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致洋才一回國,就聽到公司員工的閒言閒語,還有些好事者主動向他報告近來最熱門的八卦消息。越聽越火大的辜致洋馬上衝到董事長室找辜凡佑。
致洋才進秘書室就看到大腹便便的葉怡玲。
他停下腳步,雙手抱胸,嘲諷地道:
葉怡玲笑著來到他面前。
「沒想到我在香港的這段時間,台灣竟發生了這麼多讓人跌破眼鏡的事,而且還與我息息相關……」他說完這些話,就往董事長室走。
葉怡玲攔住他。
「找堂哥。」
「他不在。」
「在不在,我有眼睛看,不必聽人『道聽途說』。」致洋意有所指,不客氣地他閃過她,進了董事長室,怡玲也跟了進來。
「你眼睛看清楚了吧!」
致洋在沙發上坐下。「聽說……我當爸爸了?」
心虛的怡玲左顧右盼地道:
「問我?嘿嘿……你不是比我還清楚嗎?」
「你什麼意思?」
「方蘋被最要好的朋友出賣——這話你不會聽不懂吧!」
「辜致洋!你別無中生在。」
「無中生有的人是你。」他直盯著她,站起來。「我和方蘋是清清白白的,為什麼我會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爸爸?這種無中生有的事不是你說的嗎?」
「你和方蘋幽會私通是我和凡佑親眼所見……」
「我還覺得奇怪方蘋約我在『夜色酒吧』的事,堂哥怎麼會知道?」他愣了一下,才恍然說道:「難道是你搞的鬼?難怪……她一直避不見面,那天卻突然寄封快遞給我,約我在『夜色酒吧』見面。」
「你別胡說!」
致洋已差不多明白所有的事了。
「我……我……」怡玲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在「夜色酒吧」那一天,辜凡佑打了致洋一拳。帶走方蘋後,怡玲告訴致洋,凡佑已經知道他和方蘋發生一夜情的事。
致洋才將他們口中所說的一夜情內幕,向怡玲解釋清楚……
那一夜,方蘋擱下致洋的車後,
致洋將她帶回家。她一直很緊張,所以要致洋倒杯酒給她,讓她喝酒壯膽,在她喝了一杯之後,便叫致洋先去洗澡,結果她又多喝了一杯,等列致洋洗好澡出來,方蘋已經醉得邊唱歌邊跳舞了。
致洋看得是目瞪口呆……
「我告訴你哦……他一定會氣死的!」方蘋邊笑邊說。
致洋也笑著問:
「我……未婚夫啊!」
「你有未婚夫了?」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吧!死他了,要不是……大他三憶……我才不嫁他……他好可惡!天……惡魔。」方蘋邊罵邊跳舞,不一會兒,她覺得很熱就開始脫衣服。
致洋雖然玩心重、人風流,但也不致於會趁人之危,而且他看她的樣子還蠻順眼的,長得有點像他的初戀情人。
「你再說,我要拿相機來拍了。」他開玩笑的恐嚇道。
她這才趕緊的將拉到胸口的衣服放下。「色魔……都是魔……色魔、惡廣。」接著,她又開始喃喃自語。
致洋是越看她越覺得有趣,越聽越明內她會在半夜路上攔車的原因,他乾脆躺在床上聽她講……
如果他睡著了,等到快天亮,他一睜開眼,卻看到趴在他身邊的方蘋身上只剩條內褲。
他心想地大概又覺得熱了或有裸睡的習慣,幫地蓋上被子後又繼續睡,等他再醒來,她已經不見了。
所以,這一夜根本是什麼事也沒發生。
之後,再碰到方蘋,只覺得她很有趣才想逗逗她,而且她口中的惡魔未婚夫竟然是凡佑,這更有意思了。
在『夜色酒吧』時,辜致洋已經將這些事全告訴了葉怡玲。怡玲也答應致洋,她會把事情向凡佑與芳蘋解釋清楚,她還交代說,凡佑正在氣頭上,叫他別找凡佑或方蘋,否則怕會把事情越弄越僵,最後弄得無法收拾。
所以致洋聽從她的建議,以為她能夠將這個誤會解釋清楚。之後,他就調到香港分公司了。
此時,辜致洋收起吊兒郎當的態度,惡狠狠地瞪著葉怡玲。
