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麗珠目光一亮,突然又似有所悟的說:“姑姑是說,許格非是來找我?”
了塵師太立即沉聲道:“他找你作什麼?!是來找我!”
鄔麗珠立即不解的問:“可是,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呢?”
了塵師太正色沉聲道:“那還用問,當然是對你癡心妄想的白俊峰,怕我是胡說騙他,特別派人前去找許格非打聽……”
鄔麗珠立即不解的問:“打聽什麼?”
了塵師太不高興的沉聲道:“打聽什麼?!當然是許格非是否有個表妹住在恆山一個佛庵的她姑姑那裡……”
鄔麗珠一聽,滿面羞紅,不由委屈而又不高興的說:“可是,他們怎麼知道您老人家就是了塵師太呢?”
如此一問,了塵師太突然語塞,但是,她仍遲疑的說:“我想一定是玄令老怪把我的身份,洩露給白俊峰了!”
鄔麗珠立即驚異的問:“您是說,玄令老怪知道您老人家的身份底細?”
了塵師太遲疑的說:“我想他應該知道!”
鄔麗珠立即釋疑的道:“哦!原來您老人家也是惴測的!”
了塵師太立即不高興的沉聲問:“要不,何以會這麼巧呢?許格非的未婚妻子,不但年齡和你相若,而且也是一身鮮紅勁衣,而那個女子的姑母,又偏偏也是住在咱們恆山佛庵的女弟子呢?”
鄔麗珠立即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認為許格非的未婚妻,很可能,的確在咱們山區中的某一個佛庵中住著……”
話未說完,了塵師太已冷冷一笑說:“而白俊峰偏偏知道許格非何時到達恆山,何時經過雙峰口!”
鄔麗珠一聽,不由噗哧笑了!了塵師太一愣,沉聲道:“你笑什麼?”
鄔麗珠一笑道:“那是因為珠兒下山時,正好在前面山道上碰見了白俊峰……”
了塵師太立即問:“他可是又嘻皮涎臉的糾纏你?”
鄔麗珠道:“這一次沒有,他只驚異關切的問我,這麼大的風雪天要去哪裡?”
了塵師太也不禁關切的問:“你當時怎麼說?”
鄔麗珠道:“珠兒當時對他可以說厭惡透了,為了免他今後不斷的再糾纏,而且也有心氣一氣他,我就索性對他說是去接我表哥許格非!”
了塵師太已有些相信了,但她卻仍有一點不明白,因而關切的說:“這就怪了,你又沒有和許格非一道進山,白俊峰怎會認出前來的許格非就是許格非?”
鄔麗珠一聽,不由歎了口氣,懊惱的說:“都是我那匹青馬!”
了塵師太一愣問:“你的青馬又怎樣了?”
鄔麗珠見問,立即把經過南山口外的大鎮時,先遇到店伙急聲招呼她姑娘,之後又有許格非、丁倩文,以及單姑婆三人追來,繼而交手打斗的事說了一遍。
了塵師太一聽交手,不由關切的問:“你覺得許格非的武功,可像外間傳說的那麼厲害?”
鄔麗珠立即道:“許格非根本沒有和我動手!”
了塵師太不由驚異的問:“為什麼?”
鄔麗珠嬌靨一紅道:“一方面是許格非提醒我趕快回家,免受呵斥,一方面因為我有了別的想法……”
了塵師太一看鄔麗珠的嬌靨飛上兩片紅霞,便知是怎麼回事,因為含笑問:“你又有什麼想法?”
鄔麗珠含羞一笑道:“我要暗中跟著他們,看看他們到底是前來找誰,那個葦妹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了塵師太一聽,立即佯樣裝生氣的哼了一聲道:“可是要跟人家比一比,看看你們兩人誰美?”
鄔麗珠一聽,立即紅達耳後,不由雙手掩面,撒嬌不依道:“姑姑,您老人家……”
了塵師太慈祥的哈哈一笑道:“你那個小心眼兒,你道我不知道?好啦,快不要害臊了,後來的事也不用說了,我相信他們不是前來找我尋仇,快帶我去看看許格非的毒傷如何……”
鄔麗珠一聽,不由興奮的放下雙手,歡聲道:“姑姑,您真好,您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說話之間,急忙起身,立即將了塵師太扶起來。
也就在這時,風雪中突然傳來一聲淒厲刺耳,充滿了怒意的長嘯!了塵師太和鄔麗珠同時大吃一驚,面色立變,脫口急聲道:“啊呀不好,玄令老怪來了!”
說話之間,兩人幾乎同時飛身縱向殿外。
一出殿門,了塵師太急忙吩咐道:“珠兒,快去讓許格非他們避一避!”
話未說完,鄔麗珠早已飛身奔向了齋室門前。
鄔麗珠一飛身撲進齋室房門,心頭猛的一震,便知不妙,因為丁倩文和單姑婆並沒有在外室保護。
內室門簾輕垂,靜的沒有一絲聲音,這情形有些不合乎常理。
因為丁倩文和單姑婆即使都在室內照顧許格非,但聽了玄令老怪的示威厲嘯,也該出來察看察看。
由於有了這一想法,鄔麗珠毫不遲疑,飛身撲進了門簾內。
進入室內一看,脫口驚啊,更加慌了。
因為室內早已沒有了許格非三人的影子。
由於後窗門開著,陣陣寒風和雪花正由窗外吹進來,鄔麗珠立即斷定許格非三人均由後窗逃走了。
於是,她急忙縱至窗前向外一看,窗外雪地上雖然腳印零亂,但她看得出,都是單姑婆和丁倩文兩人的!根據雪地上的腳印,鄔麗珠斷定許格非的掌毒還沒有自療痊愈。
但是,她卻不明白,許格非掌傷未愈,何以要離開呢?
看看庵牆外的樹林和天空,積雪滿枝,天空昏黑,在這等情形下,他們人生地不熟的到什麼地方去避風雪呢?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速的衣袂破風聲。
鄔麗珠心中一驚,急定心神,順手關上窗門,飛身縱了出來。
只見了塵師太,正在院中焦急的望著她。
鄔麗珠一見,不知怎的,突然悲從中來,不由熱淚泉湧,傷心的說:“他們走了!”
