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每天一問。
「嗯……」惺忪的眼,黑髮隱約遮著美人尖與殷紅的硃砂痣,美人的海棠春睡圖也不過如此。
「啪!」一記爆栗很不客氣的敲上某人的腦袋。
「欸,你幹麼打人?」老是困得剩條縫的黑眼打開了,黑瞳如潭。
儼然三娘教子的架式,不過馬上破功,她恍惚了下。好美。
要死了,她每天都覺得他俊,心中小鹿早就膨脹成大鹿,不只跳起華爾滋,還舞著又嗆又辣的街舞。
總有一天她的心會被這只不聽話的鹿給踩得破腔而出。
「我是誰?」
他邪佞一笑,撲過來給她一個挾帶濃濃睡意的法式舌吻。「小申。」
「你……」她捋了拳頭才準備要賞給色狼一頓好打卻頓時僵住,握住的拳頭放鬆了。
他第一次叫她小申。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賴嘛,果然需要鞭策。」嘴裡仍是不饒人,不忘鞭子跟糖果一起使用,她安慰小動物般摸摸春日踏青的發,小嘴嘟嘟嚷嚷的去梳洗了。
春日踏青看著她婀娜的背影,大波浪的鬈發隨著走動搖晃,直到她消失在浴室門口,這才打開手掌心。
上面有著他昨晚臨睡前寫下的字:
申海玉
作弊是嗎?
是啊。
作弊、作弊、作弊,他作弊。
這一生,第一次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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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海玉心情極好的哼著不成曲的小調,愉快的從浴室出來,發現臥室是空的。
她還沒喊人,就發現臥房連接起居室的小廳有著談話聲。
身上是昨晚約會時穿的連身裙,雖然經過一個晚上的折騰跟鹹菜乾有得比,不過對申大小姐來說穿這樣適不適合見客∼∼誰敢有異議,先抓下去剁成肉醬再說。
於是她大方的走出房門,看看在外面越喊越大聲的人是誰。
果然是價值不菲的花園大樓,打通的格局寬闊又有格調,雖然只是連著起居室的小廳卻處處可見用心,北歐傢俱、哥本哈根皇家的器皿隨處可見,腳下的大片瓷磚光鮮衰諼,赤腳走在上頭清涼又舒暢。
側耳聽了下,嗯,人還滿多的樣子,談話應該不會一下就結束。
看著光潔的四處,這麼乾淨的房子怕也是不食人間煙火,不如先去打點早餐吧。
於是她折回房間拿了錢包,轉從另一邊離開下樓去覓食。
至於如荼如火的這邊……
「考察?烏克蘭?」吼得最大聲,脖子上青筋進跳的不是別人,是一早「蒙主寵召」從九龍飛到半島來的苦命阿信納日-雷斯特是也。
「那邊的白俄羅斯辣妹腰細奶大臀翹,福利不錯喔。」揚風點火事不關己讚聲的大有人在。
「你欠扁凌悍墨。」當場倒彈的人即將展開一場血腥批鬥大會,眼看魔掌伸長就要給他「巴」下去。
「哪有,我向來就事論事,派你去的人又不是我,你吼我也沒用。」兵不血刃,凌悍墨馬上把責任推回主事者身上。
何況進軍俄羅斯本來就是公司的年度計畫,一手主導的人也是他,迫到眉睫他身先士卒有什麼不對的。
哼,想賴?火候還不夠啦。
看在同僚的份上,真想勸他要多瞻仰老大的風範才對。
納日-雷斯特的臉很臭,臭到生人勿近四個字完全寫在他那張完美的臉蛋上。
想他身為風雲大總裁,沒得享清福,蹺腳捋鬍須已經夠不人道了,還把他最討厭的部份推給他,他才不去那種冰天雪地的地方挨凍。
他體質虛,絕對不適合去那種地方。這笨蛋主子太久欠人家吼,不伸張他的權益當他是免費勞工是嗎?
「再來∼∼」完全無視金毛猴子跳的八家將有多激烈,春日踏青逕自翻閱著行程表。
「喂!春天郊遊踏青的!」
「你最好別這麼叫我。」陰森森,冷颼颼。
「啊。」差點犯了大忌。
春日踏青眄他,表面仍舊慵懶但裡面卻有抹狡黠。
「別再犯了。」
可憐的金毛獅王虎落平陽被犬欺,只有嘟嘴表示他的抗議。
「不去烏克蘭,要不然,西西里島,義大利是我們今年該要完成的進度,根據業務部的報告,我們跟對方還有百分之三的協議還需要派人去談,你、去。」
別說他沒人情,他向來崇尚民主,這下,釋出選擇題,算仁至義盡了,對不?
