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不斷的自天空落下,屋子裡即便燃著火爐,還是冷得叫人發抖。
「過來!」滕不妄發現在這種天氣,缽蘭還是那兩件衣服。
「好冷。」她呵著手,早知道應該把滕不妄救濟她的衣服穿上。
「原來你也知道會冷。」
他惡毒犀利的言詞仍然沒多大改進,想從他嘴巴聽到甜言蜜語,也許要等到下輩子,不過,他話裡面的真心誠意是怎麼都錯不了的。
「你很暖。」火爐雖然暖和,卻和他的體溫大不相同,要是可以她想很近很近的靠著他。
「過來,你是我的女人了,別說連我的大腿也不敢坐。」她跟他都已經有了親密的關系,她還是動不動就臉紅。
「誰說我不敢,我只是……我很重。」大腿,她不用閉眼都能想見那天他光裸的樣子,大腿末處黑黝黝的那一大片……光天化日的,她竟然當著他的面胡思亂想,老天!
「很重?還是你看不起我殘廢的腿?」她那干扁四季豆的身子,也只有胸脯稱得上有些重量。
「我看過你的腿……你明明不是自己形容的不堪樣子。」他就是能害她結巴。
「過來,」他重復。
「但是你說的……」她嘀咕著,窩進了滕不妄的懷抱,坐上他的大腿。
「你在抗議。」
「才不,」她更埋進自己的身子,怯然的低語,「你好暖。」
「你冷得像冰塊,以後歡迎你隨時來取暖。」
〔真的可以?」她臉紅心跳的從他的腋下伸出一手環著他的背,他的背很厚,又寬,就算她想整個環抱住都不行。
「這麼多疑問,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
「我喜歡你,不妄。」模糊不清的聲音從他的懷抱傳出來。她以為滕不妄聽不見。
「我很早就知道了。」
「咦?」
「傻丫頭,你要不喜歡我,怎麼忍受得了我的脾氣?」她以為他又笨又蠢嗎?連這種事都分不清楚。
「不是這樣的,我欠你,欠你很多很多……」她也希望得到他的喜愛,可是她不配,是她把一個雄健偉岸的他變成了無生趣的男人,她的錯啊。
她的身子慢慢僵硬,臉上的紅暈變成蒼白。
「你說,你欠我的究竟是什麼?」滕不妄將她的身子扳正,想從她驚慌的神情看出些什麼來。
這些話不是第一次從她嘴巴出現,她單純羞怯,性子雖然呆板,卻不是心機沉重的人,能讓她掛在嘴邊念念不忘的事,他一定要挖掘出來。
「我不能說。」說了,他現在掛在臉上的歡愉會不會消失?
她好喜歡看他發自內心的笑容,些微的皺紋並不影響他笑容的線條,她一旦吐實,後果,她不敢想。
「不說?」她的身子給挪到桌子上,書本慘遭拋到一旁的命運。
「不要,癢。」他吃她的嘴,新長的胡髭刺得人又麻又癢,兩片嘴唇被肆虐過一遍又一遍。
「你不說我就一直咬下去,可不只有嘴唇而已喔。」
她的心猛然撞擊著,她以為他對她的興趣也就那一晚上而已,他這樣對她是為什麼?
他的舌頭劃過她小巧的唇,繼而鑽進吸取她甜蜜的汁液,他那樣的專心蠻橫,幾乎要搾光她肺裡面的空氣。
她推不開他啊。滕不妄緊緊的抱住她不盈一握的腰,缽蘭無法分辨到底是呼吸不到空氣造成頭暈,還是被他抱得太緊喘息不過來。
「嗯……嗯……」她捶他的肩作為抗議,他的吻這才改為溫柔,但火熱的舌依然不能放過她,當她是一樣可口美味的菜餚,反覆無盡的親吻。
「癢……唔……」趁他放開的當下,她趕緊捂住嘴,不依的瞪著他。
她孩子氣的舉動讓滕不妄更覺心癢難搔。「你不放下來,我要更徹底的重新吻你。」
不知道是聽慣了他的威脅,還是下意識的服從,缽蘭迅速的把小手放在裙線上,兩手還乖乖的並攏著。
滕不妄捉住她見骨的指頭,「還是這麼瘦,我都已經這麼用心想把你補胖一些了。」
她臉紅心跳。「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盯著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我知道。」他重新把她摟回懷抱,才片刻時間,她的身子又凍得像冰棍了。
「你不要對我太好……」好溫暖,她深深吸了口氣,幾乎貪心的想這樣賴下去。
「我還沒開始對你好呢。」
「哽?」她的喉嚨莫名其妙梗著一大塊東西。
「我抱著你這麼久,你的手腳還是一樣冰,我得想想別的辦法才行。」他嘲笑她,眼中並無惡意,有的是隱約的情動。
「我下次會多穿衣服的。」她連忙保證。
「下回啊,那太慢了,不如我現在就使你溫暖。」他的話引得她的抬頭,俯下頭的他,順理成章的接管了她的唇。
他吻著她,把她帶上床。
「五爺……」她又昏了,腦子一團漿糊。
「還叫我五爺?叫我名字。」他的指頭游走過她細白的頸子,接著來到鎖骨,然後是乳溝……
* * *
我只是想待在他身邊。
我不想走,不想走!!
