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橋風雪飛滿天 第六十五章  迷魂奇陣
    且說白雲飛笑聲未了「陰陽女」等已率眾隱去,這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眾人竟不知他們從何處隱去,瞬息之間,無影無蹤 !

    閻小鳳與武卿雲同時躍到長孫驥身邊叫道:「驥哥哥,那迷魂陣開始啦!」

    長孫驥叫道:「別嚷!小心四周。 」

    眾人齊而向兩面一散,-有「洱海漁隱」「仙-姥姥」孔二先生「靈鷙生」「五台一魔」皮羽虎「大同一怪」湛無塵「千毒人魔」徐引這些老一輩的,仍坐在原地未動。

    匡秀華已躍到白雲飛身邊。

    「仙-姥姥」一揮鐵-怒道:「這鬼丫頭耍的甚麼花樣,這場中一片平靜,哪有甚麼陣不陣的?」

    「靈鷙生」一聲朗笑道:「大嫂就是這急性子,人家既能稱得上「八卦門」多少總有點兒名堂,甚麼八卦奇門術數、正反五行生-、太乙九宮之巧、陰陽反覆之奇,哈!哈!我雖是談理不談數,但這些五花八門,到還知道一點!」

    「仙-姥姥」笑道:「我就看不慣你這故作神秘的樣子,你如知道,何不去破他一陣。」

    「靈鷙生」又是一陣朗笑道:「我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會講會做,卻不會說!」

    「鐵筆生死判」匡超聞言,回顧四週一下叫道:「紀老爺子,你這次可走了眼啦!」

    「靈鷙生」一怔說:「難道不是五行術數排立的麼!」

    匡超正色道:「這奇門術數之學,匡某人亦略懂一、二,在下居所,亦曾以此術略加佈置,許多武林中人,怕因此迷途,但眼下情形,以及四周景物,皆不似那奇門術數之學,也許他這迷魂陣,是另有所指。」

    此際忽聽得有人一陣咯咯媚笑道:「匡堡主獨具慧眼,竟然能看出貧道此陣,並非五行術數,貧道仰慕得很。」

    此語聲顯然出自「陰陽女」之口。

    「仙-姥姥」怒道:「別藏頭露尾的,可站出來說話!」

    「陰陽女」又是一陣媚笑道:「喲!姥姥!貧道已然打過賭,你們這是在破陣,而不是打架,姥姥-要能將此陣破去「八卦門」總教所在地,就任憑你啦。」

    「仙-姥姥」冷哼一聲。

    鄂逸蘭甚是奇怪,這四週一片廣場,數十丈以內,連草木皆無半根,哪有甚麼陣勢?

    「駝龍」伏雄向鄂逸雲道:「這「陰陽女」鬼祟異常,也許是故弄玄虛,讓老奴試闖一下看看!」

    鄂逸雲身為鄂、皖、蘇三省黑白兩道盟主,從心底說,從未受過這種氣,忙道:「伏大叔既然願去,可得小心一點!」

    「駝龍」伏雄道:「老奴曉得!」

    但見他身影未作起勢,人已疾飛而出。

    「駝龍」伏雄三十年前,也是武林一霸,黑白兩道,莫不畏若蛇-,自從太華一戰,屈服於「雪谷鷹叟」的奇門武功之下,便答應為鄂氏兄妹守莊。

    武林人士,一諾千金,將信譽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因此他三十年來,從未離過鄂家一步,武林中人皆以為他已失了蹤 ,並不知他亦已歸隱鄂家莊。

    「駝龍」伏雄身影竄出十數丈開外之際,突然間眼前景色一變,彷-自己又回到幼年的故鄉,那童年舊友,白髮高堂,正在向他呼喚:「孩子!回來吧!流浪的歲月,是過不完的,故鄉的泥土是芬芳的,孩子!回來吧!」

