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車。」女王下令。
「我?」一陣茫然,極不願再度承認他「不會」開車,對車子這種機械有著無法形容的恐懼。
叱吒風雲,管理旗下數千員衛的他卻無法駕駛一輛汽車。
「不是你開?」
「你要去半島酒店吃飯,我要在車上補妝。」
太好了,原來紕漏是自己捅出來的。
「先生,這種事情交給我老程就好了。」跳出來自動請纓的不是別人,是自家司機。
「那就看你了。」天降甘露啊,果然他到處有貴人扶持。
申海玉沒有異議。
三個人分別進了車子。
無視勞斯萊斯車裡的桃花木扶手還有經典配備,坐在車上的申海王開始從隨身攜帶的包包中,拿出叫春日踏青瞠目結舌的女性必備用品。
看似克難,卻也難不倒申海玉,隨著車子的起伏,她一絲不苟塗抹,神奇的特技叫人看得目不轉睛。
眉刷了,唇蜜抹了,對著小鏡子左右端詳,大功告成。
「我這樣可以嗎?」
真是太可以了,女人,真是神奇的動物。
半島酒店在香港傲視同儕,除了聞名遐邇的勞斯萊斯車隊,酒店的天台還自設直升機機坪。
走進大堂,歌德式圓頂柱頂,素白的人像據說共有七十六個。
服務生的態度必恭必敬,也就不用說了。
他們搭乘電梯,要去的不是Felix餐廳,雖然二十八樓的頂樓可以眺望維多利亞港,春日踏青的目的地卻是以法式美食佳餚聞名的吉地士(Gaddi's)。
吉地士(Gaddi's)被公認為全亞洲最佳的法國餐廳。
以新藝術為設計概念,金色與象牙為主體色調,桌椅垂簾大氣的佔據了大片的面積,閃爍著幻采的水晶大吊燈烘托著二-年代奢靡的氣氛,輕輕的爵士樂愉快的在大廳中迴旋。
尚未見識大廚的餐飲功力,單單這些極盡奢華的擺設就夠迷醉人的了。
落了坐,春日踏青要了一瓶六十年的紅酒,看著他熟練的點菜,那專注的神情竟然害得申海玉又多看了他好幾眼。
因為看得太專心,根本沒聽他到底點了什麼。
上高級餐廳吃飯禮節不難,她是海天集團的千金,像這種應對進退的禮節從她跟著母親踏進海家門就必須學習,這樣的大宅門,很多事不能推卸,也無法推卸,辛苦的地方比平常人家要多上很多。
開胃菜很簡單,純銀餐具上一顆生雞蛋加蔬菜、歐克麵包片,再刨上幾片新鮮的黑松露,是松露蛋塔。主菜是兔肉,用松露夾在兔肉中一起烹煮,柔嫩的兔肉和濃郁的松香融為一體。至於松露羊乳酪,滑嫩香濃的溫熱羊乳酪裡可以吃得到爽脆的新鮮松露,可口美味得讓舌尖融化。最後上的是甜點松露冰沙,冰冰甜甜的松露香讓人回味無窮。
這一頓竟然是松露大餐。
其貌不揚的松露和魚子醬、鵝肝醬齊名,然而松露因為稀有難得,迷倒眾生的魅力更勝其他兩者一籌,帶著濃郁神秘動物麝香的它,只要聞過一次就叫人終生難忘。
春日踏青一直很注意申海玉的神情,自己反而吃得很少。
「你嘗得出來這些松露是哪裡來的嗎?」
「考我啊?」她揚眉,沒有任何不悅的樣子。「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貴森森的松露餐。
「聽你的口氣……很胸有成竹?」
「你說呢?」她俏皮的笑,還故意用勾魂眼瞄他。
春日踏青承認有一瞬間全身都起了反應。
不過她很快就接下去。
「開胃菜裡的松露是英國的紅紋黑松露,而主菜兔肉裡放的是西班牙的紫松露,只能說恰到好處,並沒有驚喜,至於冰沙跟甜點是日本的松茸。」
「就這樣?」他並不是很滿意,感覺出來她還有未竟之處。
申海玉喝了口紅酒。
「真要評論松露的稀有跟美味其實以法國跟義大利的最突出,法國普羅旺斯佩裡哥的黑松露,義大利阿爾巴的白松露,這兩款到目前為止只有野生品種,養殖的松露幾乎是沒聽過。」
春日踏青接下她的話尾。「佩裡哥的黑松露有黑色鑽石之稱,至於阿爾巴的白松露又叫白色黃金,而白松露最為矜貴對不對?」
「哈,不賴唷,你很有研究。」
「我對養殖黑色鑽石跟白色黃金很有興趣,因為我要借重你的長才,也去做了點功課。」要讓對方折服不能什麼都不懂,起碼的功課是要做的。
「我很有興趣,不過我沒辦法告訴你我的能力在哪裡,到時候成功失敗我不負責的。」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培育黑、白松露不是拍胸脯或是大量金錢就能成事的,要花費的心力無法預料。
