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的晚餐時刻,廳內明亮的燈火令霍鷹的雙眸深邃閃亮,顯得更加威嚴迫人。
他在等,等到桌上豐盛的餐食都已經半涼,淺淺仍末到。
半晌,黛施匆匆的跑進來,氣喘吁吁的說:「跑……淺淺小姐……跑了。」
「什麼意思?」霍鷹猛地站起。
「大總管說,大約在一個小時之前有看見淺淺小姐跑出曼德威。」黛施縮著脖子回答。
她跑出曼德威做什麼?難道是要逃離這裡?
這可糟了,曼德威周圍全是荒郊野嶺,她該知道有多危險,聰明如她,不會笨到獨自在黑夜裡跑出去吧?
想到這,霍鷹的表情頓時由嚴峻轉為憤怒,急切地吩咐,「強生呢?快叫他來見我。」
片刻,強生來到,「我是看見她走出曼德威,她說要離開這裡。」
「你為什麼不攔住她?」霍鷹低咒一聲,凌厲的目光看向他,「為什麼不立刻向我報告?」
「總裁,她要走就讓她走,這樣豈不省事多了?」不滿意未來的女主人既任性又麻煩,強生對她的出走倒有幾分竊喜。
這麼悖逆的答案,讓在場眾人倒抽一口氣,全瑟縮著變了臉色,還暗自以眼色提醒彼此,等會兒得要機警一點,因為一場暴風雨就要開始了。
聽到此話,霍鷹臉色果然立刻變了,「你明知道入夜的山區有多危險,就這樣放任她一個人出去?」
一心只想維護酒廠聲譽的強生,甘願被責罵也不認為自己有做錯,嘴硬道:「她走的時候天還沒黑,這時候恐怕已搭上別人的便車去市區了。」
這個大膽的女人還真的逃了!
霍鷹仰頭深呼吸一下,試圖平靜情緒,旋即下令,「凱迪,去拿把獵槍和牽黃金獵犬過來,這山區入夜常有野獸出沒,再多派些人手分散去找,快!」
「等等!」強生攔住凱迪,「別去。」
「大總管……」凱迪大為驚慌,連忙往另一邊去,仍被他扯住。
「總裁,這樣的女人真的匹配得上你嗎?你可要三思。」強生苦心勸道。
在他眼裡,淺淺粗野無禮,只會招惹麻煩,根本就不配成為曼德威的女主人,而精明強幹的霍鷹,一向以冷靜成熟、公平客觀的態度處理大小事,所以想當然耳不是那種感性的人,也不是會為愛而犧牲的癡情漢,強生相信曉以道理,他就會醒悟的。
霍鷹無暇理他,率先踏出大門,準備去找人。
怎麼想得到一向木訥耿直的強生,竟改去拉著霍鷹,還侃侃說道:「由她去吧,誰都看得出來,她根本不喜歡這裡,你困住她有什麼用?這樣只會令你痛苦,我覺得總裁需要一個溫柔賢慧的妻子,曼德威需要一個能幹有教養的女主人,而那個野丫頭沒有一樣是及格的……」
「你該死!」霍鷹一聲怒吼,眸中的怒火轉熾,一腳踢了過去,將強生踢了兩個翻滾,接著又向凱迪投下一記冰冷憤怒的眼神,「還不下去?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敢!我這就派人去找!」凱迪誠惶誠恐,趕緊去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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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很靜。
她終於逃離了,卻迷了路,蹲在路邊好久都等不到路過的車子,只有陣陣勁風在耳際呼嘯而過。
好可怕,從沒見過夜是這麼的可怕,以往她的夜是熱鬧的、喧嘩的、五光十色的,與此刻有著天壤之別。
這蒼茫的天地間,彷彿只剩下她一人,好不淒涼……不,等等,這裡除了她,好像還有誰在附近。
一道印在地面上的黑影讓她背脊驟寒,慢慢地抬頭張望——
天!一雙冷戾眸子,正狠狠的瞪著她。
「啊!」她嚇得睜大眼睛,繃緊身子,手心汗濕,幾乎要忘記呼吸,本能的頻頻後退。
一隻大灰狼!
