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寵妾 第七章
    在山崖邊上,一抹嬌弱纖荏到極點的身影楚楚可憐的跌坐在地上發抖,她的身後雖不至於是萬丈深淵,但若不慎跌落下去,大概也是屍骨無存。而在她身前,有七、八個凶神惡煞的大漢正獰笑著逼近她,渾濁的目光中是赤裸裸的慾念。

    "別……別過來……我……"女子啜泣著,一句話也說不完整,嬌軀抖的像要散了。

    "小美人兒,別怕呀!咱們兄弟會好好疼你的,來!"為首的大漢淫笑道,不住朝女子走去。

    "不要……求求你……不要……"連連搖頭,哭得淚痕交錯的細緻小臉上是承受不了的恐懼。

    "不要?我說要!嘖嘖!孫六,你說說看,咱哪時候見過這麼好的貨色,看得老子我心都癢癢的。"

    "可不是嗎?今晚大夥兒有得樂了!"

    眾大漢一聽完,全開心的哄笑起來。"哇哈哈哈哈……"

    "聽這種笑法,就覺得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斯文中帶有明顯厭惡的聲音突兀打進大笑中,讓笑聲戛然而止。

    "是嗎?"另一男聲威嚴沉穩,似乎有些微不苟同。

    "是誰!哪個活膩的!"首領立即回過身去找尋出聲的人,亮晃晃的刀子凌空一劈,頗有氣勢。

    在他們身後的是兩個年齡看來像兄弟或父子的男人,然而兩人的相貌一點兒也沒相似之處,可讓人不知道他們的真正關係了。其中一個男子溫文儒雅,雖穿的是粗布長衫,但氣質飄飄不落塵凡;另一名較年輕的男子膚色黝黑,流露出來的威嚴光看就讓人不禁腳軟,自覺矮了一大截,週遭氣氛頓時多了一股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這時,斯文男子又開口了。"這種用詞,肯定不是好東西。"

    "我雖不否認,不過……"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竹娃兒也常常說些粗魯話。"點點頭,自己生的女兒還不清楚嗎?"所以炎禹啊!以後要請你多擔待了。"

    怎麼聽,怎麼像是要將女兒托付終身,讓炎禹不禁呆了下……他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他沒辦法娶獨孤紫竹的。

    這個時候,被逼到山崖邊的女子放聲叫了起來。"夫君!我終於找到你了!"

    接著,一抹纖影撲進了炎禹懷中,快的讓眾人一時都無法反應。

    "夫君?"獨孤亦與炎禹同聲輕呼,都沒料到事情會如此急轉直下,莫名其妙的炎禹的未婚妻子就冒了出來,這豈不是大巧了嗎?

    更別說獨孤亦受到的驚嚇有多大了,斯文的面皮一時保持不住,雙眼連同嘴巴張成三個圓。

    "夫君,我是你的未婚妻子冰音呀!一年前,你突然在'冥谷'失蹤了,大夥兒都好擔心的!"

    "一年前?"炎禹也不禁大吃一驚,怎麼會是一年呢?他在獨孤紫竹那兒也不過待了兩個月。

    冰音輕一頷首,激動不已得摟住他道:"謝天謝地你沒事,虎族已經一片混亂了,就等你回去。"

    "我不明白……真不明白……怎麼會是一年呢?"炎禹疑惑的搖頭,腦中又是那陣沒來由的劇痛。

    "什麼一年兩年!你們這兩個傢伙太目中無人了吧!你爺爺我還在這兒呢!"被晾在一旁的首領哪裡甘心,凶神惡煞的用刀子虛劈幾下,自信一定能嚇著獨孤亦及炎禹。

    "滾開!我沒心情同你們這群跳樑小丑間消磨!"心煩之至,炎禹虎眸一瞪低喝道,凌厲的如同利刀一般,將首領定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為什麼,他雖說不記得關於自己未婚妻子的事情,卻莫名肯定眼前這名叫冰音的女子絕對不是自己的未婚妻,反而對她有種說不出的謹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真的不明白。

    再說,她竟然說自己在家鄉是失蹤一年……這究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他一直記得與獨孤紫竹住在一塊,只不過不到三個月,那七個月為何憑空消失了?