「你真是個可怕的女人,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是堂哥,還是為了錢?」
怡玲陰冷地笑著。
「我會將這些事全告訴堂哥,拆穿你的陰謀。」
「來不及了,他和方蘋已經離婚。現在我是他的老婆,我們的孩子也快出生了,一切都已成定局,就算你強暴他,他也不會相信的。我只要再多說兩句。搞不好你又會被痛打一頓。」怡玲揚揚眉得意地道。
致洋實在是氣不過她囂張的態度。
「你……,識時務者為寇,你別弄不清楚狀沉,現在是誰當權。惹火我……你別想有好日子過。」
辜致洋想了想。「方蘋被你的無中生有害得這麼慘,你一點部不感到歉疚嗎?」
「那是她太單純了,自己笨,怪不了我。」
「你搶了她的丈夫,你能睡得心安嗎?」
「辜致洋!你最好給我住口滾出去,否則……我讓你連總經理也當不成,你信不信?」她咬著牙道,早知道就先設法將他轟出「銀龍」。
「我當然相信!您現在貴為董事長夫人,只要動點千腳,馬上就可以讓我靠邊站,就像對付方蘋一樣,方蘋怎麼死的她都不知道,唉!真是可憐。」
「知道就好。以後你想繼續留在『銀龍』,嘴巴就看緊點,否則有你好看的。」怡玲嘴上雖這麼說,但心裡已經開姑盤算著要如何除掉他。
「真替堂哥不平,把自己的親生骨肉當成野種……」
怡玲不屑地冷笑。
「哦?」辜致洋突地向怡玲咧嘴一笑。
怡玲覺得他這個笑容很詭異。倏然,她的眼角餘光看到了門口站了個人。
「凡佑!」怡玲傻住了,他是什麼時候站往那裡的?剛才的對話,他聽到多少?
葉怡玲驚慌地退了兩步,全身靠著辦公桌。「凡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硬是擠出一道微笑問著。
辜凡佑雙手握拳微微顫抖,雙眼直瞪著她。他緩緩朝她走近,在地面前停下,他舉起手住她的臉重重一揮,響起一個情脆響亮的巴掌聲。
致洋馬上去拉退凡佑,
怡玲撫著臉,不甘心地冷道:
凡佑直想將他眼前的女人大切八塊,
怡玲似乎也不怕他,還繼續說著:
怡玲知道他愛這孩子,有這孩了當靠山,她根本中必怕他。
「你敢?」凡佑激動地吼道。
怡玲雙手抱胸,一副盛氣凌人的態度。
這是個最有意思、最有趣的秘密……凡佑!還記得方蘋到婦產科做的處女膜整型手術嗎?那個傻女人,根本還是在室女,竟跑去做整型,新婚之夜,她沒落紅,是我讓醫生動的乎腳……」怡玲存心嘔死凡佑。
當初她帶方蘋到婦產科,她就拿筆錢與醫生串通好,不必幫她整型,只要做做樣子。讓方蘋放心就可以了。沒想到醫生一檢查,發現她還是處女,跑出來告訴怡玲,怡玲就要醫生幫她「整型」了。
「你這個罪大惡極,沒人性的女人!」凡佑一把推開致洋,衝上前,又是一巴掌。
葉怡玲一個重心不穩,身子往沙發一倒,八個多月大的肚子撞到桌子後倒在地。
她抱著肚子,痛苦的表情還硬撐出笑容。「最好……氣死你,啊……」大概是傷到胎兒了,她很痛苦地抱著肚子哀嗚。
致洋見狀蹲下身扶住她。
怡玲咬住下唇,痛苦難耐的說小出話來,不一會,地上已經流出一灘血水。
「造孽!」凡佑低吼,才打電話叫救護車。
辜凡佑與致洋送葉怡玲到醫院,等醫生檢查之後,決定剖腹取出小孩。
醫生告訴凡佑,因受外力撞擊太大,失血嚴重,所以母子都會有危險。
「辜先生,如果必須做選擇,要救人人還是小孩!」
凡佑愣住了,一個是他恨不得掐兒的女人,一個是他的親生骨肉,他該做何選擇?只能一個存活的話.另一個就必須死在自己的決定下……
「堂哥!」致洋搭著他的肩,人命關天,他也插不上口。
凡佑皺著眉說道:
「好,我盡力。」醫生轉身進手術亨。
看著醫生踏入手術室,凡佑突然叫住他:
醫牛定定地看著他。「確定先救大人?」
凡佑無力地點點頭後跌坐在椅子上。
「堂哥!放心!會沒事的。」致洋安慰著他。
