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玨蹣跚的走在街上,雙眉微蹙像是有滿懷的心事似的,對周遭的一切皆視而不見。當她不小心、頻頻的撞上其他路人,惹來一些白眼和咒罵時,她仍-副失神的模樣,毫無所覺。漸漸的,其他人都變得自動讓路給她過,因此形成了一幅奇怪的畫面。
成人?總編要她嘗試畫成人漫畫?他要她改變一下畫風,不要全畫那些十五、六、七歲的學生少女漫畫,改畫一些上班族的成人漫畫,最好有些熱情一點、煽情一些的Sex畫面。
上帝!她連初吻的經驗都沒有,怎麼畫得出Sex的鏡頭?參考其他作者的畫……不行,畫風不同,而且也缺乏創作新意i要是倒楣被控告侵害他人智慧財產權,違反著作權法,那才糟糕。唉——存心出她難題嘛!
怎麼辦?她連男人的裸體都沒看過,靠想像的,畫出來的畫不知道會不會失真?而且,那些表情、動作、姿勢,她怎能想像得出來?
啊!有了!她可以租A片!不,不行,她可沒那個臉去租那種片子,也不能請勳哥或-哥幫她租回來,否則鐵定會被他們訓上三天三夜的話。
那該怎麼辦?找個男人來實習?不過這主意可能她還沒開始找人,就會被勳哥打死。況且她也不是個性開放的女人,所以這個方法行不通。
那到底該怎麼辦?哪裡可以看見男人的裸體,而又可以讓她看得光明正大?
三溫暖?不行,那是男女分開的。
啊哈!泳池、海水浴場!那裡總有只穿件小褲褲的男人吧!彭玨興奮的心情維持不到三秒鍾。心想現在是冬天,誰會去那種地方啊?
算了,干脆叫哥哥們脫給她看好了。咦!這似乎是個好主意,只要徽求哥哥們的同意就行了。就這樣,她想著想著,連已過家門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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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丫頭怎麼回事?過門而不入,效法大禹嗎?瞧她那失神的模樣,他敢保證她一定不知道已經到家了。
史爾傑沖動的想叫住她,驀然想到彭勳的警語,對喔!若是被彭玨給纏上就糟了,還是少管閒事為妙。可看她愈走愈遠,東撞一下、西撞一下,仍沒回神的跡象,要是走到大馬路上,車來車往雞保小命啊!
史爾傑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腳已不受大腦控制的走向彭玨,奇怪!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愛心?她被車撞了干他何事?
「彭玨!」他聽見自己開口叫她。該死!
見她仍沒反應,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聽見自己不受控制的嘴揚聲大喊,「彭玨!」
「啊?」彭玨嚇了一大跳,終於回過神來,四下張望。咦?她好像走過頭了,不過,是誰在叫她?
一轉過身,世界頓時像煙火般的在她眼前爆炸,光彩奪目。他……他……他……
彭玨睜著一雙晶亮有神的大眼睛沖到史爾傑面前——
「-羽獠!」她忘形的大喊。
史爾傑暗歎一聲,他當然知道-羽獠是誰,從彭勳給他的那本漫畫得知的。
「彭玨!我不是-羽獠,我是你哥哥彭勳的搭檔,我的名字叫史爾傑-羅茲。」他像是在對三歲小孩般的對她解釋清楚——
「我知道你不是他,可是你們長得好像哦。」她仰頭望著他,眼神充滿愛戀。
史爾傑差點迷失在她的眼神裡,搞什麼?他怎麼老是失常?
