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煞娘子 第八章
    「唉喲!」

    「小姐!」

    看著白君佩離去的身影,柳煙飛真想追上去,耳邊突然傳來趙蝶雙的驚呼與碧行、紅袖的驚叫,他大驚回頭,一看之下不禁心神大震;只見趙蝶雙被一名黑衣蒙面人挾持,柳煙飛臉色凝重的望著眼前挾持著趙蝶雙的黑衣人,沒想到竟然有人欺到跟前了而他卻沒發現!

    「你是什麼人?」柳煙飛冷靜的質問,扣緊銀扇暗自戒備著。

    能靠近他身邊不被他發覺,而且又在他身邊將人擄走,顯見這名黑衣人的功力不弱,甚至有可能高過他,趙蝶雙在對方手上,他必須謹慎行事。

    白君佩也聞聲趕來,緊張的看著讓黑衣人挾持著的趙蝶雙,生怕她會出意外。

    滿臉遮得只剩雙眼露出來的黑衣人嘿嘿大笑。他以一隻手把趙蝶雙的雙手扭在背後,另一隻手則扣在她的脖子上,他壓低聲音沙啞的道,「如果你想救這個標緻的美人兒,那就向我下跪,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聞官所有的人不禁齊齊一怔,這是什麼條件!

    「煙飛哥哥不可以……你……你別管我……」趙蝶雙雖然嚇得嬌容慘白,淚花亂轉,仍是堅強的不讓淚水滴落,「我不要緊的!你……你儘管出手好了……」

    那黑衣人神色怪異的看趙蝶雙一眼,讚賞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狠聲道:「臭丫頭!閉嘴!你要想再多嘴,我就先讓你嘗點苦頭!」

    「小姐!」碧竹臉色發白的直想衝過去,可是又怕害了趙蝶雙。

    「柳少爺?快救救我家小姐……」紅袖淚汪汪的哭道。

    「嘿嘿!不為什麼,只是想看看你向我下跪的狼狽樣罷了!」

    爺爺要求自己的孫子向他下跪,這不過分吧?雖然方式有點「別緻」。黑衣人心裡有些忐忑不安的想著,不過看柳煙飛那氣炸了的模樣實在有趣,他可捨不得就此收手,更何況,他可是有正當理由的!只不過,他孫子的個性……」

    孫子跪爺爺?嗯!理所當然!好!豁出去了!

    換了一個想法安慰自己後,黑衣人可是更想見柳煙飛向他下跪的模樣了。

    「喂!我替他下跪如何?」白君佩見黑衣人欺負自己心上人,忍不住揚聲道。

    那黑衣人方自一怔,柳煙飛已經神色緊張的一把推開白君佩。「君兒,你快進去!淋兒,帶小姐進房!」

    「是!」淋兒驚惶的想扶白君佩進去,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的她已經快嚇死了。

    黑衣人眼神一閃,嘿然一笑,忽然放開趙蝶雙—個騰空轉而撲向白君佩。

    柳煙飛大驚,連忙跟著飛身而起,想在半空中將黑衣人攔下來。

    兩人手掌半空相交一擊,柳煙飛一聲微悶哼跌了下來,黑衣人側身子頓了一頓,仍是方向不改的往白君佩而去。

    柳煙飛一倒地,黑衣人也已經扣住了白君佩的手腕了,白君佩根本連要跑都來不及動腳。就已經被抓住了,過程若迅雷閃電般,情況一下子就換了一個樣。

    「小姐!」讓黑衣人用巧勁毫髮無傷給推開的淋兒,見白君佩讓黑衣人給擄著,脫口一聲尖叫,嚇得呆若木雞,幾乎要昏過去!在她的服侍下,白君佩已是兩次讓人給擄住了。

    柳煙飛渾身散發著一股冷冽的氣息,臉色鐵青的怒瞪著黑衣人,沒想到自己居然一招就敗下陣來!而且這個黑衣人的輕功居然不下於自己!這……這怎麼可能?他到底是誰?忍不住心頭的疑惑,柳煙飛懷疑的望向黑衣人,可一見他挾著白君佩,登時怒氣直冒,冷靜全失

    柳煙飛又驚又怒的瞪著黑衣人道:「放開她!你若敢傷了她,我會大開殺戒!破家戒!追殺你到天涯海角,誓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驚魂未定,讓碧竹、紅袖扶著的趙蝶雙,聞言,朝柳煙飛淒然的望了一眼,見他如此緊張白君佩,不禁黯然失色的低首暗自垂淚。

