躡手躡腳,鬼鬼祟祟……
大白天的偷聽他人談話實在是蠢又傻,偏水羽凡這小妮子正在做這很容易就會被發現的事。
她踮著腳尖,悄悄地移到客房,貼在門板上豎耳傾聽。
其實她也不想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誰叫駱大哥不讓她插上一腳他們一進客棧,就有兩名捕快正等著他,而他竟把她趕回房,連聽聽他們的計劃內容也不行。
房內傳來嚴肅的對話。
「確定傳松今晚會來?!」
「是的,情報無誤。」
「這次絕不可輕易放過他!」
「駱大俠,今晚麻煩……」
咦,怎麼聲音忽然變小了?她都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她巧耳更往房門貼,還是聽不到。她再更貼近,門突然打開,讓她差點跌進房——
「你在做什麼?」駱嘯天沉下臉,明知故問。
水羽凡衝著駱嘯天一笑,企圖矇混過關俗話說得好,一皮天下無難事。
駱嘯天突然覺得頭有些痛。瞧著她那雙無辜的眼眸,他很想斥責她,卻又捨不得,只能無奈道:「羽凡,別讓我對子民難交代。」
「嗯。」水羽凡爽快地點頭,轉過身回到自己房裡,悶笑在心。
她要是會乖乖聽話,她就不叫水羽凡!
今夜,她非守在鎮外不可——
夜晚,水羽凡待駱嘯天踏出客棧去和捕快會合後,她也隨後溜出客棧,跑到鎖外,來到惟一入鏡郊道,躲在郊道旁和人差不多高的草叢裡。
哼,駱嘯天不肯讓她跟,那她偷偷跟在傳松身後,看他怎麼擒住傳松,這總成吧!而且說不定她也能幫上忙哩。
烏雲悄悄地遮掩了月娘,水羽凡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由原本開懷的心情漸轉為不耐煩。
這個傳松怎麼還不來?夜黑風大的,草叢內還有許多蚊子、小蟲咬著她哩。
水羽凡正想撥開草叢走出來透透氣時,隱隱約約地聽到腳步聲,她縮回身子,靜觀其變。
不一會兒,腳步聲清楚的傳來,水羽凡往外瞧去,藉著微微的月光,她看到一名留著落腮鬍、約四十歲的男子走過。
這麼晚了,這名男子才入鍰,應該是傳松沒錯。
她屏息以待,等到傳松離她有段距離,這才悄悄起身,撥開草叢,踏上郊道,躡手躡腳的跟在他身後。
跟著跟著,水羽凡發現傳松像是憑空消失了般,她又急又慌,四處張望。
「小姑娘,你在找我嗎?」冷硬無情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聽來格外駭人。
水羽凡嚇了一跳,驚愕的轉過身,發現傳松不知何時跑到了她身後。她睜大眼,一時也想不出個好理由,只能尷尬地笑笑。
「說不出話來?那我便送你去見閻王!」話落,傳鬆手一翻,亮出陰森森的大刀,青冷的刀光往水羽凡可愛的腦袋劈去。
水羽凡雖會些武功,可既無實戰經驗,又沒見過此等凌厲的刀法,她下意識地身子往後一飄,驚險的躲過。
傳松眼一瞇,使著大力再度往水羽凡的身子一揮。
這次水羽凡可沒那麼幸運。右肩驀然吃痛,她不覺退後幾步,跌坐在地上,劇烈的疼痛令她雙眼逐漸模糊起來。
傳松舉起刀,考慮要不要再殺她一刀他本以為她是官府的人,是要來捉拿他的,可交手沒兩招,他就知道以她三腳貓的爛武功,要捉拿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就在傳松遲疑間,一把大刀如閃電般的朝傳松揮來,傳松旋身巧妙躲過,目光一轉,郊道上另一頭出現三個人,中間的赫然是持著大刀的駱嘯天,他身旁則是著官服的捕快。
傳松心裡暗叫一聲糟!由方纔那一刀的刀法來看,來人該不會是北俠駱嘯天吧?
