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凝注在他誠摯的面容無法轉移,使盡力氣審視他的神情,看到的只有真切無欺的感情——朱延熙是真心喜愛她。
強烈的喜悅沖擊著琉璃的理智。
「琉璃,在我面前,你永遠不必再偽裝,再去負擔你承受不起的煩惱。」他的言語是讓她無法抗拒的情話。
「不……」琉璃感覺到他的雙手環抱住她綿軟無力的身軀,她該掙扎,卻擠不出力氣,因為她知道,自己確實需要他的憐惜與疼愛。
如此溫暖的懷抱,她怎能拒絕?這世上,只有朱延熙保護過她!
「禁止你再說『不』這個掃興的字。」朱延熙低頭,啄了琉璃不點而朱的雙唇一口。
他淺淺的氣息散布在她肌膚周圍,灼熱了她,經過潤澤的嘴唇有些麻癢,她舉手想摸,倏地,手又讓他攫緊了。
「我……」琉璃仰起羞赧的瞼,在他鑒賞的眼神中,肌膚像浸了染料似的,全面發紅。
「放心,我不會傷你。」朱延熙吻上了琉璃的眉心,手掌安撫著她顫抖的背,「光看著你,就難以忍受不碰你……你一定不曉得自己有多麼可愛,不只這張臉,你的聲音、你的舉動,都像在勾引我。」
「什麼勾引啊……少誣蔑我!」
她避開他降落在唇上的吻,他的嘴卻化成一條頑皮的魚兒,游走在她臉邊、耳朵、頸項周圍,他逗弄般的啃咬、激情的吮吸,催起了一股近乎麻痺的快意在琉璃體內蕩漾。
在與他唇舌交纏之際,她驚恐的聽見自己嬌喘低吟,好不嫵媚。
「停下,不可以的……」她呼吸急促,使不出力氣阻止他進行夫妻間才可以發生的情事。
「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只有——願不願意。」朱延熙的語調仍是平穩,但眼底的欲火愈加熾熱了。
他忍耐不住的將琉璃放倒在床鋪上,夜明珠的光彩照映著她泛紅的美顏萬分香艷。
這個女人從頭到腳,從內在到外表,無不摧殘他堅韌的意志力——為她失去控制,朱延熙再不願克制占有琉璃的渴望!
「成為我的人吧!」語畢,他熱情的吻她。
琉璃腦子發燒,意識渙散,舌尖與他的唇纏繞著,口沫相濡。彼此再無隔膜,一同沉溺在情海狂瀾中浮浮蕩蕩,琉璃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力。
恰在此時,屋外突然傳出走動聲——
「王爺!」侍從敲了門,打斷了屋內的激愛纏綿。
朱延熙留戀的凝視著琉璃迷茫的神色,沙啞著嗓音問:「吵什麼?」
侍從稟告,「馮姑娘的奶娘,以及常大人正在屋外……」
琉璃聞言,心頭巨震,使出殘存的力氣推開朱延熙,難為情的躲進床角。「他們是來找我們的,別再亂來了!」
他遺憾的輕歎了一聲。「我讓人請他們離開,好嗎?」
「不!」琉璃飛快的溜下床,調勻氣息後,朝他皺起鼻子,慶幸道:「我現下正需要別人的力量,幫我逃過你的魔掌!」
朱延熙對她的譏嘲不以為忤,目送她慌忙逃出門的身影,愉悅的笑,「這次放過你,下不為例,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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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宵找朱延熙做什麼,會不會反悔了,非娶她不可?
