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會的社交場合總是呈現出絢爛無比的氣氛來。
余士迪和解晶茴連袂走進宴會大門,立刻有人迎上前來歡迎。
「恭喜啊恭喜!兩位就要結婚了吧?真是令人羨慕啊!」即便今天的場合是為了向某位政壇大老賀壽,但看見超級風雲人物蒞臨登場,不湊上去巴結巴結怎麼行呢?於是恭喜聲就從四面八方不斷湧現過來。
「謝謝。」解晶茴含蓄地向眾人道著謝,靜美的神態宛如精雕細琢的玉人兒,美麗不可方物,這也讓許多名門千金愈看愈不是滋味。
哼,這朝能夠麻雀變鳳凰,算她運氣好!
「晶茴的婚紗是由哪位設計師所設計的呢?」有人才問出口,就立刻遭到冷笑聲打斷。
「流美,你這個問題簡直是廢話嘛!晶茴的結婚禮服肯定是由最好、最頂尖的設計師來設計的,余先生怎麼可能讓晶茴受委屈呢!」
「呵呵呵……說得也是,我這問題是無聊了點。」
「懂了吧?你該問的是珠寶選擇了哪一個款式?」
解晶茴只是含笑聽著,對這些沒有意義的評頭論足,她向來懶得發表意見。
而余士迪的重點更不在這上面。今日受邀前來參加大老的壽宴,目的是想碰碰運氣,純茨懿荒芘齙剿的敵人--木衍間?br />
自從余士迪布下各式各樣的陷阱之後,急欲捕捉的獵物卻怎麼也沒有靠過來,木衍間竟然都沒上當。余士迪快要沒有耐性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中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他急著要查清楚。
「喂,我聽說『白十字』的木衍間也有在現場耶!」人群裡突然有人冒出這麼一句話。
「他在場?!」木衍間這三個字宛若魔咒,立刻讓余士迪就戰鬥位置。「他在哪兒?在哪兒?」他追問著說話的來客,左顧右盼卻未瞧見木衍間的身影。
那人被余士迪的激烈反應嚇一跳,期期艾艾地道:「剛才我看見他跟劉總裁在談話。」
「那現在呢?會不會在場外的院子裡?」余士迪說完,跨步就要出去找人。
解晶茴立即拉住他的手。「等等,你別急,我相信他一定會出現在你眼前的,你不必拉下身段先去找他。」欸,暗暗歎息啊!余士迪每次對上木衍間,就像是害怕被忽視而急著出頭的小朋友般。
余士迪聞言停下腳步,想想她的建議也對,於是耐下性子,反手握住解晶茴的手,要求道:「晶茴,我們一定要把我們的恩愛表現給他看,你明白嗎?」
「明白。」她緩緩斂下眼眸,淡淡道:「我會配合你的。」
「哼,我相信父親的觀察絕對不會有錯,木衍間肯定是喜歡你的!現在知道我要娶你,他必然會有激烈反應,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痛不欲生的表情了。」
前方突然起了陣小騷動,名流群開始聚集過去。即使木衍間從來不特意凸顯自己,但是男男女女的傾慕者還是不由自主地就會往他所站的方向靠過去。
只要他在哪兒,哪裡就會成為焦點,這情況儼然成了真理。
余士迪緊緊握住解晶茴的手。
她微笑,笑容柔美到不行。
兩人故意走到木衍間面前。
她與他對視,四目交錯,平靜無波。
不用依靠言語解釋,也不管對方做出什麼動作來,她與他都瞭解對方的心意。
一會兒後,木衍間先行開了口。
「終於,愛情長跑了十多年,總算要請我喝喜酒了。恭喜你啊,晶茴。」他向她恭賀。
「謝謝。」解晶茴向他邀請道:「請你務必賞光出席我跟士迪的結婚喜宴。」
「你會來吧?」余士迪搶話,還跨前一步要讓木衍間可以正視自己,順便欣賞他吃癟的表情。
但……
「我會出席。」木衍間只對解晶茴說,話完,立刻轉身瀟灑走人。
怔住的又是余士迪,原本想要觀看木衍間憤怒抑或是悲傷表情的他,竟然沒能看見。
余士迪以為若是按照父親的指示行事,木衍間必然會有強烈的反應。可是事實卻證明,木衍間平靜如常,一丁點兒反應都沒有。連一點點都沒有……難不成,是他們算計錯誤?