「能說服你參與我就成功一半了。」
「咳,你哪來的自信啊?」
不過她喜歡這樣的挑戰。
「你想看看九十五萬港幣的白松露菌嗎,我有,我就是要用它來培育。」地雷一枚。
他不做沒把握的事,不做不能賺錢的事。
申海玉說不出話來。
他真是驚人。
「我有一整片的森林,只要你答應過來幫我,那座森林就是你的。」他的條件源源不絕。
「你不需要跟我談這種條件,我答應幫忙自然會盡力去做。」收買她啊,真捨得投資,想不到她這麼值錢。
「森林是前金,以後只要有成果出來,百分之七十的利潤都歸你。」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那你得到什麼?」沒有人做白工的吧。
他笑了,笑得非常愉悅。「我不缺錢,我要的是成就感。」
對她,他不必隱藏自己的野心。
當他對某件事產生興趣的時候才有野心,就像對松露跟她一樣。
清淺的笑意逐漸從申海玉美麗的臉蛋綻放。「看起來我要是拒絕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知道她志在研究,這男人好厲害,一擊就中命門。
「我知道你不會拒絕的,你在那個地方並不能盡情的發揮專長,那個所長只會埋沒人才。」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可怕?」
「我不可怕,我只是不喜歡什麼都不知道就一頭栽進去,而且,我那些哥兒們都說我很混,別忘記我叫飯桶魔王。」他陰陰笑了兩聲。
「你表裡不一得很徹底……他們都沒有人看出來嗎?」棋逢敵手會讓人產生惺惺相惜的感覺。
「誰管他們!」他還裝可愛的眨眨眼。
他的可愛就算不裝也很真實,這一眨眼更是魅力四射,叫人酥軟。
申海玉珮服得五體投地。
是爐火純青的演技,實在是甘拜下風。
不諱言,她也是雙重個性的人。
在海家,在海茱兒眼中,她是乖乖女,是溫柔的姊姊,實際上,她是重迭的,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她是獨立自主的女人。
其實每個人都有好幾張臉,面對的人不同,表現的面孔自然也不同,只是有的人溫和些,有的人激烈些,她就是後者。
不過最近她有點分不清究竟是她主動追求春日踏青還是已經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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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專業的司機開車本來不應該有事的。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我們乖乖把車開在既定道路上,別人可不一定。
車子擦撞得前頭凹了一大塊,闖禍的年輕情侶白了臉。
司機連忙轉過頭來探視後座的兩人。
他今天跟車子犯沖,接二連三的出事,嗚嗚嗚……他的飯碗鐵定保不住了,老婆大人,大寶二寶三寶小寶,老爸對不起你們∼∼
「我沒事。」很篤定的聲音,人覆蓋在另一堵柔軟的身子上,所以他的聲音是往上飄的。
阿娘喂,好裡家在,佛祖有保佑!「我去理論去!現在的年輕人開車都不看路的。」啐啐念,為自己找了台階,連忙遁去。
有氣無力的聲音抗議著。「你……要不要起來,壓著我,你很重耶。」
剛剛撞擊的-那春日踏青用身體護住她,雖然眼冒金星頭暈得想吐,還好……應該是司機技術高吧,暈眩過去後只感到壓在她身上的重量。
春日踏青把她扶坐起來,上下打量,甚至動手去摸。「你到底有沒有知覺啊你,都這樣了還嚷嚷什麼……」
什麼、什麼,他說的是外星文嗎?怎麼有聽沒有懂?
然後先是一滴紅珠子蜿蜒的打她額頭而下,接著兩滴三滴串成紅線,雖然半途就被春日踏青給用手抹了去,她也這時才發覺自己好像……不是好像,正確的說法是受傷了。
「只是破皮。」練功的時候也經常大傷小傷的,沒什麼了不起的。「你有沒有怎樣?」
本來發生車禍該受怕的人不是他嗎?畢竟他有著很不好的出車禍經驗,現在卻反過來擔心她,這可不可以說她受傷受得恰到好處?
嗚,大概不會有人贊同她這種想法的。笨蛋!
