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鍾興如今正是應了這句古話。
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念之仁,從鐵樓中救出了敬人,更不該指點敬人逃亡出山的道路。
最不應該的是,身懷「毒鉤」,想要送還主人!
敬人早就等待這一天了,也早就計劃妥當!
他從設謀、施毒、自首、被禁,直到鍾興私自救他出困,在在是按預計行事,也事事是利用了鍾興。
鍾興是位君子,敬人欺以其力!
如今,敬人行將自由,一切將如所願,焉肯在這最後的關頭,使所謀成空,而致功虧一策呢?
因此他才謊言,說無心中發現毒鉤的一大秘密!
天可憐老實忠厚而善良的鍾興,怎會料到這小主人心如蛇蠍般狠,般毒,果然中計,由鞘中出了毒鉤!
敬人並不接取,卻道:「興叔,請將鉤尖向裡。」
鍾興不疑有他,如言而行。
這樣,等於鍾興手握鉤柄,鉤尖及彎刃,正對前胸!
敬人突然長歎一聲道:「興叔,我突然想起來,興叔放了我會不會後悔……」
鍾興道:「公子,我若後悔就不會做了!」
敬人道:「是的,這像介子推對晉文公一樣,是自願的!」
鍾興道:「不錯。」
敬人道:「我想及晉文公,那時他若非殺介子推不可,恐怕介子推也不會不願的,聽說這就叫做忠!」
鍾興皺眉道:「公子,時間不多了,還是快些……」
敬人嗯了一聲,接口道:「興叔說的對,反正是脫不了的事,與其懷婦人之仁,而誤大事,還不如快些作了於脆些!」話鋒一頓,鍾興正覺奇怪,敬人霍地厲喝道:「興叔,我要送你回去!」
鍾興一楞,道:「送我回哪……喲!」
他「裡」字還沒說出口來,敬人猛地全力一推鉤柄,毒鉤那多出來的尖刺,已刺入了胸口!
鍾興明白了,可惜明白己遲!
他雙手捧著鉤柄,目如銅鈴,面色已變!
他沒有因恨而出惡聲,口是怒視著敬人!
然後慢慢的,慢慢的,退靠在牆邊!
剎那,他慘然的笑了!以最後的一口氣,掙扎著說道:「公子,你……你本可以……吩……吩咐我死的,何必……何必落……個惡名……」
敬人直往後退,心中生出了恐懼!
鍾興卻勉強再次吐聲,道:「我……該死……該死……公……公子,只……只求……求公子……出去……別濫……濫殺……人。」
敬人緊咬著嘴唇,血自被咬碎的唇肉中滴出。
但是敬人卻不知痛楚,因為他早已喪心病狂!
又剎那,鍾興的怒目,仍然不瞬!
敬人顫抖著說道:「興叔,興叔,你不能怪我,我別無選擇,誰叫你一心想把毒鉤要帶回去的?我只好殺你,只好殺你!
「這都怪任筠,都怪沈鉤,都怪那該萬死的葛樂山,爸無能,竟幫著別人來對付自己親生的兒子……」
話末完,鍾興突然又動了起來!
嚇得敬人立刻住口,往後直退!
噹的一聲!毒鉤被扔到了面前,鍾興力盡聲竭的說道:「拿著這鉤,去……去……去吧!」
叭!鍾興仆倒在右甬道內,他死了,含恨而死了!
敬人不再猶豫,從鍾興身上,解下鉤鞘,攜鉤而去!
沈鈞回到了「無畏堡」,在日漸復原中!
葛樂山這才有了時間,再次來探望敬人!
鍾佩符夫婦,這三天,衣不解帶,照看沈鈞,現在也高興的陪著葛樂山,返回「中無畏堡」!
鐵樓交由鍾興負責,鍾佩符夫婦不問,別人更問不著,所以直到第三天傍黑,還無人發現鍾興失蹤的事情。
直到葛樂山探望敬人,發覺鐵頂上被開一洞,敬人已逃,告知鍾佩符夫婦,大家這才知鍾興也三天不見面了。
這是大事,說不得只好鳴鐘集眾!
