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狂想曲 第 七 章 神秘太玄女教主
    那人冷笑一聲,恍如夜裊啼般,擾人心魂,道「小子,你別自找死路!」倪有慶冷冷道:

    「未必見得!」

    那人冷冰冰地道:「老夫若出手,不出三招,你就沒命,不過老夫有個規矩,從來不與後生晚輩動手,現在乾脆讓你死得心服口服……!」話此,掉頭南側人群,喝道:「三司何在?」

    「三司在此!」

    應聲中,刷、刷、刷,三條人影飄落場中。

    這三人,年齡都在六旬左右,清一色黑衣,面無一點表情,那人掃了三人一眼,冷冷道:

    「把這小子拿下,最好別傷他!」「三司」齊聲應道:「遵命!」

    分開把倪有慶圍在核心,其中一人道:「小鬼,你儘管出招!」

    倪有慶橫掃三司一眼,冷嗤道:「你們一向是仗多為勝?」

    「廢活,接招!」

    另一人出聲,首先攻來,倪有慶冷笑一聲,出手就是絕招,迎了上去。

    「蓬蓬」大響,倪有慶踉蹌逼退二步,身形猶未站穩,眼前人影連閃,其餘二人同時襲至,未容他有喘息機會,一式「舊情綿綿」倉促施展,雖然未用全力,但也駭人,三司目睹他的招式怪異,一則不放大意輕敵。

    倪有慶心忖,如此纏下去.絕不是辦法?把心一橫,「一指開花」應手而出,這一招是野和尚花了半甲子心血才領悟出來,別說路數怪異絕倫,前所未睹,威力並非等閒,任你鐵骨石身,也難挨上一著。只聽一聲慘叫,三司之一,身軀彈起,「叭!」撲倒在地,腦袋開花,命歸黃泉!就在同時,另外二人,抽身暴退丈餘,同伴的死相赫然入目,二人悚然-駭,殺機陡起,互使眼色,雙雙騰起再次向倪有慶攻到!

    驀地一一一聲冷叱:「二司歸位!」話聲起自場中那位翹嘴厚唇的怪人,二人聞聲,撤式抽身改向南側奔去!那怪人「冷冷」陰笑二聲,這陰笑比鬼叫還要難聽,銅眼睨斜,冷森森道:「剛才倒是老大估錯了,現在再給你見識見識!」說著,側頭向北側發聲道:「西域—派聽今『奪魄三鈴』現身應敵!」

    「遵令!」

    「奪魄三鈴」應聲而出,提起「奪魄三鈴」江湖上人聞名喪膽,餘悸猶存,倪有慶抬眼瞧去,「奪魄三鈴」業巳逼到身前五尺之遠,他冷笑一聲,挪榆道:「前輩實在可憐得很,活了這把年紀還給人牽著鼻子走.要是換了在下……」「奪魄三鈴」幾時受人奚落過。何況這種比殺還要難過的諷浯,怎能忍耐下去.怒吼一聲冷峻地道:「住口!小鬼頭你居然教訓起老夫來了!」倪有慶冷冷道:「在下只是見景觸情,並無教訓之意!」

    奪魄三鈴沉聲道:「讓你死得心服口服,老夫不用三鈴魔音取你之命?只以空手收拾你小鬼頭。」倪有慶目睹奪魄三鈴欺來的身形有點怪異,不敢硬接,送忙向左一閃,反向奪魄三鈴身後繞去,「情意不堅」應手而發,擊向奪魄三鈴的後腦。

    奪魄三鈴好似-然他的招式,欺近之身倏頓,週身冒起絲絲白氣,就地旋身.剛好迎著倪有慶擊來之勢。兩下相接,倪有慶彷彿觸到千年寒冰,雙手猛縮,但巳曉了一步,一股撩人心脾的冷魄,由手心透人,流布全身。倪有慶頓感週身冒寒,真氣無法凝聚,雙手下垂,這一驚非同小可,臉色陡變,抽身疾退。

    奪魄三鈴陰森冷笑道:「小鬼頭,你跑也無用,中了老夫『奪魄陰煞』,三個時辰以後就要化成一灘黑水,哈哈…」倪有慶聞言.全身微抖,-然萬分,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就在這叫候,倪有慶忽然想起「真元三轉」是自行運功迫毒的絕妙神功,當下提起一口真氣,照著「真元三轉」的口訣凝將體內那股沁人心脾的冷魄,凝聚在一處。

    可是,他失敗了,「奪魄陰煞」端的利害非凡,一旦身中,除非純陽之氣幫助,無法把它迫出體外。奪魄三鈴,陰笑連連,一步一步迫向倪有慶而來道:「小鬼頭,誰教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你快要變成一灘黑水,留著這把寶物何用!」話聲中,欺身朝他身上「碧血浮光劍」抓去!倪有慶雖然全身動彈不得,但仍怒叱道:「奪魄三鈴,在下一時大意遭受暗算,死也……」「不能眸目」四字尚未道出,毒煞攻心,栽倒在地。

