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來做什麼?」永寧警戒的盯著洪沽,以防脾氣暴躁的他,會做出任何傷害或破壞的舉動,「這個時間來做友好訪問,也未免太早了些吧?」
「你……」洪沽沒想到永寧竟會當著陌生人面前數落他、調佩他,氣得漲紅了臉。
「小心,你快現出原形了,尤其是那頭難看的朱發也愈來愈紅。」永寧不在乎的繼續調侃。
洪沽瞇著細長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看著昕曜,問:「他,就是你所挑選的『阿注』人選?」
「多謝關心。」永寧看洪沽怒極反笑,心中警戒更為加深。
「我當然關心。」洪沽用同樣的語調道,「就算不能成為你的『永久阿注』,若能成為臨時……呃,那也有無不可。」
「不管是哪一種阿注,別忘了,都得經我點頭答應才成。」永寧強壓住怒氣,冷靜和平的道。
「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的神勇。」洪沽強橫的暗示道:「動輒壅塞百川,掀起洪水,我可是有無比巨大的氣魄。」
「你這是威脅。」永寧力持平靜的口吻道,不讓洪沽知道自己正受他的言詞威脅而生氣。
「我只是提醒。再說,」洪沽將目光放在至今還未開口的昕曜道:「如果他就是你理想中阿注的人選,或許你該重新考慮一下比較好。」
「不勞費心。」永寧動氣的反譏回去。
「從我們談話至今,他還沒開口說過一句,既沒顯示出他愛你的程度,也沒保護你的意思,這種阿注,不要也罷。」洪沽得意的睨視著昕曜。
「我想你大概忘了一件事,我是獅子山的主神,縱使他是我的阿注,也不能懷疑這一點,進而越權。再者,別說是我,就連全獅子山的子民,仍以婦女為主,是女人在當家主事。這麼說。你該懂了吧?」她不能讓洪沽知道昕曜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夫俗子,更別提他現在手無寸鐵的情況。
「看你如此護著他,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洪沽心中另有主意,退而道:「既然你是山神,我是水伯,又是領邑連接的鄰居,你何不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暫時忘掉?」
見他拱手為禮,似乎頗為真誠,但是永寧就是無法相信他,但為了獅子山所有的村民,她只能頷首道:「我只當剛剛的一切談話,皆是洪沽水伯對永寧的關心與抬愛。」
「告辭。」洪沽見目的達成,拱手為福道別消失不見。
「看來我得先警告咪依才行,若洪沽真想……唉!」永寧擔心的歎息。
「永寧。」昕曜感受到永寧身上有股擔憂的電波射出,遂開口問。
「我只是替咪依擔心,她的領邑離瀘沽湖最近,若洪沽想掀起禍亂,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她和那個地方的村民。」永寧自然而然的解釋,根本沒想到昕曜或許根本聽不懂其中含義。
「咪依?是女山神?」昕曜自然而然的問,可是聽在永寧耳中,卻令她感到訝異不已。
「呃,沒錯。」永寧好奇的看著昕曜,究竟是什麼外在因素造成昕曜本身的問題,他復原的速度真的快得讓她訝異。
「現在?」昕曜不知道永寧為何用這種眼光看他,難道看人就該如此嗎?