它拱起背脊眈視著她,張大嘴露出尖銳的牙齒,蓄勢待發要將她叼進嘴裡似的。
那該不會正代表著它很飢餓吧?
這念頭讓淺淺毛骨悚然,大灰狼移動前腳,朝她靠近幾步,而她開始為自己的衝動後悔了。
老天!人和狼,誰跑得比較快?
她無暇多想,拔腿就要逃命,然而被驚動的大灰狼不肯放過她,一躍撲了過來,她臉色慘白的整個人滑倒在地,以為自己死定了,驚駭地閉上雙眼。
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從她身邊擦過,接著兩條黑影撲過來,朝中槍受傷的大灰狼追去。
混亂間,她意外落入一個懷抱中,驚魂未定之餘茫然看著摟著她的人。
是霍鷹!
她沒想到自己會這麼高興見到他,更沒想到這寬闊胸膛和結實臂膀,是這麼的溫暖可靠。
耳邊是兩隻黃金獵犬的熟悉吠聲,她揉揉雙眼,只見它們圍著因中彈而癱倒在地,奄奄一息的大灰狼。
「哇!嚇死我了……」回過神,她坐在地上放聲慟哭,將淚濕的小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一顆心還怦怦如擂鼓般跳著。
霍鷹放下獵槍,將可憐的小東西揉進胸膛間,安撫她的恐懼。
原本他是該生氣的,氣她不但漫山遍野的亂闖,而且兩手空空的能到哪裡去?簡直是不長大腦!也氣她這麼急著想離開他,急得不惜冒著生命危險逃離這裡?他卻該死的擔心到魂飛魄散,要是他晚來一步,她還有命嗎?
更該死的,他一見到她嚇壞的模樣就是板不起臉,也不能無視於她的淚水。
「噓——不要哭、不要哭……」他低沉的聲音溫柔哄著她,帶著安撫的魔力,在她耳畔迴盪。
淺淺這時才發現自己的雙手緊抱著霍鷹不放,根本無法放開,不由得緊偎進他的懷裡,以平撫心中過度的恐懼。
猛地,心口被狠狠揪了下,那柔軟的身軀意外地嵌合他寬闊的懷抱,甜美的氣息滲透進他的呼吸中,擾得他的心神幾乎要亂了。
還有,她無辜又無助的神情令他心思蕩漾。
他歎了口氣,雙臂將她緊鎖在懷中,俯下頭吻上她唇,他的雙手也不安分,大掌開始探索柔軟的曲線。
這次,他同樣吻得霸道,吻得肆意狂妄,卻沒有半點戲譫和懲罰的意味,甚至有些溫柔的令她無法反抗,之後他滿意地聽見她不知所措的喘息。
這是一個徹底的吻。
霍鷹擁抱著淺淺,兩人糾纏在荒野之中,甚至連接近的車聲、人聲傳來,都沒有驚擾到他們。
等到淺淺陡然清醒,睜眼一看,才發現旁邊有許多人在圍觀,四周燈火通明,但霍鷹依然當著所有人的面繼續吻她!
他們都是奉命出來協尋淺淺的,不料趕來卻看到這一幕,意外成了觀眾。
「霍鷹,住手!」她驚叫著推開他,結束了這個吻,但兩人視線接觸的剎那,眼裡都有著震撼。
老天!她……他……他跟她又在眾目睽睽下……噢!她要殺了他!她要親手剁了他,剁成一塊塊喂野狼!