    「哈……哈」……」

    奪魄三鈴發出一陣震耳長笑,眼看將要抓到寶劍剎那驀地一一白光一閃,奪魄三鈴整個身軀被彈開丈餘,一屁股跌坐於地。他不愧是西域一派副尊,身形一掠而起,定眼望去,霍然楞住當場!「西域餘孽!我在這兒!」話由他的背後傳來,他猛轉身,又是一愕,眼前空空,那有人影。

    「哼!我明明在此不動,你卻亂轉身子不知在看什麼,這等身法也配到熊耳山來發威!」

    簡單幾句,恍如一把利刀插進奪魄三鈴心窩,比死更難堪,耳根發紅,原地旋身,怒喝道:

    「有種就亮相,縮頭藏尾,算是……」語聲末了,尤然而止,原來觸目所及,倪有慶栽倒之處,不知何時來了一位蓬頭散髮及膝蓋的怪人,兩手按在倪有慶百會穴上正在行功。此人面龐全被蓬亂的散發所掩蓋,無法窺清其貌。

    奪魄三鈴凝視怪人有傾,陰森冷笑道:「閣下大概活膩了,才敢硬架老夫的梁子,告訴你,不要枉費精神,那小鬼頭頂多活不過三個時辰!」音落,蓬髮怪人理也不理,動也沒動,奪魄三鈴猙獰一笑,步步向蓬髮怪人逼去。「奪魄三鈴,最好你取乖一點!」這話,起自背後,他心頭狂震,悚然大驚,自憑己的身手,有人來至背後都未察覺,怎不令他驚駭至極?

    「什麼人?鬼鬼崇崇,算是那門子好漢!」他猛地轉過身來,喝問:「不害羞!這句話拿來問你還差不多!」

    一個身披破僧袍,頭大如巴斗的和尚,赫然在他的眼前。

    他絕對不相信自己看走了眼,眼皮一撩,千真萬確,是一個大和尚頭,他毫不期然地退後二步,大大地再次一震。此人是誰?絞盡腦汁,搜索估腸也想不出有這號人物。

    奪魄三鈴雙目凝視著大頭和尚一瞬不瞬,吶吶的道:「你是……何人?」大頭和尚笑嘻嘻道:「咱家寺院不收.道觀不留,野和尚便是!說罷,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人耳膜,嗡嗡作響。奪魄三鈴皺眉道:「尊駕也想來插上一足?」野和尚笑道:「生性如此!」

    奪魄三鈴陰側惻地道:「我勸你和尚還是回寺唸經的好!」野和尚收起笑容,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想勸人,殷作良,老實告訴你,今夜你姓殷的休想離此地了。」

    奪魄三鈴雖然名震武林幾十年,可是,知道他的真實姓名的,少之又少,野和尚這一聲「殷作良」頓使奪魄三鈴全身猛震,心駭不巳。野和尚話音甫歇,奪魄三鈴顫聲道:「你到底是誰,怎知老夫的名字『」野和尚冷笑道:「在咱家面前,你殷作良也敢配稱「老夫」-字,野和尚就是野和尚,知道你的名字有啥稀奇,咱家再次提醒你,天目山百丈峰一役,你們師兄弟兩人,半個時辰內屠殺一百三十餘人,心狠手毒,可說百來年首聞,令人心驚膽破,中,原武林精英幾乎死亡殆盡,這筆血債,如今已經有人要向你討回了。」

    這些話,直令奪魄三鈴殷作良心寒,臉色數變,不過,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一代魔頭,並不把它放在心上。

    野和尚話聲乍落,他冷笑一聲殺機陡起,道:「野和尚你知道得太多,非死不可!」

    八成「奪魄陰煞」施展,絲絲白氣有如排山倒海,朝野和尚撞來。野和尚突然喝道:「慢著!」

    奪魄三鈴收勢冷嗤道:「怕死了嗎?」

    野和尚翻眼道:「你姓殷的才是怕死!。

    奇魄三鈴冷冷咽道:「那麼出聲喝阻作啥?」

    野和尚瞪跟道:「咱家只是代人傳語,並非有意找你們」」

    稍頓,伸手一指,道:「哦,正主兒來了。」

    奪魄三鈴順著手指方向望去,倪有慶巳經披人救醒,好端端地站著,那個蓬髮怪人正好朝他走來,這時,野和尚身形一晃,掠至倪有慶身旁並肩而立,道:「娃ㄦ,沒事了吧!」

    倪有慶點點頭道:「這位蓬髮前輩是誰?他從鬼門關把我拉回來。」

    野和尚低聲笑道:「別管是誰,靜觀好戲就是!」

    倪有慶碰了軟釘,閉口無語。

    只聽奪魄三鈴道:「原來你們用的是拖延計,老夫活了這把年紀,首次上你野和尚的當!

