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來不曾這麼漫長過。
而等待的時刻是那麼的孤單寂寞。
三天過去了,這幾天,沈書棠謹遵自己提出的要求,不得在伊東恢復單身之前,兩人私下見面。所以,她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老是盯著門板,期待伊東會突然出現,因為,他不可能會來。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碰上這樣一個難解的愛情問題,使得她的心情陷於一片陰沉,時常感到很矛盾,不知麼做到底是對是錯。
就因為她的為情所惱,白兆依也跟著她一起愁眉不展,心情陰鬱。可是,白兆依現在是個懷有小貝比的孕婦,心情應當保持愉悅,注重胎教才行。
為了這個理由,沈書棠強迫自己努力展開笑顏,不再把個人情緒帶進白兆依應該充滿歡笑的生活中。
巧的是,最近她班上轉來一名小女孩,而這小女孩的父親正是她以前交往過的人,就連白兆依也和他很熟,今天,她準備將他給帶回自己的住處,好與白兆依三人一同敘敘舊。
正午時分,翁行諭準時等在校門口,準備接送他的小公主與沈書棠先去買些吃的,再轉回她的住處去找白兆依。
沈書棠慢了二十分鐘,才手牽著翁旨柔珊珊來遲,她一臉歉意的說:「抱歉,臨時有個小朋友出了狀況,才會耽擱這麼久。」
翁行諭先抱過他的小公主,在她頰上印下一吻後,才揚起開懷的笑,「沒關係,只是多站一會兒罷了。那位出狀況的小朋友不要緊吧?」
「沒事,只是一點小意外而已。」沈書棠輕描淡寫的帶過去。
其實,出問題的人正是伊道緯,方纔他哭著說不要回家,經她一番細問下,他才娓娓道出他們家這幾天的情形。
他說自從家裡來了自稱為「媽媽」的女人後,伊東天天就和她爭吵個不停,從房間吵到客廳,再從屋內吵到屋外。就連大媽也被個女人氣哭了,明彥、立武及允童由於也受不了那個女人囂張的態度,只有那個女人不時,他們才會回來,否則他們都寧願在外遊蕩。
「老師,你什麼時候要再來住我家呀?老爸變得好可怕哦,而且對我好凶。」伊道緯抬起一張淚汪汪的小臉,可憐的瞅著她問。
沈書棠僅是替他擦乾小臉,心疼的說:「你老爸只是心情不好,過一陣子就沒事了,所以最近你要更乖,更聽大媽的話才行,知道嗎?」
「有呀!我有乖有聽話呀,可是那個壞女人還是會罵我,打我。我討厭她,她是個壞女人,我不要她來住我們家,我要你來住我們家啦!」伊道緯無理取鬧的撲到她懷裡大哭,並死巴著她不放。
最後是在陳水的幫忙下,才將像只八爪章魚的他給拉離她身上。
沈書棠和陳水眼神相遇,卻又尷尬的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她知道,陳水一向不太喜歡她。
然而今日的陳水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其實過去她之所以對沈書棠充滿敵意,是怕她會取代自己在伊家的位置,可現在她明白自己太自私了。
沈書棠見狀,僅是淡淡的笑道:「辛苦你了。」
陳水什麼也沒說,只是向她搖搖頭,眼角幾乎含著淚光的轉身帶著伊道緯離去。
沈書棠很是感慨,使得大媽對自己改觀的主因,應該是因為伊東的正牌太太回來大鬧伊家所致,唉!