    「駝龍」伏雄突感到自己似乎又回復到童年,那老母的慈容,童友的純真,使他千頭萬緒,想起了自已淒涼的身世,眼角上流下兩行淚珠,呆立一旁不語。

    鄂逸蘭叫道:「哥哥你看,伏大叔呆立著做甚麼?」

    鄂逸云:「也許他在察看情勢!」

    「駝龍」伏雄呆立半晌,突然一驚而覺,心想:「我是在闖陣啊,怎這樣糊塗起來!」

    他這一驚覺之間,眼前景色,又恢復到原來樣子。

    不由冷冷一哼,右臂一環,輕飄飄的向四周打出一掌。

    一陣柔和的掌風過處,有人發出一陣咯咯的媚笑,竟然是出自「陰陽女」之口。

    「駝龍」伏雄雖然豪放雄渾的功力,聞名於世,但人卻異常沉著,他知道這時不是動怒的時候,如果心氣愈浮躁,則落入敵人的奸計之中。

    因此-是冷冷一哼!身影又向場邊闖去。

    「駝龍」伏雄連行了十餘步,突見一個粗黑大漢,正向他獰笑。

    「駝龍」伏雄冷哼一聲:「你笑甚麼?」

    那黑漢大笑道:「我笑你這駝子不識好歹!」

    「駝龍」伏雄大怒,他一身行道江湖,最怕人笑他駝背,也是他最忌的事,不由暗運內力,狠命打出一掌。

    那黑漢竟經不起一擊亦已倒地死去。

    「駝龍」伏雄引發起當年豪情,手足齊揮,盡展生平所學,一連向四周攻出數十招之多,身影旋轉,急如狂風!

    武卿雲大奇叫道:「驥哥哥,你看伏大叔在做甚麼?」

    她這是跟著鄂逸蘭叫。

    長孫驥道:「他的本性被迷啦!」

    忙用傳音入密之術叫道:「伏大叔定心為體,止念為用,心念不動,即是菩提,可驅萬魔,可化千毒。」

    「駝龍」伏雄聞言一怔,心想:「我是在跟誰打架?」

    四週一片空曠,並無半個人影,他牙齒一咬,心想:「我如此小心謹慎,仍免不了上敵人之當,這西涼山區的「八卦門」真是不可輕視。」

    他搖頭歎息一聲,又向外飛去。

    「駝龍」伏雄兩次上當,更加小心,足尖一點地面之間,已施出絕頂輕功,飛出十餘丈開外,此時已接近廣場之邊,他心頭一喜,突聞得耳邊響起了一陣喧聲:「無量壽佛,善哉!善哉!」

    「駝龍」伏雄抬頭一看,只見「八卦門」中的八宮真人,四面八方,團團將自己圍在當中。

    「駝龍」伏雄冷哼一聲道:「你們是想以多為勝麼?」

    八宮真人同時一聲朗笑道:「閣下雖已闖過了兩關,但我們這八絕劍法,也是迷魂陣中的最後一關,如能闖過,就算你勝利了。」

    「駝龍」伏雄怒道:「你以為我闖不過麼?」

    揮拳踢腿之間,已發出三招。

    這三招著著精奇,八道人一飄身間,齊是一聲怪笑,一連環攻出八劍,每一劍皆攻向「駝龍」伏雄的要害之處。

    鄂逸蘭看得真切,叫道:「哥哥,伏大叔被敵人包圍啦!以他一人的功力,怎敵得住八人的圍攻!」

    鄂逸雲道:「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不,哥哥,你在這兒,我去!」

    她語聲一了,人已向前飛去。

    鄂逸蘭深得「雪谷鷹叟」的秘傳,輕身功力,不在人之下,但見她嬌軀微晃之間,已下去七、八丈遠,身影臨空劃起一道弧影,剛一沾地之際,小足就一點之力,又前竄了十餘丈。

    她兩次騰躍,身如天馬行空,就在第二次身影一落之際,突然發覺到腳下是一座無底深淵,黑洞洞的一片,竟不知此淵有多少深度。

    鄂逸蘭心想:「適才這裡明明是一片廣場,怎地突然會現出一座深淵來!莫非是那迷魂陣中的變化!」

    她這樣一想,果覺眼前一清,幻景俱無,足下仍是一片廣場,她想:「-要我定下心神,不怕你甚麼迷魂陣!」

    足下一點地面,又向前躍去。

    哪知她晃身之間,突見面前站著一白衣少年,面如冠玉,唇若朱丹,正對她微笑。

    鄂逸蘭面色一紅,正待回身,那白衣少年一閃身間,已攔在她的面前叫道:「蘭姑娘!你想煞小生了?」

    鄂逸蘭一擰長劍怒道:「少廢話,誰認識你?」

    白衣少年又是朗聲一笑說:「蘭姑娘,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果然不認識小生了麼,你仔細看看!」

