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鎮強按住怒火,隨行於後,轉折移時,到了方丈靜堂外。大悟這時才止步回頭道:「兩位施主請進吧,這是敝地方丈的靜堂。」
杜鎮誤會了,道:「老朽等有要事待辦,無暇赴這宴請,請大師轉告貴方丈,就說老朽等人心領,日後來時再……」
大悟含笑搖頭道:「杜施主誤會了,不是宴請兩位施主,是有要事密告!」
陳亞夢道:「什麼事?」
大悟道:「小僧只知道事關叛逆,別的不知!」
一聽「事關叛逆」,陳亞夢變了神色,道:「如此多謝大師通知,請即傳語,說陳某承召道拜!」
大悟點點頭,推門而入,將門關緊,悄聲道:「人來了!」
朱殿軍已趺坐蒲圍之上,會意的點點頭,道:「請他們進來!」微頓,接著說道:「你辦你的事去,此地不必掛心!」
大悟應聲返了出去。出門向門外等待的陳、杜二人道:「敝方丈有請。」聲調一低,悄語又說道:「兩位有件大功可領,小僧預為之賀!」
陳亞夢笑道:「果真如此,老朽等必對大師重禮相謝。」
大悟合十道:「這怎敢當,兩位請進吧!」說著代為推開了門,在門外揚聲道:「稟方丈,陳、杜兩位大人到!」
朱殿軍在堂內笑呼道:「有請!」
杜鎮和陳亞夢,隨聲進了靜堂,大悟掩門自去!
此時,了因已經走了大客堂。
這小和尚,聰明伶俐,是朱殿軍昔日軍中收養的孤兒,授以武技心法,年紀最小,卻已久經大風大浪!
他到了大客室,對劉均及吳林道:「陳老施主令小僧傳語,請兩位隨小僧往會。」
劉均和吳林,怎疑有他,立刻隨行!
了因把他兩個帶到了暖閣道:「請稍候,陳老施主就來。」
劉均不由問道:「陳爺可還有吩咐?」
了因笑道:「沒有了,不過小僧適才侍立一旁,卻聽了幾句要緊話!」
劉均追問道:「請問是什麼話?」
了因道:「大概陳、杜兩位,今天不走了!」
劉均皺眉道:「為什麼呢?」
了因道:「敝方丈發現叛逆藏於此山某處……」
吳林接口道:「叛逆叫什麼名字?」
了因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
話聲一頓,接著說道:「陳老施主在聽到敝方丈這樣說後,立刻命小僧來傳話給二位,敝方丈才叫小僧帶兩位來這暖閣等候!
「暖閣是敝寺招待貴賓的地方,譬如說府縣太爺,都難得被請進此處,由此可見敝方丈對……」
劉均接口道:「陳爺和杜爺什麼時候來?」
了因道:「不會很久的,談完了事就會來!」
這時,大悟踱步而入,先對了因道:「有緊要事,剎那,你去撤去浮橋,關閉門窗!」
了因應聲而出,剎那,暖閣門窗自動關了起來,不問可知,那必經的浮橋,這時也已撤回對岸了!門窗掩閉,暖閣內頓成一片漆黑。
大悟一笑道:「貧僧性急了些,竟然忘了先點上燈!」說著,他打動火石,將桌上蠟燭點燃!
有燈光照亮後,劉均皺眉問道:「青天白日,能有什麼緊急大事發生?」
大悟神態冷漠的說道:「事關兩位生死,難道不是大事?」
劉均聞言一楞,道:「事關我們的生死!這……這到底是……」
大悟冷笑一聲,道:「兩位用不著多問,只坐著就是!」
這種口調,劉均和吳林一聽就懂,吳林切齒喝道:「和尚,你敢搗鬼?」
喝聲中,他站起身來,向大悟逼近!
大悟沉聲道:「吳林,你給我乖乖的坐好,仔細聽著!」
吳林冷哼一聲,道:「和尚,原來你就是叛逆!」大跨一步,已逼近大悟不到七尺了!
