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萬山、鍾興和鍾敬人,疾行如箭,往無畏堡飛馳!
任筠目遂老父等你去後,心急如焚,似勢鍋上的螞蟻,在大廳中行不已,終於忍耐不住,也趕奔了無畏堡!
任萬山一行,當疾馳出半是許路程時,鍾敬人突然哎喲一聲,聽從臥在山道之上,這聲哼唉呼痛不止。
任萬山和鍾興,急忙將鍾敬人扶起,頻問所以。鍾敬人緊咬著牙,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道:「小侄腹痛如絞,哎喲!哎喲!」任萬山略以沉思,對鍾興道:「看來敬人是病了,你還是先送他回去吧!」
鍾興自無窮顧,答應著抱起呼痛不已的鍾敬人,向任萬山告別,飛般向「無畏堡」疾趕!
任萬山微吁一聲,再展身形奔向了目的之地!鍾興抱著鍾敬人,正往堡中疾馳間,鍾敬人突然開口道:「興叔,請把我放下來吧!」
鍾興一楞,停步道:「不痛了?」鍾敬人一笑道:「我本來沒有病,痛什麼?」
鍾興暗中眉頭一皺,道:「公子剛剛是裝的!」鍾敬人一笑,道:「天下那有這麼巧的事,正好在這時候生了病!」鍾興不悅的說道:「我有兩大原因!」鍾興冷冷地說道:「公子,並非鍾興敢多說話,因為公子年輕,實在是有些事情怕沒想周全,沈公與公子,為道義交……」
鍾敬人接口道:「興叔,你聽我說完兩大原因之後,再講是非可否?」鍾興道:「是是,公子請講。」鍾敬人目光向四外一掃,道:「此處不便,興叔可否移駕到『孤獨石』上一談?」
鍾興道:「就在附近林中不好嗎?」鍾敬人道:「小侄還另外有些事情,要和興叔商量,此處地當要道,林中亦難暢談,去『孤獨石』最好。」
鍾興道:「只怕任堡主歸程時,惦念公子病體,去堡中拜訪主人,那時豈不是拆穿了紙老虎,十分難堪?」鍾敬人一笑道:「我料任伯父不會去的!」鍾興心頭一動,道:「何心見得」?鍾敬人又是一笑,道:「到『孤獨石』後再談吧!」
說著,不容鍾興接口,已轉身奔向後嶺!
鍾興無奈,只好相隨,不久,孤獨石已迎面而立!
「孤獨石」,真夠孤獨,在它四旁,非但再沒有半聲石頭,十丈之內,竟連一株枯木或雜草都不見!
石高三丈,寬廣近十丈,其端平滑,可坐數十人!
鍾興和鍾敬人,縱身而上,鍾敬人似是常來這裡,十分熟悉而習慣的,坐在左方邊沿上,將腿垂於石下!
石下,千丈深淵,人若不幸失足,必然粉身碎骨!鍾興看到鍾敬人如此坐法,不由出聲警告道;「公子,何不往石中間坐坐,這多危險!」鍾敬人搖頭一笑道:「習慣了,再說這樣坐舒服。」
鍾興道:「古人說!君子不立危……」鍾敬人接口道:「都按古人的說作,恐怕要寸步難行了!」
話聲一頓,拍著身旁的石面又道,「興叔請坐,我們好好的談談!」
鍾興無奈,逐坐在了鍾敬人的右旁,他是盤膝而坐,距石邊沿有半尺,自然不會跌落崖下!
