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凡佑今天提早回家,一副殺氣騰騰的架勢直衝到樓上臥房。
他打開房門,將門重重地甩往牆壁,沒發現方蘋,又馬上飛奔到客房。
當他到達客房,從半開的房門中,他看到亮著的燈、知道方蘋一定往這兒。
辜凡佑是將房們踹開的,他這一踹,把正在梳發的方蘋嚇了一跳。
她才站起來,辜凡佑已經來到她面前。他瞪著她足足有一他鍾之久。
「你……」正當方蘋想開口。
「啪!」凡佑的手已經重重地甩在她粉嫩的臉上。
這一巴掌把她才梳好的長髮全打散了。
方蘋將側著的臉慢慢轉過來,滿臉不信又錯愕地瞪著他。
「把你肚子裡的野種拿掉。」
像是青天霹靂,方蘋感到一陣昏眩,跌坐在床上。
「你這個下賤的女人!」他吼道。隨即失控地給鏡子一拳,碎了一地的鏡片像是她被粉碎的心
「野種?」她喃喃念著。
辜凡佑狠狠的瞪著她,然後像陣風似的離開。
他離開後,方蘋茫然的看著敞開的房們,剛才是在做夢嗎?一瞬間發生的事,讓她一時無法分辨真假。
辜凡佑的話讓她無吾問蒼天,怎麼會這樣?連個讓她解釋的機會也沒有,一下子就判了她死刑,讓她沉冤莫辯。
「辜凡佑!我恨你……」方蘋的淚水不知不覺地爬滿雙頰。
他今天的這一巴掌,打碎了她的心,更打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辜凡佑兩天沒進家門,而方蘋足足哭了兩天,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又哭。
到這個地步,噩運卻還不肯遠離她,難道只因為一時的無心之過,就該承擔下這一切莫須有的罪名?連肚子裡未出世的小生命也被波及。
突然,她想到了一件事。
辜凡佑是怎麼知道她懷孕的事?這事只有怡玲知道,難道是怡玲告訴他的?不可能,怡玲交代自己別告訴凡佑,她又怎麼會告訴他呢?還是她說溜嘴了?不小心讓他知道了?
方蘋趕緊找皮包、車鑰匙,她想去找怡玲弄清楚並和她商量,現在該怎麼辦。
半小時後,方蘋驅車來到葉怡玲的住處。
當方蘋按完門鈴,頭一低,竟發現牆邊擺著雙很眼熟的男皮鞋。「凡佑來找怡玲?」她在心裡自問,還是怡玲的男明友恰巧也穿與凡佑同牌子的皮鞋?
正當她還在思索之際,門打開了。
「方蘋?」怡玲嚇了一跳,她沒將鐵門打開。
以往怡玲都會很高興地將鐵門打開,馬上拉她進去,但現在她似乎不想讓自己進門,也許是因為她男朋友在,所以不方便。
方蘋也注意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浴泡。
「怡玲!我有重要的事想和你商量,不會耽誤你多久,十分鐘就行了。」不管了,方蘋急著將事情告訴她,也顧不了她的男朋友。
「這……」怡玲有些為難。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有來找你了……」說著說著,她又掉下眼淚。
怡玲這才將鐵門打開。
「嗯!」方蘋在客廳沙發上坐下。
怡玲倒杯水給她。
「凡佑知道我懷孕的事了,還說這孩子是野種。」
怡玲裝出很驚訝的模樣。
「我也不知道啊!我懷孕的事,除了醫院,就只有你知道,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這就奇怪了,他是怎麼知道的?」
「算了!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我該怎麼辦?他要我把孩了拿掉。」
怡玲站起身來,假裝思考,眼睛則頓頻地瞄向臥房裡。
「你就聽他的話,把孩了拿掉吧!」
方蘋馬上起身,態度堅決又激動的道:
「不拿掉的話,你們就再也沒機會了,反正你們都還年輕,以後再生也不遲啊!如果你不拿掉,他也不會承認那是他的小孩啊!」
方蘋突然想到解救辦法,
