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的書庫遠比伊蓓兒想像的還要大上好多倍,藏書量不但豐富,而且還有很多非常珍貴又歷史久遠的典藏,簡直就是一座大寶庫。
伊蓓兒像小孩子看到喜愛的玩具,歡天喜地的四處東摸摸西看看,對每一本典籍都愛不釋手。
最後,她站在中央的位置,閉上眼深呼吸,汲取書庫裡散發出的陣陣幽香及靈氣,感受它們的召喚,然後伸出一隻雪白藕臂,瞬間一本書自動飛到她的手上。
伊蓓兒迫不及待翻閱手中的書籍。 「為什麼這裡沒有關於咒術的書?」這裡的典籍全是歷史性的記載或筆錄,沒有修煉法力的法術及咒語。
列斯優雅地倚坐在書桌邊緣。 「那是王族的私人珍藏,不對外開放。」想當然耳,那些修煉法力的法術及咒語書就和絕世的武林秘笈一樣,可以令人增強功力成為武林盟主,王族當然得好好的保管收藏,以免資料外洩。
「噢!」伊蓓兒有點覺得扼腕可惜,不過很快又將心思放回書上。
「為了爭取時間,我們必須同步進行。」列斯冷冽的鷹眸掃視心不在焉的她。
「同步進行?」她漫不經心的問。
「對,就是在你還未找出第三種解咒辦法前,你得開始學會愛上我。」
「嗯。」她專注地埋首於書中,含糊地應著他。
列斯如獵人般緊盯著獵物,對她的敷衍感到不悅,堂堂法界之王竟比不上一本古老的典籍來得吸引人。
他企圓喚回伊蓓兒的注意力,於是大手一揮,手上的拆信刀快如閃電的在她耳際呼嘯而過,瞬間正中書櫃的木板,遺憾的是,她依舊粉頸低垂,專心鑽研書籍,對他的動作毫無所覺。
列斯微慍,並使用法力將她移到他的面前,還奪去她手上的「寶貝」。
如他所願,他立刻獲得她的垂青,卻是很不情願地抬頭望向他。
「你贊成嗎?」明知她心不在焉,列斯故意為難她。
看著列斯冰雕般的俊容,以及彷彿想把她凍結成冰的冶峻眼神,伊蓓兒一句話也不敢說,萬一他一怒之下把她趕出書庫,不讓她接近這些珍貴的典籍該怎麼辦?
「怎麼樣?」列斯不耐煩地問。
伊蓓兒瞄一瞄他手上的書籍,只好順從他的意思。 「我當然贊成。」
好個小女巫,為了「陳年舊籍」,竟然連自己都可以出賣,心甘情願被人坑。
「既然你贊成,我們現在就開始培養感情吧。」戲謔的目光一閃而過。
「培養感情?」她疑惑的鎖定他不懷好意的表情。
列斯修長好看的手指輕撫她細嫩雪白的粉頰。「從現在起,你的眼睛必須看著我,腦中只可以想著我,全副心思都要放在我身上。」
「為什麼?」她不明所以。
「因為你將會成為我的女人,而且愛我愛得不能自拔。」列斯自信滿滿宣佈。
「怎麼可能?!」伊蓓兒像聽到天方夜譚般噗哧笑了出來。
「在我的字典裡沒有不可能。」他神態自若。
「雖然你是法界裡至高無上的王,但是你並無法控制別人的心思,畢竟你也有辦不到的事情。」她直言不諱。
「例如情咒?」他悻悻然道。
「對,你沒有辦法解開情咒,因為你連愛一個女子都辦不到。」伊蓓兒不知自己的言詞有多麼冒犯尊貴的法王。
「你要弄清楚,沒有事是我辦不到,只有我不願和不要做的事。」列斯冷哼。