「晶茴,木衍間有沒有私下找過你,又或者跟你說過什麼?」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開始顫抖,連說話都是咬牙切齒的。
「沒有。」她回道:「木衍間對我們婚事的反應很漠然。」
「是嗎?」他進話。
「是的。」她再一次報告。
「怎麼會?這怎麼可能呢?他怎麼可以這般的平靜?怎麼可以……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蹊蹺?」他聲音冷寒。
「余大哥似乎在懷疑我?」解晶茴的口氣冷了。
余士迪睇她。
她閉了閉眼,歎口氣,委屈地道:「這麼多年來,我們跟木衍間的對頭關係從來沒有改變過,你我都巴不得看見他失敗,甚至為了成就你的勝利,我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你的結婚計劃,還配合著你挖個『柳氏企業』的坑,準備讓木衍間栽跟頭。我用盡一切力量幫助你,可你現在反倒懷疑我,這樣對我是不是很不公平?」
余士迪頓時啞口,晶茴確實在幫他執行著計劃,她與他是同一陣線的。只是他不懂,為什麼木衍間會對這場婚事毫不在意?
思索了半天,余士迪終於不得不承認問題出在計劃上。「該不會是……木衍間根本就不在乎你,是我們誤會他對你有感情?」
「或許吧……」她幽幽道:「大家都猜錯了,也把我看得太重要了。」
「可是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找不到任何的希望與他一搏?」余士迪頹喪地離開熱鬧的宴會場,踩著無力的步伐走在馬路上,嘴裡還不斷喃道:「難道說,我就是沒有辦法對付他,永遠不能跟他一較長短,不能……」
「余大哥……」見他神情黯淡,忍不住為他感歎著。畢竟相處多年,她甚至還利用他來為自己成就許多事,然而面對這狀況,她又能如何?也只能說他倒霉,遇上的對手偏偏是木衍間,她也愛莫能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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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我弄錯了。百般試探過後依舊沒有任何的發現,這意味著解晶茴跟祁夫人根本就沒有關聯,所以才會無動於衷。」余農用盡各種辦法還是引誘不出祁夫人現身,這結果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解晶茴跟祁夫人根本就互不相識。
「看來是如此了。」「極組織」的姜恩也同意他的看法。處心積慮布建的陷阱勾引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監視器、竊聽器統統派上場也搜集不到關於祁夫人的情報,這結果似乎印證這兩人是毫無關聯的。
「另外,解晶茴也不能協助士迪對付木衍間。」余農冷笑一聲。換句話說,他又一次的失策。木衍間對解晶茴並沒有情意,他是中了木衍間的誤導,所以才會作出了錯誤的決定。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狀況,算是失敗,那麼你打算怎麼處理後續問題?」不愧是合作多年的夥伴,姜恩已經從余農的話語中嗅到了死亡的氣味。
「解晶茴的存在就是用來證明她跟祁夫人是否有所關聯,以及協助士迪擊垮木衍間。但從種種跡象顯示,這兩件事情她都派不上用場,既然如此,往後也不必再從她身上下工夫了。倒是幾個月來,我們白忙了一場。」余農口吻輕鬆地自嘲起來,只是他的笑容裡不斷不斷地流洩出恐怖的死氣。
姜恩忙著向他請罪道:「這都要怪我,掌握的線索既不多也不夠確實,這才浪費你寶貴的時間,還讓你特地回到台灣來和一名無用的小女孩周旋。」
「我余農確實是被這個小女孩給要了,真是可笑。」這個無用的女人,居然讓他耗費大把時間與精力,甚至還讓他丟盡面子。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啊,豈能遭受到這種待遇?
「所以……」姜恩看著他,等待他親口下達最後指令。
余農無所謂地道:「殺了吧!」姿態之輕鬆,彷彿將殺掉的對象只是一隻小螞蟻。
把不在乎的人視為螻蟻,姜恩早見怪不怪。只是解晶茴畢竟跟余士迪相處了十多年,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隨意處置?
「令郎那邊需不需要交代一聲?他會不會有意見?」姜恩問道。
「你會留下蛛絲馬跡讓士迪發現嗎?」余農反問他。
「我不會。」他下了結論。
「既然不會,我又何必向誰交代?」反正就是要讓解晶茴不著痕跡地從人間蒸發掉。
「說得也是,那麼我去安排了。」余農啊余農,得罪此人將是世間最大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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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一聲雷!