「沒想到……我連孩子的面都見不到。這是報應嗎?方蘋走的時候,留下一封信……她說既然我不承認她肚子裡的孩子,她會把他拿掉……要讓我後悔一輩子……」凡佑只要一想到方蘋與她肚子裡的孩子,便懊悔不已。
方蘋簽字離婚後的第二天,她只留下一封信及那張三億的支要叫阿芬轉交給他,然後就不知去向了,他以為她會到香港找致洋,所以也不曾找過她。
「方蘋不會將孩子拿桌。你不必擔心,先設法找到她才是。」
「你不瞭解……她會!她會讓我後悔一輩子,而且她不可能會原諒我。怡玲沒說錯。是我先背叛她、對不起她,這輩子她不會再原諒我了,我也不敢奢求她的原諒……我只希望能讓我知道她的消息,知道她平安無事即可。」
「當初真不該聽那個女人的話,如果我親自來跟你解釋清楚,或許這些事就可以避免掉了。」致洋很自責。
「都怪我……太聽信怡玲的話,以前還告誡方蘋要小心她,沒想到自己卻栽在她手上。」辜凡仿真是後悔莫及。
「乾脆別救她,留下孩子。否則救活她,她又不知道要搞出什麼名堂,她這麼心狠毒辣,不擇手段的,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致洋咒罵著葉怡玲。
凡佑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孩子沒了。
怡玲更不會放過自己。
「堂哥!你別自責!那種情形下,誰能忍呢?
你和方蘋被她害得那麼慘,她還毫無悔過之心。」
「我最對不起的是方蘋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我
傷她那麼深……真希望她平安無事。」凡佑緊握著雙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醫生出來後向凡佑說道:
「謝謝!謝謝,」凡佑頻頻道謝。
「不過……辜太太恐怕無法再生育了,很抱歉!我盡力了。」醫生遺憾地道。
凡佑點點頭,醫生隨即離開。
「活該!作惡多端!報應!」致徉一聽怡玲無法再生育反而高興叫好。
「出去!出去。」葉怡玲拿起桌上的水果往剛進門的辜凡佑身上丟去。
自從她知道自己無法再生育後,就張牙舞爪地朝身邊的人發飆,也沒心情去看剛出生的寶寶。
辜凡佑進來後,在離病床有段距離的地方停下,「你不覺得這是你的報應嗎?」
「也是你的報應。」怡玲仍是伶牙俐齒的「知道所有的真相後,是不是痛不欲生啊?」怡玲冷笑道。
「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只想知道你到底還有多少沒說出來的真相?」凡佑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怡玲不明白他問的是哪方面的事。
「我去看過寶寶……我覺得……他不太可能是我兒子。」凡佑與致洋看了還在保溫箱內的寶寶,總覺得不太對勁,所以請醫生做DNA的親子鑒定。
怡玲一聽,不敢相信地道:
「這得問你嘍!」凡佑為求謹慎,因此他希望由她口中得到答案,他不想冤枉她,以免造成第二次的錯誤。
「你別想誣賴我,別以為我和方蘋一樣笨,馬上做DNA比對,讓你沒話說。」自從她跟了他之後,她從沒和別的男人亂來,想用這招唬她,門兒都沒有。
「我已經請醫生做鑒定了……如果,他不是我兒子呢?」
「隨便你。」她才不怕鑒定結果,是不是凡佑的兒子,她最清楚。
「好!話可是你說的,如果不是我兒子,請你無條件離婚,不准耍花招。」只要證明孩子不是他的,他就有辦法讓法院判決離婚。
「隨便!」她有信心,孩於絕對是他的。
只是,怡玲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說孩子不是他的?是真有對勁或他在玩什麼把戲?
