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就到他幫我聯繫的公司面試,公司規模不大,不過環境還可以,很乾淨。面試也算順利,主要是因為我的口語比較好,他們恰好正需要一個英語方面優秀的人。
我回去等通知,沒過幾天,公司就通知我去報到,我對老孫說:「以後就不用你養我了,而且我也要承擔一半的房租和生活費。」
「看著你一點點長大,現在也能自己養活自己了,我真為你高興,唉,不知不覺發現自己老了。」他說。
「你丫少在這兒裝蒜,走,咱倆去慶祝一下,不過今天說好,不能就你一個人喝痛快,我晚上可不背你噢!」我說。
「你面試的時候怎麼沒告訴他們你的另一個強項——喝酒。」他笑著說。
「靠!我也不是去做小姐,我可不想天天既陪笑又陪酒。」
老孫逗得哈哈大笑。
「對了,你以前在哪兒做的?」吃飯的時候他問我。
「老大,你能不能換個詞,這個『做』字聽著這麼不舒服呢!我以前在C市直機關工作。」
「在機關和在公司區別還是很大的,你得多注意。不過沒事,你這人聰明,很快就會適應的。」他說。
「你不用給我戴高帽,今天無論如何我也不背你了。如今,我在經濟上已經獨立,再也不用巴結你了。」
我們一起大笑。
後來,我還是背他回家了。這傢伙真不像個東北人,不喝還好,一喝就多。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主任給我介紹其他同事,然後給我分配工作。就這樣,我開始了打工生涯。
我的生活還算豐富,北京畢竟是首都,有很多方面是C市、X市所無法比擬的。下班之後,我去音樂學院上課,學聲樂、學器樂,能學的我都學。不光可以打發時間,而且可以修身養性,陶冶情操。除了上課之外,我還經常和朋友去泡吧,我住在朝陽區,離三里屯酒吧街不遠,在北京呆了3年多,那裡的酒吧基本都泡遍了。
幾個月後,「捷達」的出現,讓我又一次遭遇了愛情。
我喜歡叫她「捷達」,因為她和我的捷達車是在同一天出現的。
那天早上,三叔來看我,聊了一會兒,他說他要換車,想把他的捷達作價一萬元賣給我,我笑了,我知道這一定是我爸的意思。
「一萬太離譜了,要不兩萬吧,我考慮考慮。」我說。
「那就兩萬吧,錢你爸已經給我了。」他說。
「那可不行,我買就得我花錢,況且,兩萬我還是有的。」
「你小子分得還挺清!」他笑了。
他從包裡取出車鑰匙,還有行駛證等手續,遞給我。「這車我開了4年,沒刮沒碰過,到你手裡,不知道能造成什麼樣,好了,送我回去吧。」他說。
「看你說的,我也是愛車如命的人,再說了,我的水平你也是知道的。」
把三叔送回家,我看了看里程表,我說:「正好30公里,就按每公里1.5元算吧,總共45元,這錢從車款裡扣除。」
「小兔崽子,這就開始和我算帳了。」他說完,給了我一拳。
終於又有車了,我心裡激動萬分,先開著它在市區裡遛了一圈,然後去上音樂課。下課之後,去停車場取車,剛要發動車,看見旁邊有一個黑影,嚇了我一跳。
「師傅,我車打不著了,勞駕你幫我看看,謝謝了。」她說。
我下了車,是個女孩,很漂亮的女孩,尤其是她有一雙和悠悠一樣漂亮的大眼睛。我跟著她過去。靠!一輛超酷的尼桑轎車,自以為對車很懂的我,居然說不出這車的型號。我問她,她也不知道,連自己車的型號都不知道,我猜想她八成是被大款包的二奶,北京這樣的女孩隨處可見。別管人家是什麼人,能幫就幫一把,我上她的車,按按喇叭,不響;打開車燈,不亮,別的不用試了,一定是電瓶的事。
「你把引擎蓋打開,我看看線路。」我對她說。
她一定是沒聽懂我的話。
「引擎蓋,不,機器蓋開關在哪兒?」非逼著我唱「通俗」。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算了,我還是自己找吧。
好不容易才找到,打開一看,線路連接沒問題。
「電瓶沒電了!」我和她說。
「那怎麼辦呢?」
「充電唄!」我說。
「怎麼充呀?」她說。
「出了門,右轉,到路口左轉,大概500米,好像有個修理廠,我平時上課的時候看見過。」
「太感謝你了。」她說完,就上了車。
不一會兒又下來了,「那我怎麼把車開過去呀?」她問我。
我暈,天底下還有這麼笨的人。
「你在這兒等著吧,我到修理廠把修理工接過來。」我說。
我到修理廠後,說明來意,那裡的工人都忙著呢,抽不開身,沒辦法,我只好借了一根電源線,回去之後,用電源線把兩車的電瓶連上,幫她打著車。然後對她說:「你開車跟在我後面,千萬別熄火,OK?」她點點頭。
到修理廠後,我讓修理工給她換了個備用電瓶,然後給她的電瓶充電,讓修理工給她查一下電路,安排完畢之後我就走了。她又向我致謝。
回家的路上,想想剛才那個不懂車卻開好車的女孩,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