    此恨不報,准消心頭!」蓬髮怪人停足接口道:「此恨只有留待來世再報!」

    奪魄三鈴打量了蓬髮怪人幾眼,冷冷道:「閣下可否亮上名號給老夫聽聽?蓬髮怪人截釘斷鐵的道:「用不著!」奪魂三鈴冷嗤道:「難道有見不得人的事?」

    「住嘴!」

    蓬髮怪人冷叱一聲,又接下去道:「天目山百丈峰一戰,給你們師兄弟二人遁逃,本以為你們會洗心革面,虔心悔過,不敢再履中原半步,豈知你們凶心不死,受了他人利誘,竟然情願供人驅使,再度涉足中原,今宵饒你不得!」

    奪魄三鈴綠芒暴射,怒吼道:「放屁,誰說老夫甘心情願供人驅使……」蓬髮怪人搖手道:「事實具在,巧辯無用,現在本人先讓你三招,這三招要盡量施為,不然你會後悔,三招一過你就無還手機會,本人可要替百丈峰慘死的那些同道,討回血債了。」「好狂的口氣!」

    蓬髮怪人道:「這不是口氣問題,而是生死存亡的問題,姓殷的你趕快出招!」奪魄三鈴陰森森地冷笑道:「閣下自找死路,怨不得殷某!」

    出手快逾電掣,一招攻向蓬髮怪人,這一招,虛中帶實實中帶虛,只用上六成功夫,以探測對方的虛實。在他心想:現在的我已非昔年可比,任你功夫再高也難逃我最後一擊。

    可是,事實卻與他的想法背馳,這招用上六成的功力,蓬髮怪人只是微微一晃,朗聲道:

    「第一招!」奪魄三鈴把心一橫,八成火候的「奪魄陰煞」應念而施,週身泛起絲絲白霧,排山倒海般,朝蓬髮怪人撞去!蓬髮怪人朗聲:「第二招!」同時說道:「只剩下一招,姓殷的,你倘使不施展絕學,可沒機會了。」

    奪魄三鈴眼見二招無效,全身大震,臉色陡變,心眼急轉,右手正待往懷中摸去,野和尚揚聲朗笑道:「殷作良,你看家的玩意兒,已在咱家身上,看你述有啥活寶可現!」說畢,右手拿著三隻攏-在一起的小巧玲瓏銅鈴高高舉起一一「啊!奪魄迷魂鈴!」四周發出一片驚呼。不錯,這是奪魄三鈴藉以成名的「迷魂鈴」。

    殷作良觸目驚心,駭得臉上毫無半點血色,憑他超凡的身手,自己成名的實物,如何落入野和尚手裡都不曉得,勿怪他駭成這個樣兒。

    但他是個身經百戰的巨魔,駭在心頭卻不露於形色,冷笑道:想不到堂堂七尺之軀的和尚,什麼時候也當起偷兒來了!」野和尚裂開大嘴,笑嘻嘻地沒有作答。

    這時,蓬髮怪人揚聲道:「姓殷的,還有最後一招!」

    奪魄三鈴運起剛剛學上的「赤焰雪掌」雙手泛紅,嘿嘿一笑,平胸疾推而出,一股浚厲無比,灼灼炙人的狂風,威猛如雷的朝蓬髮怪人撞來。站在一旁冷眼靜觀的翹嘴醜怪人,自從野和尚與蓬髮怪人雙雙現身後,就一直留心-察他倆的動作,奪魄三鈴二招無效,他已靖想到蓬髮怪人的來歷,只是不敢-下斷言而已。如今奪魄三鈴最後—招出手,他已料到若是自己猜想沒錯,那奪魄三鈐盛定凶多吉少。轉忖至此,忙不迭急喝道:「奪魄三鈴,速退!」

    可是,已經遲了一步,野和尚叱道:「醜八怪,窮嚷啥!快要輪到你的好戲啦,勿躁」

    話音未了,只聞一聲怯人心神的慘嚎,人影倏分,奪魄三鈴業已仰身栽倒地上。蓬髮怪人哈哈長笑了一陣,戟指著仰倒地上的奪魄三鈴沉聲道:「若論罪行,你百死不足抵倘方一,本該一掌將你凌掉,這樣對休此種萬惡不赦之徒,太過便宜,現在讓你賞賞「三陰蝕魂」手法之滋昧看看,以懲頑惡,你的大限尚有半年,這些日子裡,生比死還要難渡,就給你好好的亨受去吧!」「三陰蝕魂」手法?這不是絕跡百餘年的絕學嗎?翹嘴醜八怪人喃喃自語般地念著,勝色大變,不覺倒退了一步。此時,奪魄三鈴全身一陣痙攬,恍如毒蛇噬心,痛苦難堪,勉強以手撐身,緩緩爬起,顫聲道:『閣下好……狠毒……手段呀!」蓬髮怪人冷笑道:

    「今天你才知道「狠毒」二字生成何樣?」

    奪魄三鈴目射怨毒的光芒,顫巍地道:「閣下不把殷某殺掉,將來可別後悔?」蓬髮怪人冷哂道:「今宵不殺你的原因,是要留你帶口信給「神秘鈴聲」,說有人在一個月之內,會去取他的首-,叫他準備善後之事就是!」奪魄三鈴怨毒地道:「閣下不想留個名字來?」

    蓬髮怪人中食兩指微作人字形,平伸而出道:「記得這個嗎?」

    奪魄三鈴目睹記號,臉上駭得毫無一絲血色,猛道:「你……你……是……」蓬髮怪人冷叱道:「知道就好,快滾!」

    奪魄三鈴強奈似如毒蛇噬心的苦楚,拖著晃晃欲墜的身軀,就像喪考妣般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奪魄三鈴身形剛杳,蓬髮怪人冷哼一聲,轉對翹嘴醜八怪發話道:「馬天殘,可認識我嗎?」原來怪人名叫馬天殘,正是名符其人,他嘴角微動,陰森森道:「差不多了!」