納日-雷斯特頭髮直豎。「西西里……那個自稱黑手黨的變態男?」
愛摸男人……尤其是帥哥的臀部,自從上次來到風雲公幹之後對風雲的三加一老闆流了滿地的口水,他不是肥肉,不想出賣色相,要是接下這工作豈不是自動送上門?
「你非去不可。」春日踏青無動於哀。
他嘴皮抽搐抖動,雙肩頹廢的下垂。「我……去……就是了。」
「去哪?西西里?」
納日-雷斯特用那種很想把春日踏青拆卸入腹的吃人眼神回報。「資料拿來啦,我去烏克蘭。」
賞飯吃的人是老大,就算心裡的OS不斷……無力回天啊,可惡,他最怕冷,要是凍成冰柱家裡可憐的嬌妻豈不是要守活寡了?
一想到這裡,心裡不禁把春日踏青的祖宗都問候過一遍,他想在出國到回來之前都會繼續這項詛咒∼∼
至於凌悍墨和神氣並沒有閒著,兩人各有任務。
很有自知的兩尊魔王不像納日-雷斯特百折不回的討價還價,做無謂掙扎,他們可不是今天才認識春日踏青這個人還有他的手段。
對於這只交手無數次的王,他們已經敗北到練出心得,那就是把本份做好,就萬事OK,要是皮癢,磨來磨去,事到臨頭不是被愛記恨的主子倒打一耙就是被抽後腿,屆時,要收拾的時間會多得叫你想哭。
溫吞和氣的春日踏青多數時間都維持好相處、好商量的好好先生模樣,可是一牽扯到工作,態度絕對像變了個人,他堅持的,半點沒得妥協,誰敢跟他五四三的魯……就像現在的金毛一樣。
他,絕對是表裡不一的暴君。
有這種想法的人現在又多了一個,買了早點走到起居室的申海玉也頗有同感,她看著自己潔白的手指,自己……大概是有點膽大包天吧,竟敢把他的臉頰當肉包子亂捏∼∼
她苦笑之際,手腕卻突然一緊,被乍然出現的鐵手給往外扯。
「痛……喂……別晃啊,湯會灑出來∼∼」好粗魯啊!
就算她不是軟弱女子好了,但那用力箍著她的力氣跟鐵桶沒兩樣,短時間竟然無法掙開,任著力道把她拖到眾人面前。
看她手裡拎著大包小包都是熱騰騰的食物,春日踏青臉差點綠掉。
一臉冷冰的是凌悍墨這冷面悍將,直到看清楚她的面貌,咦聲的放開了她。「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問完,才發現多此一舉。
她能進得了大樓,登堂入室,肯定是有人「引狼入室」,會把她帶進來的不用說大家部知道是推。
她不整的衣服,美×美的早餐∼∼
他們家老大登大人了,可喜可賀啊!
「申小姐,失禮了。」冷面魔王致歉。
「沒關係啦,我想說你們在談公事,所以想從後面繞到餐廳去,沒想到還是吵到你們談話,真抱歉。」她摸著泛紅的手腕,這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手勁卻大得可以掐死一頭象。
「申小姐,下次,你還是出來的好。」這種事要是一而再的發生,他有點擔心自己的項上人頭有立即性的危機,不用看他也能意識到背後有兩道會把他燒成窟窿的目光正在凝聚能量。
「大家一起來吃早餐,我買了很多喔。」她晃晃手裡的塑膠袋,香味盈室。
她不等回答,領先進了餐廳,把食物放下之後又轉進廚房拿出了全部的碗盤和筷子。
豐盛的餐點,中西都有,她俐索的把稀飯倒進鍋子裡,荷包蛋、肉鬆、培根、果汁、咖啡……通通擺上桌。
幾個男人魚貫進來,歎為觀止,也不客氣的就拉開椅子佔據最好座位,紛紛開懷大嚼。
「你到哪裡去買這些東西的?」對著忙碌的申海玉,春日踏青開口了。
「就樓下而已。」他不會不知道吧?