辜凡佑拿份DNA親於鑒定的比對報告給葉怡玲。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搞的鬼,你買通他們弄出一份假報告。」怡玲氣極敗壞的吼著。
「我沒那麼卑鄙……難道連你也搞不清楚孩子的父親是誰?」依她的反應來看,她可能真的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
「不,不可能!」孩子明明是凡佑的,為什麼比對的結果會是這樣?只有一個可能,這份報告一定是假的。
「你看清楚,報告上說孩子的父親應該是外國人。」
「外國人?」她呆了,外國人……難道是……米契爾?
當初她和辜凡佑到紐約與「透那財團」米契爾談合約,她曾與他有過兩次親密關係,難道是那時候?因為隔兩天,她就和凡佑發生關係,所以她一直以為孩子是凡佑的,原來……孩子的父親是米契爾。天啊!怎麼會這樣?
「孩子已經可以抱出保溫箱了,你可以去看看,他的輪廓的確很像外國人。」
怡玲真的去看了,她差點兒昏倒,細柔的金髮,圓圓的大眼睛,很可愛的嬰兒,這些特徵的確像米契爾。
葉怡玲邊看邊笑,而且她的腦子又開始活動……已經有個計劃……
葉怡玲自動向辜凡佑提出離婚,孩子歸她,他還給她一千萬的贍養費。就這樣,兩人短暫的關係宣告結束,從此之後,葉怡玲再也沒出現過。
雖然凡佑很納悶怡玲為何能如此輕易離婚,不但沒什麼過分的要求,而且還很高興離婚似的。
辜凡佑恢復了清靜、平靜的日子。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將當初被怡玲換掉的家俱,從舊家俱店中找回來,至於被買走的,他只好盡可能買個一模一樣的回來。
這天,致洋來別墅看他,兩人在前隆涼亭喝著玫瑰花茶。
「還是方蘋泡的玫瑰花茶好喝。」凡佑邊喝邊想著方蘋,感歎的道。
「還是沒有她的消息?」凡佑搖搖頭。
「如果你們的孩子還在的話,應該已經出生了。」致洋算算日子。
凡佑無奈地苦笑道:
「堂哥,我明天得回香港了。你自己要振作,公司還得靠你,而且養精蓄銳後才有體力找方蘋啊!」致洋已從傭人口中得知,凡佑常三半夜還坐在涼亭喝酒。
致洋看他滿臉鬍渣,眼睛紅的跟兔子眼一樣。「很難想像以前那個意氣風發、自信非凡的辜凡佑,如今只是個靠著回憶充日、借酒消愁,棄公司於不顧的醉漢。」
剛才要不是致洋堅持要喝玫瑰花茶,此刻凡佑的手裡還是握著酒杯。
「你不懂。」
「我是不懂,昔日的辜凡佑變成今口的酒鬼。這麼多天沒到公司,你知道公司有很多事等著你處理,如果別人知道你是為了方蘋才如此消極,連公司也不去,別人只會怪罪方蘋,將責任推給她,既然愛方蘋,就別害她。」這陣子凡佑幾乎沒進公司,還好有致洋在。不過他也得回香港了,而且有些事還是得要董事長親自處理才行,所以致洋今天一定得說服他振作起來。
「我當然愛她。」
「相信方蘋不會想看到你追個樣子。」致洋當然知道他愛方蘋,所以用她來說服他,應該行的通。
「堂哥!你記得嗎?方蘋的信中寫著欠你的三億。十年內會還清?那表示,最慢十年後,你就可以見到她了。」致洋曾看過方蘋留給凡佑的信。
當初方蘋獨自離開野柳的別墅時,曾托阿芬交給凡佑信與支票,信中說她要將她肚子裡的孩子拿掉,讓凡佑一輩於後悔.欠他的三億她會在十年內還清。十年後,她會向他要回「方氏企業」。
「十年?我連十天也不願意等,我希望能馬上見到她。」
「讓她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我……」他看看自己的頹廢樣。
「堂哥!如果你希望她看到你神采奕奕的一面,你得隨時備戰,或許,明天她就回來了。」
「你別說這種連你也不相信的話,她不可能回來了。」
「堂哥!你……」
凡佑揮揮手。「你不必再說了,我知道。」他站起身來說道:「我不會棄『銀龍』不顧,你放心。」
十年?自己竟然要付出十年的代價才能再見到方蘋。
會的,他會等她回來向他要回「方氏企業」。等她回來,他不會冉讓她走,他會用一輩子來彌補他對她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