了塵師太一見鄔麗珠哭了,心知要糟,尚未來得及開口、隨著那聲厲嘯余音,庵牆頭已多了三個人。
鄔麗珠和了塵師太舉目一看,當中一人,正是頭如麥斗,濃眉環眼,一頭蜷發,一蓬蜷須的玄令老怪,自號的恆山老人。
玄令老怪依然是一襲淡灰寬大薄衫,徒手未攜兵刃,滿面怒容,雙目炯炯,傲然立在牆頭上。
左邊站著的是一個干瘦老叟,看來年歲已超過七十歲,白發、霜眉、蓄山羊胡子,穿一身土布衣褲,毛皮背心,同樣的徒手未攜兵器。
鄔麗珠雖然去過不止一次紫芝峪,卻從來沒見過這個瘦削老人,但根據老叟的氣色和眼神,顯然具有極深厚的功力。
站在右邊的,即是自稱和鄔麗珠感情不錯的銀緞勁衣少女、美麗高雅的白素貞。
白素貞柳眉緊蹙,神情憂郁,默默的望著鄔麗珠,眼神中充滿了歉意。
打量間,了塵師太已合什宣了聲佛號,道:“老施主何事光臨小庵?可否見告來意,貧尼也好答復……”
話未說完,玄令老怪已傲然哈哈一笑道:“老師太,你是明知,還是故問?”
了塵師太已見那個瘦削老叟出現,便已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是,她依然佯裝不解的合什問:“貧尼當真不知老施主的來意!”
玄令老怪突然提高嗓音,大聲得意的說:“老夫是來救你的!”
了塵師太佯裝一愣道:“貧尼有何急難要老施主來搭救?”
玄令老怪突然怒聲道:“我問你,你可是了塵老尼?”
了塵師太原以為玄令老怪早巳探出一些她的底細,這時一聽,才知他直到瘦削老叟來後,才弄清楚。
是以,神情鎮定的微一頷首道:“不錯,老尼正是了塵!”
玄令老怪再度得意的哈哈一笑道:“我再問你,你為何由你居住多年的仙霞嶺搬到此地來住?”
了塵師太霜眉一蹙,沉聲道:“這本來是貧尼的私事,我可以拒絕答復,但是,也不妨告訴你,那是因為我師妹圓寂,特由我來此照顧……”
玄令老怪立即道:“不是吧?!”
了塵師太沉聲問:“你說是為了什麼?”
玄令老怪突然有力的說:“你是為了避仇!”
了塵師太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怒聲道:“簡直是胡說,貧尼搬來恆山時,許格非尚未出師……”
玄令老怪立即道:“我說的是屠龍老魔!”
了塵立即哼了一聲,不屑的道:“他根本沒有報仇的資格!”
玄令老怪冷冷一笑道:“你是說,這是當年你們圍攻他時,饒他不死的條件!”
了塵師太淡然道:“恕貧尼不屑答復!”
玄令老怪突然怒聲問:“老尼婆?許格非現在哪裡?快把他們三人交出來!”
了塵師太依舊淡然道:“他們三人早巳跑了!”
玄令老怪,瘦削老叟,以及高雅美麗的白素貞三人一聽,俱都愣了。
這時,那個瘦削老叟才冷冷的道:“了塵師太,你是知道的,許格非在風陵渡殺了我弟弟甘公豹,我甘公彪無時無刻不想食許格非之肉,寢許格非之皮……”
了塵師太哼了一聲,輕蔑的道:“你自信你的功力高過鐵杖窮神和天南秀士?”
瘦削老叟甘公彪卻突然嗔目厲聲道:“可是現在蒼天已賜給我良機了!”
了塵師太立即冷冷的問:“什麼良機?”
甘公彪厲聲道:“他已中了少山主的掌毒!”
了塵師太冷冷一笑,道:“他已經自己運功療治好了!”
白素貞聽得櫻口一張,花容立變,看不出她心中為何有既震驚又懊惱的神情變化。
但是,玄令老怪卻厲聲道:“胡說,我的玄煞掌毒,普天之下,沒有人能夠自己運功療好!”
鄔麗珠一聽,不停簌簌的熱淚,再度滾了下來。
但是,了塵師太卻冷冷的說:“如果沒有療治,他能跑嗎?”
玄令老怪一愣,但旋即問:“他們為什麼跑?可是怕老夫我?”
了塵師太哼了一聲,譏聲道:“如果他怕你,便不會將你的寶貝徒弟白俊峰,重傷嘔血了!”
玄令老怪一聽,愈加怒不可抑,不由厲聲問:“那是為了什麼?”
了塵師太毫不遲疑的說:“為了貧尼我!”
玄令老怪和甘公彪也早已想到了這一層,一旦許格非知道了了塵師太的身份,在毒傷未愈的情形下絕不敢久留,是以,兩人才匆匆的趕來了。
但是,兩人也曾想到,了塵師太,隱蔽法號在恆山住了這幾年,不可能許格非一到來就掀開底細,公然為鐵杖窮神等人報仇。
也正因為這層關系,玄令老怪才惴出鄔麗珠謊說許格非是她未婚夫婿的騙局。
這時兩人一聽了塵師太說是為了她,幾乎是同時怒聲問:“你在此隱居多年,絕少有人知道你的真正法號,是誰告訴許格非的?”
鄔麗珠一聽,頓時恍然大悟,何以單姑婆和丁倩文倉惶把許格非負走的原因。
由於心中想到了原因,不自覺的哭聲道:“是我……是我告訴她們的……”
正在思索措詞的了塵師太一聽,自然也明白了許格非三人離去的真正原因。
當然,根據鄔麗珠的話加以判斷,決定離開佛庵必是丁倩文和單姑婆兩人的主意。
因為,她們兩人都知道.在許格非毒傷未愈,而又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她們沒有能力對付她這上兩代即已成名的了塵師太和武功不俗的鄔麗珠。
在此劣勢情形了,再愚笨的人也會采取迅速離開險地的上策。
心念電轉間,玄令老怪和甘公彪早巳對了一個會心眼神,斷定鄔麗珠是為許格非離去而流淚,絕不是因為他們的前來而哭,是以,同時怒聲問:“許格非他們去了哪裡?”
鄔麗珠立即流淚道:“我們也是剛剛發現他們離去!”
玄令老怪冷冷一笑道:“你們不說也沒關系,他們三人絕對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去!”
去字方自出口,正北方的昏黑天空中,突然升起一道火花。
玄令老怪看得目光一亮,不由哈哈一笑道,“好,諒他們也跑不了!”
