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大別山麓,有一座村莊,叫做「賭館流鶯莊」。
由於名稱別緻,所以江湖上不論黑自兩道,沒有不知道的,甚至一些文人雅士,從遠處趕來湊湊熱鬧,也不乏其人。
村莊很大,房舍也很多,但真正是土生土長的居民,卻不到五十戶,可是每天往來的過客,已遠超過千百人。
顧名思義,從「賭館流鶯莊」五字當不難猜知這個村莊所經營的行業,吃喝嫖賭,無一不是經過精選的。
因為大別山橫跨河南湖北兩省,綿延數百里,也就成了三不管地區,偶而有一兩批官兵前往找碴,只要有銀子,天大的事情也可擺平,何況這個村莊幕後,還有一位不知名的武林頂尖人物在支持著。
官方不敢得罪他們,一般江湖人士更不敢惹。
但「賭館流鶯莊」也有他的優點,如果你只是為了睹和女人而來,在安全上絕對能夠獲得保障,萬一床頭金盡,或賭場手風不顛,他們還會送你一筆路費,使你不致流落他鄉,而回不了家。
因而這座地處偏僻的「貼館流鶯莊」名號,也就如日中天,凡是江湖人,沒有不知道這個消遣好地方.這座村莊負責人共有兩個,負責賭場的叫賭界老仙年不老,因為他年齡沒人知道有多大,看起來永遠都是四十出頭。
而流鶯莊的負責人,則是一個中年艷婦,號稱花月仙子花不謝。
這兩個人平時很少出面管事,不但沒人知道他們出身來歷,而一身武功,更是高深莫測。
因為這是江湖中一種新興行業,雖然每天車水馬龍,人潮如湧,-很少發生事情。
莊中又分為兩大院,賭館叫消閒院,流鶯叫逢春院.其氣派豪華,為江湖僅見,而如雲美女,更遠勝南京秦淮河,以及北京八大胡同.此時正值落陽三月花似錦的季節,而莊院又是建造在山麓下一處迴旋谷中,這裡的氣候四幸如春,即使山上白雪皚皚,但谷中毫無寒冬的感覺。
正當消閉院睹興正濃之際,卻從谷口進來兩位中年儒生。
他們的年齡都在三十七八,打扮斯文,踩著八字步,像是為了踏青而來。
守在莊前的四名大漢,已分出兩人迎過去道:「兩位先生不是江湖人?」
為首儒生搖著腦袋道:「我叫窮不第,他叫時未及,咱們是讀書不成,學劍又不成,生性愛好遊山,經過此地,獲知寶莊大名,專程想進谷參觀一下.」
大漢道,「二位如是為了尋春踏青,甚好還是移請駕別處,本莊謝絕參觀。」
窮不第瞪著眼睛道:「這是什麼意思,貴莊既是做生意的,憑什麼謝絕參觀。」
大漢道,「假如每個人只進來參觀一番,拍拍屁股就走,咱們莊中養那麼多人,連西北風也喝不到。」
窮不第「啊」一聲道:「原來如此,閣下是擔心咱們沒有銀子?」
大漢道:「你們既然是讀書人,又是不第秀才,這種地方二位的確是玩不起!」
窮不第冷笑道:「尊駕當真是狗眼看人低,咱們哥兩就是因為家中銀子太多,才每考必北,別說是一座小小流鶯莊,就是北京八大胡同,咱們一玩半年,也是很平常的事!」
大漢正待發火,窮不第已從懷中掏一個袋子,打開來裡面除了幾十粒寶珠,還有一疊銀票,其面額巳超過數千萬兩銀子!這一下把兩名大漢看直了眼,在他們「賭館流鶯莊」來說,開業將近十年,像這樣豪客,還是第一次上門。
窮不第指指時未及,又哼了—聲道:「在下這點銀子,你們也許未看在眼裡,但這位時者老弟,他家裡的一張吃飯桌子,足可以買得下十座賭館流鶯莊。」
大漢早已換下一副面孔,堆出一臉笑容,拱手哈腰道:「這位時爺,想必是來自京城的……」
窮不第冷漠的道:「京城算得什麼,江南第一首富,時家堡時員外,閣下大概聽說過吧!」
大漢心中一動,慌忙打躬道:「聽說過,難道……」
窮不第道;「他就是時員外的獨生愛子,時家堡圍牆都是金磚堆砌的,吃飯桌子不但是純金打造,四邊更是嵌滿了價值連城的珠寶,這張桌子是不是可以買下十座賭館沉鶯莊!」
江南時家堡財富,天下聞名,大漢以為財神爺送上門,趕忙打揖道:「是是是,王八,你還不快去通知姚總管迎客,干站在這裡耗個什麼勁!」
另一名大漢叫王八,他不待吩咐,早巳飛也似的朝莊內奔去。
窮不第仍是冷聲道:他叫王八,你閣下大名是怎麼稱呼?
大漢恭聲道:「小的叫孫七,咱們總管叫姚志海,剛才待慢之處,請窮爺在總管面前美言幾句……」
窮不第道:「不知不罪,待會兒我指定你帶路,先賞你一點跑腿費!」他隨手一丟,就是一張五方兩銀票,孫七感激得正要跪下磕頭,已聽一聲沉噪聲喝道:「孫匕,你好大的狗膽,竟敢慢待佳賓,還不快點清窮爺和時爺貴賓室看坐!」
說話的是一個六十多歲老人,瘦瘦高高的,只要看了他臉上笑容,就知此人生性陰險,笑裡藏刀。
窮不第心中一動,仍是冷聲道:「閣下大概就是孫七所說的姚總管了,咱們是仰慕貴莊之名而來,可不是什麼貴賓。」
姚志海可是皮笑肉不笑的道;「江南兩大名家,駕臨敞莊,當真是蓬畢生-,手下人不懂禮教,還請二位多多包涵。」
窮不第道:「這位時老弟才是江南首富,在下窮途潦倒,兩袖清風,可當不起名家。」
姚志誨打了十哈哈道:「老朽在江湖上打滾數十年,看人很少走眼,二位不僅學富五車,在武功方面,也頗有成就吧。」
窮不第點點頭道:「姚大總管果然好眼力,咱們確實練過幾年功夫,但也僅限於防身,刀劍舉掌,可說一無所成。「姚志海神色一動道:「不知二位是那位高人門下?」
窮不第道:「長江三龍,姚總管可聽過。」
姚志海道:「聽過,他們在水道上有點小名氣,二位和長江三龍很熟?」
窮不第道:「豈上很熟,咱們就是拜在他們三位門下,-了五年,卻一無所成,他們說咱們年歲太大,皮肉不夠祖厚,還是在仕途上求發展較為適合。」
姚志海有點失望的道:「二位找錯人了,長江三龍在水道上雖有點小名氣,坦在江湖中他們連三流身手也算不上,二位如真想在武功上求發展,者朽倒可代為推薦……」
窮不第趕忙搖頭道:「多謝大總管厚愛,咱們漂泊半生,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既無意於仕途,也不想亡命江湖,踏三山訪五嶽,消閒逢春,正是最佳好地方。」
姚志海大笑道:「二位既然駕臨敝莊,老朽保證讓你們完成這個心願。」
窮不第道;「大總管可先別把話說滿了,這位時老弟他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在秦淮河—擲萬金,半月不到,就花掉千萬兩黃金,凡是在江南住過的人,大多都知道五年前時大少爺的豪拳。」
姚志海道:「賭館流鶯莊,雖然位於窮鄉僻野,但咱們消閒逢春兩院的設備,絕不差於全國任何大城市,京城中的王孫公子,天天都有人三五成群,結伴來訪。」
窮不第道:「在下也就是在北京八大胡同,聽那些王孫公子談起「賭館流鶯莊」,才專程趕來的。