與其嫁給常宵,她寧可與朱延熙在一起。琉璃愈想心愈亂,捏了捏發熱的臉頰,唇齒中還留著朱延熙滑溜的舌頭翻攪後的滋味……稍微回味,她就全身酥麻,陌生的情愫令她又驚又奇。
一顆心飄蕩在朱延熙掀起的風暴裡,琉璃神色恍惚,連奶娘入門和她說話,她都充耳不聞。
「不愧是皇室中人,出手就是氣派。」奶娘一邊環顧著布置得煥然一新的寢室,一邊欣慰的告訴琉璃,「二王爺對你真是體貼。」
奶娘不停的嘖嘖稱奇,終於拉回琉璃迷失的神智。
「琉璃,你別生奶娘的氣,奶娘知會老爺、夫人去阻攔你,是為你好,你一個從沒見過世面的弱女子在外要如何生存?倒不如嫁個好人家,得過且過。」
奶娘語重心長的解釋,令琉璃又清醒了幾分。「即使受到傷害也無所謂嗎?」
她失望的看著蒼老的奶娘,落寞道:「就算是知我甚深的您,也只會要我委曲求全,無視我的意願。」
只有朱延熙願意幫她取得自由,保護她不受傷害,只有他是與眾不同的。她的未來何去何從,琉璃心中此時已有了明確的答案。
「奶娘,請毋需再自責,更不必勸解我,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的將來,我想自己作主。」
她與朱延熙的關系糾纏不清,再跳一次黃河也洗不干淨,她就放膽隨他而去吧!盡她所能的報答他的恩情。
只要他遵守承諾,不傷她,她願意永遠……陪在他左右。
心意一定,琉璃的神思逐漸明朗,她清澈不再困惑的目光瞥向窗口。
窗外不遠處,朱延熙正伴著常宵,邊說話邊走出小院落——
「馮老爺說了,請您移居他們專門准備的廂房,也可以帶著馮姑娘一起,不必屈居在此。」
朱延熙聽了常宵的轉告,冷哼道:「當真世態炎涼,如此大富之家,對待自己的子女竟不如外人。」
「您貴為番王,馮家人自然會盡力奉承,他們最擅長的就是趨炎附勢。」這番話純屬親身體驗後的有感而發。
這個馮家,大概除了琉璃,再沒半個好東西。
朱延熙搖搖頭,面向常宵含著幾分嘲諷的臉。「話說過來,我代替你收下馮家姑娘,可有讓你難為?」
「早和您說了,我執意履行婚約,完全是聽從父母的遺命。雖然也有幾分意氣,想回來還擊他們當初的冷遇,不過我與馮姑娘素昧平生,婚事取消對我並無任何害處;至於我雙親泉下有知應該也會贊成我的做法,畢竟馮姑娘已經是您的人了。」
「辛苦你了。」朱延熙豪爽的拍了拍常宵的肩,當對方是兄弟一般,貼心道:「這事我會再和聖上說明,讓他幫你找個好娘子。」
馮家人不敢違抗聖旨,常宵雖貴為丞相也得服從帝王的安排,然而朱延熙卻有能耐左右皇帝的決定……
看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番王,常宵微微一笑,掩飾著復雜的心緒。「不敢勞駕,我還是自己找吧!瞧對眼了,再學您——先下手為強。」
朱延熙挑了挑眉,腦中浮現琉璃嬌媚的姿容,隨即無奈的笑了。很可惜他還沒下手……嬌貴的花兒是需要細心呵護的,才能生長得更美好。
此時,後方屋子的門一開,琉璃的奶娘走了出來。
朱延熙見狀,心不在焉,與常宵又談了幾句,已有意話別,於是客氣道:「夜已深,你先去休息吧!」
「容我冒昧一問,這馮姑娘有何獨特之處?」常吉和朱延熙交情深厚,一打量,便知他十分掛念屋內的暖玉溫香。「從未見您這般在乎一名女子,她的容貌確實美麗無雙,但您不是膚淺之人。」
「琉璃……」朱延熙提起她的名,威嚴的俊臉不由得泛開舒暢的笑意。「她的獨特之處,唯有與她相處才可切身體會,我無法言傳,只能說她是……人如其名。」
人如其名,玲瓏剔透,琉光異彩。
「這是最好的贊譽了。」常宵淺笑,低下臉、隱藏住眼底詭譎的光。倘若馮琉璃真如二王爺所說的那般美好,失去如此妻室的他,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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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朱延熙揮別常宵,回到充溢著柔暖光輝的寢室。
琉璃側臥在床榻上,雖未除掉衣衫,但閉目無聲的恬靜神態,平順的呼吸顯然已是入睡。
朱延熙坐在床沿,毫無睡意,手指柔柔的撫過她的唇,滿滿的憐愛之情,回蕩在體內。俯視琉璃甜美的睡臉,無盡的疼惜與喜愛不斷加深,不知幾時能停止對她的興致?
倘若他是動了情,又該逼出她多少愛意,兩人才算是兩情相悅?