    鄂逸蘭微微一愕,不覺有些迷糊起來,半晌才道:「你是後山的傻小子!」

    那少年一笑道:「不錯!你還能記得我!」

    「嗯!不對,那傻小子可沒有你這麼漂亮。」

    白衣少年神秘的一笑道:「人大了總是要變的是麼?」

    「嗯!你這話沒錯,記得我小時候人家都叫我黃毛丫頭。 」

    「但如今你卻出落得亭亭玉立啦!」

    鄂逸蘭嬌笑道:「你說得是,人本來是要變的!」

    白衣少年又道:「蘭姑娘!我們好久未見面啦!」

    「嗯!十幾年了!」

    「咳!這十幾年來我怪想你的!」

    鄂逸蘭點點頭道:「可不是,我們總是童年舊友呀!」

    白衣少年又是一笑道:「到底蘭姑娘是明白人,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們捉迷藏,彈石彈。」

    那少年一轉身間,突然衣服盡脫,全身露出男性的魅力。

    鄂逸蘭面色一紅說:「我不去啦!你這人真壞!」

    少年一笑道:「怕甚麼,我們既是童年舊友,何不以真面相見!」

    鄂逸蘭心想:「這也是的,既是老朋友了,何必帶假面具!」

    她心神一亂,竟無主宰,突然間想到自己也應脫去衣服,方現待之誠。

    長孫驥自鄂逸蘭一出場之時,便注意她的行止,現今見她神情恍忽,舉止有異,知已為陣式所迷,忙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叫道:「蘭姊姊,別上當啊!」

    他這一聲,雖是用傳音入密之術,但卻貫足了內力,在鄂逸蘭來說,無異是石破驚天,一驚而醒,再看眼前,哪有甚麼赤身少年?

    她想起適才之事,臉上發出一陣紅暈,心想:「要不是長孫弟弟及時提醒,險些著了道兒,如果真的將衣服脫光,這大庭廣眾之下,將來如何見人!」

    她想到這裡,不由對長孫驥飄過一眼,嬌軀一轉,又向「駝龍」伏雄受困處飛去。

    此際又傳來一陣咯咯媚笑之聲。

    「靈鷙生」冷眼旁觀,已發覺出這笑聲有異,也許那「陰陽女」所謂之迷魂陣,正與這笑聲有關,忙叫道:「蘭兒守定心神,不可為笑聲所動!」

    他這仍是用傳音入密之功發出。

    鄂逸蘭心頭頓起了一陣警惕,不再聽那笑聲,嬌軀如脫矢之箭,向前面急飛而去。

    就在她落入圈中之際「駝龍」伏雄已被八宮老道累得汗如雨下,要不是他內力深厚,早已作了劍下遊魂。

    鄂逸蘭一落之際便叫道:「伏大叔!我來幫你!」

    長劍一揮,劃起一道銀虹,繞目生輝。 「駝龍」伏雄叫道:「姑娘小心,這八個牛鼻子,個個功力深厚,不可與他們硬拚!」

    鄂逸蘭應了一聲,劍泛彩虹,出手之間,已向八個老道,一連攻出八劍。

    「駝龍」伏雄經鄂逸蘭一加入戰圍,精神一提,又呼呼劈出兩掌。

    十人團團打在一起。

    「仙-姥姥」怒道:「咱們不闖過去,難道坐在這裡等著餓死不成!」

    「靈鷙生」一笑道:「區區的迷魂陣,尚有何闖不出去的道理,但我們也得佈置一下,分批闖出,以便首尾有個接應。」

    匡超站起來道:「紀老爺子的話很對,今日這件事,皆匡某人身上而起,我當領本堡兄弟,第一批為諸位打個前站!」

    他語聲一了又道:「本堡兄弟,我們闖出去!」

    頓時六堂堂主,與白雲飛夫婦,皆隨著「鐵筆生死判」向場中闖去。

    「鐵筆生死判」匡超回頭笑了笑,說:「諸位老爺子,匡超是笨鳥先飛了!」

    身影一晃間,已超過諸人,與「笑面羅剎」走了個並肩。

    孔二先生搖頭歎道:「匡堡主的功力,不同凡響,難怪他領導一堡,威震江湖!」

    正說之間,那「陰陽女」又發出一陣咯咯的媚笑之聲,這聲音與前兩次,可有些不同,但聽音浪起伏,浩浩如江潮勃發,聲雷動天!