大悟冷笑一聲道:「吳林,我叫你坐好,你若不想立刻糊里糊塗送命的話,最好退回去,聽我把話說完之後再作蠢動!」
吳林皺了眉頭,劉均卻道:「老吳回來,難道還怕他跑了?」
吳林嗯了一聲,然而並不走回去。
大悟冷笑道:「首先我告訴你們,這座暖閣,門窗牆地,都是純鋼建造,如今業已全部關閉,就是大羅神仙,也再難進來或逃出了!」話聲一揚,接著又道:「然後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凡是被進暖閣的人,只有兩條路走,一條是死,一條是生,當然……」
劉均冷笑接口道:「慢著和尚,你說此閣關閉之後,神仙也難出入,劉某要問你和尚句話,你又怎麼出去呢?」
大悟笑道:「問得好,可惜不夠聰明!」
劉均怒聲道:「怕未必吧!」
大悟冷哼一聲道:「你能想到我如何出去,可說十分細心,如此細心,就該進而悟及我出去的辦法,才是聰明……」
吳林接口道:「和尚,吳某倒要看你這自命聰明的人,如何出去!」
大悟道:「你們可想知道?」
劉均道:「當然,劉某怎肯放過這好機會?」
大悟一笑道:「你們也許認為,我和尚是在誇口,神仙既然都難出入,我又能隨意出去呢,其實這是最簡單的問題!」
吳林哼道:「難不成和尚你會『隱身法』?」
大悟笑道:「不必出言激我,我說簡單,就不會複雜,我和尚只要舉手宰了兩位,進出此閣,誰又攔我呢?」
劉均叱道:「怕沒有這樣容易吧?」
大悟仍然帶笑道:「陳亞夢和杜鎮如何?功力比你們兩個要高得多了吧?結果如何?哈哈……他們同樣難逃一死!」
劉均和吳林聞言色變,吳林不由問道:「陳爺和杜爺……」
話沒說完,大悟突然怒叱道:「什麼爺長爺短的,兩個鷹犬老狗頭罷了!」
劉均道:「和尚你們的膽子不小,敢殺朝廷命官?」
大悟道:「這可不敢,殺官等於造反,和尚怎敢!」
聲調一變,俏皮的說道:「如今來到我們禪源寺的命官,人有四位,就是你們兩個與陳、杜兩位,只要能全給宰了,就沒了人證!
「兩位作官多年,當知道『人證』和『物證』的重要,沒有『人證』,再毀了『物證』,誰敢說我們殺過『朝廷命官』?」
吳林推座而起,道:「好,老子就先宰了你!」
大悟擺手道:「別慌別慌,還沒到時候,和尚不是說過麼,有生和死兩條路走,也許你們不必選擇這條死路!」
劉均冷哼一聲道:「要是老子們不聽你的呢?」
大悟道:「我還沒說出生路怎樣來,兩位又何必不聽聽呢?」
話聲一頓,笑嘻嘻的接著又道:「這年頭,幹什麼全沒有有當和尚自由,再說,殺人要你命,哄死人卻不犯法,當和尚只要會哄人就行!
「兩位若是選擇生路,把頭髮一去,弄上幾粒戒疤,變作本寺的香火和尚,那就活了……」
吳林怒喝道:「放你的狗屁!」
大悟不惱,一笑道:「那是多難聞的東西!」面色一扳,又道:「兩位是選擇死路了?」
劉均道:「就算是吧,又怎樣?」
大悟道:「很好,貧僧可以告訴兩位,兩位將要怎樣死法,稍待,貧僧告辭之後,這整個的暖閣中,就只留下兩位!」
「在這暖閣中,無論怎樣狂呼大喊,牆外是都聽不到的,所以兩位不必費這個氣力,而且,也沒人來送食物和水,這一點兩位可別忘記!
「一個人不吃東西,大概仍能活上個十天半月,但是不喝水,卻活不過七天,這是我和尚的經驗談!
「當初這暖閣內,曾困過比兩位還英雄的英雄,他們就是在七天之後死的,所以這個時間保證不會錯!」
搖頭歎息一聲,接道:「餓渴而死,是十分難過的,譬如兩位,本是好友,又是一殿之臣,可是在渴餓至極下,卻會變了樣子!
「那時兩位將像瘋狗一樣,互相存了敵意,你想殺我,我想殺你,要殺對方幹什麼呢?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也許兩位現在不信,其實要能仔細想想,就會相信我的話不假了,人和禽獸有啥分別?
「當飢渴到萬分時,那些仁義嘍,良心,道理嘍,早都隨飢火焰飛上了天了,剩下的只有『我怎樣才能活下去!』
「對了,我怎樣才能活下去,活下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殺了對方……」
吳林大聲吼道:「不許再說下去了!」
大悟卻一指吳林道:「你怕聽,我判斷在第四天上,你會首先想起殺了劉均,不過我卻奉勸你,那不是該動手的時間!
「因為飢渴到第四天,人正瘋狂,力量特別大,求生的慾望也特別強烈,劉均會拚死反抗,說不定先殺了你!
「要殺他,應在第六天,那時劉均已身疲無力,你只要能在六天內,靜心而不焦急,保存一點的力氣!
「有這一點氣力,殺個疲乏不堪的人,易如反掌,決不會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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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大悟袖一拂,已將燭火滅掉,人也閃向了一旁。
燭光一熄,閣內又成一片漆黑,吳、劉二人不敢再妄動,人摸摸身畔,不由暗恨起來,身上竟然沒帶著火種!
平日,他們身上總會帶著引火之物,或者是火焰子的。這次來禪源地,根本沒想到會遭遇意外,才沒有攜帶。
他倆正自暗恨,黑暗角落上卻傳來大悟的話聲道:「我不陪了,吳林,你別忘我告訴你的話,要沉著,在決心要殺劉均的時候,下手要夠狠,夠準!