「你別天真了。凡佑只要一碰到辜致洋就想扁他,怎麼可能有讓他發言的機會?就算他說了,凡佑也不會信的。而且辜致洋那種見不得你們好的人,他怎可能幫你呢?」她眼珠子一轉,又說道:「你知道嗎?現在公司員工已經都知道你和辜致洋的事了,或許過兩天,全公司的人又要開始謠傳你懷孕的事了。」
「他們怎麼知道的?是辜致洋?這個小人,我就知道他居心不良,原來都是他在搞鬼。」
「我也是從同事那邊聽來的……他倒好,已經調到香港分公司,想找他算帳也找不到人了。不過,也好啦!他走了,你和凡佑之間就沒有障礙丁。」
「凡佑已經兩天沒回家了。我不知道我所有的努力到底還有沒有用?有時候我好想放棄,可是……我現在的情緒好亂,根本拿不定主意……」方蘋已經精疲力盡了,
怡玲七過來搭著她的肩
方蘋點點頭、
「三八!我們是好姐妹耶!放心,天底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怡玲笑著安慰她。
「那我先回雲了。」
「我送你!」怡玲拉著她起身往門口走。
突然,從怡玲房裡傳來聲音、
「嗯……我男朋友,他喝醉了。」怡玲若無其事地苦笑道。
「嗯!」方蘋往她房門望一摯。
怡玲心想得趕緊送走人蘋,萬一凡佑跑出來就麻煩了。
突然,房裡又傳來一陣東西掉落的聲音。
善解人意的方蘋說道:「你趕快進去看看,門我幫你帶上。再見!」她邊推走怡玲,自己邊往外走。
怡玲見她關上大門,自己也趕緊回房,免得在最後一刻穿幫了。
「拜拜!」怡玲對著大門向方蘋喊著,才回房。
葉怡玲一推開房們,就看到也正要開門的辜凡佑。
「怎麼這麼久?」醉酒的辜凡佑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怡玲將他往後推,把他壓倒在床上。
辜凡佑一雙不安分的手粗魯地拉下她的浴袍,露出一對雪白的雙峰。怡玲也將他的浴中扯下,正當兩人盡情挑逗時……
怡玲從她眼角餘光中發現站在房門口的方蘋。她停下動作,慢慢地回過頭,正好對上方蘋一雙哀傷的雙眼。
還沒發現異樣的辜凡佑,仍舊吻著怡玲……
「不!」方蘋使盡餘力,聲嘶力竭地喊著。身子搖搖晃晃地退了幾步,靠在後面的牆上。她僵硬地直搖著頭,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醜陋事實。
方蘋乏力的在嘴裡念著:「你們……下地獄吧!」她念了幾次,音量很小……然後即消失在門口。當辜凡佑聽到方蘋的警音時,他幾乎是跳起來的,他看到門口極度哀傷的方蘋他的心像被撕裂所有的後悔自責馬上湧上心頭。他的喉嚨像被哽住,說不出半句話來……怡玲拉起浴袍遮件半裸的上身,地語地看往別處,或許是她自覺無顏面對她吧。
「方蘋!」辜凡佑快速地穿上睡袍追出去。
怡玲馬上拉住他。
「你……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他甩掉她的手,反手握住她厲聲質問。
「她是來找我商童該怎麼處理她和辜致洋的孩子。」
凡佑氣憤的甩掉她的手,「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野種
「你別生氣,她懷了別人的孩子,讓你戴綠帽,可是,我懷的可是你辜凡佑的哦!」怡玲向他靠近,強壓下眼裡的心虛與算計。
凡佑十分驚訝、
她點點頭。
「我要當爸爸丁?」凡佑的喜悅只有兩秒鐘,雖然他很想要擁有自己的小孩,可是他多希望是他和方蘋的。
「可是除了美國那一次。我就沒再碰過你了。」他對她的說詞感到懷疑。
「就是在美國那一次……太突然了,你忘了嗎?」怡玲故作害羞地道。
凡佑責怪自己醉酒的糊塗,雖然他不記得那次的失誤,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下星期要產檢,你能陪我去嗎?」怡玲親密地挽著他。
他穿上衣服,
怡玲看他換好衣服。
他沒回答,直接走出去。
怡玲知道,他大概是去找方蘋了。但她更明白,就算他找到她正沒用……
她從方蘋的眼中看出,固執非常的方蘋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沒想到這事會進行的這麼順利,也許是老天爺也在幫她,讓方蘋誤打誤撞的親眼撞見。原本她還在傷腦筋,該怎麼做才能讓方蘋與凡佑關係絕裂,這會兒,她不必再傷腦筋了。