各堡主及高手,齊集「中無畏堡」大廳中,共商對策。
鍾佩符是不停的長噓短歎,連連的說:「興弟糊塗!糊塗!糊塗!」
葛樂山卻搖頭道:
(缺字)
「大將軍,您親眼看到那鐵樓頂上,透穿的地方,鐵樓壁、牆頂端,厚有寸半,若無寶刃,休想成功!」
葛樂山道:「賢弟之意,是說那是毒鉤……」
鍾佩符接口道:「正是,末將這幾天,只顧全心救治沈侄兒,竟忘記追問敬人這個畜生,將毒鉤藏於何處,否則……」
葛樂山道:「這一點不容置疑,是興弟干的,不過我卻相信,興弟是受了敬人的欺騙,並非是與敬人同逃出山!」
鍾佩符道:「不論怎麼說,反正興弟此事幹的糊塗!」
葛樂山道:「焦急無用,首先查明他們走有幾天才是!」
說著,立即詳加調查,結果證明在三天前夜,葛樂山將寶冊交給敬人後,有人發現鍾興曾到內宅。
再經追問,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再沒有人見到鍾興了。
以此推斷,鍾興和敬人,走了整整三個白天加三個夜晚,再以不停飛馳來推算,此時早已遠去。
出山的路只有一條,並且不分日夜有高手埋伏,查詢之下,卻無人見到鍾興經過,於是眾堡主都恍然大悟!
他們摒退手下,只剩葛樂山、朱殿軍、周吉、任萬山、沈重年和鍾佩符夫婦,重作密商。
鍾佩符道:「大將軍,不必再查了,興弟是帶敬人這個畜生,走的那條秘道,我們前往一看就知道。」
葛樂山道:「秘道除鍾興外,還誰知道嗎?」
鍾佩符道:「除各將軍外,知道這條秘道的,就多了個興弟!」
葛樂山霍地起座道:「我們去看看,不過……」
說到「不過」二字,葛樂山突然停下了話來!
鍾佩符不由問道:「大將軍,不過什麼?」
葛樂山長歎一聲道:「不過我卻希望,他們是平安的去了!」
鍾佩符一楞,道:「有興弟引路,他們此時早在幾百里地外了!」
葛樂山搖頭道:「恐怕未必!」
沈重年接話道:「莫非大將軍另有見地?」
葛樂山道:「有雖有,卻寧願我是想錯了!」
鍾佩符雙眉緊皺,道:「大將軍何不明示所以!」
葛樂山看了看大家,卻只吁歎一聲,並沒答話。
任萬山這時卻悄然招手,鍾佩符和沈重年,在莫名其妙下走了過去,鍾佩符首先開口道:「何事?」
任萬山聲調壓低道:「愚兄已知大將軍要說些什麼!」
鍾佩符哦了一聲道:「任兄請講!」
任萬山道:「大將軍在懼怕……」
鍾佩符心急,接口道:「怕些什麼?」
任萬山聲調更低了,道:「大將軍怕興弟此時已不在世上了。
鍾佩符懂了,面色變作蒼煞,呆傻傻的楞在一旁!
「佩符,你認為這可能麼?」
鍾佩符猛一頓腳,道:「任兄,這畜生的事難說!」話鋒一頓,目光一掃侍弟子,突然揚聲道:「鍾兄,你去內宅,取我那柄『風雷劍』來!」然後轉對乃妻道:「夫人也請辛苦一趟,和那瓶毒鉤的解藥來,並請將放置床下小紅箱中的東西,拿來給我!」
鍾夫人聞言,臉色變了,道:「佩符,有解藥就夠了,還要那件東西作甚!」
鍾佩符苦笑一聲道:「夫人,你可知道,剛才任兄說的是什麼話!」
鍾夫人道:「任大哥聲調壓低,又隔的遠,我怎會聽到?」
鍾佩符道:「不錯,那我就告訴你,任兄說……」
任萬山接口道:「佩符,我只是推測,未必是實……」
鍾佩符道:「不錯,小弟也只是準備一切,未必就用!」話一頓,重對乃妻道:「夫人,大家都在推測,說興弟並沒和敬人這個畜生一道離山,我相信這個意思你會懂的!」
鍾夫人搖頭道:「奇怪,若非興弟指點敬人出路,敬人又怎會出的了山!」
鍾佩符道:「這是對的,不過興弟指點秘道或許有的,但卻並不一定就和敬人這個畜生同逃離山呀!」
鍾夫人道:「興弟私放敬人逃脫,深知難以交待……」
鍾佩符接口道:「興弟的脾氣你該知道,他既然做了,就會承認,並且若明知是錯而做的話,更不會一走了之!」
鍾夫人道:「就算如此,可是現在證明,興弟是走了呀!」
鍾佩符皺眉道:「夫人,你平日不是這樣笨呀!」
鍾夫人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鍾佩符長吁一聲道:「告訴你,大家在為興弟的生死擔心!」
鍾夫人瞪目道:「奇怪,這怎麼會,他和敬人……敬人……」
鍾夫人說不下去了,原來她也想明白了某種可能!
