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今天怎麼突然想要打網球,我記得你已經好久沒打了?」看到秦語霓臉色紅潤,精神抖擻,秦語娟的心情也自然的輕鬆了起來。
「就是因為很久沒打,現在有這麼好的場地,才要好好的練習啊!」
「是嗎?」秦語娟鬼靈精的瞅著秦語霓,她才不相信,姊姊一顆心全繫在孟瑋覺的身上,而所做的一切事情,百分之八、九十都是衝著孟瑋覺。
記得初到俱樂部那天,她一把行李送進房間之後,馬上像只無頭蒼蠅的在整個俱樂部亂闖,原因無他,就是為了找出孟瑋覺,確定他是否也來到這裡;接著隔天一早她五點就起床晨泳,當然,這還是為了孟瑋覺,因為他有晨泳的習慣,她希望能夠來個巧遇。所以,這會見她突然說要打網球,可能跟孟瑋覺脫得了關係嗎?
「難道還有其他的原因嗎?」秦語霓笑盈盈的反問道。
嘴一撇,秦語娟消譴的取笑這:「這可難說,誰知道我們這會兒到了網球場會遇到什麼人?」
搖了搖頭,秦語霓好笑的道:「你當我是未卜先知啊!」不可否認,為了接近孟瑋覺,她必須想辦法和他不期而遇,替自己製造機會,可是她畢竟不是他,她不可能時時預料得到他的行蹤。
像是發現什麼,秦語娟突然拉住她的手,興奮的道:「姊,你有沒有覺得你和孟瑋覺很有默契、很有緣分,只要你想到要做什麼事情,你就會遇見他。」
是啊!說起來她也滿幸運,總會讓她如願的撞見孟瑋覺,不過,就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永遠都這麼眷顧她,也讓他愛上她……
「姊,你怎麼了?」看到秦語霓突然不言不語的發著呆,秦語娟擔心的推了一下她。
「沒什麼。」秦語霓連忙搖了搖頭。
「姊,你不要動不動就神遊太虛,我的心臟會吃不消的。」秦語娟忍不住抱怨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語霓歉然的看著秦語娟,自從十四年前她死裡逃生後,家裡每個人待她,就好像她是個價值連城的古董,既讓他們寶貝得不得了,又教他們膽戰心驚,生怕一個沒注意,她就會粉身碎骨,常常她一個皺眉、一個歎息,或一個沉思,都會讓他們緊張得不得了,這教她好愧疚,也好無奈。
甩了甩手,秦語娟很傷腦筋的說:「算了,你常常這個樣子,我習慣了。」
話畢,耳邊緊跟著傳來林晨歡的呼叫聲,「語霓、語娟!」
秦語霓和秦語娟這才發現她們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來到了網球場,而且幸運之神果然沒有離棄秦語霓,她又遇到孟瑋覺了。
朝秦語霓眨了眨眼睛,秦語娟低聲道:「姊,被我說中了吧,又見面了!」
迎上前去,秦語霓的眼睛情不自禁的鎖在孟瑋覺的身上,「早安。」
一對上秦語霓的目光,孟瑋覺的心莫名的就被網住了,下意識裡,他又起了逃避的念頭,可是她的柔情似水把他深深困住,教他掙脫不開,整個人恍恍惚惚的陷入其中。
「語霓,你們來得正好,我們剛剛還在說,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打網球,想找你們一起過來打幾局。」林晨歡熱情的拉住秦語霓的手,打斷秦語霓和孟瑋璋覺之間渾然忘我的凝視。
「我們決定兩個人一組,最后冠軍的那一組可以對其他的人要求獎賞,不管是什麼獎賞,輸的人都不可以『NO』。」齊邗星興致勃勃的說。
「太好了,我好久沒有大展伸手了。」秦語娟躍躍欲試的摩拳擦掌。
「聽你這麼說,我們好像遇到高手了哦!」
「那還用……高手是不敢當,只是還可以啦!」收到秦語霓傳遞給她的眼神,秦語娟只好收起她的自大,轉為謙虛。
「好啦,我們要再浪費時間了,趕緊分組比賽吧!」林晨歡朝著大夥兒左看右看,像是在思考該怎麼分組才好,半晌,她笑嘻嘻的朝齊邗星道:「姊夫,你這個樣子還是不要加入我們的戰局比較好,萬一太激動了,頭上的假髮掉下來,會嚇死人的!」