翁行諭一邊開車,一邊注意到她不自覺中總是眉頭深鎖,心事重重的長吁短歎。「有什麼事困擾你嗎?」他帶著關心的口吻問。
沈書棠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你還是一樣沒變,總是這麼溫文儒雅,對人體貼入微,如果我能早一點與你重逢就好了。」
翁行諭僅是淺淺的笑笑,沒給任何回應。
接下來,兩人沒有再聊什麼,只在路上暫停了會,買了食物迅速就走,因為白兆依還餓著肚子在家裡等著他們回去。
白兆依在家裡將一切都佈置好,就等他們回來,當她一聽見門鈴響起時,便興匆匆的前去應門,絲毫沒有警戒應該先查問來人是誰才開門。
她一張原本笑盈盈的臉,在看到來人時,立刻僵在臉上,心情降到了谷底。
「怎麼,不歡迎我呀?」吳學斌用力推開擋在門口的她,惡行惡狀的自行進入屋內。
白兆依努力要自己冷靜、鎮定,她告訴自己,不用怕也不能怕,她還有肚子裡的孩子要保護,而且書棠很快就回來了。
吳學斌看見白兆依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就討厭,在心裡直佩服自己竟能忍受這膽小如鼠的女人這麼久。
「你那個好朋友快回來了吧!我就在這等她。」他大刺刺的在沙發椅上坐下,並命令她去替他端杯冰水過來解渴。
「請你馬上離開,這裡不歡迎你。」白兆依鼓足了勇氣開口。
吳學斌先是為她的氣勢愣了下,之後才狂笑嘲弄道:「喲!我們這隻小老鼠變勇敢啦,竟敢對她的男人這麼大聲!」他給她一記輕蔑的眼神。
她不語,只是雙眼死瞪著他。
「放心,今天我的目的是要和沈書棠談一筆交易,一筆有關於你的交易,所以我不會動你半分,否則萬一商品有損傷,沈書棠不肯付錢怎麼辦?那我不虧大了。」他離妻子遠遠的,今天他不想動手打人,所以還是保持些距離好。
他呀!最近可慘了,不僅被伊東的人給逼得逃到大陸,就連在大陸也被之前在台灣那些債主們給找著,逼不得已下,只好又潛逃回台灣來,尋求這最後一線生機。
「書棠不會再付你半毛錢了,我絕不會讓她為了我再受你這個混蛋威脅。」白兆依拒絕成為丈夫的搖錢樹。「我已向法院申請你對我的『惡意遺棄』,請求判決離婚,如果你要以羞辱我的那些錄影帶來威脅我,你儘管拿出去散播好了,反正我已不在乎,只求能快快脫離你的魔掌。」離開他,是邁向新生活的唯一希望。
吳學斌一個躍身就將她掌摑在地。「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背著我做些偷雞摸狗的事來。」他又開始故態復萌的對妻子拳打腳踢。
白兆依蜷縮著身子保護肚子裡的孩子,「住手,我求求你住手!我懷孕了,禁……禁不起……這樣的毒打,你趕快住手呀!」她悲傷的落著淚,哀哀懇求著。
吳學斌終於住手,但他可不是良心發現,顧念妻子懷了他的孩子,而是--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這下我又多了一個可以向沈書棠要錢的王牌了。」他狂笑示止、洋洋得意。
白兆依趁他不注意時,努力撐起嬌弱的身子,一頭衝進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神情瘋狂的對他揮刀道:「我不會准許你以我們母子要脅書棠給錢。快走,否則……我不客氣了。」
他還以為她只是在說笑,所以不帶懼意的走過去,想將她的菜刀給奪過來。結果,不小心被她胡亂揮.動的菜刀給劃下一刀,他這才明白她是認真的。
「你這個瘋婆子,竟然真的向我揮刀,你不要命了。」他向她逼近一步,怒氣沉沉的警告。
「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為了孩子、為了書棠,我不會再任你欺凌,必要時,我會殺了你,我會的!」她陷入半瘋狂狀態,眼眸露出凶光,手中的菜刀更是緊緊握著,一副想和他拚個你死我括的模樣。
吳學斌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一時之間深深駭住。他想大概是自己將她給逼急了,她才會失常變成一個瘋婦。
