緊把聖格斯杯和金十字架遞給他,“你可以饒我了吧?”有這種老爸算是夠倒媚。

    “哈!果然虎父無犬女。”冷若寒欣然接過寶物,但臉色馬上又變了,“你換了戒指,你媽媽留給你的那一枚呢?”

    “那個啊……”她恨恨地轉向麥克斯,“你問他,是他弄丟的。”

    “我?”麥克斯有短暫的茫然,但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指控,“你是說,那枚戒指是令堂留給你的?而不是華特……”

    “它關華特什麼事?”冷若寒方才已經聽亨利把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大小事情敘述了一遍,對於誤信華特,害了冷亦寒和麥克斯,他感到懊惱極了。

    “亦寒告訴我,那枚鑽戒是華特布羅迪送給她的定情信物,我二話沒說就把它給扔了。”麥克斯實話實說,他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嘿!這位老先生竟然胳臂往外彎,簡直教冷亦寒為之氣結。“明明是你媽媽的遺物,為什麼要騙人?”

    “我是……”

    “住口,安靜聽我把話講完。”冷若寒完全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他對麥克斯真是滿意極了。

    “等等,在你訓人以前,請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那個愛咪薛乃德是誰?”

    “她?”

    嘿!他老臉還會紅呢!“誰呀?從實招來,不然我去跟媽說。”這招厲害吧!

    “唉!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他拉過麥克斯,十分悲壯的交代他,“我把她交給你了,你愛怎麼管教就怎麼管教,越嚴越好。”

    “爸!”冷亦寒大吼一聲,趕忙非常小女人地偎進麥克斯的胸膛,“別理我爸,他的意見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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