姚志海道:「二位算是找對了地方,者朽帶路,先到消閒院試試手風,再去逢春院風榮一番。」
窮不第道;「這位時者弟有個怪僻,賭博沒有美人在旁相陪,他提不起勁,所以咱們還是先到逢春院,姚大總管貴人多事,請你派個人招呼就行了,帶路一事就交由這位孫老七,我看他為人倒是很隨和的。」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已塞過一張銀票姚志海一看票面,竟是二十萬兩,遂改口巴結道:
「是是是,恭敬不如從命者朽瑣事確實很多,我現在就派人先去打點一下,孫七,你小心侍侯這兩位大爺。」
窮不第擺擺手,孫七立即帶著二人入莊。姚志海的確沒有誇張,光看那種氣派,就足以駭人。
逢春院居然是模仿皇宮方式建設的,不但三宮六院齊全,正中更有座金-寶殿履,只要你有銀子,還可以在這裡過過皇帝。
逢春院雜役人員不算,光是精選的美麗少女,就不少於兩百人.但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這裡不分男女,每個人走起路來,都是足不點塵,而表面上卻又看不出,他們像是練過武功。
二個練武的人,如達到神光內斂,不看皮相,雖不一定巳練成三花聚頂,至少已可列入江湖一流高手。
逢春院因為事先巳得到姚志海的通知,所以孫七帶著二人才一進門,就有近百名美女湧了過來,像是接皇帝一樣,排成兩列,玉首低垂,秋波暗送。
窮不第哈哈一笑道;「好,好,蓬春院果然是春光無邊,咱們倒是不虛此行,時老弟,人家苦等多時,你也該拿 出一點見面禮啦。」
時未及只是點點頭,仍然沒有開口,但卻拿出一疊銀票,每人五千兩,見者有份。
這又是一項大手筆,出面迎接的人包括雜役在內,多達一百二十人,六十萬兩銀子,一下就分光了。
但孫七領著二人,在兩排脂粉中,來回走了三趟,窮不第才指著最後一名素裝少女道:
「這位姑娘很對在下胃口?濃妝佳,淡妝亦佳,麗服亂頸不掩國色矣!」
他說著還搖晃腦袋,孫七卻趕忙趨前討好道:「窮爺真是好眼光,春蘭姑娘是咱們逢春院中的兩大台柱之首,您能慧眼識佳人,顯見是此道老手……」
春蘭瞪他一眼,孫七趕忙住口不語,而她卻像小鳥依人般,偎進窮不第懷中。
窮不第又是哈哈一笑,伸手按著她的-腰,順勢在春蘭臉上親了一下道:「春秋最宜人,蘭菊下爭艷,在下就替時老弟點秋菊姑娘,不知可肯賞光。」
春蘭微微一怔道:「窮爺,你既是第一次來逢春院,怎會知道秋菊妹妹名字?」
窮不第-著道:「小生雖然讀書不成,但卻生性愛花,蘭菊梅竹雖合稱花中四君子,但在下卻獨惜蘭菊。」
春蘭道:「為什麼?同樣是四君子……」
窮不第道:「蘭花生於幽谷,不與百花爭艷,不與桃李爭春,而菊花則困深秋,不畏寒冬霜雪,傲然屹立,所代表的是高潔隱逸,實應稱之為姊妹花。」
春蘭有些不服道:「竹、梅的剛毅……」
窮不第攔住她的話道:「愛花必須懂得惜花,絕不批評花!」
春蘭己懂得他話中含義,遂笑道:「窮爺對花的評賞,確有獨到之處,菊妹,今天既然遇到了行家,是咱們的光榮,你再躲著不出來,反而顯得太小氣,」
她話聲才落,已從右首暖閣中,走出一名少女,她的年紀與春蘭差不多,二十不到,穿著樸素,不施脂粉,仍掩不住同色天香。
一直-有開口的時未及,這時卻自動的迎了過去,拉著秋菊的手道:「窮兄大半輩子沒做過好事,今天算是叫他撞對了,小生有幸,能得佳人陪伴,縱然放棄了時家堡,亦毫無所憾……」
窮不第忙道:「那可不行,你如真的放棄時家堡,咱們斷了財源,下半輩子喝西北風去。」
時未及道:「我放棄時家堡,並不等於放棄應得的財產,家父已將我的一份,早巳分好,咱們找一處風景幽雅之處,遠離塵世,過著神仙生活,豈不是人生一大快哉!」
窮不第哼了一聲道:「像你這樣揮霍,那份財產不出三年,就快哉不起來了。」
時未及也冷笑道:「你知道我那一份財產有多少?」
剪不第道:「這個我倒不不清楚,以時老爺子對你的愛護,應該不會太少……」
時未及道:「家父只有我這個獨生子,這一份算是預支的,所以光拿出珠寶十斗,黃金百車,就算包下整座逢春院,住上十年八載也花不完吧!」
在場的人都聽得傻了眼,窮不第更是伸伸舌頭道:「你的這位老爺,還真大方。」
時未及道:「家父抱孫心切,假如我能夠替他抱個孫子回時家堡,至少還要補上三份。」
窮不第朝秋菊擠擠眼道,「姑娘你都聽到了,我倒希望你明天就能替你那位未見面的公公,生個胖孫子抱回去……」
時未及卻趕忙接口道:「窮兄,你是被女人迷昏了頭,生孩子又不是雞生蛋,菊姑娘如果真的明天生了個兒子,那絕不是姓時。」
窮不第摸著腦袋,哈哈一笑道:「我只是關心你家的財產,卻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不過只要你們雙方肯努力,勤加耕耘,必有收穫」
秋菊被他這麼一說,竟嬌不勝羞的紅著臉.一頭鑽進時未及的懷裡去子.時未及雙臂一收,順勢已把她抱了起來。
窮不第又是一陣大笑道:「我鼓勵你勤加耕耘,可不是叫你們當眾表演,至少也該等到天黑吧!」
秋菊仍是埋著頭道;「窮爺,你壞死了,小心蘭姊整得你笑不出聲來。」
春蘭也嬌填道:「鬼丫頭,我可沒得罪你,怎麼找到我頭上了。」
秋菊道:「窮爺既然已是你的人,你就該管管他,不能讓他專尋我開心。」
春蘭冷下臉道;「人家尋你開心,是看得起你,我這個局外人憑什麼管!」
窮不第一怔道;「蘭姑娘,你千萬別誤會,小生這種多話的毛病總是改不掉,我現在先向你賠個不是,等下你罰我跪上兩個時辰都可以。」
他說著真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鞠躬禮。
這一來反而弄得春蘭面紅耳赤,她急忙躲開道:「窮爺,你何必認真呢,我跟菊丫頭是鬧著玩的,咱們自己姊妹,說說鬧鬧是很平常時事。」
窮不第仍是認真的道;「在下剛才和時老弟開玩笑,確有唐突佳人之處,既蒙姑娘不見怪,小生也就放心了……」
孫七這時也趕過來道:「好了,好了,兩位姑奶奶,你們這種方式,可不是待客之道,娩總管特別交待……」
春蘭一瞪眼道:「你這個小混混,可是想抬出姚總管來 壓咱們!」
孫七也寒聲道:「在下只是替人傳話,聽不聽是你們的事。」
春蘭不由大怒道:「來人!把這個小混混趕出去,逢春院那有他說話的份兒。」
孫七哼了一聲道:「逢春院平時確沒有我說話的份,但今天情況不同,我是受這位窮爺聘請來的嚮導,你有膽子,除非把他們兩位一起趕走!」