    蓬髮怪人沉聲道:「那很好。『碧血浮光劍』有福者得之,你們還想搶奪嗎?」馬天殘截釘斷鐵地道:「勢在必得!」

    蓬髮怪人冷笑道:「有我在此,你們休想得逞!」

    馬天殘冷嗤道:「閣下自信的話,不妨一試!」

    馬天殘拘魂令旗一揚。道:「北極玄冰宮,寒秀士聽令!」

    音落,一條人影疾射場中,應道:「寒秀士候令!」

    馬天殘道:「即速奪取「碧血浮光劍』,不准遲誤!」

    寒秀士應聲:「是!」轉身向倪有慶欺來。

    未見蓬髮怪人挪動步伐,已經攔住寒秀土去路,冷冷道:「尊駕不在北極納福而跑到中原受人驅使,所得的是什麼?」寒秀士雙目一翻,沉聲道:「用不著你管!」

    「我偏要管!」

    「那你自找死路!」

    「找死路的是你!」

    音落,「拍,拍!」二聲,蓬髮怪人身形未動,寒秀士踉蹌退後三步,冷笑一聲:「有點鬼門道。」上身微晃,雙手暴出五尺多長,電掣般地朝蓬髮怪人經心穴罩至。

    蓬髮怪人肉也不閃,冷叱道:「念你尚-什麼大罪行廢掉雙臂以敬傚尤,滾!」滾字乍落噴出二道血箭,寒秀士兩臂具無,昏死過去。

    同時,蓬髮怪人的手中已經多了二條血淋淋的手膀,冷笑道:「馬天殘,接著,這是你的替身手臂,給你!」兩手一送,二條血臂應聲而出,分上下向馬天殘射來,他伸手一抄,接住血淋淋的二條手臂,命人把寒秀士抬過一邊,給他敷了藥,然後陰森森地道:「閣下且慢得意!」拘魂令一展,揚聲道:「十大鬼王爺聽令,速布「幽門絕魂陣』困住敵人!」

    「遵命!」

    應聲中,由西側掠出八個禿頭老者,直向蓮發怪人包圍起來。

    「十大鬼王」四個字進入倪有慶耳裡,激起他的舊恨,正待掠身迎去,野和尚急忙對他使個眼色,示意不要衝動。蓬髮怪人冷嗤道:「十鬼一死一傷,剩下八人威力大減,識相的話,快叫二人出來補缺,不然,十招之內,就要你們腦袋搬家,命喪黃泉!」十大鬼王之首,嘿嘿冷笑道:「廢話少說,接招!」

    話落,八個人同時發動,由慢而快,捲起一幅白幕,在蓬髮怪人周圍旋轉起來。霎時,只見一圈龐大的白霧,陰寒帶熱,更似萬馬奔騰,怒海鯨波,變幻莫測地逐漸縮小。蓬髮怪人冷哼一聲,驀從懷裡拿出一把金光閃閃,約七寸長的短劍,抱元守一,短劍平舉,目視旋轉的白霧,大有翻江倒海而神不變,山崩地裂心不驚之慨!野和尚目睹場中情況,傳音對倪有慶道:「娃兒,好戲開場了,凝神注意蓬髮怪人的動作,唔,他要出手啦,看清楚呀,只有一招,若你學會,終生受用……」

    傳音未完,驀見蓬髮怪人的短劍倏地暴長五六尺,金光一閃,幻起九道劍氣疾向那圈旋轉的白霧射去!也就在同一時間,那圈白霧如山崩倒海般,朝著蓬髮怪人驟然壓下!眼前的情景,直令場上四周諸人,驚心動魄,喘不過氣來。說時遲,那時快,一連串的慘嚎聲夾著八道血箭,直衝雲霄一一「啊!九缺連花劍劍紅!」有人驚呼而出,倪有慶連蓬髮怪人如何出手都未瞧請,場中卻已驚變,定神望去一一八個禿頭怪人的腦袋,正如蓬髮怪人所說,已經搬家碰,更-人的是,八具屍體竟然圍在蓬髮怪人四周,彷彿八卦圖形,整整齊齊的仰仆地上。再看蓬髮怪人,卻如一尊塑像,靜立場中。

    此時,崖頂靜得鴉雀無聲,沉悶異常。

    顯然,都給兀突的驚變所震住了,沒有人開口,也沒人喘氣,靜得陰森可怕!突然,蓬髮怪人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包含著淒涼的意味。笑完,喃喃祈告道:「爹,娘,孩兒已經練成九缺連花劍法,大仇有報了,您倆在天之靈安息吧!」他這哈哈大笑打破了沉悶的巖頂,驚醒了呆楞的場上諸人,馬天殘趨前幾步,冷冷地道:「想不到閣下懷有這等曠古絕技,你到底是誰?」 蓬髮怪人冷哂道:「尊駕不是巳經猜出了嗎?」馬天殘醜臉微紅,冷冷道:「剛才確是如此,現在可又推翻!」

