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今天看起來很愉快,是因為那個失憶的男人嗎?」
臉微紅的夏孜然一逕的微笑,嫩腮像抹一層蜜粉般透著光澤。「他沒有失憶,而且我開心的是我終於找出害蘿芙籐生病的原因了。」
罪魁禍首就是寄生菌,它會將植物內的養份吃光,讓植物乾枯至死。
羅漢強搖搖頭,「不管他有沒有失憶,似乎都停留太久了,要不要我找人來帶他走?」外來客的居心不能不防。
誰曉得他心裡在想什麼,也許是看中小姐的容貌,或者是她背後的龐大利益,星島富裕土地的唯一繼承者畢竟相當令人垂涎。
尤其是她天賦才能,能使樹木回春,花草繁榮,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園藝界趨之若騖,爭相聘請,好藉機竊取她不為人知的秘方。
他們家小姐是塊舉世罕見的瑰寶,人人都想得到她,手段盡使不落人後,一個一個都懷著目的接近她,不講真心,只想著要如何利用她。
「羅叔,他的傷還沒好嘛,你別急著趕他。」反正又不礙眼,何必急於一時。
「這叫傷沒好?」羅漢強不屑地一嗤,有對強要留下的男子滿肚子的不滿。
「呃,這……」還真難回答。
只見不遠處一根長十尺,重達五百公斤的橫木橫在半空中,底下便是那名號稱傷重體弱的男子,他一手吊著三角巾,另一手舉著木頭,輕鬆自在地吹著口哨。
一個渾身是傷卻做著笨重工作的失憶人,在三天內替她蓋好一間能容納十名壯漢的儲存室,夏孜然實在找不到借口為他辯解。
一般正常人連百來公斤的重物都扛不起,而他這手骨折的傷患卻單臂一舉,好像不覺重量地拾來抬去,他大概也算是異類。
「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姐別被他的甜言蜜語給騙了,對於來路不明的男人多防著點準沒錯。」任何打小姐主意的人皆不可信任。
「羅叔,你太緊張了,我相信他不會害我,雖然他看來像個無賴。」斜瞄了司徒五月健壯的胸膛一眼,嬌羞的臉蛋微微發燙。
看著小姐流露出小女兒嬌態,忠心護主的羅漢強對平空冒出的男人越發不滿。「人心隔肚皮,你怎麼曉得他沒在暗中算計?」
「羅叔,我知道你很保護我,怕別人傷害我,你的用心我全瞭解,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她嬌柔地撒著嬌,笑靨嫣然。
他幽幽地歎了口氣。「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再是那個需要時時呵護的小女孩嘍!」
歲月不饒人,一轉眼他耳鬢的發都斑白了,臉上皺紋也增多了,當年像個小蘿蔔頭的粉嫩娃兒都大得可以嫁人了。
「嘻嘻!我還是騎在羅叔肩膀看煙花的小丫頭呀!你不要太早感歎歲月不饒人,以為有人要來搶走你的小女孩。」夏孜然淘氣地吃吃一笑。
「小姐,你又使用『月ソ淚』的力量偷聽我的心聲,你太胡來了。」被太陽曬黑的臉為之一沉,語帶苛責。
她一吐粉舌,假裝懺悔。「人家下次不敢了,原諒我這一次嘛!」
「哼,你就是被我們這些下人給寵壞了,才老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就不曉得我們有多擔心旁人會因你這種能力而害你。」他說得心疼又心酸,臉上帶著無可奈何的溺愛。
「羅叔——」她會收斂點,絕不亂來。
其實月ソ淚的力量是用來抑制她體內奔竄的能源,封住種種紛擾的聲音傳入她耳內,有選擇性地刪減來自人類貪婪、自私的心語。
它的力量在於制衡,而非助長能量的滋生,不能輕易取下,否則她會被蜂擁而上的聲音圍住,大腦會因接收不了而崩潰。
不過外界對月ソ淚的傳說眾多,說它吸收了日月精華因而能治百病,還可使人青春永駐,延年益壽,更能治療陳年宿疾。
更甚之,還有人指稱它是煉丹不可或缺的寶石,若是使用得當遺能成仙成佛,
壽輿天齊,沒有死亡的憂慮.
通常她的回應是一笑置之,不予理會。身為月ソ淚的主人,有誰比她更清楚自己長年配戴的水晶石呢?