    那群盜賊們很明顯被他的咆哮及氣勢嚇著了,那首領還憑空彈了下身子,似乎想腳底抹油溜走。不過畢竟身後帶了嘍囉,總不好失了面,只能強自鎮定道:

    "別以為爺爺我怕你,這娘兒們是爺爺我看上的,你休想帶走……走……"語尾卻在炎禹投來的目光下陷入囁嚅中。

    "咳咳!我說壯干啊,你的腳在抖了。"獨孤亦溫溫和和丟出話,著實讓人下不了台。

    "你……你胡說什麼……"首領有意繼續逞強,然而發顫的聲音卻是騙不了人的。

    "快滾吧!要不然我夫君絕不會輕易放過你們!"冰音也回過頭去趕人,語氣與之前可憐嬌柔的模樣有些微出入。

    盜賊們相互瞧了瞧,首領深吸一口氣放話道:"別以為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咱們走著瞧!"

    "通常,會這樣留話的賊人,都不是什麼有用的腳色,大概三四年左右就會被朝廷除掉了吧!"遙望著盜賊們落荒而逃的身影,獨孤亦很有經驗似的下了評語。

    "你果然是獨孤紫竹的爹。"炎禹不禁苦笑,怪不得人說家學淵源,獨孤紫竹打父親那承繼而來的不只是醫術,還有個性——同樣的天不怕地不怕。

    "當然,竹娃兒那種絕世美人,只有我獨孤亦才生的出來。"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對於女兒的相貌,他身為父親的可是很滿意呢!

    "夫君,誰是獨孤紫竹呢?"隱約覺得炎禹在談論獨孤紫竹時的語氣並單純,冰音不由得輕蹙了下眉。

    "我的救命恩人……你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子?"還是忍不住懷疑,尤其當一對上她妖美的丹鳳眼時,心中更有一股陰影蒙上。

    "是啊!夫君不記得我了嗎?"她看來像被打擊,泫然欲泣垂下螓首。

    一頷首,他也沒否認。"是,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你和虎族,所有的事情我全不記得了。"

    "不論夫君記不記得,咱們還是先回虎族去吧!局勢已經亂得不可收抬了!"冰音說著急急要拉走炎禹。

    "不,我現在還不走。"想也不想的,他直接拒絕,不動如山的站在原地。

    要他現在離開獨孤紫竹,他絕做不到。再說,事情似乎疑點重重,不知為何他感覺應該把一切理清再回虎族去,才是正確的,要不然似乎會發生什麼更不得了的大事。

    "對對對!竹娃兒還在家裡等你呢!她好不容易消了氣,總不能說走就走。"獨孤亦連忙應和,一雙溫和的眸若有所思的鎖在冰音身上。

    "這就是夫君的打算嗎?"冰音顯得十分不以為然,不過還是輕輕柔柔的詢問炎禹的意見,一副賢慧的模樣。

    "嗯。"肯定的點點頭,炎禹率先往回去的方向走。

    "夫君,等等我!"冰音急忙追了過去,小鳥依人的攀住炎禹鐵臂。

    看著兩人親親愛愛的離去,獨孤亦搔搔頭一臉不解。"真是怪事一件,炎禹何時跑出了這麼一個詭詭怪怪的未婚妻子?"

    "嗄?未婚妻子?她?"因為正在廚房中忙碌而一身汗的獨孤紫竹,莫名其妙被拖到大廳中,聽到了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整個人當場猷住。

    "是的,奴家叫冰音,是禹哥的未婚妻子。"冰音微笑著,好親熱的上前握住獨孤紫竹冰冷的小手。"獨孤姑娘,謝謝你救了禹哥,咱虎族全都會感激你的大恩大德的!"

    "你說,她真是你未婚妻子?"獨孤紫竹沒有理會冰音的示好,只是一臉驚愕與傷心的尋求炎禹給答案。

    呆了下,炎禹蹙緊眉心,不知該不該回答,因為她看來像是要哭了,他捨不得見她哭。但是,不回答的話也不是個辦法,冰音也把目光調過來等他回答了,獨孤紫竹也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還真難做決定。

    照理說,他絕不會是一個如此優柔寡斷之人,為何獨獨碰上事關獨孤紫竹的時候,就全變了呢?