解晶茴與余士迪解除婚約的新聞,這兩天佔據了所有媒體新聞的頭條位置。這個令人意外的消息也刮起了議論的旋風,各種猜測頓時成為街頭巷尾最熱門的話題,就連上流社會人士也說個不停,總而言之,每個人都對這個意外八卦連連。
「怎麼會這樣?才轉眼間耶!從宣佈結婚到退婚,居然才經過三個星期。」哇塞,簡直是在兒戲嘛!真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解晶茴真是可憐啊,居然被退了婚。」
「是啊是啊,我原本還很羨慕她麻雀變鳳凰了呢,哪知情勢逆轉,突然又被男方給拋棄掉。」
「嘖嘖,這根本就是被人給戲弄了嘛!我真是為她掬一把同情之淚啊……」哈哈哈!
「唉喲喲,夠了吧你們!解晶茴才不可憐也不值得被同情呢,要怪就只能怪她自不量力,才會引來這種後果。哼,她以為光憑美貌就可以擄獲余士迪的心嗎?烏鴉就是烏鴉,就算飛出巢穴也裝不來鳳凰,結果被打回原形也很正常啊!」好毒的諷刺,但卻惹來同桌友人的頻頻點頭。
「反正她本來就沒有資格嫁給余士迪。」妒忌以及愛挖苦人的天性,讓三姑六婆一面倒地開始笑話解晶茴。
「對咩!她算什麼東西?只不過是仗著跟余士迪是從小認識,就從此巴黏著不放,還不知用了什麼鬼法子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才會讓余士迪一時失了魂,答應娶她。哼,想必後來余士迪也發現自己誤上了賊船,才會趕快解除婚事--啊!呃……」
「喂,你怎麼了?」嘴巴張這麼大、眼珠子還暴突出來,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咦?該不會是說八卦說成了腦中風?
「噓,別、別說了!余士迪跟解晶茴就站在我們的後面……」顫抖的手指指向後方。
「啊?!是嗎?呵呵、呵呵呵……」大家開始故裝優雅地喝起茶來,不管這兩人有沒有聽見她們剛才的批評與嘲笑,反正裝沒事就對了。
被嘲笑、被譏諷、被調侃、被攻擊……這種種情況早就在解晶茴的預料之中了,所以她並不以為意。
當決定解除婚約的消息傳開來之後,她就預料到會面臨這些狀況。不過她不痛不癢,並無所謂。再說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喜愛指指點點,旁人又如何去阻止呢?
況且,她現在是鬆了一口氣的,至少不必弄假成真到必須走上禮堂。再則,余家人似乎不再對她有任何的試探以及懷疑。
至於余士迪……
她覷看他,情況依舊。他人生唯一的目標就是對付木衍間、打擊木衍間、讓木衍間俯首稱臣。至於決定結婚又解除婚約這個招數,是否對女孩子造成了傷害,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夠對付他,只在乎解晶茴是否可以配合他的計劃,至於其它的問題則不在他的關心範圍內。
中午來到這間高級餐廳是余士迪的決定。這段日子「諸事不順」的他,性情變得浮浮躁躁,甚至古怪。
於是解晶茴只好順應他的要求,陪他一塊兒到餐廳用午餐,即便知道一到公眾場合便會遇上閒言閒語,也只有忍耐。
沈默不語的解晶茴跟著余士迪往預定的座位走去。
她靜默的神態又惹來一堆人的竊竊私語。
「厚,又跟余士迪一塊兒出現,想幹什麼?不過沒用了啦!被退婚的女人,『身價』連降十級了!」調侃聲又流出。
坐定後,才點完餐,余士迪卻已經忍不住。
「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就是不上當?不管我花費多少心思,他就是不會掉進我的陷阱中!為什麼?為什麼?」木衍間啊木衍間,你真是無懈可擊嗎?
解晶茴對週遭的流言置若罔聞,只喟歎一聲,對余士迪道:「你就當是我能力不足吧!」把罪過攬在己身,希望他能夠恢復「正常」。
他抬眼看她,眼神是極端的不滿。「連你都認為我應該認輸,不要再繼續跟他纏鬥下去?」
她迎上他憤怒的目光,點頭。事已至此,她也想坦白明說。「是的,我說了實話,就因為我們認識十二年,衝著這份交情讓我不得不坦白承認。木衍間太厲害了,不管我們再怎麼使用詭計,他都不會上當的。」
聞言,他額角的青筋浮動得更厲害。「晶茴,你該不是因為我公開退婚的舉動而心有不甘,才用這種貶抑我能力的話來打擊我吧?」
「余大哥認為我是無聊人士嗎?」她平靜地反問他。
就因為不是,他更無法接受,無法接受啊!