她搖頭。「對一個沒有心、不懂愛的人而言,即使你願意也做不到。」
「你在挑戰我的權威,還是在提醒我該向你證明我有多懂得愛?」列斯睥睨著她,手指不經意地劃過她柔軟的唇辦,想讓她記起上次那一吻。
她回想起那個吻,不禁面頰微紅地抗議。「那不是愛。」
「那是什麼?」他揚起濃眉問。
「我不知道。」她眨動著迷茫的大眼睛低聲回答。
列斯抵著她的額頭,微薄的雙唇逸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那是男人對女人的需要及慾望,不帶感情,甚至沒有理智可言,就像現在……」他猝然攫奪她的小嘴,一如他所預料,她只能睜大那雙美眸,呆愕地望著他。
列斯感到她的身子微微輕顫,放在她纖腰上的大手瞬間加重力道,將她更貼近自己,吻得更肆無忌憚。
伊蓓兒一陣頭暈目眩,雙手軟弱無力攀附在他寬闊的肩上,他特有的男性氣息充斥她的週遭,強行佔據她所有的思緒。
在他們快要因缺氧而窒息時,列斯才結束這一吻,讓伊蓓兒靠在他懷裡喘息。
她埋首在他的胸膛,聆聽著自己紊亂的呼吸及急速的心跳聲,大腦漸漸恢復運作。
意識到兩人正過分親密地緊靠在一起,她立刻掙脫他的懷抱。
「為什麼要吻我?」伊蓓兒不解的目光鎖定在他深邃難解的眸子,她要弄清楚這個一連吻了她兩次的男人到底有什麼居心,她不想再費盡心思去猜測他的動機。
列斯稍微放開她,強而有力的手臂依然扶著她的柳腰,凝望著呼吸急速、雙目迷濛的她。
此時略微低沉的嗓音響起。 「因為我想、我要!」
「我不明白……」他的答案令她更加迷茫。
「放心,我會讓你很快的明白——」列斯呼出的熱氣全吹在她火燙的俏臉。「男人對女人的需要。」他再次擁她入懷,立刻用行動來證明他的企圖。
她則緊閉星眸,任憑天旋地轉的感覺支配大腦,思緒飛得老遠……
伊蓓兒托著腮,呆坐在窗前,她一整天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對於早上列斯那霸道又纏綿悱惻的吻,還有大膽狂妄的露骨言詞,她心有餘悸。
她知道列斯是認真的,只要是他想要的,不擇手段他都會得到手。而且他也清楚表明——他要她,要她為他奉獻一切,無論身與心他都要得到,不過她別奢想他會有所回報,因為他吝於付出,不是他不給,而是他根本給不起。
這是個難解的習題,對男女之事完全一片空白的伊蓓兒,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愛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冷酷傲慢的男人,重點是她對他根本就沒有半點好感。
為了報復伊凡妮加諸在王族身上的情咒,列斯要她愛上他,目的就是為了讓她痛苦不堪……她想不到他竟然能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是仇恨蒙蔽了他的心,還是他的本質就是如此的邪惡?
