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床頭有讓人瞧了臉紅心跳的秘戲圖,或許這床還有其他古怪也說不定!在研究完秘戲圖後,玉兒一寸寸地檢查起整張床來了。至於韓盈盈,早坐回角落邊的椅子上,擔心自己家人的性命安全去了。
「盈盈,你覺不覺得奇怪?」玉兒眼裡忙著,口也沒閒著。
「什麼奇怪?」韓盈盈悶悶地看她一眼問。
「這床靠牆,幹嗎四邊都裝上床幔?」
「……」韓盈盈沒心情理她。
玉兒也沒期望她有答案,好奇地爬上床去掀開靠牆那邊的粉紅色帳子。「沒什麼……咦?」語尾興奮地上揚,忙湊上前去證實自己的猜測, 「嘿嘿!果然沒錯!盈盈,你快來看,這牆有……人?」
原來這牆上有孔,可以偷窺到鄰房的情形,原是妓院為了有偷窺癖好的客人所設,是妓院和特定客人之間的秘密,一般尋歡客並不知曉。
做那事時,有人在旁邊觀看,誰還能做得下去?
所以,可想而知,妓院為了生意,即使有風聲傳出,定然否認到底。至於那些特定客人為了自己的福利著想,對這事更是守口如瓶,要找到願意做這種生意的妓院可不容易呢!
沒想到,玉兒會因為好奇心,而發現這個秘密,也算是運氣了。
「有人?在哪裡?」韓盈盈頓時臉色慘白地由椅子上豁地站起來,害怕不已。
「噓!人在隔壁。」玉兒示意她噤聲,然後向她招手要她過去。
「隔壁?」韓盈盈走近她,小聲地問。
「這裡有個小孑L,看得到隔壁房間。」玉兒告訴她,然後把臉貼回牆壁上。
「玉兒姑娘,這樣不太好,你不要看了。」韓盈盈沒忘記這裡是什麼地方,看圖是一回事,可是真人表演……天,玉兒姑娘究竟是打哪兒來的?怎麼這麼……不知羞?
「盈盈,你說那惡人折斷你爹的手,是不是右手臂?」玉兒突然問。
「是啊!玉兒姑娘,你不要再看了,姑娘家……」韓盈盈忍不住想訓誡玉兒。
「你弟弟大約十二三歲年紀?」玉兒又問,眼睛始終沒離開過牆上的小孑L。
「你怎麼知……」韓盈盈突然恍悟,迫不及待地爬上床,「讓我看。」
「請。」玉兒大方地讓位。
韓盈盈忙湊上前,看向小洞。
「健他們,他們沒事。」韓盈盈高興得掉下淚來, 「他們沒事,我爹娘和弟弟沒事,而且就在隔壁。」
「走。」玉兒拉她。
「去哪裡?」
「到隔壁去啊!」玉兒理所當然地說。
「可是房門口有人守著。」
「不怕,看我的。」玉兒信心十足地說。
「你?」韓盈盈懷疑地看著她,實在不怎麼敢相信她。
「放心,外面只有一個人,我輕而易舉就能打發掉了。」玉兒神氣地說。
「真的?」
「走吧!趁現在惡人還沒出現.我們把你爹他們救出去,這樣,你就不必受惡人威脅了。」
「你真的有把握?」韓盈盈看著玉兒。
「當然。讓我想想看,要用哪個法寶好?」
「法寶?」
「就用這個好了。」玉兒開心地拿出一隻白色小瓷瓶。
「這是什麼?」那麼小一個瓷瓶對付得了外頭那個大漢?
「這是飄仙散。只要用上一丁點,那人就會軟綿綿地使不出半點力氣。」玉兒得意地說。
「那要怎麼用?」
「像這樣。」玉兒拿出絲帕,由瓷瓶裡倒了些許粉末在上頭,「只要把手絹往他臉上揮,就大功告成了。」
「這麼簡單?」
「比你抓我來要簡單。」玉兒將絲帕交給她,眼裡閃著晶亮。
「我去?」
「要救的是你爹娘和弟弟吧?當然是你去。」玉兒理所當然地道。
「可是,萬一……」
「你不去也行,反正是你的家人,我無所謂。」玉兒假裝要拿回絲帕。
「好,我去。」韓盈盈將絲帕藏在身後。
「記住,要出其不意,否則他若驚覺屏住呼吸就沒用了。」玉兒交代。
「我知道了。」韓盈盈拿起絲帕一臉不成功便成仁的表情,就義般下床走出去。
玉兒一臉燦笑地坐在床上看她打開門,嘿嘿!不能怪她,她已經減輕量刑了。綁架可是重罪耶!
從懷裡拿出另一隻紅色小瓷瓶,得趕緊去救人噦!