回復往日冷無表情的面容,他冷聲的告誡她,「你剛剛在想什麼?你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以後不准再犯了,知道嗎?」
「嗯!」她吶吶的回應。
見她點頭應允,他便不再多說,轉身准備離去。
「你……要走了嗎?不去找我大哥?」彭玨連忙出聲喚住他。
冷冷的看她一眼,為的是希望能打消她的迷戀。
「我正要離開。」
「喔!」被他那冷漠的模樣嚇了一跳,彭玨呆愣的任他離去。目送著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她才歎了口氣,轉身上樓。
彭玨沒發現,當她進門後,史爾傑才跟在後頭,閃身進入他的住處。
真是悲哀,連回自己的住處也不能光明正大,史爾傑暗歎。還有一件事,他剛剛竟然用中文和彭玨說話!這下可好!希望她不會聽出他就是害她跌下樓梯的人,也不會告訴彭勳這件事。
回到住處,照例先進入「七煞幫」和「名人」的電腦裡查看。
明天就是服裝秀的日子,對方至今還沒有任何活動,是有所警覺?還是湊巧遇到空檔?值得慶幸的是,到目前為止「他們」並未對他和彭勳要求「額外」的工作,也還沒有用毒品來控制他們。聽說「他們」比較喜歡自願的人選,所以觀察期相對的就比較長,之後會先進行利誘,失敗後就會用毒品來控制,受到控制,第一件差事就是賣春,不論男女,甚至男的反而更吃香。
他猜測,等這次服裝秀結束,「他們」就會對他和彭勳進行游說了。
只要有機會進入那間「特別室」,他就有辦法動手腳,那些超小型的竊聽器和監視器,才能好好的發揮作用,這麼一來,若真有大魚也能讓他現形。
關掉電腦,他雙手枕在腦後,唉!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結束這一切,他已經發覺自己的失常了,危險的警訊一直在他腦海裡閃爍,他卻找不出原因,找不出……?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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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書紙和筆,彭玨斜躺在沙發上,咬著筆頭,專注的打量著彭勳。該對勳哥開口嗎?他會不會殺了她?
「勳哥……」她終於出聲喚著專心打電玩的彭勳。
「嗯?」彭勳頭也沒回,眼也沒眨,漫不經心的應了聲,手下的動作沒有稍作停頓,眼看就要打破自己的紀錄了。
「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裸體?」
「什麼?!啊!該死!只差一點就破了。」彭勳受驚的咒罵著,沒好氣的關掉電腦,轉身面對「罪魁禍首」彭玨。
「親愛的小妹,為兄的我方才沒聽清楚,你說你想看什麼?」彭勳的語氣好輕、好柔,卻讓彭玨嚇白了臉。
完蛋了,早說勳哥一定會殺了她,還不知死活的提出請求。這下可好,死定了吧!勳哥的口氣愈輕柔,表示他的火氣愈大、啊!死定了!死定了!
「呵呵……我……我說……哦?」彭玨拚命的想著藉口,啊!對了,「我說想看看你的軟體,前兩天你不是剛買一片新的電玩軟體,我想借來看看。」她膽顫的觀看勳哥的反應。
「是嗎?」彭勳輕哼,斜睨著她。
「是啊……」
「拿去吧!」彭勳決定放過她,隨手拿出一片光碟遞給她。
「謝……謝。」她頹喪的接過光碟片,走回自己的房間。她不是早知道這條路行不通的嗎?
「阿-,你看小妹是怎麼回事?我很確定她剛剛說的是裸體,她為什麼想看我的裸體?」彭勳問一旁的彭。
彭-淡笑,他剛剛也在一旁,只不過彭玨一直沒注意到,這通常只有一種情形能使她如此心不在焉,就是有個大難題讓她很煩惱。會和她剛才要求的事有關嗎?
「也許阿玨她愛上了你,卻礙於倫常而無法啟口,所以想看看你的裸體寥慰相思。啊!可憐的阿玨!」彭-戲謔的說。
「別玩了,我是很認真在問你的。」彭勳送他-個白眼,輕聲斥責。
「想也知道-定和她的工作有關。」彭-漫不終心的答。翻翻手上的食譜,晚餐來做個紅燒素肉套餐好了;先來個麻婆豆腐、雪菜百葉、金菇三絲、酥炸秋葵,主菜就是紅燒素肉,湯嘛!就來個蘋果湯吧!
「工作?她不是畫少女漫畫的嗎?哪需要看男人的裸體?喂!別看食譜了,我在和你討論咱們寶貝妹妹的問題,你怎麼這樣不在意?」彭勳一把搶下彭-手上的食譜。
「大哥!我正在煩惱咱們的肚皮,這事比阿玨的事重要多了。」彭-仍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嘴角略揚似笑非笑。
「離晚餐時間還很久,先解決小妹的事。」
「好吧!要如何解決,說吧!」
「我若是知道還要你干麼。」
唉!彭-暗歎,天才總是寂寞的,這麼簡單的推理也想不出來,怎麼當警察?