接下來,怡玲只要利用她肚子裡的孩子當王牌,逼凡佑與方蘋離婚,馬上地——葉怡玲就是「銀龍集團」的董事長夫人了。
「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和犧牲。就快看到成果了。方蘋啊方蘋!你可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大單純了,這世界上,除了自已,千萬別相信任何人。」怡玲躺在床上,得意地對著大花板訴說著自己的勝利。
方蘋開著車上陽明山,一個接一個的轉彎,沒有任何的目的地,直到無路可走才停下車,她的車停在距山崖只有兩尺遠的地方。
凌晨時分,山上煙霧瀰漫,能見度很低。
她靠著椅背,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她摸著腹部,一個與她一起呼吸的小生命正在這兒陪她。若非她親眼所見,光靠她的想像力,她絕對無法將這種醜陋不堪的事與她的老公和好友連在一塊。
她現在的感覺很奇怪……哭不出來,不是痛苦,倒像是解脫,或許足承受太久的苦、太多的痛,如今當自己完全放棄,不必在有的希望時,就不會再有痛苦,而是脫離苦侮。
只是她不明白,相信一個人,錯了嗎?自己深信不疑的人背叛自己,這種殘忍的事實就像謀殺。她不禁想問,這世界上還有誰可以相信?還有誰不會背叛自己?
自己深信不疑的好友與最深愛的丈夫一起背叛她,多醜惡的人性啊!
「哈哈哈……」方蘋哈哈大笑丫起來。
她笑自己的悲哀,笑自己的癡傻、笑這樣的事實……反正哭不出來就盡情的笑,不也是種發洩。她笑了好久好久,直到笑累了。她不能再想,也不想再想這些無濟於事的事……她閉上眼睛,回想著過去……
當她再張開眼睛時,刺眼的陽光讓她瞇起眼,她竟然獨自在這荒山野嶺過了一夜,她走下車,站在懸崖邊,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
「啊……」方蘋深吸口氣,對著懸崖大叫,直到快喘不過氣才停止。
她決定讓自己的腦袋暫時休兵,從今以後,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再與她相干,她摸著腹部,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要保護這個與她一體的無辜生命……
「阿芬!」辜凡佑一進門就對著空無一人的客廳吼道。
阿芬連忙從後院跑進來。「少爺!您回來啦!」
「太太回來了沒?」凡佑找了一整夜,找得火氣全上來了,卻半點消息也沒有。他還交代阿芬,只要方蘋一回家就馬上打手機給他。
「沒有。」阿芬也看出不對勁了,
辜凡佑重重地往沙發一槌。
阿芬被他的舉動嚇一跳,她正想走過去收拾。
「出去!」辜凡佑指著門。
從沒見過辜凡佑發這麼大火的阿芬,嚇得馬上逃離現場。
凡佑拿出香煙點燃,猛抽了幾口後又熄掉,在客廳走來走去。他才一轉身,就看到剛進門的方蘋。
方蘋有點意外地竟然在家,怕她只淡然地看了他一眼,便直接上樓。
「站住!」他坐在沙發上,沒好氣的吼道。
方蘋無動於衷的繼續上樓,連頭也沒回。
「我叫你站住!」他慍怒地站起來。
她卻像沒聽見似的繼續上樓,很快地消失在二樓。辜凡佑馬上怒氣沖沖的跟了上去。他一進房,就看到坐在陽台椅上的方蘋。辜凡佑站定在落地窗前。
「你別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
「沒什麼好說的。」她淡淡的道。
「我和怡玲……」
「閉嘴!我不想聽你們這對狗男女的骯髒事。」
凡佑皺著眉。
「哈哈哈……真好笑!」
「你還笑的出來?」
「為什麼笑不出來。你講了這麼好笑的笑話。」
凡佑覺得她的反應很不合乎常理。照理說,她應該要狠狠地罵他,和他大吵架,為什麼她卻比他冷靜?