說話之間,正北半空中,叭的一聲炸開一團火花,映照得牛空的雪花也隨著亮了一下。
甘公彪也看得目光一亮,脫口興奮的說:“玄令前輩,我們得趕快趕去,那個單姑婆和丁倩文都不是庸手,那些人截不住他們三人……”
話未說完,玄令老怪早巳喝了聲走,當先向前如飛馳去。
早巳嚇慌了的鄔麗珠,立即哭聲道:“姑姑,他們被發現了,我們怎麼辦呀?”
哭聲之中,飛身撲向了了塵師太。
了塵師太伸臂將鄔麗珠攬住,同時,寬慰的說:“別急,我們跟著去,只有見機行事了,看情形,你我兩人是救不了許格非了!”
鄔麗珠一聽,不由轉首去看如飛馳去的玄令老怪和甘公彪。
一看之下,發現站在牆頭上的白素貞,仍神情憂郁,暗透焦急的站在那兒沒動。
鄔麗珠一見,立即飛身撲了過去,同時,惶急的要求說:“白姊姊,你要救一救許格非呀!”
白素貞則為難的說:“我師父已經知道許格非不可能是你的未婚夫了……”
話未說完,已縱至牆下的鄔麗珠,立即仰面望著牆上的白素貞,敏感的哭聲問:“你的意思是要我答應嫁給你弟弟?”
白素貞立即道:“方才我師父在這兒時你就該先提出這個問題來!”
鄔麗珠一聽,立即毅然道:“好,只要你們能夠救活許格非……”
了塵師太神色一驚,脫口止道:“珠兒不可!”
但是,牆上的白素貞已在袖中丟給鄔麗珠一個白紙小包,道:“這是我在師父房裡偷到的解藥,你最好設法趕快給許格非服下,再遲恐怕就活命無望了,我先走啦!”
把話說完,立即展開身法,直向玄令老怪和甘公彪兩人馳去的方向追去。
了塵師太業已飛身縱到了鄔麗珠身前,急忙握住鄔麗珠的手臂,埋怨道:“傻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呢?”
鄔麗珠緊緊握著手中的白紙包,不由投進了塵師太的懷中哭聲道:“我只知道救許格非,我要他永遠活著!”
說罷,突然又離開了了塵師太,急聲催促道:“姑姑,我們快去吧!”
了塵師太卻依舊正色警告道:“珠兒,你別忘了,許格非不但已有了未婚妻子,而他身邊還有個美麗不輸於你的丁倩文……”
話未說完,鄔麗珠已生氣的一跺小劍靴,急聲道:“我不管這些,姑姑,我們快走啦!”
說罷轉身,一長身形,逕向正北追去。
了塵師太無奈,只得大袖一揮,身形凌空而起,緊緊跟在鄔麗珠身後。
馳出佛庵,天空更顯昏暗,但有滿山的皚皚白雪,景物依然隱約可見。 進入林內,已能清晰的看到單姑婆和丁倩文背負著許格非時留下的深深腳印。
鄔麗珠看得心中一陣難過,更加為許格非的安危擔心。
她在心裡不停的說:“單姑婆呀單姑婆,你們怎麼這麼傻?你看我姑姑那麼有名望的佛門人,像個乘人之危,暗下毒手的人嗎?”
心念間,前面一座崖下已傳來玄令老怪的吆喝聲道:“你們大家都閃開,讓我來對付他們!”
鄔麗珠聽得大吃一驚,不由脫口惶聲道:“姑姑,我們快去,老怪就要向許格非他們手下了!”
說話之間,加速向前馳去。
了塵師太,一面加速跟進,一面叮囑說:“珠兒,少時我們要見機行事,千萬不可莽撞,我是不是玄令老怪的對手,毫無一絲把握……”
話未說完,前面已傳來玄令老怪的哈哈大笑,怨毒得意的問:“洞裡坐著的,可就是姓許的小輩嗎?”
接著是單姑婆的怒聲回答道:“不錯,正是老身的少主人許少俠!”
鄔麗珠隨著話聲向前一看,只見她常來此地練習輕功的懸崖下,正站著丁倩文和單姑婆。
單姑婆平橫鳩頭杖,丁倩文手仗精鋼劍,兩人正擋在那座洞口前。
鄔麗珠雖然看不見洞中的許格非,但她卻知道洞中十分干燥,還有她和小沙尼在裡面休息時鋪好的干草。
玄令老怪,甘公彪,以及白素貞三人,中央站立,面對洞口,和單姑婆丁倩文兩人相距不到兩丈距離。
四周共有近三十名勁衣大漢,每個人的手中都提著一柄長劍,俱都聚精會神的站在那裡,看玄令老怪的眼神行事。
鄔麗珠一看這情形,格外焦急,尚未到達,已脫口怒聲道:“玄令前輩,你年高德邵,望重武林,難道要對一個身負重傷的後生晚輩,乘機下手,遺臭武林嗎?”
如此一說,人們紛紛轉首向她和了塵師太望來。
附近的幾個勁衣大漢,立即提劍准備阻攔。
白素貞卻怒聲嬌叱道:“不可無禮,退下去!”
幾個准備前撲的大漢,立即剎住身勢,紛紛退回了原地。
玄令老怪一見鄔麗珠和了塵師太到達,立即得意的嘿嘿一笑,道:“鄔姑娘,聽說你已答應峰兒與你的婚事了?”
了塵師太一聽,急忙合什念佛。
但是,鄔麗珠卻毅然頷首道:“不錯,但必須用你們的這包解藥救活了許格非之後再說!”
說話之間,拿著手中的那個白色紙包,逕向洞前走去。
單姑婆和丁倩文一見鄔麗珠手中的白色紙包,俱都驚喜麗又激動的愣了。
但是,玄令老怪卻突然沉喝道:“慢著!”
鄔麗珠一聽,立即本能的急忙剎住了步子。
了塵師太也急忙跟至鄔麗珠的身旁保護。
玄令老怪則繼續陰森的說:“老夫還有一些條件沒有交待清楚!”
鄔麗珠立即怒聲道:“有什麼條件你盡管說,只要合理不苛,而本姑娘又做得到的,我都會答應你!”
玄令老怪得意嘿嘿一笑道:“很好!”
但是,把守在洞口的丁倩文和單姑婆,卻同時激動的大聲道:“鄔姑娘,你不能答應他,什麼也不要答應……”
玄令老怪看也不看丁倩文和單姑婆,繼續望著鄔麗珠,得意的說:“第一,明天午前你必須先和峰兒舉行了婚禮,才可以把解藥給許格非……”
鄔麗珠一聽,立即怒聲道:“不,不可以,我要馬上給他服!”
玄令老怪不高興的說:“你用不著那麼急,三五天內許格非絕不會毒發身死!”
