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天下 第 2 卷 第十八章 喬妝擂寨
    大家見百花仙子竟將事情安排得如此周到,不禁訝然,一時誰也說不出話來。

    半晌,堯庭葦突然果決地說:「前輩安排甚為妥當,我們已決定按照前輩的計劃去進行了!」

    丁倩文等人見堯庭葦如此決定了,俱都沒有話說了,因為四女中,只有堯庭葦才是許格非的真正未婚妻子。

    只見百花仙子安心地舒了口氣,目注堯庭葦,鄭重地問:「這麼說,先上台的就決定你葦姑娘了?」

    許格非未待堯庭葦答應,已先應了聲是。

    堯庭葦接著說:「除了地又天刀火焰山晚輩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其他晚輩都還可以應付!」

    雪燕兒聽得心頭一震,這時才知道堯庭葦的武功的確比她高多了!

    百花仙子讚聲應了個好,接著有力地說:「屆時到達地叉天刀火焰山的現場,葦姑娘如能應付,也不妨下場試試,但是千萬不能獲勝,必須見機下來!」堯庭葦立即恭聲應了個是。

    鄔麗珠則爽朗地說:「我們根據地叉天刀火焰山的字義也可以去聯想……」

    單姑婆立即接口道:「噯,我老婆子也是這麼想,一定是中間用土或用石頭搭成個山,山上燃滿了火把,高處半空的人向下丟刀子,地面上的人就向山上擲飛叉……」

    古老頭突然搖搖頭說:「我以為不會像你說的這麼簡單!」

    單姑婆聽得小眼一瞪,正待說什麼,百花仙子已含笑阻止道:「現在咱們先不要為此傷神,屆時到達現場一看就知道了,反正葦姑娘下不下場都無所謂!」

    單姑婆一聽,只得到了唇邊的話又不說了。

    百花仙子則繼續說:「現在我們開始討論衣著和化妝……」

    鄔麗珠立即道:「我們既然都要扮男人,當然要穿男人的衣服呀!」

    百花仙子立即道:「那是當然,飯後我就叫小珊到鎮上去買,除了葦姑娘和許少俠外,每一位都要化妝成年輕英俊的少年郎……」

    單姑婆一聽,不由啊了一聲,含笑風趣地說:「我老婆子也要化妝成英俊年輕的少年郎呀?那我這張老臉上的粉,至少也得塗它兩寸厚……」

    話未說完,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百花仙子則笑著說:「你當然要化妝成老僕了!」

    單姑婆立即一拽古老頭,問:「仙子,那麼他呢?」

    百花仙子見問,兩道彎月般的黛眉立即蹙在一起了。

    許格非也發現古老頭的佝僂體形,因而望著百花仙子,以詢問的語氣道:「古老頭可是不宜和晚輩……」

    古老頭道:「我看,我還是在仙子這兒等候少主人好了!」

    百花仙子立時愉快地說:「也好,這兒也的確需要留個人守著!」

    許格非等人一聽,知道百花仙子也要率領著小珊和小芸前去參觀打擂。

    單姑婆再度關切地問:「在我們姑娘臉上,添點什麼缺陷呢?」

    百花仙子道:「我想為葦姑娘化妝兩道白眉毛!」

    話聲甫落,單姑婆立即朗聲讚好道:「這一招真是太妙了,雖然長得英俊瀟灑,偏偏生了一對白眉毛,美中不足,遺憾,遺憾!」

    楚金菊突然道:「反正姑娘不會被選上,那就用不著化妝成兩道白眉毛了!」

    百花仙子立即正色道:「不,女孩子的心理微妙得很,果真那樣,也許不經過第五項比鬥就入選了!」

    如此一說,不少人點頭唔了一聲。

    鄔麗珠立即關切地問:「那麼許哥哥呢?」

    百花仙子道:「許少俠的唇上要添上兩撇小鬍子……」

    鄔麗珠立即不以為然地說:「嘴巴上都長了小鬍子,那誰還喜歡?」

    百花仙子一笑道:「這些奧妙你姑娘還得等上五年六載的才能體會得到,如果許少俠以現在的真面目前去,也許會令哈馬公主覺得美中不足了!」

    單姑婆立即別具用心地說:「可是覺得我家少主人比她的年齡小得太多了?」

    百花仙子立即頷首一笑道:「不錯,小個兩三歲還可以,如果小得太多就不太好了!」

    楚金菊卻不自覺地說:「我認為,只要兩廂相愛,年齡大幾歲也不會有礙!」

    如此一說,全室人眾俱都向她看去。

    楚金菊把話說完,頓時驚覺失言,雙頰不由飛上兩片紅霞。

    百花仙子則淡雅地一笑道:「那是經年在一起相處的年少男女,如果在兩個從未見過面的男女之間,男方比女方小五六歲就不太適宜了!」

    楚金菊為瞭解窘,只得故裝心服地頷首應了個是。

    百花仙子又正色繼續說:「不過也不能化妝得太老氣,看來三十一二歲最合適,必須使哈馬公主一看就滿意才行!」

    如此一說,聽得堯庭葦四女,個個心裡不是滋味。

    雪燕兒立即不高興地說:「為什麼一定要哈馬公主看了滿意呢?」

    百花仙子立即正色道:「因為我們必須成功呀,如果不能入選,如何去救你爺爺呢?」

    如此一說,雪燕兒頓時無話可答了!