「我能怎樣?你哭了,很痛是嗎?我送你去醫院!」他有些慌亂。別處檢查不出來有沒有受傷,要是有內傷就不好了。
「我真的不要緊,你不要緊張。」不過一擺動雙腿,才發現腰際下的大腿關節好像有點不妙。
完全聽不進去她在說什麼的人把她扶出車外,看也不看還在跟一對小情侶爭得面紅耳赤的司機,氣勢堅定的站定大馬路攔了緊急煞車的計程車,換車直奔醫院。
他的臉色緊繃害申海玉想打哈哈,緩和一下氣氛都不敢開口。
「欸,我真的沒事,你不要那種臉把人家運將先生嚇壞了。」試圖舒緩……真的只是試圖而已。
「你不要講話,傷口又流血了!」他低咆。
這女人顯然沒有記取剛剛的教訓。
看著他的臉色,她不敢提自己的大腿有股尖銳的刺痛正在蔓延。
「呼呼呼……呼呼……不痛不痛,來去給武館的師父喬一喬就沒事了。」她小聲小氣的為自己打氣。
「你念什麼?」
哇,他的耳朵是雷達啊,她都已經盡量不出聲了耶。
「我……我看外面風景……外面人好多喔。」
夠白癡了喔∼∼
「你以為自己流血的臉很好看嗎?」悶雷打下。
好吧,要安靜是嗎,她就安靜個徹底好了。
一路繃著比鍾馗還要可怕的臉,春日踏青緊緊握住她的手不放直到醫院。
他的手握起來很舒服沒錯,不過她痛得開始沁汗了。
下車前。「你為什麼流那麼多汗?」
「大概……冷氣不夠。」
他狐疑。
拿出千元鈔給了幫忙的司機。「不用找了。」然後抱起申海玉捲進醫院。
「不要啦,放我下來,這樣很丟臉ㄋㄟ。」老天啊,醫院裡最多的就是人了,他不怕沒臉,可她還要面皮好不好……
春日踏青當她馬耳東風。
他直直闖進外科醫師的診療室開口就是威脅。
申海玉好想暈倒裝作不認識這個男人。
醫師顯然司空見慣這種性子急的病人家屬,一面好言好語的安慰,一面招呼護上過來看她的傷勢。
不過他的悠閒就那麼幾秒鐘,他立刻感受到春日踏青虎視眈眈的瞪視,那種注視好像只要他有個不小心就會撲過來狠咬一口。
「先生,請你跟護士小姐出去辦一下手續。」必要程序,他絕對沒有半點假公濟私的心理,雖然他的背好像真的快要被燒出兩個洞來。
「我要看著她。」
「先生,病人治療的時候不宜有外人在旁邊。」有顆汗滴下他光滑乾淨的額頭,自從他開業來沒碰過這麼棘手的患者家屬。
「她是我未過門的老婆,有什麼不能看的?!」
這也太直接了吧,申海玉小臉爆紅,好想就地挖洞跳進去把自己埋起來,而且要否認到底她跟這男人的關係。
「可是手續……」醫師不能強迫病人,而且這男人看起來也絕對不受脅迫的樣子。
「你們醫院跑不掉吧。」
咦,這是他的台詞耶,應該是他們怕病人落跑。「是是是。」
這年頭醫師越來越難混了…不下想還好,這一想更覺得如芒在背,清理起傷處來幾乎快失常。
他的專業技術已經被這男人毀於一旦了。
經過一番緊急處理,額頭的口子少少的縫了三針,至於大腿跟骨盆腔處的關節可沒那麼幸運,照了片子,雖然沒有骨折之虞,為了怕引發暫時性的慣性脫臼,醫師建議她必須坐輪椅。
明明只是小車禍,而且她身強體健,為什麼出事的是她?
但是繼而深思,她出事總比她的小春哥哥有意外來得好。
哦……感謝老天∼∼好像不大對……哎,算了。
「兩天後再過來複診就可以,另外要注意別沾到水或是弄髒傷口免得發炎。」護士把一句可以說完的話分成好幾個段落,希望養眼的帥哥可以多留一下。
「謝謝。」
「哪裡,不客氣。」就希望能多爭取到跟帥哥說話的機會,只可惜帥哥馬上把眼睛撇開了。
好……可惜喔。
「大家都在看我們,你就別再動手動腳的……」沒能說完,又被一把抱進寬闊的胸膛,流星疾雨的走出醫院大門,留下一地芳心破碎的護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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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只關心我,你的身體有沒有覺得哪裡奇怪?」剛剛在醫院她不好意思對春日踏青動手動腳,坐進了車子她馬上伸出「魔掌」在他身上各處探險,就怕他受刺激太深,有個什麼壓抑的情緒存在,那就事情大條了。
「我沒有那麼脆弱。」有了心裡想保護的人兒,他自己的安危反而成了其次的事隋。
也許是她拯救了他,把他從恐懼車子發生任何狀況的心理創傷裡帶了出來。
親親她潔白的額頭。「我們回家。」
「我想回我那邊去。」好幾天沒回去,妹妹會擔心的。
「住我那邊你不習慣嗎?」
「有一點啦。」
「你可以把東西都搬過來,還是全部重新買過。」