春蘭一怔,望著窮不第道;「這個小混混,真是窮爺找來的嚮導。」
窮不第點點頭道:「在下初到貴莊,有很多規矩都不懂,所以才請孫老七幫忙帶路。」
春蘭憤然的道:「逢春院跟別的地方沒有兩樣,窮爺只要吩咐一聲,叫咱們怎麼侍侯都行,如果二位看得起咱們姐妹,請把孫七趕走,我看到這種人就會噁心。」
窮不第倒是很聽話,又掏出一張銀票塞給孫七道:「你就委屈一下,在外面等我們,咱們待一會還要去消閒院。」
孫七接過銀票,乖乖的到外面去了。
春蘭冷聲道:「窮爺,你倒是真大方,這種小混混,就是刮他的骨頭,也不值五萬兩銀子,」
方不第笑笑道:「蘭姑娘,咱們出來的目的,是尋開心,而不是嘔氣,花點小金算什麼,這種人也值得姑娘去計較。」
春蘭這才笑道:「窮爺如真的要開心,就不該使我生氣,這種小人,我見到就討厭。」
窮不第一伸手又將她摟在懷裡道:「現在你看不到了,應該高興……」
他口中在說,手電沒有閒著,早巳在她前胸和小腹之間,不停移動。
春蘭社他摸得格格媚笑道:「窮爺,你也真是的,這裡還有很多姊妹在看呢。」
窮不第道,「那有什麼關係,她們都是過來人,小生有一個最大的長處,就是每到一個地方,總是雨露均分。」
春蘭白他一眼道:「你罩得住嗎,逢春院中有一百三十八位姊妹淘……」
她似乎想起什麼,趕忙朝窮不第下部摸去!她的本意是想掩飾剛才的話,誰知這一摸,幾乎使她叫出聲來,團為握在她手中的,竟是一根粗壯如同手臂,長度超過兩尺,硬崩崩的傢伙。
她不禁心中一蕩,將臉貼在窮不第耳邊道:「窮爺,你怎麼會有這樣壯的玩意兒,是不是靠著藥物。」
窮不第把她摟得更緊,還低喘著氣道;「小生就是靠這玩意兒起家,從不用藥物,你如怕撐不住,可以找兩個像樣的人來,先替你擋頭關。」
春蘭卻猛力捏了一下道:「你這個人真貪心,我雖然是頭一次遇上這麼壯的傢伙,但保證絕不會使你失望。」
窮不第笑道:「不是我貪心,而是為了你好,萬一中途敗下陣來,豈不是太掃興了。」
春蘭左手又用點力道:「這種好事,我才不會讓人拔頭籌,中途如果真的撐不住,自然去有人接班。」空不第道,「時者弟已經雙宿雙飛,你總不能只是讓我站在這裡出洋相,現在連走路都不方便,身前長袍子挺得好高,人家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春蘭嬌笑道:「你剛才不是說她們都是過來人嗎,就讓那批騷貨開次眼界,回去保證她們要癢—上三夜。」
她說著還故意把左手抬高一點,但窮不第卻急了道;「蘭姑娘,我的心肝寶貝,在下是個讀書人,你可不能使我斯文掃地……」
而春蘭在一陣媚笑中,已被他抱起如飛般,朝東廂暖閣跑去.一直走進了臥室,她左手還捨不得放開,但窮不第進入暖閣後,卻被眼前景象怔住了。
室中佈置的豪華,並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可是四周牆壁上所嵌滿的鏡子,卻引起他無限的好奇。
這是一間高貴臥室,但除了兩扇門外,竟連一個窗戶都沒有,不僅是牆壁上嵌滿鏡子,連天花板也是用-子嵌成的.那怕是一隻蒼蠅,只要—飛進屋子,就無所遁形。
窮不第雖然在想著這些鏡子的作用,可是他表面上故作好奇的,不停四處張望道;「蘭姑娘,你這問-房設計得倒是別出心裁,在下乍一進門,還以為走進廠海市蜃樓。」
春蘭擠擠眼,媚聲道:「雖不知海市蜃樓,卻勝過人間仙境,你再看—下!」
誰知就這兩句話功夫,整個房間又換了一種景色,在四周-面上,至少出現三十對以上,男女做正的各種姿式春宮圖。
女人都是逢春院的,他剛才還見過,男人卻有老有少,不過他們都有一個明顯的特徵,男女太陽穴都凸出很高,那也就是證明這些人都是江湖一流高豐,尤其是他們做愛動作,既新奇又刺激,有的是採取隔山取火方式,也有使用河山倒瀉,但其中最令窮不第注意的,是空中接觸,男女雙方都飛昇兩丈以工,而後以閃電之式,交接攻入,僅靠著搖擺動作,居然能停留在空中,持久不落回地面。
這種畫面雖然是淫穢不堪入目,但也說明了逢春院中,每個女人,都具有一身上乘武功,窮不第似乎看得入神,但春蘭不知在什麼時候,巳脫得—絲不掛,偎在他懷中呢聲道:「窮爺,別光看人家的,也該輪到咱們上場了!」
窮不第順勢將她抱住道,「乖乖,這種花樣我一個也辦不到,咱們還是按照正統方式來。」
春蘭媚笑道:「不會可以學,我先教你入門功夫!」
她說著正待替窮不第脫衣服,可是隔壁房間卻傳出時末及怪叫聲道;「救命呀!有妖怪,窮兄快來!」
窮不第聞聲一驚,趕忙推開春蘭,拉開門疾朝秋菊房中奔去!他來到門口時,房門已經半開,秋菊拉著時未及,一個拚命想往外跑,一個卻硬往裡拖,窮不第有些不解的道:「菊姑娘,請你放開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閨房中怎麼有妖怪?」
秋菊放開手,苦笑道:「窮爺,你怎麼相信有妖怪,那是哈哈鏡,時爺誤會了。」
時未及臉色嚇得蒼白,仍喘著氣道:「鬼才相信,世上那有這種鏡子,把一個好好的人,變成一個豬八戒!」
春蘭這時巳穿好衣服,趕過來陪笑道:「時爺,那確實是—面經過特製的哈哈鏡,逢春院中,也只有蘭竹菊梅咱們四姊妹的臥室中,才有這種佈置,莊主為了增加情調,光是這四個房間,就花掉幾十萬兩銀子。」
時來及搖搖頭道:「這種情調太可伯了,鬼氣森森,小生實在不敢領教。」
春蘭還想解釋,窮不第已接口道:「時老弟出生江南首富,有錢人家,最迷信鬼神,菊姑娘委屈一下,請另外換一問普通房間……」
時未及不等他說完,又趕忙搖頭道:「現在不行了,我嚇得差一點就憋不過氣來,還是等到晚上……」
他說著雙目又在秋菊身上看個不停,窮不第忍不住大笑道:「時老弟,菊姑娘是位道地的人間美女,你還真以為她是妖精?」
時未及看完,又點點頭道:「確實不像,算是小生失禮……」
他一伸手,又從懷中掏出四粒寶珠,分別塞在春蘭和秋菊手中道:「珠寶是逐邪的,二位也壓壓驚。」
春蘭秋菊收了珠寶,雖然是萬分高興,卻也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時未及又道:「二位姑娘如不見怪,請先陪咱們到消閒院試試手風,輸了算小生的,贏了全部送給二位做綵頭。
看了他這付造型,不僅是十足紈誇子弟,也是標準凱子。
春蘭笑道;「但願時爺手順,一路殺通,咱們也跟著占光不少。」
時未及大笑道;「對對對;一路殺通,絕不留情,二位不僅佔光,保證還可以撈上一筆,小生近來手風順得很!」