當昕曜如此想時,他的眼神自然模仿成永寧的模樣而不自知:可是永寧卻清楚的看到他的轉變,此時她也才意識到連他說話的語調都和自己「類似」。
永寧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只不過她不知道這種情形會持續多久,而她對他影響又有多深?若當初救他的人像洪沽,那……
「現在?」昕曜看到永寧似乎並無反應,乾脆學善叱叫:「呼——呼——呼——」
「啊!」永寧終於從思緒中驚醒。
「現在?」昕曜仍維持剛剛的眼神,第三次重複「現在」這兩個字。
「呃,現在?」永寧張著眼睛不解的重複,當她看到昕曜現在的表情,鐵定是自己臉上的表情時,忍不住大笑出聲,不過她也瞭解剛剛昕曜所想表達的意思,「現在,繼續剛剛我們的介紹羅!」
「好!」昕曜直覺的知道她似乎想教自己一東西,在他混沌不清的腦中,似乎有個解不開的謎題,他急於藉助外力來澄清。
「跟我來。」永寧帶著昕曜往東邊走去,來到高約兩、二公尺的灌木」看到毒木』,那棵樹有劇烈毒汁,村民有時會用於製作弩箭葉,有見血封喉的功能,一旦射中野獸,只要幾秒鐘,野獸便會倒地死亡。」
「我呢?」昕曜突然問。
「你?」永寧差點意會不過來昕曜的意思,隨即領悟道:「你是問,如果射在你身上?」
「對!」昕曜立即點頭。
「只怕你也會中毒而亡。」永寧即刻慎重叮嚀道:「記住,離那棵樹遠一點,看到村民打獵時別貿然出現,以免村民誤射。」
「好!」聽曜點頭答應。
「我再帶你去別的地方看一看。」永寧一手牽著昕曜的手,一邊幫他介紹獅子山的周圍環境,與獅子山的種種一切。
同時,永寧也清楚的注意到兩人的不同,她,或許是擁有法力與掌理獅子山的權力,才與眾不同。
但他,昕曜,卻是陽剛氣勢磅礡,不容永寧忽視。
一個上午逛下來,昕曜不像一般大病初癒的人,急需休息補充體力,只見他精神反而有愈來愈強盛的趨勢,若不是永寧需要開始一天的巡視工作,或許兩人還會繼續逛下去。
「昕曜,我還有工作得做,你和善叱先回去。」永寧用葉子吹出哨音,不一會兒善叱立即出現在眼前,「善叱,回洞口守著。」
善叱原本領命而馳,但卻又回轉跑到永寧面前,眼睛看著昕曜。
「哭!哭!」善叱疑惑的指指昕曜。
「放心,昕曜會跟你一起回去。」永寧立即答道,正想呼喚乘黃坐騎,偏又聽到善叱激動的叫著。
「叱!叱!呼呼!」
「又怎麼啦?」永寧皺眉。
「責責,責責!」善叱一臉為難的看著昕曜,不表贊同。
「我要去巡山,總不能帶著昕曜一起去吧!」永寧還以為善叱已經領命,沒想到它仍有意見。
「號!哭哭,責責。」善叱急得上下跳著,並繞著昕曜跑。
「你又怎麼啦?平常雖然愛表達意見,可是也沒見你那麼『多話』過。」永寧輕叱道。
見主人似乎仍不解它的意思,善叱不再開口,反而用行動表示,只見它用口輕咬著昕曜。
原本還怕善叱會咬傷昕曜,沒想到他雖被善叱咬著,但臉上卻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而且還動也不動的停立在原位。
「我懂了,你是怕昕曜像昨天一樣亂跑,你拿他沒轍。是不?」永寧的話才說完,立即得到善叱的回答。
「號!」
「對不起,我差點忘了昨天的事。」永寧笑著對善叱道,「你先回去吧!昕曜我會用『大挪移』的方式送他一程。」
「號!」善叱領命往前奔馳。
「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暫時受到行動限制吧!」永寧抱歉的對著昕曜道。
她一手結印,口中唸唸有辭,咒語一畢,將結手印的的手往昕曜身上一指,昕曜立即消失不見,而送走昕曜後的永寧,則若有所思的看著天上的太陽。
「會是他?」永寧還來不及細想,肩膀已被一樣東西頂了頂,她轉頭一看,正是乘黃,「好啦!咱們開始今天的例行工作吧!」
才一眨眼的工夫,昕曜已回到洞中。
「這就是『大挪移』?從一個地方變到另一個地方。」昕曜自言自語道。
看看洞中,說它只是一個山洞,還不如說是一組山洞,昕曜不確定自己究竟在這裡住了多久,但真正意識清楚卻是從今天早上開始。
雖然他還不知得在這裡住多久,索性參觀起這組山洞,他注意到這裡的特色是,洞中有洞,洞中有天、洞中有河。
像主洞內就有石桌、石凳、石殿,彷彿是置身於地下宮殿般,而最令昕曜佩服的是,這一切都是天然生成,而較內一側的石床,是天然溶洞分上下兩層,正好一明一暗,當那皎潔的一輪滿月照入,像是絲絲帷帳的天然裝飾著石床四周。
而永寧曾為他介紹沐浴的地方,昕曜仔細觀看知道這又是一處天然生成的地方,地熱彙集的地方,中為凹石,不煩瓷壁,而流動的水流正好可浮垢自去,不待攔找、更不會有苔污,而整池的水像是皓鏡百尺,繼芥必呈。
好像……好像……永寧還為這裡取了個名字,叫……
「湯谷」?!思及此,昕曜的心似被撞擊般,赫然獨仃原地。
湯谷?!這個名字似乎有歡笑,也有深沉的哀傷,偏偏
他就是記不起來,為什麼?