鄔麗珠立即斷然道:“不,我不會相信你!”
玄令老怪道:“可是我們又怎麼能相信你?”
鄔麗珠一指神情凝重的了塵師太,有力的沉聲道:“我姑姑是佛門高人,武林長者,她老人家可以為我保證,只要救好了許格非,我絕不反悔!”
玄令老怪立即道:“我也以武林長者之尊向你保證……”
話未說完,鄔麗珠卻斷然道:“我卻不相信你!”
玄令老怪被說得老臉一紅,頓時愣了。
白素貞卻謙和的說:“珠妹妹,許格非的傷勢真的在三五日內再服解藥仍可有效,我認為你要三思衡量,千萬不要倔強……”
鄔麗珠卻冷冷的斜了白素貞一眼,譏聲道:“我對你感到非常痛心,也非常失望!”
白素貞被說得嬌靨一紅,立即慚愧的說:“但你不要忘了,白俊峰再不好,也是我一奶同胞的弟弟,我這作姐姐的總不能不為他著想呀……”
話未說完,單姑婆已哼了一聲道:“這種弟弟最好不要,死了倒好!”
玄令老怪一聽,勃然大怒,不由望著鄔麗珠,厲聲道:“還有一個條件,許格非好了可以離去,唯獨這個雞皮鶴發的老婆子,我今天一定要把她給斃了!”
單姑婆毫不畏懼,依然冷哼一聲道:“大話唬不死人,要真的動手才行……”
丁情文覺得正處險境,總該暫時忍耐,因而不自覺的說:“單姑婆……”
話剛開口,玄令老怪已暴跳如雷的厲聲大吼道:“好,老夫就動手斃了你這老虔婆!”
話聲甫落,甘公彪突然恭聲道:“老前輩請息怒,收拾她還用不著您老人家親自動手。”
說話之間,立即探手腰內,嘩的一聲抖出一條亮銀索子鞭來。
鄔麗珠一見,脫口怒叱道:“慢著!”
怒叱聲中,趁勢飛身,立即擋身在單姑婆和丁倩文的身前,接著怒聲道:“任何人想和他們動手,都必須先勝過我手中的雉翎刀!”
把話說完,唰唰兩聲,兩柄雉翎刀已交叉橫在身前。
甘公彪一看,愣了!因為他方才已清楚的聽到,明天午前鄔麗珠就要和白俊峰舉行結婚大典了,說來已算是玄令老怪的徒弟媳婦了,他和鄔麗珠再交手,還有便宜可占嗎?
玄令老怪卻嗔目怒聲道:“鄔麗珠,你可不要自恃胡鬧!”
鄔麗珠道:“我沒有胡鬧,在許格非的掌毒未治愈前,任何人不能動他們一根汗毛!”
玄令老怪氣得一愣,不由耐著性子,怒聲問:“鄔麗珠,你可知道甘老當家的是代表老夫出手懲治這老虔婆?”
鄔麗珠立即倔強的說:“我不管這些……”
玄令老怪突然厲聲道:“你難道要逼迫老夫我親自動手?”
鄔麗珠立即冷冷一笑道:“我也正准備向老前輩請教!”
話一出口,場外的數十大漢不少人驚得脫口驚啊,同時掀起一陣騷動!
玄令老怪不由一陣氣結,愣愣的望著鄔麗珠,久久才突然一揮大袖,厲聲道:“殺!”
數十大漢一聽,同時一聲暴喝,各舉長劍就待撲過來。
了塵師太,這時才怒喝道:“慢著!”
數十大漢一聽,紛紛橫劍剎住身勢。
了塵師太卻望著玄令老怪,怒聲問:“玄令道友,你那雙眼睛裡還有貧尼這個人沒有?”
玄令老怪卻反問道:“了塵,我問你,把許格非救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了塵師太微一搖頭道:“我不管這些!”
玄令老怪突然厲聲道:“希望你不要忘了鐵杖窮神是死在誰的手,你們那伙人有多少人已變成了殘廢,更不要忘了許格非前來恆山的目的,就是來找你!”
說到最後三個字,似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在玄令老怪話聲甫落的同時,東面十數大漢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沙啞怨毒,內力充沛的蒼勁聲音說:“薩克壽宗,你又在這兒大放什麼厥屁?”
如此一說,全場大吃一驚,紛紛循聲望去。
當前的十數大漢,更是驚得失聲吆喝,紛紛縱向了兩邊。
由於十數大漢的飛身縱開,黑暗中的雪地上,立時現出一蓬金紅光芒,和一道炯炯如燈的懾人目光。
大家凝目一看,這才發現那人頭罩金絲軟盔,身罩金絲錦袍,除了一只如燈獨眼,什麼也沒露在外面。
單姑婆一見,腦海裡閃電般掠過了一個美麗紅衣少女的影子
堯庭葦,她以為堯庭葦又在偽裝老魔了。
因為,在西南邊關的時候,堯庭葦就曾偽裝過屠龍大王威嚇藍面判官,立時放出魏老夫人。
單姑婆雖然想到了堯庭葦,但也險些脫口呼出,而她終因久歷江湖,經驗老道,沒有呼出來。
但是,比較心細的丁倩文,非但沒有想到堯庭葦,反而急忙機警的回頭看一眼洞中的許格非。
一看之下,心中亦喜亦驚!喜的是許格非端然盤坐,閉目調息,不但周身的蒙蒙白氣沒有了,而且面色也恢復了溫玉般的紅潤。
驚的是許格非經常懸在藍衫下的那個小包袱不見了,顯然是在客棧中解下披風時,順便也放在了一起。
想到因為追趕鄔麗珠,許格非沒有把屠龍天王交給他的軟盔錦袍帶在身上,立即震驚的轉首去看那個獨眼炯炯的錦袍怪人。
她曾經在風陵渡自己的家中房面上。見過許格非穿過這襲大錦袍,同時也聽許格非模仿屠龍天王說話的聲音。
但是,她回想了一下,方才錦袍獨眼怪人的沙啞聲音,穩穩中卻顯得有懾人威勢。
是以,丁倩文的想法卻是,身穿錦袍的獨眼怪人,正是真正的屠龍老魔!也就在丁倩文心念電轉間,神情一呆的玄令老怪已沉聲道:“知道老夫真實名姓的,當然是昔年故人,但你這樣蒙頭罩臉,故弄玄虛,顯然是不願以真面目示人……”
話來說完,錦袍獨眼怪人依然冷冷的恨聲說:“廢話少說,留下解藥來吧!”