玉兒慢條斯理地往門口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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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
她給的明明是迷魂散,怎麼人會躺下呢?
玉兒皺著眉接受韓家四口的千恩萬謝,眼睛直往躺在地上的大漢瞄,臉色潮紅,的確是中了迷魂散沒錯,可是怎麼會昏迷呢?
「你把他給打昏的?」玉兒看向盈盈。
「沒有啊!我拿你給我的絲帕往他臉上揮了一下,他就昏過去了。」韓盈盈一掃愁容,笑意盈盈。
「這麼奇怪?」是效期過了,毒性產生變化嗎?回去得跟舜哥哥說,說不定因此發明另一種毒藥呢!
「奇怪?」
「不,沒什麼。」玉兒趕緊搖頭,哪能告訴她,她故意拿迷魂散而不是飄仙散給她,想整她? 「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你要走?你不是要等那惡人嗎?」韓盈盈驚慌地問。
「你的家人已經找到了,我等他幹嗎?」整天沒回去,天仇哥哥一定擔心死了。
「不行啦!你走了,那惡人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你要我怎樣嘛?留在這裡等那惡人來將我拆解入腹嗎?」玉兒沒好氣地問。
「我……」韓盈盈語塞,「對不起!是我太過分了。」
「算了!你們不要回家了,到我家去好了。」
「你家?」
「是啊!你們到我家去,那惡人就動不了你們了。」
「不,抓你來,已經很對不起你了,我們不能再連累你的家人。」韓盈盈說。
「要說連累,也是我們家丫頭連累了你們一家。」清朗的男聲插了進來。
「禹哥哥?」玉兒懷疑地瞇起眼,又瞄了眼躺在地上的大漢,知道原因了,「你不會是一直跟在我後頭吧?」否則哪有那麼巧?每回都出現得正是時候?
「玉兒,我剛剛在外頭看見紀天仇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人。你想,他是不是在找你啊?」段叔禹道。
玉兒一聽,顧不得算賬了,轉身就跑: 「禹哥哥,他們交給你了。」
「我贏了。」段叔禹得意地看著玉兒的背影說。
「才怪!」段季湯從樑柱後現身。
「啊!」韓家四口被嚇了好大一跳。
「願賭服輸,他們就交給你了。」段叔禹等不及想跟在玉兒後頭去看好戲。
「你能保證玉兒日後不會翻舊賬?」若不是掌握這點能叫他立於不敗之地,他才不會跟老三打賭呢!誰願意沒事往身上攬四個包袱?
「不能。」段叔禹果然搖頭。
「那怎麼能算你贏?」段季湯得意地說。
段叔禹斜睨著他:「剛剛是誰捨不得佳人被唐突,忍不住射出暗器的?」
一旁的韓盈盈驚訝地看向段季湯,正巧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立刻羞紅了臉。
段季湯風度翩翩地對她笑了笑,見她低下頭,才扔給段叔禹一個白眼,他從來不沾好人家的姑娘的。
「就算我不出手,你難道不會出手?」這韓盈盈一看即知是溫婉乖順的姑娘,真要讓人給輕薄了,只怕不尋死,也要出家了。身為玉兒的兄長,他當然得阻止玉兒在無意中造孽了。
「會。」段叔禹笑道。
「那不結了?」段季湯沒好氣地道。
「怎麼會結了?我會出手,但這跟是不是我出的手,差別很大耶!」
「你到底想怎樣?」段季湯無奈地說。
「今天的賭注算我一局。」
「你保證日後不會在玉兒面前出賣我?」段季湯討價還價。
「行!」段叔禹詭笑,就算他不說,現場還有其他四個人呢!他可不保證他們不會說哦!
「成交!」
可憐的段季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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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仇哥哥,她是誰?」
玉兒不知道自己心裡那股酸澀是怎麼回事?天仇哥哥怎麼可以抱其他的女人?
「玉兒。」紀天仇驚喜地看向房門,想起身又怕驚醒周晴,只好維持原姿勢坐著,兩眼仔細地打量她全身,確定她有沒有受傷。
「她是誰?」天仇哥哥看到她回來,居然還不肯放開她。玉兒覺得心好痛好痛。
「她是周晴,我的師妹。」紀天仇輕聲回答她,小心翼翼地將周晴抱到床上,替她蓋好被,放下幔帳,像個慈愛的父親。
可是,在玉兒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她心痛地發現,原來天仇哥哥一直跟她保持距離,訓誡她男女授受不親,是因為他心裡有人了,所以,才不願意讓她碰!
