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狂想曲 第 二 章 癡劍憨筆生死謎
    『癡劍』倪布賢,被害身亡!『憨筆』白多智,離奇失蹤!這不啻是一記晴天轟雷,令人聞之,參半信疑,不到三天,已經傳遍整個武林,於是,震撼了江湖上黑、白兩道的朋友。

    終於,人人懷著惶惶不安的情緒,等待將有一場腥風血雨的來臨!這是八月十五一一中秋夜。

    離『癡劍身亡,『憨筆』失蹤之傳聞,剛好十年。

    雄居在古都洛陽西北的邙山,昔因陵墓林立而得名,在群山環抱,萬巒桕疊的深處有座高聳入雲的峰巖,名曰「石人峰」,峰腰有一斷崖隔開,遙遙相對,此斷崖名之叫仁血谷。

    一輪皓月當空,清輝照瀉,大地如銀,一片雪白。

    驀然叫「化血谷」上,倏地出現二個蒙面人,一個身著黑衣,另一個卻穿白衣,臉都蒙著黑、白之巾,無法-出其貌!二人在崖上出現時,互注有頃,半晌,同時發出一聲冷哼之後,誰也沒有開個口,就雙手背負,抬頭望起天際來!約有盞茶工夫,白衣蒙面人首先開口了,他道:「布兄,時間快到了吧?」

    黑衣蒙面人兩眼望天,冷冷道:「看起來還差一更!」

    白衣蒙面人血言,喃喃自言道:「唔,對!還差一更,還差一更!」言罷,又道:「布兄,我倆此次之會,是第幾次了?」

    黑衣蒙面人好似不耐煩地,冷冷道:「該是第五次!」

    白衣蒙面人帶著感慨的語言,細聲自語道:「唉!第五次了,時間真不留人,恍眼已過五十年,但,五十年來我倆所得到的是什麼呢?」

    黑衣蒙面人全身一震,冷哼道;「衣兄,你在後悔?」

    白衣蒙面人搖頭道:「不是後悔,是在追憶!」

    二人沉默了一陣,白衣蒙面人再次開口,感慨道;「布兄,五十年的時間雖然不算長,但也不短呀,自七十年前,我倆雙雙蒙上不白之冤後,二十年的暗訪追查,半點線索均無,不得不於五十年前假借排位爭名之言,重現江湖,看看能否得到一點消息,想不到你我心願未了之前,卻負上這十年之睹,唉!你說可歎不可歎?」

    黑衣蒙面人聽畢,全身—震接口道;「衣兄,你以為這一賭我倆已經輸定?」

    白衣蒙面人苦笑道;「可能是!」

    「何以見得?」

    白衣蒙面人淒笑道;「憑我倆的身份竟連那位中年文士的來歷,摸都摸不出一點端倪,難道還有把握勝…」

    他說到這ㄦ,驀地,笑喝道:「那位朋友駕臨,何不現身一談!」

    話音未了,但見人影一晃,一個中年漢子已經飄落在他二人三丈之前站定。

    中年漢子一現身,他二人冷哼一聲,白衣蒙面人兩道露在巾外的湛湛精光,閃了一閃,冷冷道;「尊駕是誰?恕在下眼拙!」

    中年漢子一臉冷漠的面孔,陰慘慘道:「在下久居關外,大名鼎鼎的黑白判官怎會認得!」

    原來這二位蒙面人是名震武林的黑白判官,白衣蒙面人就是「白判官」衣必行,黑衣蒙面人即是「黑判官」布不必。

    這是他二人的真實姓名?不,錯了,這那是他二人的真實姓名,這只不過是他二人的外號而已。中年漢手這種目空一切的語氣,他二人如何受得了,但是「黑判官」冷哼一聲,微溫道:「尊駕是跟我倆說話?」

    中年漢子聞言,臉呈不屑之色,冷哂道:「眼前只有二位在此,不是跟你們,難道是跟我自己?」

    黑判官怒喝道, 「住口!光逞口利無用,先說明你的來意!」

    中年漢子劍眉微剔,反問道:「難道這地方我不能來?」

    黑判官未防中年漢子有此一問,聞言一怔,在旁的白判官,適時接口道:「如此說來,尊駕是有所為而來?」

    中年漢子斬釘斷鐵地應道:「不錯!」

    白判官又問道:「是衝著我黑白判官而來?」

    中年漢子毫無表情接口道:「正是!」

    黑判官聞言,滿腔怒火正待發作,白判官迭忙擺手阻止,接著,哈哈一笑,不怒反笑道:

    「六十年來,敢對我黑白判官如此藐視的人,你可算是第一人,好,好,尊駕欲待如何,儘管劃出道來,定會給你稱心滿意就是!」

    中年漢子遊目掃了四週一眼,緩緩道:「好說,好說,我不想與二位為敵,只是為了一件疑案想向二位請教而已。」

    「疑案?」黑白判官不約而同地齊聲脫口。

    中年漢子點頭慢聲道:「是的!」

    中年漢子出乎意外的道出這一句話一一「疑案」,使黑白判官墜入五里霧中,迷惑不解其意何指。

    就在黑白判官疑思不解當兒,中年漢子又接下道:「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疑案,只要二位肯給我證實一下就行了!」

    黑白判官二人正在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之際,聽了這話,黑判官不由脫口道,「證實?