    「那麼剛才你以為我是誰?」

    「憨筆白多智!」

    「什麼?」

    「憨筆白多智!」

    蓬髮怪人沉思有頃,霍然道:「尊駕怎麼不說我是「癡劍」倪布賢?」

    馬天殘心頭一震,不知這句話的用意何在,只好冷冷道:「癡劍不像閣下的……」他話到一半,勿覺說漏了嘴,住口不言。蓬髮怪人不放鬆的接著道:「不像什麼?」「反正閣下不是「癡劍」就是,何用多言!」

    「讓你姓馬的自己去猜!」

    馬天殘滿頭玄霧的問道:「閣下意欲為何?」

    「很簡單,凡是要搶走「碧血浮光劍」之人,必需經過我這一關!」

    「好大的口氣,閣下是小鬼頭何許人?」

    「毫無半點關係,你姓馬的若是不服氣,何妨出手一試!」

    馬夭殘寒笑道:「閣下自以為「九缺蓮花劍法」天下無敵嗎?」

    蓬髮怪人冷嗤道:「最少勝過你姓馬的幾手玩意兒多多!」馬天殘銅眼一翻,還未出口,蓬髮怪人指著十大鬼王那八具屍體,繼續接下道:「像這些不堪一擊的膿包,最少別再讓他們出來替你送死。」馬天殘怎會聽不出他的話意,心頭一惱,滿腔怒火,陰笑道:「閣下,你估錯馬某人了……」蓬髮怪人打斷他的話,冷哂道:「尊駕頂多走不上二十招,就會爬地而滾!」火上添油,馬天殘怎能受得了,冷笑一聲,厲喝道:「饒舌沒有用,接招!」人隨聲至,快逾電馳!驀地,一陣柔和悅耳的嬌吟,-遙傳至一一君家何處住?妾住崤山中。停轎暫借問。

    或恐是同鄉。

    家居絕崖側,來去斷崖邊.同是武林人,初逢不相識。

    這是摹仿崔顥的長干行而唱,歌聲嬌滴動聽,顯然出自女人之口。

    馬天殘驀聞悅耳動聽的歌聲,電馳之勢猛剎,循聲望去只見一頂艷麗的軟轎,由四個絕色少女抬著,冉冉向崖上而來。馬天殘目及四寶坎轎,迭忙橫閃一旁,躬身而至。

    軟轎來到蓬髮怪人面前丈許地方停了下來,一聲嬌嫩嫩的語音,由四寶軟轎裡面傳出,道:「閣下的膽識果然超群!」蓮發怪人冷冷回答道:「謬獎,你的歌聲確實迷人動聽!

    「那嬌滴滴的語音,道:「是嘛,閣下要不要聽一曲?」蓬髮怪人冷哼道:「百曲都敢聽,區區一曲何足快哉」

    那人幽幽一歎,柔和地道:「算了,我也不是為著唱歌給你聽來的,有一件事想跟你談談,可否?」「何事可談?」

    「哎唷,閣下這麼凶幹嘛,奴家也不是跟你吵架,何必如此生氣呢?」

    「想跟我講話,就得滾出來看看是何等人物!」

    馬天殘怒喝道:「閣下說話可放尊重些!蓬髮怪人冷冷道:「不放尊重,你待怎樣!」

    馬天殘-腔怒火正待發作,軟轎內傳一聲冷叱道:「總巡察沒你的事,用不著你插口!」馬天殘應道:「遵命!」光瞪眼,不再開口!軟矯內再度傳出嬌滴滴的話聲,道:「敝教下這八個人是閣下所殺的嗎?」蓬髮怪入冷冷道:「不錯!」

    嬌滴滴的語音,又道:「哦,閣下已經把「九缺連花劍劍紅」練到家了。」蓮發怪人心裡一駭,暗道:「看這頂軟轎四邊均無有一縫隙,她怎麼曉得死的八個人,而且都死在「九缺蓮花劍劍紅」之下?」想到此地,不禁疑惑莫名一一「閣下怎麼不說話啦?」

    蓬髮怪人心念一轉,道:「我有一點疑問!」

    「什麼疑問?」

    「你在軟轎裡面怎知地上死的八個人,而且死在「九缺蓮花劍劍紅」之下?」軟轎裡傳出女人嬌笑聲:「嘻……嘻……」

    「你笑什麼?」

    「讓閣下自己去猜!」

    蓬髮怪人沉聲道:「用不著我去猜!快道出你的來意?」

    「好,現在我們來談談正題,可以嗎?」

    蓬髮怪人真是拿她無法,冷冷道:「什麼正題?別婆婆媽媽!」

    嬌滴滴的語音,道:「閣下為何要干涉敝教之事?」

    「為著武林正義和芸芸蒼生!」

    「說得冠冕堂皇,你不怕得罪了武林同道?」

    「怕就不敢出頭,既然出頭怕之何有!」

    「志節可嘉,但你一雙手能擋得住天下群豪嗎?」

    「這點用不著你來擔心!」

    「奴家真替你可惜!」

    「沒什麼可惜之處!」

    「閣下願不願聽奴家一個建議?」

    「說來聽聽看!」

    「暫時放下目前成見,攜手合作,共同抵擋強敵!」

    「廢話,我豈會跟你們同流合污!」

    「閣下真的不肯?」

    「還會有假的嗎?」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當兒,驀聞野和尚大喝一聲道:「去你娘的,滾!」