紀天仇回過頭來,想好好地看看玉兒時,就見她慘白了一張臉,紅著眼眶看看他。
「玉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紀天仇擔心地急步走向她,伸出手想扶住她顯得有些晃的身子,不想,玉兒卻退後一步避開他的手,他驚訝地看她, 「玉兒?」
玉兒搖了搖頭,「男女授受不親。」她說。
「玉兒?」紀天仇眉頭皺了起來。
「我……我……」玉兒咬著下唇。
「玉兒,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人對你……」紀天仇握緊拳,為著這個可能性生出一股殺人的怒意。
「沒有。」玉兒搖頭,沒有人對她如何,只是她自己笨,聽不懂他的拒絕。
「玉兒……」紀天仇心疼地看著她落寞的神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沒事的。天仇哥哥,我是來告訴你,我要回家去了。」玉兒忍住心痛道。
「你爹回來了?」紀天仇問。
「嗯!」
「我送你回去。」紀天仇道。
「不用了,若是讓你送我回去,只怕我爹非逼著你提親不可。」玉兒忍不住試探了一下。
紀天仇艱難地笑了笑,突然覺得懷裡的婚書有些燙人:「那……我就不送你了。」他忍痛道。
玉兒的淚終於掉了下來。「再見。」匆匆丟下話,她頭也不敢回地飛奔而去。
「玉兒——」紀天仇起步欲追上去。
「紀天仇,你沒忘記我們的約定吧?」段叔禹突然出現,擋在他面前。
「你們對玉兒做了什麼?」紀天仇憤怒地問。
「是你對玉兒做了什麼吧?我把人送回來時,她可是開開心心的。」段叔禹冷冷地說,雖說周晴智力只有五六歲,但是身體可不是小孩子,哪能真不避嫌地當她是五歲小女娃一樣哄她睡?
「我?」他做什麼了嗎?
段叔禹搖頭,真笨!懶得理他了。
「婚書呢?」
「一年後,若是我僥倖不死,一定遵守承諾上門迎親。」紀天仇將婚書交給他。
「不行,一年太久了,一個月。」段叔禹搖頭要真讓玉兒等上一年,東窗事發後,他不被剝皮才怪。
「你這是強人所難。」紀天仇鎖起眉。
「我們飛鷹堡可以照顧令師妹,讓你專心去尋仇。」
「我憑什麼相信你?」才用玉兒要挾他,說這話誰會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要做什麼儘管去,令師妹在這裡保證安全。一個月,別忘了。」段叔禹搖搖手上的婚書,走了。
「你……」
「對了,如果一個月內,你沒來,後果由你自行負責。」段叔禹遠遠地又丟來一句聽來像是威脅的話。
可是,他旨不在威脅,是聲明!聲明責任歸屬權。
一個月,是他們兄弟四人認為玉兒可以忍受的極限。如果這傢伙超出期限,那是他的事,和他們四人無關。
日後知道真相,要怪也只能怪他,怨不得他們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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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去把段玉兒殺了。」
「不!」
「如果你還想要你女兒的命,最好照我的話去做。」
「你殺了我吧!只求你放過我可憐的女兒。她是無辜的。」
「無辜?哈哈哈,當年我又何嘗不無辜?結果你們是怎麼對我的?廢我武功,甚至處我宮刑,這些難道是我罪有應得?」陰惻惻的聲音叫人聽了遍體生寒。
「是我對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敢求你原諒我,只求你看在同門的分上,放過那兩個孩子。」
「同門?哈哈哈!當初你們陷害我,對我用刑的時候,有沒有半點同門之情?記不記得,你和紀申為了滅口逼我跳崖時,說了什麼?你說,念在師兄弟一場,要我自己跳下去,記得嗎?」
「我沒忘,這些年,我一直很後悔。」
「你當然會後悔,如果你們不逼我跳崖,我就得不到絕世秘藉,也就不能回來找你們報仇。你怎麼能不後悔?」
「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後悔……」
「就算你後悔了又如何?能讓時問倒流?能讓玉梅活過來?還是能還我一個完整的身體?」
「……」
「說不出話來了?我說過,我當初受過的苦,我要一一還在紀天仇身上,現在,我就要他嘗嘗失去愛人的滋味。你去殺了段玉兒,否則我就殺了你的女兒。」
「你……」
「這是紀天仇的人皮面具,戴上它去殺掉段玉兒。」
「你想嫁禍?」
「這不是你最擅長的嗎?當年你和紀申就是這樣嫁禍給我的,不是嗎?」
「……」
「段玉兒一死,飛鷹堡必然會全力追殺紀天仇。真該好好誇獎他一下,居然這麼配合地找上勢力龐大的飛鷹堡,讓我可以順利推行我的計劃。」
「……」
「今晚就動手,你知道失手的結果。」
「小晴現在在哪裡?」
「等你把段玉兒解決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