玄令老怪聽得神色一驚,不由脫口問:“你?你是毛司康?”
毛司康三字一出口,了塵師太也不由驚得渾身一哆嗦。
單姑婆由於方才沒有注意薩克壽宗是玄令老怪的原始名字,尚以為獨眼錦袍怪人是堯庭葦偽裝的。
這時一聽,才恍然想起,堯庭葦是絕對不會知道玄令老怪的真實名字的。
而丁情文這時也明白了屠龍天王的昔年本名,原來叫毛司康!但是,屠龍天王卻突然厲聲道:“留下解藥來滾!滾!”
最後一個滾字尤為淒厲,有如暴起的春雷,震人耳鼓,懾人心神!數十大漢紛紛渾身一顫,甘公彪則面色大變,不自覺的退後了數步。
玄令老怪卻仰面哈哈一聲厲笑道:“好好好,毛司康,你今天來得正好,老夫正不知到何處找你請教,看你如此盛氣凌人,武功想必有超人之處,來,只要你勝得了老夫一招半式,不但解藥留給你,而且馬上離開紫芝峪,永遠不再歷身江湖!”
屠龍天王立即譏聲道:“誰管你滾到那裡去,快劃出道來!”
玄令老怪當然知道昔年的毛司康,已是當今赫赫有名的屠龍堡堡主了。
現在,他不必去揣測屠龍天王的武功如何,僅根據他所傳授的許格非,也就可想而知了。
玄令老怪有鑒於此,決心以玄煞掌功傷他,是以,冷冷一笑道:“如論你我掌拳,相搏近千招未必能分出勝負,白白浪費時間……”
豈知,屠龍天王竟哼了一聲,冷冷一笑道:“知己而不知彼,必敗無疑,你能在我手下走過百招,已算是當代的頂尖人物,遑論千招了!”
玄令老怪一聽,頓時大怒,不由厲吼一聲:“姓毛的老小子納命來!”
厲吼聲中,騰身而起,一躍數丈,疾瀉而下,逕向屠龍天王的天靈踹去。
屠龍天王卻趁玄令老怪疾瀉而下之際,一聲厲嘯,身形凌空而起,逕向瀉至一半的玄令老怪的小腹踩去。
玄令老怪一見,再度一聲厲吼,猛的一個雲裡翻滾,立變頭下腳上之勢,雙腳閃電蹬出!
只聽蓬的一聲,玄令老怪的雙腳,恰巧一只蹬中屠龍老魔的右腿,一只蹬中屠龍老魔的鐵杵上。
於是,兩人同時一聲悶哼,玄令老怪疾瀉地面,屠龍老魔急驟升空。
只聽咚的一聲,玄令老怪著實跌在雪地上。
而屠龍老魔,仍挾著一蓬金紅光華,尚翻滾的正待落下。
玄令老怪一看,哪敢怠慢,大喝一聲,挺身躍起,飛身再向老魔撲去!撲至近前,再度一聲厲吼,右掌猛的劈出,一陣呼嘯狂飆,挾著雪花冰屑,逕向即將著地的屠龍老魔擊去。
屠龍夫王似是早已有備,就在玄令老怪掇腕發拳的同時,一聲沙啞大喝,雙掌猛的懸空一擊雪地,下落的身形,突的再度升起。
一陣腥風狂飆,挾著呼嘯之勢,就在他的腳下翻騰滾過。
嚓一聲脆響,正當其沖的一棵松樹,樹身應聲而斷,挾著呼呼之勢,冰屑雪花紛墜,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頓時,冰雪四濺,枝干橫飛,聲勢十分驚人。
再看屠龍天王和玄令老怪,早巳激烈的打在了一起。
兩人一經交手,完全是硬打硬拚,各憑實力,任何一方都投機取巧不得。
四掌翻飛,掌掌相擊,發出了輕重不一的啪啪響聲。
但是兩人的腳步卻移走得非常緩慢,而且,每步移開,地下必留下一個深深腳印。
屠龍天王的左腿鐵杵,更是陷地極深,但看來他似乎略占了上風。
這真是少見的一場硬拚力戰,在場的所有人都看愣了。
轉眼之間,玄令老怪和屠龍天王已交過了五十招了。
屠龍天王顯然有些急躁,因為他希望在一百招內擊敗玄令老怪。
但是,玄令老怪的心中更是又掠又急。
驚的是,他每次都運足了玄煞掌功,但每次對掌,屠龍天王的掌都隱藏在他的金絲太錦袍的後面。
顯然,屠龍天王穿在身上的這襲大錦袍,不但具有防震避刃功能,而且也有防毒的效力。
急的是,如此打下去,必然加倍消耗真力,超過百招不但顏面有關,很可能在對方驟然一擊的情形下而喪命。
玄令老怪一面奮戰,一面苦思破解之策,他在想,如何才能使他的掌毒傷及屠龍天王。
驀然,玄令老怪的目光一亮,突然怪嗥一聲,一個翻身,逕向屠龍天王的腳下滾去。
事出突然,距離又近,屠龍大王不知是計,本能的雙臂一抖,騰身而起。
也就在屠龍天王騰起的同時,滾至腳下的玄令老怪已大喝一聲,運足掌毒的右掌,呼的一聲,猛向屠龍老魔的兩腿劈去。
屠龍天王大吃一驚,頓時驚覺中計,厲喝一聲,雙臂猛震,雙腿一拳,身形猛向斜橫裡縱去。
一招得手的玄令老怪,反臂一撐地面,身形一挺而起,大喝一聲,進步欺身,揮掌就向負傷下墜的居龍天王劈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洞口前突然響起許格非的清朗震耳大喝道:“住手!”
玄令久經戰陣,一聽那聲大喝,便知來了高人,因而本能的收掌剎住了身勢!咚的一聲跌坐在雪地上的屠龍天王,聞聲也和玄令老怪同樣震驚的向洞口望去,在這一剎那,全場靜得沒有一絲聲音!了塵師太,白素貞,以及甘公彪和數十大漢,一見容光煥發的許格非,傲然卓立在洞口前,俱都驚呆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許格非業已中了白俊峰的玄煞掌毒,而他真的能夠自療毒傷而痊愈,他的功力之高,怎不令人心驚震駭?!
最高興的要算是丁倩文、單姑婆,以及鄔麗珠三人了。
三人一見許格非卓然立在洞口外,先是一呆,不由同時興奮的歡聲道:“許弟弟,少主人!”