    恰在這時,小珊已將早飯送來。

    單姑婆和古老頭立即幫著移凳搬桌,並隨同小珊前去廚下端菜飯。

    大家早飯間,再度計議一番,飯後立即開始出外購衣,化妝準備!

    一個上午下來,一切都依計劃完成。

    許格非的上唇上加了兩撇小鬍子,下顎貼上一綹稀疏的黑鬚,看來果然增添了不少成年人的飄逸魅力。

    堯庭葦另換一雙絳紫劍靴,外加一襲絳紅長衫,頭戴絳紫壯士帽,額插鐵蒺藜,鬢綴絨珠花,真是人見人愛的少年郎。

    的確,使人覺得唯一遺憾的,就是一雙明亮大眼睛上的兩道雪般的白眉毛。

    百花仙子和單姑婆都是易容能手,經過兩個人的細心化妝,真的是雖近在咫尺也看不出一絲破綻來。

    楚金菊被化妝成一個年約四十歲的中年人,著寶藍長衫。

    丁倩文、鄔麗珠,以及雪燕兒,俱都化妝成美少年,一著黛綠,一著彤紅,雪燕兒是頭戴銀緞英雄帽,身穿亮花銀緞衫,腰繫一條鮮紅耀眼的英雄錦,更是儀表非凡。

    百花仙子自己化妝成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儒士,手拿折扇,小芸留在家裡,由小珊化裝成一個書僮隨同前去。

    一行人在古老頭和小芸的恭送下,走出園門,穿林出谷,直向山外走去。

    單姑婆化妝成一個老僕,和小珊兩人走在最後。

    出了南山口,即是通衢大道,但行人很少。

    大家一面前進,一面說笑,因為,彼此看看對方的模樣,由不得你不笑。

    由於百花仙子的保證大家一定成功,每個人的心情都較前開朗起來。

    一個時辰飛馳下來,正南天際地平線上,又隱約現出一片起伏灰影。

    百花仙子首先舉手一指道:「喏,諸位看,那裡就是察干哈馬國的國都所在地了!」

    許格非等人一聽,心情突然顯得焦慮而有些不安起來。

    焦慮的是紅日已經偏西,不安地是真相被哈馬公主識破,弄不好反惹出大漏子來。

    漸漸通向國都的大道上,行人越近越多起來。

    行人中雖然也有商人,牛羊販子,以及本地的遊牧人,但絕大多數仍是攜刀佩劍的武林人物。

    這些武林人物中,有漢人,有蒙人,也有看似回疆的人。

    漢人多為二十幾歲的年輕人,蒙疆的年輕人,看來魁梧高大,但大多數蓄著鬍子。

    其中當然也有老人和中年人,這些人顯然是陪著他們的子侄前去打擂的。

    距離國都尚有數里,房屋建築尚難清晰,卻能聽到一聲接一聲的如雷喝彩聲。

    許格非等人一聽,心情更加焦急,恨不得一步趕到擂台前!

    前進間,許格非等人紛紛打量這座塞上的國都城。

    雖然說它是國都,但四川卻沒有城牆,也看不到森嚴的警衛和崗哨。

    建築分散,形成彎曲的自然街道,房屋早已漢化,唯一不同地是房頂一片光滑,有脊無瓦。

    打量間,已聽百花仙子解釋說:「諸位看見了沒有,這些沒有瓦的房頂,完全為了防止積沙!」

    鄔麗珠插言道:「可是,那些房頂上仍有沙呀!」

    百花仙子含笑道:「當然,但較之中原的房屋優點太多了,它不但使風沙容易滑下,就是積多了,也較容易推掃下來!」

    說話間,大家已隨著漸多的人群走進了街道內。

    許格非等人不必打聽擂台的位置在什麼地方,隨著湧向深處的人潮和陣陣衝霄的喝彩聲,即可找到。

    由於房屋雜亂,街道也顯得特別多。

    哈馬公主打擂招親雖然吸引了不少江湖豪俠,但對那些生意人來說,引起的興趣卻不多。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衝霄喝彩突然夾雜著兩聲烈馬怒嘶!

    許格非聽得神色一驚,脫口急呼道:「前輩不好,好像正在舉行馬戰!」

    百花仙子聽得也不由面色一變,由於附近前進的人紛紛回過頭來向許格非察看,她只得寬慰地低聲道:「不礙事,先別急,就是那人通過了馬戰還有地叉天刀火焰山!」

    堯庭葦突然似有所悟地說:「現在我們趕到,正好觀看他們在地叉天刀火焰山上交手,如果許哥哥看得清楚,就可直接上台了!」

    如此一說,紛紛稱讚有理,因而大家的步子,也立時加快了!