也罷,反正自己要找的人是沈書棠,白兆依答不答應都沒用,重要的是他敢肯定沈書棠一定會拿錢出來贖回她們母子的自由,這樣就夠了。
「好了,我不刺激你了,我只要你轉告沈書棠,叫她打這個電話給我,其餘的我會跟她談。」他拿了張紙條給她,上頭記載著他落腳旅館的電話。
白兆依接過紙條後,直接就撕個粉碎,再將碎紙片灑往錯愕的他臉上。
「書棠不會知道你曾來過,因為我不會告訴她。」她雙眼帶著譏諷的告訴他,她不會當他的幫兇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吳學斌額上青筋暴露,雙手緊握成拳,目光凌厲的瞪視著這個膽敢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女人。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看來我要是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只怕你會囂張的爬到我頭上來。」
面對他的兇惡,白兆依此刻已有豁出去的決心,要命,兩條,就算是死,她也要化為厲鬼回來找他報仇。她高舉起手中的菜刀,筆直朝他身體砍去。
他先側身閃過這致命的一刀,再提起右腳用力朝她腹部踹去,趁她失去平衡跌倒時,再輕鬆的由她手中奪過菜刀?。
她在地上抱著肚子痛苦的蜷縮成一團,呻吟道:「孩子……我的孩子……」
吳學斌憤而將佔有自己血跡的菜刀丟至一旁,臉上帶著邪惡的笑容,將腳踩在她的腹部上,「這只是給你個教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我作對!」他加重力道,愉悅的看著她痛苦的神情。
她使勁想扳開他踩在自己腹上的腳,無奈一點用處也沒有。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好歹……孩子也是你的,你怎麼狠心……」
她流著無助的淚,希望他至少能看在他是孩子父親的份上,趕快送她去醫院。
老虎尚且不食子,他怎麼能……
「少廢話了。」他不耐的打斷她的話。「呸!說得跟真的一樣,誰知道你肚裡的孩子是不是我的?說不定是你跟哪個野男人有的,結果對方不想認帳,你就賴到我身上,對不對?」哼!他可不記得兩個月前,自己有睡過她。
「我白兆依才不像你那麼下賤,如果你不要孩子,我要,只求你別再為難我,高抬貴手放過我們母子吧!」夫妻之情盡於此,她也不想去探究誰是誰非,只盼能好聚好散。
「放過你?」吳學斌蹲下身子,粗魯的抓住她的頭髮,使力將她頭提起,撞向一旁的牆壁。「可以,叫沈書棠拿出五百萬……不,現在改為一千萬了,我就將這張上頭簽有我名字的離婚協議書給她,否則我們就這樣糾纏一輩子好了。」他給的期限是在今天十二點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白兆依頭部受到重擊早已昏死過去,對於他所說的話,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於是吳學斌只好再留下一張紙條,絲毫不理會昏過去的妻子,及那可能等不及出世就夭折的孩子,大搖大擺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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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棠和翁行諭回到家時,沒有上鎖的門立刻引起他們的注意,於是翁行諭便吩咐沈書棠帶著翁旨柔留在門外,他一個人先進去瞧瞧是怎麼一回事。
結果他禾剛踏進屋內不久,立刻抱著全身傷痕纍纍,大腿上滿是血的白兆依衝出來,急忙就要送她去醫院。
沈書棠在翁行諭將白兆依抱過面前時,特意用手摀住翁旨柔的視線,不讓她瞧到白兆依的慘況。之後,她便隨著翁行諭一同驅車趕住醫院,盼望能夠及時救回白兆依及她肚子裡的孩子。
當白兆依被送進急診室,醫生出來宣佈孩子不保時,沈書棠只能整個人癱在翁行諭懷裡。