你把他害成這個樣子,還奢想留在他身邊?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他。
你有什麼臉面說要留?
我愛他啊!
既然愛他就滾遠一點!
混亂的聲音不停的迥蕩著,攪成一股漩渦幾乎要把她吞噬。缽蘭滿頭大汗的睜大眼睛,直到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才頹然的吁出一口氣。
「怎麼,作惡夢了?」
令她安心的聲音,她感覺身子被毯子包裡起來,長發輕輕的撩到一邊去。
身邊的熱源消失,她發現裸著上身的滕不妄以貼著她的姿勢,與她對眼瞧著。
「我不要離開你。」她混沌的腦子還沒醒,抓住他的手希望得到保證。
「沒有人要你走。」她不是睡得好好的,怎麼又作惡夢,而且依偎過來的手心比什麼都冰。
她久久說不出話,緊抓著他的手不放。
滕不妄擦掉她額頭的汗珠。「你每次都作同樣的惡夢?」
「你知道?」
「你沒腦袋啊,我可是你的枕邊人,每天跟你睡一起睡假的啊?」就算他是木頭人,幾次聽她呢噥同樣的囈語也聽熟了。
她臉又泛紅,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還是緘默了下來。
「你以為什麼都不說就沒事了?」她真是烏龜,以為不說他不會起疑心,不會去查嗎?
缽蘭不作任何反應。
這只小烏龜,他本來還想耐心的等她自己把心事說出來,既然她堅不吐實,那他也只好自動自發讓人去查了。
* * *
「耳姑娘,你把頭垂這麼低會撞上人的。」
陌生的聲音很誠懇的提醒繞路的缽蘭,她不知道自己心不在焉的繞了又繞,重復在這條路走了不下數次。
「啊,你是……」這人方臉大耳的,有張有點熟又不大熟的瞼。
「在下杜牧之,耳姑娘近來可好?」揖手為禮,他仍是簡單不失干淨的穿著,但是臉頰豐腴了些。
「是杜先生,我走錯路了嗎?我記的路好像不是往這兒走……」她明明要去赴五言的約,而這裡的環境大異她住的院子,真的又迷路了。
她低頭,拿出宅子的路線圖。
嗯,是真的走岔了呢。
「姑娘。」雖然覺得缽蘭的動作有趣,被晾在一旁的杜牧之還是很想提醒她他的存在。
缽蘭悠悠回過頭。「哦,杜公子。」
「我看姑娘蘭心蕙質,怎麼會賣身為奴?」
「人各有志。」這位杜公子是盡量表示他的和善了,但是她並不想跟他多說話。除了五爺,她對任何人都盡可能的少言少語。她的個性本來就不活潑,對陌生人更是認生,雖然跟杜牧之有一面之雅,卻也不知道有什麼好交談的。
「姑娘愛說笑。」杜牧之怔了怔,她說笑嗎?這年頭太平盛世,誰會把當人家奴婢作為志願的。這姑娘好……有趣啊。
「公子要是沒事,容小女子先告退。」她還要趕著約會呢。
「耳姑娘請留步。」來了滕宅半個月才見著她,不好好把握住機會,再見不知道又要幾個半個月了。
「我不要留,我跟人約了。」她焦躁起來。她不是已經說要走了,他怎麼還有話說?雖然這位杜公子頗有才華,可是那是他家的事,兩人明明不熟,看他對自己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讓她坐立不安。
「我這幾日寫了一卷自書,想請耳姑娘指教一番。」話鋒一轉,杜牧之干脆開門見山。
「是這樣啊,那好。」本來去意甚堅,聽到有好的字畫欣賞,缽蘭躊躇了下。雖然說不應該,可是好字難求,就多逗留一下好了。
杜牧之大方的拿出細絹,鵝黃色絹上的行書字一覽無遺。
「好字。」缽蘭細細瀏覽,本來不起眼的五官因為看見感興趣的事物,散發出蒙朧的光澤,「筆劃如倒金鉤,字圖如銀月,好漂亮的字。」
「謝謝姑娘誇獎。」看著缽蘭不同平常的神采,平凡的眉目因為煥發的光芒燦爛非凡,杜牧之不敢相信的揉眼。
「這字,可以借我回去慢慢觀賞品味嗎?」
「姑娘若是不嫌棄就當一份薄禮,送給姑娘,等我他日高中回來,一定稟明家中高堂,再送聘禮過來!」雖然說婢女出身的她不大光榮,但是收為小妾仍是可行。
「咦?」他眼底隱隱躍動的情愫叫缽蘭駭了一跳,他在對她求親嗎,她不自在的別開頭,還是她會錯了意?