「我剛說過,一定是工作的關系,因為這幾年來除了工作,阿玨從沒有認真過什麼。可能是她的上司希望她改變一下畫風,也許改畫成人漫畫,或加一些Sex的內容等等,這就能解釋她為什麼想看看你的裸體了?!想咱們家阿玨,爭今連個初吻也沒有,除了護理課之外,對男女之間的性事是完全不懂,也從未看過黃色書刊、A片,所以才會這麼心事重重,OK?」
彭-干脆將猜測的前因後果從頭到尾說給彭勳了解,彷佛他也親自參與般的說得絲毫無誤。可怕的分析能力。
「是這樣啊!」彭勳點點頭,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將食譜丟還彭-,「今晚我想吃紅燒肉。」
彭-自負的微笑,他早猜中了。
「我盡量嘍!」
「鈴——鈴——」
電話響了,離它最近的彭-順手接起,沒多久就放下話筒,朝彭玨的房門大喊,「彭玨!電話,是老余。」
彭玨走出來無精打彩的拿起話筒。「有事嗎?老余。」
「阿玨,你現在是不是正在煩惱老編的要求?」
「是啊!我根本無從下手。」
「我可以幫你,你是不是想看看『實體』?」
「怎麼?你自告奮勇啊?會滯銷的啦!」想到老余的身材,她忍不住一副「拜托」的口吻。
「少胡說了,誰要自告奮勇,我只是介紹個可以讓你觀賞到一流『實體』的地方,要不要?!一句話。」
「要要要,當然要,什麼地方?」彭玨快速答應,但不免好奇的問。
「一場服裝秀表演的後台。」
「什麼?那有什麼好看的?」她仍然搞不清楚狀況。
「嘿!小姐!後台有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
「有什麼?」
「模特兒呀!後台是他們換衣服的地方,你說,會有什麼?」報給她看「好康」的還不知道,老余真是快敗給她了。
「啊!」
「知道了吧?」
「太好了,什麼時候?我怎麼進去?」彭玨興奮的問。
「明天晚上六點三十分,日曜百貨十七樓,不過你最好提前一個小時到,找一個叫陳明的女孩,她是個造型師會帶你到後台去,但是她的工作很忙,你千萬別給她惹麻煩哦!服裝秀的後台就像個戰場一樣,你自己得注意些,好嗎?」老余再三叮嚀著。
「知道了,謝謝你,老余——」
「別客氣,你若畫不出來,我也遭殃呀!互相幫助嘛……哎呀!我女兒在哭了,不說了,再見。」
「再見。」彭玨興奮的掛上電話,哼著小曲,一掃之前的頹喪。
「心情好了?」彭-別有用心的微笑問。
「嗯。」彭玨微笑點頭。
「好消息?」他再問。
「嗯。」點點頭,坐到沙發上,拿起電視遙控器選台。
「找到能讓你看裸體的地方了?」彭-嘴角揚起一抹戲謔,淡問。
「嗯。」一心於專心的在選台上,以至於彭玨沒發現自己已漏了口風,在久久沒聽到哥哥們的聲音時,才察覺不對勁、眼睛離開螢光幕,對上了勳哥那雙犀利的鷹眼,心虛的別開臉,又對上-哥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彷佛世事全在他的掌握中似的。
「你們怎麼了?」她疑惑的問,猶不知大禍將至。
「你說呢?」彭勳冷冷的盯著她,柔聲的問。但那溫柔並未傳達給彭玨,且讓彭玨嚇得手心冒汗。
「說……說……說什……麼?」她結結巴巴的問。
「大哥,你嚇壞她了。」彭-仍是淡淡的微笑著。
「我嚇壞她?」彭勳終於爆發了,他怒吼著,「是她嚇壞我吧!彭玨,你給我說清楚,你何時開始對男人的裸體有興趣了?」
「今……今天……」彭玨嚇得傻愣愣的,只好老實招供。
「今天……為什麼?」還好,才剛開始而已。彭勳平息了七成怒火。
「是總編……」彭玨連忙將事情一一解釋清楚,不敢在大哥盛怒時還有所隱瞞。唉!就算得因此被迫封筆也認了。
「不要畫了,我和阿-養得起你、」
果然!彭玨眼神黯淡下來,這是她的興趣啊,她如何捨得下?