「好好好!不說了,免得小姐嫌我囉唆。」說好不提了,羅漢強卻又忍不住嘮叨,「不過他總一天會恢復記憶,你認為他會為你留下嗎?」
人若要走,留也留不住,十條粗麻繩一捆照樣走得不見人影,如同當年說會為愛癡守一生的男人,最後仍棄老夫人而去,另結新歡。
「我……」不會吧,他大概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麼一想,夏孜然臉上光彩頓時消失,她心口一緊地擰起眉。
「肯尼家的孩子雖然愛玩些,又花錢如流水,但是比起殘酷無情的美國佬,他們好太多了。」起碼肯尼家沒出殺妻戮子的惡魔。
「羅叔,羅勃勒叔叔一家人沒那麼壞,他們只是自私了一點。」她反而比較害怕阿漢得-肯尼,他看來陰晴不定,雖然態度親切隨和,但她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迫人的陰森。
「那還不夠壞嗎?為了侵佔夏家的土地多次逼婚,還揚言要成為星島唯一的主人,處處迫害不順從他們的島民,這種人若不壞,世上就沒有壞人了。」他氣憤地揮舞著拳頭。
羅漢強的不平是多數島民的心聲,羅勃勒家的強悍作風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們的野心極大,直想把星島從旁人手中奪走,納入美利堅合眾國版圖。
美國人行事一向狂妄自大,仗著經濟強國優勢欺凌弱小,看到滿意的就強取豪奪,認為看得到的上地都該歸其所有,明的暗的偷偷操控,使其更為強大。
而在島上居住數代的羅勃勒一家仍保有美式思想,他們妄想獨攬所有的勢力,這樣才能延續家族永世下滅的榮耀。
基於白種人的優越感,他們瞧不起土生土長的原生族群,喜以領主心態自居,倨傲地將生活水平不高的居民當下等人看待。
「誰被逼婚?你們不會背著我,說我是該環頸削足的大壞人吧?」這天氣真熱呀!暴風雨八成快來了。
司徒五月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揮灑汗水甩向一旁的羅漢強,他當場臉色一變露出嫌惡表情。
「你還要失憶多久?賴著不走有何目的?別以為我們小姐善良就吃定她,像你這種好吃懶做的人我見多了。」休想得寸進尺。
他這一說,小小的噗哧聲隨即揚起,因為這個「好吃懶做」的人從早忙到晚,又是獵食、烹煮三餐,又是修屋補牆的,連屋前屋後的雜草都清理得乾乾淨淨,實在不適用這形容詞,反觀這屋子的主子只會納涼、等吃飯,卻不見被人指責。
「哎呀,老婆,我好像被你傳染相同毛病,怎麼我也能聽見大樹的聲音,它在嘗試跟我溝通嗎?」很吵的噪音。
司徒五月視若無睹地走過羅漢強面前,邊以手背拭汗邊摟過悶笑不已的夏孜然,一臉驚惶地豎直耳朵,佯裝沒聽見人的聲音。
他的無禮舉動激怒了原本就看他不順眼的中年人,連連重哼了數聲要他識相點,別目中無人地把別人都當成傻瓜戲弄。
「月,你不要這樣啦!羅叔一向對我很好,你不要故意視而不見。」那很不禮貌耶,他終究是長輩。
忍住笑的夏孜然扯扯吊著三角巾的他,低聲要求他別玩得太過份。
「嗯哼,看你的面子。」他回道。
美目一嗔,她立即往他的傷口一戳。
「哎!我眼拙了,原來有位老人家在這裡,你腿酸嗎?還是口渴?吩咐一聲我就給你搬椅遞水。」夠親切了吧!小暴君。
真是的,每次都來這一招,怕他的傷好得太快不成,每回快結痂了就戳戳戳,戳得他血跡斑斑。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故作頓悟的司徒五月斜眸一睨,「喔,這位不是人是雞呀!那我們晚餐有烤雞可吃了。」
就怕肉太硬,啃不下去。
「月,你正經點。」羅叔的臉都被他氣紅了。
「咦?我有吊兒郎當嗎?你瞧我表情多認真,一心想著晚上該為你準備什麼大餐。」溫儒的神情看不出一絲戲譫,唯獨流轉波光的黑瞳透露著笑意。
司徒五月用著看食物的眼神盯著「雞」,讓理直氣壯的羅漢強忽覺背上發寒,心下一驚地倒退兩步,胸口咚咚地跳得厲害。
「別鬧了,羅叔是我最敬重的長者,你別整天想著吃。」她都讓他養胖了兩公斤了。
「民以食為天,吃是天經地義的事,人若不進食豈能安哉……咦?他在瞪我,你說我該不該瞪回去作為回禮?」兩手……不,單手一擺,他非常「尊敬」地一揖。
「你——」換她一瞪,表情不怎麼和善。「他可以瞪你,但你不可以瞪他。」
「為什麼?」他不恥下問。
「因為他是羅叔。」她的家人。
「然後呢?」理由牽強,難以服人。
「而你是晚輩。」這是顯而易見的事。
彎起的嘴角邪肆一笑。「你是以何點評論輩份?畢竟你的羅叔可不是我的羅叔,就算我跟他稱兄道弟也不為過,忘年之交就是這麼來的。」
「不行。」夏孜然想都沒想地張口一喊。他怎麼能和羅叔做兄弟,那不是很奇怪?