四人說說笑笑,已經來到消閒院,因為有春蘭在一起,守在外面的孫七,只好遠遠的跟隨在後面。
消閒院佔地,並不比逢春院小,有三間特建的大廳,是專供賭博用的,並分成上中下三個等-,下等場子輸贏只有十來萬兩銀子,中等場子輸贏,已超過百萬兩以上,但上等場子不但沒有限制,也無法預計,身上不帶三五萬兩銀票,誰也不敢進去丟人。
窮不第和時末及,經過中等場子,只是看了一眼,而後逕朝上等賭場定去。
但是要進上等賭場,可不是等閒人物隨便進的,依照規定,應先到帳房那裡掛號,儘管消閒逢春兩院,每人都知道時未及,是江南第一首富,時員外獨生愛子,但銀子還是比聲響名可靠,掛號並不要換籌碼,只要亮出隨身攜帶的金銀珠寶,夠資格的請上坐,不夠資格的,連門口都不准站。
當然窮不第和時未及也不能例外,二人除了各亮出數千萬兩銀票,如近百粒珠寶外,窮不第還從懷中掏出一隻碧玉蟾蜍。
消閒院帳房,比當鋪裡掌櫃的眼睛更亮,對寶物鑒定,更具有獨特之處。
當窮不第亮出碧玉蟾蜍,他一眼就看出是無價之寶,萬金難買。可是更令他震驚的,還是時未及手中那塊萬年溫玉,裡面隱隱顯出一條盤龍,栩栩如生,大有騰雲駕霧欲飛之勢。
這兩件寶物,都是世間千百年也難得一見,但卻同時在消閒院中亮了相。
碧玉蟾蜍功能,不僅可解百毒,而練武酌人帶在身上,可以使內功情進,一日千里,修戍金剛不壞之身。
而萬年溫玉的功能,不但可解百毒,避免水火侵害,更能預知驚兆,暗中報知主人。
這個帳房生得又瘦又小,雙目無神,看起來倒像是個撈病鬼,遂又仔細的朝窮不第和時未及打量一陣,見無可疑之處,才哈哈一笑道,「二位快請,本莊成立至今,你們可算得上首第駕臨的豪客,秋菊姑娘,你們福氣不小,可要好好招待!」
他說完還暗中使個眼色,但窮不第和時未及,已經來到一張八汕桌前,桌面是特別的,還可以隨意轉動,面積也較一般八仙桌大上三倍,這時巳有十六個擲骰子,再加入四個,仍顯得很寬鬆。
擲骰子不限制人數,賭注更沒有限制,但做莊的卻不得連連超過五莊,輸贏都得換人,除非是下家放棄權盤,可以再做五莊,如果是輸光了,做一莊放棄也可以。
而下注也只限制在四門,如遇上趕點子,那就是誰點子大,由誰去擲。
這種賭注,最簡單也合理,可是卻一擲千金,不是輸就是贏,很少有和局.窮不第看完第一莊,遂掏出一疊銀票拿給春蘭道:「蘭姑娘,先由你試試手風。」
而時未及也同時交給秋菊一疊銀票,示京她們二人同時下注。 做莊的是個胖胖的商-型老人,他面前除了珠寶銀票,還放著一把金算盤,少說也在二十斤以上。
窮不第等人一進來就站在對門,和莊家是面對面,而春蘭和秋菊拿著銀票,自然就押在對門。
大家把面前賭住下好了,莊家報起骰子,順手一擲,是兩個三夾著一個五,是十五點。
擲骰子除了暴子,三個同樣點子,和四五六,或者六點可以通吃,那麼五點也算是最大點數了,不過押莊的仍有趕點機會,如擲出暴子,四五六或六點,莊家仍是賠局.但通常來說,莊家如擲出五點,已有七點以上勝算。
順門是由一個老人趕點子,因為他押注三百萬兩,可是他只擲出四點,連帶外莊,被莊家吃去七百多萬兩。
輪到對門時,一個大漢伸手想去抓骰子,但窮不第卻把他手按住道;「老哥,要按規矩來,誰押的莊子大,由誰趕點子!」
大漢怒聲道;「我這一注押了四百五十萬兩,難道還有比我賭注更大的!」
窮不第道:「要數過才能知道,以在下猜想,這兩位姑娘的注子,可能超過你的一倍。」
大漢似乎不信,但春蘭在窮不第示意下,把銀票攤開一數,果然是九百萬兩,而更巧的是秋菊所押的注子,也是九百萬兩.這這一來不僅大漢怔住了,連春蘭秋菊也很意外,因為她們接過銀票連看都未看,就放到檯面上了,卻末想賭注高達九百萬兩,二人加起來已一千八百萬兩。
這個數字,連莊家也是一驚,好在他擲出的是個五點,心中巳注定了贏了八成,反而故意顯示大方道:「藍菊兩位姑嫂爽大手筆,你們雖是同位,但只能由一人趕點子…
…」『窮不第道:「蘭姑娘注子押在前面,當然由她趕。」
秋菊當然沒有意見,春蘭隨手抓起骰子,就朝碗中擲去,當三粒骰子轉了一會停住時,赫然是個四五點.大漢本來是滿肚子火,這時反而笑起來道:「蘭姑娘手氣真好,在下也跟著沾光了。」
莊家怒蹬他一眼,卻沒有說話,賠出兩千七百六十萬兩,他吃了上下門,還不到一千五百萬兩。
另一莊開始,春蘭秋菊在窮不第暗示下,連本帶利一起押上去,而上下門有些場外注,也都轉移到對門。
因此光是對門的賭注,就超過五千方兩,莊家猶豫—下,終於一咬牙道:「通殺,四五六……」
他在叫聲中,三粒骰子擲出去,卻在碗中不停旋轉!慢慢的三粒骰子,已經停下兩粒,那是一個五點,一個六點,另外一粒還在旋轉。
所有下注的人,包括春蘭秋菊在內,心情都十分緊張,因為這兩個點數,對莊家太有利了,轉動的那一粒,如果是四點,就可以通吃如是五點,也同樣通吃,就算轉出六,也是最大的五點。
轉動的骰子,巳慢慢的穩下來,那是個五點,兩個五一個六,當然是通吃,莊家臉上巳露出得意之色,周圍押注的人卻發出一聲輕歎。
可是當那粒骰子將停未停之際,卻將六點撞動一下,五點停住了,六點竟翻了一個身,變成一點,兩個黑五,一個紅六。
這真是一個意外,莊家巳十拿九穩可以通吃的,結果反變成通賠。
押注的人發出—聲歡呼,而莊家卻一臉-怒之色,賠完主門,卻抓起骰子一甩,整齊的嵌在對面青石牆上,競是三十六點!窮不第驚叫—聲道,「天暴,如果骰子擲在碗裡,那就通殺了……」
眷蘭輕輕碰他一下,而莊家巳擰聲大笑道:「不錯,老夫下一莊,就要通殺,梅老三,替我另拿一副骰子來,」
梅老三就是那個帳房,他換上新的骰子,低聲道;「商老闆,你不如歇幾把,順順手風……」
商老闆就是莊家,他按過骰子,怒聲道:「-你的蛋,老夫從來就不信邪,而且我也有的是銀子!」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大堆銀票道;「朋友們,姓商的別的沒有,就是銀子多,你們盡量押!」
春蘭和秋菊,剛想把桌面上銀票收回本錢,但窮不第和時末及巳同時掏出一大疊銀票,反加上去,春蘭雖沒有阻止,卻含有深意的看他們一眼,但窮不第卻哈哈大笑道:「小生最喜歡這種豪賭場面,咱們也正擔心銀子沒有地方花。」
商老闆看也不看他一眼,卻怒瞪著上下門道;「各位好朋友,難道看不起我姓商的,怎麼賭注越抑越少了。」
四周雖有二三十名賭客,卻沒有一個敢開口,他們只好把贏來的銀票,全部又押上去。
商老闆抓起骰子,隨手朝碗中一擲,居然晃三個六,不過中間一粒,還在輕微旋轉,並-有完全停下栗,但以整個局勢來看,那個轉動的六,似乎不可能再有變化。