坐定之後,鍾敬人立刻開口道:「興叔你是知道的,為了求婚遭拒,使我十分恨怨,這一年多來,恐怕誰也不會明白,我過的是什麼日子!」鍾興道:「公子,這件事已經有了最好的解釋,公子似乎應當去懷了!」
鍾敬人道: 「最好的解釋?哼!我卻不太清楚!」
鍾興道:「論求婚的遲早,是公子早過沈家,但若論當事人的情義,沈家公子和任姑娘卻早就心聲相通……」鍾敬人接口揚聲道:「興叔,你說句公道話,我什麼地方不如沈鈞!」
鍾興沒有答話,鍾敬人卻已接著說道: 「論家世,鍾、任兩族是通家世好,論人品,我敢說不輸沈鈞半毫,論文或武,沈鈞是瞳乎其後!可是父親前往求婚,卻遭任萬山謝拒,不錯,任家的理由充足,說這是兒女一生幸福大事,哼!不錯,那句:小女因與沈公子日久相處,情感已深,意堅志決,為父母者實不便相強的話,說的很夠清楚了!只是興叔,你信嗎?信嗎?這明明在任家嫌棄我鍾敬人,才想出應付父親的面子話……」
鍾興不能不再開口,道:「公子請聽一言,正如公子所說,設若任姑娘和沈公子,並非情緣早起,任堡主何必謝拒主人的求婚呢?」鍾敬人冷哼一聲,道:「這道理再簡單也沒有了!」鍾興搖頭道:「我卻想不明白!」
鍾敬人道:「興叔好好的計算一下日子,在父親前往代小侄求婚時,山區中是否業已盛傳出,葛樂山即將到達的消息!」鍾興想了想道:「不錯,葛將軍業已脫險,將來山區的消息,比主人前往任家堡代公子求婚要早了半月!」
鍾敬人冷哼連聲,道:「著呀!這就是在任萬山堅拒求婚的真正道理,這也就是,在拒絕了父親的次日,竟答應沈家的緣故!」鍾興皺眉道:「公子,我仍然不明白……」
鍾敬人眉頭一皺,道:「說得簡單些,任萬山是為了本身的名利……」鍾興接口道;「兒女婚事,和任堡主本身的名利何干?」鍾敬人道:「興叔,日下這數千里地的山區中,誰是統帥!」
鍾興道:「公子豈不是多此一問?」鍾敬人道:「怎見得?」鍾興道:「山區男女老少集聚之日,公子也曾參加,共推葛大將軍為山區統帥事,公子知道,再問豈非多……」
鍾敬人一笑,接口道:「小侄再問興叔一件事情,當傳葛樂山進山時,山區中人,雖否已將葛樂山看作了未來統帥的人選。」鍾興額首道:「以聲望和昔日軍職,及品學德格,自是非葛將軍莫屬!」
鍾敬人哦了一聲,道:「是嘍,可見葛樂山將為統帥事,那時已然決定了!」鍾興道:「不錯,這就是功彪勳望……」鍾敬人突然接口道:「興叔,那時任萬山是否也能預見到這一點呢?」
鍾興道:「有知之士,誰都能夠想到!」鍾敬人哈哈一笑道:「這就是後來父親代我去任家求婚,被拒絕的原因!」鍾興雙目一瞪,道:「公子,這是用什麼邏輯推演出來的道理呀。」
鍾敬人道:「沈重年是葛樂山的舊部在將,葛樂山若擎山區統帥之職,沈重年自然就成了威高望重的人物!任萬山利慾囂心,早已不甘寂寞,是故趁這機會,以女乘龍,未來兵進中原僥倖成功時,能少了他一份榮華富貴嗎?」鍾興聞言,連連皺眉道:「公子,原來你是這個想法!」
鍾敬人把眼一翻,道:「興叔莫非還另有想法!」鍾興道:「對任堡主謝拒公子求婚事,似乎主人及山區中其他的人,都認任堡主所聲明的原因,是真實的!」鍾敬人陰森的一笑,道:「如此說來,我的判斷錯了?」鍾興道:「公子的判斷,主見太深!」
鍾敬人冷哼一聲,道:「也許不只是深,並且堅信不移!」鍾興道:「公子,復國中興我華夏河山事,是何等的鄭重莊嚴,又是何等偉大,公子卻這般的輕蔑它,大錯誤了!對沈將軍的為人,任堡主的德格,雖識廣見深智謀宏如主人,亦從未有疑,公子當知自己確實是錯了!」