朱延熙懷著說不清的期待,垂首,正欲偷香一口——
忽地,琉璃睜開眼,手指飛快的捏住他的雙唇,微微用力一擠,「嘿嘿,把你的鴨嘴拿開。」
她露出賊笑,猶如報了仇、雪了恨,得意的神色像極了偷吃到小雞的狐狸。
「你裝睡。」朱延熙慵懶的探出舌尖,舔了她的指尖一下。
琉璃立即嚇得縮手不敢再放肆。「我真的要睡了。」
畏怯的縮到床內側,見他眼中欲念深沉,琉璃聰明的知道自己該裝死比較安全。
朱延熙擺擺手示意她毋需害怕,一本正經的說:「你爹請常宵來打聽我們何時成婚。」
琉璃一聽,煩念頓起。「他們巴不得早點和你攀上關系。」
她不願連累朱延熙,讓家人從此以後有機會借著二王爺的名義——作威作福!「他們知道我在裝傻嗎?」
「你蠢得唯妙唯肖。」
「這話聽起來不像褒揚。」琉璃眼角微有抽搐。
朱延熙笑道:「我很高興比常宵早一步遇見你。」
若非相遇在先,已熟悉她的本性,說不定他也會被她蒙騙,和所有人一樣以為她是傻子,而錯過她。
「我不想當他們換取榮華的物品,不要為了他們的利益成親,那不是……我希望發生的事。」琉璃悶聲說著,只覺臉上無光。
「告訴我,你希望如何?」朱延熙攬她入懷,親暱的擰了擰她秀挺的鼻尖,滿是寵溺的語氣似乎在預示著,無論她有什麼心願,他都會為她實現。
琉璃一陣動容,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被他強大的男性氣息包圍,她只有羞澀,不覺反感。「你會笑我……」
抬頭,看到他優美的下顎,她無由的想去咬一口。「我的盼望大天真了,沒有多少女子能達成心願。」
「你說,我保證不笑你。」朱延熙猶如雕刻的英俊五官輪廓,蒙上一層曖昧的笑意,「若是我失言了,就隨你懲罰我——不如再喂我吃藥。上次是瀉藥,上上次是迷藥,這次換成春藥吧!我一定甘之如飴。」
「你想得美!」琉璃氣惱的捶了他的胸口一拳,哪次設計他吃藥,最後不是進到她自己腹中?「我不過是想,若有成親的必要,最好是與情投意合之人,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沒有欺騙、沒有傷害。」
「你希望我是這個人?」他柔情的嗓音撩撥著她的心弦。
「我不知道……」琉璃迷惘的舉目,凝視他陽剛的瞼,目光不經意的掃過他惑人的唇線。
當他低下頭,她以為他又要與她親吻纏綿了,結果他只是淺啄了她的嘴一口。
「休息吧!」體貼話伴隨著輕柔的動作,朱延熙讓琉璃躺下,擁她在懷中,慢慢的閉起雙眸。
她有些訝異,原本想他會趁她意亂情迷,占她便宜,然而他只是溫柔的抱著她,不輕薄,給她溫暖又舒適的胸膛,讓她可以放心去依靠。
琉璃聽著朱延熙的心跳,撲通撲通……恰似天籟。她眼眶發熱,有水珠難以阻擋的滾了出來,一顆一顆,凝聚了純淨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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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風和日麗。
琉璃坐入馬車,在馮家眾人顧忌的眼光中,陪著朱延熙踏上了走出開封的旅程。
他騎著高壯駿馬,貼近車窗,不時與她談話,排遣路途中的寂寥。
「這匹馬兒挺眼熟的……」輕風吹過車窗簾布,琉璃倚在窗邊,側視著朱延熙高居馬背上的英挺身姿。
他的坐騎不時的用鼻子對她噴氣,瞥向她的馬眼有幾分的不友善,神態生動似有靈性,逗得朱延熙笑聲不斷。
「嗯,它就是陪我們落水的那一匹。」
「沒死?」琉璃歡喜道:「太好了!」她高興得探出車窗想摸一摸馬頭,不料馬兒像是見鬼一般的急忙避開。
「我的護衛將它救回來了,只是,它可怕死你了。」
琉璃無可奈何的聳肩,「我家人就這麼老實的讓你帶走我,沒有干預或置喙什麼的嗎?」
沒想到能那麼輕易的離家,在朱延熙的保護之下,爹爹與大娘甚至無法和琉璃多說一句話,避免了許多勞心煩人的狀況。
「我以為他們會逼你盡早娶我,好沾幾分你的皇族光彩。」不過,一山還有一山高,琉璃相信,朱延熙多得是手段令她的家人乖乖臣服。
如她所料,朱延熙傲慢的笑道:「這世上,還沒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情願做的事。」接著他從袖袋內取出一張紙,遞給琉璃。「我讓他們放你自由了。」
「這是……」琉璃取來過目,白紙黑字加上刺目的手印,傳達出了一個沖擊她心神的事實!「我爹他……出賣了我?」
紙條上寫著,馮家願以一萬兩黃金作為代價,將琉璃送給朱延熙,並有官府承認的文字印章。
琉璃看得又驚又氣,羞恥得無地自容,這種賣女求榮的事情,她的家人怎麼做得出來?