伊蓓兒不禁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抬頭望向天邊——
天上那輪若隱若現的皓月,不時被烏雲遮蔽,散發出絲絲詭異的氣氛。
她驀然驚覺,對了,她怎麼忘記今天是月圓之夜,列斯身上的情咒相信已經發作,他必然已陷入瘋狂狀態……
她迅速披上披肩,小步跑往日陽殿。
列斯下令,當他身上的情咒發作時,任何人都不得接近,違者處以死刑。
伊蓓兒顧不得有性命的危險,她非要親眼看看列斯情咒發作時的情況不可。
一來她可以藉此瞭解他身上的情咒,或許他可以從中找到解咒的辦法;二來她察覺出列斯身上有股不尋常的邪魅氣息,她直覺認為這與情咒的發作有所關連,她一定要盡快找到原因,不然恐怕會來不及阻止邪氣的擴散。
日陽殿的結構遠比伊蓓兒想像中複雜,她既要避開侍衛的耳目,又要找尋列斯所在的位置,再加上她對日陽殿的地理位置完全不熟,使她找尋得十分吃力。
當她遇上李爾的時候,就像在茫茫大海裡找到浮木一樣,總算鬆了一口氣。
「李爾,遇到你太好了,你可以帶我去見法王嗎?」伊蓓兒立刻上前捉緊他的手臂要求道。
李爾—點也不訝異自己會在這裡遇見她,相反地他似乎早巳在等待她的出現。
其實列斯早巳預料她會前來找他,因此特別吩咐李爾在這裡阻攔伊蓓兒,不可以讓她靠近自己。
「很抱歉,法王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他的寢宮。」李爾搖頭。
「我知道,不過我想了解法王在情咒發作時的狀況,或許可以因此找出解咒的辦法。」她卑微地懇求。
「違者一律處以死刑。」他提醒她。
「我明白,但有些疑問我必須確認一下。」她無懼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
「法王嚴禁他人接近,是因為他失去理智時相當地危險,雖然他沒有法力,但仍具有殺傷力,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包括殺人……」而且列斯還要維護他身為法王的尊嚴,絕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他瘋癲的模樣。
「我會小心,現在只有這個辦法可以幫到法王。」伊蓓兒再三地懇求。
李爾考慮了一會兒,老實說他也贊成讓她去看一看法王的情況,畢竟一直找不到解咒的辦法,再拖延下去恐怕……
「你千萬要小心,別讓自己受傷。」沉思片刻後,他決定讓她試一試。
「嗯。」她點頭應允。
於是李爾便帶伊蓓兒前往法王的所在,那是一間位於地下室的密室,位置十分隱蔽迂迴,難怪伊蓓兒會找不到。
李爾在列斯的寢室內打開一個機關,然後輕按一面牆,旋開一條僅能容納一人走動的出入口。
他們沿著秘道拾級而下,盡頭便是一間小密室,裡面分別有六個出口。
「這裡是一座地下迷宮,有些出口通往地面,可做逃生用途,但有些出口則是無底深淵,一個不慎便會永遠走不出去。」李爾一邊解釋,一邊熟練地前行。
「這是王族用來避禍的逃生秘道?」伊蓓兒好奇地四處張望。
「對,正好可以保護失去法力的法王,免受妖魔趁虛而入。」李爾在一個鐵門前停下來。「每到月圓之夜,我與羅帕就會輪流替法王把守。」
李爾推開鐵門入內,這是—間相當寬敞的密室,裡面除了四面牆,便只有把守的右副官羅帕。
羅帕束著長長的黑髮,狹長的黑眸一直盯著不速之客,剛毅冷硬的俊臉透著不悅,高大雄偉的身軀矗立在他們面前。
「左副官、伊祭司,法王有令,閒雜人等嚴禁接近,違者格殺勿論。」羅帕緩緩抽出腰際的佩劍,向來正直不阿的他,對法王忠心耿耿。
「羅帕,我們可不是一般的閒人。」李爾笑瞇咪地按著羅帕執劍的手。
「你是最多管閒事的人。」羅帕惡狠狠地瞪了李爾一眼,然後轉向伊蓓兒。「伊祭司請回!」
「右副官,請你讓我見法王一面。」伊蓓兒沒有被羅帕的氣勢嚇到。
「羅帕,伊祭司不是外人,她是唯一能幫助法王的人。」李爾最熟悉羅帕的脾氣,他向來吃軟不吃硬,唯有說之以情。 「我們只想盡快找到解咒的辦法,使法王不再受情咒之苦。」