    又擠過了兩條大街,前面已是人山人海,只見人海的中央,就是一座高達數丈的巨木擂台。

    但是,就在巨木擂台的下面,卻又搭了一座約丈五的較小平台。

    平台上擺著唯一的一張披紅金漆大椅子,兩邊擺著各種兵器。

    許格非等人一看那張大椅子,便知是給哈馬公主一個人坐的。

    由於台上空無一人,哈馬公主顯然沒有在擂台上。

    廣場很大,看來擠了近萬人,根據那些人的衣著年齡和表情,其中還是前來看熱鬧的居多。

    隨著近萬觀眾的視線看去,只見東南方十數丈外的人群中,人聲嘈雜,塵土飛揚,不時有馬嘶蹄聲傳來。

    許格非一看,知道馬戰仍在進行,立即向前擠去。

    百花仙子緊跟許格非和堯庭葦身後,她一面前進,一面一指那座半空高台,低聲道:

    「往年沒有這座高台,這是今年新增的一個項目,很可能是較量輕功之用!」

    許格非擔心現在來戰的人通過五關佔先,僅隨著看了一眼矗立半空的高台,繼續向前擠去。

    堯庭葦雖然也很擔心焦急,但地也更注意嘈雜喧囂的人群中,是否有人談論晨間小芸散播的消息。

    只聽四周來自蒙疆關外和中原的英雄豪傑們,一致談論的都是哈馬公主的各項武功厲害。

    堯庭葦聽罷,不由憂慮地望著百花仙子,低聲問:「前輩,怎地沒有聽到有人談論小芸散播的消息呢?」

    百花仙子一笑道:「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哈馬公主身上,即使有人知道,也不會在這種場合談遠在關外發生的事!」

    堯庭葦深覺有理,立即恭聲應了個是,同時,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丁倩文和楚金菊等人。

    就在這時,前面的許格非突然停止不走了。

    堯庭葦急忙剎住腳步,回頭一看,發現許格非的身前即是一道巨木橫欄,已經到了馬戰場了。

    只見十丈外的對面,同樣地橫著巨木橫欄,同樣地擠滿了觀看的人。

    堯庭葦特別注意馬場中的設施,因為這關係著能否戰勝哈馬公主,將許格非引導到地又天刀火焰山的現場觀察。

    她細看場中,有低欄,有高牆,還有縱橫彎曲寬窄不等的壕溝。

    由於所有馬場兩邊的觀戰英豪,紛紛看向馬場兩端,堯庭葦這才向馬場兩端望去。

    探首向外一看,這才發現馬場的兩端好長好遠。

    只見馬場東端的盡頭,正有一個身穿銀緞對襟四叉衫的英挺少年,剛剛由一群馬匹中,拉了一匹黃騾馬出來。

    堯庭葦沒見過那個少年穿的衣衫,不由轉首望著百花仙子,低聲問:「前輩,那少年穿的衣服……」

    百花仙子立即會意地說:「那是蒙疆戰袍,不管馬戰、步戰,或飛騰縱躍,都方便。」

    堯庭葦回頭再看,只見那個銀袍少年,已拉馬走到盡頭的中央。

    這時,堯庭葦才看清,銀袍少年腰繫一條巴掌寬的銀釘皮帶,左右各插一柄西瓜大的大銀錘,銀光閃閃,在偏西的陽光映照下,耀眼生輝。

    堯庭葦根據她的經驗判斷,銀袍少年最多二十歲,只見他生得濃眉大眼,高額挺鼻。白白的面龐.鮮紅的朱唇。

    根據堯庭葦這些天所看到的塞外人,銀袍少年應該是塞上的美男子。

    堯庭葦再向西邊一看,目光一亮,芳心也同時一沉!