「以後別買那麼多東西,我們兩個人吃不了那麼多。」
「我還怕不夠吃呢。」這是實話。
這些男人各個人高馬大,食量絕對不小,要是不夠吃,太對不起人家了。
「他們以後不會再來,你也不用麻煩。」逐客令,明白人都該懂。
「不會啊,一點都不麻煩,我的廚藝雖然不怎樣,偶爾也喜歡下廚弄幾個菜,我妹妹還滿捧場的說。」
「我們以後把每天的早餐會報改在這裡大家有沒有意見?」吃人嘴軟,看不過去老想把他們當害蟲攆出去的人,大唱反調。
「沒有!」好個異口同聲……還口齒不清。哎,肚子餓了,什麼都好吃啊。
「哼!」主人家冷哼。
不管春日踏青的冷眼,申海玉熱情招呼客人。
看著大家有說有笑,春日踏青冷淡的表情也逐漸融化,只是他自己不覺得。
飯後,告辭離開的三個男人在節節下降的電梯裡。
樓層閃爍時,神氣發出疑問:「你們覺得老大的記性有變好嗎?」
「應該是吧,要不然那位申家大小姐是怎麼留下來的?」凌悍墨最樂觀。
「是嗎?」納日-雷斯特最極端。
三票,沒有交集。
未來……可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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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家也做家事嗎?」倚在門板上,春日踏青冷眼看申海玉把洗滌好的碗盤歸位。
他不解,海天集團不是小企業,它是赫赫有名的財團。
當大部份的千金小姐忙著出席公益活動,忙剪綵參加酒會的時候,她卻窩在不起眼的實驗室對著菌絲體,當八卦雜誌爆料誰家豪門小姐一擲千金買了珠寶鑽石之類的垃圾,她卻在這裡洗碗買早餐。
「做啊,機會還很多呢,小時候妹妹很黏我,她一鬧起彆扭來廚師的菜根本不吃,有時候我還得從學校趕回家做飯給她吃,然後再趕回去。」她說得雲淡風清,實際卻是風雲變色。
「茱兒很可憐,」她的聲音低了下去。「生下來身體很差,幾乎整夜都在啼哭,誰哄都不聽,氣得保母換來換去,我媽跟海叔又都很忙,沒辦法看顧那麼小的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到後來她就跟著我了。」
花樣年華的她寂寞如斯,只有跟小她許多的妹妹在一起互相取暖,想不到時光忽忽,大家都長大了。
她的小豬妹妹已經大到不需要喊姊姊也能自己安穩入睡。
她臉上有抹說不出的寂寞一閃而逝,那讓春日踏青覺得心疼。
小時候的他也只有一個人,雖然專寵,卻也寂寞。
他很能體會那種無從訴說的感覺。
「你以後有我了,要妹妹做什麼,而且那個海茱兒沒有你說的那麼嬌貴脆弱吧?!」
跟太平盛世交手的次數多到數不清,那個驕氣的輪椅小姐想不到也有無從依靠的童年。
但是看情況申海玉這做人家姊姊的,對妹妹在外面的行為恐怕所知不多,要不然不會是這種溫柔的表情,而是頭痛欲裂了吧。
嘻,也許∼∼他找到好法子能治那以挑釁今朝風雲為樂的丫頭了……用姊夫的身份,效果應該會很不錯。
「你今天要上班?我送你過去。」
「我要回去換衣服。」擦乾柔荑,班還是要上的。
「你會開車吧?」他遲疑了下。
「會,我滿二十歲就有駕照了。」
「車給你開,我,不會開車。」他臉上沒有表情,像凝固的布丁。
「沒問題,我順便把你載去賣了。」突然有點小心翼翼,她明白他的家庭狀況,但是沒想到影響這麼大,讓他連車都不敢開。
這讓她想到前幾次見他的時候他幾乎都搭計程車。
原來是這緣故。
「一個男人連車子都不敢開,你會瞧不起這種人嗎?」
「現在要比賽誰不在行的事情比較多嗎?」
「你不在乎?」
「男人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以縱橫世間一百年,可是樣樣都行的男人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樣遙遠,你說有哪個女人敢高攀?你以為你還不夠強嗎?今朝風雲在你的掌舵下根本是這個世紀最顯赫的一則了,所以啊,開車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情讓我們來就可以了。」
「你很會安慰人。」
「你幹麼在乎我的想法?」她問得毫不經心。
「你就快要是我老婆了,我不在乎你要在乎誰?」
她害羞。「討厭啦,車鑰匙呢?再不走要遲到了。」
「你是海霸天的女兒,就算遲到誰敢說話!」
她搖頭。「有很多人並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們都以為我只是個靠關係進去的空降部隊,所謂的空降部隊呢,通常不具備任何才幹。」
「為什麼這樣,你不在乎?」
「為什麼要在乎那些虛名,我熱中的是研究不是交際。」
花園大樓的地下車庫停著平常凌悍墨用來接送春日踏青的勞斯萊斯,這對女孩子來說稍嫌大只了些,不過申海玉到處看了下,這不難,很俐落的把車開出了地下室。
兩人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聊的不外乎就是兩個家族的芝麻綠豆小事,偏生時間過得飛快,感覺不久已經來到風雲香港公司氣派的大門口。
「有事晚上再說。」下車的春日踏青留下話。
「晚上?」晚上還要見面嗎?
「對,吃飯的時候。」
什麼時候他們約吃飯了,好像兩人吃飯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她心裡有些甜滋滋的味道在發酵。
「你幾點下班,我去接你。」
她有些好笑。「我四點半就可以走人了,我來接你,你就在這裡等我。」車在她手上,她來接人才對吧。
「你想害司機失業嗎?」
呃,這麼嚴重?