實際上,她只能喘息的瞪著他,「你你你……」
他再度收手,將她嬌弱的身軀納入懷抱,用體溫暖和她有些顫抖的身子。
「該死的,放開我!」她紅著臉,氣急敗壞地喊道。
「怎麼了?」他微微皺起眉頭,似乎不懂她的脾氣從哪裡來,剛才明明還好好的。
「你每次都這樣,每次都……」她想到他堅硬如石的身軀、熱燙的男性氣息,侵佔了她所有的感官,更羞得說不出話來。
每次都這樣?!都怎樣?他望著她羞窘的俏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任性、大膽妄為的淺淺也會害羞啊!所以她才用憤怒的情緒來掩飾心裡的羞窘。
他嘴角帶著笑意,無奈地說:「我也沒發現他們來了啊!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我們恩愛他們會理解的。」
他在說什麼?!這個男人居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就是她最惱他的地方。
火氣馬上又上來了,她厲聲地警告,「你還說?你給我閉嘴。」
不料,他竟然還體貼的提醒她,「放心,他們聽不懂中文。」
「他們……他們是聽不懂,但看得見吧?」她漲紅了臉,眼角也隱隱抽搐著,因為那些悶悶的笑聲教她更窘了。
霍鷹銳利的目光四下一掃,悶笑聲瞬間消失,然後他才說:「好吧,我道歉,我保證以後我吻你的時候,誰也不准偷看或笑你。」
「誰跟你還有什麼以後!誰希罕你的吻!不准再說了,不要臉的傢伙,你、你……你惡不噁心啊?放開我!」淺淺一陣亂罵,掄起小粉拳猛槌他,想要逼他放手。
可惜她一陣亂打,他強健如鐵壁的胸膛,全然不將這小小的攻擊看在眼裡,反而拳頭疼得教她想張口咬他,那惱怒的模樣惹得他失笑。
他抵著她的額頭,用薄唇摩挲著她,緩緩地說:「你記得嗎?我說過的,不放!一輩子都不放,你是我的妻子。」
眾人是完全聽不懂兩人的對話,可是目睹了他們的行為,卻是全傻了眼。
淺淺被熱燙的男性體溫熨得全身不自在,她終於徹底抓狂了,急著想要掙脫,脫下鞋子就要往他身上打。
霍鷹輕易就制住她亂揮的手,慢條斯理地說:「別亂打,你要是敢再不聽話,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再把你吻個夠,我想,你不會想讓他們再看一次好戲吧?」
她嚇得趕緊停止動作,知道他不會放過任何欺負她的機會。
但挫敗與憤怒讓她怒不可遏,霍地爬起身,哪知道才一站起,腳踝就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冷汗直冒,站都站不住,要不是霍鷹的手及時扶住她,她恐怕又跌倒在地了。
「你怎麼了?」他扶住她,瞥見她細緻的右腳腳踝又紅又腫。
她受傷了?!
「傷成這樣怎麼不早說?」他雙手撫觸那紅腫的腳踝。
「還不是你!要不是你……好痛!你別碰……啊!」紅腫處傳來的疼痛,令她全身一縮,頻頻吸氣咬著下唇忍痛。
「別動!我抱你回去。」他打橫抱起她。
下一秒,眾人瞠目掩嘴的看著淺淺拿起手中的鞋子,猛敲霍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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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腳踝受傷,裹上一層厚厚的石膏,淺淺就被迫得乖乖留在屋裡頭休養,即使滿心不願,也是沒有辦法說不。
唉!誰教她歹命。
淺淺躺在床上,又拿起話筒,打電話訴苦,「俊仁,我逃跑了……」
「嘩!那你什麼時候回來?」那一頭周俊仁興奮的問。
「回你的頭,我逃跑時扭傷了腳,還差點被野狠吃掉,幸好那個……混蛋及時救了我。」至今她還心有餘悸,想想還真的很感激霍鷹,只是嘴硬才仍然叫他「那個混蛋」。
「唉,你真衰啊!我還想說你回來沒地方住,可以住我這兒呢!」
有這麼好的朋友,淺淺心裡既欣慰又高興,卻忍不住調侃,「你男朋友會不高興,我才不要當電燈泡。」
「別提他啦!我們分了。」周俊仁才剛和同性男友分居,咳聲歎氣的回道。
淺淺正想安慰幾句,卻聽到樓梯口有沉穩的腳步聲傳來,連忙說:「那個混蛋來了,我們下次再聊。」
果然,她才掛上電話,霍鷹就進來,「你在跟誰說話?」
「我……剛睡醒,說夢話吧!」她抱著枕頭,隨便敷衍道。
他凝望著她。尖尖的瓜子臉,彎彎的眉微蹙,在不發脾氣時有一種柔美的嬌弱,令人一時間幾乎忘記她有多麼驕縱任性。
他高挺偉岸的身軀往床邊一坐,微微曲起一條長腿,一手就擱在她身邊,親匿地問:「你作夢,有夢見我嗎?」
她調開視線,不自在的說:「誰夢見你了,哼!」
然後,她掙扎的要從床上坐起,一雙大手及時伸過來扶她。
「哎啊,好疼啊!」
「腳疼?」他問。
「腳踝骨都裂了,你說疼不疼?」逮到機會,她故作委屈的指控,「還不全是你害的——」
「抱歉。」
抱歉?他……他向她道歉?她有沒有聽錯?