    因為馬場的西端盡頭,一匹高大神駿的棗紅馬上,赫然坐著一位既英武,又健美,而又艷麗的明媚少女。

    由於美艷少女的戰袍鮮明,衣飾華麗,坐馬兩側分別立著四名身著戰袍,腰佩番刀的少女,馬上女子顯然就是設擂招親的哈馬公主。

    哈馬公主頭戴木蘭盔,上綴金槍紅纓穗,全身一色鐵灰戰袍,護胸銅鏡,戰裙上綴滿了金釘,端坐馬上,手控鐵弓。

    堯庭葦一見哈馬公主手中的彈弓,不自覺地啊了一聲,輕聲道:「忘了叫古老頭來看一看她手中的彈弓了!」

    許格非立即道:「她手中拿的是鐵彈弓,弦力剛強,發彈威猛,絕非金彈弓可擬,看來,前去關東找病頭陀的紫衣女子,可能不是她!」

    堯庭葦一聽,不由轉首去看身邊的百花仙子。

    百花仙子尚未開口,身後的丁倩文和鄔麗珠已同時低聲道:「這也很難說,現在是馬戰交鋒,也許特地換了一張強勁剛猛的鐵彈弓,而戰袍也是剛換上的……」

    話未說完,百花仙子已附和著說:「這當然也有可能,不過我們暫且先不要下定論!」

    雪燕兒突然有幾分妒意地說:「想不到這塞外番幫,也有這麼標緻的女子!」

    百花仙子立即道:「別看此地的國人面目懾人,身體剛強,而他們的女孩子卻個個身材健美,俱都貌若春花。」

    說此一頓,特地舉目向馬場西端看去,同時以目示意,道:「喏,不信你們看,就是站在哈馬公主兩邊的八個女鐵衛,也個個相貌不俗。」

    堯庭葦四女和楚金菊,俱都伸長了脖頸向西端看去。

    只見八個女鐵衛,一式鐵灰戰袍,俱都腰佩番刀,個個生得柳眉大眼,白白皮膚長睫毛。

    再看那位哈馬公主,更是雪白的蘋果臉,白中透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閃閃生輝,更為迷人。

    尤其,在她的頸項胸前繫了一個粉紅細綢的大蝴蝶結,更增加了她的美感和魅力。

    堯庭葦四女覺得哈馬公主的美別具風韻,俱都不自覺地覷目去看檀郎許格非。  一看之下,發現許格非正向東端馬場盡頭的銀袍少年看去,似乎很注意。

    四女急忙轉首再去看東端,這才發現那個銀袍少年,已端坐在黃驃馬上,雙手各控一柄銀光閃爍的大銀錘。

    隨侍銀袍少年坐馬左右的,也有八九名彪形大漢,個個馬褲皮靴短戰裙,上身俱著鐵背心。

    只見那些彪形大漢正為銀袍少年的胸前綴上一朵鮮紅的大綢花,箍在頭額上的銀緞帶上,也綴了三個小銀環,前胸海腕大的護心銀鏡,更是亮得耀眼生花。

    打量間,已聽百花仙子道:「這個銀袍少年,可能是附近鄰國的王子,或蒙旗部落中的少酋主或將軍!」

    單姑婆立即道:「我覺得他和那位哈馬公主,倒真的是一對……」

    話未說完,不遠處的人群中,噹的一聲響起了鑼聲。

    緊接著,戰鼓咚咚地擂個不停,不少人隨鼓吶喊,同時響起了近萬英豪的喝彩聲,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只見哈馬公主兩邊的八個女鐵衛紛紛後退,銀袍少年左右的彪形大漢們,也紛紛地縱開了。

    許格非和堯庭葦,知道馬戰就要開始了,兩人格外注意觀看。

    因為,銀袍少年這一場如果失敗,下一場就該堯庭葦上台了。

    如果拳掌、兵刃和暗器,俱都順利地過關,接著也要馬上戰鬥。所以,銀袍少年的這一場馬戰,對他們倆人來說,非常重要。

    尤其是許格非,不管銀袍少年是勝是負,他總要上場,如果銀袍少年勝了,能有機會看到地叉天刀火焰山的現場,堯庭葦便不須再登台打擂浪費體力和時間了。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銅鑼聲響。

    只見哈馬公主和銀袍少年,同時一聲吆喝,猛地一催馬腹,坐馬一聲怒嘶,分向馬場中央,如飛馳來。

    全場吶喊之聲,突然像春雷般暴響起來,真是驚天動地,人人形如瘋狂。

    許格非和堯庭葦都發覺哈馬公主的棗紅坐馬特別快。

    因為雙方都要先飛馬騰躍過一道高欄,然後進入中央場地交戰。

    但是,哈馬公主的馬快,她顯然要先越過高欄,而後越過高欄的一方必定吃虧。

    果然,就在兩人心念未完的一剎那,哈馬公主一聲嬌叱,紅馬怒嘶,騰空而起,遠超過高欄兩三尺,輕鬆越過,直奔場中。

    群豪一見,再度發出一聲衝霄烈彩。

    也就在哈馬公主的坐馬騰空而過,群豪齊聲喝彩的同時,銀袍少年一聲大喝,他的黃驃馬也騰空向高欄上躍起來。

    黃驃馬雖然也是千中選一的良駒,但比起哈馬公主的棗紅馬仍遜了一籌。

    只見銀袍少年全憑自己精良的馬術,臀部離鞍,上身前頃,盡量減輕馬身的壓力。雖然如此,黃驃馬依然超越高欄不及一尺,也許是銀袍少年的一對銀錘太重了。

    但是,就在黃馬剛剛騰過橫欄準備下躍著地的一剎那,對面已經落地的哈馬公主,業已嬌叱喝打。

    只見哈馬公主喝打聲中,搭彈拉弦,嗡然一聲弦響,三粒彈丸,勢挾尖嘯,疾如奔電般,逕向正在下躍的銀袍少年射去。

    正在歡聲喝彩的近萬英豪一見,俱都大吃一驚.紛紛脫口發出驚陰!