而鄔麗珠竟脫口歡呼道:“許表哥……”
歡呼聲出口,嬌靨通紅,立即窘在了當地,這是因為她平素說習慣了,而也常常自以為她有一位武功高絕,震驚江湖的許表哥。
許格非僅平淡自然的看了鄔麗珠一眼,大步越過丁倩文和單姑婆,立即面向玄令老怪站立之處走去。
玄令老怪急忙一定心神,立即望著鄔麗珠,厲聲道:“賤婢鄔麗珠,未得老夫的允許,你怎可把解藥給許格非服?”
鄔麗珠立即怒聲道:“你胡說,喏!這不是白姊姊給我的解藥還在這裡!”
說著,立即把手中的白紙包高高的捏在指尖上晃了晃。
玄令老怪看得一愣,不由以詢問的目光,轉首去看白素貞和甘公彪。
白素貞和甘公彪立即默默的搖了搖頭,表示許格非確實沒有服解藥。
玄令老怪看得面色一變,屠龍天王更是震驚得由地上急忙站起來。
許格非冷冷一笑道:“薩克壽宗,弟子不軌,訓徒不嚴,到處仗勢欺人,與人交手,動輒想置人於死,具有歹毒功夫而不知自律者,不能留伊在世……”
話未說完,玄令老怪突然-目厲喝道:“閉嘴,乳臭未干,胎毛未褪,居然膽敢教訓起老夫來了……”
許格非冷冷一笑道:“我今天不是要教訓你,而是要除掉你們師徒二人,以及所有具有玄煞掌毒的人……”
玄令老怪先是一驚,接著厲吼道:“大膽,狂妄,目無尊長!”
說此一頓,立即轉首望著白素貞,厲聲道:“貞兒,代為師教訓這小子一頓,替你弟弟報仇是時候了!”
白素貞一聽,神情不禁有些遲疑。
玄令老怪突然厲吼催促道:“去!”
許格非冷冷一笑道:“不管是誰,今天出場的,都休想活著離開此地!”
鄔麗珠驚得花容—變,脫口驚啊,惶得急忙分辯道:“白姊姊心地善良,和她師父弟弟都不一樣……”
許格非未待鄔麗珠話完,立即有些生氣的沉聲道:“至少她沒管好她弟弟!”
鄔麗珠急忙解釋說:“不,不,這包解藥就是白姊姊給你送來的……”
許格非冷冷一笑,突然怒聲道:“那是用你終身的幸福換來的!”
單姑婆也急忙道:“是的,鄔姑娘,你那位白姊姊方才到達時,還向玄令老怪說,你已經答應嫁給白俊峰了……”
話未說完,玄令老怪已再度望著目漩淚光的白素貞,厲吼道:“哭什麼?動手!”
白索貞一聽,一陣委屈,滾落了兩顆淚珠,毅然翻腕,嗆的一聲將背後的長劍撤出來。
就在白素貞撤劍的同時,許格非已望著玄令老怪,冷冷的問:“你自己為何不過來動手?”
玄令老怪當然是准備借白素貞和許格非交手之際,盡快恢復一下大量消耗的真力。
是以,冷哼一聲,輕蔑的道:“對付你們這些後生晚輩,貞兒已經夠了。”
玄令老怪的話聲甫落,白素貞已噙淚嬌叱道:“快撤出你的劍來!”
許格非自從經過了司徒華的慘痛教訓和血的事實後,對美的令人眩目蕩神的少女,格外提高了警惕。
這時一見白素貞催他撤劍,立即回頭看了丁倩文一眼,丁倩文自然會意,急忙把手中的劍遞了過去。
白素貞一見,頓時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不由怒聲問:“你為什麼不用你自己的佩劍?”
許格非淡然道:“那不是用來對付你的!”
的字方自出口,顯然已經生氣的白素貞,突然一聲嬌叱,飛身前撲,挺劍就刺,咻咻咻,連攻出凌利的三劍。
許格非手中雖然有劍,卻僅用左閃右挪的曼妙身法躲過。
白素貞氣得倏然停手,嬌靨通紅,不由怒叱問:“你為什麼不還手?”
許格非正色道:“當然是一睹令師傅授給你的絕學劍術!”
白素貞一聽,嬌靨突變鐵青,猛的一咬銀牙,突然挺劍猛刺!但是,就在她挺劍猛刺,招式尚未用盡的一剎那,眼前光華一閃,寒氣已經撲面。
白素貞大吃一驚,知道這是劍身巳到了眼前,脫口一聲嬌呼,急忙飛身暴退。
也就在她嬌呼飛退的同時,嗤的一聲裂帛輕響,接著劍光頓斂!白素貞再度一聲嬌呼,急忙低頭一看,她雙峰之間的銀緞衣襟,已被許格非的劍尖劃開了一道長達半尺的裂縫,直達她的左肩。
一看這情形,真是又羞又急,又驚又怒,不由瞪大了一雙鳳目,望著許格非,脫口顫聲道:“你……你……”
說至第二個你,熱淚奪眶而出,倏然轉身,如飛向來時的方向馳去,剎那間消失在夜色裡。
因為再度交手的一招太快了,使大家的思維尚來適應,許格非的劍尖已劃過於白素貞的酥胸。
任何人看得出,許格非在一劍定勝負情況下,在一個美少女的身上,只有那麼半尺不到的范圍較為適合下手。
下面一寸即是雙乳,再下便是小腹,如劃破衣褲勢必露出雪白的肌膚,左臂在後,右臂又有劍相護,都不易下手。
許格非淡淡的看了白素貞背影消失的漆黑林隙一眼,在他的俊面上看不出有絲毫的不安與歉疚。
因為,白素貞如果在玄令老怪前來佛庵前將解藥送來,也許便不會有這個場面出現。
尤其令許格非不滿的是,她竟以解藥乘人之危,而脅迫鄔麗珠答應嫁給她弟弟。
許格非不管白素貞持的是什麼正當理由,也不管她心裡原有什麼樣的打算,今後他不願意再見到這個美麗得令人眩神的少女。
於是,他緩緩轉身,橫劍望著玄令老怪,淡然道:“薩克壽宗,該你了!”
玄令老怪,面色蒼白,額角滲汗,他目光怨毒的瞪著許格非,卻沒有要縱過來的意思。
許格非一看,立即一蹙劍眉,星目斜視著甘公彪,冷冷的問:“甘公彪……”
話剛開口,甘公彪不由嚇得渾身一哆嗦,脫口發出一聲驚啊!
