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不緊張的,畢竟她等這一天等好久了,不只是為了宗主的位置,她也想看到夏,即使他丟下她離開了,可她還是記得,當年在神影家,他是唯一保護她的人。
看到她眼裡的期待,慕梵離微微瞇眼。
「你還對夏抱著那種不實的愛情幻想嗎?」她的喜悅太過刺眼,讓他看了就悶。忍不住開口諷刺。
他的話讓椎名櫻愣了下,看了他一眼。
「我很崇拜他,也很愛他,對小時候的我來說,他是我世界的唯一,可是那早已是過去了、我早就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不實的愛情已離我很遠了,可我還是一樣尊敬他,因為那時他真的對我很好,雖然到最後他還是離開了。」
想到被拋下的事,眸子黯了黯,她卻不許自己再多想,故作不在意的抬起小臉。
「是嗎?」她的話讓他胸口的悶氣消散了些,心情也莫名好了起來。「我以為你還看不開。」
「怎會?」椎名櫻對他一笑,「我知道我和夏有著血緣關係,在他心裡我永遠只是個妹妹,而早在之前,我就知道我以為的愛,其實只是對兄長的崇拜而已。」
「那還好嘛!你的戀兄情結沒有很深。」慕梵離輕聲嘲弄。
「沒有夏的那十年,我想著怎麼活下去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有什麼戀兄情結?」她笑得很談,不掩飾臉上的諷刺。
「我現在想要的只有宗主之位,其他的,我不會去想。」說這句時,她定定的看著他,彷彿在宣告著什麼。
她的眼神讓他沉默了。
原來不只是他,連她也察覺到他們之間有了變化,只是他明白,卻說不出口,而她則選擇逃避,因為對她而言,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如他所想的,在她心裡,恨意仍然比什麼都重要,可即便早就明白了,在聽到她的逃避時,他的胸口仍然感到一陣刺痛。
「夏不會輕易把宗主之位給你的。」頭一次,他率先移開視線,心口有點苦,他不愛這種沉悶感。
「我知道。」椎名櫻也撇開視線,不再看他。「可是他對我有愧疚,我瞭解他,他丟下我的愧疚就是一個籌碼。」
「事情會有意外的。」因為一個女人,可他沒說出口。
「不管有沒有意外,我勢必要達到我的目的,你會幫我,對吧?」深吸口氣,她定定看著他。
「幫你?」
「沒錯。」揚高小臉,她瞬也不瞬的輿他對視。「別忘了,這就是你找我的目的,所以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看著她,慕梵離忍不住在心裡輕歎。她的恨意太深了,這樣的她,讓他看了難受,要如何她才能放下心裡的恨?
「是的,我會幫你的。」即使無奈,他還是不會拒絕她,無關計晝,她的眼神讓他無法拒絕。
他的承諾讓椎名櫻鬆口氣,她知道他說到做拜,只要他說幫,就一定會幫。
「謝謝。」
她輕聲道謝,卻沒看到鳳眸裡的複雜,是他掩飾的太好,抑或是……現在的她,全然看不見?