    碧竹、紅袖則忙為趙蝶雙檢視傷勢,卻意外的發現她竟連一絲淤傷都沒有,不禁莫名其妙的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黑衣人對他的警告理都不理,只是奇怪的看著向自己怒目而瞪的白君佩奇道:「咦?你為什麼都不叫?你不怕我嗎?」她居然連一絲驚惶都沒有,真是豈有此理!叫了有用嗎?你又不會就此放了我,如果我叫了你就肯放了我,麻煩請通知一聲,我馬上叫給你聽,何況,電視武俠劇我也看多了,這種小場面只是小意思,有什麼好怕的?再說,像你這個見不得人的傢伙,充其量也只是個小角色而已,我為什麼要怕?」白君佩不屑的瞪著他,一連串輕蔑的鄙視的話不經思索就冒了出來。

    白君佩說了這麼一大串;聽得黑衣人著實愣了好一會兒,一方面他不是很能理解她到底在說什麼,另一方面也是讓她驚人的勇氣給嚇到。

    柳煙飛雖然是在驚怒惶急中,也不禁聽得一呆,他設想到白君佩竟然這麼有膽識,更別說是趙蝶雙等眾小女子,聞言,幾乎沒讓她的大膽給齊齊嚇昏過去。

    半響,黑衣人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他不懷好意的瞪著白君佩,「嘿嘿!有骨氣!我倒想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手一抬,他就要往她脖子掐去。

    「住手。」沒空再發呆,柳煙飛大驚失色的喊了一聲,他神色緊張焦急的吼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發覺黑衣人功力勝他半籌,雖然急個半死,但生怕傷了白君佩,他硬是不敢貿然出手,急得他是冷汗直流。

    黑衣人現在可對柳煙飛失去興趣了,他訝異的瞪著面不改色的白君佩道:「你真的一點都不怕?要知道我這一掌下去: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哼!對你這種只敢找弱女子下手的『傲卡小』(爛角色)有什麼好怕的?有膽你就放開我,跟柳煙飛光明正大的打一場啊!怎麼?莫非你怕了柳煙飛不成?」白君佩沒好氣的連諷帶刺的對黑衣人嘲弄不已,存心想惹他發火。

    「嘿!你想騙我放了你?別想騙我了,我可不會中了你的激將法——」

    待黑衣人說完,白君佩輕蔑的瞄他一眼恥笑道:「激將法?老兄,你搞清楚,憑你這種不入流的下三濫也配稱將?別笑死人了!你頂多只能算個三腳貓罷了,說激貓法還差不多;再說,如果你被我騙了,也只能說你太笨了!」白君佩氣死人不償命的繼續道:「不過這也難怪啦!你看起來就像一道笨蛋的N次方程式,已經笨得無法可解了!竹本口林子!哼!」

    難得有機會罵人罵得這麼痛快的,過癮!不過,很奇怪,雖然明知情況危急,但白君佩就是連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一點也不覺害怕。

    「你……你好!」黑衣人不氣極反笑,雖然聽不太懂她在說什麼,但也明白不會是什麼好話,當下冷冷的道:「好個伶牙俐嘴的丫頭。看來不教訓、教訓你,你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嘍?」放在她脖子的手勢一緊。

    「不許傷她!」柳煙飛頭一次有種無力感,眼看心愛的人兒就在眼前,他卻只能在一旁任怒火攻心,無法好好的守護她,他緊握摺扇,恨不得將黑衣人給宰了。

    「不許傷她?哈哈,柳煙飛!你好像沒弄清楚狀況?現在是我在主異情勢,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哈哈哈!」黑衣人一陣狂笑,不過手倒是乘機放了下來。

    柳煙飛怒道:「有膽量你就和柳某一決勝負,躲在女子背後,算什麼英雄好漢!」雖然知道自己功力不如人,可是為了白君佩他會不惜捨命一拼,必要時,他也會答應對方的條件。

    「就是嘛!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笑得那麼難聽還敢笑出來!哼!瞧人家柳煙飛笑得又好聽又好看,而只他是笑傲江湖,至於你,今天這種情況要傳了出去,就換成了江湖笑你了!要不要臉啊?」白君佩一臉嫌惡的扭頭嗔斥,「對哦,我忘了你都已經把臉給蒙起來了,早擺明不要臉了嘛!我實在無須多此一問,哈哈!」她還真的是一點都不怕。

    事實上,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柳煙飛在內,也全都看傻跟了。

    柳煙飛看白君佩這個樣子,真是又敬又愛又是心疼,外加提心吊膽,她要再這麼口無遮攔的說下去,難保黑衣人不會惱羞成怒,萬一傷了她可怎麼辦?不過……為什麼他老覺得這個黑衣人沒有惡意?而且對黑衣人,他有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白君佩可不知道眾人對她的感想,她只是意外的發現,這名黑衣人雖然抓著她,但力道卻很輕柔,根本不會痛,她疑惑的往黑衣人望去,碰上他呆瞪著她的傻眼,白君佩不禁蹙眉苦思,這又慈藹又呆滯的眼神好像在哪兒見過——