因此商老闆得意大笑道:「朋友可看清楚子,這次天暴是擲在碗中……」
誰知他笑聲未完,中間那粒骰子,又向左邊碰了一下, 因而一個大翻身,又變成一個ど。
兩十六配個ど,當然是通賠。
商老闆突然雙目寒光如電,他見窮不第和時未及,都是站在兩個女前後面,而且他們雙手還伸在春蘭秋菊衣內,在她們胸前不停移動,但其餘賭客,他多少都知道一點來歷,因此他沉思很久,才發出一聲陰笑道,「高明高明,老夫今天是裁定了,換一位當莊的吧!」
他把賭注賠清,面前就只剩下一粒珠子,和一把金算盤I因為光是對門,他就賠出九千九百萬兩。
窮不第有些不解的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說不定一下莊大老闆擲出天暴,連本帶利都扳回去……」
商老闆冷笑道;「老夫是有這個打算,可是所帶的銀子巳輸光了!」
窮不第道:「大老闆真會開玩笑,你那把金算盤,可是純金打造的,有好幾十斤,如折合銀子,少說也值六七千萬兩……」
春蘭趕忙拉了他一下,並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窮不第反而一瞪眼道:「小生對珠寶黃金的鑒定,絕不會差,商老闆那把算盤,絕對是純金打造的……」
商老闆不等他說完,已發出一陣陰森森長笑道;「朋友眼光不錯,老夫的算盤確是純金打造的,不過幾千萬兩銀子,卻太便宜了,就憑金算盤商九的金字招牌,押上幾萬兩黃金,還不成問題。」
窮不第道:「既然如此,你就趕快向帳房先生抵押,說不定下一莊,你就可以連本帶利一起扳回。」商九獰聲道:「帳房押不起,只有你閣下才付得起這個價錢。」窮不第道:
「幾千萬兩黃金確實算不了什麼,不過像那樣笨重的東西,就是送給我,在下也不要,因為帶著它太不方便了。」
商九目中殺機-閃,拿起金算盤輕輕一抖道:「老夫看中的人絕不准推辭,你非收下不可……」
春蘭急忙將窮不第拉在身後道:「商老闆,窮爺不是江湖人,縱有冒犯之處,請看在莊主份上,也多包涵一點。」
商九厲聲道:「老夫包涵夠多了,你如不讓開,我只好連你也算上一份!」
窮不第右臂雖被眷蘭拉住,但他仍是大聲道:「蘭姑娘那一份,算在我一起好了,不過我總該先看看貨色吧!」
商九振腕一抖道;「老夫做生意,一向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你自己看吧!」
隨著話聲,兩道金光,疾如閃電般,分擊春蘭和窮不第胸前要穴。
雙方只隔著一張桌子,距離還不到五尺,春蘭被逼無奈,正待出手硬接,但斜刺裡卻飛來一條人影,已搶在春蘭前面,接下兩粒金算盤珠子。
這人是帳房先生,商九臉色一變道:「梅朝坤,你可是也看中老夫的金算盤?」
這個帳房也是江湖黑道中有各高手,叫做三寸丁梅朝坤,他用雙手棒著接來的兩粒金算珠子,送還給商九道:「商老闆,請勿誤會,這位窮爺和那位時爺,都不是江湖中人,他們是……」
商九獰笑道;「老夫早就知道他們是江南首富,時家堡小主人,你可是看中了人家財富!」
梅朝坤怒聲道,「這是什麼話,老夫的責任,是不許有人在本莊鬧事!」
商九也沉下臉逭:「老夫已經看準這筆交易,你自能阻止得了嗎!」
梅朝坤冷聲道,「金算盤迴旋三式,為武林一絕,但老夫為了職責所在,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們鬧事。」
商九哼了一聲道:「好,你就試試!」
他振腕疾抖,但見滿天金光,帶起強銳的勁風,分別擊向他朝坤、窮不第、時未及和春蘭等人。
梅朝坤就站在他對面,而且早就做了準備,雙掌也運足十二成真力,迎著金算盤撞去。
而春蘭和秋菊也同時出手,可是商九發出的金算珠,竟像帶有靈性一樣,被掌鳳一撞,僅升起數尺,但在空中打了個轉,又反擊回來,而且這一次攻勢,比剛出手時更快。
梅朝坤招式用老,再收掌回攻巳來不及,只好一縮身,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春蘭怕傷了窮不第,雙掌連揮,不但擊落十二粒金算珠子,反而乘勢發出一把銀針,商九倒是未感到她的功力,競比梅朝坤還高明,趕忙舉起手中金算盤框子擋去,雖然把大部份震落了,卻有兩根擊中他左臂。
這些銀針都是淬有劇毒,商九很快就封閉幾處主穴,並掏出兩粒藥服下。 春蘭剛想開口,窮不第巳發出一聲驚叫道:「時老弟和菊姑娘受傷了!」
春蘭暗中一驚,轉頭看去,果然發現秋菊已躺在地上不動,前胸三處大穴,都被金算盤珠子擊中,鮮血仍在不停的疾噴。
而時未及胸前也有兩處穴被算珠擊中,因為他穿著皮袍子,所以血流不多,但整個前胸,巳被染得一片血紅。
從受傷部位看,兩人所中的算珠,都是死穴,很顯然的已經沒有教了。
春蘭輕輕歎息一聲,臉卻充滿了殺機,看著商九道;「姓商的,我真沒想到,你這個冷面殺手,敢到賭館流鶯莊殺人!」
商九冷聲道:「老夫的職業就是殺人,死了一個婊子,算得了什麼!」
悔朝坤這時已從桌子下面站出來道;「在你們黑手黨來說,一生殺人無數,死了兩個人,當然算不上什麼,可是你殺錯地方,而且黑手黨從今天起,也將在武林中消失!」
商九聲道:「就憑你們這幾個人!」
梅朝坤道:「已經夠了,蘭姑娘請準備好你的奪命銀-,咱們今天如不能放倒這個冷面殺手頭子,賭館流鶯莊,只好從此關門。」
商九冷笑道:「這倒是很遺憾,如果貴莊真的從此關門,老夫輸掉的恨子,豈不是沒有翻本機會。」
梅朝坤道麓:「只要你商老闆能活著離開,大概此地所有人身上銀子都是你的了。」
商九道:「既然如此,老夫無論如何也不能死了。」
梅朝坤道;「那可得拿出一點像樣玩藝,光憑這隻金算盤,著機會卻不大!」
他說著從腰-掏出一根雨尺多長的紫銅煙桿,煙斗裡煙絲已經裝滿了,他點著火,吧吧連吸幾口,吐出的煙霧,竟彌滿整座大廳。
商九又裝好了一付算盤珠子,見煙霧裊裊不散,不由心中一動道:「三寸飛丁,你這煙絲中大概有名堂吧!」
梅朝坤得意的進:「名堂倒是沒有,但這些煙圈可以阻擋你的視線,使你金算珠子無法傷人……」
商九突然發出一聲厲笑道;「老夫早就知道你煙斗裡,暗藏金絲毒,我不阻止你,就是想讓其他傢伙中毒,無力抵抗……」
他在笑聲中,但見滿天金光乍閃,六十三粒金算珠子,正好擊中六十三人,除了舂蘭拉著窮不第躲得快,沒有受傷,連梅朝坤也被擊中要穴,當場死亡。 由於連番激鬥,已驚動後院的人,立時湧來三十多名持劍大漢,他們動作迅速,不用招呼,已自動散開將賭館整個包圍起來。 商九已看出這批人劍術都很高,立時發出一聲長嘯,又迅速的換上另一付金算珠子。