彭-旁觀到此,不忍見她眼底光彩消失,才開口做和事佬,「大哥!阿玨已經二十三歲了,大到足夠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件事也是工作所需,我倒認為這沒什麼大不了,而且我相信阿玨一定不會做出不對的事來,難道大哥信不過自己的妹妹?」
「我不是不相信小妹,我是不相信那些男人。」彭勳沒好氣的說。誰能保證小妹看的那個裸男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
「哦,我認為那地方應該是個公開的地方,不會只有孤男寡女,是不是啊?阿玨?」彭-轉問彭玨。
「對、對、對!那裡人很多。」彭玨忙不迭的點頭,看來很有敗部復活的希望。
「瞧,事情很單純的嘛。啊,對了,你打算去哪兒看?,」彭-假裝不經意的問。
「明晚日曜百貨服裝秀的後台。」
「不行!我不准!」彭勳一聽馬上跳了起來。開玩笑!那場表演他也是其中之一,怎麼可以讓她去攪局,最重要的是——還有「-羽獠」這號人物的存在,他怎能讓小妹見到「他」呢?
彭玨則因失望不平,暫時忘了大哥的權威,跟著跳起來大吼。「為什麼?!」
「我的決定還需要問為什麼嗎?不准就是不准!」
「暴君!霸道!」
「我就是暴君!就是霸道!怎樣?不准還是不准。」
「大哥,魏署長要你四點五十分的時候打電話給他。」彭-突然天外飛來一筆,化解屋裡火爆的氣氛。
「什麼?他什麼時候打來的?」
「一大早。」
「那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現在四點四十五分,剛好。」彭-一副事不關己的淡然模樣。
「一大早打來的,你竟然現在才告訴我,你存心的嗎?」彭勳責怪著。
「五十分了,你該打電話了。」彭-微笑著。
彭勳只好瞪他一眼,拿起電話撥給魏斯裡。
「喂,我是彭勳……是……是……了解,請問署長,史爾傑呢?我知道了,OK,再見。」
「彭玨,明晚你可以去了,不過,十二點以前要回到家,知道嗎?」
「Yes,Sir!」彭玨興奮的行個舉手禮。
彭勳坐回電腦前,一心兩用的打起電玩。
魏斯裡說任務臨時更動,他和史爾傑不用參加明晚的服裝秀了。他被派至「七煞幫」盯他們的頭頭杜雍。至於史爾傑,魏斯裡叫他不用多問,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什麼嘛!好歹史爾傑是他的搭檔,關心一下又怎樣?
不過,既然他和史爾傑都不去,那小妹就可以去了,至少這事兒還順了小妹的心,否則他才不會給魏斯裡好臉色看,管他是署長還是總統。可是……史爾傑到底有什麼任務呢?
「大哥,隔壁老王那房子好像有人搬進去了,咱們不用去敦親睦鄰一下嗎?」彭-又提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卻每每擊中彭勳的要害。
「我已經去過,你們不用再去了,尤其是小妹,千萬別讓她知道。」彭勳慎重其事的說。
「為什麼?」彭-故意的問。
「又問!我不是說過我的決定不需要問『為什麼』這三個字?」
彭-呵呵笑了一會兒,他深知大哥的個性,他所作的決定若自知是不合理,又非做不可的話,就會這樣。彭-聳聳肩淡淡的說:「好,我不問,不過我可不敢擔保阿玨會聽話哦。」
「放心,她很少和外人打交道,不會主動去找人家的。」彭勳信心十足的說。
「是嗎?」彭-笑著低聲咕噥。
彭勳沒聽見他的話,他突然想,不知史爾傑在不在,問問他改出什麼任務。
「我出去一下。」彭勳拿起外套便往外走。
「到隔壁?」
彭勳瞪他一眼,有時自己真搞不懂,阿-的頭腦是否真的異於常人,或者他是孔明轉世,否則為什麼事事都能預料、掌握的那麼神准,雖然因此期望他能有番驚天動地的發展,他卻選擇了廚師這一行,也的確夠驚天動地了。
「何必問?你不是早料到了。」彭勳沒好氣的說。
「替我向『-羽獠』問好。」彭-低笑著。當然,這句話他沒讓大哥聽到,否則大哥一定會質問他是如何得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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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在嗎?