但是,一瞧見他的表情,她倒是有些詫異。他那種眼神,怎麼還真的滿像一回事的?
這個男人竟會歉疚?
原本還想繼續指控的淺淺愣了下,一時間住了嘴。
「怎麼不說話了?」醇厚的嗓音又靠得更近些。
「我……」她抬起頭來,不知怎麼的,竟然莫名的臉紅起來。
果然,他的觀察沒錯,這蠻橫的小女人很容易害羞。
他又故意靠近她,「我什麼?」
她往床裡頭縮了下。哎呀!她幹麼要怕他?
「哦!」他佯裝恍悟,笑問:「一定是你悶在房裡好幾天,悶壞了,要不要出去逛逛?」
「逛?逛你的頭啦!」
她白他一眼。他分明是故意的,她的腳現在連站都不行了,要怎麼逛?
「我可以抱著你逛。」低沉的嗓音在她頭上響起,霍鷹根本不管她同不同意,就把她從床上抱起來,圈在懷裡。
她一驚,嘶聲吼道:「喂,放手,霍鷹-曼德威——」
「小聲點,再吵下去,大家一定又要圍過來看了,你不會真的想要大家看我們有多恩愛吧?噓——」他的唇刻意逼近,威脅意味十足,手臂強大的力量,抱得淺淺無法反抗,小臉被迫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
這個男人臉皮夠厚,還特別狡詐,完全摸清楚自己的心思,還善加利用,而且她也知道他絕非虛言恫嚇,他是真的說到做到,唉!這麼一來,她哪裡還有機會逃出生天?
惱怒的尖叫聲響起,傳到房外的每個角落,瑪麗和黛施祖孫倆先是一呆,接著對望一眼,聳聳肩露出理解的笑容,繼續廚房裡的工作。
反正她們已經習慣了,霍鷹和淺淺第一天見面就大打出手、爭吵不斷,往往在怒吼聲後,一場大吵就要開始。
不過,這次她們猜錯了,接下來並沒有聽到爭吵聲,只見房門打開,霍鷹抱著淺淺出來,她安靜的任他抱到院子裡的籐椅上。
霍鷹俯下俊臉,在她耳邊輕笑,「這才乖,不吵不鬧,就不會引起旁人注意了。」
「你、你……咳咳咳……」她氣得岔了氣,只能怒目含恨瞪他。
「冷靜,別氣壞了身子,否則我會心疼的。」此刻,他笑得好溫柔,卻也有幾分邪惡。
清麗的俏臉蛋嫣紅可愛,表情卻叫他莞爾,她正緊握著拳頭顫抖著,可見她有多氣啊!
「瑪麗!」他開口喚道。
「來了。」瑪麗從廚房端了只食盤出來,擱下一鍋湯和一些點心水果。
「淺淺小姐,喝雞湯,雞是現串的,很鮮呢!」瑪麗舀了一碗湯給她。
她接過湯匙,卻聽見瑪麗又說:「總裁咐吩把這裡所有的雞宰了,就怕吵醒你。」
把雞全宰了?就為了怕吵醒她?!