十年不見,椎名櫻發現那張她記憶中的俊龐變得更成熟了,而且感覺也有點不同了,可是是哪裡不同,她卻說不出來。
「夏!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他曾是她最尊敬的大哥呀!忍不住激動,她伸手緊緊抱住火浦夏。
即使十年不見,她仍然一眼就認出來,他是從前保護她的大哥,她最尊敬崇拜的人,忍不住的,她的眼眶紅了。
「櫻,好久不見。」火浦夏不著痕跡地推開她,眸光複雜的看著十年未見的小妹。
「這麼久沒見,你只有這句話?」椎名櫻抿緊唇,看著他冷淡的模樣,也收起激動的情緒,可一雙美眸還是不自主的閃過一絲難過。
她以為夏看到她會開心的,至少不是這麼平靜的模樣。可是,她失望
是她太自作多情了,她怎麼忘了,她對夏並不重要,否則十年前他又怎會丟下她,自己一人離開。
她怎麼忘了,她是不被需要的。
垂眸,她淡淡一笑,即使強逼自己不要去在乎,她的心卻還是受傷了,忍不住的,她悄悄的看向一直站在她身旁的慕梵離。
察覺到她投來的視線,慕梵離對她微微一笑,她眸裡的難過他盡收入眼底,可他還是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站在她身旁,以眼神關心她。
他的笑安撫了她,心裡的傷口似乎也不再那麼病了,讓她可以再揚起眸子,面對火浦夏。
「你找我有什麼事?」沒察覺他倆之間的異樣,火浦夏的態度依然冷漠,甚至帶著一抹疏離。
「你好冷淡,以前你不是這樣的。」火浦夏的冷漠讓她感到苦澀,卻也覺得好笑。
她還想要求什麼,夏要真的在乎她,怎會丟下她一人離開?她不被夏所需要,沒有人要她,她是不被需要的……
偏激的心態自心頭湧起,頭一次。她恨起火浦夏的冷漠,既然他不需要她,她又何必在乎他?
無所謂了,她只要宗主的位置,她只要達到這個目的就好了,其他的,她都不在乎了。
聽到她的話,火浦夏的冷漠有點鬆動了。
「櫻,當初離開,我就已決定斷了一切。」包括輿她的感情,他都全數留在日本,不帶走。
「我知道。」椎名櫻淡淡一笑,偏激的恨意一起,她只能任由恨意主使著,斷輿不斷她已經不在乎了,她只想得到她要的,其他的,她都無所謂了。
為了得到她要的,她可以不擇手段,什麼模樣她都可以裝出來,只要引動火浦夏的歉疚,她不在意耍手段。
「這些年,你過得好嗎?」扯出一抹笑,她故作落寞的看著火浦夏。
「還可以,你呢?」他輕問。
「不好。」椎名櫻直言。「自從你離開復,神影家表面寧靜,實際下卻波濤洶湧,每個人各懷鬼胎,就想得到宗主之位。明爭暗鬥之下,早已不如表面風光,離崩盤不遠了,這也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夏……」
「那不關我的事。」火浦夏打斷她接下來的話。「當初離開。我就發誓不可能再回去,櫻,你也早點離開那裡。」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夏,你明知神影家一潰散。世局將會波動,所支撐的一切也不會平衡。」椎名櫻激動地看著他,可另一個自己卻在心裡冷漠的看著自己偽裝的模樣。
「那又如何?」火浦夏回以冷笑,「那完全與我無關,我恨那個地方,你在乎就永遺留在那吧。」他是絕不可能回去的。
「夏!」
「而且,我找到歸屬了。」火浦夏走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女人,溫柔的摟住她的腰,眼神堅定地看著椎名櫻。「她是我的未婚妻,汪彌喜。」
「什麼?」椎名櫻不敢相信地瞪著汪彌喜。
「你已經找到了……」她無法接受地搖著頭,轉頭看嚮慕梵離。
他竟沒有告訴她,夏有心愛的女人了,難怪她覺得夏有點不一樣了,他的眼神多了點溫暖,原來就是因為他有了重要的人。
慕梵離竟然沒有告訴她這件事,為什麼……
她無聲的問他,慕梵離卻沒有回應,只是靜靜的看著她,可她卻看不出他在想什麼,他的眼神太深太深了,讓她探索不出來。
不!她不能放棄!她耍宗主的位置,就算夏有心愛的女人又如何,這表示他多了一個弱點,而必要時,她會利用的。
是的,江彌喜的存在不能阻礙她,誰也不能阻止她,
想到此,椎名櫻鎮定下來,轉頭看向火浦夏,而火浦夏也看向她。
「櫻,我離開日本時就跟你說過。我不可能再回去,尤其在我找到心愛的人後,就代表我真的完全放下在日本的一切,包括……我母親。」
「放下?你怎能那麼容易說放就放?」椎名櫻抿著唇,冷艷的面孔帶著一絲憤恨,一絲嘲諷閃過冷眸,快的讓人捕捉不住。
「那我呢?你也跟著放下我了?」是呀!她是被放下了,她被拋棄了不是嗎?