    尊駕要我們證實什麼?」

    中年漢子一字一字有力的說道;「二十年來,江湖傳言『癡劍』倪布賢已死,這話是真是假?二位最清楚了吧?」

    黑白判官聞罷,二人心裡同時一震,白判官閃閃的精眸昂望天際,冷冷道:「尊駕只為這句話而架?」

    中年漢子冷冰冰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在旁久沒開口的黑判官,怒喝道:「你是什麼東西,敢對老夫們這樣無禮!」

    中年漢子陰慘慘道;「我已經說過,對於二位並無敵意,如果逼怒我性起,說不定……」

    黑判官這時已怒不可遏,截斷他的話鋒,厲聲道:「說不定什麼?你想跟老夫動手?」

    中年漢子嘿嘿冷哂道:「你以為我不敢?」

    黑判官氣得蒙在巾內的臉色一寒,冷笑道:「先報上名來,看夠不夠資格!」

    中年漢子臉色一變,欺身迫近,同時說道:「我倒是要會會中原到底有何絕學!」

    話音未了,人已欺近黑判官三尺之前,只見他右手微拂,一股淡淡白氣,由掌心而出,直向黑判官擊來!從欺身到發掌,都是一瞬間的一氣呵成,黑判官眼看那股白氣撞來,身子動也沒動—下,那股淡談白氣竟然消失無蹤!中年漢子臉色微變,正待再次出手,忽聽黑判官冷笑道:「且慢!你是北極玄冰宮的人嗎?就憑你那手三成火候的『玄冰懾魂掌』也想跟老夫動手?哼,真是……」

    中年漢子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截斷黑判官的話,陰森道:哼!別盡往自己臉上-金,既改藐視北極絕學,再接一掌試看!說著,兩手向外一推,右腳橫跨半步而左腳後退一步,一縷毫無勁力的白氣,隨掌而出!就在中年漢子剛剛推掌而出之際,驀地,傳來一聲斷喝!「柴老大不得無禮!」

    人隨聲至,一個瘦骨如柴的老頭,已經飄落場中。

    中年漢子驀聞喝阻聲,撤式收掌退向一旁,兩眼怒視黑判官,一言不發。

    黑白判官看清來人之後,「哦」的一聲,白判官抱拳道:「烏堂主,五十年前泰山一別,老夫以為你已作古,今夜能得一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來人竟是五十年前北五省黑道聯盟盟主座前第一堂堂主「卜命人」烏新,但聽卜命人烏新微笑道:「彼此,彼此,烏某有緣能與衣兄再見一面.實是三生有幸!」

    說著,笑意頓斂,一臉歉容,手指中年漢子對白判官道:「這位柴老太生性比較急躁,剛才無禮之處,尚請海涵一、二」

    以「卜命人」過去的行為,今夜大反往常,出乎黑白判官意料之外,黑判官首先看不慣他這種虛偽做作,當下冷冷道;「烏堂主,你的來意為何,怎不直接道出?」

    「卜命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布兄真是快人快語,烏某正有二事要向二位請教一下!」  黑判官不耐煩道;「請教二字可不敢當,到底何事?」

    「卜命人」心眼一轉,狡猾地笑了一笑,道:「二位在十年前的今宵,是不是約鬥於此斷崖之谷底?」

    黑判甘冷哼道;「不錯!」

    「卜命人」暗喜心計快要得逞,但他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喜不露於形色地又道;「這麼說,江湖傳言『癡劍』倪布賢,化血谷被害,身墜萬丈深壑的事,二位是親目所睹的哩!」

    黑判甘心頭一怔未及答話,白判官卻已接口道:「是要如何,不是又待怎樣?」

    「卜命人」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兒,陰笑道:「衣兄何必生氣呢?烏某不過是想請二位證實一下,江湖的傳言是真是假而已,別無其他企圖,嘿……嘿……」

    白判官冷哂道:「如果老夫不呢?」

    「卜命人」猙獰一笑道:「到時怕由不得二位吧!」

    黑判官在旁諷譏道:「就憑你那幾手也敢說這種大話?」

    語音未了,「卜命人」和中年漢子陡地雙雙向後躍退丈餘,並聽「卜命人」嘿嘿冷笑道:

    「烏某功力有限,怎敢跟二位對敵,但我手中之物卻令二位夠受了!」說著,右手高舉揚了二下。

    黑白判官目注「卜命人」手中之物,二人同時一震,原來「卜命人」手拿之物,竟是武林三大歹毒之物的「文芒追魂梭」,此物威力毒霸至極,其爆炸十丈之內,沾人即亡!但黑白判官是何許樣人,豈能隨便受人唬退,只聽白判官冷冷一哼,朗笑道:

    「武林三大歹毒之物『天芒追魂梭』雖然霸道無匹,但在老夫眼中卻見不得有何威力,姓鳥的,你以為有了北極玄冰宮做靠山就想把我二判官唬倒嗎?嘿!嘿!就是玄冰宮依奴老魔頭親自來臨,老夫還不把他放在眼裡哩!」他話雖這麼說,但心中卻在打算如何化掉「天芒追魂稜」的一襲,就在他思忖之際一一一陣陰笑起自「卜命人」口中,道:「二位自信逃得了『天芒追魂稜』威力之外?」

    口裡說著,人已退到化血谷邊緣。

    白判官冷笑一聲,不答反問道;「那你自信也逃得了?」

    「卜命人」嘿嘿一笑,道:「二位不信嗎?我已在威力之外,只要二位肯賞一次臉,我也不為已甚!」

    臼判官冷冷道:「老夫已經說過。無論如何不願作答,若你認為『天芒追魂稜』能傷得老夫嘛,你就趕快出手,不然,你就快滾,老夫不願跟你纏個不休!」

    「卜命人」哈哈—笑,陰慘慘道:「二位真的不說?」

    黑判官怒聲道:「嚕索個屁!」

    「卜命人」面露殺機,猙獰一笑道:「既然二位不知好歹,那就別怨我心狠手辣了,接著!」

    接著二字甫出,「天芒追魂梭」挾嗡嗡之聲,已向黑白判官疾射而至!黑白判官二人瞬即將全身功力運布雙掌,一推而出,準備以乾元真力把「天芒追魂稜」逼落化血谷萬丈深壑之下。

    就在二人所推出的乾元真力快與「天芒追魂梭」觸及剎那一一驀地,由半空中傳來,二-位哥哥使不得,快收掌!

    語音未了,但見「天芒追魂梭」不由自主地向空中冉冉上升。

    黑白判官驀聞傳聲,霍地收掌,雙雙躍開丈餘,抬目向半空中傳聲之處望去!這一望,使他二人驚愕了,只見高聳入雲的石人峰半腰,不知何時來了一位頭戴竹簍的使者,要知石人峰陡削如立,不要說人,就是猿猴也難攀渡。

    可是,這位竹簍使者卻如騰雲駕霧般,兩腳踏空的貼身在削壁如滑的石人峰半腰,這還不算奇,更奇的是「馭空攮物」的身法,你看,「天芒迫魂稜」不是正向竹簍使者貽身之處移去嗎?

    「啊!『馭虛幻影』身法!黑白判官齊聲驚呼!「卜命人」和中年漢子雙雙驚孩當場,木立不動!黑白判官也怔住了!就在他四人怔楞當兒,竹簍使者已如天神下降般,冉冉降落化血谷上。

    這時,他四人才楞醒過來,竹簍使者望也不望「卜命人」一眼,便朝黑白判官拱手道:

    「二位老哥哥真是信人,容小弟傳向這二位北極玄冰宮的兄弟交待幾句話後,再來談我們的事。」

    黑白判官聞言,雙雙一震,末待答話,竹簍使者已轉身朝「卜命人」發話道:這位兄台可是六十年前名震北五省的烏堂主?」

    「卜命人」烏新尷尬一笑,道:「正是烏某,請問尊駕是誰?」

    竹簍使者搖手道,「我是誰,稍等就知,我有一事想跟烏堂主開誠相談?未知肯否?」

    「卜命人」心中暗忖;什麼事要跟我並誠相談?口中卻道:「什麼事?」

    竹簍使者道;「先莫問何事,請答肯否?」

    他是個老奸巨滑的人,在還沒獲悉真相之前,決不敢輕易答應,可是竹簍使者的功力在他心里餘悸猶存,如果不答應,其後果難料,答應嘛,又不知何事,在利和害的衡量下,不得不硬著頭皮,道:「烏某答應就是,不過……」

    竹簍使者道:「不過什麼?」

    「卜命人」乾笑道:「不過尊駕也要開誠相見才行!」

    竹簍使者接口道:「那當然!」

    「卜命人」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陰笑,道「既然如此,就請尊駕示以真面目而談!」

    竹簍使者不悅道:「說來說去烏堂主還是不肯,算了,小弟也不願相強,你走吧,越快越好,但可別打鬼主意想在此時近偷聽我與黑白判官之事,否則,激我生氣就沒那麼便宜了。

    「卜命人」眼看心計未逞,不得不另想他計,使者說完,他迭忙急聲道;「不,不,烏某只不過想睹尊駕的風采而已,既然尊駕不願意真面目示人,我也不敢勉強,到底何事要談,就請道出?」

    竹婪使者道:「請問烏堂主苦苦追查『癡劍』倪布賢的生死,到底意欲為何?」

    「卜命人」烏新萬想不到使者會問這一句,當時吶吶無語,半晌,才道;「尊駕跟他什麼關係?」

    「至友!」

    「癡劍倪布賢還沒有死?」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回答之後尊駕也得答我一個問題?」