就在他嘯聲甫落之際,前後門也同時飛進十八名黑衣持劍大漢,這些人一進屋,即迅速的結成連鎖陣式,將先來的三十多名劍手,來個反包囤。
商九發出一聲得意長笑道:「你們想活,就把劍放下來,讓老夫點子穴道,我答應不殺你們。」
他指著先進來那三十多名劍手,但這些人卻毫無反應,雙手抱刮,對身後的人不聞不問。
商九怔了一下道:「你們難道真的不想活了……」
大廳處突然一聲狂笑道:「商老闆連你的十八旋風殺手都帶來了,可見是對本莊早有所圖。」
說話的是姚志海,他身後還跟著四名佩劍童子.商九對姚志海似乎略有顧忌,他搖搖頭道:「老夫是另接一票生意,我只是想進來賭幾把,可是銀子輸光了,這個窮小子還不放我走,硬要賭我的金算盤。
姚忘海冷聲道;「經過的情形,老夫都看到了,可是先出手殺人的卻是你。」
商九道,「不錯,你認為老夫的金算盤,是應該賣給他了?」
姚志海道:「你明知道這位窮先生不是江湖人,何況你身上金銀財寶多的是,卻故意說輸光了,才引發這場糾紛,而且連十八旋風都來了,大概是存心找碴的吧。」
商九道:「如果你這樣想,老夫也不必否認,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就看著辦吧。」
姚志海朝身後四各佩劍童子使個眼色道:「十八旋風殺手,是黑手黨中最高劍手,你們四人去教訓他們一下,記住,每人只以兩個為限,多也不行少也不行。」
四名童子躬身一揖,突然欺身如電,寒芒驟閃,他們又退回了原處。
但十八旋風殺手,即有八個腦袋飛出丈外,無頭屍身揮動幾下,才倒了下去。
十八旋風殺手,在武林中來講,算得上一流劍手,但四名童子是怎樣拔劍,怎樣出招,卻沒有一人看得清楚,而且八人劍都握在手,就這樣做了個糊塗鬼。
商九臉色一變,姚志誨卻得意大笑道:「商老闆,你看這四個小鬼頭還過得去吧。」
商九陰森一笑道:「他們已經不是小鬼頭了,不知你姚總管是用何種藥物控制這些二十多歲的成人發育。」 這次輪到姚志海變色了,他怔了一下,才怒聲道:「商九,你簡直是在放屁,老夫這四名劍童,最大也只有十三歲。」
商九哼了一聲:「老夫雖以金算盤為招牌,可說是練了一輩子,十三歲小孩子,出劍快變化精,不算什麼稀奇,要說他們能練成劍氣,天下武林練劍的人,就都該抹脖子了他突然一擺手中金算盤,連發出三次響聲,接著就是一陣銳嘯,數十點金星,直奔三十多名持劍大漢。
這批人一進門,就暗中蓄勁,全力戒備,商九金算盤才動,他們已舞起—片劍幕,只聽一連串的鏗然錚響中,仍有八名大漢,被金算珠子衝進劍幕,擊中前胸,死於非命。
但問題並沒有因此而結束,那數十粒被震飛的金算珠子,在空中迴旋一下,突然集中在一起朝姚志海奔射過去。
姚志海怒哼一聲,身形躍起空中,雙掌運足十二成功力,反迎著盤算珠子拍去。
可是就在姚志海身形躍起同時,八條人影已自他腳下兒閃而過,接著青光暴起,數聲慘嚎,那四名劍童腦袋與身子分了家。
姚志海掌風震落金算珠子後,人巳落回地面,他望著四名劍童屍體,有些不相信的道:
「他們是十八旋風殺手殺死的?」
商九冷笑道:「總不會是老夫殺的,巳八比十二,算起來咱們還是有點小利息。」
姚志海厲聲道:「商九,這一次你連老本都要賠進去了,老夫本意只是給你一點警告,想不到你竟敢殺死我的劍童。」
商九道;「照你的意思,我的八名手下,就應該白死了,黑手黨從來不做-本生意。」
婉志海指著地上的屍體道:「你殺的人已經夠多了,現在說廢話,已經解決不了問題啦!」
他說完發出一聲輕嘯,後院中立即又飛奔來四名女劍童,她們經過被殺死的男劍童屍體旁邊,僅看了一眼,就迅速的站到姚志海身前去了。
商九見這四個女童,年齡踉男童差不多,佩劍型式也是一樣,但她們身法輕靈,似乎尤在男童之上。
姚志海朝女童點點頭道:「金木水火四童,就是他們殺死的,你們每人只能殺兩個半,不可爭功……」
四名女童不等他說完,左右一分,身形暴起,青光由上而下,靠近左邊的蔭名旋風殺手,每人都中了兩劍,直待四女童退回後,他們身子才分成四片倒下。
姚志海哈哈一笑道:「不錯,你們果然一人只殺死半個,但下一招,每人卻要殺死兩個……」
他笑聲末完,窗外又疾如閃電般,飛進十名劍手,他們衣著和身材,卻與十八旋風殺手完全一樣,而且他們入室後,迅速的就補上死去的十人位置。
姚志海一怔道:「商老扳,你們的黑手黨好像是完全出。」
這次卻輪到商九大笑道,「沒有的事,老夫這次出門,只帶了十八旋風殺手。」
姚志海怒聲道:「放屁,目前連死去的,巳經出現了二十八人。」
商九道:「姚大總管怎麼如此沒有見識,十八旋風劍手中,囚為十人有重要任務,臨時找了十個替身,剛才殺死你四名男劍童,才是真正旋風殺手,否則這十個人豈有如此容易,一招未出就被殺死。」
姚志海想想四名男劍童被殺的情形,知他所言並非恐嚇,遂冷笑一聲道:「老夫確是看走了眼,不過十八旋風殺手都來了也好……」
商九獰聲道:「你豈止是走了眼,簡直就是瞎了眼,你怎不再看你那四名寶貝女童!」
姚志海聞聲一驚,趕忙側身看時,才發現那四名女劍童,此刻已經倒在地上,成了無頭屍身,連腦袋飛到那裡去,都不知道。
這八名男女劍童,都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不但招式詭藝,就連一身內功修為,由於受到藥物助長,巳遠超過—般武林高手。
而這十名旋風殺手,才一現身,就殺了四名女童,而他本人竟然毫無所知。
這一來他不僅是震驚於十八旋風殺手功力,更決心要將黑手黨的人一網打盡。
他陰森的一笑道,「各位看門巡莊的也該出來了,讓黑手黨毫無音息的摸進來,可是你們的責任?」
他的聲音是用丹田真氣發出的,所以笑聲未落,前後門巳各殺出十八名金衣大漢。
雙方合在一起,正好是三十六人,他們不僅一身金衣,連劍也是金色,但在金光閃爍中,整十六廳都充滿了無限殺氣。
商九見了這三十六人行動的步法,就知他們都是劍道高手,遂暗中向十八旋風殺手老大使個眼色,意思是叫他們找機會搶先出手,但這些小動作豈能瞞過姚志海,他哈哈一笑道:
「商老闆,這是本莊的無故三十六金劍,他們的職業雖不是殺手,但對殺人卻很有興趣,老夫聽說十八旋風殺手,在江湖巾做案從未失過風……」
商九陰聲道:「不錯,你的無敵三十六劍,如能擊敗十八旋風殺手,黑手黨將從此除名江湖。」
姚志海厲聲道:「豈止是擊敗,而是要殺光,包括你商老闆腦袋在內,一個也免不了!