    孔二先生點頭道:「老紀說得不錯「陰陽女」這迷魂陣,完全是靠她的笑聲所操縱!」

    「洱海漁隱」道:「你們聽得出來麼,這笑聲可有點奇怪,它是用內力發出,但在人的感覺上,卻是變化萬千。」

    「千毒人魔」徐引正色道:「正因如此,才顯得「八卦門」的陰險之處!」

    「五台一魔」冷冷一哼道:「以皮羽虎而言,這種彫蟲小技,可沒把它放在眼中。」

    「仙-姥姥」一揮鐵杖叫道:「老魔頭,你這句話又是對了我的胃口,眼前明明是一片廣場,有甚麼闖不過去的。」

    眾人正說間,忽見匡家堡的人行至中途,突然喧嘩起來,此際聽姜虛叫道:「堡主,這五陵墓道星宿躔圖,可是千古奇珍,丟不得啊!」

    匡超哈哈大笑道:「姜賢弟,你迷著啦!這兒哪有甚麼五陵墓道星宿躔圖?只不過是「八卦門」教徒的-首。」

    匡秀華叫道:「爹!不對!這裡全是活人,呀!他們怎的都不穿褲子!」

    她一語道出,滿臉緋紅。 「笑面羅剎」閻鳳嬌道:「華兒別胡說,這裡哪有人?都是一堆堆的亂石、丘陵。」

    白雲飛卻是在喃喃的道:「啊!姑娘!你好美!美得像天上的雲,海中的萍,面上發出月亮的光彩,肌膚散著玫瑰般的芬芳!啊!姑娘!

    你別走啊!」

    他如夢囈似的說著。

    場中一片混亂「陰陽女」的笑聲,愈笑愈厲,直竄長空,令人聽得神魂巔倒。

    閻小鳳奇道:「驥哥哥,他們雖皆為幻象所迷,為甚麼各人所見不同呢。」

    小和尚未等長孫驥答話,已呵呵笑道:「相由心生,亦隨心滅,因場中人每人想法不同,故所見各異,匡堡主恨不得殺盡「八卦門」故所見皆「八卦門」-體,姜堂主為主心切,甚想為匡堡主取得那五陵墓道的星宿躔圖,故所見儘是圖形。」

    閻小鳳恍然哦了一聲:「靈鷙生」紀一非朗聲笑道:「小師傅,想不到你已悟透真空性理,可喜可賀!」

    小和尚慧性笑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使弟子得渡彼岸!」

    講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壽頭大小的木缽,右手執-,禿禿敲起,口中念道:「須菩提!一時佛在舍利國……」

    他竟在這迷魂陣中,大念金剛經。

    武卿雲不解何意,抿嘴而笑。

    此際那「陰陽女」的笑聲,竟似受到阻力的一般,聲音已不太自然,聽來甚是吃力。

    眾人皆感奇怪,-有「靈鷙生」微笑不語。 小和尚這時已念到:「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壽相!……。」

    場中突然恢復一片沉靜,匡家堡人,忽然清醒過來,齊向「駝龍」伏雄與鄂逸蘭圍身處闖去。

    「駝龍」伏雄與鄂逸蘭這時正是危機一瞬。

    「鐵筆生死判」匡超怒吼一聲,啪啪擊出兩道掌力,這兩道掌力,是他用盡平生之力打出,但見急風呼呼,聲威驚人!