余士迪不住地揉著鼻樑,緊握的拳頭不斷顫動著。
「余大哥,或許我的話並不好聽,但卻是我的領悟。」她再道。
砰!
大掌拍上桌面,發出巨響,把其它客人都嚇了一大跳!
「你的領悟……你的領悟就是我失敗?!」余士迪咬牙進話。「沒想到你的領悟竟然是我輸……我輸……」
而且還輸得徹底--這話解晶茴只放在心裡默想,不願再說出來傷害他。
「晶茴,你不該看輕我,不應該的。我深深相信我只是時運不濟,一旦機會到來,我會贏的!」他有把握迎接勝利。「從小我就遵循父親的意志,追求著隨心所欲的境界,我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可以阻擋我,連木衍間也不能!」哪怕這中間傷害到別人,那就算對方倒霉。
「余--」
突然有人插話道:「余先生說得很好,我也相信余先生有本事達到心想事成的境界,絕對沒有人敢懷疑您的能力。」
余士迪跟解晶茴的對話,隔壁桌的女子聽得清清楚楚,她站起身,妖嬌地走到畬士迪身畔,朝他嫣然一笑。
余士迪看著這名陌生女子,不知是哪家的名門千金,畢竟要踏進這家消費昂貴的餐廳可要有些家底,再瞧瞧她一身的名牌首飾,應該是出身名門世家。
「不好意思,我冒昧地插了嘴,實在是我看不慣余先生被人輕視,才會忍不住打抱不平。」她瞄了眼解晶茴,這女孩想飛上枝頭?哼,作夢!
「你是誰?」余士迪瞅著她問。
「『聚想集團』的總裁千金。」她把名號報了出來。
「你好。」被恭維的他,心情漸漸好了許多。
驕傲的千金小姐又睨看了眼解晶茴,道:「雖然我對兩位只是聞其名而不曾相處過,但我剛剛聽著你們的對答,卻得到一項結論。」
「什麼結論?」余士迪問道。
「我發現解晶茴雖然跟在你身邊多年了,卻不瞭解你,完全的不明白你的心思--」
一道輕柔的磁嗓突然介入了他們。
「她不必去瞭解不相干的人,更不必去洞悉他的想法,因為她跟他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的瓜葛。」
口吻雖輕,但狂妄的說法卻讓眾人愣住,唯一反應激烈的便是余士迪。
「木衍間!」他瞠大眼,低嚷道。
木衍間身旁伴隨著一女三男,從他們的服裝打扮及氣質來判斷,都是屬於強人之類的角色,大概是來此用餐及談生意的吧!
「這麼湊巧?」余士迪起身,走上前去。
木衍間卻繞到解晶茴身旁,只看著她,說道:「你還要玩嗎?該結束了吧?你再配合著攪和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什麼意思?」余士迪問,卻得不到木衍間的回復。面對英挺貴氣的他,余士迪總會矮了一截。
「你們是什麼意思?」余士迪再一次吼道。
木衍間迷人的灰色眼瞳自始至終只鎖定解晶茴,這曖昧的氛圍也讓現場的賓客開始議論紛紛,就算再怎麼遲鈍,也看得出來木衍間對解晶茴似乎很在意。
只不過……
怎麼會這樣?
「你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給我解釋清楚!呃?!」余士迪急著要問出答案,甚至還出手要去拉他,卻被他俐落閃過。
木衍間依然只對解晶茴說話。「你被退了婚,名聲可是被余家踐踏得相當徹底。」
「我並不在乎。」解晶茴起身道。
「但我在乎。」溫柔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讓在場者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面面相覷,卻也屏息等待下一步的發展,而木衍間帶來的朋友更是沒有離去的意思,興致盎然地瞧著這一切,還想乘機插一腳哩。
「木衍間,你故意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有何目的?」余士迪緊張得想打斷這兩人的對談,一股不祥的感覺正在擴散中,他覺得自己快要被狠狠打上一耳光。
「晶茴,我並不喜歡你受到委屈,不管為了什麼理由,也不管是不是出於你的自願,我都不要你吃虧。」他強硬地道。
「解晶茴是我的!」余士迪搶話嘶吼著。
「可是你不是跟解晶茴解除了婚約?」有人涼涼插嘴道。
「那是因為、是因為……」他中計了,他又中計了!木衍間果然是在乎解晶茴的,可是他上了當,主動放棄晶茴,把打擊木衍間的最佳武器給親手丟掉!
