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家聲似乎早就知道她會來,因為她一走進誠信集團,才說明她的身分,就讓人給請進總裁辦公室。
殷芷傑從來沒像此刻這樣緊張過,區家聲的秘書領路走在前方,她卻在後頭手心直冒汗。
一會兒總裁辦公室的門讓秘書給推開,她看見他人站在背光處,周身布滿了大片陰影。她的心又是一沉,充滿了不安。
老天!她想逃,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殷芷傑才有此念頭,耳朵裡卻聽到區家聲的秘書開口說:“總裁,捷豹集團的殷總經理來訪。”
殷芷傑咽了口口水,知道自己得硬著頭皮去見那個人。她深吸了口氣,抬頭挺胸迎臉看過去。
區家聲剛好轉過頭。
兩人四目交接,殷芷傑雖看不清他背光的臉,但她可以感覺到他視線的灼熱。
他的注視令她口干舌燥。
殷芷傑下意識的低頭,咳了兩聲。
她聽到區家聲開口: “麻煩替殷總經理泡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精是嗎?”他問她。
殷芷傑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她話,一時之間竟忘了反應,只是愣在那邊。
他等不到她的回答,又開口了:
“你的習慣應該沒改,還是喝黑咖啡是吧?”
這一次,殷芷傑很爭氣的連點了兩下頭。
他的嘴角噙著笑,舉步朝她走過來。
他的腳步沉穩而踏實,殷芷傑看著他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近,那種想逃的感覺又湧上她的心頭。
她勉強要自己抬頭,要自己別膽怯。但她頭才一抬起,便看見他的臉隨著他的走近漸漸分明,她像是傻了似的,只能下意識地捕捉他的影像,想知道分別五年,他是否依舊?
他神清氣朗的面容落進她的眼簾,那是一張稜角分明、五官凸顯且立體的容貌。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禮貌性的微笑,朝她微微頷首。
一模一樣!他的容貌跟以前相此,競沒有多大的差別,只是比五年前多了份沉穩,少了那份輕佻的邪氣。
這一刻,殷芷傑很奇異的松懈心房。她伸出手,禮貌性的問好。“好久不見。”
區家聲的大掌握了上去。“請坐。”
他所表現出來的氣度與風范就像當年他們不曾有過口角是非,像是——他們只是對老朋友。
拜托,他竟然連他的秘書送進來兩杯黑咖啡時,他都還能笑著提起當年的事!
“想當初剛認識你的時候,看見你喝如此苦澀的黑咖啡覺得你是個很不一樣的女人,因此當初雖沒特別去記住你的喜惡,可是這麼多年了,你的習慣竟在我腦海裡久久不去。”他笑笑的跟她話當年。
殷芷傑不覺得熱絡,只覺得尷尬。
她不明白在這個時候,區家聲干嘛跟她說這些有的沒有的?
“區總裁——”
“叫我家聲。”他說得很堅持。
殷芷傑眸光狐疑的迎了上去。
他開口:“我知道你是為了公事而來的,但談公事並不代表我們兩個就不能是朋友吧。”他頓了一下,突然又問:“我們應該是朋友吧?”
“當然。”她總不能回答不是吧?
區家聲笑了。“既然是朋友,那就別拘泥於彼此的職銜。我還是習慣你喊我名字,我叫你芷傑。”
他喚“芷傑”時,嗓音明顯的低沉,聽在殷芷傑耳裡卻變成一種曖昧,震得她心湖一片亂。
她抬起眼望向他,見他目光清澄,毫無其他的暖昧意思。
看來是她多想了。殷芷傑只能這麼告訴自己。
她鎮定的端坐,拿出她的企劃案,說明她的來意。“今天我來是想請區——”她突然記起他剛剛說的話,於是到口的職銜又回肚子裡,直接開口說:“想請你過目一下,本公司想收購貴公司三重東區那塊土地,不知道本公司出的價,你還滿意嗎?”
“滿意。”他連看都沒看就回答。
殷芷傑不悅了,她帶著氣憤的口吻開口:“你連看都沒看!”