「說的好極了!」辛幀幸災樂禍的拍手附和。
瞪了辛幀一眼,齊邗星恨恨的對著林晨歡咬牙切齒,「小妹,你真是體貼,還幫我考慮那麼多!」
回給齊邗星一個鬼臉,林晨歡逕自分配道:「瑋哥和語霓一組,琰文哥哥和語娟一組,辛哥和言希一組,我和曜尹一組。」
「那我怎麼辦?」齊邗星一副可憐兮兮的問道。
「你就當裁判啊!」林晨歡非常理所當然的說。
「不好吧!」孟瑋覺忍不住幫齊邗星說話,「Red網球打得那麼好,不讓他下場好好表現一下,豈不是太可惜了!」
充滿感激的看著孟瑋覺,齊邗星拚命的點頭,「Blue說的一點也沒錯,你們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Blue,我們可是替Red著想,你要知道,他可是靠他那一張臉吃飯,形象沒了,他在歌壇還混得下去嗎?」辛幀很感冒的朝齊邗星上上下下瞄了一次。
什麼鬼話,他齊邗星哪裡是靠臉蛋吃飯,他是以實力贏得掌聲,成為偶像。
「我……」
「不要再爭了,就這麼決定。」不給齊邗星反抗的機會,林晨歡一聲令下,強迫齊邗星接受她的安排。
誰也沒料到,一場比賽下來,最後的贏家竟然是孟瑋覺和秦語霓。孟瑋覺網球打得好並不足以為奇,因為從國中開始,他就接觸網球了,不過看似柔弱嬌嫩的秦語霓卻可以打得那麼好,不免教人感到意外。
「你們兩個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竟然可以搭配得如此有默契!」一邊享用遲來的午餐,齊邗星一邊嘖嘖稱奇。
秦語霓含蓄的微微一笑,目光飄向孟瑋覺,她知道自己帶給別人很大的驚奇,但是他們沒有人想像得到,她之所以會打網球,全是因為孟瑋覺,自從知道他喜歡打網球,她就一直期盼有一天可以和他一起揮動球拍,而這個盼望不停的驅策著她,也因此今天她方可以如願以償,這樣的感覺好美、好幸福。
孟瑋覺清楚得感受到秦語霓的注視,可是他一點迎接的勇氣也沒有,她的眼睛透著濃濃的情懷,把他的心緊緊的揪住,也教他茫然了。他不知道他和她發生什麼事,存在他們之間的那股吸引力究竟從何而來,她的溫柔為什麼絆住他的心……他糊塗了!
「語霓,你很不夠意思,你那麼會打網球也不先跟我們打一聲招呼,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林晨歡充滿抱怨的抗議道。
收回自己遺落在孟瑋覺身上的注意力,秦語霓充滿歉意的說:「對不起,我已經好久沒有打網球了,也不清楚自己現在打得怎麼樣,如果跟你們說我打得好,萬一惹來笑話,就不好意思了。」
「語霓,你不要管她,打得好就是打得好,不好就是不好,有沒有心理準備都無濟於事。」對林晨歡奇爛無比的球技,辛幀可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當裁判的人應該是她,不是Red。
嘟起了嘴巴,林晨歡不高興的反咬一口,「你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啊!」
「比起你,我好太多了!」如果不是因為他討厭把自己弄得滿身大汗,破壞他高貴優雅的形象,他的水準足以跟Blue並駕齊驅。
林晨歡很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有本事的話跟其他的人比,不要跟我比,我對網球本來就沒什麼興趣,你拿自己跟我比較,有什麼了不起?」
「是啊!跟你比實在太貶低我自己了,改明兒我跟Blue打幾局,你再來見識一下。」
「好啊、好啊!到時候我一定會叫瑋哥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那可難說哦!」鹿死誰手都還是個大問號,想把他打得落花流水,談何容易?