羅帕彷彿被李爾的話說服了,遲疑了一會兒後,才不發一語的收起佩劍,揮揮手解除結界,其中一面牆瞬間變成透明,一道黑影若隱若呈現在黑暗中。
李爾拍一拍羅帕的肩膀表示謝意,然後揮手燃起密室內的火燭。
在微弱光線的照射下,只見列斯雙手支著額頭,異常安靜地坐在偏遠的一隅。
伊蓓兒看不清列斯的容貌,正想跨步更靠近他,立刻被一面無形的牆壁阻擋。
「法王在情咒發作前會為自己設下保護結界。」李爾說明。
伊蓓兒閉目呢喃,輕盈的身子閃身入內,一靠近他,她立刻感受到列斯散發出來的強烈魔性,令人窒息的壓迫感朝她迎面撲來。
伊蓓兒始終看不清楚列斯的表情,因為他由始至終都如一尊石像,沒有移動過分毫,如果不是室內還聽得到他濁重的呼吸聲,及看得到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她會以為他是在假死狀態。
她悄悄地移動蓮足走向他,身後立刻傳來李爾的忠告。
「蓓兒小心,不要太接近法王。」
可是伊蓓兒如著魔般停不下來,明知可能會有危險,她也顧不得,她—定要瞧清楚他的表情。
伊蓓兒屏息靜氣地佇立在列斯面前,正想彎腰查看他時,他霍地站起來,用鐵腕緊把住她的咽喉,五指深掐入她雪白的肌膚,她像布娃娃般凌空騰起。
「蓓兒!」
「伊祭司!」
李爾與羅帕同時驚呼,因為列斯布下結界,他們一時間不能立刻入內救人。
伊蓓兒心頭一凜,驚愕得沒有任何反應,不是因為列斯突如其來的襲擊,而是她終於瞧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列斯完完全全變成另外一個人,失去了平日驕傲俊美、一絲不苟的王者風範,長髮披散一肩,面目猙獰可怖,露出野獸般兇猛暴戾的眼神,還發出桀騖不馴的猖狂笑聲。
最令伊蓓兒寒毛直豎的是,列斯那雙通紅妖異的眼瞳,有一抹詭魅的火焰在跳動,那股陰霾深沉的邪氣似乎已經日漸擴散開來。
伊蓓兒眼前突然一黑,幾乎要昏厥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性命垂危,她困難地念出一串咒語,指尖輕點在列斯的額際,他立刻像洩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癱軟下來。
伊蓓兒也跟著踉蹌地跌倒,李爾與羅帕亦及時趕到。
李爾正好接著伊蓓兒軟綿綿的身子,羅帕則查看列斯的情況。
李爾迅速將伊蓓兒帶離列斯的身邊,羅帕確定列斯安然無恙後,立刻再度布下保護結界。
「咳……咳……」伊蓓兒不停地咳嗽,慘白的小臉漸漸恢復血色。
「蓓兒,你要不要緊?」李爾扶著她,查看她頸上的傷勢,清晰的指痕深印在她雪白的肌膚,沒來由的心痛令李爾微怔。 「你受傷了。」
伊蓓兒輕撫頸上的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撫眼前擔心的男人。 「放心,我沒事。」
「我送你回月光殿。」李爾攙起伊蓓兒。
「不,我要先弄清楚—件事情。」伊蓓兒顧不得頸上的傷。「法王情咒發作時,是不是一直都這個樣子?你們有沒有發現他近來有些異樣?」
李爾與羅帕同時一怔,然後迅速交換眼神—她發現了。
「你發現了什麼?」李爾不答反問。
「法王……他很不對勁,他不應該有那種眼神,除非……」伊蓓兒害怕自己的猜測成真。
李爾與羅帕心照不宣地對望一眼,然後李爾緩緩道出事情始末。「兩個月前,法王在修煉時突然暈倒,醒來後並無任何異樣,我們起初以為他是因疲累過度而昏厥,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自此之後法王的性情變得難於接近,尤其是情咒發作時,更加凶悍得可怕,他的正氣亦日漸式微,原本法王可以將心思及情緒控制得很好,但是一旦失去理智,魔性便會趁虛而入。」
果然,列斯在修煉的時候,一個不慎,導致走火入魔。
「相反的,正因為法王平時壓制得太好,所以那股邪魅才會反彈得更大。」伊蓓兒指出,原來事情遠比她想像的還糟。
「的確是這樣,所以我們才想及早解開法王身上的情咒,這樣才可以控制住那股魔性。」羅帕抱著最後的希望向伊蓓兒求助。 「伊祭司,你一定要盡快找到解咒的辦法。」