鍾敬人面對空山,臉上掠過一絲獰笑,但他在轉瞬間,就恢復了平靜的神色,微微一笑道:「興叔,是我錯了?」鍾興道:「的確是公子想錯了!」
鍾敬人道:「好,讓我們對這件事,求個公平的批評吧!」話聲一頓,接著又道:「我對任堡主拒婚的事,算料錯了,而任堡主拒婚的道理,我也不能認為是對,所以有個……」
鍾興接口道:「任堡主婉拒婚事的聲明,那點不對呢?」鍾敬人道:「自古有訓,婚姻大事,不能兒戲,須憑媒說,父母之命,始為正當,這點興叔反對嗎?」
鍾興搖頭道:「此呈賢之方,由古之例,我自不反對!」鍾敬人道:「那就是了,既然誰都知道,男女婚姻,當守制禮,當遵父母尊長之諭,自然是並不承認私許終身之說了!既然兒女私許終身之說,被視為羞,為正人君子所卑棄,任堡主拒我求婚,卻又怎以此說為解釋呢?緣乎此,設若我那種料斷,興叔認定是主見太深而錯誤的話,剛任堡主拒婚的理由,自然也是一種錯誤了!」
「小侄這番話,興叔認為還有些道理嗎?」鍾興皺眉道:「聽來似乎也有道理,不過……」不過怎樣,鍾興也說不出來,鍾敬人更不容鍾興有思秘的時間,手拍大腿,發出「啪」的一響,道:「是唆,有道理的事,就是有道理,這強辯不來的!」話聲一落,接著聲調高揚的又道:「如今,小侄的判斷算它錯了,任堡主拒婚的理由,根本就不對,那雙方是各錯一次,扯平不談!」
鍾興心中對鍾敬人,起了厭惡之意,想道:「主人仁義英雄平世,公子卻怎的是個如此心腸的人呢?」
正想著,鍾敬人已故作神色道:「那小侄就再問興叔一件事了!」
鍾興道:「什麼事?」鍾敬人道:「以我的一切,來比沈鈞,我實在是千思百想都弄不明白,他底是比我那個地方高強,出眾?」
鍾興道:「說句公道話,公子和沈公子,一時之瑜亮耳!」鍾敬人哈哈一笑,道:「興叔說的這句成語,其本身就不通。」鍾興道:「這句成語,自三國傳到今天,是流傳很久了……」
鍾敬人接口道,「不錯,也不通了很久,若渝、亮難分高低,又為何二人有幸與不幸?興叔,這比較不夠札實!」鍾興念頭一轉,道:「也許!」鍾敬人道:「興叔請客觀的公道批評一下!」
鍾興想了想,道:「論人才,公子和沈公子難分高低,設談文、武,現在是公子高過沈公子,這是事實!」鍾敬人故意作出一聲苦笑道:「興叔謬讚,小侄本是慚愧而不敢當,但平心而論,正如興叔所說,這是事實,小侄也正為這事實所苦!」
鍾興道,「怎說為事實而苦呢?」鍾敬人道,「事實上,小侄倒是勝過沈鈞,但小侄卻求婚而遭謝拒,佳人將嫁沈家,這……如何能使小侄不恨呢?」
鍾興道:「千言萬語,還是那句老話,公子和任姑娘無緣!」鍾敬人再次苦笑一聲道:「說到緣,老天何待我如此之薄!」鍾興道:「也許未來的公子夫人,勝過任姑娘多多!」
鍾敬人搖頭道:「小侄說過,除卻巫山不是雲,就算有上界仙女,美勝古今所有的佳人,奈小侄雖視而如不見何——」鍾興微吁聲道:「公子,你已入魔道了!」鍾敬人嘿嘿一笑道:「若能得心上人為侶,雖魔道何妨!」鍾興心頭一凜,立刻改變話題道:「公子,話談了少了啦,回去吧?」
鍾敬人搖頭道:「不,小侄還沒有說出,故作腹痛不去沈家的第二個原因來呢!」鍾興只好接上話道:「對,公子請講!」鍾敬人道:「料我爹今晨會去。若是我們為找沈鈞,在『無畏堡』中和他老人家碰了頭,對商談之事,似乎有些不便,所以……」
鍾興哦了一聲,接口道:「這個理由還免強說得過去。」話鋒一頓,看了鍾敬人一眼,又道,「不過以公子和沈公子的友誼來說,就算今天使主人得難提及出山之事,似乎也該去一趟才對!」