懶得再跟辛幀爭論不休,林晨歡孩子氣的朝辛幀做了個鬼臉,把心思轉向秦語霓的身上,「語霓,你說吧,你打算跟我們要什麼獎賞?」
輕輕的搖搖頭,秦語霓充滿感激的看著大家,柔柔的說:「能夠跟你們一起打網球,就已經是我最大的獎賞。」
「語霓,你幹麼跟我們客氣?這可是大家一開始就說好的,輸的人必須無條件提供獎賞給贏的人,你儘管開口吧!」
「真的,我什麼都不要。」她惟一想要的是孟瑋覺的愛,然而感情無法強求,現在她能夠這麼近的看著他,她已經很滿足了。
「你真的不要?」
「不行!」齊邗星不肯善罷甘休的搶著嚷道,「語霓,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便宜他們幾個?」
皺起眉頭,林晨歡沒好氣的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想了想,齊邗星轉向孟瑋覺,「Blue,你怎麼說?」
似乎覺得齊邗星他們太大驚小怪了,孟瑋覺好笑的搖搖頭,「不用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哈!你們兩個還真的是最佳拍檔,連這麼一點小事都一個樣!」齊邗星故作驚奇的鬼叫道。
不自覺的,孟瑋覺望向秦語霓,和她的目光纏個正著。
時間不再前進,地球不再轉動,孟瑋覺難以自拔的陷進那雙醉人的溫柔裡,內心顫起了不知名的悸動。秦語茉的影像在他的心裡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語霓的一顰一笑,雖然他不斷的想抗拒,但她的柔情款款卻教他無法自拔的沉溺。
「我想到了!」林晨歡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叫,把孟瑋覺和秦語霓之間的糾纏給震斷了。
「你叫那麼大聲幹麼?」齊邗星充滿責備的瞪了林晨歡一眼。
根本不知道自己破壞了什麼,林晨歡朝齊邗星皺了皺鼻子,興高采烈的說道:「語霓,不如這樣子好了,接下來的這個禮拜,你想去什麼地方,想做什麼,我們大夥兒全部奉陪,你覺得怎麼樣?」
這不正意味她可以……秦語霓高興得說不出話來,看著孟瑋覺,終於她不再覺得他遙不可及。
「好啊、好啊!就這麼決定。」秦語娟連忙幫秦語霓應允了下來。
☆ ☆ ☆
沖了一個舒服的澡,秦語霓懶懶的倚坐在沙發上,臉上洋溢著如夢似幻的笑容。
「姊,你也太容易滿足了吧!這麼一點小事,你就高興成這個樣子?」雖然是姊妹,秦語娟卻永遠搞不懂秦語霓的想法,她的喜怒哀樂說起來很簡單,卻完全繫在一個人的身上,這麼專注的情感,癡傻的教人費解,教人心疼。
笑得好天真,秦語霓輕柔的說:「將來有一天,你也會跟我一樣。」
搖了搖頭,秦語娟一臉恐懼的道:「我才不要跟你一樣,多沒自由啊!」癡癡的愛著一個人,卻得不到對方的回報,這樣的愛,緊緊的綁住自己的心,實在是太辛苦了,她可不想讓自己陷入那種痛苦的深淵。
「語娟,感情的事,不是人的理智可以左右的。」在語娟的眼中,她對感情的執著也許有點愚蠢,但是她無怨無悔。
「哦?」秦語娟一副很不以為然的表情。
微微蹙起眉頭,秦語霓擔心的看著秦語娟,一直以來,她總是沉溺在自己的思緒裡,也沒想過自己帶給周圍的人什麼樣的影響,她實在是太自私了。
「姊,你看著我幹麼?」
蹲到秦語娟的面前,秦語霓握住她的手,神情凝重的道:「語娟,我不希望你因為我的關係,就把愛情排斥在外,這是不對的。」
「我沒有把愛情排斥在外啊!」秦語娟說的十足光明正大。
「這些年來,追求你的男孩子不計其數,再好的條件,也沒見過你給人家一次機會,你如果不是心存排斥,還會有什麼原因?」
「這……哎呀!那是因為我的緣分還沒到嘛!」她倒也不是心存排斥,只是看到姊姊為情所困,心裡其實很苦,卻毫無怨言,讓她對感情不免有所保留,那種認命的人生根本是一種自我折磨,生命不過短短幾十年,何必如此為難自己?