「我家缺錢嗎?」她顫著聲問朱延熙,發抖的手指幾乎抓不住輕如鴻毛的紙條。
「你家不缺錢,你爹也不願立下這麼不光彩的字據,但是我有方法得到我要的東西——讓他們放棄你。」朱延熙見她花容失色,傷心之情躍然於眉目間,他堅硬的心陡然一震,碎裂開像缺口似的,隱隱發疼。「對不起,琉璃,我斷了你回家的路。」
「不,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也不想回去。奶娘決定離開,回家養老,我在馮家已經沒有值得留戀的人了。」她水靈的眸子因意志消沉而缺少了光彩,手中的薄紙竟變得愈來愈沉重。
因為這張紙,今後馮家人再無法干涉她;也因為這張紙,令她對家人徹底的絕望;更因為這張紙,她欠下朱延熙難以償還的人情。
琉璃感歎的閉上發澀的雙眸,惆悵道:「我沒有一萬兩黃金還你。」
「你知道,我不在乎錢。」他的手伸入車窗,揉了揉她打結的眉頭。
琉璃失笑,毫不避諱的握住他的指尖,汲取那份柔軟的感覺——那份嵌入內心冰冷之地,給予她溫和的照顧。
「單單有錢,是不足以收買我家人的,你的厲害之處是仗勢欺人?」她調侃的話不嗔不怨,反倒有幾分取笑的意味。
朱延熙聽來,便知她正努力的在釋懷。
馬隊正經過山野幾戶人家門口,他前視的目光發現某家住戶院內培植了爭奇斗艷的香花。
「停。」他拉起琉璃臉邊的窗簾,「等我片刻。」說完,立即策馬前去,親自敲開住戶家的大門。
琉璃安分的待在馬車內,充分的信任朱延熙,不到片刻,窗簾又被他拉開。
她轉眼望去,尚未看到他的人,就被一大捧芳香四溢、素雅清秀的菊花奪走了視線。
「送你。」朱延熙稍微移開花束,露出迷醉人心的俊臉,「此時,就屬菊花開得最好。」
琉璃胸口一擰,眼睛濕濕的,紅唇如風中花瓣微微的顫抖著,慢慢的伸出手想接過花束。
朱延熙忽然抓住她的手指,在她模糊的視線裡,領著她抹去菊花上的幾顆露珠,然後放開她說:「把眼淚擦掉,我才給你。」
琉璃吸吸鼻子,霎時間笑靨如花。
朱延熙迷戀的撫順了她被風吹亂的額發。「我不是隨便的人,帶走你,就不會負你。」
「我相信。」她垂頭聞著菊花的清香,心底愛恨交織的道:「你隨便起來……簡直不是人。」
盡管他再好,她仍沒忘記當初他是如何的欺負她。
朱延熙露出恰似無奈的笑容,討好琉璃,博取她歡笑,竟帶給他欣慰與值得的感受,整顆心為她而柔暖,沒有疑惑。
他曉得,自己是真的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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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馬大隊進了京城,直奔朱延熙的王府。
一路上,過道的百姓瞧見策馬奔行的朱延熙,無不歡呼問好,歡迎他的程度彷佛傾慕的天神降臨一般,恭敬又崇拜。
琉璃撩開車簾一角,外頭路人的談論聲,斷斷續續的傳到耳邊——
她聽見的幾乎全是百姓對二王爺的稱頌與感激他領軍把守邊關,捍衛國土安全,多年來的赫赫戰功與辛勞。
琉璃聽得幾乎沉醉了,偷偷打量朱延熙在窗外的身影,那剛烈的氣勢、英俊的面容、隨和的神態,迷倒路邊諸多男女老少。
可是他卻忽然停滯,越過人群,靠近不起眼的店鋪,買了一些甜品,把食物送到車窗,叫著琉璃食用。
「你嘗嘗,我聽下人說,城裡的姑娘都愛吃這些零嘴兒。」他溫柔的嗓音中溢滿疼愛的神情,使得圍觀的路人見了都不由得驚疑和欣羨。
馬車內坐著誰,居然能讓百戰不撓的二王爺像和煦的輕風有著一樣的柔軟姿態?