他話聲末落,無敵三十六寶劍已經展開行動,他們一搭上手,就是二對一,好像事先就有默契,招式更快得驚人,第一招出手,後面緊接著就是一陣快攻!十八旋風殺手,他們所練的劍招,不但凶狠凌厲,而且出手就是殺招,不見血不收,所以他們雖然失去先機,但那種同歸於盡的拚命招式,卻很見效,不到三招,就已殺回劣勢,而且還殺了三個人。
姚志海暗中一驚,趕忙又發出一聲長嘯,很快的大廳中又多了三十六名銀衣劍手。
商九冷冷的道:「你們這座賭窟淫穴,倒是藏著不少打手,這大概又是什麼無敵銀劍吧。」
姚志海道:「他們是銀衣武士,只要你們能擊敗這兩批高手,黑手黨大概還可以在江湖上風光一陣子。」
就在二人說話中,銀衣武士已經加入了戰圈,現場的戰況,已成了四比一。
但銀衣武士,不管是內功或劍術,都比無敵三十六金劍高出許多。
因此這時的十八旋風殺手,已不如先前輕鬆了,雖然仍是採取拚命的戰術,但他們的招式,只攻出一半,就硬被擋了回來。
商九也看出情況不對,如果硬拚下去,就算能殺死對方一半人手,而自己的人絕難全身而退,他右手一招,數十粒金算珠子,已無聲無息的發了出去,接著左手一揮,窗外又快如鬼魅般,飛進一-人影。
姚志海見他發出金算珠子,早巳躍起空中,正待舉手拍出,卻沒想到窗外又有人飛進來,雙手動作都快,想閃已來不及,二人在空中硬碰硬的接了一招,逐又落回地面,卻誰也沒有佔到便宜。姚志海看清來人,是個五短身材,腰中一對銀筆,不由厲聲道:「想不到銀筆賈七也來了,黑手黨精華盡出,絕不是無故吧……」
賈七冷冷的道;「老九早就向你解釋過了,咱們此次出動,另有任務,只是剛好路過此地,這場誤會姚總管應該負。」
姚志海厲聲道:「放屁,你以為賭館流鶯莊是紙糊的,老夫今天如果不能將黑手黨的人,全數消滅,我只好自抹脖子。」賈七淡淡的道:「-館流鶯莊只不過是負責打聽江湖消息的一崗哨,我相信姚總管,連你們主子,長得什麼樣子你都不知道。」
姚志誨臉色一變道:「你倒是知道不少,那你就更加死定了。」賈七道:「咱們幹的殺手工作,如果不知道江湖動態,怎敢隨便接下任務。」
就在二人談話問,無敵金劍又有十七個人被殺,其中有五人是死在商九的金算珠子下,兩個是被十八旋風殺手劍殺的,但十八旋風殺手,也有四人喪生,而銀衣武士,卻有三名被削斷右臂。
此時場中打鬥局勢,十分混亂,但也相當激烈,因為十八旋風殺手都是採取不要命的狠招,他們如果有一人被殺,至少對面要陪上三條命。
姚志海已發覺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迅速發出一聲厲吼,大廳中立時又湧進一百多人,有男有女,居然連逢春院『那批賣笑粉頭,也提著劍趕來了。
姚志海厲聲大叫道:「殺!黑手黨的人一個也不能放走。」
就在他喝聲中,驟見兩道金光一閃,先進屋的十二名大漢。在一聲輕爆中,全都倒在地上不動了!姚志海不由暗中一震,商九卻哈哈大笑道:「姚總管,黑手黨能夠在江湖生存,並非全靠僥倖,而老夫的金算盤招式,更不是浪得虛名,我的六十三粒奪命追魂珠,在二士年來,今天還是第一次使用,但也只發出兩粒,你考慮一下,還要不要他們出來送死。」
姚志海怔了一下道;「你的金算珠子中,還暗藏有刷毒?」
商九道;「只有我手上這六十一粒才有,老夫的全部家當都告訴你了,姚總管看著辦吧。」
姚志海冷冷一笑道:「若夫只有一個辦法,大家既然抓破了臉,只有拚到底……」
他雙手已迅速的從腰中模山兩隻-管,一支對準商九,一隻逼著賈七道;「二位都是殺手頭子,對這種玩意不會陌生吧!」
商九怔了一下,但賈七卻驚聲道:「屍毒無形針,你們是太玄教門下?」 姚志海冷笑道:「黑手黨果然不簡單,本教還未正式成立,賈老七已經知道了,這樣一來,今天更是留你們不得!」
賈七道:「黑手黨既然以殺手為職業,江湖上任何一個秘密幫派,也逃不過咱們眼線,何況你們還存著獨霸江湖的野心.」姚志海道;「你們既然都知道了,還準備反抗嗎?」
賈七哈哈大笑道:「殺手職業,只有殺人或被殺,卻沒有投降的紀錄,你的兩筒屍毒無形針,卻快不過老九的奪命追魂珠,了不起大家來十同歸於。」
姚志誨一怔道;「太玄教死上幾百人.並算不了什麼,但你們黑手黨恐怕要從此除名。」
賈七道:「既然與太玄敦結下樑子,黑手黨除名江湖是早晚問題,老九,你還不出手等什麼!」
商九猶豫了一下道:「老七,你帶剩下的十八旋風殺手先突圍,我留下擋他們……」
賈七歎息一聲道:「你如果存有這種僥倖心理,咱們連本錢都撈不回,在屍毒無形針和七步斷魂散威力之下,咱們憑什麼突因。」商九想了一下,終於發出一聲苦笑道:「老七,還是你的辦法對,以人數計算,黑手黨仍然沒有做賠本生意……」
他揚起右手正待做出最後一擲,發出僅有的六十一粒奪命追魂珠時,卻突然感到手中一輕,不但六十一位奪命追魂珠不見了,競連全算盤框也不知去向。
因此,他整個人都怔在當地,不知所措。
可是姚志海又何嘗不是如此,商九揚起金算盤,他的雙手還沒有來得及按卡簧,兩筒絕毒暗器,已被一股龐大吸力凌空歎走,飛向何處卻不得而知。
而更令人驚疑的,大廳中兩百多名男女劍手,都自動丟掉武器,木然呆立在當地,連動都不動。
還是賈七發覺身上有些不對,暗中一運真氣,赫然武功盡失,他忍不住顫抖著聲音道;「何方高人,閣下既然有意化解雙方糾紛,又因何廢了咱們武功……」
只聽一陣冷冷聲音,自空中飄子過來道:「你們雙方-的都是昧心錢,早己喪失人性,就算死光了,老夫也不會管這種閒事,但其中有不少是六大門派中人,被這位姚大總管以賭色騙術,又施以藥物,而迷失本性,老夫只是不忍心讓他們做個糊塗鬼罷了。」