「我希望真的是你的緣分還沒到。」
把秦語霓拉到自己的身旁,秦語娟反過來訓道:「姊,你不要替我操心,倒是你,千里迢迢的回來台灣,你要積極一點。」
「我還不積極嗎?」她歎道。
「如果我是你,我不只是想辦法接近他,我還會直截了當的跑去告訴他我對他的感情,讓他明白我的心意。」
恬靜的笑了笑,秦語霓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眼睛望著遠方,「『秦語茉』做過了,她曾是那麼坦率而勇敢的表達她的愛慕,可是她被拒絕了。」
「秦語茉是秦語茉,你是你,不應該混為一談。」
「就是因為不能混為一談,我才不會像以前一樣直接向孟瑋覺表白。」有時候她會想,孟瑋覺當初為什麼要拒絕她,是因為她不夠好嗎?她不知道原因何在,但是隨著歲月的流逝,她明白一件事,對他來說,她或許只是眾多的仰慕者之一,他的拒絕沒有任何含意;而今的她,不要再像「秦語茉」一樣,只是孟瑋覺的眾多仰慕者之一,她是獨一無二的,她是真心在愛著他。
「姊,我不懂你的意思。」
「這並不重要。」
「可是我好替你著急,你只剩下兩個多月的時間。」看姊姊這一路走過來,她一顆心已經毫無保留的放進去,那樣全心全意的愛,真教人害怕她如果沒有贏得孟瑋覺的愛,她是不是會崩潰?
「有時間就有希望,多久都已經是其次的問題。」秦語霓樂觀的說。
「你……算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偏著頭,秦語霓笑著反問道:「語娟,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嗎?」
秦語娟連忙搖搖頭,「不是啦,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在,你都是這麼的好,如果孟瑋覺還不懂得珍措,他一定是個大笨蛋!」
「語娟,你把我都捧上天了。」
「我是說真的,孟瑋覺如果再拒絕你,他就太傻了。」
心裡好感動,秦語霓緊緊的抱住秦語娟,「不管結果如何,有你們這麼愛護我的家人,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你真的是我所見過最容易知足的人!」秦語娟無奈的歎道。
放開秦語娟,她輕歎了口氣,幽幽的道:「不,其實我很貪心,否則我不會到今天還不肯死心。」
這一刻,秦語娟突然有一種領悟,雖然秦語霓嘴上說不在乎結果,但是事實上,她的心裡每一刻都在承受等待的煎熬,她只是不想讓周圍的人替她擔心,所以表面故作認命。
「姊……」
拍了拍秦語娟的肩膀,秦語霓笑盈盈的道:「什麼都不要說了,你趕快去洗個澡準備休息,我要下去走一走。」
「現在?」見到秦語霓點了點頭,秦語娟不放心的說:「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下樓不太好吧!」
「你不要緊張,我只是在大廳外頭的噴水池吹吹風,不會跑到多遠的地方。」
「這……那我洗完澡之後下樓找你。」她實在不想讓自己像個管家婆一樣,可是爸媽的耳提面命,教她不能不小心翼翼。
為了讓她安心,秦語霓只好道:「好,如果你洗完澡,我還沒上來的話,你就下樓找我。」以語娟的洗澡速度,少說也要一個小時以上,她相信自己吹個風不會那麼久的時間。
☆ ☆ ☆
他到底是怎麼了,心情一直沒辦法平靜下來,一個影像在腦海裡飄來飄去,他知道影像的主人是語霓,卻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是不是因為她的身上可以看到秦語茉的影子,他才會不由自主的把她擱在腦海?對,一定是這樣子,其實看著她,他心裡想的人是秦語茉,所以困住他的人自始至終都是秦語茉,不是語霓,沒錯,就是這樣……
仰望著幽靜的星空,孟瑋覺不斷的這麼告訴自己,可是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他卻愈來愈茫然,愈來愈不確定。
歎了口氣,孟瑋覺結束他在夜空下的徘徊,轉身準備回房,卻看到秦語霓正推開俱樂部大廳的玻璃旋轉門,走了出來。
看到他,秦語霓又驚又喜,傻呼呼的盯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秦語霓溫柔的目光下,孟瑋覺忘了秦語茉,也忘了先前他是怎麼努力的在告訴自己,他的心湖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攪亂他試圖平撫的情緒。
正了正自己,孟瑋覺出聲招呼:「下來散步?」
點點頭,秦語霓輕柔的反問道:「你呢?」
「房裡頭太悶了,所以下來吹吹風,這裡的海風吹起來很舒服。」
走到孟瑋覺的身旁,感覺那風兒拂身而過的暢然,秦語霓滿足的歎了口氣,凝視著滿天星斗道:「還是台灣的夜色比較美!」曾經,她有過這樣的夢想,希望有朝一日,她可以和孟瑋覺一起細數天上的點點繁星,不過,她始終不敢心存奢望,沒想到,這個夢想竟也有成形的一天。
「你不喜歡加拿大?」
「不,加拿大很好,只是台灣更令我眷戀。」把視線移到孟瑋覺的身上,秦語霓深情的看著他,眼中訴說著千言萬語。