「沒必要啦。」她突然有些羞答答。
「什麼意思?」還真是努力不懈,沒有得到滿意答案的人從不知道放棄是怎麼回事。
「再過幾天我們就要結婚了,我要是繼續住你那裡,海叔不會原諒我的。」
大門大戶的規矩雖然很多,把握重點維護好面子問題就好商量,一個待嫁的女兒婚前還賴在男方家裡,身為海天集團負責人的海叔心裡不會好過的。
「你受傷,需要照顧。」要留下她,這才是重點。
「要聽你親口這麼說,我家那些老僕人們會氣得噗噗跳,說你不尊重他們的敬業。」申海玉輕輕摸著他的臉頰,極盡溫柔。
那些傭人們雖然沒有血緣的牽絆,卻是她另一種家人,對她的呵護照顧並不輸真正的親人。
「我家裡的人也會把你當自家人一樣看待的。」怕她真的去到惡魔島有任何的不習慣和不適應,要先把保證書掛出來。
「我相信。」她揉揉眼,輕逸出悄悄的哈欠,經過一番折騰,現在的她只感覺疲累。
「你累了?」
「嗯,有點,我以後再也不要進醫院了。」要不是有春日踏青代替她奔走,下場可能更完蛋。
「人只要是好好的誰要上醫院,有病就非要來看不可。」他還想訓話,可是看她小小的臉蛋露出疲意,只好打消長篇大論的意圖。
又親了親她的小嘴,這才讓司機開車。
一個小時後。
安靜如明珠上一面瑩白的海家,又被申海玉和春日踏青的出現炸成一窩亂糟糟的蜜蜂。
離家好幾天的大小姐人是回來啦,但是,卻帶著傷。
第一次踏上海家,不是專程登門拜訪,是讓人家女兒受傷送她回來……這,好像很難自圓其說。
站在海家莖緩的客廳中央,春日踏青面對的是完全不客氣的海茱兒。
申海玉左右為難,很想打圓場的她沒想到「足不出戶」的妹妹,不只跟她的小春哥哥大眼瞪小眼,還一副宿仇未完的樣子,沒有當場叫僕人把他趕出去,好像就已經給了天大的面子那樣。
「欸,我說小豬……」
沒人鳥她。
再接再厲。「小豬,你跟小春哥哥見過面嗎?」
迂迴轉圜,應該可以吧。
「是認識啊,還不打不相識呢。」某只外型跟小豬完全不搭,卻因為名字取壞了的小豬不知不覺漏出口風。
雙眼交會的火光依舊四處迸射,要是可以的話,都希望在對方身上掏出個血肉模糊出來。
「不打不相識?」她家的小豬會打架?申海玉難以置信,這肯定是她剛剛耳鳴沒聽清楚。
還有,她今天太累了。
所有的借口都找齊,她很鴕鳥的釋然。
「你的房間在哪裡?我送你上去休息。」這話是對著申海玉說的。
這節骨眼跟海茱兒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幫助,春日踏青準備人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她一回。
「二樓左邊的房間。」她很順口,有問必答,眼睛裡都是柔情。
再怎麼大女人個性的女生,一旦戀愛了就會變得小女人,自古皆然。
「來,小心。」橫過申海玉的身體把安置在沙發上的她抱起來,就要上樓。
「喂!」海茱兒還想說什麼。
「別再瘋狗亂吠了。」毒絲本的嘴巴還是嗤了聲不知道見好就收的小鬼頭,他可是看在申海玉的面子上不予計較,別超過了。
海茱兒變臉,握住輪椅扶手的指頭泛白,可見她生氣的程度已經達到快要殺人放火又鞭屍切成八塊的衝動了。
「她是我妹妹耶,你就讓她一點,火氣別那麼大。」申海玉輕點他的胸膛。
「我是你未來老公,你要站在我這邊。」他冷冷賞眼。
「跟一個小孩計較,沒風度。」
他安穩的步上階梯。「要不然你要我讓她罵著玩,都不吭聲,當啞巴嗎?」
「唉唷,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啦……你們兩個實在叫人擔心。」她歎氣。
「沒什麼好擔心的,我年紀比她大,你以為我會真的跟她翻臉嗎?」她皺起的小臉他不喜看,為了不讓她擔心,就竭盡所能一下讓自己顯得度量很大,至於會不會到能撐船的地步,哼哼,他不是宰相,也不做那種蠢事。
「茱兒年紀小,大家都把她當成寶,你就多擔待一點。」
「沒問題,以後我一定會用姊夫的身份好好好好的『愛護』她的。」愛護得她亮晶晶的……
雖然他的好字太多了,多得讓人起疑,但是申海玉更偎進他的懷抱汲取獨獨屬於他的溫暖,幸福的歎氣了。
她一點都不在乎身體上受的痛苦,有喜愛的人在身邊,那點不舒服什麼都不算了
戀愛中的女人,戀愛中的男人,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圓滿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