駱嘯天眼珠子微微一瞟,見傳松身後的人是水羽凡,再見她右肩正流著鮮血,怒火倏地往心頭沖。他暴喝一聲,手上大刀一轉,凌厲取命刀法攻向傳松,幾次起落間便擒住了傳松。他先是點了慘松幾處大穴,讓他無法逃走,將傳松交給身旁的捕快後,他飛快奔到水羽凡身邊。
「羽凡!」抱住她的身子,借由月光照耀,他發現她臉色蒼白如紙,額頭冒著顆顆冷汗,身子更是冰如寒霜。
「駱大哥,你擒住慘鬆了嗎?」水羽凡微睜開眼,虛弱地問。
「嗯。」他心中陡地升起愧疚。她會受傷全怪他沒照顧好她。
「好可惜……我疼得眼花,沒看清楚你的刀法。」她的語氣透露出濃厚的失望。
「荒唐!」他微怒斥道。
水羽凡不以為意地抿唇一笑,眼一花,暈倒在駱嘯天懷中。
駱嘯天致驚,忙點了她的穴道止血,接著橫抱起她,往落腳的客棧奔去。
回到客棧,駱嘯天先將水羽凡安置在床榻上,接著取出他獨創的金創藥。
握著藥瓶走到床邊,駱嘯天反倒遲疑不決起來——該不該替她上藥呢?她是個姑娘家,他貿然解開她的衣衫替她上藥,對她名節有損,日後也不好向子民交代。
可三更半夜,他要上哪去找婦人幫忙?
瞧著水羽凡蒼白的容顏,他決定豁出去他若再磨贈下去,她就算本來沒有生命危險,也會小命不保,再說他意在救人,心中坦蕩,對她毫無綺念。
於是他便替她解了羅衫,露出觸目驚心、血淋淋的肩頭。
他拿起方巾替她清洗了傷口,檢查並無傷及筋脈後,才替她敷上金創藥。
水羽凡昏迷了一天一夜,當她轉醒時,房內只有她一人,不見駱嘯天的身影。
她硬撐起虛弱的身子坐起,不小心撕扯到傷口,痛得她哇哇叫,淚水當下奪眶而出。
撫著發疼的肩頭,她趕緊調節氣息,過了好一會兒,傷口才不再劇痛難當。她想起自己被傳松砍了一刀……望著包紮好的傷口,她細眉微蹙。是誰幫她上藥的?
她記得暈厥前是在駱大哥懷中,那替她上藥的會是駱大哥嗎?腦海浮現他深邃的眼眸,她小臉沒由來地羞紅了。
收回心神,她正想下床找駱嘯天,房門被推開,就見駱嘯天捧著碗朝她走來。
駱嘯天步至她面前。「你可醒了。」
「駱大哥——」話聲一出,水羽凡這才發現她的聲音難聽得如烏鴉般,頓時蹶起了小嘴。
駱嘯天知道她是因為沒看到他的刀法而不悅,沉下臉微怒斥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淘氣!」罵歸罵,他動作溫柔的將手上的米粥遞給她。「喝些粥補充體力,傷口也會恢復得快些。」
水羽凡瞧著駱嘯天,不知為何,她有種很奇怪的強烈感覺駱大哥斥責她不是因為她淘氣,而是捨不得她受傷……她乖乖的接過碗喝了幾口粥,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抬起頭來,扁扁嘴道:「如果你肯讓我跟著你,我就不會冒這種險了。」說到底,她還是覺得錯的人是他。
瞧她罵也罵不醒,向來傲氣的駱嘯天只能無奈搖頭。「怪不得子民對你感到傷腦筋……你真是頑皮!」
水羽凡不以為然地嘟起嘴,「我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麼老說我頑皮?爹娘這麼說,表哥也是……現在連你也這麼說!」這世上對她的行為無異議的,大概只有她師父。
駱嘯天懶得同她再辯。他頭一回碰上這麼個不知死活的娃兒。
水羽凡喝完米粥後,將碗遞給駱嘯天時,突地想到一事,俏臉一紅,羞澀地問,「駱大哥,是你替我上藥的嗎?」
彷彿知道水羽凡會有此一問,駱嘯天俊顏淡漠,大方坦白,「那時我是救你心急,才會替你上藥。我對你絕無非分之想。」
「你說話還真傷人。」水羽凡有絲微怒,又不知從何而來。
駱嘯天挑了挑眉,有些感到莫名其妙。他說錯了嗎?