她的沉默被杜牧之當成默許,他急切的擊掌,「我馬上修書一封,對了,耳姑娘,你可否也給我一枚信物,好作為他日相見的憑證。」
「杜公子,這裡面的誤會大了。」滕不妄沒好臉色的現身,他都在一旁看了老半天,這丫頭還沒弄清楚人家要的是她的人吶!
他要不出面阻止,後果堪慮。
「滕老板。」杜牧之驚訝滕不妄的出現。只聽說他深居簡出,住下十幾天也沒能多見他一面,這會見到耳姑娘,他也出現,這其中,有什麼耐人尋味的地方嗎?
「我記得京試就在這幾天了,杜公子不努力溫書,心中牽掛著兒女私情,你要落第,不知道要拿什麼顏面回去?」收留他暫住,是看在他不凡的才華上,若想招惹他的人,可不行。
「啊,滕老板一語驚醒夢中人,學生汗顏。」娶妻的確可以慢下。杜牧之當然不知道滕不妄的大道理下,是為了捍衛自己的東西,想起家鄉老母的期待盼望,驚心警惕。
向兩人點點頭,又回客房苦讀。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轉過身,滕不妄像只笑面虎的問著缽蘭。
「啊,我快來不及了,回來再告訴你。」她跟五言的約會一定遲到了。
「我不接受,沒有事情比我還重要。」
這個人,自大到無藥可救了,想來,不跟他說清楚,他是不會放人的。
「我跟五言說好要見他娘,也就是滕夫人……你的妻子。」
「你的腦袋究竟都裝了什麼?」滕不妄面色古怪。
「你說過,都是漿糊咩。」他已經嘲笑過她無數次,還怕她健忘不斷的提醒,這人真是可惡到極點。
「想不到你還有一點自知之明。」
好傷人的口氣。缽蘭緊閉著嘴,不言不語了。
「我沒有追究你跟別的男人調情,你居然發脾氣?」他的寬宏大量她沒見著嗎?
她的嘴抿成一直線。調情,什麼意思?他無理取鬧的像個孩子。無理取鬧……他,這樣是表示他在乎她嗎?突然衍生的推測令她震撼的睜大了眼睛。
「你生氣……因為我跟那位公子說話?」
「哼!」明知故問!
「要答是或不是。」
「耳缽蘭,你皮癢了是不是?!」他大吼。他就說嘛,唯女子與小人不能寵,一寵就上天。
數日後,杜牧之匆匆走了,留下無名款的關鳩詩。
* * *
一踏進光線不算太好的房間,昏暗中竄出一道小小的人形。
「你來了——」五言的聲音戛然停止,因為看見她身後的滕不妄,他抽了一口冷氣,臉色大變。
「五言。」缽蘭知道他不高興了,因為她差點失約又帶了個跟班的。
「哼,我不想跟你說話。」滕不妄在旁邊他不敢大聲,眼眉全部擰成一團。
「是我堅持要跟她一起來的。」即使滕不妄挺身解釋,也只消去五言表面的怒氣,他轉身進了屋子。
從外面看裡面一片漆黑,進屋後才發現,原來是重重窗簾遮去了該有的光亮,使得寬闊的房子顯得窄小黑暗。
桌上沒有任何待客的准備,只有一杯冷掉的茶。
五言掀開門簾從裡面出來,把另外一杯茶給了滕不妄,然後局促的坐到一邊去。
〔五言,是不是滕夫人不方便見我?」都是五爺不好,他一來氣氛就全走樣了。缽蘭看五言悶悶不樂的情況做如是想。
他睞了滕不妄一眼,搖頭。
不然是什麼情況呢?!
「我們走吧。」神態冰冷的滕不妄站起身。
缽蘭還沒出聲,一聲尖叫出自五言口中。〔不要……」
缽蘭不解的看著這一切。
「那麼,你來解釋。」他表情深沉的看不出情緒,眼光直勾著畏縮且欲言又止的五言。
五言紅了眼眶,咬著下唇的他並沒有哭出聲音,好半晌,他破釜沉舟似的走向廳堂的一側,跪下磕過頭後,虔誠的端下來一樣東西,直挺挺的走向兩人。
「這是我娘,娘,這是缽蘭姊姊,還有……爹……五爺。」他低垂著頭,對著一方神主牌位講話。
牌位上寫著:白氏簡雲
缽蘭起先是訝異,接著,錯綜復雜的感覺接管了所有,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怎樣的表現,才不會傷了五言的心。
還有,白氏,是什麼意思?她連個名分也沒有?