    「我知道了!」

    「什麼?」不只黑衣人嚇了一跳,柳煙飛等人也都嚇了一大跳,不知道她又要說什麼驚人之語了。

    白君佩突然一下子掙脫了黑衣人的箝制,轉身面對著他,嚇壞了柳煙飛一干人,不明白她怎麼能輕易的脫身。

    「喂!你是老老先生吧?」白君佩興奮的看著黑衣人。

    「哈哈哈!好個了不起的娃兒!居然僅憑一面之緣就能認出我來,比飛兒強多了!哈哈!好,我喜歡!」

    黑衣人一陣爽朗笑聲,伸手扯下了蒙面巾,露出了憔悴的白髮童顏。

    爺爺?

    藏在屋頂上正準備伺機突擊的柳煙蔫幾乎跌下屋頂,她驚險萬狀的勾住屋沿,愕然氣結的瞪著柳千里,難怪沒見半個人出來,肯定是讓這個老頑童給打發掉了。

    「結果!哈!我就說嘛……」白君佩話還沒說完,旁邊的人已經齊齊叫了起來。

    「爺爺」

    一連串的驚呼叫得白君佩感到莫名其妙,她望了望笑瞇瞇的柳千里,再看看愣在一旁的柳煙飛等五人,然後錯愕的看著柳千里懷疑道:「什麼爺爺?」

    「嗯,乖孩子?」柳千里笑呵呵的朝白君佩宜點頭。

    「爺爺?」忍不住一聲怪叫,白君佩終於想通了。

    「好孩子!」柳千里仍然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將白君佩的稱呼,當仁不讓的接受了。

    「呃?我……我不是叫你爺爺……我是……」白君佩紅著臉解釋。

    完了!完了!她剛剛都說了些什麼,有沒有說了什麼失禮的話?好像有——還有前幾天在林子裡……死了,這下真的死定了!

    心疼的將顯然嚇呆了的白君佩摟在懷裡,柳煙飛瞇起眼,危險的看著柳千里,神色不善的冷聲道:「爺爺!你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閒極無聊,想要沒事找事做?若是如此,飛兒可以成全爺爺,為你找些事來打發時間,順帶解解悶。」

    原來是爺爺,難怪他老覺得怪怪的!唉!關心則亂,還真是該死的有道理。

    柳千里聞言臉色一變,想到了『綠林』中他費盡心思重新佈置好的機關,一時危機,意識高漲幾千倍。他連忙討好的看著柳煙飛準備解釋,「飛兒,你聽爺爺解釋……」

    柳煙蔫驀然一聲嬌斥,紫色絞帶有若飛舞的花朵一般,迅疾的往柳千里身上席捲而去。同一時間柳煙飛將白君佩交給愣一旁的淋兒,然後毫無徵兆的一展銀扇,配合柳煙蔫朝柳千里攻去,姊弟倆還真是合作無間;配合得天衣無縫。

    被前後夾攻的柳千里,措手不及下,萬分狼狽的閃過柳煙飛的摺扇,卻是躲不過靈敏靈活的絞帶,一個顧此失彼;登時被捆個結實。

    唉!他怎麼會忘了蔫兒那丫頭了?他在這邊鬧了半天了,蔫兒卻一直沒出現,而她是沒理由會沒察覺的,他怎麼會只顧著注意著飛兒,而對她給忘了?他武功雖冠絕江湖,但可也沒辦法躲過他兩個孫子女的聯手襲擊,想到這裡,柳千里不禁當歎再歎,為自己的疏忽感到遺憾。

    不過,雖然敗了,爺爺的尊嚴還是要顧!當下他朝柳煙蔫怒喝道,「蔫兒!你這是幹什麼?居然敢以下犯上?還不快放開爺爺!當心家法伺侯!」

    「哎呀?原來是爺爺啊!」柳煙蔫毫無驚容的驚呼,她無辜的看著柳千里解釋「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小賊;居然敢到咱柳家鬧事呢!喲!一年沒見了,爺爺還是那麼健壯,對了,你老人家是幾時回來的呀?怎麼也不通知蔫兒一聲呢?蔫兒也好去迎接你啊!」拉拉雜雜的說了一大堆,她就是沒打算解開紋帶。

    「什麼都好!先解開我再說。」柳千里等候得沒好氣的大吼。這個賊丫頭!算準了他捨不得處罰她!