「為何不行?」他搓著下巴等她解釋。
「嗄?為何不行,這……」她說不上來,臉上瞬間佈滿困窘。
看她掙扎地想擠出答案,司徒五月好心地替她解圍,「你是我老婆嘛!你的羅叔自然是我的羅叔,我們不分彼此。」
「呃……」她笑不出來,臉紅得像蘋果。
「羅叔,之前多有得罪請勿見怪,我目前『失憶』不代表我會負心,你不用急著替我寫墓誌銘。」羅叔的殺氣真重,他的神情看來不夠真誠嗎?
「我會先預留一塊墓地給你。」羅漢強鬆了鬆緊握的拳頭,對他的印象依然很差。
任何想染指他家小姐的男人,在他眼中全是一個樣——不及格!
他們沒一人能真正配得上晨曦中的珍珠,小姐的無邪和純真是無雙珍寶。
「那就先謝謝嘍!百年之後我們地底見。」司徒五月不忌生死地言謝,氣得羅漢強又掄起老拳。
「你……」
「羅叔,你還有事嗎?要不要先回去一趟。」怕他們起衝突,夏孜然連忙出面緩頰。
羅漢強沒好氣地咕噥著,「留你一人我不放心。」
「有什麼好不好心,我會照顧自己的。」她不懂他在煩惱什麼。
「我怕你被吃了。」他瞪向將手環向纖腰的男人。
「啊?」有狼嗎?
「他指的是我。」瞧她一臉迷惘的樣子,司徒五月好笑地露出好色嘴臉。「小心嘍,小紅帽,大野狼要來了……呼!留心呀!老人家,閃了腰就得不償失。」
「你……你放開我家小姐!」可惡,居然沒打中他。
一拳落空的羅漢強太過氣憤,因此沒發現司徒五月的足尖幾乎不沾地,即使懷中摟了個人仍身輕如燕,在一秒鐘內變幻多種步形。
練家子的身手可不是尋常人家招架得了的,雖然羅漢強使盡全力一搏,他依舊談笑風生,不受影響地以惹惱老人為樂。
「羅叔,你家小姐我是一定會吃掉她的,可惜不能招待你前來觀賞,等我們結婚的時候再請你來坐大位,順便幫我們抱娃娃。」瞧!他多熱情,誰說他冷情如冰的?
「你……你……」
要不是一聲急呼從遠處傳來,羅漢強的血管大概會氣到爆,染紅一地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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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跑跑……努力地跑,用力地跑,使勁地跑,拚命地往前跑,不跑不行,就算快喘不過氣來也要拚,不然跑輸人家多丟臉。
不能停,就算兩隻腳打結也要向前跑,跑在最後面是龜孫子,當然要當兔子一路領先跑給人家追。
呼……呼……
三道粗重的喘息聲由後頭傳來。
煩死了,他們要追到什麼時候?六條長腿好歹也是肉做的,至少會有疲累的一刻吧!這麼窮追不捨是什麼意思,難道要生啃人肉不成?
好吧,既然要追就跑給他們追,反正腿短的人耐力十足,若他們跑到斷氣是福氣不夠,怨不得人,只能怪祖上缺德事做太多,報應在後代子孫身上。
啊!不好意思,踩到貓尾巴了,後面的多見諒,不過貓要捉花各位的臉就要閃嘛,幹麼傻愣愣地呆住又生氣地大罵畜生?