被她看得心兒慌亂,孟瑋覺急忙的撇開頭。
依依不捨的把焦點移向深邃的夜空,秦語霓不再言語,讓寧靜迴盪在空氣裡。
這一刻的靜默是那麼的自然,兩個人不需要任何話語,卻強烈的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有一顆流星劃過天際,秦語霓驚呼一聲,這才打破原有的安靜。
不自覺的,孟瑋覺把目光移向秦語霓,她輕閉著雙扉許願,那模樣有說不出的嬌柔美麗,有說不出的扣人心弦。
等到她睜開雙眼,他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許了什麼願?」
偏著頭,她活潑的道:「你猜呢?」
「女人心海底針,這個太難猜了。」
「女人有這麼難懂?」秦語霓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孟瑋覺笑著反問道:「你自己覺得呢?」
「一點也不難,女人只是比較感性,她會因為開心、快樂而笑,會因為感動、悲傷而哭泣,她的表情看似多變,道理卻是非常的簡單。」
「聽你這麼一說,女人其實很好懂,只是男人太笨了,才摸不透女人的心。」
銀鈴的笑聲在風中揚起,秦語霓調皮的道:「你這是在告訴我你太笨了,所以才會猜不出我許了什麼願嗎?」
「我是不太聰明。」不知道怎麼了,他很喜歡她的笑聲,聽起來好舒服。
「連你這個台灣數一數二外科醫生都說自己不聰明,那其他的人怎麼辦?」
孟瑋覺怔住了,他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如果他沒得失憶症的話,他記得他並沒有向語霓提過自己是個醫生,她怎麼會知道呢?
「怎麼不說話了?」
甩開心裡的疑惑,孟瑋覺輕聲笑,說道:「你把我捧得那麼高,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是你太謙虛了。」
「你再繼續灌我迷湯的話,我真的會忘了自己是誰了。」
看著孟瑋覺,此刻的他離她好近好近,這樣的親近好像作夢一樣,秦語霓禁不住的問道:「我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你對語茉從來沒有過一絲絲的感覺嗎?」這問題在她心裡放了很久,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在他心裡是否有過那麼一點點的意義。
一說到秦語茉,孟瑋覺心裡的愧疚感又冒了出來。上了國中之後,就經常有女孩子倒追他,對她們他一向不予理會,當然也沒有特別注意過誰。
一開始,秦語茉跟那些女孩子並沒有兩樣,可是當他一次次的拒絕她,她在掩不住失望之餘,卻又總是笑得好溫柔,他不由得記住她這個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曾經對她心動過,當時的他,心裡只容得下對養父母的報恩,哪裡想過感情這一回事。
等不到他的答覆,秦語霓擔心的問道:「對不起,我的問題讓你覺得很為難是不是?」
「不,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想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明白的點點頭,秦語霓有些感傷的說:「我懂,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她很好,她純真、柔美,是個很容易讓人心動的女孩子,只是,她出現的並不是時候。」孟瑋覺解釋道。
似懂非懂,秦語霓忍不住追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她再晚一點出現的話,你可能會接受她?」
他沉聲的說:「也許吧!我不知道,她人已經走了,接不接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她並沒有死,她還活得好好的,就在你的面前……秦語霓壓抑住心裡想衝口而出的吶喊,幽幽的歎了口氣,心想就算有什麼意義那又怎樣?「秦語茉」已經是過去式,而「秦語霓」才是現在式。
就在這個時候,秦語娟冒冒失失的衝了出來,「姊,你……孟大哥,你也在這裡啊!」一看到孟瑋覺,秦語娟真懊惱自己的莽撞,她實在來的不是時候。
孟瑋覺笑著對秦語娟點了點頭。
秦語娟吶吶的想補救,「我先上去,你們繼續聊……」
「不用了,時間很晚了,我也該上樓休息,你們也早一點睡覺,晚安。」欠了欠身,孟瑋覺率先走了進去。
一個九十度鞠躬,秦語娟很抱歉的說:「姊,不好意思,打斷你們。」
「沒關係,我也正想上樓休息。」秦語霓不以為意的笑笑。
「姊,你們聊了什麼?」秦語娟好奇的問道。
「也沒什麼,都是一些很瑣碎的事情。走吧!明天一早還要出去玩,再不休息的話,會沒精神。」
也不想勉強秦語霓,秦語娟順從的點了點頭,勾住她的手,一起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