鍾佩符這時又道:「夫人,辛苦一趟吧!」
鍾夫人雙目連霎,道:「佩符,那東西太霸道了,你用它來對付敬人……」
鍾佩符火了,怒聲道:「夫人,你該知些分寸,我有腿,會自己去拿的,請你勞步,正是避免很多難堪和內咎!
「夫人,興弟與我,無異生死兄弟,敬人這個畜生,倘若如人所料,對興弟下了毒手,這何異殺親大逆!
「他身懷毒鉤,若無箱中那件東西,我遲早也會喪命他的手中,夫人,我有此逆子,死是應得,但若不能為興弟復仇,為武林除此大害而先死,何能矚目!」
鍾夫人被鍾佩符一頓叱責,逼出了淚來,道:「佩符,我……我去取來就是。」話一頓,轉對葛樂山道:「大將軍,興弟果然會有險麼?」
葛樂山悲吁一聲道:「以興弟的為人來說,若決心離山,是不會不給我們留下片紙數字的,所以我認為內中有了非常的變故!」
鍾夫人沒再發問,告罪而退,去取東西了。
鍾夫人去後,葛樂山才轉向鍾佩符道:「鍾賢弟,弟妹代你所取這物,是什麼東西?」
鍾佩符道:「一種無人能躲的暗器!」
葛樂山道:「不會是那『滿天飛雨落花紅』吧!」
豈料鍾佩符卻頓首道:「大將軍,正是此物!」
葛樂山心頭一凜,道:「愚兄不知,賢弟會有此物!」
言下之意,似對鍾佩符藏有天下至毒狠的這種兵刃(毒鉤)、暗器(滿天飛雨落花紅),十分不悅!
鍾佩符道:「大將軍,此物並非本將軍所有,並關連一段恨事,目下不是解釋的時候,等追查興弟之事後,當為詳稟!」
葛樂山一笑道:「此物在賢弟手中,我很放心,至於其中內情,我卻不想知道,只是希望賢弟要多當心,不要落於惡徒手中!」
鍾佩符道:「大將軍請放寬心!」
葛樂山話題一變,道:「賢弟請弟妹往取此物及金葉,又令鍾富去取你那『風雷寶劍』,不知賢弟心中有何打算!」
鍾佩符道:「大將軍聖明,若興弟當真並未生離山區,末將當發重誓,立即離山,海角天涯要追殺那萬惡的畜生!」
葛樂山搖頭道:「鍾賢弟你走不得!」
鍾佩符道:「大將軍,興弟若死,任是什麼人,任有什麼理由,都難阻住末將離山去替他報這血仇的!」
葛樂山哦了一聲道:「賢弟此話當真!」
鍾佩符道:「大將軍應當知道末將,向無虛言的!」
葛樂山又哦了一聲道:「這樣說來,賢弟是去定了!」
鍾佩符道:「興弟若真不幸,末將別無他途!」
葛樂山道:「好吧,我們先去秘道看看,在證實興弟不幸是真時,恐怕要離開這山區的人,就不只賢弟一個了!」
鍾佩符一楞,道:「末將是義不容辭去,其餘的人,又何必離山呢?」
葛樂山道:「別人我不能說,我一家人是要離開的!」
此話出口,眾人大驚,不由同聲問道:「大將軍這是何故!」
葛樂山一笑道:「眾賢弟自己去想吧!」
諸將軍聞言傻了,彼此互望著,久久無言!風雷劍取到了!
解藥和金葉及那「滿天飛雨落花紅」,也取來了!
葛樂山此時卻一言不發,由鍾佩符帶路,攜帶著火種,進入了那條通往山外的秘密道路!