「多謝。」琉璃戰戰兢兢的接過,藏進車廂,不敢張揚,深怕一露面就會死在全城女子嫉妒的眼神下。
入口的甜品甜蜜得害她忍不住傻笑了,晶瑩的眸子聚出戀慕和欣悅,為什麼朱延熙會喜歡她?她又該怎麼做才配得上他?
思忖間,馬車已駛到王府大門前。
朱延熙打開車門,像是對待公主似的,照顧周到的領琉璃進門,向府邸內的所有人顯示她的地位——在他心中極為重要和特殊。
王府占地廣闊,裝飾卻不奢華,侍從人數沒有琉璃想象的那麼多。
「是否覺得我的住處比你家簡單?」朱延熙一邊告訴琉璃王府的格局,一邊帶她到寢房。「你就住這兒吧!我的寢房就在隔壁。」
琉璃環顧著周圍典雅清麗的布置,很是喜歡。「我還以為你的王府會和我家一樣的浮華不實。」
「我經常在外征戰,很少長住在此,所以沒花費心思裝飾門面。你若有看不順眼的地方,這個家全交給你打理。」他對待喜歡的女人一向大方。
琉璃遲疑的步履來到朱延熙的寢房門外,拘謹的觀看附近的花草,忐忑的問:「你……真的……沒有……妻妾嗎?」
這個家屬於她嗎?
她需要和多少女人分享呢?
琉璃問得語帶懼怕,望著朱延熙的眸子瑩光閃閃、楚楚動人,他的柔情眷顧除了給她以外,又給過誰?
「你若找得出來,換我嫁你。」朱延熙刮了刮她的鼻子。「放開心胸,別自尋煩惱了,我不會讓我的女人受委屈。」
一旁待命的侍婢禁不住掩嘴偷笑了,望著兩人的目光有些羨慕。
琉璃不好意思的別開臉,嘴唇微微上揚,假如他有別的女人,她一定待不下去,不想看他對別人好,只希望他……獨寵她一個!
「王爺……」一陣匆促的腳步聲逼近,王府的總管先行跑過來通報,「皇宮派人來傳旨了。」
「召我進宮嗎?」朱延熙思慮了片刻,交代總管,「你挑幾個伶俐的丫頭照顧馮姑娘。」
琉璃承受著下人們恭敬的注目,有些不習慣,正在難為情時,又聽朱延熙寵溺道:「我得先入宮面聖,你是願意在家等我,還是跟我一起進宮玩玩?」
琉璃急忙搖頭揮手,「不,你自己去吧!慢走,不送!」
「瞧你緊張成什麼樣了,又不是要帶你去逛地府。」朱延熙壞心眼的笑。「皇上已經私下傳信問過我,到底是遇見什麼樣的女子,吸引我橫刀奪愛,搶了常宵的新娘?他可是很有興趣見識見識你如何的神通廣大。」
「你的興趣更廣大吧?」他幸災樂禍的嘴臉令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不要找個工匠幫我裝上三頭六臂,再讓你帶我出門溜達炫耀啊?」
朱延熙頗喜歡和她斗嘴,不顧周圍有人,低頭在她唇上索走一吻,等她粉拳砸來之前,搶先揮別,「需要什麼,盡管向總管索取,為夫的出門去了。」
「別胡說!」他們尚未成親呢!他算哪門子的夫君?
琉璃大感羞恥的跺腳,追著他瀟灑的背影打去,追到門口,他已騎上駿馬,剛強的身姿岸然英偉,俘擄了她悸動的芳心。
忍住一句「早去早回」的話語,她躲回門內,眷戀的雙眼浮現出磨滅不了的依賴之情,從沒有如此在意過一個人,在意到片刻也捨不得與他分開。
人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然而在他身邊的她早就沉溺了,被他困在比黃河更洶湧的情潮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