鍾敬人冷笑著說道:「小侄不瞞興敘說,沈鈞和小侄已沒有友誼可言了!」鍾興道:「仍然是為了任姑娘?」
鍾敬人道:「當然!」鍾興道:「公子似乎應該明白,沈公子和任姑娘,是經父母之命,並本身願意結為連理,即將成婚的夫妻!」
鍾敬人道:「這個我知道!」鍾興道:「再退一步說,拒婚的是任家,和沈公子何干?」鍾敬人道:「沈鈞小人,不夠道義!」鍾興道:「這句話怎麼講?」
鍾敬人道:「他若是夠朋友,有道義,就不該在求婚被拒後,也去求婚,若不如此,小侄敢說任筠遲早會嫁給我的!」
鍾興把臉一扳,道:「公子,這是你一面的情理!」鍾敬人本身沉聲喝問鍾興,為何偏向沈鈞,但他在轉念之間,中止了衝動,換上笑臉道,如何才好。鍾興吁歎出聲,拍著鍾敬人的肩頭道:「公子現在只要平靜下激動的心情,多往好的地方想想,胸襟開敞,以仁恕人,自然安寧!」
說著,話鋒一轉又道:「公子,我們必須回去了!」鍾敬人道:「回那裡?」鍾興雙眉一皺,道:「回堡呀?」鍾敬人搖頭道:「興叔,我不回去!」
鍾興道:「公子怎說孩子話了,走吧!」鍾敬人雙眉連委,道:「實話告訴興叔吧,我不能回去了!」鍾興聞言大驚,道:「公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鍾敬人道,「我爹和娘,從昨夜去『鐵樓』,直到今晨我們離堡時還沒有出來!」鍾興目射寒光,道:「不錯,這和公子回堡與否有何關係?」
鍾敬人道:「我曾取走了『蝕骨毒粉』!」鍾興頭皮一炸,道:「公子將毒粉用在那裡了!」鍾敬人道:「抹在一株古木幹上!」鍾興道:「作什麼?」鍾敬人道:「那是沈鈞每天清晨練習掌法的一株古木!」鍾興驚呼出聲,道:「這樣說來,沈公子今晨不到能達上無畏堡,是中了毒?」
鍾敬人道:「假如沈鈞今晨依然在古木幹上練習掌法的話,就會中毒,不過他若突然偷懶一天,自是……」鍾興忍不住怒火上「公子,你可見過有偷懶的習武朋友麼!」話鋒一頓,調沉痛而嚴肅的說道:「公子,你這樣作,可知道後果麼!」鍾敬人談然若無其事的,說道:「後果?我沒有想過!」
鍾興雙眉一挑,道:「公子,雙手難掩天下人耳目,沈公子中毒事,如今可能已被堡主或別人發覺,進而推演,則知是公子所為!況主人主母要去『無畏堡』,任、沈二老,俱知主人主母為製毒的高手,此時,就許正想辦法解救沈公子!這是往好的地方說,設若說的嚴重些,葛大將軍無所不知,要是看出端倪,問及主人,叫主人以何言答對?」
鍾敬人並不接話,卻嘿嘿的一笑!這一笑,越法惹惱了鍾興,他搖頭歎息著說道:「公子為一已之私,置主人主母於無地,以主人的性格脾氣來說,恐怕不會再放過公子去了!」
鍾敬人突然瞥望了鍾興一眼,道: 「興叔,這『蝕骨毒粉』到底有多少厲害?」鍾興道:「公子既然敢用,怎會不知其性?」鍾敬人道:「小侄只是偶然聽爹說起,所以……」
鍾興道:「此物之毒,毒在發作甚晚,中毒之後,對時內,若能求得高明識毒之人,投以奇藥,或能治癒!過時雖大羅神仙,也無能為力了,沈公子若已中毒,此時救治,自是無礙,但卻必然遲卻佳期!」
鍾敬人道:「小侄也只是為瞭解恨,並無他意……」
鍾興哼了一聲道:「興叔剛才說過,有爹和娘在,他死不了的!」
鍾敬人一笑道:「就算這樣,公子可曾想過主人主母的處境?」鍾敬人把頭一低。道:「作的時候,根本沒想到這許多!」鍾興道:「昨夜!」鍾興道:「在我找到公子以前?」
鍾敬人額首道:「不錯。」鍾興虎地站起,道,「公子,請隨我來!」鍾敬人道:「去那裡?」鍾興道:「先回堡中,若主人和主母已卻了沈家,我們再轉到沈家!」鍾敬人悟然道:「去幹什麼?」