    「哦!是。」柳煙蔫這才慢條斯理的收回紫色膠絞帶。

    甩了甩手,柳千里瞄向他孫子,「飛兒,你又怎麼說?」

    「我?」柳煙飛「刷」的一聲展開銀骨摺扇,一派儒雅的輕輕搖著。「我是因為看到有人偷襲爺爺,所以這才出手想幫爺爺退敵,爺爺你也別大感激飛兒了,這是為人孫兒該做的事嘛!」他皮笑肉不笑的道,竟然要他下跪?真是不知死活的爺爺!

    「幫我退敵?」我看是幫我送入敵手才是!柳千里瞪著相視而笑的柳煙蔫兩姊弟猛犯嘀咕,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認命了,唉!早該知道這兩姊弟是惹不得的。

    「喂!你們搞什麼飛機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白君佩忍住大叫,她實在是讓他們給搞糊塗了,她這一輩子看人打架,還沒這個月加起來的多呢!

    她這一叫,眾人不由齊齊看她,這才想起她入柳家的資歷還淺,所以不知道柳家這幾個當家的大人,每個月打上幾回架是很正常的,可說是慣例了。

    「什麼叫搞什麼飛機?」柳千里朝他孫子低聲問道。

    「我不知道。」柳煙飛很乾脆的搖搖頭,然後勸柳千里,「爺爺對於君兒講的話,聽不懂就算了,孫兒勸你別想太多。」

    「呃?」啥意思?

    「柳煙飛!」白君佩火大的瞪著在那邊交頭接耳的一老一少。而柳煙蔫早在見沒戲可唱後,就意與闌珊的準備走人了。

    「君兒,你別生氣……」柳煙飛連忙安撫她。

    「沒事,沒事,小姑娘,你可真是好膽量啊!好!不錯!」柳千里踱到白君佩身前,讚賞有加的直點頭不已。

    白君佩還來不及答話,柳煙飛已經保護性的護著她,然後對著自家爺爺瞪眼,一臉「寓她遠一點」的表情。

    見柳煙飛那樣,柳千里只好轉個方向,往趙蝶雙走去。

    「你就是趙臨軒那小於的閨女?」柳千里親切的朝趙蝶雙含笑問道。

    「是的,蝶雙見過柳家爺爺。」趙蝶雙嬌柔的蹲身為禮。

    「見過柳老太爺。」紅袖、碧竹也齊齊施禮問好。

    「好好!」柳千里微笑點頭道:「方纔嚇著了你,可別介意啊!」

    「不……柳爺爺言重了,蝶雙怎麼會呢?」趙蝶雙嬌面微紅的垂首搖頭。

    「蝶雙妹妹,我看,你還是在府上多待兩日好了,東獄廟就等明兒個再去,你今天大概也累了,還是先進去休息吧!」柳煙飛朝趙蝶雙溫柔的道。

    「是,那麼,蝶雙先行告退;」趙蝶雙柔順的頷首,微一施禮,帶看紅袖、碧竹返回她的住處,經此一嚇,她也的確是必須休息了。

    「真是個柔順乖巧的好孩子,人又標緻。」柳千里望著離去的趙蝶雙稱讚道。

    聞言,白君佩朝柳千里望了一眼,隨即落寞的低下頭。

    「爹,你的意思是要飛兒迎娶君兒嗎?你怎麼會有這個念頭?難道你忘了飛兒與雙兒有婚約在先嗎?」水含情滿臉訝異的盯著甫雲遊歸來的公公,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不是在外受了什麼刺激,怎麼一年不見了,見面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我決定讓君兒成為我的孫媳婦。」

    「我當然知道飛兒和雙丫頭的事!」柳千里拋給他媳婦兒一個「聽我說』的眼神,然後神情儼然的發表他的高見,「不過,根據我試驗的結果發現,君兒那挺有個性,比較適合飛兒那個怪胎,這樣一且成親後,才不用擔心沒人管得住飛兒那個臭小子!再說,我的試驗結果也顯示,飛兒真正喜歡的人是君兒。」

    「爹,你所謂的試驗,指的是什麼?」柳天雲略微沉吟後,很懷疑的看著振有辭的柳千里。

    「呃?這個…?嗯……就是……咳!」柳千里吞吞吐吐了一陣,最後咳了一聲,義正嚴辭的道,「反正,你們相信我的推測,照著我的話去做就是了。」

    「是嗎?」水含情怎麼看都覺得他的神情有問題,一時大為好奇,整個人推進到柳千里十公分以內,「爹!你最好老實招來……不,媳婦是說,你老人家何不將你的高招說出來。也好讓媳婦兒學習學習,將來說不定用的著呢!」

    「呃……對了!」柳千里顧左右而言他,「關于飛兒和雙丫頭的事,你們兩個好生琢磨琢磨,該怎麼做,你們看著辦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畢,一個後空翻,人就不見了。