“我認為捷豹不是那種會占人便且的公司,所以我信得過你們開出的價碼。只要貴公司願意,我們隨時可以過戶簽契約。”區家聲做事明快、果決的程度絕不亞於殷芷傑。
殷芷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還沒來之前就設想種種他會刁難的各種問題,沒想到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區家聲肚量大得足以撐船,看來他根本忘了他們之間曾發生的不愉快。
然而他忘了他們之間的事,卻讓她感到不舒服。她不知道為了什麼,就是覺得討厭。
她收起她的東西,起身就要告辭。“謝謝你撥空見我,再見。”她突然沒了風度,有點發脾氣,轉身就想離開。
“芷傑。”他的手攫住她的手臂。“為什麼突然生氣?”他走近她身邊,任自己的氣息霸道地環繞在她周身。
過於親密的距離讓殷芷傑心悸。
他憑什麼這麼戲耍她?
一會兒以什麼都不在乎的態度面對她,一會兒又以過度的肢體語言讓她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過於曖昧。
“區家聲,我真不懂你,你到底想怎樣,你可不可以說清楚?”不要這麼曖昧不明的讓她猜。
“我只是想,我們兩個還能是朋友。”
“只是朋友?”她回過頭來看他,他的臉就在咫尺之處,他只要一低頭,他就能吻到她。
老天!她在想什麼?
殷芷傑倉皇的退了幾步。
區家聲沒阻止她,讓她退離他。
“我真的沒別的企圖,只是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他信誓旦旦的開口,真誠得不像是在作假。
“不能嗎?”他問。
殷芷傑考慮半晌,只得清清喉嚨,故做大方地點頭。“當然可以。”他區家聲都能做到,她殷芷傑當然也行。
她抬臉看他,發現他笑了一臉的陽光燦爛。
殷芷傑的心卜通、卜通的狂跳。
真沒用!人家都已經說明了只當朋友,她干嘛還像個花癡姒的,只要看見他的笑,心便不由自主的隨他狂跳!
“那我先走了。Bye—bye!”她又要逃了。
“芷傑。”他又用聲音留住她的腳步。
殷芷傑的腳固定在原處,她竟然沒膽轉頭去看他!
“我們以後能吃個飯、聚一聚嗎?就像——普通朋友那樣。”
她背著他點頭。 “只要我有空,隨時都可以。”反正遇到他區家聲,她會變得隨時都沒空。
拜托,她才不要跟他去吃個飯聚一聚呢。
“再見。”她拉開門,快步地離開這個令她不自在的地方。
她頭也不回的離去,以至於沒能看見區家聲在她離去時,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
那笑像是——勝券在握。
“怎麼樣?你測試的結果,殷芷傑還在不在乎你?”殷芷傑前腳才走,齊巽凱後腳便跟了進來。
一進來,就坐在區家聲面前問東問西,簡直就像狗仔隊。
“你說呢?”區家聲反問,臉上那抹得意的笑久久不退。
“看你這個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來那個殷芷傑還是很在乎你。”唉,女人就是女人,把所有的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所以女人才會讓男人吃得死死的。
只是——
“我們的計劃還是要進行對不對?”齊巽凱問。
“那是當然。”事情比他想像的來得順利,計劃當然得照常進行。
“那,我問你哦,你喜帖是要什麼式樣?”齊巽凱不知打哪兒變出一本喜帖的式樣本來,攤開在區家聲面前,跟他討論。
“喝!我都不知道現在結婚要這麼麻煩,連個喜帖都花樣百出。這是傳統式的,很難看對不對?不過沒關系,這裡還有很勁爆的喲。”齊巽凱像是識途老馬,把本子翻了翻,翻到了一張印有新郎、新娘合照的喜帖。
那新娘赤裸著身子背對鏡頭站在瀑布下回眸一笑,新郎與新娘面對面,目光低垂地看著大家都想看盯重點。
“怎麼樣,是一張很炫的喜帖對不對?”齊巽凱笑得喜孜孜的,他建議區家聲:“你的喜帖也拍成這樣好不好?”