「請你盡量少在我面前出現,以後也別在我面提起那個女人。你們愛怎麼做是你們的事,她願意當情婦就成全她,我只希望你能給我清靜的日子過。」方蘋對著遠山講出這番話。
「你成全我和怡玲?」這像話嗎?哪有這種事?
「沒錯。以後,我就睡客房。既然你喜歡她,就接她回來,我不介意。如果你願意和我離婚,我會馬上簽字。欠你的三億,就請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會還你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一臉陰沉地來到她身邊。
方蘋回過頭看著他。
辜凡佑完全被她弄糊塗了。她不但不阻止他和怡玲的關係,反而想成全他。
「你沒事吧?」他擔心她是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
方蘋輕笑道:
「愉快?你感到愉快?」凡佑不明白她的意思。
「對呀!我們扯平了。我不必再過著提心吊膽、心存內疚的日子,這當然是件愉快的事。」
碰著另一半外遇,不是會讓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嗎?為什麼方蘋的反應會這麼平和?原本他還擔心她會想不開,如今她這種態度,到底他是該放心,還是生氣?
「你不必覺得奇怪!現在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從今以後,請你別再騷擾我,我只想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
「你休想!你一定得將這個野種拿掉,別忘了,你還是我辜凡佑的老婆。」他怒蹬著她。
她也回敬他一眼。
「你以為你可以威脅我?」
方蘋一道像冰似的眼神,撼住了凡佑。
「相信你清楚我的固執。」她冷冷地道,嘴角卻是上揚的。
辜凡佑當然瞭解方蘋的固執,他早就見識過了。
「好,你想清靜……我就讓你完全清靜。你想生下那個野種就去生,馬上去收拾東西,我讓司機送你到野柳的別墅。」語畢,他即憤怒地轉身離開。
方蘋以為他不會答應,沒想到他同意了,還要將她送走,她突然感到一陣心痛,他真的完全放棄她了嗎?唉!不是決定不管他了,
「也好!眼不見為淨。」方蘋從陽台上看著正走出前院的辜凡佑,她摸著腹部輕喃:
「太太!」阿芬悄然地來到她身後。
方蘋點點頭。
半個多小時後,方蘋整理好簡單的行李,準備上車離開。
她看看這幢別墅,這一走……大概不會回來了,心中的感觸萬千,付出這麼多後,得到的竟是一籮筐的無奈與傷心……
葉哈玲一知道方蘋離開別墅,她就找盡各種理由要搬進別墅,辜凡佑懶得理她,也拿不達目的不善罷干休的怡玲沒轍,只好由著她去。
他沒想到,她才搬進去,就來個裝潢大翻新。某天,當他一進門就發現客廳的沙發、家俱、擺飾全都換新,甚至臥房,能換的全換了,連他與方蘋的結婚照也換上怡玲的性感寫真獨照。
凡佑在一堆被換掉的家俱中找回那張結婚照。
他沒心思去理會怡玲,也不想和她吵。自從她搬進來,每天與他同進同出,黏人的很,深怕這好不容易到手的肥羊會跑了。
她好不容易才從方蘋手中奪來,又怎能被別人搶走呢?她才不當第二個方蘋。
凡佑要怡玲在家中休息待產,她不肯,還直嚷著要他趕快和方蘋離婚,好給她個名分。
「我的睡姿不好,你又有孕在身,我還是到客房睡會比較安全。」凡佑洗好澡,正拿條大毛巾擦頭。
怡玲耐著性子,柔聲道:
「就是兩個多月才更要小心。你早點睡吧!孕婦的睡眠要充足才行。」他對她的挑逗、暗示.完全都無動於衷。
「那……我去客房睡,你睡這兒。」怡玲忍著小發火,換另一種人式要他留下。
「別鬧了,早點睡。」凡佑拉下她放在他身上的手,並逕白走出了臥房。