翁行諭見狀,知道自己此時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她身邊,可是女兒已哈欠連連,且直嚷著肚子餓,他只好拜託友人前來醫院一趟,替他先將孩子送回家休息。
待沈書棠慢慢接受了殘酷的事實後,她的情緒才漸漸恢復穩定,她揚起一抹苦澀的笑,「謝謝你留下來陪我。」
「說什麼傻話,我們是這麼久的老朋友了,幫點小忙也是應該,何況,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就算是補償吧!翁行諭自行招供出。
「你是說當年和我分手的事嗎?其實你沒必要覺得對不起我,男女交往,合則聚,不合則散,本來就這樣啊!」他們是因為個性不合而分手,且分得很平和,所以至今仍是朋友。
他搖搖頭,帶著一絲愧疚坦承,「今天我要向你招供一件秘密,希望說出來之後,你不會恨我。」
「別神秘兮兮的了,快說吧!」她催促道。
「當初,我會和你分手是因為我愛上另一個人。」他屏著氣道出。「一個男人。」
沈書棠目瞪口呆的,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難怪在我們交往的期間,總覺得你不是很在乎我。」
「你不怪我?」翁行諭小心謹慎的問。
「倘若在以前我們分手時。你就坦白告訴我這些,我一定不會原諒你,可是現在不同,如今的我已能體會真正的愛。」是伊東教她懂得愛。
翁行諭放心了,同時也解脫了。「我心裡的壓力很大,掙扎了很長一段時間,同時也試著說服我的父母接受,他們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兒子。」這才是所有困難中最艱難的一項。
「那他們接納了你的與眾不同嗎?」
翁行諭苦澀的笑笑。「他們是觀念保守的一代,要他們接受這種事,就好比要他們相信男人也可以懷孕一樣的難。」也就因為如此,他才更加痛苦。
「對了,你不是結了婚,還生了個可愛的女兒?」這表示,他也可以愛女人,不是嗎?
「那是一個錯誤,不僅我痛苦,我的前妻比我更難受。」他深深為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感到後悔。「老婆是我為父母娶的,那三年,我的前妻形同守活寡,是後來在一次爭吵中,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痛苦、和盤托出這個秘密,之後我們便協議離婚,她成全了我。」
內疚就像把尖銳的刀,狠狠的劃過他的心。
「那麼剛剛來帶走你女兒的,就是你的『情人』?」沈書棠憑直覺猜想。
「嗯!」能與自己心愛的人廝守在一起,是件幸福的事,之前的磨難似乎不再那般苦楚。
多麼美好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呀!沈書棠心中不禁興起無限羨慕。
「能獲得你的諒解,我真是太高興了。」他一直盼望能再見書棠一面,誰知就這麼巧的,她竟然就是自己女兒的新導師。「你過得好嗎?這是我一直想問你的話。」
「我很好,可兆依現在出了這種事,我不曉得等她醒來之後,該如何開口跟她說,肚裡的孩子沒了。」她又激動的掉下淚,責怪自己該早點回家。
「能告訴我兆依的事情嗎?」他將她摟在懷裡,給予她最大的支持。
沈書棠妮娓向他道出這幾年來,白兆依的婚姻情形,甚至連她和伊東發生的糾纏也一併說出。
「所以兆依身上的傷,我敢打賭一定是吳學斌那爛人所下的毒手。」除他之外,沒別人了,她真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丟到海裡餵魚。
「可你不是說,他逃去大陸了嗎?」
「大概是在那邊混不下去,又跑回來台灣。」沈書棠在心裡猶豫著是否該通知吳學斌的債主,讓他們去找吳學斌算帳,好幫她解決掉這麼一號麻煩人物。
這時翁行諭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沾著血跡的紙條,遞給滿臉恨意的她。「這是我在兆依身上看到的。」他也沒怎麼注意上頭寫了些什麼,只是隨意的揉進上衣口袋裡。