“不好。”區家聲一口回絕。
不好!“為什麼會不好?”齊巽凱喳呼抗議。
“因為喜帖是假的,而且我上哪去找個新娘來跟我拍這樣的照片?”區家聲一口氣說了兩個理由。
“拜托,這個問題只要由我出馬就不成問題了。”齊巽凱誇下海口。
區家聲禁不住的要懷疑——“你不會是要客串當我的新娘吧!”如果真的是,那他寧可上吊去自殺。
“噢,這怎麼可能!”好朋友歸好朋友,他齊巽凱也沒必要為好朋友犧牲色相到那種程度。“我是說我們可以花錢請模特兒客串當你的新娘子,你知道的嘛,那種名模特兒身材、骨架都特好,殷芷傑要是看到你的妻子這麼正點,那她——”
“一氣之下,就不來參加我的婚禮了。”他的計劃也就跟著泡湯了。
“怎麼會!殷芷傑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女人啦。”
“你又知道了!”芷傑若大方,那五年前對於他無心的犯錯,就不會有那樣激烈的反應。
但,齊巽凱卻持相反意見。“芷傑是那麼好強、好勝的人,看到你要結婚,而且新娘子還是那麼標致的女人,她為了表現她的泱泱氣度,一定會盛裝打扮,一定會來的。”他自信滿滿的猜測。
區家聲有點心動,因為他覺得巽凱的推測不無道理。
芷傑的確是那種驕傲的女人,為了不服輸,她再怎麼不願意,也都會被人激怒而去參加她原本不願參加的活動。
這是芷傑的驕傲,也是她性格上的弱點。
區家聲笑了。
“好!就去拍結婚照。”他要激怒芷傑,要讓她鐵定出席。
齊巽凱舉手高呼。“你拍照那天,我也要去!”不是為了義氣,而是為了美女。
呵呵,裸體的喲。
光想,齊巽凱就眉開眼笑,樂不可支。
搞什麼東西嘛!
殷芷傑氣得想把手中的喜帖給撕爛。
那個區家聲是什麼意思,才恢復情誼的第二天就寄紅色炸彈來!而更過分的是喜帖上的照片——
惡心死了,結婚就結婚嘛,新娘子還拍什麼裸照!那裸照雖是若隱若現,但呈現出來的畫面也夠撩人了。
而更惡心的是那個區家聲,一雙眼珠子直直的盯住他老婆的胸部,像是怕人家不知道他有多好色似的。
不去,不去!她為什麼要去參加區家聲的婚禮,好讓他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殷芷傑將喜帖揉成一團丟進紙簍裡,跌回椅子上,盛怒的火氣漸漸平息。
她眼珠子直直的盯在紙簍內的那一張火紅喜帖,意識到區家聲他真的要結婚了!
她就那麼盯著,任過往的回憶一幕幕的在她眼前飛掠過去——有他們兩人是怎麼相識;有他是怎麼的死皮賴臉追求她、有她每天賴在他身上跟他要那第一百只蝴蝶時,他臉上的莫可奈何……
他曾說過要給她幸福,而今——這樣的承諾,他給了別人,是嗎?
殷芷傑彎下腰撿起她丟棄的喜帖,將它攤平在桌面上。
去吧!她告訴自己,看家聲能得到幸福,是她的心願。更何況,她也找不到任何不去的理由。
區家聲的婚禮是在自家宅院內舉行。
當殷芷傑趕到時,區家的院落擠滿了人,三五成群各自占據一角,手裡拿著香檳、難尾酒談笑風聲。
游泳池旁有一個六層高的大蛋糕,蛋糕旁是由香檳堆成的金字塔。排場之大,令殷芷傑瞠大眼。
“芷傑!”