    水含情一個眨眼就發現她眼前只剩下一團空氣,不過,她也不以為意,反正柳家這幾個臭男人每次出門,哪—個是乖乖走路出去的,包括她夫君在內,雖然看起來滿身的書卷氣,長得是既斯文又儒雅,但只要是必須跨過門檻的事,他一律用飛躍的方式跳過,不過,幸好他就只有這一點不太正常,其他的都還算正常。

    柳天雲一臉的若有所思,喃喃道:「希望爹沒有做得太過火。」

    「你放心吧?」想到自己嫁的是柳家最正常的男人,水含情心下一陣慶幸,不由回眸賞柳天雲一個柔媚的笑容,「你也不想想爹拔弄的對象是誰?如果,爹他老人家做得太過分。你想,飛兒會輕易的放過他老人家嗎?」說著,她笑得更甜了些。

    「說得也是!」柳天雲不由失笑,看著嬌妻甜甜的笑容,他不禁要懷疑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否則通常這種甜膩的笑容,只有在她覺得自己做了讓她開心的事才會出現,怎麼這會兒…一不管了,既然愛妻笑得如此可人,他也就當仁不讓的接受了。

    「對飛兒的事,你打算怎麼辦呢?我的夫君。」水含情柔柔的依偎到柳天雲敞開的懷裡。

    「你已經有所決定了,不是嗎?含情兒?」柳天雲一副「不用想也知道」的表情,他太瞭解他這個點子一大堆的妻子了。

    「唔!」水含情皺了皺鼻子,隨即笑開了雙頰,理所當然道:「那是當然!」夫妻倆相視而笑,濃濃的結髮之情,在彼此的跟神中表露無遺。

    「哎呀!提得起,放得下,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廢話嘛!嗯……總之……」激昂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我不能再待在柳家了,否則,我會愈陷愈深,終至不對自拔。」

    白君佩垂頭喪氣的坐在床沿,白天交戰了一天後,她終於痛苦的作下決定,打算成全趙蝶雙,所以,她必須在趙蝶雙離開前先走,她知道柳煙飛每天早上都不在,於是她想趁他不在時,獨自離開。

    事不宜遲,再拖下去,她會忍不住改變主意的。!

    她站了起來打算收拾行李卻又頹然的發現哪有行李可以整理?這裡所存的東西,有哪一樣是她的?想到這裡,白君佩不禁苦澀的笑了笑,環視屋內一周,她萬般不捨的將「玉玲瓏」及「白玉簫」放在床中央,僅將「白玉雲龍帶環」留在身上,這塊玉珮無論如何,她都割捨不下,而那兩樣信物,再不會她也是非留不可。

    白君佩留戀的凝望了一陣,隨即有若壯土斷腕般,堅定的往門口走去,卻在開門的那一剎那哭了出來,她徒勞無功的抹去不斷滲出的淚水。

    「對了,我不該不告而別的,柳煙飛發現我不見了,他肯定會心急的,還是留張字條好了。」

    哽咽的自言自語一陣,白君佩坐在桌前準備留書,「可惡!為什麼沒有原子筆?我的毛筆字很爛的……」

    埋怨歸埋怨,寫還是得寫。她費了一番工夫磨墨,弄得一手是墨汁,然後辛苦的寫了幾個歪曲的宇——

    我要回去了,不要找我。

    君兒留

    本來想多寫幾個宇的,但她的毛筆字實在不怎麼高明,為了避免丟人現眼,只好算了!再見了,柳煙飛……

    白君佩當然知道柳煙飛一定會找她,但只要找一陣子找不到她,那……他也就會忘了她的,反正他身邊還有個樣樣都勝過她的趙蝶雙在。

    拋下毛筆,白君佩深深吸了口氣,努力維持正常的神色開門出去,「淋兒」她叫喚了一聲。

    「小姐!」正在外頭準備膳食的淋兒,聽見她的叫聲連忙跑過來。

    「我想到『綠林』走走,你不用跟過去了。」她淡淡的吩咐淋兒。

    「咦?可是快用午膳了,小姐,你還是用過午膳再去吧。」淋兒建議道。

    「唔……這樣好了,你準備些餐點讓我帶過去好了,午膳我就不回來吃了。」

    這時候她哪有胃口吃東西,只是為避免淋兒因她中午沒有回來而去找她,她也只有帶點東西走人。

    「是,淋兒就去準備。」

    輕輕的推開柳煙的房門,白君佩將淋兒為她準備的餐盒放在桌上,她走到柳煙飛的床前坐了下來,滿臉愛戀的拿起他的被褥貼在臉頰,她曾經想過要一輩子留在他身邊的,現在不行了,因為將有別的女子代替自己留在他身邊。