進入秘道不久,他們已有發現,鍾佩符以火把照明,手指著秘道中地上清楚的腳印道:「不會錯了,是興弟和敬人這畜生!「
鍾夫人目光帶出了焦慮,一心祝禱大家的推測成空!
行行復行行,到了!火光下,葛樂山平伸出雙臂,道:「周、朱兩位賢弟近前去,餘者就停在此處!」
鍾佩符夫婦都看見了,鍾興仆臥在秘道地上!
鍾夫人不自主的,雙手緊握住了乃夫的手臂!
鍾佩符卻一震手臂,悲吼道:「躲開!」
話聲中,向前搶去!
葛樂山威凌的注視著鍾佩符道:「鍾賢弟莫要急躁,等朱、週二弟,翻轉過……」
話未說完,周吉已悲聲喊道:「是興弟,屍體已不能再搬動了!」
沈重年不懂其由,道:「這為什麼!」
鍾佩符哭出聲來,悲切的說道:「鉤毒太重,屍骨就要化淨了!」
葛樂山這時喝道:「周賢弟,你可認得仔細!」
鍾佩符竟接口道:「大將軍,剛才翻轉興弟屍骨時,我已看清!」
葛樂山沒有理他,又道:「朱賢弟將火把高舉!」
兩支火把高高舉起,照亮了鍾興死不瞑目的臉!
哇!哇……
鍾佩符痛號起來!眾人也無不落淚!
鍾佩符猛地撲跪於地,哀聲誓道:「興弟,興弟,愚兄當你屍體發誓,若不能手刃這殺上叛孽的畜生,當自刎賢弟僕屍之處!」誓畢,強忍淚,掙扎立,寒面對乃妻道:「夫人,你要親手挖坑,就在此處掩埋,立一石碑,上寫『恩弟鍾興之墓』!」
鍾夫人哭泣頷首,說不出話來!
鍾佩符又道:「碑後要刻,某年某月某日,為逆侄鍾敬人所殺!」
鍾夫人道:「佩符,你這又何必?」
鍾佩符怒目而視道:「照我的話辦,能!你我仍是夫婦,不……」
鍾夫人趕緊接口道:「當然能!」
鍾佩符苦笑一聲道:「那很好。」話一頓,轉對葛樂山道:「大將軍恕罪,末將就此拜別了!」
葛樂山並不相攔,卻道:「我一家也就走的!」話聲微頓,轉對朱殿軍和周吉道:「就煩周、朱兩位賢弟,去知會拙荊及子女一聲,要他們立刻收拾行囊,天明前離開山區!」
眾人傻了,鍾佩符不能不開口問道:「大將軍全家離山,為何緣故?」
葛樂山淡然一笑,道:「此處已有我不多,無我不少了!」
鍾佩符道:「大將軍何出此言?」
葛樂山道:「這是事實!」
鍾佩符雙眉緊鎖著:「莫非就為敬人這個畜生!」
葛樂山搖頭道:「敬人之事,出我意料,興弟被欺,令人難防,我不為他,我堅欲離山,鍾賢弟,卻是為了你!」
鍾佩符一驚,道:「是為末將?」
葛樂山道:「不錯!」
鍾佩符道:「末將請罪,至祈大將軍明示!」
葛樂山道:「敬人逆上,興弟私亂山規,樂山不才,既然被諸賢弟賜以統帥之職,對意外事,自有處理之策!
「但鍾賢弟你,卻早已把我這山區統帥忘了,取寶劍,攜暗器,置山規堡責於不願,一心堅欲離山!
「樂山敢問鍾賢弟你,以人比已,這統帥之職要是賢弟的話,則賢弟能再厚顏幹下去嗎?」
這番話,問呆了鍾佩符,他無言可答!
任萬山這時開口道:「鍾賢弟,大將軍出言由衷,賢弟離山事,似應從長計議才是!」
鍾佩符道:「小弟此時追蹤敬人這個畜生,必有所得,設若容他遠去,非但追捕不易,並且必多死傷!」
任萬山道:「話是不錯,不過賢弟能夠想到,難道大將軍就想不到?」
鍾佩符語塞,垂頭不言。
任萬山道:「鍾賢弟,現在先將興弟埋葬,然後回去,好好商量一下,何況真論事大,莫過違抗軍令……」
鍾佩符這時霍地向葛樂山一拜,道:「末將知罪,願領施罰!」
葛樂山扶住了他,道:「賢弟知我,現在回去吧。」
鍾佩符頓首道:「是,也該令人準備棺木……」
葛樂山卻搖頭道:「恐怕用棺木是不行了!」
鍾佩符不解,道:「這為什麼?」
任萬山從旁提醒他道:「興弟是身中毒鉤而死,其屍體即將化為濃水,而毒性非但很大,反而尤烈,必須火葬!