賈七道:「既然如此,閣下可以把他們帶走,咱們雙方問題,由咱們自行解決。」
冷冷聲音仍自空中傳來道:「你們所有的人,缺、殘兩穴,都已教我罡氣震斷,如想恢復武功,必須從頭開始,苦練十年,現在如果你們不想死,就趕快離開這個淫窯,各自逃生,後院的火勢,馬上就會燒到這裡,等下谷口被火堵死,你們連逃生機會都沒有。」
他話聲才落,眾人已看到逢春院,早巳變成一片火海,而火苗正向消閒院這邊湧來!賈七向商九慘笑一聲道:走吧,能留下一條殘生,已算不錯了!他當先朝谷口奔去,因武功盡失,跑起來只是比普通人快一點而已。
其餘的人也都隨在他們身後朝谷口湧去。
但是在這些人中,卻有一人武功末失,就是那個春蘭,她拉著窮不第,一直躲在桌子下面,本來是想乘混亂之際,帶著窮不第一起逃走的,可是她一拉窮不第,才發現他四肢僵硬,早已死去多時,她站起身,見賭桌上還有好幾堆銀票,隨手抓起放進懷中,-在人群中,一起逃出去了!火勢燒得很快,眾人逃出谷口時,整座山谷已變成一片火海。
這些人武功既失,又是火海餘生,離開山谷後,當然不敢停留,遂朝四面八方散開逃跑。
但在眾人離去後,卻從火荒中飛出兩條身影,是一男一女,男的是賭界老仙年不老,女的是花月仙子花不謝。
他們正是消閒院和逢春院負責人。
二人一口氣奔上山腰,找了一塊巨石隱身,才停下來喘口氣。
花不謝此時已是滿臉殺氣道:「老鬼,你想當今江湖上還有誰,能發出無形罡氣網,在五十丈外,而傷人於無形的?」
年不老冷聲道;「江湖上能人之多,不本勝枚舉,老夫從何想起,如果你不把目標放在那兩個窮酸身上,咱們絕不會被徹底瓦解……」
他說到這裡,幾乎跳了起來,不知何時,在他們面前已經站著兩個人。
而這兩個人卻正是他們認為葬身在火海中的,窮不第和時未及。
花不謝當然也發現了,但她僅是怔了一下,就搖頭笑道:「二位裝得可真不錯,我早知道你們身份有問題,如果不是黑手黨那批混球碰巧湊上,二位可能沒有現在輕鬆。」
時不及冷然的道:「要不是商九橫插一手,二位可能早就進了鬼門關。」
花不謝仍然是媚笑道:「陰陽幻境雖然沒有留下你們,但二位想逃過妖女大陣,可沒那麼容易。」
窮不第怒聲道:「黑妖狐,你仍然未能放棄西域的邪術,老夫今天只好徹底毀去你們兩人武功了。」
時未及忙著接口道:「剪兄,你可以遵守你的不殺人諾言,老夫可沒有這一條限制,黑妖狐和千手魔屠,二十年來,不知殘殺了多少江湖正派俠義之士,如果讓他們活下去,仍然是一個禍害。」
窮不第雙手一攤道:「那就交給你辦好了!」
時未及道:「可以,但千手魔屠身上那些廢料,由你清理啦!」
窮不第道:「他現在的身份是賭界老仙年不老,那些破-爛鐵恐怕早就不用了。」
他說著還伸手指了一下,可是這一指,並沒有見他發出任何功力,但那個化名的賭界老仙年不老,而真正身份的千手魔屠,卻全身猛然一震,也就在這一震的剎那,他停身四周的地面上,立時散落下近百種暗器,毒針、毒鏢、白虎釘,還有一些爆炸物,但落地後不久,就變成了一堆粉沫,隨鳳住四處飄去。
千手魔屠臉色人變道:「你們到底是誰,怎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窮不第道:「這就是咱們的真面目,因為你們這兩個敗類,出道太晚,沒有見過老夫而已。」
化名花月仙子花不謝的黑妖狐,似乎想起了什麼,忙著接口道;「你們到底來了多少人?」
時末及哈哈一笑道;「江湖上事能值得咱們兩人聯手的,還不多見,你可是想知道逢春院火是怎麼發生的,那是窮兄預先安排下他本身三味真火,而後以氣功引發,也就是等於天火,那是無法灌熄的。」
黑妖狐似乎不信,但時未及卻不願多費口舌,身形輕晃,繞著二人迅速轉了一周,等他站回原處,這兩個滿身罪惡的武林敗類,已經變成了兩堆焦灰。
窮不第搖搖頭道:「他們這樣死法倒也乾淨。」
時未及道:「江湖上壞事幾乎都被他做盡了,怎樣死法也無法消除他們一身罪惡,倒是你放走春蘭那個丫頭,定必有所後患。」
窮不第點點頭道;「與咱們原來猜測差不多,她武功底子,確是出自老魔門下,此女天生媚骨,又練過奼女法,她離開此地一定會另起爐灶。」
時未及道:「你發出移音變位,她可能對你已起了疑心,我見她暗拿毒針,兩次想刺你的氣門,結果卻不敢下手。」
窮不第道:「她臨走時摸我一把,卻是以十二成真力發出的玄陰枯心掌。」
時未及道:「她對這種掌法,大約練到幾成火候?」
窮不第道:「兩成不到,但我從她脈搏察覺出,她所練武功似乎很難。」
時未及道:「我已暗中替商九-七解開穴道,並指示他們跟蹤春蘭。」
窮不第道:「這兩個人是干殺手起家,可靠嗎?」
時未及道:「干殺手的人講究是一諾千金,尤其是商九,他的金字招牌,卻從未砸道,何況我替他解穴時,還留了一手。」
窮不第苦笑道:「咱們都是幾十年不管閒事,想不到一出江湖就惹上麻煩。」
時未及道:「這場麻煩早晚都是免不了,咱們提早出來,也許可以多救幾個江湖俠土。」
窮不第沒有再說什麼,二人互看一眼,卻各自轉身份往南北飛去。
大別山麓的賭館流鶯莊,就這樣在一場無情大火中消失了,可是卻也給江湖上帶來很大波動。
然而就在這個淫窯消失不久,江湖上卻反傳出一個更令人驚孩的消息!那就是一一——
qxhcixi掃瞄 fuchenwOCR 武俠屋與雙魚合作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