水羽凡皺皺鼻,「駱大哥,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才碰我的身子。我又不會因此要脅你娶我,你又何必擺出一副完全不受我吸引的樣子?這樣很傷我的自尊心耶!」
她嬌嗔的模樣令他發笑,也沒多想地脫口道:「對你,我是絕不可能想入非非的。」
傷人!傷人!真傷人!她都已經十八了,他竟然完全不把她當一回事!
水羽凡側過身,卻因動作太大,再次扯裂傷口,劇烈的疼痛讓她哀叫出聲。
駱嘯天聽到她的痛呼,緊張的欺身向前問道:「碰到傷口了?」
水羽凡痛得齜牙咧嘴,眼眶聚滿淚水,又倔強地不讓它流出,看起來竟楚楚可憐地惹人心疼,讓駱嘯天瞧著都愣住了。
水羽凡沒注意到駱嘯天的失神,她痛得連話都說不完整。「痛……死……人……」
她的話喚回了駱嘯天的神志。他在想些什麼?竟會瞧她瞧到失神!
他正正面容,掃看一眼她的肩頭,只見原本覆蓋傷口的白巾已滲出紅絲,他微低下頭,低聲問:「傷口可能裂開了,你能自己敷藥嗎?」
水羽凡咬著唇,疼得說不出話來,額角的汗珠是一顆接著一顆。
駱嘯天見她痛苦的模樣,也不再猶豫,動手為她解開白巾,重新為她上藥。
水羽凡因身子虛,再加上剛剛和駱嘯天一番爭執讓她體力透支,因此當駱嘯天替她上好藥時,她整個人也已經昏睡在駱嘯天溫暖的懷裡。
瞧她睡著後黛眉仍然微蹙,似乎肩頭還泛著疼,駱嘯天心微動,忍不住抬掌撫向她的秀眉……
臉上傳來溫柔又心安的感覺今她舒展了眉頭,嘴角微揚,咕噥一聲,小臉往溫暖來源靠去。
她稚氣可愛的舉動令駱嘯天一笑,眸底有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濃濃寵溺,心頭更是漲滿了充實又驕傲的感覺。
怔怔地盯望著她的睡顏好半晌,他才輕輕放下她,拉來薄被替她蓋好,不捨地再望了她一眼,才步出房去。
水羽凡再次醒來,已是隔天下午。她眨了眨眼,虛弱地爬坐起身和她上次醒來的情形一樣,駱嘯天不見蹤影。
她下了床,右肩傳來陣陣劇痛,她左手撫上右肩頭,覺得房裡好悶好悶,待在裡頭挺不舒服的,遂勉力走出房去。
可她才走沒幾步,已累得喘吁吁、汗流浹背。
她倚著欄杆滑坐在地,頭微微垂下,也不在乎會不會有人經過這被她嚇著。
駱嘯天端著藥汁從廊道走來,見到的就是這副情景,心頭一驚。
她怎麼了?怎麼坐在外頭?
他正要快步上前,利眼看到一條毒蛇吐著火紅蛇信正朝著水羽凡緩緩接近,距離她不到三尺——
為免打草驚蛇,他輕拿起杓子往毒蛇的頭部一射,同時間飛身一躍,單手抱起水羽凡,遠遠離開危險之處。
水羽凡驚訝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再望望自己之前坐的地方,瞬間明瞭他救了她。她目光一轉,凝定在他另一手上端著的藥盅剛才他飛身救她竟還能讓藥汁不滴出半分……好功夫!