彭勳按著門鈴都按得快燒掉了,也不見史爾傑來開門,只好放棄。回家對彭-說:「我到局裡去一趟,晚餐別等我,不過把我的份留下來。」
「得令。」
彭勳轉身下樓,沒發現自己下樓後史爾傑的門開了,他四下張望,頭發滴著水,身上套著浴抱,顯示他方才正在洗澡。
「真沒耐心!找人也不會多等一會兒。」他低聲咕噥著,猜得出是彭勳找他,因為除了彭勳,沒人知道、也沒人會找他。
「砰」的一聲,他把鐵門關上。
彭-在屋裡,淡笑著搖搖頭。
「-哥,勳哥呢?」彭玨突然打開房門。
「找他有事?」他連眼皮也沒抬,淡問。
「找他借車呀!你忘了?我的機車被你弄壞了,明晚要到『日曜』去,不事先向勳哥借可能借不到。」
「嗯!」彭-揚起那抹詭異的笑,「他到隔壁去了。」
「隔壁?找老王嗎?」
彭-忍住歎氣的欲望,老王都已經搬走三個多月了,還老王呢!
「不是,老王早搬了,是新來的鄰居。」
「新鄰居?什麼時候搬來的?」
「大概有二十天了,你住院那天吧!」
「哦!難怪我不知道。」
老王搬家時,你整天在家還不是一樣不知道。他在心底咕噥著。
「你不是要找大哥,還不快去,再晚他就要到局裡去了。」其實大哥早就去了。不過他不會告訴她,否則就沒戲唱了。
「要去隔壁啊?算了,我等勳哥回來再說好了。」她怕生的毛病又犯。
「阿玨,你別忘了要向大哥借東西的規矩,二十四小時前提出口頭申請。你要等他回來可就太晚了,借不到車子,你明天怎麼出門?坐計程車?公車?你敢嗎?」
「這……」她一臉期待的看向彭。
「別看我,明天我沒空,車子也要用。」
「好吧!」彭玨無奈,只好硬著頭皮到隔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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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玨站在門外猶豫了好久,仍提不起勇氣按門鈴。要不,在這裡等勳哥出來也行吧!可是,不知道要等多久耶?如果超過了時限怎麼辦?還是按門鈴吧!彭玨,只是按個門鈴,你做得到的。她在心底拚命的說服自己。去吧!去按吧!她催眠自己。
舉起手,她終於按下門鈴,一串狗叫聲立刻響起,好特別的門鈴哦!
門立刻被打開,門裡門外兩個人同時驚呆在原處。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羽獠!」
兩人同聲喊。
史爾傑翻白眼,這女人怎麼會迷戀一個紙上人物迷戀到這個地步呢?
「你怎麼會知道我住在這裡?」他又問。假裝沒有聽見她對他的稱呼。
「我……我不知道。」她又被他那冷淡的質問嚇到,想到眼前的人並不是「-羽獠」,但她仍因他的態度傷心。
「不知道?好吧!我換個問法。你按我家的門鈴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找我哥哥的。」
「彭勳?他沒來。」
「沒來?可是-哥說他來找你呀!」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難不成你還要進來搜?」
「不,不用了。」
「那好,我就不請你進來坐了,再見。」他准備把門關上,他可沒忘記彭勳的警告,另一方面是他本身也不想招惹來一身腥,否則憑一個彭勳哪能左右得了他?