看著一老一少的面孔,這已經超越她的想像范圍了。
* * *
「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疑問,想問什麼就說吧。」回到滕不妄的院落,他喝口茶,對著悶葫蘆似的缽蘭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五爺的家務事,我不要問得好。」她以為很簡單的,怎麼似乎有些復雜了,到底是哪裡不對呢?
「你不是一直想替五言出頭,不問,錯過這一遭,以後就沒機會了。」她明明想把五言收納在羽翼下,要不然依照她的性子,閒事來到她面前她還要考慮管不管呢。
羞紅的雲彩沿著她的頸子攀升而上。「你這樣說好像我是個管家婆。」
「不是嗎?」她的情緒簡單易讀,這樣就臉紅,滕不妄忍不住摸了她的臉、眼睫、眉毛,順著鬢邊滑下。
「啊,你……」這人喜怒無常得很,這會兒又下流了。
「過來。」她的身子不軟,因為瘦,常常撞著他,可是唯有接觸她,才能讓他沉澱心安。
她飛快的撲進去。
「總算這件事還可取。」她的確很愛他的。
「什麼意思?」
「你不是急著要聽故事?還是不想了?」他吊人胃口的又是不相干的扯了一堆。
缽蘭突然很想掐他的脖子。
她拿出手絹,無意識的輕輕擦拭了起來。
滕不妄雖然不懂她怎麼突然對他的脖子生出興趣,卻不由得享受的發出咕嚕的聲響。
「你再擦下去,我就不客氣了。」不客氣的吃了她。
「是我先想出來的,你怎麼知道?」手絹是收回來了,可他是怎樣看穿她的意圖?
他把她的唇細細蹂躪過一遍,火熱的舌溜進她的嘴。
缽蘭傻傻的看著他,近距離的視線相交下,她的臉蛋越來越紅,幾乎要冒出煙來了。
「閉上眼睛。」滕不妄在心裡歎氣。
她這才飛快閉上。
他吻過了,仍然捨不得放開。
「你的人是冷的,心腸卻很熱。」她的外表即使因為跟他接近,有了微妙的改變,不認識的人依然會稍嫌她呆板,只有他知道她的心腸善良無比。
「我聽梅姨說……五言他是私生子,跟我一樣,將心比心,我想多給他一點溫暖。」不知道這樣說他會不會又生氣。但即使他會發火,她也是硬著頭皮說了,只希望不要死得太難看。
「你在指責我不關心他?」
「哪有。」
滕不妄舔了舔唇。「簡雲是我的表妹。」
耳邊是滕不妄如雷的心跳,他的話混進了缽蘭的心思裡面。
他拍拍她,把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裡。「她從小就反骨,終身大事也是自己選的,為了不想照家人安排著走,她跟私塾的一個落第書生私奔。
「最初應該是過了幾年甜蜜的生活,可是那書生吃不了苦,最後病死他鄉。簡雲回來的時候已經不成人形,只是憔悴的熬著,生下五言後,也放棄了生命,跟著走了。
「我爹作主把五言留下,請了奶媽來奶他,這些年來,宅子的人空了,他最常看見的人只有我,我也不知道他基於什麼心態,跟來跟去的,趕也趕不走……較令我詫異的是,他居然以為簡雲還活著……」
「他一直喊你爹。」那孩子渴望的是一個親人吧。別人不能守著他,所以換他以微薄的力量,去守候他心裡重要的人。
缽蘭心中酸楚,以前年幼的她不也這麼奢想過家人來關心她。
「我不是他爹。」
「涼薄。」她罵他。
「感情用事不見得對他好,你給他一下子的同情,不如教他怎麼面對外面的風雨。」他的聲音清涼如水,可是愛喝水的人都知道水甘能入喉,涓遠長久。
「你的意思是說……」
「沒有意思。」不管什麼未來、前景都不能有預期,五言想得到什麼,要靠他自己去掙。然而,他會在一旁看著,必要時不介意拉他一把。不過,這些不需要跟眼前的小女人說,看來她可真愛操心,將來可有得他煩的了。
「要是我年紀再大些,好想把他收起來當兒子。」
「你真是異想天開。」滕不妄皺眉。那他算什麼?亂七八糟的關系!
「也對,五言也不怎麼喜歡我呢。」她搔頭,有些兒尷尬。就連她說要當他的朋友都被拒絕,呵呵。
他們要稱姊弟勉強過得去,兒子……差太多了。
「他之前那些調皮事我罰過他了。」罰青蛙跳,很過癮的。
「我什麼都沒說啊。」
「你雖然不說,可不代表我不知道!」
滕不妄自信的表情讓缽蘭心跳不已,這樣的五爺是她那年初戀的男人。
抱著他,鼻間有著他的氣味,她要用力的存在心底,永志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