許格非繼續問:“這一次你為什麼不替你的老前輩先出來探探在下的劍路呀?”
甘公彪早巳驚得面色慘白,冷汗直流,最初他還希望玄令老怪能夠獲勝。
如今,一看老怪的神情,他便完全絕望了!許格非繼續冷冷一笑道:“你不是一直在找我為你弟弟甘公豹報仇嗎?我不怪你,這是你的責任……”
話來說完,業已身中掌毒,一直依著松樹站立的屠龍天王,—聽許格非提到了甘公豹,突然想起來那是堯恨天西北總分舵屬下的一個掌主。
於是,心中一動,目射精芒,脫口急聲道:“許格非,你不能殺他!”
許格非聞聲轉首,淡然伺:“為什麼?”
屠龍天王由於方才的猛提真氣,心口一陣劇痛,立即張口喘氣,但仍急聲道:“我准備命他重整西北總分舵,並運回你父親的靈櫬供祭……”
許格非一聽,一陣心痛,頓時倏現殺機,不由冷冷一笑,道:“我殺了甘公彪,你照樣要說出我父親的靈樞現在寄在何處!”
屠龍天王一看許格非鐵青的俊面,知道他已動了殺機,心中一驚,脫口驚啊,一陣劇烈喘息,渾身乏力,像溶化了的雪人般,緩緩的萎縮下去。
在場的人一見屠龍天王震驚的萎縮在地上,俱都愣了,鬧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這個昔年殺人不眨眼的狂人,當今武林最具神秘權勢的赫赫魔頭,竟然會嚇成這副樣子?
當然,他已中了玄令老怪的掌毒也是原因之一,但他對許格非的畏懼必然也另有隱情。
單姑婆,雖然知道許格非和屠龍天王間有不少曲折過節,但並不清楚個中真實情形,尤其是許格非父親的靈柩被屠龍天王扣留的事。
丁倩文自許格非一下山便秘許格非相識了,當然也知道許多有關許格非和屠龍天王之間的秘密。
當初大俠許雙庭被堯恨天設計謀殺後,靈柩是寄在包頭城郊外的一家大戶人家的祠堂裡。
後來,許格非在泰山丈人峰自研異人秘籍藝滿下山,前去祠堂移靈時,卻被屠龍天王派人搶先移定了。
當然,這是很明顯的事,屠龍天王是要以許大俠的靈柩來控制許格非,屠龍天王突然震驚的萎縮在地上,固然是他已中了掌毒,但真正的原因,還是發現許格非的劍術遠高出他很多倍。
許格非自從發現母親李雲姬的墓地後,沒有哪一天不希望把父母的靈柩一並送還故鄉臨河許家莊安葬。
這時一聽屠龍老魔談到了父親的靈柩,覺得這正是強迫老魔交出的好時候。
是以,劍眉一挑,冷冷一笑,緩步向前走去,同時,恨聲問:“我父親的靈柩現在寄在何處?現在寄在何處?”
說到最後一句,突然厲聲喝出。
屠龍天王萎縮在地,除了看到他的獨眼中,寒芒閃爍,現出惶急,看不見他軟盔內的神色表情。
只見屠龍天王有些喘息的搖著頭說:“這是絕大的秘密,絕對不能在此地說出來,這對你太不利了……”
許格非已在屠龍天王的身前一丈處停下身來,而和另一邊的玄令老怪,正好形成一個三角之勢,這也是許格非不敢繼續向前逼近的原因。
這時一見老魔不肯說出,不由急切的厲聲問:“為什麼?為什麼對我不利?”
屠龍老魔喘息著說:“因為這個秘密位置如果被別人知道了,同樣的可以利用你父親的靈柩要脅你!”
許格非雖然聽得心頭一震,但仍悲痛的厲聲道:“不,我不在乎,我要馬上星夜離去……”
話未說完,屠龍天王突然問:“你不准備再找堯庭葦?”
許格非聽得渾身一戰,面色大變,不由倏的前進兩步,厲聲問:“你知道她在仕麼地方?!”
屠龍老魔仰面望著許格非,揮動著一只手,正待說什麼,突然哎喲了一聲,整個身子立即蜷臥在雪地上。
許格非是中過玄煞掌毒的人,這時一見,立即回頭望著鄔麗珠.沉聲道:“鄔姑娘,請把那包解藥拿過來!”
但是,站立一旁等待漁利的玄令老怪卻突然厲聲阻止道:“不可以,那藥不能給他,那不是給他的!”
許格非立即冷冷一笑道:“藥在我們的手裡,已經由不得你!”
話未說完,雙頰微紅,含著親切的微笑的鄔麗珠,已急步走了過來。
玄令老檉一見,大喝一聲,飛身前撲,出手如電,逕向鄔麗珠拿著的那包解藥搶去。
但是,許格非冷哼一聲,寒光電閃,逕削玄令老怪的雙腕。
玄令老怪似乎早知厲害,一見許格非出劍,立即厲嗥一聲,一個騰空斜翻,直向兩丈以外縱去。
許格非並未追擊,立即望著鄔麗珠催促道:“把那包藥去給他!”
鄔麗珠表現的非常溫順聽話,立即把手中的白紙包丟在屠龍天王的面前。
屠龍天王哪敢怠慢,立即伸出一只干枯的手將紙包撿起,迅即拿進大錦袍內。
玄令老怪一見不由切齒恨聲道:“許格非,你小小年紀,仗藝欺人,實在可恨!”
許格非冷冷一笑,道:“令你恨的事還在後頭呢……”
玄令老怪聽得神色一驚,不由震驚的問:“你待怎樣?”
許格非繼續冷冷一笑道:“因為你心黑手辣,賦性狠毒,你不適合具有玄煞掌這種歹毒功夫……”
玄令老怪卻沉聲道:“可是老夫已經具有了這種功夫!”
許格非突然剔眉怒聲道:“那你今天就得死!”
玄令老怪—聽,突然仰面發出一陣哈哈厲笑!
許格非冷冷一笑,恨聲道:“你現在最好盡量的笑,片刻之後,只怕就笑不出來了。”
玄令老怪當然已經看出許格非是個身懷絕學的少年人,在他看了許格非劃破白素貞衣襟的一劍,就知江湖上對許格非的厲害並沒有誇大虛傳。
但是,如果說許格非要殺他,他認為仍比登天還難,即使他不能制服許格非,但要全身而退,仍是極容易的事。
玄令老怪一聽,突然斂笑怒聲道:“許格非,你切不要一招得手,便目中無人,須知老夫可不是白俊峰和白素貞!”