當然那是玩笑話,司機大哥搞不好還落得清閒呢。
「四點半我去接你,別忘了。」他叮嚀。
申海玉點點頭。好吧,既然他愛表現就給他好好表現的機會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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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春日踏青很把自己的話當回事,不到四點半已經來到赤柱的松露場,不過申海玉卻遲遲沒出現。
五點整,研究室的人幾乎都走光了,司機問了下,原來那位申小姐還在研究室裡埋頭苦幹,大概……好啦,是「不小心」忘掉兩人的約會時間了。
司機自告奮勇去請人被春日踏青阻止,他很有興趣親自去瞧瞧那位申小姐都在裡面研究著什麼。
「先生,我替您去哪裡都沒關係的,我非常願意效勞。」經過上次一役,死裡逃生的司機更是小心萬分,生怕又出意外,對他來說這位年輕老闆最好不要出門,不過……那根本是癡人說夢話。
年輕老闆和藹可親得出乎他意外。
「您慢走,您小心啊。」就只差沒揮揮小手絹了。
能不動絕對賴在舒適椅子上不動的人,很難得的勞動雙腳進去逮人。
他的出現立即招來驚羨的眼光,禮貌的攔下一位小姐問清楚申海玉工作的地方,紳士的道謝,表現出無懈可擊的風範來。
此舉,差點讓那位無名氏小姐口水流滿地,不顧矜持的撲上去。
最後,她當然只能看著百年難得一見的帥哥離開她的視線範圍。
迷宮般的甬道跟迴廊電梯難不倒春日踏青,他悠哉的同警衛打招呼,警衛還一頭霧水的時候,他已經來到申海玉的實驗室門口。
他對一個迎面而來的小姐露齒一笑,小姐紅了臉,知道他要找申海玉立刻慇勤的刷了自己的卡讓他進去。
帥哥無敵,讓生活圈子狹小的熟女們各個失去提防心。
人長得帥真是罪過!
「那東西有什麼好看的,讓你看得這麼入迷?」定睛一瞧,他差點認不出趴在工作台上的那坨白東西是申海玉。
因為……落差真的滿大的。
白袍遮去了她玲瓏有致的身材,波浪的鬈發盤在腦後以鯊魚夾夾住,黑框眼鏡,全無脂粉的素淨臉蛋,這是那個玫瑰般鮮艷奪目的申家大小姐嗎?
她總是出其不意,叫人驚歎。
這模樣,不難看,他會怔住,是怕認錯人。
他認人的本領向來不高……好啦,這是他聰明腦袋裡最大的缺點,呆愣一下是被允許的吧。
「喝!你……怎麼在這裡?」打從顯微鏡前面抬起的頭一驚,眼鏡滑了下來,美眸眨呀眨,不解。
「下班了。」她一臉迷糊的樣子好可愛,讓他心動。
「哦。」還在養呆。
「我來接你,一起吃晚飯的。」一字字點明白,清醒了沒?
「對吼,我居然……」忘記了。
跳起來的人兒一下左衝右撞,像沒頭沒腦的小白鼠。要死了,她到底要先做哪一樣啊?
有人拉住,安撫她。「時間很充裕,慢慢來。」
奇異的幾個字安撫了她的身心,她煞住腳步,臉色尷尬靦腆。「你可以等我一下嗎?我去換件衣服。」
她貪舒服,白袍裡頭只穿了件家居運動眼,這樣跟他出去會把他的臉丟光光吧。
看他一身西班牙品牌春裝,渾身透出一股清靈的氣質,相反的,自己像走在菜市場裡的583,別說氣質,根本是俗到最高點。
「不用太過打扮,這樣也很好。」他很由衷的。
「真的?」
「你不化妝也好看。」他向來不做荼毒眼睛的事情,但是,這回真的裁了,不管她打扮也好,樸素也罷,都覺得她可口得不得了,賞心悅目得心涼脾肚開呢。
「看起來我以後可以省下很多保養品跟化妝品的錢了。」被稱讚,心裡樂陶陶的,周圍有仙樂飄飄呢。
「那就走吧,我在半島訂了位。」做出邀請姿勢,女士優先。
申海玉脫掉長袍,嘟起小嘴。「你真壞心,訂半島竟然叫我穿運動衫,要是我被趕出大門,我一定把你拖下水。」
春日踏青會心微笑。
他感覺到了,跟她一起的時候不管她說了什麼都能讓他開心。
他想要這份開心一直持續下去,不變。
「走吧,小春哥哥。」
「你又這樣叫我!」抗議如連綿江河滔滔不絕。
「我就是要這麼叫!」
耍起小性子來了,好……可愛。
兵敗如山倒。「真是拿你沒辦法。」
醜媳婦終於拿到許可證,這下通行無阻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