    怔怔的發了一會兒呆後,白君佩俯下身掀開床單,遲疑的望著床底下的密道,想起來了前幾天,柳煙飛帶著她偷偷從密道出府的事,當時柳煙飛告訴她,這密道是他十九歲被召回家時,偷偷找來工匠,千辛萬苦才偷建造成功的,為的是要在他被禁足時,可以從密道溜出去,可是建好後,他根本用不著,因為在被禁足前,他都會先走一步溜走,沒想到第一次啟用,卻是和她一起走過,那時,他將這戲稱之為偷表,還被她修理了一頓——想到這,白君佩不由微微一笑。

    來到了宋朝的這段經歷,也夠她回憶一生了,那麼,她也算是不虛此生了,她尚有何求呢?想到這裡,白君佩再不遲疑的低身進入密道。

    跌跌撞撞的爬出地道後,白君佩不由癱在地上猛喘氣,上次有柳煙飛陪她走,感覺上好像既短又好走,怎麼這回自己走來,卻是崎嶇又綿長?

    也對啦!畢竟密道的出口與「綠林」相銜接,而從他的房間要到「綠林」是有一段路沒錯,難怪會這麼長!白君佩轉頭望身後那一片又長又高的圍牆,沒好氣的想道。

    呆立了一陣,她茫然無緒的沿著「綠林」的圍牆而走,只覺茫茫人海,似乎無她容身之處,而且她走的也太匆促了,一點計劃都沒有,此刻,她身無分文。能到哪裡去呢?她雖然留書說要回去,但……天知道她要怎麼回去!

    「盟主,那個女人好像是柳小子身邊的人。」

    「你怎久知道?」

    「沒錯!盟主,當時我們圍攻風烈焰和楊劍傲時,她和柳煙飛都在場。

    「刀劍盟」一干人等守在「綠林」外圍已經好些天了,卻始終苦無辦法打進柳府,正無計可施之際,前幾日偷襲風烈焰的六人之一,竟意外的發現在「綠林」外踽踽獨行的白君佩,不由大訝。

    「盟主,柳煙飛行走江湖數年,除風之外,從未見他與人同行,更不用說是女人了,可是見這個女人對他一定有特殊意義,不如我們將那名女子扣押起來,用她來協迫柳煙飛,肯定有用!」因想不出進攻法子,而被洪霸天吼了好些天的胡英華獻計道。

    「嗯……好!」洪霸天斷然下決定,他指著六護法的其中兩名道:「你們兩個!去把那個女人給我帶回『刀劍盟』,手腳乾淨點,別讓人發現了。」

    「是!」被點到的那兩名護法立刻領命而去。那幾個不是「刀劍盟」的人嗎?看他們神色詭異。莫非又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風烈焰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夥同一名目朗鼻直、面形清俊的男子正要進城,卻意外的瞥見「刀劍盟』的人匆匆忙忙的出城離去,略一沉吟後,他放棄了要跟下去一看究竟的念頭,畢竟他有要事在身。

    「風少爺?」見風烈焰忽然停騎,齊忻威跟著停住,不解的望著他。

    「沒事,我們進城吧!齊兄。」風烈焰傲一頷首,與齊忻威策騎而入。

    兩人來到了柳府門前,縱身下馬,風烈焰步上台階,伸手敲了敲銅環,與齊忻威靜立一旁。

    旋踵,大門一開,家丁一看到他,立刻恭敬的躬身讓他們進去。「柳賢弟可在府內?」風烈焰順口問道。「在『香煙閣』呢!呃……小的這就去通知少爺。」「不用了,你忙去吧。」「是。」

    看著如釋重負的家丁高去,風烈焰莫名其妙的領著齊忻威往「香煙閣」走去,才—進「香煙閣」,就聽到一陣咆嘯聲,兩人不禁愣然以對。

    「一個時辰的時間,她一個姑娘家能走到哪裡去?你們居然找不到?氣死我了!我自己找去,你們也別閒著,統統給我找去?」柳煙飛—陣吼叫;只見數名家丁丫環急急忙忙的作鳥獸散,四處奔走找人去了。

    「廣兄?」風烈焰叫住垂頭喪氣、正欲往外走的廣文華。廣文華約莫四十來歲,是柳家的總管兼護院。

    「風少爺?」廣文華一見到他,連忙站定。

    「出了什麼事了?」風烈焰指指裡頭。

    「這……我看你還是自己問少爺會比較好?」

    廣文華苦笑的看著氣沖沖衝了出來的柳煙飛,連忙在他衝到前走人。

    柳煙飛一眼看到立在月形門身邊,「大哥!大哥!」

    「別急!有什麼事慢慢說給我聽。」風烈焰沉著的聲音,令柳煙飛一下子靜了下來,「君兒呢?這兩樣東西怎麼會在你手上?」他指了指柳煙飛手上的「白玉簫」和「玉玲瓏」,心中隱隱明白柳煙飛的失常和白君佩有關。