她聽見有人叫喚她,一個凹眸轉身,迎面而來的是氣喘吁吁的齊巽凱。
“你終於來了!”他剛剛急得要死,就怕芷傑不來,那麼今天的計劃就會功虧一匱。 “你跟我來。”他拉著殷芷傑的手往前疾步奔走。
“怎麼回事?你干嘛拉著我跑?”她是來參加婚禮的,不是來逃命的。
“你先跟我走,我待會再跟你說清楚。”
齊巽凱將殷芷傑帶進新娘體息室,裡面空無一人,只有一襲白紗禮服。
殷芷傑不明所以,只是驚愕的回看齊巽凱。
“伴娘臨時出了事不能來,芷傑你可不可以幫個忙,權充一下?拜托啦,求求你。”為了朋友的幸福,齊巽凱不惜犧牲他的男子氣概,求殷芷傑幫忙。
“我當伴娘!這……不可以的啦。”她只是來送紅包的,又沒有心理准備。而且她跟新娘子又不熟,她搶著當伴娘,豈不是很怪嗎?“新娘那邊沒有別的伴娘人選了嗎?”女孩子的手帕交一拉就是一大把,伴娘應該不難找。
“唉呀,家聲娶的老婆個性既孤僻又驕傲,根本沒什麼朋友,這次的伴娘還是她妹妹權充的。”齊巽凱扯謊是扯得面不改色。“好啦,好啦,芷傑你就幫忙一下啦。”他硬把殷芷傑壓在梳妝台前坐好。
“不行啦。”殷芷傑連忙站起,直搖頭擺手。“那個……”她眼眸流轉,想找出推拒的理由。當她看到那襲白色禮服,想到了一件事,“那伴娘的禮服我一定不合穿,所以你再找別人幫忙吧。”說完,她轉身就想走,不想待在這遭人陷害。
齊巽凱一把拉回了她。
“胡說,這禮服你一定合穿。”因為size是家聲選的,那家伙誇下海口他對芷傑的曲線是了如指掌。
他還記得家聲說那句話時,臉上得意的表情……唉,被套牢的男人都變得有些傻呼呼的。
“芷傑,你就試試看嘛,不合身的話,我就不勉強你了。”誰教當初家聲口氣要那麼狂,說他選的,芷傑鐵定百分之百合身,這下子芷傑若不合穿,那家聲算是自打嘴巴,丟了老婆算他活該。“好啦,好啦,就這麼說定了,我去叫化妝師進來。”齊巽凱出去招了個年輕女孩進來之後,他就退出去。
面對陌生而熱情的女孩,殷芷傑不好意思再推辭。
她硬著頭皮換上那襲禮服,令她訝異的是,那禮服像是特地為她量身訂做的,竟然不用別針更改松緊。
殷芷傑站在鏡子前,看著穿著白色禮服的自己。
那是她嗎?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穿白紗時會是這樣的模樣。她雖是伴娘,但鏡中人卻讓人有種錯覺,覺得——她就是新娘。
別犯花癡了,殷芷傑。都這個時候了,還想這種傻事!
女孩請她坐在椅子上,替她梳頭發、上妝。
殷芷傑看著鏡中的自己而失神,就連化妝師幾時退出去她都沒發覺。她只是覺得不對。
這妝化得不對,這禮服也不對,它們看起來不像是伴娘該有的裝扮,倒像是……新娘的裝扮!
新娘?
殷芷傑吃驚的站起來,因為太急,太粗魯而撞倒了椅子。她驚訝的轉身回眸,卻不期然的發現新娘休息室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束花,花上翩翩飛舞的是……一只蝴蝶!