他像是沒有記憶般,但是對一切卻有著熟悉感,至少是模糊的熟悉感,像剛剛參觀石洞時,所見的一切景致,他清楚的知道永寧並未告訴過他,他卻能一一的講出名稱,而且,他自己也可以篤定的說,絕沒有錯。
他是誰?為什麼連名字都是別人替他取的?昕曜,這名字似乎相當適合他,否則永寧不會替他取這個名字;而她,似乎相當博學,至少對這座山很瞭解,而且還具有法力……
想到「法力」兩字,昕曜想起另外一件事,他現在的記憶似乎是從永寧那「轉」過來的。
在他思考的同時,不自覺的時光不知過了多久,而當昕曜感到疲憊時,他決定先到「湯谷」浸泡一番,他在那兒,似乎可以感覺到「精力」,就像他今早在外曬了一早上的太陽,彷彿從太陽那得到力量。
永寧例行的巡視工作完畢時,心中才想起必須將今早洪沽來訪與威脅告訴咪依,當她才說出「咪依」兩字,乘黃早已往咪依的封地跑去。
從乘黃身上滑下時,永寧的腳忍不住的打顫。
「怎麼啦?出了什麼事?」咪依看到永寧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沒事。」永寧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平定心神,「我沒事。」
「那剛剛……」看到永寧怒視著乘黃,咪依立即噤聲不語。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有人要追殺我們?還是火燒屁股?」永寧氣得質問乘黃。
乘黃為難的望向咪依又轉向永寧,最後認錯的低頭哀鳴。
「黑底干木,原諒它吧!它……或許只是會錯意。」咪依不忍心看乘黃被罵,開口替它求情。
「會錯意?它才沒會錯意,只是『努力』過頭了。」永寧好整以暇的說,臉上絲毫不見剛剛的怒氣,「太努力了!」
「為什麼我覺得你像是在取笑我?」永寧一臉無辜的反問。
先前就覺得咪依和乘黃間似乎有些不尋常,今天稍能證實,永寧當然想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先將來訪原因暫擱一旁。
「沒有……就好。」咪依心虛的往乘黃望去,看到永寧打量探索的目光,連忙收回視線道:「我們進去聊吧!」
永寧隨著咪依進入她的「土掌房」,咪依原為彝族,而當上山神後也習慣住在土掌房,只見室內的擺設比永寧還要「華麗」。
咪依喜歡用艷麗的顏色裝飾住處,各式的桌巾妝點著房壁與桌子,讓屋內充滿色彩,也感覺華麗許多。
「要吃些什麼?」咪依端莊的問。
「不敢煩勞,有事告之。」永寧順著咪依的態度強忍心中的笑意道。
「黑底干木,你別嚇我,也別折煞我,為什麼用這種態度……」咪依誠惶的問。
「問你呀!」永寧面不改色道。
「我……」咪依嚇得差點從座位上跌了下來。
雖然永寧平時親切待人,對她更沒主、從之分,可是她終究還是低永寧一階的山神,或許她何時愈矩都不自知,咪依心中惶恐的回想,臉色則時白時青的變換著,沒注意到永寧強忍住笑意的神情。
「咪依不知,還望干木告之。」咪依頭低得更低,一顆心都快跳了出來。
「不知?」永寧故意提高音量,顯示心中徒增的不悅。
「咪依……」若不是永寧動作快扶住她,咪依只怕已雙膝下跪求饒。
「哎呀!跟你開個玩笑,看你……」永寧又好氣又好笑的道。