「真的?」她猛地轉頭看著霍鷹,有些驚詫,不敢相信他的……好心,臉上的憤怒慢慢轉為謹慎,狐疑的瞪著他。
霍鷹揮手遣走遍囂,然後聲音跟眼神都好溫柔的解釋著,「你說那些雞吵你睡覺,乾脆宰掉算了。」
「為什麼?」她根本不相信他會沒有企圖,只是她暫時還看不出來罷了。
他微微一笑,深深看著她,「我只是想對你好,難道你不相信?」
「不希罕。」她還哼了聲,無視他的表白,將他的一番好意歸為意圖不軌。霍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神情卻有幾分無奈,「我愛你,淺淺。」
「你……」她愣住了。
愛?霍鷹愛她?完全沒道理啊!
因為自己一再的激怒他、一再的惹他生氣,而霍鷹也確實被氣翻了,那他為什麼還說愛她?
「我對你一直都是認真的。」他深邃無底的眸子,透露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情感,視線緊緊鎖著她。
淺淺只是更奇怪地瞪著他,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隨即不屑一顧似的轉過頭去,一臉無動於衷、假裝沒聽到的樣子。
唉!他用力揉揉眉心,不知該如何說服她才好,因為他從來不用刻意去說服誰。
他歎氣,「也許你已經忘了當年的事……」
「當年什麼事?」她隱隱察覺癥結就在這裡。
「你真的忘記小時候來過曼德威酒廠?一點都不記得我了?」他慎重其事地問。
「是嗎?」小臉茫然地皺成一團,她瞇著眼思索,最後還是搖搖頭。
她果然忘得一乾二淨,也難怪,那時她還小,他卻已經是情竇初開的少年,整顆心都淪陷了。
霍鷹突然雙手舉高,毫無預警的脫下T恤。
她嚇一跳,立即驚愕的身子往後傾,倒抽一口氣,「你又想幹麼?」
他失笑出聲,「這裡是戶外,你以為我想幹麼?收回你那些驚駭又充滿顏色的想法。」
但淺淺仍瞪著他,臉頰飛快泛起潮紅。
因為她看見他有著捲曲胸毛的胸膛、糾結的腹肌,還有堅硬的雙臂,再往上看,是一張粗獷卻英俊的臉龐,全身散發一股難叢言喻的性感。
呃,不對!她怎麼可以看得出了神?也許他又要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結果,他只是指著左胸口一道疤痕說:「看,這是當時被你用剪刀刺傷的痕跡。」
「都沒人告訴過我。」淺淺俯身過去看。老天!當時一定流了很多血,非常疼吧?她幹麼要用剪刀刺他的心臟?
對於十幾年前的往事,她早已忘得一乾二淨,因為愛玩又任性的她,在成長過程中玩得不亦樂乎,根本沒把這件事和這個人放在心上過。
不過,這實在是……有些過份了,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下那道疤痕。
「對不起,你一定很痛。」她真心的道歉。
「你還踩壞我苦心栽培多年的葡萄樹幼苗,那比刺傷我更痛。」霍鷹繼續柔聲說,抬起溫熱的大掌,輕撫柔嫩的粉臉。
可是當時他卻直覺如果不能再見到她,那將會比這更痛、更痛!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為什麼?
他對她的愛戀,恐怕是自己這輩子唯一的弱點。
她羞怯地扭開小臉,躲開他大掌的撫觸,嗔罵道:「你這人真奇怪,小時候我對你不好,你卻一直惦著我;現在我對你也不好,你……還說喜歡我,真是怪人!」
「啊!你終於知道我對你好了,那就嫁給我吧!」他若有所指的笑道。
淺淺的臉瞬間變得更紅了,「你……不要臉!」
他嘴角輕揚,「為什麼又生氣了呢?嫁給我是壞事嗎?」
「我才不會嫁你。」她悶聲辯駁,目光瞄到指間的戒環,好像沒那麼礙眼了。
「你會的,你該是我的,從許久之前就已經注定好了。」他的微笑,帶著十足的篤定。
「哪有這樣的?哼,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說不會就不會。」算她怕了他,尤其是這種臉皮超厚,又沒有羞恥心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