    "你說話呀!這時候才給本姑娘當啞巴!小心我真毒啞你!"獨孤紫竹沒耐性的狂吼,嚇壞了一屋子的人。"小姐……你消消氣,喝口茶吧!"紅娘第一個做出反應,趕忙安撫主子。

    "我偏不消氣!姓炎的!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叉起腰狠狠瞪著炎禹,她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不知道。"這次沒再沉默不語,他老實供出答案。

    "夫君!你真連我都忘了嗎?"冰音可不依了,淚水一下子湧上眼眶,可憐兮兮的抓住炎禹的手臂。

    "我什麼都不記得。"對冰音可憐無辜的模樣莫名的心生反感,他毫不憐香惜玉地甩開她抓在自己手臂上,柔軟滑膩的小手。

    他的舉動取悅了獨孤紫竹,雖然對冰音有些過意不去,不過這種時候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所以她選擇忽略心中些微的同情,朝炎禹招招手。

    "喂!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對你說。"

    "什麼事這樣神秘?"炎禹疑惑的揪了下眉,乖乖走到她身側,一起出了大廳朝藥房走去。

    "說真的,你未婚妻都找來了,是不是要回去了?"她小臉有些苦,有些不甘心,儘管害怕得到答案,她還是問了。

    豐唇輕撇了下,他搖頭道:"我暫時還是不回去,總覺得事有蹊蹺……你有沒有發覺,空一直不接近冰音?"

    "你這麼說,好像是。適才那種狀況,我光擔心你被別人搶走都來不及了,那還理這麼多。"她大方的說出自己的心情,雖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你這古怪丫頭,還對我不死心嗎?"心中似乎破了一個洞,流出了濃稠甜蜜的液體,滿滿的在心口上。

    "就偏不死心,你希望我死心嗎?"吸起紅唇不悅的瞪他一眼,十年的相思還能說忘就忘呀!再說,她可從沒想過要放棄,這蠢木頭還不瞭解嗎?

    "我不知道……"忍不住苦笑了下,他現在也摸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了。

    明知無法給獨孤紫竹承諾,卻又不願意看她成為別人的妻子,但要他對不起自己的未婚妻,又沒有辦法做到……所以說,這些情呀!愛呀的,全都是麻煩事,他不該 進這淌混水中的。可是,事到如今他也無法抽身離去。

    "喂!你要是暫時不回去,就還是要住我這兒唷!別想離開。"難掩心中的害怕,她伸出小手緊緊握住他大掌。

    "我沒想要離開。"笑了笑,要他丟下她還辦不到。"對了,你有啥事要同我說?"

    被炎禹一問,她突然漲紅了一張小臉,神情十分扭捏。"這……嗯……我其實……"

    支支吾吾了半天,她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垂下頭不敢看他。

    "是嗎?你這小心眼的丫頭,存心不讓我跟冰音在一塊兒就是了。"看了她的反應,炎禹心下瞭然,輕敲了一個爆栗子在她白潔的額。

    "我不喜歡她嘛!你喜歡嗎?"有點心虛,不過獨孤紫竹倒也沒否認就是了,她一向敢作敢當。

    "我總覺得,她似乎不是我真正的未婚妻。"老實說出他內心的感覺,對於冰音,他沒有一點憐惜之情,反而是不耐煩和謹慎小心多了點。

    滿意的點點頭,她開心的笑道:"是 !所以你還是別娶她了,娶我不好嗎?我又賢慧、又生得好看、又溫柔……這麼好的妻子,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

    "我承認你生得好看。"他苦笑著四兩撥千金,實在是她舉出的其他優點令人不敢恭維,有欺騙之嫌。

    白去一眼,她哪會聽不出炎禹的話中話?沒關係,他現在還不明白無所謂,等以後他倆兒成了親,他會懂的。

    到了藥房門口,獨孤紫竹推開門拉著炎禹走進去,又急急忙忙、小心翼翼的探頭往門外看了許久,確定沒有人跟來才將門關上,上了鎖。

    "幹啥?"看了她的行為炎禹滿心疑惑。

    "我上個月跑到開封去啦!爹告訴你了嗎?"她走回桌邊招呼炎禹一同坐下,一臉神秘的將聲音壓低。

    "說了,你不是因生我的氣所以跑去散心嗎?"

    輕瞥他一眼,獨孤紫竹嗔道:"是啊!你這根蠢木頭幾乎沒氣死我,不過今天還算是開了點竅……知道我為何生氣了嗎?"先將正事擺一邊去,她比較關心的還是他對自己的心意。

    "不明白,我想了一個月還是不懂。"

    一聽了他的回答,獨孤紫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用美麗的妙眸用力的狠瞪他好幾下,略消心頭之氣。

    "算了,你不懂就算了。"擺擺手,她別開首暫時不想理會炎禹。

    不禁無奈,他只好低聲下氣的安慰她。"獨孤紫竹,你要知道,有些事不說出來,我就永遠不明白,這不是白白氣壞了自己嗎?你就攤明瞭說,對咱們都好。"

    "別連名帶姓的叫我。"用力回頭白他一眼,又轉開去。

    "嗄?"他再次愣住,姑娘家反反覆覆的心思真的令他疲於應付。這會兒,怎麼又帶到稱呼上來了?