    「君兒不見了?」柳煙飛將白君佩留下的紙字遞給他,一臉掩不住的惶恐,想到乍見君兒留下的字條及信物時,那種極度的驚懼,他就忍不住又一陣顫抖。

    「君兒也不見?」風烈焰一陣償然,意外到了極點。

    「也?難不成還有別人不見了?」柳煙飛本已是心慌意亂到了極點,一聽到風烈焰說的話,不由大是納悶,一眼瞧見齊忻威,更是大訝,「咦?這不是齊兄嗎?你怎麼會離開揚州跑到京城來了?」這齊忻威是楊劍傲府中的總管,他和楊劍傲雖名為主僕,但楊家上下沒人將他當外人,楊劍傲更是當他是自己兄弟,風烈焰和柳煙飛因曾到楊家作客,所以也認識他,一干人惺惺相惜之下,也成了好朗友,不過,齊忻威在稱呼上始終不肯改口,非得稱呼他們三個少爺不可,簡直是頑固到了極點。

    「柳少爺……」齊忻威朝他一抱拳。

    「別叫我少爺。」柳煙飛一揮手。

    齊忻威一陣苦笑,隨即簡短的把他前來京師的原因作一個交代,「少夫人不見了,我原是要尋找我家少爺回去,於半路上遇風少爺。所以兩人就一道來了。」

    「少夫人?」柳煙飛一怔,但馬上明白,「你是說楊的新婚娘子雲羅衣?」

    「正是。」

    柳煙飛疲倦的抹把臉,沒精神的道:「她怎麼會不見的?」

    「這……離家出走吧!少夫人的兩名貼身丫環也跟著走了。」

    「離家出走?為什麼……呃!』該是不滿楊將她一人丟了吧?喝!他這沒見過面的嫂子還真有個性,「知道上哪去嗎?」

    「行蹤不明,意圖不表,所以我才急著找少爺。」

    「咦?但楊早幾日前已經回去了啊!」

    「這一點,風少爺已經跟我說過了,但我一路上並沒有碰上少爺。」

    「也許是錯開了,你也別太擔心,這時楊或許已經在家了。」柳煙飛實在沒多餘的心力去管其他事了。

    「但願如此。」齊忻威無奈的一笑。

    「風!怎麼樣?有沒有看出什麼朱絲馬跡?」柳煙飛一臉期待的轉頭望著風烈焰,當務之急,還是先把白君佩找回來才是,至於楊的夫人嘛,他現在已經是自顧不暇了,只好先擱著,讓他們自己去傷腦筋吧!

    「君兒說她回去了,你知道她往哪兒嗎?」風烈焰揚著紙張問。

    「不知道……」柳煙飛洩氣的回答,他不是沒問過,但白君佩並沒有給他一個明顯的回答,「可惡!君兒居然將『玉玲瓏』還給我!她是什麼意思?」他一臉怒意道。

    風烈焰當然無法回答他,「君兒失蹤是多久的事?」

    「一個時辰不到。」人生地不熟的,君兒能到哪兒去?

    「你如何這麼肯定?」風烈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因為午時前,君兒說要到『綠林』走走,淋兒還幫她準備午膳。」說著,他無奈的指著房中,蹲在散落一地的食物旁哭個不休的淋兒。「等我回來到林中找不到君兒後,才發現君兒從我房中密道走了,君兒為什麼要走呢?」柳煙飛頹然無比。

    風烈焰仍然無法回答,他只問他該問的,「密道?什麼密道?」

    「我房中原本有一條密道?可以通往府外,早知道我就不告訴君兒了,難怪沒人看見她出府。」柳煙飛一臉後悔,隨即又恨憤無比,「那條密道現在已經讓我給封死了,該死的密道!」

    「這麼說來……」風烈焰若有所思的沉吟不語。

    「什麼?風,你想到什麼了?」柳煙飛一下予跳了起采,蹦到風烈焰面前。

    「方纔進城時,我見到了『刀劍盟』的人正好出城,從他們的神色看起來,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

    「刀劍盟』該死的!一定是他們抓走了君兒!」柳煙飛不等風烈焰說完,輕功一展就待出去向「刀劍盟」要人,差點沒撞上迎面而來的趙蝶雙。

    「呀!煙飛哥哥!」正要進門的趙蝶雙讓柳煙飛急劇的身形給嚇得幾乎跌倒。

    「蝶雙妹妹,你還好吧!」扶著趙蝶雙,柳煙飛神色憂慮的皺眉瞪著她,因自己虧欠於她,所以,對趙蝶雙,他是更加的將她當自己妹妹般愛護,這時他雖急著去救白君佩,卻也無法就這麼丟下她不管。