她讚佩不已,「駱大哥,你好厲害!」
駱嘯天無心理會她的讚美,他只擔心她的傷。「你傷未好,怎可任意出房!」語氣中雖有些評斥責,但更有濃厚關懷。
望著他,水羽凡淘氣地嘴角往上一彎,小手緊緊拉住他衣襟,眸底全是濃濃的崇拜,「駱大哥,你不是要教我刀法嗎?再教我輕功好嗎?我想學你的絕世武功。」
他哪有絕世武功,不過是懂得幾招幾式而已……駱嘯天想這麼告訴水羽凡,但瞧見她崇拜的眼神,整顆心霎時飄飄然,保護欲充斥心臆,想將她擁在懷中疼惜的念頭油然而生……他不由得收緊鐵臂,柔軟的嬌軀竟讓他有些更意亂情迷,想吻她的念頭化為行動,緩緩低下頭……
水羽凡直勾勾地望著駱嘯天,正覺得奇怪,一陣昏眩猛然襲來,駱嘯天的俊顏變得模糊,她頭往旁一點,靠在他胸膛,鼻間竄入清新的青草味混和著泥土的芬芳,讓她覺得安心……
她突然的暈厥震醒了駱嘯天。來不及思考剛才無禮的行為,他連忙抬起她的小臉,心倏地一緊,大掌再撫上她的額頭,掌下傳來燙人的溫度——她發燒了!
他抱起昏迷的她回房,喚來小二到藥房抓幾帖藥,見她冒了一額的汗,又拿布巾細心的為她拭去汗水,就這樣照顧了她一整天。
當水羽凡再一次轉醒過來,已是隔日晌午。
當她見到駱嘯天趴在床頭睡著,心驀地一動。她輕輕慢慢地坐起身,小心別扯裂傷口,目光凝視著他,心中滿是她不懂的滿足、開心。
他一直都在身旁照顧著她嗎?是因為表哥的交代,還是……
是什麼?她怎麼想不出來呢?
駱嘯天一向淺眠,聽到細緻的聲響,他睜眼抬起頭,見她轉醒,連忙伸手撫上她的額頭,這才放下心道:「燒終於退了。」
他溫柔的關懷讓她心中再次升起異樣感覺,雙頰不自覺的浮上紅暈。
駱嘯天見她臉紅,以為她又哪兒不舒服,略略緊張地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水羽凡細聲細氣地回答。
「那就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冒險!」說實話,他真的很不想斥責她,但她膽大的行為令他不得不端起架子。
「駱大哥……」她撒嬌似的喚了一聲,不認同的獗起嘴,蒼白的容顏因這嬌暝的模樣,竟有一股動人之感,讓駱嘯天愣了愣。
水羽凡微訝地回望著他。他怎麼了?
她疑問的目光令他回過神,目光望向几上的藥盅,伸手拿起。「藥涼了,我喚小二去熱過。」
「不用了。」瞧他要走,她連忙扯住他的衣袖,輕聲道:「冷了也可以喝。給我吧。」
見她堅持,他也不再多說,回身坐了下來,將藥盅遞給她。
水羽凡微傾身,欲接過手,卻扯動了傷口。
「你肩頭受傷不方便,我餵你吧。」駱嘯天說道,也不待她答應,便舀起藥汁送進她口中。
水羽凡望著他,乖乖的一口接一口喝下藥汁,竟不覺得苦澀,只覺得心頭泛著濃濃的甜蜜……
經過十多天休養,再加上駱嘯天的悉心照顧,水羽凡肩上的刀傷已漸漸結痂。再過數十日,應該就可復元。
水羽凡走出房門,慢步在容棧的園子裡閒逛。她養傷的這些天,每到黃昏時候,駱嘯天都會陪她散散心。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覺得駱嘯天挺好相處,不似外表傲氣,又不會擺架子,不但耍刀法讓她瞧,還會陪她聊天,說說他闖蕩江湖碰上的奇事,讓她對他更是崇拜。
駱嘯天從迴廊拐彎處走來,見到水羽凡,加快了速度走上前。
水羽凡一見到駱嘯天,笑容更是燦爛。「駱大哥。」
她沉穩的呼息令駱嘯天十分滿意。「聽你的聲音,就知道你正快速的恢復。」