鍾佩符恍然道:「是是,小弟乍睹奇變方寸亂了。」
樂山這時卻對周吉道:「周賢弟在此看守興弟屍骨,朱賢弟火速先回堡中,命人攜來大量枯柴,和幾包石灰,越快越好!」
朱殿軍奉令而去,鍾佩符接話道:「朱將軍,煩你想想,還須要些麼,一起帶來吧。」
朱殿軍道:「放心,交給小弟了。」
於是他去辦理這一切事務。
鍾興的屍骨,火化了。
骨灰,供在「中無畏堡」的大廳內!
鍾佩符夫婦,素衣靜坐,悲難自制。
事情過去了,像雨過天晴一樣。
鍾佩符不再言去,只是終日陪伴著鍾興的靈位。
葛樂山卻夠忙的,他調動了朱殿軍、周吉、沈重年、任萬山和葛自強,瞞著鍾佩符在作一件苦工!
這件苦工,是在秘道中作的!
秘道已不通了,但並非全部不通!
由山區起,進入秘道後一里路上,皆已堵死!
是用巨石沉塞起來的,絕難開通了!
但自出口到被堵的地方,卻依然暢行無阻!
不過葛樂山,卻暗設上了十幾種厲害的埋伏!
乍看來,這簡直是虛耗光陰,但遇上必試,這業已封閉堵塞不通的秘道,卻是能埋葬上千的人馬!
一月後的一個深夜!
鍾佩符在他夫人安歇之後,悄悄起身!
金葉,解藥,和那「滿天飛雨落花紅」,都早備好,背上他那「風雷劍」,留下了一封信來,進了秘道。
哪知行未十丈,卻已無路可通!
鍾佩符不由大驚,急快返回,在秘道入口處,碰上了含笑而立,早在等待著他的大將軍葛樂山!鍾佩符臉一紅,施禮道:「大將軍原宥末將!」葛樂山卻揮手笑道:「別說這些,鍾賢弟請跟我來。」
說著,葛樂山在前,鍾佩符隨後,在秘道外一個轉角地方,停了下來。那裡早已有人備座相待!
等待他的人,竟是那葛自強!
鍾佩符暗皺眉頭,卻不開口。葛樂山伸出手指座椅道:「賢弟請坐,我和你好好的談談!」
鍾佩符告坐,仍不開口。
葛樂山微笑著問道:「賢弟其心不死,仍想出山?」
鍾佩符道:「不瞞大將軍說,末將每一思及興弟,就食無味,寢不安,若不能將敬人這個畜生擒回山中,實難……」
葛樂山接口道:「我懂,所以現在要知賢弟好好商量此事。」
鍾佩符道:「大將軍,這秘道……」
葛樂山接口道:「秘道堵死了!」
鍾佩符長歎一聲道:「大將軍,這又何必,末將還能從另外一條出山的路走的,況秘道堵塞,絕了山中一條逃亡的……」
葛樂山又接口道:「賢弟你若認為堵塞秘道,是怕你潛離山區,那就錯了!」
鍾佩符不解的問道:「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原由?」
葛樂山頓首道:「不錯,是為整個山區中的平安著事,才堵塞了這條路的!」
鍾佩符仍然沒想明白,道:
(缺字)
「按敬人他能狠下心腸,對興弟慘下毒手之事來說,賢弟可能保證,他不會出賣整個的山區嗎?」
鍾佩符嗯了一聲,道:「對對,多虧大將軍想到這一點!」
葛樂山一笑道:「賢弟別怪我事先沒告訴你,因為……」
鍾佩符接口道:「那時末將心情惡劣,是該暫時瞞一下的!」
葛樂山笑了,鍾佩符卻好不意思的低下頭去——苟故榭饃描,東曦OCR,全本書庫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