    「我沒事。」趙蝶雙忙站穩身子,抬頭看著他,「我聽說君兒姊姊不見了?」她有一個感覺,白君佩的失蹤似乎與她有關。

    「沒錯!」柳煙飛煩躁的回答,他叮嚀她:「我現在要去救君兒,蝶雙妹妹你乖乖在府中,我沒回來前千萬不能出府,知道嗎?」說完,也不等趙蝶雙點頭,一晃眼就不見了。

    風烈焰喊之不及,只好轉頭對齊忻威道:「齊兄,麻煩你暫時留在這裡照應著,若真是『刀劍盟』的人抓走君兒,我擔心他們還會回來鬧事。」說完,一樣不等齊忻威回答,立即隨後追柳煙飛去。

    「沒問題!」雖然風烈焰已經走遠了,齊忻威還是朝半空一日應允的回答。

    見齊忻威像傻瓜似的朝半空喊話,趙蝶雙不禁有趣的掩口淺笑。只見他驚艷的眼神望來,她不由得一陣嬌羞,暗斥自己的失態,當下急急的半掩嬌容慌忙回房。

    等風烈焰迫出門口時,柳煙飛早已走個無影無蹤了,他翻身上馬,正要策騎急迫時,忽然見到一條紫色的纖細人影,帶著一縷清香快疾無倫的自門內閃出,

    一晃眼就不見了,速度快得讓他自歎不如,一時怔怔的待在馬上,半響才回過神,連忙追著柳煙飛往「刀劍盟」的總部而去。

    她怎麼會這麼倒霉啊?她好倒霉哦!真是倒霉倒到家了!實在是夠倒霉的!「這一群該死的混帳王八蛋?簡直是卑鄙下流、骯髒污穢、齷齪無恥、沒用的死人、不要臉的木乃伊!」被捆成粽子般的白君佩在心裡無聲的自怨自艾,自憐自歎,外加破口大罵。

    唉!也好啦!至少目前她可以不用煩惱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了。事到如今,現在白君佩也只能這樣想,安慰、安慰自己了。

    洪霸天一腳踹開牢房,走到白君佩前方俯身打量她,然後回頭朝他那些嘍囉喊話,「喂?這個女人真的是柳小子的女人嗎?看來好像不怎麼樣呵!你們確定這個女人真的是柳小子的女人嗎?真的沒搞錯?」

    什麼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你這個不要臉的「死老鬼」、「臭老鬼」白君佩忿忿地瞪著洪霸天在心裡暗罵。

    「就是這個女人沒有錯,盟主。」六名護法齊聲回答。

    「嗯!」洪霸天很滿意這個回答,他回頭朝著白君佩嘿嘿冷笑道:「你不用瞪我,要怪就怪楊劍傲和柳煙飛吧!誰教他們兩個是拜把兄弟,而且誰讓你是柳煙飛的女人,嘿嘿!」

    「你是誰?」白君佩讓洪霸天看得心裡起了一陣疙瘩,這男人邪裡邪氣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她想對柳煙飛做什麼嗎?想到這,她不禁大感不安。

    「我?哈哈哈?聽清楚了,本人是『刀劍盟』的盟主,洪霸天是也!」洪霸天得意至援的仰天長笑。

    「刀劍盟』?」白君佩聞官臉色一變,想起了一個多月前的「衛蕪院」之戰。

    「沒錯!就是我『刀劍盟』!哼!楊劍傲毀了我一筆大買賣,這筆帳我非討回來不可。」洪霸天低下身捏住白君佩的雙頰狠聲道,「首先,我就先從柳煙飛開刀,你是柳煙飛的女人嗎?」

    「哼,我才不會回答,真不明白怎麼會讓你這號人物當盟主?還是你們『刀劍盟』準備解散,不想再混江湖啦?」怕歸怕,白君佩還是不屈於惡勢力,習慣的大淫口舌之利。

    「哼!隨便你怎麼說!我洪霸天別的本事沒有,以牙還牙的能耐最行了,別人欠我的,我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采。你等著瞧吧!哈哈哈?」

    白君佩血色盡失的瞪著大笑離去的洪霸天,心中因他的話而開始驚惶起來,不!她不能對柳煙飛有所幫助也就算了,她絕對不容許自己成為柳煙飛的絆腳石及累贅,無論如何,她都必須想法子脫身。

    思及此,白君佩立時用盡全身力氣扭動,想要掙脫綁在身上的繩子,但任她用盡力氣,也磨破了皮,繩子卻仍是固定不動,氣得她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不過,她當然不會放棄,依然奮力的一面往牆壁摩擦,一面抽動也被捆得死死的雙腳,不顧手腳已經紅腫破皮,始終咬緊牙關繼續著,直到體力透支錯迷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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