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遲遲不來,布萊克賽和麥金尼斯都等不及了。他們索性打開了一瓶布萊克賽的特釀麥芽酒,對酌起來。當凱茨和梅森進來時,倆人已經三四杯下肚。督察的話也多了起來。
「考林-戈登說,伯克還在堅持他和埃利斯太太的死無關。我告訴他要等一等,我們要驅車去找碼頭遊樂中心的主要股票持有人。」
他給凱茨倆人一杯酒。
「你們的探長已經說服我,伯克至少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沒有殺埃利斯太太。她是在晚九點到凌晨二點之間被殺的,而伯克六點以前就埋伏在你的住處。他告訴我們,他在地下室裡一直等到午飯時間。我相信他。在你到達前,瑞德警官,從一點種開始就在你的住處。期間他出來進去好幾次。伯克殺死埃利斯,然後駕車直接到布賴頓的可能性不是沒有,但是很小。阿倫德爾附近的公路從今天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一直是阻塞的。我們派了便衣在那裡來回巡邏,尋找那輛埃斯哥特貨車。」他露齒一笑,喝了一口威士忌。接著他揮手讓兩個警官坐下。「當然,」他繼續說,「死亡時間可能是搞錯了,那麼我們就得推翻上面的假設。」梅森和弗拉德在喝咖啡和麥芽酒。「那麼,」他說,「我們在等咖啡時,你們相處得怎麼樣?」
凱茨和彼得同時說:「很好,督察。」他們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和諧。
布萊克賽問凱茨:「你呢,弗拉德?」
凱茨說:「我們相處得很好,長官。」
「很好,」他說,「你們兩個誰說點什麼?」
凱茨問,能不能再喝一杯威士忌?
「你很緊張,弗拉德?」
「不完全是,長官。但是我還能喝一杯。」
布萊克賽朝桌子方向點了點頭。麥金尼斯拿起酒瓶,朝梅森晃了一下。「你也要嗎?」布萊克賽說,「這可是三十鎊一瓶!」
梅森說謝謝,俯身給凱茨倒滿了酒。凱茨說有些事情讓她有點擔心。
「什麼?」
「伯克過去是個長跑愛好者,長官。就是我們去逮他時,他溜走了。在佈雷菲爾德大廈的另一個看門人說,伯克的表親曾到過他的住處。」
「一位叔父。」
「那麼為什麼伯克會突然跑掉呢?他從沒用過自己南安普敦的地址。他怎麼會知道我們要去抓他?他的表親是誰?有人警告伯克要跑。問題是他是誰?為什麼?」
布萊克賽讚賞地笑了笑。「有什麼建議嗎,弗拉德?」
「是的,長官,但是你得先給我一些啟發。」
「喝麥芽酒。」
「謝謝你,長官。」凱茨又呷了一口。她喜歡用力回擊,但她認為不能把梅森逼得太急。「我能否問一下,先生——埃利斯太太身上沒有精液,對嗎?」
「湯姆?」
麥金尼斯說:「沒有。我們從病理學家那裡得到的傳真。沒有精子是因為強姦埃利斯太太的人戴著避孕套。」
「這是伯克的醫生說的。」
「是的,」麥金尼斯說,「還有致命的刺傷,那裡的時間和情況,往常的攻擊都是在城裡而且是有預謀的,這一次卻不是。」
「是一次偽裝作案?」彼得-梅森充滿希望地說。
「怎樣作案?」麥金尼斯說,「我們從沒有發表過關於攻擊的任何細節。」
「那又怎麼樣?」
凱茨站起來。「不是埃利斯受到了伯克攻擊,就是警告伯克的那個人自己所為。」
「知道誰是壞蛋卻又給壞蛋通風報信。」布萊克賽說他有些醉了。
「那意味著什麼呢?」彼得迅速地問,「家庭成員?或是親近的人。」
「沒有人看見這個『表親』嗎?」布萊克賽問。
「沒有人,」梅森說,「弗蘭克-費爾德被他在伯克屋裡看到的一切震呆了。他本來是不大急著講話的。當這個『表親』露面後,他正在現場的另一面努力回復平靜。『表親』離開後,伯克走過去叫他收拾殘局。費爾德什麼人也沒看到。」
「會是什麼人呢?」
「不是親密的朋友就是和調查有關的人。」
凱茨來回踱著步。「親密的朋友?不可能,彼得。連續殺人和強姦犯是不會有親密朋友的。如果他受到保護,那是家庭成員,通常是他妻子。如果有他人牽連,那就是一個同案犯。」
麥金尼斯還在等待著凱茨說出她所知道的。他又稍稍逼緊了一些。「我們十分肯定在前五次攻擊中沒有同案犯,凱茨。沒有其他人涉嫌在內的蛛絲馬跡。」
「我知道,長官。沒有跡象。」
「那麼?」
「是和調查中的某個人有關,和我們有關的人。一個知道伯克或是找出伯克是誰的人。我們告訴他的那個人。」
「誰?」布萊克賽說。
「加雷斯-博克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