沈書棠有預感一定是吳學斌留給自己的訊息,接過一看果不其然,上頭寫有一支電話號碼及吳學斌三個大字。
「我要打電話給他。」她向翁行諭交代了聲後,就到一旁拿起手機撥電話給吳學斌。
電話撥通後,才響了一聲,對方立刻接起,「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找我。」
認出是吳學斌後,沈書棠立刻不留情的怒斥,「廢話少說,兆依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了,光是這點,我就可以報警捉你,讓你去吃免錢飯。」這樣似乎還太便宜他了。
他非但沒有被她,的話給嚇到,還反過來威脅她,「去呀!如果你不怕我衝到醫院,直接一刀砍死白兆依的話,你就儘管去報警好了。再說,要我吃免錢飯,也得先抓到我再說。」他一派囂張的道,一點慌張的情緒也沒。
沈書棠吞下這口氣,強咬牙問:「說出你的目的,我想你一定有條件要跟我談,對不對?」否則他也不會特地留下聯絡電話。
吳學斌揚起得意的笑,「還是你瞭解我.當初沒娶你真是可惜。」不然,他也不會落得這窮困潦倒之境。都怪白兆依那個掃把星,讓他做什麼倒什麼,就連和朋友合夥開公司,也被人設計拐走錢,繼而背上一大堆債務。
她回以輕蔑的冷笑,「用不著可惜,只怕你若娶了我,我可不會像兆依那樣事事委曲求全,而是直接就買通殺手取你狗命,省得留在世上礙我的眼。」
「好一個最毒婦人心呀!這句話用來形容你,真是再貼切不過了。」他根本不怕,反而覺得有趣。倘若白兆依和他之間也能這麼「唇槍舌劍」,那他也不至於嫌她無趣,而往外發展找別的女人。
「我不想再浪費口水,請你說重點。」為了怕他三不五時就回來找白兆依麻煩,她認為離婚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好,咱們就快人快語的說重點,給我一千萬,我就將手頭上這張簽有我名字的離婚協議書給你,如何?」他獅子大開口。
「一千萬?你叫我上哪去找一千萬。」沈書棠不能接受的驚叫。「我上次說過,只有五百萬,愛要不要隨你。」
吳學斌考慮了下,才不甘願的妥協,「看在那個小孩死了的份上,我就少算你五百萬好了,但是我要現金,不收支票,而且得在今晚十二點,準時將錢交到我手上。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好自為之。」
這泯滅人性的畜生,居然連自己的孩子夭折了,也能不動容的跟她談價錢問題。
「等等。」她趕在他掛上電話前出聲阻止。「時間太趕了,我就是要叫我父親匯錢過來,也得等到明天才行,你再寬限一天吧!」
「那是你的事。」他不容拒絕的說。「記住,今晚十二點整,我要你準時出現在我面前,否則白兆依就等著一輩子生活在我的糾纏恐懼中。」這次他迅速的掛斷電話,不給她再發言的機會。
沈書棠備感無力的切斷斷了訊的手機,為那緊迫的時間郁煩不已。
翁行諭看見她拖著沉重的腳步往他走來,立刻迎上前去詢問,「他怎麼說?是不是要錢才肯放了兆依?」
「嗯,他要五百萬,並且限定今晚十二點得交給他。」這分明是刁難人,可能是他怕被那些債主們找到,所以急著離開。
「書棠,我可以去找我的朋友幫忙。」他願意助她渡過難關。「只是這麼一大筆錢,少說也要一天以上的時間準備,是不是可以請他稍微延後期限?」
她悶悶的在椅上坐下,搖搖頭。「不行,他不給我延後時間的機會。」
「那你打算怎麼辦?」他焦急的來回踱步.好一會後,甚至異想天開的要去向地下錢莊借錢,好像只有這個辦法了。
經他這麼一提,沈書棠想起了一號人物,憑他的財力,要當場拿五百萬出來不是什麼難事,只是--
「真希望老天可以落下一道雷,直接將吳學斌那個人劈死,省得我們老是被他威脅,生活不得安寧。」她心有不甘的詛咒著吳學斌,衷心期盼老天能給他些報應嘗嘗。
最後她在白兆依轉入普通病房後,才放下心來讓翁行諭送她去一個地方,見她心裡最思念,同時應該不能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