鍾興道:「去向沈堡主自稟所為,並領主人的施罰,」鍾敬人搖頭道:「我不去,興叔您該知道爹的脾氣,他不殺了我才怪!」鍾興誠懇的說道:「公子,我想了好久,才想出只有現在承認過錯,方能保得公予平安,過了這個時候,誰都難以為力了!」
鍾敬人道;「如今公子隨我去沈家,在自承一時糊塗,作錯了事,就算主人怒火難熄,但是葛將軍、沈堡主,卻定然會縱旁代公子求情!況人貴知錯,一個自悔自承往昔過錯的人,在任何情形下,遇上任何一個人,也會給他條自新之路的……」
鍾敬人突然接口道:「公子,去向長者承罪是乞憐嗎?」鍾敬人道:「我是認為這樣!」鍾興道:「難道向父母尊前,自悔所行,也是乞憐?」鍾敬人道:「我的看法,對任何人都無不同!」
鍾光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話聲一頓,接著一字字有力的問道:「公子,你是不是仍然認為沒有作錯?」鍾敬人道:「不錯!」鍾興聞言全身猛抖不已,沉痛的說道:「公子,我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唯願公子能多想一想,並祈今後公子遇事,以仁怨為旨。」
話聲中,鍾興轉身就定!鍾敬人急忙喊道:「興叔,您那裡去」鍾興並不停步冷冷地說道:「回去向主人告罪!」鍾敬人似是已失智慧般,手足無措的說道:「那……那……我呢?」
鍾興道:「公子只有兩條路走!」鍾敬人哦了一聲,道:「那兩條路?」
鍾興停步轉身,嚴肅的說道;「一是按我適才所說,去自承錯過,再一條路是,公子自此將無家可歸,並將長期逃亡,直到被主人擒獲為止?」
鍾敬人神色變了,那種可憐而害怕的樣子,已非先時堅不認錯的神氣,鍾興看在眼中,暗自點頭想道——「知悔知怕,可見他並不是個心性惡毒的人!」
於是聲調轉為和緩,再次相勸道:「公子,隨我去吧,我保證除必須稍領主人家法外,決無其他施罰,況主母愛護公子,也不會……」鍾敬人接口道:「興叔,真的……真的爹不會殺我……」
鍾興道:「虎毒不食子,到了沈府,我曾悄悄向葛大將軍說的!」
鍾敬人點點頭,道:「好,那……那就去,不過……」鍾興道:「一切有我,公子安心。」話鋒一頓,接著警告鍾敬人道:「不過公子如此卻必須方行事一,否則若再有什麼不當的行為發生,那時恐怕誰也救不了公子……」
鍾敬人接口道:「怎敢還犯這種過錯,興叔放心吧!」
鍾興一笑,止步拍拍鍾敬人的肩頭,相伴下了後嶺!
「鐵樓」中,毒物毒刃太多,查來實在不易!
鍾佩符夫婦,直到天光大亮,方始查明少了一瓶奇毒的「蝕骨毒粉」,於是夫婦立即下令,往召鍾敬人回堡!
去的人回報鍾佩符夫婦說,因沈鈞今晨未去任家習武,恐有意外,任堡主及鍾興和鍾敬人,逐一起趕奔無畏堡去了!鍾佩符聲報,心頭一動,揮退手下,悄向夫人道:「夫人,我看此事不妙。鍾夫人也慌服心神,道:「我懂,你帶著解藥,咱們就去!」
鍾佩符答應,一面將解藥找出來,放置囊中,一面咬著牙道,「夫人,這畜生是當真作了手腳……」鍾夫人立即接口道:「你先別疑神疑鬼的亂猜,到時候看情形就是!」
鍾佩符道:「若是畜生下的手,夫人,你想能瞞過葛大將軍嗎?」鍾夫人道:「是辦不到,不過也許根本沒事,總之,去了再說才對!」
鍾佩符點點頭,夫婦立刻派人備好馬,飛馳出堡而去!全本書庫掃瞄樂山OCR全本書庫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