    「可以!」

    「卜命人」乾咳二下,朗聲道;「烏某追查此案具有二大目的,第一,癡劍之生死關係到前北五省總聯盟的一件案子,第二,北極玄冰宮為了確定癡劍之生或死,以便謀策一件大事,這件事,在癡劍生死未明之前恕難奉告,至於牽涉到前北五省聯盟的什麼案子,我也不知道。因為,在下只是奉總盟主之命出來追查『癡劍』之生死而已,現在烏某已經把話說完,該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

    竹簍使者道:「好,什麼問題?你說!」

    「卜命人」陰笑道;「癡劍倪布賢,是生?是死?尊駕不會不知吧?」

    竹簍使者毫不為意地,談談道;「他還活著!」

    「真的?他在何處?」

    「就在你的眼前!」

    此話二出,在場四人怔住了,半晌,「卜命人」 顫聲道:「尊駕是在騙人,我不相信他還活著!」

    竹簍使者伸手慢慢地揭開頭上戴著的竹簍,道;「烏堂主,請你看一看是不是在騙你?」

    出乎意外,在場主人萬料不到竹簍使者會把真面目示人,就在瞬眼間,竹簍使者卻變成一位英俊的中年書生,「卜命人」看清竹簍使者真面目後,全身一陣猛抖,再次顫聲道:

    「……你……是癡……劍……倪布……賢……」

    竹簍使者沉聲道:「不錯!」

    這時,中年漢子和卜命人正向谷邊方向移動,試作離開化血谷之打算,他二人的念頭怎能瞞得過竹簍使者,只見他兩眼望天歎了一口氣,淡然道:「二位休想離開此地了,你們啞殘兩穴已受制於我的-門手法,識相的話,就請乖乖站著,等我此間事了,再行發落!」

    話聲乍止,突見中年漢子和卜命人移動的身子倏然停止,兩眼發呆,木立不動!「好個『馭氣封穴』!」黑自判官同時發出稱讚。

    竹簍使者聞聲,轉身朝黑白判官點首,微笑道:「有勞二位老哥哥久等,小弟甚感不安,方請悔涵為幸!」竹簍使者這一轉身,頓使黑白判官楞住了!半晌,白判!官才道:「布賢老弟,依老哥哥看來,你現在的功力可能已臻六合真氣婦一朝的地步了。」

    原來此時竹簍使者已把戴在頭上的竹簍揭開,而以真面目示於知官面前,但見他不但比十年前更英俊,同時,頭頂盤旋著一道霞光,隱約地索繞不散!要知黑白判官二人,憑一甲子的修為,猶未練到返璞歸真的地步,而眼前這位竹簍使者只不過四十出頭,卻巳駕馭六合朝元之境,這怎不令他二入驚楞呢?

    白判官話音一落,竹蔞使者迭忙道;「老哥哥不愧是一代奇材,一眼就把小弟的功力道破,思師他老人家的話一點也不錯,二位要不是七十年前突告失蹤的……」

    竹簍使者話到這裡,黑白判官雙雙一震,未待使者話完,自判官卻巳截住話吼急聲道:

    「布賢老弟,令師對你說什麼?他怎麼沒有赴約?」

    竹簍使者微微一笑,道:「恩師他老人家說:二位就是七十年前,雙雙突告失蹤江湖的『水火雙煞熟』,當時我還不大相信,因為,他老人家不涉風塵事,已經將近二甲子,對於二位的身份怎會那麼清楚,小弟我當時就這麼想法,可是現在跟二位老哥哥見面之後、小弟我對於他老人家的話,卻已百分之百的相信了。」

    竹簍使者話此頓展笑容,面色一整,誠墾的接下道:「至於思師他老人家沒來赴約的原因,實是出於小弟我—人的……」

    竹簍使者說到「水火雙煞」四字,黑白判官二人心神同是—愣,未待使者繼續話完,黑白判官互望一眼,白判官已打斷使者的話,感歎一聲,慨然道;「布賢老弟,不用說了,我倆與令師的賭約,就憑老弟你來赴約,我二人已經輸定啦,令師斷得不錯,我二人正是七十年前突告失蹤的『水火雙煞』!」

    他頓了一頓,手指黑判官又繼續道:「他就是火煞我不愁,老哥我嘛人稱:水煞留不怒,二十年歸隱,五十年前,我二人重現江湖曾有誓言,如果有人能識出老夫們的出身來歷就可以真面目示人,同時,雙雙要告退江湖永歸山林,不涉俗事,現在老弟你便是指出老哥,我二人來歷的第一人,這蒙巾已無必要了。」