水羽凡淺笑,真誠道:「這就要謝謝駱大哥細心的照顧,我的傷才會好得這麼快。」
駱嘯天一笑,只是這次笑容中多了擔心。
水羽凡瞧出了不對勁,「駱大哥,有心事?」
駱嘯天遲疑好半晌,最後搖頭。
「駱大哥,有事你就直說,別彆扭扭可不像你的個性。」
駱嘯天也不再迴避,直言道:「我答應子民在下個月底送你回臨汾,可直到現在我們還未起程……我怕有負子民所托。」
不知為何,水羽凡見到駱嘯天皺眉,心口像是被人揪緊了。她甚至還想伸手替他舒緩舒緩。
「駱大哥,這問題簡單。明天一早我們就可以起程了。」
「可你的傷……」
「我的傷不礙事,能趕路的。」她微俯身嬌笑道:「如果我真的體力不支,就委屈你傳些真氣給我,讓我投機取巧一下,少練幾天功夫。」
練武之人最注重的就是真氣,也最厭惡旁人不勞而獲得到功力,可駱嘯天對水羽凡的話沒有厭惡、不屑,因為他知道她會如此說只是不希望他擔心。
「好,那我們明早就起程。不過……」
水羽凡不解,「還有什麼事?」
駱嘯天眉頭又是一皺。「你是女孩子家,身上留下疤痕總是不好。我想,還是得找位醫術高明的大夫,看看能不能除去你肩上的疤痕。」
水羽凡感動萬分。她傷未好,他不放心帶她上路;傷好了,又擔心她介意身上有疤……他的細心、溫柔、關懷在她心口注入一股暖流,讓她不想離開他,想一輩子跟在他身邊……
她壓下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覺,淘氣笑道:「有疤痕也無所謂,你娶我就得了。」
駱嘯天聽到這話,心下大驚。她……真是膽大!他還是頭一回碰到這麼不知矜持的女孩。
瞧他征愕的模樣,水羽凡雖有些氣惱,但仍忍不住因他的表情而笑出聲。「駱大哥,你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消除這道疤。」
「咦?」駱嘯天不解地望著她。
「我想你可能不知道,我師父是佾邪老怪……之前跟著師父住在伏牛山時,因為我老是把自己弄得青一塊紫一塊的,師父擔心我身上會留下疤痕,遂研究讓疤痕消失的脂凝膏。我要下山時,他老人家不但給了我一瓶脂凝膏,還教我如何調配……他老人家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師父給她脂凝膏時,她只是把它收著,也沒想過要用它,現今倒是派上用場。
聽了水羽凡的話,駱嘯天雖然放下心來,但也湧上更多不解。「江湖上傳言佾邪老怪只收了你爹水雲志這名徒弟,你又怎會稱他為師父?」
「我師父向來不把所謂的長幼倫理放在眼裡,所以收了爹和我為徒。只是師父收我為徒後便隱居在伏牛山,甚少涉足武林,江湖上的人都不知道師父還收了我當徒弟。」
駱嘯天點頭。這佾邪老怪還真的是又邪又怪。「可佾邪老怪武功高強,你既是佾邪老怪的徒弟,怎還會讓傳松傷了你?」
「我師父說,女孩子練成絕世武功沒啥用處。而且我從小身體就不好,資質也差,師父教我武功,只是讓我防身強身罷了。」她頓了頓,小臉湊向駱嘯天,「駱大哥,鮮少有人知道我是佾邪老怪的徒弟,你可別說出去呀,我怕丟師父的臉。」
望著她紅噗噗的臉蛋,他不由得伸手輕點她的鼻尖。「好,我答應你。」
「一言為定。」她笑應。
兩人並肩漫步在園中,絲毫未覺愛情的種子已在他們心中慢慢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