    頓時聞得一聲慘叫「坎宮真人」與「離宮真人」頓被他這雄渾的掌力打得腑臟離位,氣血倒流。

    坎、離兩宮真人一死,八絕劍法已失效,其餘六宮真人,一分之間,各憑全力與眾人打在一起。

    洱海魚隱一笑道:「小師父你這佛門的降魔心法,已能與「陰陽女」

    匹敵,真是不易,老漁夫以前小看你啦!」

    小和尚慧性一停木魚笑道:「這是我佛慈悲,家師恩典,尚-諸位的福!」

    陳寬仁笑道:「誰不知你小禿驢嘴巴甜得很!」

    正說間,忽聽「陰陽女」一聲媚笑道:「道人面前不說假話,這迷魂陣算是被你們破啦,區區「八卦門」彈丸之地,任憑各位處理,咱們後會有期。」

    「仙-姥姥」怒道:「鬼丫頭你別走,咱們尚未打個痛快!」

    「陰陽女」一笑道:「我已經認輸啦,還打甚麼?」

    接著一聲長嘯,劃天而起,四山迴響。

    「八卦門」教徒,一聞嘯聲,立即撤退得無影無蹤 ,卻不知他們從何處而去。

    眾人適才團聚一起,商討處置「八卦門」教壇之法。

    「靈鷙生」道:「此種地方,留著終為禍患,乾脆讓匡堡主放一把火,燒得他片甲不留,也可以報了他放火燒堡之仇。」

    「千毒人魔」徐引突然想起一事道:「慢著「北極老人」曾-諸位一件事,他那徒孫「無極道人」李文玄,至今尚未尋著呢。」

    「靈鷙生」道:「前輩交代之事,大家皆有責任,我們分頭在他們總壇中找一找。」

    他一語才了,各人已展開絕頂輕功,向廣場邊不遠處的一片屋宇飛去。

    這「八卦門」曾經網羅了許多武林豪-,隱逸之流,聲威震驚一世,此教壇所在,自是宏偉之極。

    長孫驥舉目看去,只見屋宇連雲,瓊樓高聳,一道曲折的圍牆,環繞莊宇,莊門上書著三個大字:「八卦門。 」

    孔二先生道:「這三個字雖是極普通的柳公權體,但筆力蒼勁,至少也有數十寒暑的功力,這「八卦門」人才濟濟,真是不可輕視。」

    「靈鷙生」笑道:「難道孔二先生又動了愛才之心不成!」

    孔二先生一笑道:「儒門之道,講求的是骨氣與骨力,骨氣含蓄於內,骨力舒導於外,書生本色,不過如此,但這兩者要真的做到家的,還是少見,比如說書寫這人,這三字以骨力而論,已是蒼勁通達,鐵劃銀?ㄐA但其中有許多不必要的廢筆,自以為可以增加字跡之美,但未免有討好觀者之處,故以個性而人,此人尚不夠正派。」

    閻小鳳笑道:「難道從筆跡上也可看出一個人的造化來麼?」

    孔二先生一笑道:「豈獨筆跡上面,凡是由人所表於言語舉動,行止儀態之間,皆可看出一個人的品行性格來。」

    閻小鳳好奇的哦了一聲,隨著眾人走入院門,見院內石徑縱橫,花草密-,一片芬芳,不禁拍手叫妙。

    此際突從身後飛過一人叫道:「各位小心,這花草之氣有毒!」

    來人就是淮陽唯一遺人「通齊道人」。

    「五台一魔」皮羽虎叫道:「牛鼻子,你不是說那松子茯苓酒可以增功力、驅百毒麼?怎的怕起來啦!」

    「通齊道人」正色道:「話雖如此,總以小心為上。」

    「千毒人魔」徐引朗聲一笑道:「諸位但請放心,要叫打架練功,我徐引骨頭可沒有諸位硬,若說是練毒-病,倒是拿手好戲。」

    「仙-姥姥」一笑道:「要不然你這「千毒人魔」之名,從何而來!」

    眾人一笑,已進入第一道大廳,那雙人合抱的大柱,頂著丈餘高的屋面,但見畫梁交錯,峨巍輝煌。

    「靈鷙生」一皺眉道:「「八卦門」設立了這所總壇所在,不知浪費了多少人力財物,豈肯就這樣任人家一把大火,焚得片瓦無存?」

    「鐵筆生死判」匡超道:「就看他們這種詭異的行動,其中定有毒詐!」

    「仙-姥姥」怒哼一聲道:「管他甚麼毒詐,先搗毀這鬼窩再說!」

    她語聲剛了,已飛起一-,向壁間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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