呼,是有點累了,先休息一下,等他們和貓打完架再說。
黑夜的陋巷裡,幾乎伸手不見五指,但隱約可見一道人影正以衣角扇風,面朝更深處地看著三道黑影被一群野貓攻擊。
人貓大戰大約持續了三分鐘,結果黑影獲勝,群貓落敗,於是他們又開始追逐前方看戲的小人影,你追我跑的劇碼再度上演。
左彎巷道右跳牆,攀梯滑坡上勾梁,在蟲不鳴、蛙不叫的無人巷弄中,只見此起彼落的身影匆高匆低,卻總在同一個地方繞圈圈。
突地,一聲低哼的女音輕起,前頭的人影索性不跑了,高踞著牆頭等後頭的黑影追上來。
「你……你還跑……」呼……呼……好喘……
「呼!呼!你們一直追我,我當然要跑。」哇,喘得好厲害,害人家不陪他們一起喘會過意不去。
「現……呼……呼……現在看你要……呼……跑到哪去。」跑不掉了吧。
「我……呼……呼……我哪裡都不……呼……去。」怎樣,學得很像吧?呼氣的長短都一模一樣。
「你到底在喘什麼?」發現異狀的黑影惱怒地一喝。
「不知道耶,你們在喘我就跟著喘了,你覺得我喘得像不像?」兩手向前一伸,像急於討賞的小狗。
「你……你不怕嗎?」可惡,居然敢嘲笑影子!
「怕呀!怕死了,我很怕死的。」噢!要不要意思意思抖個兩下?
「那你還敢挑釁。」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頭一搖,小人兒顯得非常無辜。「哪有,你們有刀又有槍,眉毛是往上豎的,我看了會害怕嘛!」
「你。下來。」遠處車燈一晃而遇,照出一張兇惡的女人臉孔.
「不要。」人家一叫就下去太沒志氣了。
「你敢說不要?」拉開冰冷槍管的保險,喀答作響。
小人兒還是搖頭,「你是壞人耶!我怎麼可以聽你的話,媽媽說看到不是警察伯伯拿槍就要趕快跑。」
「再不下來我就一槍轟了你的腦袋。」她就不信拿這小鬼沒轍。
「咦?好奇怪喔!那你們剛才為什麼不轟,追著我跑不是很無聊?」她腦中浮現大問號。
三人一聽,差點拔槍齊射,先給她個痛快再來考慮後果,敢戲弄他們的人都該死!
不過理智稍微戰勝了怒氣,當月光微微照亮兩幢大廈問的防火巷,只見兩男一女站在燈泡壞掉的路燈下,怒視如貓一般趴伏著的女孩卻毫無辦法。
「立刻給我下來,也許我會留你一條生路。」傷不得是上面的指示,他們只得聽命行事,僅於口頭上警告。
「不好,沒糖吃。」大人真不懂事,至少放點誘餌加以引誘嘛!
「你……」哼,不知死活!「你喜歡被射左腿還是右腿,任君選擇。」
「嘩!威脅。」好興奮喔!打從她滿七歲以後,除了她媽以外,沒人敢在她面前撂下狠話。
「下、不、下、來——」槍口對上牆上的人影,別惹他發火。
「好嘛好嘛!小女子能屈能伸,就賣各位阿姨叔叔一個面子,我自己下來,不用幫忙。」真是的,夜深人靜不好擾人清眠。
如彩虹般劃過天際,只見小小的影子以後空翻方式一躍而下,形成一道美麗的半弧,接著穩穩一落,像是一朵盛開的曇花讓人驚艷。
三人怔愕地竟屏住氣,睜大雙眼看她如花飄落,久久才驚覺自己看傻了眼,齊聲一喊——
「我不是阿姨。」
「我不是叔叔。」
此時附近的狗一聲連著一聲叫著,抗議他們聲音太宏亮.