    說話間,水火雙煞雙雙已向臉上抹去,映在那人眼前的是:白鬚短短,道貌藐岸然,仙風逭骨,面貌清奇,一瘦一胖門老者。

    竹簍使者事前已知二人的來歷,因之,對於二人所示的面目,-不感到驚奇。

    適時,水煞留不怒繼續說道:  「這場十年之賭,輸贏已定,布賢者弟你再世為人而代表令師前來赴約,贏方已屬令師,不過,老哥哥在承諾令師三件事之前,卻有二件事想問……」

    竹簍使者耒容水煞說完,迭忙搖手,急聲道;「老哥哥,可否先容小弟聲明二點,然後再談賭約之事?」水火雙煞同時點首,道:「好,好,那二點你小老弟先說吧!」

    竹簍使者一股誠然之氣流於眉梢,侃侃而道:「第一點小弟之來化血谷,只是私人之事,並非代表思師而來赴會,請二位老哥哥萬莫誤會,今夜,思師沒有親來赴約,算是自毀賭約之言,賭約既毀,十年之賭根本不能成立,既然不成立,那麼還有什麼輸贏可分?

    第二點,道破二位若哥哥的身份之人,不是小弟我而是恩師他老人家,思師已經不涉風生事,他道出二位的身份非是故意,而是要給我明-兩位為何突然失蹤和重現江湖的原因及目的,如此對於不怒者哥剛才所言:若有人識破二位的身份和來歷,就要告退江湖,水歸山林,不再干涉俗事,小弟認為此言不甚恰當。

    以上兩點,不知二位老哥哥以為小弟說得對否?」水火雙煞靜靜地聽完,水煞留不怒點點頭又搖搖頭,默在一旁人沒開口的火煞我不愁,卻說道:「布賢老弟,你這些話我不贊同!」竹簍使者倪布賢微感意外地問道:「不贊同?為什麼?」

    火煞我不愁微笑道:「太過籠統,又是矛盾百出!」

    竹簍使者道;「小弟願聞共詳!」

    火煞我不愁道:「第一,令師為何要自毀賭約而不赴會,老弟之言似乎欠詳,難道說,令師是一位與世無爭的世外高人,不屑與我水火雙煞一晤?」

    竹婆使者哦的一聲,接話道:「關於此中因由,二位不久就會明-,現在請恕小弟我有難言之隱,不過,小弟敢保證,家師並非像老哥所說的那種人,未知二位信得過否?」

    水煞我不愁點頭道:「信得過,信得過,既然老友有難言之隱,老哥哥也不強人所難,但,對於老弟所言之第二點,更是互相矛盾,為什麼,因為,我倆重現江湖的誓言,並無有意或無意之分!」

    「若是小弟我把二位突告失蹤和重現江湖的原因及目的說出呢?」

    水火雙煞同時一怔,水煞搶先道:「無論如何,不能改變我倆誓言!」

    竹簍使者歎了—聲,感慨道:「好好,二位老哥堅持己見,小弟不說也罷,唉!江湖又要多事了!」

    水火雙煞聽不出他這一句「江湖又要多事」是何指,二人面露迷惘之色,半晌,水煞留不怒才道:「布賢老弟,你最後那句話是作何指?」

    竹簍使者悠悠一歎,淡然道:「都是我不好,先把二位身份道出,要不然二位也不會急急想要歸隱,不涉俗事。」

    他這打啞謎的說話,更使水火雙煞如墜五里霧中。就在二人思忖不解之際,竹簍使者的話音又起;「難道二位老哥在心願未了之前,就這樣歸隱?」

    水火雙煞聞言,二人全身一顫,水煞留不怒疑惑道:「老弟,你怎麼知道我們心願未了?」

    竹簍使者微笑,道;「這是小弟我千里迢迢趕來的第一個目的!」

    「第二個目的?」水火雙煞同時開口,「嗯!」

    「那麼第一個目的是什麼?這是水煞的語音。

    「這個容後再說,小弟先把第二個目的說出來,如果二位還是堅持誓言,那第一個目的就已不必要說了!」

    水煞留不怒壽眉微皺,道:「此話何解?」

    「因為兩者關係密切!」

    水火雙煞任你智慧超人,此時也猜不透竹簍使者葫蘆裡裝的什麼藥,水煞只好無可奈何的道;「老弟,那麼你就先把第二個目的道出來聽聽看!」

    話罷,側頭望著火煞,火煞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話。

    竹簍使者仰天吁了一口大氣,緩緩啟口道;「小弟曾經說過,家師將近二甲子不涉風塵事,但,是半甲子必定出遊—次,踏遍三山五獄,摘采奇花異草,爍丹丸,益補身心,七十年前,適逢第二次出遊。

    某一晚上,游到勾黎山無底巖,立足欣賞千絲飛瀑的奇景,這種大自然奇景,他老人家最喜歡,因此就在一塊岩石上打坐起來,不久,便入渾然忘我之境。當他醒來之時,眼前已經悄無聲息地站了二個人,二位老哥,你知道這二個人是誰?」

    水火雙煞齊聲脫口進:「是淮?「陰山雙怪!」水火雙煞驚咦一聲,竹簍使者又接下說:

    「當時,家師並不認識他二人,同時,也抱著與世無爭的意念,因此,看也不看他二人一眼,起身就走,哪知雙怪竟然不知好歹,出聲喝阻,不讓家師離去,處在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之下,要是我,非得給他二人一點頗色不可,但他老人家並沒有這麼做,只是不理不採地繼續往前走,這下子陰山雙怪的老六陰喝—聲,攔住去路!」

    前路被阻,後路被截,家師本可施展絕學離開,可是卻-有施展,為什麼?因為激起他的好奇心,只好停身揖手道:「二位兄台喝留在下,不知有何貴事?」

    雙怪老太冷哼一聲,陰慘慘道:「尊駕到此幹啥?」

    家師答道:「觀賞千絲飛瀑奇景。」

    雙怪老大陰笑連連,道:「朋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怕由不得你了。」

    家師正色道:「我是瀆書人,喜歡遊山玩水,欣賞大自然奇景,別無他意,信不信由你們?」

    雙怪老大,桀桀怪笑幾聲,嘿嘿道:「朋友,陰山雙怪是吃什麼飯的,識相的-快把來意說出,不然,好看就在後頭啦!」

    雙怪老大把雙怪改稱雙傑、要不是他們的名號,家師那時還不知他二人就是陰山雙怪,由於知道雙怪之名,心中一動。接道;在下已經一再聲明過。如果兄台不信,那也沒辦法!。

    雙怪老大跨前一步,凶狠狠道:「朋友,光棍眼裡揉不進沙子、到底說不說?」

    家師道。「要讓下說啥?。

    站在身後從未開口的雙怪老大,大喝一聲,道。

    「好小子,要你說你不說、好!讓你到閻王爺面前去說了!。

    說話間,只覺一股無形涼氣,毫無半點勁力的從家師身後擊到!這股無形涼氣正是失傳將近百餘年的太陰枯心掌」、中者無救!

    家師靈光一閃。叮」的一聲。整個身軀栽倒於地。

    陰山雙怪哈哈對笑了一陣,雙保老二望了倒地的家師一眼,冷冷道:「老大,我說他是讀書人你偏說是神光內斂,你看 多冤枉一條人命!」

    雙陰老大嘿嘿一笑,道:「無毒不丈夫.先下於為強.沒交手之前,誰會相信他是讀書人!」

    嘴角浮起一的陰笑,指著家師之-,又道:「其實,這;書獃也該命絕,不然那個糟老頭傳你老二的那一招什麼『太陰枯心掌』,也不會首發利市,老二,你該高興才對呀,」語罷,又是哈哈一笑,笑聲一停,雙怪老大手指家師打坐的那塊岩石,道:「來,來,來,該坐下來談談咱們的正事了」

    二位老哥,你們猜猜陰山雙怪坐在岩石上談的是什麼?水煞留不怒搖搖頭道:「老弟,你不說,老哥哥怎會猜得出?」

    竹簍使者神秘地一笑,道:「談著有關二位的事啦!」

    只聽雙怪老二道:「老大,你想得出糟老頭是准?」

    「咱怎會曉得!」

    「糟老頭的易容之術,可算天下第一了?」

    「不然施鳳凰那賤埤,怎會認不出咱倆不是水火雙煞!」

    「糟老頭教了我們武功,又叫我們去吃甜頭,他安的什麼心?」

    「事了之後,為何要我們跑到這ㄦ來趨避三個月,其用心何在?」

    那只有天曉得!」

    「老大,你不知他的用心,怎麼隨便答應?」

    「如果不答應,一輩子你也休想吃到施鳳凰那塊肥肉,何況還有一招-世絕學哩!」

    「萬一給水火雙煞查出來呢?」

    「老二,放心吧!糟者頭的話不會錯的,咱們照他的話在飛瀑後面山洞巾呆上三個月,同時練那招『太陰枯心掌』」三個月一過,咱們可以出去了,還可以快樂一段時光,不過,別誤過糟老頭的時間!」

    語音甫落,雙雙離石正待撲上千絲飛瀑剎那,忽覺腳下一震,他們就這樣木立在岩石上。

    可笑的是,這二個怪物連家師自封穴道詐死也看不出來,就在岩石上對談他們的惡行,這些話,字字進入家師的凡心,用獨門手法制下雙怪啞殘兩穴,禁閉在千絲飛瀑後面洞穴。

    三天後,家師又來到無底巖千絲飛瀑後洞看看陰山雙怪,可是遲啦,雙怪已經被人弄死了,死在『太陰拈心掌』手法,這時,他老人家業已明白是怎麼回事……。

    水火雙煞聽到這兒,雙雙一震,火煞插口問道;「怎麼回事?」

    「殺人滅口!」

    火煞嘴皮一動,水煞卻先開口咽啞地說道:「令師跟家師死得好慘呀!」

    火煞點頭道:「莫怪七十年來我倆無法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四更將近,化血谷上又歸沉靜I好半晌,水煞心裡一動,目射奪光注視門簍使者道:「老弟,你十年前所挨那掌不就是『太陰枯心掌』?」