「開玩笑?」咪依抬頭果見永寧笑容滿面的看著她,「可是剛剛……」
「我可是看你嚴正的態度,才學你,哪知,你倒以為我愛耍威嚴。」永寧不悅的道。
「我……」
「早和你說過,叫我永寧即可,偏要叫我黑底干木,多加『女神』這兩個字,會讓我比較快樂嗎?哼!」永寧頭一甩,狀若高傲的不理咪依。
「你呀!嚇死人了。」咪依長吁一口氣,「害我以為自己是不是隨便過頭了,連何時愈矩都不知。」咪依瞪了永寧一眼。
「哇!現在可敢瞪我了。」永寧促狹道。
「還說,被你一嚇,不知少了多少法力。」咪依埋怨道。
「沒法子啦!既然咱們沒有減少壽命這回事,減少一些法力也是正常的,誰教你這麼不經嚇?」永寧戲謔的說著。
「唉!早知道世界上沒那種十全十美的人,像你,對我們不擺官架子,我們也就不得不『偶爾』被捉弄一下,唉!」咪依故意又歎了口氣。
「還說,若不是乘黃。」看到咪依故意將頭一轉,永寧得到暗示知道咪依不想談此事,她只得暫時放棄,「好啦!不提它。」
看咪依只是逕自玩著衣角,永寧只好提些此行的真正目的。
「今天早上洪沽來找我,說了些恐嚇威脅的話,我特地來知會你一聲,提早注意他的動靜,整個獅子山,就數你離他最近,他若真有所行動,受災殃的就會是你,至少是第一個。」永寧正色道。
「他?」咪依尋思道,「他不是一直在苦等你點頭,想當你的阿注,這一次怎麼一反常態?」咪依問:「喔!是我那天看到的那個人。」
永寧不置一辭的看著咪依。
「對,沒錯,肯定是如此。」咪依將永寧的態度當作是默認,「昨天我才這麼說,今天就有人把他當成是你的阿注,太棒了!」
「看你興奮的。」永寧站起身準備離去。「我看為防萬一,我還是把乘黃留下,洪沽若真想輕舉妄動,你也能盡早知會我一聲。」
「不行!」咪依一想乘黃要留下來,立即激烈的反對。
「不行?」永寧似笑非笑的看著咪依,「為什麼不行?」
「呃……我……我是說,乘黃是你的專屬坐騎,每天都得用到,若留在我這,那……」咪依勉強的找個理由解釋。
「我相信我還應付得來,而且,乘黃不是我『專屬』,他可以隨自己的意願行事。」永寧一臉嚴肅的糾正咪依。
「我只是……」
「夠了。」永寧強行打斷咪依的話,「咪依干木,身為一個山神首要的條件,就是保護自己領邑的子民與各種生命體,包括植物、動物在內,今天我不管你和乘黃之間有任何不愉快或者是心結,我只考慮到什麼對村民最好、對獅子山最好,或許是我自私,我希望你能把個人恩怨先擺一邊。」
「是!」咪依恭敬的回答。
「那就好。」永寧來到屋外,乘黃立即跑到面前,「從現在起,你暫時留在咪依這裡,若有任何風吹草動,尤其是洪沽,立即告訴我。」
乘黃只是上下點頭的表示知道。
「還有,趁這個機會把你跟她之間,做個了結或是溝通,我可不希望下次你聽到『咪依』兩字,又興奮得什麼都忘了。」永寧促狹道。
「永寧!」咪依漲紅著臉道,「你別……胡說!」
「胡說?隨你,我走啦!」永寧雙手結印,立即消失在咪依與乘黃面前。
「咪……」
「別說,什麼都別說。」咪依猛然的阻止乘黃開口,立即轉身跑進屋內。
「咪依,為什麼……」乘黃憂傷的看著緊閉的房門痛苦不已。