    「轟,轟」二聲震天價大響過處,人影倏分,蓬髮怪人意識地旋轉身軀,觸目所及,厲喝一聲:「鼠輩,你敢!」雙掌平胸疾推而出,一股凌厲無匹的狂風,直向欺身朝倪有慶撲去的二個蒙面人撞到。

    原來,正當蓬髮怪人和軟轎裡面的那人,爭執不下之際,四個蒙面人迷如魑魁般的,掠至場中,分別撲向野和尚和倪有慶。野和尚怒喝聲中逼退二人,另外二人則毫無聲息的朝倪有慶欺去,這時剛好蓬髮怪人轉身瞧見,倉促間,推出一掌,這二人的身手,確是非等閒之毒,對於蓬髮怪人推來的狂風,竟然視著無睹,雙雙伸手便向倪有慶抓去!

    倪有慶早就戒備以待,「情意不堅」和「一指開花」同時施展,迎向二個蒙面人。二個蒙面人,功力高得出奇,對於迎來的二式怪招,並不閃避,由抓改拍,當胸推至,倪有慶只覺胸口一熱,蹬蹬倒退五六步,身形猶未站穩,二個蒙面人業已如影隨形,向「碧血浮光劍」

    抓到!蓬髮怪人眼看所推一掌無效,未及轉念,全身凌空拔起,「九缺蓮花指」應手而出,分別擊向二個蒙面人的腦戶穴。

    二個蒙面人寶物及將到手剎那,勿覺腦後有界,也顧不了到手的寶物,急切間,分別向左右橫閃,虧得二人見機極快,堪堪避過「九缺蓮花指」的一襲,不然,二人的腦袋可就開花,橫屍當場!倪有慶胸口一熱,真氣凝結,無法提起,全身癱瘓,搖搖欲倒,突見白光閃閃,蓬髮怪人業已把他扶住,給他服下丹丸,兩掌按在他的背後,以本身真元替他逼毒。蓮發怪人在搏鬥中,運功替人廳傷之舉,實在危險萬分,何況又無人給他護法,這點,他不是不知道,只因為了救人要緊,不得不放手而為。

    二個蒙面人豈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嘿嘿冷笑幾聲,一步一步朝倪有慶和蓬髮怪人逼來。而野和尚這邊,正被另外二個蒙面人纏住,一時無法分身馳援,急得怒吼連連。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一突見,霞光一閃,一個竹簍使者,快得使人無法窺清他的身形,電奔般地掠到蓬髮怪人身邊。

    二個蒙面人勿覺眼前一花,倪有慶和蓬髮怪人已被一團氤氳繚繞的霞光罩在其中。這團霞光彷彿一道無形鐵桶,二個蒙面人無法越雷池一步,不禁駭然變色,憑他們的身份都無法看出這團霞光的來歷!怎不令他們駭然至極!

    野和尚一看多了幫手,心神陡暢,冷笑一聲,道:「雪山四天王,你們蒙上了臉,以為咱家就認不出來嗎?納命吧!」話音甫歇,場中情勢已變一一轟然一聲震天般的大響,那團霞光倏地而斂,化成一縷淡煙逝去,竹簍使者身形已杳,倪有慶和蓬髮怪人又現,倪有慶臉色已經由白轉紅,神閒氣定地抱著「碧血浮光劍」,替蓬髮怪人護法,而蓬髮怪人正在坐地調息。轟然大響過處,二個蒙面人雙雙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勁道,彈起二丈多高倒飛出去,「叭叭」二聲,跌倒地上。

    與野和尚纏在一起的另外二個蒙面人,目睹突變,不敢戀戰下去,抽手暴退,往山下逸縱疾掠,驀聽一聲冷叱:「你們要往何處跑!」一道金光閃處,幻起九道劍虹,疾如電雷般瀉,直取二人的腦袋。

    突然,場上四周起了一陣驚呼,「啊!九缺蓮花劍劍紅!」

    驚呼未了,二個蒙面人頓覺腦後一縷寒氣逼至,二人猶未來得及閃避!二聲懾人心神慘吼,只喊出一半,他倆的腦袋業已搬家啦,身首異處,一股血箭直衝霄漢,屍橫當地。這時,跌倒地上的二個蒙面人,目睹此景,悚然而懍,駭得全身在地上發顫。

    蓮發怪人戟指他二人,冷笑道:「你們乘人之危猝然下手,居心確實可惡,現在你們自了或是要我出手?」原來四個蒙面人就是雪山魔的門徒雪山四天王,老大老二已伏誅在「九缺蓮花劍劍紅」之下,剩下老三老四,他二人這時已經駭得面無一點血色,悚然答不出話來。

    「二位怎麼啦?」

    雪山四天王老三,露出怨毒的神色,道:「閣下你別逼人太甚,我倆認栽就是!」蓬髮怪人道:「逼人太甚?是你們自取死略,怨不了別人,現在給你 二人一個公平的搏鬥,我不用九缺蓮花劍法對付,你們聯手放膽與我一搏,若能走上十招,就讓你們自行離去,倘使走不上十招,算是你們惡貫滿盈,死有餘辜,這樣如何?公平不公平?」