    全場目光,隨著彈丸看去,驀見騰馬下躍銀袍少年,突然一聲大喝,身形猛地離鞍斜傾,一腳依然踏蹬,另一腳卻勾住了鞍頭。

    由於他的斜傾離鞍,射向他的第一彈,就在他的腰股之上,數寸之差,掠飛而過。

    但他的雙錘,猛地在馬頭前,閃電般耍了一個翻滾銀花!緊接著叭叭兩聲脆響,兩粒射向馬首的彈丸,立擊成粉碎,原來彈丸俱是泥捏的並非鐵鑄的。

    也就在彈丸粉碎的同時,銀袍少年的黃驃馬已安然落地。

    全場近萬英豪一見,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如雷烈彩。

    銀袍少年的坐馬雖然落地,但前面還有一道寬闊近丈的大壕溝必須超越,越過壕溝才是雙方交戰的鬥場。

    是以,銀袍少年急忙坐鞍,再度一聲大喝,揚韁催馬。

    黃驃馬也再度昂首一聲怒嘶,騰身向壕溝對面躍去。

    但是,已經搶佔先機的哈馬公主,已先一步縱過了壕溝,加之她的紅馬又快,一聲嬌叱已飛馬衝了過來。

    緊接著,右手高旋,抖臂振腕,一根銀絲軟繩,在前旋了一個套圈,脫手而出,凌空而下,直向剛剛縱向壕溝對崖的銀袍少年罩下。

    全場近萬英豪一見,又是驚得掀起一片啊聲。

    但是,銀袍少年似乎早已有備,就在黃馬前蹄剛剛踏上對面壕邊,套索如飛下罩的同時,他一個旋身已到了馬頸下。

    只見哈馬公主再度一聲嬌叱,猛地扭身撥馬,左手順勢一帶,一招套空的繩索,就像具有魔法般,猛地一個迴旋,逕向馬頭上落去。

    由於黃馬仍在奔縱,銀袍少年無法在哈馬公主一抖腕的剎那間翻上鞍頭。

    是以,緊急間,猛地一挺上身,雙錘徑向下落的套索相對擊去。

    只聽錚然一聲金鐵交鳴,立時濺起三五火花,兩錘相擊,套索應聲而斷,繼而一聲大喝翻至鞍上,竟縱馬向哈馬公主撲去。

    哈馬公主雖然神色一驚,但由於鬥場中仍有許多小溝小陷阱,她立即一催馬腹,坐馬斜走,下腕—沉,手中已斷的套索,逕向銀袍少年的馬前蹄閃電般繞去。

    銀袍少年一見,橫跨催馬,急忙閃過哈馬公主抖纏過來的索頭。

    但是,繩索雖已躲過,黃驃馬卻突然一聲驚嘶,馬尾猛地一沉,整個馬身立時向後坐去。

    銀袍少年神色一驚,無法再在馬上保持平衡,一聲大喝,推鞍離馬,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這時,全場近萬英豪,發現黃驃馬的一雙後腿,已全部陷進後面的陷阱內。

    一看這情形,銀袍少年立時用蒙語和馬上的哈馬公主憤聲爭論起來。

    許格非和堯庭葦聽不懂銀袍少年說些什麼,不由回頭去看楚金菊。

    楚金菊尚未開口,身旁的百花仙子已笑著說:「銀袍少年爭得對!」

    堯庭葦立即問:「前輩,他怎麼說?」

    百花仙子含笑道:「他說他乘的黃驃馬不好,不聽駕御……」

    許格非不由噢了一聲問:「這麼說,黃驃馬不是那個銀袍少年自己的坐馬?」

    百花仙子一笑道:「不是,是哈馬公主特備的十幾匹好馬,任由比賽的人去挑選!」

    許格非立即不平地說:「可是,她自己的坐馬卻是上選的呀!」

    百花仙子一笑道:「就是嘛,所以銀袍少年不認輸,正在和她爭論。」

    許格非和堯庭葦,立即轉首看向場中。

    只見銀袍少年雙手控錘,神情憤懣,似在向哈馬公主要求什麼。

    高坐馬上的哈馬公主,嬌靨綻笑,目閃柔輝,一直和氣地答覆著銀袍少年的問題。

    百花仙子一看,立即道:「哈馬公主對這位銀袍少年印象不惡!」

    話聲甫落,驀見哈馬公主含笑點了點頭,似是答應了銀袍少年的問題。

    只見銀袍少年俊面上的神色一霽,施了一禮,轉身向正東盡頭飛身縱去,看來輕功不俗。

    全場人不少人鼓掌喝彩!