「不!」火浦夏直直看著她,「我一直記得你,我以為我能忘,可我明白我忘不了,因為你是我在那個家裡唯一的牽掛,也是我最疼愛的……妹妹。」
「住口!不准對我說那兩個字!」椎名櫻怒瞪著他。「你明知道我從不想當你妹妹,你明知道的!」
疼愛?呵!他要真疼愛她,怎會丟下她?
這種謊言,她絕不會相信。
「我們有血緣關係是不容爭辯的事實。」火浦夏完全不受她的情楮影響,平靜的說出事實。
「夠了!不要再說了!」搗住耳,她低頭不想再聽下去、眼眸卻悄悄看嚮慕梵離。要他出來說話。
慕梵離看到了,那雙冷然無情的眸子讓他頓時明白了,她在演戲,她的激動全是假的。
是火浦夏的冷漠激出她潛藏的恨,雖然總是一張冷漠的冰顏。可她的性子卻比誰都烈,被遺棄的痛更造成她偏激的個性,找不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她只能逼自己恨,否則她不知該怎麼活下去。
他看出來了,而這樣的她,更讓他心疼,鳳眸不禁掠過一抹沉痛。
可他沒說破,按照她的意願,出聲打圓場。
「夏,這樣可不好喔。你看看,一個嬌滴滴的女人都快被你弄到崩潰了。」輕佻的鳳眸不以為然的睨向火浦夏,心卻無比沉重,對椎名櫻,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的出聲引起汪彌喜的注意,太過漂亮的男人,讓她有點看傻眼。
看到汪彌喜汪視的目光,慕梵離立即撂起俊美的笑容,嘲她眨眼。「嗨!你總算發現到我了。」
汪彌喜被他看的臉一紅,卻還是禮貌性的回以一笑,可她的笑容卻讓旁邊的火浦夏看得不悅,冰眸冷冷地瞪了慕梵離一眼。
接受到冰冷的目光,慕梵離似笑非笑地揚眉,語帶戲謔地朝汪彌喜道「小彌喜,你別笑這麼甜,你旁邊的冰槐都快著火了。」
「啊?」汪彌喜一愣,抬頭看向火浦夏,捕捉到他眸裡的不悅,不禁甜甜地笑了。
「夏才不會生氧,他知道我心裡只有他。」她握住他的手,輕柔的捏了捏。
握著她的手,火浦夏低頭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好看的唇微微一揚,神情放柔,可他臉上的溫柔卻刺了椎名櫻的眼。
她在心裡冷冷的笑了,冷然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汪彌喜,令她不禁打了寒顫,她轉頭看向椎名櫻,卻清楚看到她眸裡的殺意。
「櫻!」火浦夏用身體擋住彌喜,目光冷硬地看著椎名櫻。「看來你也變了,眼神凌厲的懾人。」
從前的她個性雖冷傲,可心地卻軟,也因為如此他才放不下她,疼她、寵她,沒想到才幾年,她的眼神全變了。
「我?」揚眸,她看著火浦夏失望的眼神,不禁覺得好笑。一個丟下她的人,憑什魔對她感到失望?
她在心裡冷冷嘲諷,從眼角餘光卻發現到慕梵離也用嘲弄的眼神盯著她,眉尖微挑,她冷冷瞪了他一眼。
被莫名一瞪,慕梵離懶洋洋的挑起眉,他沒有拆穿她的偽裝,甚至還配合她,對她還不夠好嗎?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她平靜的看著火浦夏,堅定的給予承諾。
看椎名櫻已恢復冷靜,火浦夏卻依然沒有停止保護汪彌喜的舉動,目光冷淡地看著她。
「你知道我的個性,說到一定做到。」見火浦夏不信任的舉動。椎名櫻不禁感到好笑,他不是說他疼愛她嗎?她怎麼看不到呢?