猛然,殷芷傑的腦海撞進家聲五年前跟她求婚時說過的話:嫁給我,我為你編第一百只蝴蝶。
想到這,芷傑突然覺得眼眶發熱,喉頭一緊,她狼狽的想逃離這裡。
她的手才握上門把,拉開門,跟簾映入家聲挺拔的身影。
他的人就站在門外,站立在她面前。
“芷傑。”他伸手想去摟她。
她卻閃開他的雙手,逃離他逃得遠遠得。
“這算什麼?”她站在離他遠遠的地方,問他。
“我愛你。”
“不聽!”她負氣的捂住耳朵,打死都不聽他的花言巧語。
“芷傑,我愛你”他每走一步,就說一句。
殷芷傑的心都快崩潰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耍弄我?什麼都不說的,就拐我來,要我相信你愛我的鬼話?這五年來,你甚至沒打過一通電話,捎過一封信來問我過得好不好、想不想你;你憑什麼在五年後,還認定我還愛著你,認定你布局了一切,我就會心甘情願的當你的新娘?區家聲,我告訴你,我不嫁,不嫁,不嫁……唔……”
她喋喋不休的抗議讓人給吻了去。
殷芷傑的強悍化做一灘水,嬌柔的癱在區家聲的吻裡。
他的吻帶著溫柔、帶著震撼,一絲絲的勾起他們往日情懷。讓她記起她曾經是那麼的、那麼的愛過他——
而她如果不拿喬、如果夠坦白,那麼她該承認直到現在她還愛著他;至於五年前他的出軌、他的背叛早在她想念他、愛他的感覺中變得不在乎了,所以當她聽到他即將要結婚,要去愛別的女人,她才會心起妒意。
殷芷傑想到自己差點失去家聲,於是勾著家聲的脖子,激烈的回他的熱情。
區家聲以臉磨蹭著她,唇齒吮向她雪白的頸子,輕聲細語著:“芷傑,嫁給我。”
“嗯。”她用鼻子哼出答應,身體燥熱難耐,只勾了他的吻、他的挑逗。
他想要她!
他們彼此都知道自己的感覺。
“可以嗎?”他吻著她的頸後,問她。
“時間來得及嗎?”她怕讓賓客們等太久,大家會起疑。
“他們在外頭吃東西吃得很高興,根本就不會注意到新郎、新娘的存在與否。”他慫恿她,跟他一起做壞。
這種感覺有點冒險,有點刺激,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躍躍欲試,想在這樣的日子,偷偷的使壞一次!
“老天!這真的很瘋狂。”可是——“我的頭發怎麼辦?”她才剛梳好頭,若弄亂了,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他們之問發生了什麼事。
“你轉過身子,撩起裙擺就不會了。”
殷芷傑轉過身子,才發現自己面對鏡子。從鏡子裡,她看到家聲撩起她的裙擺,感覺他褪下她的底褲。
他的手探進大腿內側,手指來來去去的探進她私密裡,指尖點上她敏銳的核心。
芷傑的身體變得溫潤。他一舉頂進她的欲望裡,猛烈的律動進出她的幽谷。
殷芷傑用手撐著梳妝台的桌面,半低著頭承受這一切的歡愉。
“齊先生,婚禮可以開始了嗎?”演奏的小提琴手跑來問齊巽凱。
齊巽凱冷汗直揮,不停的跟人打躬作揖陪不是。“等一下,請再等一下好嗎?新郎、新娘等一下就會出來了。”
“可是我們待會要趕場。”
“我知道,很對不起,但是還是麻煩你們再等一下好嗎?”
“好吧。”小提琴手很寬宏大量的開口:“就再十分鍾,如果十分鍾之後,區先生、區太太還不出來,我們就真的得離開了。”
“謝謝,謝謝。”齊巽凱又擦去額間的汗水。
他媽的,家聲是在干什麼?勸一個女人嫁給他需要這麼久的時間嗎?真是沒用!要不然,他去看看他們好了,看他們兩個有沒有在新娘休息室裡大打出手。
決定了,齊巽凱舉步就往大宅方向走去。
他前腳才踏上門檻,就看到區家聲牽著殷芷傑走出來。
結婚進行曲適時響起,一對新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
那笑——太幸福了,有點詭異。
齊巽凱在區家聲經過他時,挨近區家聲,小小聲的問:“老實說,你們做了什麼?”不然他們夫妻倆干嘛笑得那麼曖昧!
區家聲賊賊的回他一句:“要你管。”
那口氣之邪喲一一赫!難不成他們兩個趁外頭一團亂的時候,居然在新娘休息室裡……不會吧?
齊巽凱追上去,又巴在區家聲身邊小小聲的問了一次。
區家聲只是朗朗而笑,讓答案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