    鄔麗珠一見,立即不服氣地說:「就這樣的幾跳幾縱也值得喝彩?」

    百花仙子立即道:「大家不是為了他的輕功好,而是哈馬公主終於答應了他的要求……」

    雪燕兒急忙關切地問:「答應了他什麼要求?」

    百花仙子道:「答應他回去拉馬,回來重新決賽!」

    鄔麗珠一聽,立即哼了一聲道:「等他拉馬回來,許哥哥早巳入選了!」

    百花仙子一聽,幾乎是和楚金菊,同時正色道:「那個銀袍少年曾向哈馬公主要求保留優先爭戰權……」

    堯庭葦立即關切地問:「她答應了沒有?」

    百花仙子略顯遲疑地說:「當時你們諸位正在和我談話,我只聽到她答應他回去拉馬……」

    楚金菊急忙接口道:「好像也答應他保有優先爭戰權!」

    說話之間,高坐馬上的哈馬公主已撥馬向馬場西端盡頭馳去。

    群豪一見,紛紛轉身向高聳半空的高台前湧去。單姑婆立即爽朗地況:「咱們也過去馬上登台,來它個速戰速決,等那小子回來,咱們已經入宮了!」

    百花仙子憂慮地看了一眼正西準備下墜的太陽,遲疑地說:「如果葦姑娘能在落日前打到馬戰,晚上挑燈賽時許少俠就可上場了。」

    說話之間,大家也隨著人潮向台前擠去。

    由於立身之處距擂台並不太遠,很快地便擠到擂台前七八丈處。

    許格非等人佇足觀看,只見台上靜無一人,顯然那位哈馬公主還沒到達後台。

    抬頭再看緊臨台後的聳立高台,這才注意到高台的四周,插滿了各顏各色的三角小旗。

    打量間,已聽鄔麗珠迷惑地問:「請問前輩,高台上插那麼多小旗作什麼?」

    百花仙子蹙眉注視著高台上的許多小旗,久久才遲疑地說:「以前沒有這座高台,還不知道它們有沒有作用……」

    雪燕兒不由哼了一聲道:「還不是插上好看的,你們看,擂台上不是也結了不少紅紅綠綠的彩綢!」

    話聲甫落,就近一個大漢突然得意地說:「那些小旗可不是好看的,那是和哈馬公主較量輕功用的……」

    百花仙子故意驚異地噢了一聲問:「怎麼個較量法?」

    大漢正色道:「還不是看誰騰升得快,比一比誰先拿到小旗先下來!」

    百花仙子立即關切地問:「方纔和公主比賽馬戰的那個銀袍小英雄……」

    大漢立即道:「那不是小英雄,那是德布魯圖的少酋主!」

    百花仙子急忙問:「他的輕功勝了哈馬公主?」

    大漢搖頭道:「沒有,和哈馬公主是同時奪到旗,同時落下來的……」

    雪燕兒立即輕聲說:「既然沒有佔先,哪能算分出高低?」

    大漢一笑道:「不分勝負已經不簡單了,須知這五六年來,很少有人能打到馬戰!」

    雪燕兒哼了一聲,小嘴一撇,正待說什麼,發現許格非已用警告的目光看她,剛要出口的話,頓時不說了。

    就在這時,全場驀然掀起一陣喝彩聲和騷動。

    許格非等人紛紛定神注目,發現方才八個隨侍哈馬公主左右的女鐵衛,已分別由擂台兩邊高梯上,登上了擂台。

    八個女鐵衛分別立在紅披大椅的兩邊,卻沒看見哈馬公主登台。

    只見為首一名女鐵衛,大步走至台口,向著台下三百英豪,抱拳行禮,竟以漢語朗聲道:

    「天下各路的英豪豪傑,有意打擂者,現在可以上台了!」

    了字出口,許格非已回頭望著堯庭葦,急聲催促道:「快,盡量爭取時效!」

    話未說完,堯庭葦已一聲沉喝,身形騰空而起,一式斜飛,逕向擂台上飛去。

    群豪一聽喝聲,紛紛向這邊看來,這時一見一個身穿絳紅長衫的白眉少年,凌空而起,直飛擂台,先是一呆,接著暴起一聲震天烈彩,立在台上的八個女鐵衛一看,也不由都呆了。

    因為,這些天來,凡是上台打擂的,幾乎都是擠到台下才縱上來,像這等由人群中直飛上來的少年人,這還是第一個。

    堯庭葦一聽滿堂彩,心裡當然也高興,特地在身形下落之際,腳尖剛好踏在擂台邊緣上。

    緊接著,看似氣竭力盡,上身向後一倒,直向台下倒去。

    群豪一見,立時暴起一聲如雷的失聲驚啊!