「要不然,法界將會面臨一場空前的危機,後果堪虞。」李爾歎了一口氣,道出眾人心中的恐懼。
萬一法王入魔,勢必會引起一場殺戮,法界恐將淪為魔域。
「我會盡力。」伊蓓兒並不怎麼樂觀,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令她惴惴不安。
在三人憂心討論的同時,沒有人發現——列斯出奇冷靜地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用他修長的手指攏一攏凌亂的髮絲,奪人心魄的俊容令人驚駭屏息。
沉穩的腳步聲以雷霆萬鈞之勢殺入月光殿,列斯無視宮女們驚訝的眼光,毫不避嫌地直闐進伊祭司的寢室。
「法王,伊祭司還在休息,請讓我先進去通傳。」娜娜追著行色勿忙的列斯,企圖阻止他闖入伊蓓兒的閨房。
「不必,你不用跟來。」列斯揚起手示意,逕自入內。
列斯佇立在伊蓓兒的床前,俯首梭巡她如天使般的睡容。
他不得不承認,伊蓓兒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子,無可挑剔的完美五官、水嫩嫩的雪白肌膚,以及比例勻稱的身材,相信沒有男人能夠抵抗得了她的魅力,她絕對有能力可以輕而易舉捕獲所有雄性動物的心。
包括自己嗎?不,只有他是例外的!
列斯不否認自己的確受到她的吸引,但是吸引他的,應該只是這副誘人的美麗軀體,這是任何男人都抗拒不了的原始需求,僅此而已。
至於愛嘛,很抱歉,沒有!因為這是他所欠缺的。
列斯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目光不經意觸及她雪頸上的傷口,眼神立刻變得森寒無比。
經過一夜的折騰,伊蓓兒在接近天亮時才入睡,好夢正酣的她並沒有被這場騷動吵醒,卻被一隻巨靈之掌給驚醒了。
伊蓓兒不情不願地睜開雙眸,習慣性地揉揉朦朧睡眼,感到一股壓迫性的凌厲視線,她立刻停住了所有的動作,並且發現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尊貴的法王陛下正高居臨下,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結了冰的無情俊容宣告他「正在盛怒」當中。
「伊祭司,你好大膽。」列斯的語氣平板得嚇人,他揚一揚手上的披肩,然後把它拋在椅子上。
「這個……」伊蓓兒反射性地坐起來。
糟糕!她居然沒有發現披肩不見了,這一定是昨晚她遺留在地下室。
她不禁暗罵自己的粗心大意,現在真是百口莫辯。
列斯突然瞇緬眼,饒富興味地在她身上打轉,她隨著他曖昧的目光低頭,才赫然發現自己正春光外洩,被子不知何時已滑落至腰際,輕薄的絲質睡衣露出雪白的香肩。
「啊!」她低呼一聲,赧然整理好睡衣,並拉高被子遮掩住身體,紅霞早巳從頭頂蔓延到腳趾頭。
這時一陣急速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尷尬曖昧的氣氛,李爾與羅帕立刻趕至,並雙雙跪了下來。
一早,列斯拿著披肩冷冶地質問羅帕。「這是你的披肩嗎?」
不待羅帕的答覆,列斯便已消失蹤影,他知道列斯是去找伊蓓兒興師問罪,於是立刻找李爾一同前來。
「法王,屬下辦事不力,請法王降罪。」忠心耿耿的羅帕立刻低頭謝罪。
「法王,是屬下擅自帶伊祭司到地下室,請法王降罪。」李爾也跟著自首。
列斯一個轉身,巧妙地把伊蓓兒遮擋在身後,不知為何,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伊蓓兒現在的模樣。
「出去!」簡短有力的命令從列斯的唇邊逸出。
「法王,伊祭司一心為法王設想……」不知列斯要如何處置伊蓓兒,李爾急著替她辯護。
「別讓我說第二次。」列斯睥睨他們,對李爾的袒護感到相當不悅。
兩人對望一眼,深諳違逆列斯命令的下場只有一個——就是身首異處。
於是他們只能無可奈何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