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這樣煉成的 東北人都是活雷鋒
    1周以後,下課的時候又遇見她。她老遠就跑過來。

    「那天真謝謝你!」她說。

    「沒什麼,後來檢查電路怎麼樣,收了你多少錢?」我說。

    「他們說有個地方漏電,換了個什麼開關,收了我270元。」

    「你一定是被宰了,不過也正常,不宰你還算北京人嘛!」

    「你這打擊面也太大了吧,你對北京人有成見呀,這麼說你不是北京人吧?」

    「不是。」

    「你哪裡人呀?」

    「我是B省那旮搭的。」

    「哈哈,對,都是活雷鋒。」她笑著說。

    「感謝你那天幫我修車,我請你吃頓飯吧。」她說。

    「多大個事兒呀,用不著!」

    「應該的,那首歌裡不是唱了嘛『老張請他吃頓飯,喝了少了他不幹』」她說。

    我心想,這個「二奶」還挺幽默。

    「甭客氣,想吃什麼,說!」

    「成,那就吃東北大燉菜吧,我知道一家,價格便宜量又足,你開車跟著我吧。」我說著向車走去。

    她跟著我,居然上了我的車,我問:「怎麼,今天沒開車呀!」

    「以後就沒車開了。」她說。

    八成是被大款甩了,車也收了,不過你最好別打我主意,我的收入不高,養不起你。我心想。

    「你在這學什麼?」她問我。

    「聲樂。」

    她笑了,笑得我莫名其妙。

    「什麼意思?我學聲樂有什麼不對嗎?」我說。

    「沒什麼,我沒去過東北,東北人我只知道趙本山,還有二人轉。」她笑著說。

    「趙本山是我的偶像,也是東北人的傑出代表!」我說。

    「你會唱二人轉嗎?」她突然問我。

    「讓我想想。」然後我清了清嗓子。

    「正月裡呀是新年那,大年初一頭一天那……」我唱了一段《小拜年》,逗得她前仰後合。

    說著話就到地方了。

    我點了3個傳統的東北菜。要了一瓶哈啤。我們天南地北地聊了很多,她說她在學院進修小提琴,還給我講了很多小提琴方面的知識。

    「你會不會跳舞?」她問我。

    「不會,我小腦不發達,平衡能力不好。」我說。

    「那我教你吧,包你學會,現代舞、倫巴、恰恰,我都行,我可是專業舞蹈演員。」她說。

    「是免費的嗎?」我問。

    「放心,給你個優惠價。」她說。

    我心想:完了,這飯真不是白吃的,看來她真是窮瘋了,連我的錢也想掙!

    後來又聊了一會兒,然後我就送她回家了。她家還真遠,又費了我不少油。

    ……

    過了1個多月,我去上課,在門口遇見她,奇怪的是,她沒和我說話,好像我們不曾相識。前段時間我一直在躲她,怕被她纏住,可如今她對我不理不睬,反倒讓我有種失落感,算了,她一定是找到了新的主顧,我猜想。

    下課後,我往停車場走,遠遠地看見她站在我車旁邊,我猶豫了一下,然後走了過去。

    「如果你沒有非常重要的事,陪我聊一會兒?」她說

    「嗯……好吧。」我說,「看來她還沒有放棄我。」我心想。

    「去哪兒?」我問。

    「就在這兒吧,挺靜的。」她說。

    我們沒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

    她手機響了,她和對方吵了起來,別的沒聽明白,只聽清她最後說了一句:「我就在北京,我哪兒也不想去。」然後就哭了起來,我也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也沒法勸她。

    「走吧,找個地方,我想喝酒。」她說。

    「還去吃大燉菜嗎?」我問她。

    「不去那兒,吃不慣那破玩意兒,你就按我說的走吧。」她說。

    我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和她去,但是車已經啟動了。

    在她的指引下,到了一家外國餐廳,進去之後,看裝修風格好像是俄羅斯的,我當時想的是,這頓飯不會讓我買單吧:-(

    她點菜的樣子很熟練,想必是經常來。

    「其實我是東北人,不過很小的時候就去了俄羅斯,後來隨家裡來到北京。」她說。

    「哦。」我說。

    「能喝點吧?」她指著一瓶大肚洋酒對我說,沒等我回答,就給我倒了半杯。

    「你沒什麼想問我的嗎?」她說。

    「暫時沒有。」我回答。

    「算了,來,XX(俄語乾杯)。」她說。

    我一直對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不過這次完了,沒喝多少就有點難受了。

    看得出來她很難過,她沒說為什麼,我說了很多在C市以及來北京之後的一些事情,總之都是一些很搞笑的話題,逗得她哈哈大笑。

    後來我有點喝多了,再加上路不太熟,我們打車回家的。

    第二天起來,剛一開機,就接到她的電話:「你沒事兒吧,手機打不通,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

    「哦,沒事,不和你說了,我要遲到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的語氣很冷漠,因為我昨晚回來之後想了一宿,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以後再也不能和她接近了。說心裡話,我很願意交她這個朋友,她很活潑,說話也很風趣,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她這樣的女人,不太適合我,我在北京可以說是一無所有,惟獨有台車,還是親戚低價處理給我的。

    後來她再打來電話,我就找各種借口,或是乾脆不接。

    為了躲她,我好久沒去上課了。老師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今天的課很重要,如果有時間,最好去聽,我想了想,我為什麼要躲她呢?我也不欠她什麼,怕她幹什麼……

    下班之後,我開車去上課。下課出來,我看見她在我車旁邊,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你什麼意思呀?」她問我。

    「沒什麼意思。」我說。

    「那你老躲著我幹什麼?」

    「我為什麼要躲你,可笑。」我說。

    「有話你就直說,你是不是男人呀,別磨磨嘰嘰的,整的好像我巴結你似的。」她說。

    我當時就生氣了:「你他媽說誰呢?……好,那我就和你說清楚,你找錯人了,我沒錢,就這台破捷達,也不是我的。」

    她氣呼呼的,半天才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俄語,然後就跑了。

    看著她跑遠了,我長出了一口氣,真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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