「哎呀,你們都太激動了,小心血壓上升。孫叔叔說過,夜深了,要趕緊回家,別在外逗留,免得你們媽媽會擔心。」唉,她一定是從橋下撿回來的棄嬰,所以她的媽從來不關心她多晚回家,只叫她別玩死人。
死人怎麼玩?有語病。
「孫叔叔是誰?」
黑影中,居然有人傻傻地一應,讓小女孩發出清脆的笑聲。
「藍影,你滾一邊去,別讓我看到你的蠢樣。」丟人現眼!「還有你,小鬼,馬上給我過來,不要讓我動手捉人。」小小的擦傷、捉傷在所難免,是她自找的,上頭怪不得他們。
「你們要捉我喔?」她狀似為難地吮著拇指。「可是你的花貓臉好爆笑喲!我怕靠得太近、看得太仔細會笑到肚子痛。」
「你,找死!」
之前的怒氣連同此次一併發作,鷹爪似的長指直撲而來,凌厲而陰毒地震起掌風陣陣,不留餘地地痛下殺意,直逼小女孩的咽喉。
此時什麼命令、什麼指示,全被拋往腦後,三道身形極快的影子絲毫不顧慮對手是個孩子,出手之狠毒教人難以逃生天。
沒想到有人比他們更快,泛著綠光的眸子盈滿喜色,輕輕一閃就讓他們撞成一團,還狀若無事地滑開——
滑開?!
「你穿溜冰鞋?!」難怪他們怎麼追也追不上。
「有明文規定不能穿溜冰鞋嗎?」兵不厭詐嘛!懶人自有懶人逃脫術。
「你……是誰?」銀光一射,擦過名為藍影的男子眉側。
曳地的長影忽地一現,回音來自四方。
「小魔女,你玩夠了沒?」天很冷耶,他們都很想回溫暖被窩睡大頭覺。
一雙貓似的綠眸笑盈盈,由藍襪隊的棒球帽下探了出來,她十分歡喜地走……不,滑向哥哥姊姊身邊。
「色姊姊,他們交給你了。」她功成身先退一半,等會兒還有熱鬧可瞧。
冷著面的西門艷色牙磨得咯咯作-,狠瞪磨人的小主子一眼。「你要問什麼?」
「色姊姊,你變笨了,當然問他們為什麼捉我?」完了,五行使者被她操過頭,智力開始退化了。
歪著脖子的龍涵玉猛搔著腮幫子,非常擔心她得找個新隨扈。
「你等著被砍吧!」她絕對不會伸手搭救。
冷哼一聲的西門艷色轉身看向鷹海盟的專屬影子軍團,眼眸一轉地發出妖異光彩,同時盯著三雙冷傲的眸子,冷笑地鎖住眸中光影。
催眠,是她最擅長的技能,從無失誤,除了對龍家的主子們無效。
才短短的幾分鐘,原本帶殺氣的眼神漸漸失去焦距,神情渙散像一抹遊魂,失去冷厲的攻擊能力,溫馴得宛如綿羊。
「你們為什麼要捉那個小不點?」沒肉沒胸的小鬼,搞下好還沒頭髮,才常戴帽示人。她惡意地在心裡一咒。
喂,尊重一點,我是少門主吶,什麼小不點嘛!涵養真差。一旁的龍涵玉感到不服。
「主人下的命令。」
「鷹海盟的鷹王?」
「是的。」
「捉她做什麼?」
「不知道。」
不知道?!那還問得下去嗎?
西門艷色對著蹲著的人兒使眼色,瞧她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她遂笑咪咪地一拍身上灰塵,足尖一撥滑到被催眠的人面前。
「除了要捉我外,你們的大老鷹……啊,是主人,還有吩咐你們做什麼事嗎?」
「月ソ淚。」
「月ソ淚?」有趣了,看來五月哥哥將不會寂寞。
「取回月ソ淚。」
「取回?」另一道人影由角落走出,胸前的金算盤閃閃發光。
夏侯淳身後跟著的是南宮焰,皇甫冰影則抱胸斜倚著牆,與西門艷色相對,形成半面屏障,各據一方。
龍涵玉手指一彈,「哎呀,我沒告訴你們月ソ淚原本是鷹海盟的聖物,我母親見它放著沒人用,就借來一瞧嗎?」
四張平靜面容微微抽動一下,笑不達眼。
「你們想不想知道它現在在何處?」快問,快問,秘密要公開了。
不想。四人同時偏開頭,撓耳的撓耳,撥算盤的撥算盤,看星看月就是不看她。
不過龍涵玉非常樂意原諒他們的惡劣態度,並且笑得別具含意,讓他們頭皮一陣發毛。
「星島!那你們一人一腳踹月哥哥下去的銀白小島。」
嘿嘿!臉黑了吧!就叫他們要多擦點美白保養品,才不會頂著包公臉嚇人。
呃,等等,她好像也有份喔!那踹得最重的腳丫子似乎是她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