    四天王老三老四,心念急轉,心忖,憑我倆身手聯合對付他一人,難道走不出十招,眼前只怕的那招「九缺蓮花劍劍紅」,於今他已出口不用,絕不會食言,如此,我倆還有一線生機。

    忖念至此,二人互望一眼,點頭表示同意—搏,霍然站身而起,老三開口道:「我倆願意放手一搏,請閣下報上名來……」蓬髮怪人揮手截斷老三的話,冷冷道:「二位能否走上十招還未可定,現在問起這個豈不是多餘,走過十招再講!」四天王老三老四-人互使一個眼色,齊道:「那麼有禮了」

    一左一右,分別攻向蓬髮怪人。

    蓬髮怪人身形微晃,迎了上去。

    野和尚在旁撫掌算著:「一招!」

    「二招!」

    「三招!」

    「四……」

    招字尚未出口,老三的身形凌空撥起二丈餘高,身懸半空,-然旋轉,捲起一道歪風,如-星般當頭壓到。這道歪風,有如怒海狂濤般,凌厲無比的罩下,眼看約離蓬髮怪人頭部五尺之處,歪風倏地一旋,不擊蓬髮怪人卻向呆在一邊的倪有慶捲去。他這兀突之變,實在出乎場上諸人意料之外。

    倪有慶未防他會來此一著,要應變巳經來不及了。就是野和尚出手搶救也遲了一步一一突然,白光再度—閃,雪山四天王者三慘叫一聲,血花四濺,腦袋開丁一個洞窿,應聲倒下,一命嗚呼!老四藉著老三慘叫當兒,身形一拔,疾朝林間投去!『往那裡逃!」冷笑聲起!

    老四眼前微昏,連來人都未窺清,當場了帳!

    從四天王老三腦袋開花,到老四應聲倒地了帳當場,這一連串的動作,蓬髮怪人一氣呵成,快得出奇絕傖,若不是親自目睹,-對不敢相信那是事實。蓬髮怪人仰天吁了一口氣,突然呵呵大笑起來,這是得意的發笑,並非前次含有淒涼意味在內。笑了片刻之後,又喃喃白語道:「現在我又悟出以指代劍的招式了,唔,就稱它為「九缺蓮花點點紅」可也……」

    倪有慶二次險遭暗算,心神甫定,但也增加對敵的經驗,他低聲向野和尚問道:「這位前輩到底是誰?」野和尚道:「目前咱家還不敢斷定他是何人!」

    倪有慶疑惑不解地道:「咦,他不是和你一道來的嗎?」

    「誰說的」

    倪有慶如墜五里霧中,暗想是我親自目睹他倆同時出現,怎麼對我倒問起這話兒?這時候,嬌滴滴的語音,再次傳出:「閣下的膽識不但過人,功力也委實高得出奇,總算開了眼界,奴家佩服至甚!」蓮發怪人冷冷道:「微未之技,難登大雅,承蒙謬獎,不勝愧然!」

    嬌滴滴的話音,道:「閣下客氣了……」

    蓬髮怪人沉聲道:「尊駕就是為了跟我聊天而來的嗎?」

    嬌滴滴的語音,勿然變為冷冰冰地道:「閣下你弄錯了!」

    「何不乾脆道出來意!」

    「奴家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說什麼?「攜手合作,共創武林大業!」

    「誰答應跟你們同流合污?」

    「這麼說,閣下定要跟敝教作對啦?」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四寶軟轎內傳出咯咯嬌笑之聲,道:「閣下太不識抬舉了」

    蓮發怪人怒火陡熾,冷叱道:「有膽量的話,滾出來,躲在裡面算什麼東西!」話聲剛落,「噓」的銳響,一隻玲瓏小巧的拘魂令旗,霍然斜插在蓬髮怪人面前。蓬髮怪人對於這面令旗視若無睹地,冷喝道:「區區拘魂令,可唬不了我!」嬌滴滴的語音,冷然道:「春梅秋菊二位上去教訓這位狂徒!」

    抬轎的四個絕色少女中,二人應聲道:「婢女遵命!」

    蓮步輕移,盈盈裊裊地走向掛發怪人而來。

    倪有慶冷哼一聲,跨步到蓬髮怪人面前,躬身道:「前輩,讓晚輩教訓教訓這二個丫頭。」蓬髮怪人點首道:「也好,給你見識見識,不過,二位婢女身手不凡,你得小心注意!」說罷,退後一旁。

    二位婢女倏然停步,秋菊面如冷霜,柔荑微揚,指著倪有慶道:「沒你的事,走開!」

    倪有慶劍眉微挑,冷然道:「姑娘,你在叱誰?」

    秋菊冷霜一寒,道:「不關你的事,走開,聽到沒有?」

    倪有慶冷冷道:「在下偏不走開,你待怎樣?」

    秋菊冷叱道:「找死還不簡單!」

    細手微揚,拍出一掌。

    驀地,嬌滴滴的語音,阻道:「秋菊,住手!」

    秋菊聞聲,堪堪拍出幾掌,猛地收眼,垂手恭立。

    「年青人,你叫什麼名?」嬌滴滴的語音再次傳出,倪有慶冷冷地道:「倪有慶!」軟轎內那人,似乎頗感意外,哦的一聲驚噫,停了片刻,才緩緩道:「你不是答應過上敝教總壇一行嗎?」「不錯!但時間還沒有到來!」

    「那很好,請小俠暫退一旁!」語氣變得比較柔和。

    「為什麼?」

    「小俠是本教邀請的貴賓之一,奴家怎能對你無禮,你說對不對?」「在下並不作如此之想!」軟轎內的那人,頗感意外地道:「願聞甚詳!」

    倪有慶正色道:「在下欲上貴教的總壇,其目的有二,第一,我要看看貴教的組織如何?