怡玲發現凡佑一直閃避著她的求歡,現在竟還要分房睡。她明白,在未讓他與方蘋離婚,正式當上辜太太前,她不能和他撕破臉。
她在抽屜中拿出一份空白的離婚協議書。這是她為凡佑與方蘋準備的。她知道,他的弱點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所以她準備利用這張王牌來逼迫他,讓她成為名副且實的辜太太。
野柳的別墅裡,只住著方蘋、阿芬和一位老園丁。
自從方蘋搬進來後,辜凡佑中曾來看過她。而她。一天比一天安靜,常常一個人到附近的海邊吹海風、看海。
「太太!您又要到海漫去了嗎?」阿芬一直很擔心她。
「嗯!」
「太太……少爺都沒來看您,連通電話也沒有,您不生氣嗎?」阿芬替她感到不平。
「有什麼好氣的?生氣又能如何?他不來,我反而清靜。」方蘋拿著一支黃色的遮陽傘準備出門。
其實阿芬看得出來,太太還是在乎少爺的,否則她不必這麼悶悶不樂。
「孕婦要保持心情愉快,對小孩子才好,您這麼悶悶不樂,小孩子也會感受得到喔!」
「喔?寶寶真的會知道嗎?」
「當然。」
方蘋勉強擠出一道笑容。
方蘋沿路走著,發現今天的人潮比中常多,還多了一些外國觀光客。
她坐在一顆大石頭上,海浪一沖,水花會稍微噴到她,所以她想換個地方坐。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慢慢地爬下大石頭,突然來陣強風,橫掃了她的傘,方蘋一個重心不穩,竟滑落水中。
「有人落海了……」適巧有人看見方蘋落水,大聲求救。
方蘋被救起來後,立即送到醫院。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
方蘋一睜開眼,就看到坐在病床邊的米契爾。
真巧,方蘋竟然是被「透那財團」的總經理米契爾所救。
「太太!太太!少爺來看您了。」阿芬很興奮的上樓通知方蘋。
「凡佑?」方蘋先是一陣驚喜,馬上又換上不知所措的莫名情緒。她不知道此時該用什麼態度對
他,還想見他嗎?他這麼狠心的傷害她,她還需要給他好臉色嗎?可是在她心裡深處,好像還有一絲絲她不肯承認的喜悅。
方蘋撥了撥自己的長髮,拉拉身上的粉藍色寬洋裝,深吸口氣.她在點緊張……慢慢的走下樓。
阿芬正幫他沖壺玫瑰花茶。
「沒事的話,別一個人跑到海邊,免得又發生什麼意外。」辜凡佑先開口。
方蘋覺得奇怪,他怎麼知道的?她曾又代米契爾別告訴辜凡佑的。
「阿芬剛剛說的。」
原來如此。
「你來……有什麼事?」她在對面的位置坐下。
辜凡佑猶豫了一下,才將手中的牛皮紙袋遞給她。
方蘋接過紙袋,並拿出裡面的東西。
她暗皺了下眉。
「你可以繼續住往追裡,住到你不想住為止。我已經簽字離婚,你有什條件儘管寫上去,簽好字後,我兩來拿。」凡佑起身望著窗外。
方蘋沒想到他終於肯放棄她,當初他千方百計的想得到她,如今卻如此輕易的開口離婚,而且這麼快。
「欠你的三億,目前我沒有能力還。」她淡淡地道。
「不用還了,當是你的贍養費,我會另外再給你二億。」
都到這地步了,她能怎麼說,
凡佑這才回過身。
「我沒和他私通、更沒懷他的孩子,這孩子是你的。」方蘋再次向他說道。
方蘋從他眼中知道,他不會相信她說的,她也不想再解釋了。
方蘋在離婚協議書上蓋章簽字後,拿了份給他。之後,方蘋拖著沉重的步伐默默上樓。
辜凡仿看著她的背影,他有股說不出的酸楚與痛苦。
他無法原諒她的不貞,心裡卻仍對她有著深藏的眷戀。
他想,離婚對方蘋也好,還她自由,她就可以到香港找致洋結婚,名正言順地將孩子生下。
「阿芬!」辜凡佑喊著。
阿芬從廚房出來。
「這張支票拿給太太。」他拿張三億的支票給阿芬。
阿芬將支票收下。
凡佑沒回答,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