「我只是好恨,恨她奪走你對我的溫柔,若沒有她,你絕不可能放開一切。」
「你錯了。」火浦夏輕輕一歎,注視著她的眼神漸漸放軟,畢竟她是他在日本時最疼愛的妹妹。
「即使沒有她,我一樣不會回去,宗主的位置我從不曾想要過,你知道的,我從不承認那個地方是我家,若說我在那個地方真有放不下的,那只有你。」
他溫柔的看向椎名櫻,眸裡帚著一絲愧疚,「我不該放下才十四歲的你待在那裡。」
椎名櫻一震,眸光酸澀地望著他,「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她含淚說著,卻在心裡狂吼。
謊言!全是謊言!她不可能會相信的!
「櫻,離開那裡吧。」火浦夏再次輕歎、開口勸她,「那些紛爭就留給那些想要的人吧。」
「不可能的。」椎名櫻搖頭,「我不是你,不可能說放就放。夏,我被鎖住了,永遠逃不開了。」
「什麼意思?」火浦夏擰起眉,不懂她的語意。
「你恨神影家,恨的巴不想早點離開那裡,而你如願了。我也恨它,可是我卻被恨鎖住了,我要神影這個姓。」緊握著拳,她的神情堅定。
「櫻!」火浦夏卻被姑的話震任了。
「你說的對。我是變了,變得跟那些勢利的人一樣。」椎名櫻嘲弄地笑了。
其實,不只是夏變了,她不也是?在神影家待在那麼多年,也許她早被那些她所恨的人同化了,也變成了一個讓人厭惡的人,可是她不在乎,只要能達到她的目的,她不在乎變成怎樣。
「我不會放聚的,我一定要你回日本,要你助我坐上神影家的宗主之位。」說完這句,她毅然地往門口走去。
注意到她眸裡的難過,慕梵離不禁在心裡輕歎,「夏,有些麻煩可不是你想避就避得了的。」
至於椎名櫻……
轉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慕梵離只能再次輕歎,旋身跟了上去。
「沒想到你的演技不錯,若不是曾和你相處過幾天,恐怕我也會被你的演技騙了。」跟在她身後,慕梵離發出涼涼的嘲諷。
椎名櫻沒有出聲,逕自走在前頭。
見她不理會,慕梵離邁大腳步,跟在她身旁,嘴巴仍不停說道:「這樣一來,夏心裡對你的愧疚會更大,他會覺得若不是他丟下你一人在神影家,你也不會變成這樣,他會覺得這都是他造成的,而夏的這個想法,將更有助於你坐上宗主之位。」
他頓了頓,嘲弄的睨了她一眼。「這就是你一開始打好的算盤吧。」
椎名櫻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你撒謊,你說過要幫我的,可是你卻沒告訴我汪彌喜的存在。」
挑眉,慕梵離不以為然的看著她。
「我沒幫你嗎?至少我幫你打了圓場,也沒拆穿你的演技,至於汪彌喜……我想,她的存在對你而言,反而有利吧?」
「因為她,夏更不可能回日本。」抿唇,她緊皺眉尖,沒忘記夏注視著汪彌喜的眼神。
方才在火浦夏面前,她從頭到尾都在演戲,包括想殺了汪彌喜的眼神。都是她故意裝出來的,她不是蠢蛋,若是她真的動了汪彌喜,夏只會恨她,而不會幫她。
而她故意偽裝一切,就是為了加深夏對她的歉疚戚,只要他的歉疚愈深,她的贏面也就愈大,只是……
她想到夏看著汪彌喜的眼神,那全然的呵護。讓她不禁感到一絲羨慕,那麼溫柔的眼神,她從沒有得到過,她也好想有人用那種眼神看她,忍不住的,她抬頭看嚮慕梵離,彷彿渴望著什麼……
不!她在想什麼!?