    「不錯!這正是小弟千里迢迢趕來會晤二位的第一個目的!」

    「可否道來聽聽?」

    「如果二位老哥現在還是堅持誓言,小弟說了也沒用!」

    水火雙煞對望一眼,水煞道:「老哥哥我倆已經改變初衷!」

    「真的」

    「怎會騙你老弟!」

    竹簍使者微微一笑,道;「如此,二位老哥洗刷清白的日期,已經不遠了!」

    水煞心裡一陣激動,正待開口,火煞已搶先道:「你老弟已經知道正主兒?」

    竹簍使者正色道:「只要二位老哥哥肯合作?」

    水火雙煞同時說道:「我們已經同仇敵愾,有何效勞地方,只要你老弟吩咐就是?」

    「小弟不敢禮越,還是由二位老哥發令!水火雙煞一臉誠懇之色溢於眉梢,道:「唉!

    老弟,別客氣,老哥哥我倆已經老啦,還是由你老弟才行!就這末一句話,別在說了!」

    竹簍使者一看二人言出肺腑,當下也就不客氣,道:「既然二位老哥抬愛,小弟就此禮越了,第一:從今起,二位若哥哥恢復七十年前水火雙煞之名行道江湖,第二:小弟已經十年不履江湖,煩請二位老哥把最近江湖動態示知一二,第三:順便查訪犬子倪有慶下落,第四:遇有消息,請到五台山百覺寺找無心老和尚聯繫就可.」

    水火雙煞聽畢,水煞皺眉道:「若弟,第一點和第三點沒問題,第二點留給火煞賜答,倒是第四點老哥哥我有點兒不明白!」

    「何事不明?」「那老和尚靠得住?」

    「很妥當!」

    「他是武林中人?」

    「比你老哥哥高一輩半!」

    「以前有沒聽過這號人物!」

    「誰?」

    「九天飛魔司馬不悔!」

    …啊!他還沒有死?」

    「死啦,早就死了,」

    「老哥哥我,聽不懂!」

    「跟小弟我一樣,兩世為人!」

    「唔,老哥我曉得啦!」

    「奸,該輪到老哥你了!」

    火煞我不愁吁了一口氣,感慨道;「自從老弟你遭人暗算,『憨筆』白多智突告失蹤以蹤以後,六大門派就聯盟關起門來,不問江湖是非,據傳聞,六大聯盟之劍盟令,在武當掌教木陽道長手中失落,更奇的是,老弟慘遭暗算失落的那把『訂情劍』競然在武當教掌地清虛觀現蹤,此劍是真是假?無人可敢遽下定論……」

    竹簍使者心神一震,岔言道:「小弟敢下定言,是假的!」

    水火雙煞驚咦一聲,火煞繼續道:「我也如此想法,後來,武當掌教下召劍盟令.邀請六大門派掌門人,在武當山清虛觀討論失令和真假訂情劍之事。結果如何,無人知悉,其後。

    六派再也不問江湖是非不久,江湖上出現二個幫會,—明一暗,明的是『萬毒教』教主是八十年前受創遁走那個西域老魔頭『神秘鈴聲殺人魔』,這魔頭捲土重來,大有獨佔武林野心,勢力之大己及西半陲。

    暗的是手持『拘魂令』牌,專與萬毒教作對的人,這些人飄忽無定,行動詭秘,其主腦是誰?迄今還沒有人摸出,從他們行動上看來,似乎介於正邪之間。

    最近,北極玄冰宮的人物頻來往中原,大有呼之欲出之態。

    假使老哥哥我沒猜錯的話,不出二年,江湖—上將會再次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啦!」

    竹簍使者沉思有頃,兩道精光一閃,點頭慨然道;「小弟亦有同感……不過,對於手持『拘魂令』之人,老哥哥你沒注意到可疑的地方?」

    「沒有,因為這些人專與萬毒教作對,所以沒注意到他們頭上。」

    「依小弟看來,這些人行動詭秘,實有可嶷之處,說不定從他們身上,可查出一點蛛絲馬跡,過後遇上不妨多留點兒心 !」

    水煞點頭表示同意,旋即問道:「老弟,老哥還有一事弄不明白?」

    「何事?」

    「令師懷育起死回生之術,救活你身中『太陰枯心掌』之能,怎麼連正主凶是誰也摸不出來?」

    竹簍使者慨然道,「首先小弟何嘗不作如此之想,但經家師詳告之後我就明白,太陰枯心掌創自何人,兩位可知嗎?」

    論武林典故,要算水煞為最,他接話道:「百年前,太陰教主玄莊女之師『九玄神狐』所創,-載於太陰真經裡面!」

    太陰教經謫仙三-和寰宇三仙的聯手迫其解散,玄魔女氣憤自戕,太陽真經當場由三-焚燬,為何七十年前和十年前,再有大陰枯心掌出現江湖?」

    水火雙煞-頭表示不知其所以然。

    「據家師說:七十年前震斃陰山雙怪的手法與十年前暗算小弟我的手法,迥然不同!」

    水煞接口道:「老弟.你是說不是同一個人下手?」

    「不錯!但卻同出一源!」

    「何以見得?」

    「太陰魔女的枯心掌是陰柔無氣,中者不覺而亡,七十年前和十年前出現的枯心掌是強勁帶寒,中者先有冷寒之覺,兩者不同之點,最近就可水落石出!」

    水火雙煞越聽越糊塗。乾脆不開口,過了一會兒,水煞突然又道:

    「老弟,說了這麼久,還沒有請教令師尊諱.」

    「二位老哥真的不知?」

    「難道還會跟你老弟開玩笑?」

    「那也好,家師和小弟我的身份,就請二位暫時保密,否則……」

    竹簍使者話至此,突聽一聲傳入道:「朋友,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話聲甫落,但見人影一閃。

    「咻!」一聲,一團黑影疾射而至。

    水火雙煞同時脫口呼道:「拘魂令!」

    竹簍使者冷哼一聲,失望道;「正是!可惜自震心脈死了。」

    原來疾射而至的這團黑影、乃是手持拘魂令的蒙面人。

    竹簍使者從掠身到卜命人立身後的那塊岩石拋出蒙面人的一連串動作,是在電光石火般一氣呵成,這種罕絕咳人的身法,水火雙煞簡直不敢相信,可是事實卻已擺在眼前,不相信也得信了!「兩位老哥哥可認得此人?」竹簍使者指著蒙面人道。

    火煞我不愁趨前走向自震心脈倒地的蒙面人,道:「揭開他的蒙面巾看看……」

    「且慢,此人身上有毒!」竹婆使者出聲阻止。

    「有毒?」

    「不錯,待小弟來!」

    但見他手朝蒙面人一指,一陣微風拂過,蒙面人的蒙面巾,如碎末般地隨風飄散。

    水火雙煞眼晴一亮,水煞道:「他是前北五省總盟主座下香主俞昆,這人死有應得,五十年前被他逃脫,想不到今天竟會死在這裡!」

    竹簍使者劍眉一剔,指了蒙面人又指著卜命人,道:「此人妄想解開他二人的穴道:拘魂令之組織實在可怕,事謀未成。如果被人發覺,競令他們自行了結。以免漏出秘密,過後二位哥哥遇到此等人必須小心為是。」

    他頓了一頓,轉身指著卜命人和中年漢子,道:「論過去,你們百死不足抵償於一,可是,為了保持我『癡劍』二字之譽,已在家師面前許過願,今後決不濫殺一人,如今只好將你們二人-回家師之處留待一段時期,假使確有悔過向善之心,家師定會給你們恢復武功,善惡任由自擇!」

    話罷,又轉過身來對水火雙煞拱手,道:「此間已經事了,小弟就先告退,兩位老哥哥,—切請多珍重!」

    說完,挾起卜命人和中年漢子向石人峰冉冉而下,瞬眼,消失在-入雲端的石人峰。

    竹簍使者身影一失,水火雙煞默然相對,半晌,水煞留不怒,搖頭歎道:「老兄,我倆已經老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昔日那段公案,—旦水落石出,那該是我們隱歸的真正時期哩!」

    火煞我不愁黯然,道:「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這句話,一點也沒錯。

    我真恨不得馬上找到嫁禍找哥兒的賊人,碎屍萬段,方能消我七十年來埋名隱姓之恨!」

    水煞留不怒點首,淒然笑道:「我何嘗不作如此之想.但,我兄,你想想看,為什麼他要嫁禍我倆頭上?這人到底是誰?」

    火煞我不愁性情比較躁急,壽眉一挑,歎氣道:「我怎知道是那個王八蛋,為什麼要嫁禍到我們頭上來?那個王八蛋是誰?哼!不要說是我倆,人家布賢老弟的家師……」

    水煞未待火煞說完,截斷他的話,沉聲道;「我兄,你已經忘了老弟走之時,所交待的話啦!」

    火煞環目掃視四週一眼,於是不再說話。

    二人沉思了一陣,火煞突然道,「該死,該死,怎麼忘了問他-情劍之真假,如何鑒定法?」

    水煞心裡一動,微笑道;「管它是真是假,既然江湖傳言『-情劍』出現在武當清虛宮,走,走,我們跑一趟武當山,說不定會有一點線索!」

    說去,雙雙掠起,向化血谷南方射去,剎時,二人身形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就在二人身形剛消失-那,化血谷亡,倏地出現三個蒙面人。

    輩面人一出現,發覺自震心脈而亡的俞昆屍體,不約而面地驚呼一聲.各自退後三步,誰也沒打開口,只聽一聲銳嘯響起,三個蒙面人聯抉朝水火雙煞所去的方向,疾奔而去——

    qxhcixi掃瞄 fuchenwOCR 武俠屋與雙魚合作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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