許格非立即不耐煩的催促道:“廢話少說,快把你趁手的兵器撤出來!”
玄令老怪卻冷冷一笑,切齒恨聲道:“不,老夫要和你小子對掌!”
許格非也冷冷一笑道:“非常抱歉,不管你用什麼,我一定用劍!”
玄令老怪聽得心頭一震,不由怒聲問:“你為什麼一定要用劍?”
許格非道:“我剛才已經說過,因為我要殺你!”
玄令老怪一聽,再度仰天發出一陣哈哈厲笑道:“你哪裡是想殺我,分明是怕老夫的玄煞掌厲害!”
許格非道:“你錯了,如果在下懼怕你的玄煞掌厲害,便不會和你動手了……”
玄令老怪聽得一愣,不由迷惑的問:“為什麼?”
許格非淡然道:“因為你右手持兵刃,左掌依然可以用玄煞掌傷我……”
話未說完,鄔麗珠已驚得猛的一跺小劍靴,脫口焦急的埋怨道:“哎呀,這麼傻!”
鄔麗珠雖然埋怨許格非傻,但玄令老怪聽了並沒有高興!因為他知道,許格非並不是傻子,如果許格非沒有在三五招內將他置死的把握,許格非絕不會故意提出來。
但他卻故意冷冷一笑道:“以你在武林中之聲威,江湖上之盛譽,你以利劍對老夫肉掌,你就不怕天下英豪恥笑嗎?”
許格非冷哼一聲道:“在下乃後生晚輩,你則是上兩代即已成名的前輩高手,我用劍,你徒手,在下並不丟人!”
玄令老怪一聽,不由氣得厲聲道:“老夫堅持以雙掌和你交手!”
許格非冷冷一笑道:“那樣你會在一兩個照面內,雙掌便離開了你的腕骨!”
玄令老怪知道許格非不是拿大話唬人,因為,方才許格非劃破白素貞衣襟的那一劍,直到現在他還沒鬧清楚那一招是怎麼變化的。
既然許格非堅決用劍,知道這場生死攸關的惡斗已不可避免,只得咬了咬牙,猛的一跺腳,望著不遠處的數名勁衣大漢,毅然厲聲道:“拿劍來!”
數名大漢中的一人,立即緊張的惶聲應是,急忙奔了過去,雙手將劍捧上。
玄令老怪憤憤的伸手將劍接過,咬牙切齒,一臉的怨毒,目光注定許格非,一步一個腳印,緩步向前逼去。
許格非唇曬冷笑,傲然卓立,雖然手橫寶劍立在原地未動,但他早巳想妥了對付老怪的劍招和方法。
這時一見老怪手提重劍,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前逼來,知道對方這一擊,必是雷霆萬鈞之勢。
是以,一面凝神聚氣戒備,一面冷冷一笑,故意譏聲道:“這樣一來,你勝了我並不光彩,如果你敗了,這個面子可就丟大了……”
話未說完,玄令老怪驀的嗔目一聲厲嗥,猛的高舉寶劍,照准許格非的當頭,狠狠劈下!
許格非表面神色自若,內心卻極謹慎,因為他知道,玄令老怪的功力,劍術,不知道要比白俊峰和白素貞高出了多少倍。
這時一見老怪舉劍劈下,立即運功引劍,准備搶先移形換位。
但是,就在他心思方動的一剎那,玄令老怪劈下的一劍,突然一閃,疾掃許格非的中盤肋腹之間。
而就在光華一閃的中間,老怪一聲厲吼,左掌竟閃電般劈了出來!許格非雖然早已有備,但仍吃了一驚,而已經移動的身形,閃電般一旋,手中劍光華暴漲,僅在一挑一帶之間,玄令老怪的左掌和握劍的右手,挾著一蓬噴泉般的鮮血,只隨劍墜落,一只直飛數丈以外。
全場一片驚啊聲中,老怪連聲慘嗥,神情震駭,面現恐怖,雙腳一蹬,飛身暴退,轉身狂逃,直奔漆黑的林內。
許格非先是一呆,接著大喝一聲:“留下命來!”
來字出口,身形飛撲中,突然響起了塵師太的急聲道:“許少俠莫追!”
許格非聞聲一驚,急忙剎住身勢,正待轉首向了塵師太看去,又突然聽到單姑婆怒喝道:
“甘公彪站住!”
許格非再度轉首一看,發現甘公彪已和數十勁衣大漢,亡命逃進了松林內!也就在這極端混亂的一剎那,身後突然響起鄔麗珠的驚恐尖叫!許格非等人同時一驚,紛紛回頭,俱都嚇得脫口發出一聲驚啊!因為,鄔麗珠的後頸已被屠龍天王緊緊的掐住。
屠龍天王目射寒芒,嘿嘿有聲,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許格非,顯得既緊張又得意。
由許格非和玄令老怪動手,到甘公彪率眾逃走!以及鄔麗珠被老魔擒住,這一連串的動作,只不過是兩三句話的工夫。
這些變化真是太快了,快得令每個人的大腦無法暇接,因而也驚呆了!了塵師太只在那裡垂目合什,連聲念佛!許格非則剔眉厲喝道:“放開她!”
屠龍天王嘿嘿一陣冷笑道:“老夫當然要放開她,嘿嘿,只要你答應老夫提出的條件……”
許格非立即怒聲問:“什麼條件,快說!”
屠龍老魔嘿嘿一笑道:“很簡單,把你得到的後半部秘籍拿出來交給我……”
話未說完,丁倩文突然驚得脫口輕啊!屠龍天王聽得目光一亮,立即剎住了話頭。
許格非心知要糟,不由怒聲道:“什麼後半部秘籍,我根本不知道!”
屠龍老魔道:“我說的是你在東海狼沙三尖島上的古洞中,獲得的那本後半部秘籍!”
許格非再度怒聲道:“我曾說過,我在三尖島上雖然進入了那座山洞,殺了堯恨天就出來了,什麼也沒得到!”
話聲甫落,屠龍老魔已厲聲道:“那你方才施展的幾招奇絕劍法,是由哪裡學來的?”
許格非毫不遲疑的說:“那是我在狼沙轉運站前與銀衫劍客交手後參悟出來的……”
話未說完,屠龍老魔突然厲喝道:“胡說!”
想是因為喝聲太用力,或是有意向許格非威嚇,他的右手五指一用力,鄔麗珠立時發出一聲痛苦嬌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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