    第二,想奉勸貴教主幾句話!「想奉勸敝教的教主幾句什麼話?」「即速解散貴教,以免危害武林!」

    嬌滴滴的語音,冷峻地說道:「凡藐視本教一律處死,姑念你是本教貴賓,暫饒你一命。」倪有慶冷冷道:「在下卻不領這份情,你們儘管追究好了!」

    「不管你領不領情,奴家已經出口,不能再收回。」

    倪有慶心念急轉,沉聲問道:「那麼尊駕身居何位?」

    嬌滴商的語音,一字一字有力說道:「太玄教總壇,副總教主就是奴家。」「什麼?你是太玄教副教主?」

    嬌滴滴的語音,柔和地道:「小俠,驚奇嗎?」

    倪有慶道:「驚倒未必,奇卻有之。」

    嬌滴滴的語音,道:「天下奇奇怪怪的事,可多著哩。」

    倪有慶道:「聽尊駕的口音,是女的。」「不錯!」

    「也不超過三十歲?」

    「-啥稀奇,像這位大頭和尚已經活到百來歲,看起來卻像五十歲人。」野和尚猛地微震,暗忖:小妖精怎會看出我來?她是誰?心裡雖然是驚駭,口卻笑容可掬地道:「嘻,嘻,我的女菩薩居然棒起咱家來啦?」嬌滴滴的語音,嗔道:「誰在捧你這個臭和尚,也不照照你自己的尊臉看看!」倪有慶突然道:「尊駕躲在軟轎裡,故作神秘,可敢現身一會?」

    軟轎內的女人,並不回答他的話,嬌聲道:「好啦,我們聊太多了,話歸正題,奴家有二件事,想與小俠談談,未知可否?」「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談的事?」

    「對你小俠有益無害的事!」

    「到底有何事,請直說。」

    嬌滴滴的語音,鄭重其事的道:「第一:小俠請把「碧血浮光劍」獻給本教作為明年元宵開壇三寶之一……」倪有慶聞言,心頭微震,急聲道:「三寶之一?那其它二寶呢?」

    嬌滴滴的語音道:「其它二寶嘛……唔,這個開壇那天你會曉得,何必急在一時。」倪有慶冷然道:『說得怪好聽,其實你們的來意……」

    嬌滴滴的語聲截斷他的話,道:「小俠又誤會了,奴家要你獻上寶劍之意,無非是怕你慘遭殺身之禍……」倪有慶冷笑道:「算了,尊駕這份好意,在下實不敢領受。」

    呆在一旁的太玄教總巡察馬天殘,此時卻怒喝道:「小子,你大概活得不耐煩了,一再侮辱本教!」倪有慶冷嗤道:「你這醜鬼又待怎樣?」

    馬天殘怒火填胸,陰森森道:「觸犯本教三大規例,小子,非處死不可!」聲落人至,五指齊張,疾如電奔朝倪有慶抓去。

    「總巡察,不得無怪,暫退一旁聽令!」

    這話不啻是一道玉皇令,馬天殘收勢應聲:「遵命!」

    躍退丈餘,垂手恭立。

    這時,嬌滴滴的語音,又由轎內傳出,道:「小-,奴家以太玄教副教主身份向你委屈求全,你還不滿足嗎?」倪有慶冷笑道:「各人有各人的意志,勉強得了嗎?」

    嬌滴滴的語音,微微歎道:「小俠真是人中之龍,天下無雙,既然不願意加入敝教,奴家世不敢勉強,不過……」「不過什麼?」

    「碧血浮光劍」奴家非奪回去不可!」

    倪有慶早就洞悉她的心意,當時聞言並不感到驚奇,冷笑一聲,不屑地道:「劍在我身上,尊駕儘管放手來取!」嬌滴摘的語音,道:「不,奴家要你心服口服的自動獻上!」

    「廢話!」

    「小俠敢不敢與奴家打一個-?」

    「賭什麼?」

    「用不著我親自出手,小-若能在奴家二位婢女手上走過十招,敝教今宵不但不再留難你,而且保證小俠帶著寶劍離開這熊耳山。反之,你小俠十招之內,如果敗在二位婢女手下,你得將寶劍獻給本教,等你小俠白信有能耐向本教討回之時,再到總壇來取,不知小俠意下如何?」此話一出,野和尚跟蓬髮怪人同時齊聲道:「千萬別上她的當!」

    倪有慶暗忖:區區兩個女埤在十招內有何懼哉。忖此,側頭向野和尚蓬髮怪人道:「二位前輩請放心。」族即轉向四寶軟轎,沉聲道:「十招一過,在下可沒有閒情跟你們再纏下去了!」嬌滴滴的語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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