「-羽獠,等一下!」她連忙喊。
「我不叫那個名字!」他吼。
「對……對不起,我……我不知……知道……你的名……名字。」她跳了起來,被他那一吼嚇得不輕。
「史爾傑。」他簡單的自我介紹。
「什麼?」
在心底歎了口氣,她這可憐的模樣還真讓他不忍,但他可不會心軟。
「我說我的名字叫史爾傑。」
「史先生……」
「史爾傑是我的名字,我姓羅茲,不姓史,」他打斷她。
「哦!對不起,羅茲先生……」
「叫我史爾傑就行了,叫羅茲先生我會以為你叫的是我爺爺。」他又打斷她。羅茲先生的稱呼的確會讓他想起爺爺,因為他已經死了。
彭玨喪氣的看著他,三番兩次被打斷話,都讓她忘了自己要問的問題了。
「你到底還有什麼事?」他適時的讓聲音加些不耐,而事實上他覺得逗她玩還滿有意思。
啊!她終於想到了!
「史爾傑,為什麼今天中午見面的時候,你沒說你住在這裡。」
「你並沒有問呀!更何況我住哪裡根本不關你的事。」
彭玨啞口無言。是啊!是不關她的事,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充其量也只是同事的妹妹,憑什麼質問人家?只因為他長得像「他」?
突然覺得有些狼狽,有些無地自容,她漲紅臉,急急的告別。
「對不起,打擾你了,再見。」
史爾傑陰郁的盯著那倉皇而逃的背影,突然厭惡起自己的冷漠無情,那種突如其來的莫名情緒,讓他忍不住低咒自己。
不過那種感覺停留的時間很短,他又恢復了原先的漠然。最好能因此讓她遠離他,這樣對大家都好,他實在沒有多余的時間和心神來扮演小女孩的偶像,也不想欠下感情債,不懂游戲規則的她會心碎的。
他現在只想盡速結案,然後離開台灣。
甩上門,他又坐回電腦前。
他有九成的把握認定此案並沒有所謂的「大魚」在幕後操控「名人模特兒經紀公司」,而保留下來的一成,則是他很想知道羅克朗和尼克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是純粹針對他所設的游戲吧!
先是一個只是「夜鷹」基層組員的警政署長做他的上司對他下命令,再塞個拍檔彭勳給他,「恰巧」這個拍檔有個迷戀他容貌的妹妹,而「更巧」的是他就住他們對面。然後在臥底的經紀公司裡,又有一個「青鷹」乘機折磨他。接下來呢?還會有什麼事?
他是愈來愈感興趣了。也許明天的服裝發表會會有意想不到的趣事發生也說不一定。
「鈴……鈴……」
他順手接起電話。「史爾傑。」他報上名字。
「史爾傑,我是魏斯裡,明晚任務有點更動,彭勳得去盯『七煞幫』的頭頭,而你照舊。」
「我和他交換任務,由我來盯杜雍,彭勳去服裝發表會。」他馬上反應。
「不行,命令已下,不得更改。」魏斯裡一急,口氣不知不覺就沖了些。
「好樣兒,魏斯裡,敢對我大吼,等我下了任務,結束了這個案子,你看我怎麼對付你。」他陰狠的說。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你不能怪我!」魏斯裡連忙澄清。
「還有事嗎?」史爾傑根本不理他,當然,他不會對魏斯裡怎樣,這不是他的作風,他不會找低層奉命行事的人麻煩,不過他不會告訴魏斯裡。
唉!魏斯裡認命的歎氣,只能把皮繃緊一點了。「還有一件事。」
「快說。」史爾傑不耐的命令。
「從現在開始,到發表會結束,不得和彭勳連絡。」
「為什麼?」
「會壞了計畫。」
計畫?什麼計畫?是捉拿犯人的計畫?還是玩弄他的計畫?不過,他沒有多問,只是淡應一聲表示接受。
收了線,他陷入沉思,是要繼續玩下去?還是早早把事情抖開來?考慮半晌,他決定繼續配合他們玩下去,反正他們一口咬定幕後有只「大魚」,雖明知是假,他也無能為力,只好繼續玩下去嘍!就當是休假吧!其實他也滿好奇他們究竟想怎麼玩,所以就——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