他知道自己無論再怎麼叫喚,咪依也不會把門打開,乘黃只能守在門口,希望若發生什麼事,自己能先向咪依示警,而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若前一分鐘所發生的事,讓永寧親眼並親耳聽到,大概會訝異不已,原以為乘黃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事實上,他居然會說話,而且能清楚的表達自己——只要他有機會——的意思。
永寧用「大挪移」的法術讓自己回到住處,她讓自己站在洞口而不是洞內,最主要的就是可乘機察看,是否有人趁她不在時闖進。
善叱盡忠職守的守在洞口,待見到主人時,它只叫了聲「叫叫」,提醒主人回來的時間遲了些。
「我到咪依那去了一趟,回來得較晚,讓你擔心了。」永寧當然知道善叱並不是怪她晚回,而是擔心她碰上了麻煩。
「哭?」善叱繞著永寧跑,奇怪主人為何沒讓乘黃載。
「善叱,我真懷疑你是關心我,還是想找乘黃?」永寧有趣的說。
「哭?」善叱仍不放棄的又問了一次,只是語氣中多了分憂煩。
「好啦!乘黃在咪依那,是我要他留在那裡,以防洪沽若有任何行動,也彼此有個照應。」永寧看了善叱終於點頭表示理解,才笑道:「去吧!去休息。對了,昕曜沒惹麻煩吧?」
「責,責!」善叱立即表示沒有。
「那就好。去吧!」看善叱往西邊樹叢跑去,永寧才走進洞中。
原以為會在主洞中看到昕曜,至少他應該會在石床上休息,偏偏主洞和石床上並無昕曜的蹤影。
「會上哪呢?。」永寧決定先在洞中尋找,若無蹤影再往洞外去找,當一個山洞找過一個山洞皆無昕曜的影子時,永寧已急著想直接到洞外去找。
「不可能昕曜出去,善叱不知道啊!難道昕曜被人直接帶走?」永寧心中的念頭一個換過一個,其結論就是昕曜若還不是在洞中,就是被人擄走,而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就只有洪沽。
正打算放棄時,永寧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地方沒去找,就是「湯谷」,當她快速的走到湯谷洞口時,就看到池邊有衣服放在那,再將視線稍微往前並往上移,就看昕曜渾身赤裸的坐在湯谷中。
而最讓永寧驚奇的是,昕曜又被光圈圈住,而且是亮麗的金色光圈,這一次永寧已經確定自己並沒看錯,昕曜真的是被一圈金色光圈圈住。
猶豫著是要直接問昕曜,還是先退回主洞再觀察一段時間,永寧決定選擇後者,當她退回主山洞沒多久,昕曜也沐浴完畢出來。
「你回來了。」昕曜主動和永寧打招呼,那神情再自然不過了。
「嗯,餓了嗎?」永寧強壓心中的那股好奇,和平常時一樣的問。
「還好。你要先去沐浴嗎?昨天你好像是一回來就先洗澡。」昕曜關心的問。
「如果你還不會很餓,那我就先去沐浴。」永寧看到昕曜對她的關心與注意,心中忍不住雀躍不已。
「要我先將晚餐準備好嗎?」昕曜體貼的問。
「如果你找得到食物放哪,那就麻煩你了。我先告訴你存放食物的地方好了,就在……」
「不用了,我知道在哪。」昕曜略微靦腆的問:「今天我參觀了一下,沒關係吧?
「當然。如果怕或者是介意,我會事先設下結界的。」永寧嫣然一笑的往湯谷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