    顯然,所有在場的近萬英雄,俱都認為堯庭葦真氣不繼,翻身跌下擂台,就是立在許格非身後的雪燕兒,也忍不住失聲尖呼。

    就在群豪失聲驚啊的同時,堯庭葦身形向後一倒,接著又站了起來,一連飄逸地搖晃了兩次,才舉步走進了台中心。

    群豪一見,這才恍然大悟,頓時掌聲如雷,暴聲喝好不絕。

    百花仙子立即含笑讚聲道:「葦姑娘這招風擺柳雖然震不住哈馬公主,但卻讓台下各地湧來的近萬英豪大開了眼界!」

    一旁的雪燕兒一聽,這才恍然想起,方才堯庭葦施展的正是輕功技巧中最難練成的風擺柳。

    就在這時,走到台中心的堯庭葦,已望著台上發愣的女鐵衛,深沉有力地說:「在下前來打擂招親,為何不見你家公主出來?」

    八個女鐵衛俱都驚異地打量著堯庭葦,方才站在台口發話的女鐵衛,則急定心神,迷惑不解地問:「你……你是少年郎還是老頭子?」

    堯庭葦故意嗔目沉喝道:「胡說,在下今年才十八歲,你看在下可是白髮蒼蒼的糟老頭子?」

    女鐵衛舉手一指堯庭葦的俊面,問:「你不是老頭子,為什麼眉毛都白了?」

    堯庭葦立即沉聲道:「在下天生異秉,白眉與生俱來,你真是少見多怪!」

    說此一頓,特地嗔目怒叱道:「快去請你家公主出來,否則當心挨打!」

    女鐵衛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怒聲問:「你可知道打擂的規矩?」

    堯庭葦故意粗獷不客氣地說:「在下片刻之前才到,只打敗了你家公主,就是你們國家的駙馬爺,你們八人都要聽我的指使,每天為我穿衣端茶……」

    說著,尚舉手指了指其他七個女鐵衛。

    由於堯庭葦發話時暗含功力,所以台下的近萬英豪絕大部分都能聽得到,是以,立時引起全場一陣哈哈大笑。

    八個女鐵衛中,立即有人低罵道:「這人一定是個瘋子!」

    堯庭葦雙目一瞪道:「誰說在下是瘋子,誰說誰挨打!」

    站在擂台中央的女鐵衛,突然大聲道:「是本座說的!」

    說話之間,飛身前撲,一雙玉掌,倏然一分,逕劈堯庭葦的面門和前胸。

    堯庭葦早在女鐵衛飛撲的伺時已沉聲道:「你說的你挨打!」

    說話之間,女鐵衛的招式已經用老,堯庭葦為求速戰速決,上身一搖,下肢未動,僅右臂一撥一分,玉手已反掌在女鐵衛的臉上輕彈了一下。

    女鐵衛一聲嬌呼,飛身疾退,急忙舉手摀住了自己的面頰,頓時羞得滿面通紅。

    台下群豪一見,立即發出一陣快意的哈哈大笑,響徹雲霄。

    就在這時,擂台角門處,突然響起一個清脆女子的嬌叱聲:「退下去!」

    堯庭葦舉目一看,正是容貌嬌美,英氣燦然的哈馬公主。

    哈馬公主嬌靨深沉,眉宇間暗透慍容,顯然對堯庭葦方才摸了女鐵衛一下臉眉有些不滿。

    交手的女鐵衛一見是哈馬公主,和其他七名女鐵衛,惶得同時躬身行禮。

    哈馬公主目注堯庭葦,緩步走向台中心。

    堯庭葦見哈馬公主,目光炯炯,似乎要看破她的白眉毛是假的,心裡也不禁有些忐忑緊張。

    七名女鐵衛中的一人,一見堯庭葦沒有行禮,不由焦急地低聲催促道:「喂,公主出來了,為什麼不行禮?」

    堯庭葦急忙一定心神道:「我勝了公主就是駙馬,我比她大……」

    話未說先,台下群豪又是—片哈哈聲。

    另一個女鐵衛則焦急地低聲道:「你就是當了駙馬,見了公主還是要行禮的!」

    堯庭葦佯裝一愣,噢了一聲,也急忙抱拳肅立躬身。

    哈馬公主想是看了堯庭葦的傻氣愣樣覺得有趣,因而嬌靨上才露出一絲笑意。

    直到走到堯庭葦身前七尺處,哈馬公主才停住腳步,再度仔細地看了一眼堯庭葦,才微蹙黛眉,不太滿意地嬌聲問:「你是中原人?」

    堯庭葦見問,故意一挺胸脯,精神同時一振,就像背書樣地滔滔說:「在下姓林名俠玉,祖籍湘南人,現居包頭府,今年已經十八歲,只愛練武,不喜讀書,人雖長得不高,說話卻有丈夫氣,今來塞北找人,欣聞公主招親……」

    一說到招親,一直含笑靜聽的哈馬公主,突然嬌靨一紅,揮手阻止,含笑問:「你方才說你幾歲?」

    堯庭葦故裝一愣道:「今年十餘歲呀!」

    哈馬公主一笑,繼續問:「你可知道本公主今年多少歲?」

    堯庭葦毫不遲疑地正色道:「俺不管你多少歲,你就是八十歲,俺還是喜歡你……」

    話未說完,全場近萬英豪,轟的一聲,再度掀起一陣暴笑。

    哈馬公主被堯庭葦說得嬌靨一紅,直達耳後,不由忍笑問:「你可習過暗器?」

    堯庭葦立即爽朗地說:「不管明器暗器一十八般兵器,俺都練過!」

    話聲甫落,八個女鐵衛中的一人,已向著哈馬公主悄聲道:「公主,他身材矮小,呆頭呆腦,又生了一副白眉毛,他怎麼能當您的駙馬?把他打下台去算了。」

    堯庭葦未待哈馬公主說話,已搶先道:「你先別在那裡出壞主意,我輸了便罷,我要當上了駙馬,絕對輕饒不了你!」

    台下群豪一聽,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和議論聲。

    哈馬公主再度仔細地看了堯庭葦一眼,微一頷首道:「我們先較量拳掌,你可以先發招了!」

    說罷凝神,並向身後退了兩步!