閉上眼,她用力撇開臉,壓下心裡的奢望,不許自己再多想。她只能想著宗主之位,想著她長久以來的願望,她的很若下宣洩,她會瘋掉。
「不!因為汪彌喜,夏更會回到日本。」她的逃避他全看在眼裡,可他沒說破,只能裝作沒看到。
他要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說不出實話,他只能選擇隱瞞,讓事情繼續進行,不是沒有過掙扎、只是對她,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輿不說,都是個痛。有沒有可能,到最後,他和她,只是暫時交集的平行線而已,因為……她的心裡沒有他。
多可悲,向來狂妄任性的他,卻愛上了一個心裡只有恨,沒有他的女人。
「什麼意思?」擰眉,她不懂他的話。「你該知道,我若動了汪彌喜,夏不會放過我。」
「你不需要動她,汪彌喜只是個天真的千金小姐,我相信只要你約她出來,她一定食乖乖赴約,甚至會主動跟你回日本。」
「有可能嗎?」她看他,有點懷疑,不覺得事情會這麼順利。
「絕對有可能。」因為這一切都在計晝之中,只是他卻說不出口,不敢輿她相看,他移開視線,繼續說著。
「只要汪彌喜跟你回日本,夏就一定會追過去,到時你就可以和夏談條件,因為汪彌喜,還有對你的歉疚,他一定會如你所願,把宗主之位給你,」
聽了他的話,椎名櫻低頭沉吟,思索著可行性。
慕梵離也不催她,僅是用著深邃的眸光看著她,他知道她會答應的,計畫會很順利,可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甚至想把全部的事實告訴她,想要她放棄、不要再恨了,他會愛她,會陪在她身旁,不肯丟下她。
可……話一到嘴邊,卻又吞了進去,他說不出口,怕她以怨恨的眼神看著他,怕她恨他。因為她,他成了膽小鬼。
「好!就照你的話做。」灤吸口氣,她揚眸看著他,小臉浮起一抹堅定。
「那麼,你明天就約汪彌喜見面吧,沒意外的話。你可以明天就把她帶回日本,我會負賣通知夏,宗主之位就離你不遠了。」他淡聲道,再看了她一眼,率先舉步往前走。
明天她就會離開了,照著提供的計畫走,然後他們就不會再碰面了……
「慕梵離!」忍不住的,她開口叫住他。
慕梵離停下腳步,卻沒回頭看她。
「我……」她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小嘴張了張,最後只能吐出一二個字——
「謝謝你。」
慕梵離閉了閉跟,輕吐口氣,低沉的聲音帶著壓抑:「不用謝我。」因為他是在害媳,不是在幫她。
「總之,謝謝你。」對著他的背影,椎名櫻緩緩露出一抹微笑。
是的,謝謝他這幾天的照顧,雖然他總愛逗她、愛惹她生氧,真的很惹人厭,可是……這七天,卻是她這二十四年的歲月中,最不寂寞的日子。
「傻瓜……」鳳眸微深,他輕斥,唇邊浮起一抹苦笑。
若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設好的計晝,她還會感謝他嗎?
恐怕只會恨他吧……
「你說什麼?」他的話好小聲,她沒聽到。
「得到宗主的位置,你真的就會快樂嗎?」轉身,他看向她。
她一怔,卻毫不猶豫點頭。
「是的,我會恨快樂。」看著那些可恨的人被她踩在腳底下,她怎會不快樂?
「是嗎……」他低喃,鳳眸直直望著她。「你真的會快樂嗎?」
「是的,我會。」輿他相視,她回的堅定,像在告訴他,也在告訴自己,她會快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