「你還有臉皮爭取解晶茴嗎?得了吧,解小姐是那樣子地配合著你,即便她已經心有所屬,卻因為對你的感激以及不忍,只好壓抑住自己的感情,不敢追求真愛,答應了你的求婚。但沒料到,你竟然得了便宜還賣乖,不僅突然解除婚約,還反過來傷害她。解小姐雖然滿腹委屈,卻繼續保護著你的面子,也由得你任意對外放話,但你卻冷酷無情,到現在都還在找機會傷害她。」
這個解釋立刻讓解晶茴變成有情有義卻又受盡委屈的完美女孩。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晶茴喜歡的人是我,她喜歡的是我余士迪才對!會解除婚約是因為……因為……」余士迪雖然不堪自尊受損地拚命為自己辯駁,但提到關鍵點時,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為解除婚約一事做解釋。
「她的真命天子是木衍間才對。」
木衍間的友人們玩興極高的一搭一唱,把余士迪氣得滿臉通紅,而在場的食客則不斷抽氣,全被這逆變給嚇呆了!
「真命天子不是木衍間,是我才對!夠了吧?把晶茴還給我!還--」余士迪突然凍住。
但見木衍間抬起瞭解晶茴的下顎,微微一笑後,就俯下頭噙住她的櫻唇。
在數十對眼睛以及驚歎聲之下,他溫柔又狂野地釋放出他的吻,唇片細細灑落在解晶茴紅艷艷的櫻唇上,蔓延糾纏,不斷地纏綿著。
即便這大膽又誇張的行為,實在不適合在公眾場合中上演,可是解晶茴卻阻止不了他。
她暈沉沉地,熱烘烘的身子簡直快被融化掉似的,雙腿突然一顫,幸虧木衍問的手臂適時地環住她的纖腰,才不至於讓她軟倒在地,也成為支撐她最強大的力量。
浪漫的旖旎氣息就從兩人間流洩而出,時間彷彿靜止了。雖然眾人全看傻了眼,卻是不敢打擾。
那份親密又互屬的感情令人好生羨慕哪!
什麼時候自己才遇得到?
此時此刻,大夥兒都在反思著自己的愛情。
糾纏的唇瓣仍是不斷糾纏,許久許久之後才終於分了開來。
解晶茴喘息著,這種宣告愛情的方式實在太過大膽,根本不適合她的本性,可是……
「會不會太誇張了?這樣子做,實在是……不太妥當……」紅霞侵佔她的容顏,解晶茴明知不妥,卻是阻止不了。對木衍間,她總是只能服從而已。
「誰教他是如此的虧待你,該讓他受點教訓。」木衍間輕柔道著,伸手撩開覆在容顏上的髮絲,動作是那樣的輕柔,又引來旁觀者的抽氣聲。
「你們、你們……」余士迪氣到連話都說不出口。
「從此時此刻起,解晶茴正式脫離『余氏集團』,與余家人再無瓜葛。」木衍間正式對眾人宣告道,他相信這段告白很快就能傳遍全世界,自此也能確立解晶茴的地位。「我是解晶茴的男人,而她是我的女人,此生此世我只要解晶茴,只要她一人。」
在場的來客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嘩!
抽氣聲與驚歎聲再次響遍整間餐廳。
在一片熱鬧聲中,解晶茴低聲問著他。「你這樣說好嗎?」
「當然好,這世上唯一適合你的對象就是我,也只有我。」他的食指劃過她的眉、滑過她的鼻樑,停駐在她那紅艷艷的櫻唇上,灰瞳深情地望著她。
情勢逆變了。
原本嘲笑的對象換了人,流言已經把原為棄婦的解晶茴說成了高貴皇后。她並非是被余士迪給拋棄掉,而是值得更好的男人。
「晶茴、晶茴!」余士迪衝了上來,想拉走解晶茴,但木衍間輕巧的一拉,讓余士迪只抓到空氣。「晶茴--」
「余大哥,就這樣吧。」解晶茴回眸對他一笑,道:「我們就好聚好散吧!」
「晶茴……木衍間……」余士迪瞪著愈走愈遠的兩人。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種狀況?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回事?
除了余士迪以外,一些八卦女也都傻眼!解晶茴又被捧上了天,那個比余士迪還要受歡迎、而且是受到全世界女子所景仰愛慕的「白十字」領導人木衍間,居然成為解晶茴的裙下臣!
「有沒有天理啊?」妒忌的女人又氣又惱。
「討厭!氣死我了!國王被偷走了,又被偷走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怎麼好事都落在解晶茴身上?」
「恨死人了!」
「是啊,我恨、好恨、好恨啊!」余士迪撂完話後,全身無力,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沒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