    堯庭葦卻一笑道:「女先男後,還是你先發招!」

    哈馬公主也不客氣,倏然一擺門戶,同時一聲嬌叱,玉掌一揮,未見如何作勢,玉掌已到了堯庭葦的面前。

    堯庭葦一看哈馬公主的身手,立時提高了警惕,急忙揮掌相迎。

    一經交手,堯庭葦不但發覺哈馬公主的掌招變化詭異,而且掌風帶動中,尚有一股吸力,這時,堯庭葦才驚覺到,哈馬公主的師父可能是位世外高人,心念及此,更加不敢大意,立即全力應付,同時她也驚覺到,要想速戰速決,幾乎已不可能了。

    雙方激烈交手飛騰縱躍,掌影萬千,看來兩人是半斤八兩之勢。

    堯庭葦擔心搏鬥太久,誤時太多,一聲嬌叱,身法倏變。

    也就在她變換身法的同時,哈馬公主猛地拍出一招,同時飛身疾退。

    堯庭葦不知何故,不由收勢發愣。

    哈馬公主一看,不由一笑道:「你的掌法驚人,在塞外除我外,無人可敵,第一項你算勝了!」

    台下近萬英豪一聽,立即報以掌聲烈彩。

    堯庭葦卻聽得一愣道:「可是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呀?」

    哈馬公主聽得黛眉一蹙,問:「你鬧清了打擂的規矩了沒有?」

    堯庭葦聽得心中一動,故意正色道:「在下方才不是已經說了嗎?俺是前來塞北找人,今天剛到此地,聽說公主招郎君,誰勝了公主誰就是駙馬爺……」

    話未說完,哈馬公主已氣得歎了口氣道:「難怪呢,打擂之先,要先勝了我的女鐵衛才能和本公主交手……」

    堯庭葦一聽,故意悄然道:「我說你方才為什麼沒在台上,原來……」

    哈馬公主似乎懶得再和堯庭葦多費唇舌,立即繼續說:「其次,和我交手時,拳掌逾五十招即算打擂者勝了!」

    堯庭葦立即問:「那麼暗器呢?」

    哈馬公主一聽,突然一聲嬌叱,雙手同時向前指出!

    也就在哈馬公主雙手向前指出的同時,隨著兩聲啞簧輕響,嘶嘶兩聲,兩支不滿四寸的小袖箭,已應聲射到了堯庭葦的雙肩前。

    台下群豪看得驟然一驚,紛紛脫口驚啊,根據群豪們的大感意外,哈馬公主的這一招猝發袖箭,顯然是第一次。

    也就在群豪驚啊出口的同時,堯庭葦已略微蹲身,雙手一抬,已將兩支袖箭僅以中食二指雙雙夾住!

    哈馬公主一愣,似乎沒想到堯庭葦能夠在這麼近的距離內將兩支袖箭接住。

    群豪的啊聲未落,立時又掀起一陣劇烈喝彩。

    堯庭葦傻乎乎地看了一眼兩手夾著的袖箭,繼而一笑說:「暗器就是暗中發射的武器,如果我現在再打回去,以公主的高絕身手,必然無法中的,看來,這一場又是平手。」

    說罷,自然優美地將兩箭合一,順手丟給立在台角的女鐵衛。

    哈馬公主由於這兩枝袖箭沒有射中堯庭葦,心中自然焦慮不安。因為,她的確有點怕嫁給這個身材不高,近乎呆傻,而又生了兩道白眉毛的少年人,何況他還將是一國的駙馬。

    她當然看得出,當前這個白眉毛的少年人,武功實在不在她之下,根據擂台規則,打擂者並不一定勝過她,只要平手就算人選了。

    正感不知如何才能戰勝堯庭葦,對面的堯庭葦已催促道:「公主,下一個項目該是兵器了,現在紅日將沒,我們應該進行快一些,因為在下還準備今晚入宮參加公主親設的國宴呢!」

    哈馬公主一聽,嬌靨再度一紅,聽了堯庭葦的肯定口氣,心情更加不穩。是以,抬頭一指聳入半空的高台道:「兵器一項略掉了,現在我們倆人再比賽一場輕功,就可以開始馬戰了!」

    堯庭葦故意抬頭一看道:「這麼高的台怎麼個比法?」

    哈馬公主立即道:「看誰先將上面的旗奪下來!」

    堯庭葦再度仰頭看了一眼高台四周插著的小旗,才頷首道:「好吧,咱們兩個比比看吧!」

    這時,全場英豪,議論紛紛,更是人聲如沸,聽不清他們說些什麼,總之,都是揣測哪一個先升到台頂拔下旗來。

    只見哈馬公主向著八個女鐵衛一揮手,自己立即站在擂台左端,仰首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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