    "嗄什麼呀!我可能是你未來的娘子,幹啥還連名帶姓的叫我?像我啊,就不會這麼叫你。"纖白嫩指狠狠戳上他眉心。

    "未來的妻子?大小姐,你都怎麼叫我的?"抓下她行兇中的小手,炎禹對她的話大感不以為然。

    "炎禹 !要不然該叫你啥?!"

    "你就沒連名帶姓的叫我?"抓到了她的小辮子,他不客氣的諷笑問。

    白他一眼,獨孤紫竹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這是不同的你懂不懂,要知道那是因為你的名字取得不好,所以我才沒法子不連名帶姓的叫。所以說啦!錯在你。"

    "那,你又常叫我'姓炎的'又如何解釋?我可不知道妻子能這麼稱呼她的良人。"

    "蠢蛋,反正現在我又還沒嫁你,也沒啥不可以的。"撇撇嘴,獨孤紫竹深覺得炎禹大不機靈。

    無可奈何的攤攤手,炎禹只能認了,在口舌之上爭長短實在是有些不必要,更何況要說贏獨孤紫竹也難。

    "那你要我如何叫你?竹娃兒好嗎?"想起獨孤亦似乎都這麼叫她的,順口就叫出來。

    "不許這麼叫我!我已經不是小娃娃了!"她的反應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激烈,小拳頭緊握起來。

    "你當然還是小娃娃,動不動就不開心,不是小娃娃是啥?"炎禹忍不住壞心眼的逗她。

    一噘紅唇,她嚴肅的為己辯解。"我已經十八了,有多少人在我這年歲都當娘了,怎麼會是小娃娃!"

    "你的意思是……你能生娃娃了,所以就不是小娃娃了?"覺得好笑,他戲謔的又問。

    瞪他一眼,獨孤紫竹沒好氣道:"聽你在繞口令啊!娃娃、娃娃的沒完,不許叫我竹娃兒,只有我爹娘才能這麼叫我。"

    "照你所說的,我至少上百歲,比你爺爺都還大,為何不能叫你竹娃兒?"故作一臉疑惑貌,讓人看了不禁冒火。

    "我說過了!我不是娃娃,我能生孩子了,你這人!"被他輕易的撩撥得蹦蹦跳,她凶悍的小手快狠準的揪住他衣領,嬌軀曖昧的貼上他健軀。

    "你真能生娃娃嗎?我可不太信。"炎禹搖了搖頭,在他看來獨孤紫竹是和小娃娃沒兩樣,個頭嬌小纖細,才勉強到他胸口,隨意一攬就能將她的嬌軀全納入懷中。

    纖足立刻凶巴巴的往他腳背上一踩,咆哮道:"你說什麼渾話!我不能生娃娃嗎?趕明兒我就生一個來給你瞧瞧!"

    "別胡說!你要找誰生去?"聽了她的話,炎禹沒來由心口一緊,怒火猛地燒了起來。

    他絕對不能忍受任何男人在獨孤紫竹身上留下他們的痕跡!只有他才有那種資格!

    渾然不覺自己對她的獨佔欲有多強,他突然低下頭吻住了她紅灩灩的粉唇,粗暴的啃咬吸吮,瘋狂的掠奪她的青澀與純真,嘗到蜜一般甜美的滋昧,一股熟悉的淡香密密實實的包圍住他……

    獨孤紫竹徹底被他的行為駭著了,一時間也忘了掙扎,腦中更只剩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能任炎禹一再掠奪,喪失了所有的力氣。

    許久,炎禹終於放開了獨孤紫竹被他吻腫充血,而顯得更加美艷的唇瓣,將她緊緊按在胸口上。

    "我還是要叫你竹娃兒……一輩子都要這麼叫!"輕喘著,他如同立誓一般地道,心跳的聲音連自己都能清楚聽見。

    "我們有一輩子嗎?"她笑了起來,其中有著說不出的苦澀及滿足。

    不語,他只是更用力的摟住了她,用此來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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