「劉均你別急,我和尚行事,最最公平,雖說吳林可以向你下手,你又是個呆瓜,難道不會先發制人?」
吳林早在暗中留心,話聲方起,他已探囊取出了暗器,猛地揚手朝發話地方打出,並怒叱道:「賊禿照打!」
豈料背後暗影中,大悟嗤笑出聲,道:「和尚已習慣了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逗狗熊玩,你們這個東西想要傷我。豈非癡人白日說夢!」
話聲未落,又換了地方,道:「有個消息必須告訴你們兩個人,剛才我說過,只有七天不吃東西,死不了,七天不喝水卻活不成!
「現在桌上有兩碗現成的香茶,這可是在要緊關頭,憑以活命的東西,誰能先搶到手,誰就可以多活幾天!
「劉均你不該剛才離開原地,撲向角落,吳林現在卻正好舉手可及桌上茶碗,看來吳林你……」
話剛說完,吳、劉二人果然已雙雙撲向桌子,爭取茶水!
哪知雙雙撲到之後,伸手一摸時,桌上卻空無一物!無處 (缺字)
暗中,大悟哈哈大笑著說道:「為了表示和幸運起見,這兩碗茶我藏放在另外的地方了,不過你們盡可放心,絕對沒出這個暖閣!
「等你們到了渴極的時候,自然會一寸一寸地地方仔細搜索,誰不該死誰幸運,誰就能夠找到它!
「這兩碗茶,放的地方不同,因此你們有兩個機會,如今我看在佛面,再給你們兩個人一次難得的承諾!」
話聲一頓,再接續時,又換了地方,道:「你們若能互助互信,在找到一碗茶時,不起私念,不暗自藏起或飲用,並協力再找另外一碗時……」
這時,暖閣內突然傳出三聲鐘鳴,大悟話聲一變道:「方丈已令人召我前往問話,我不能久待,得趕緊把話向你們說明,你們若能再找到另外一碗時,便都能活命!
「不過你們卻要記住,不能藏私,不能偷飲,我話說完了,你們若是有什麼交待的,可趁早快講!」
吳林立刻開口道:「和尚……」
大悟怒叱道:「要叫『大師』!」
吳林忍住滿腔怒火,道:「大師,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大悟道:「商量什麼?」
吳林道:「我們往日無冤,今日無仇,大師怎忍心如此對待我們?我要求大師向方丈說明,我們……」
大悟接口道:「你們願意當和尚了?」
吳林道:「這要讓我和劉兄商量商量再答覆大師!」
大悟道:「可以,你們快商量吧!」
吳林立刻招呼劉均道:「劉兄,久困只有死,好死不如惡活,你怎麼說?」
劉均想了想道:「劉兄,不當和尚就要活生生餓渴而死……」
大悟竟又接口道:「不錯,何況死有重如泰山,輕如鴻毛之別,你們為權奸賣命,可說是奴中奴,豬狗不如,為他們而死值得嗎?
「再告訴你們,張桐明和陸琳等『木隊』諸人,早已背棄了奸相狗黨,『無畏將軍』葛爺,正坐鎮於此!
「你們仔細想想,若真願為那群專權禍國的狗黨盡忠,就等死,要不就說上句痛快話,換個『心和面』!」
劉均答道:「大師的話我們懂,再說我與吳兄又適巧沒有家小,幹什麼都沒有後顧之尤,只是若要我們來當和尚……」
大悟哈哈的笑了,道:「所謂當和尚,玩笑也,兩位若真能棄絕奸黨,重新作人,葛將軍另有地方安插兩位的,放心吧!」
吳林立刻應聲答道:「果真如此,吳林願聽號令!」
劉均道:「劉均也不後人!」
大悟笑道:「很好很好,兩位坐會兒,貧僧去去就來,必將兩位的心意轉達葛將軍知道,我敢說,葛將軍會待你們如同兄弟!」一頓,鄭重的接著又道:「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面,你們若是虛情假意,另懷鬼胎,到時候可別說法嚴規厲,要受酷刑而死!」
吳林和劉均同聲道:「大師放心……」
大悟接口道:「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就這樣說定了!」
話聲忽然頓住,沒有了聲息!
半晌,劉均開口道:「大師,劉均有話請教。」
閣中已無人答話,大概大悟大師已經走了!
不過劉均和吳林,卻不能斷定,遂不再多言,摸到床上,索性脫去鞋襪來個蒙頭大睡,死人不管!
陳亞夢和杜鎮,被請到了不閒禪師的靜堂!
不閒禪師朱殿軍,立刻自蒲團上站起,合十道:「驚動兩位,兩位莫怪,請坐!」
陳亞夢和杜鎮落座之後,陳亞夢首先問道:「方丈召老朽兄弟至何事?」
朱殿軍道:「敝寺僥倖擒得了一名叛黨……」
話未說完,陳亞夢已接口道:「是誰,在哪裡?」
朱殿軍含笑道:「兩位不用心急,請細聽貧僧從頭說起。」話聲略頓,接道:「兩位可知道葛樂山此人?」
陳亞夢看了杜鎮一眼,道:「不瞞方丈說,日前在貴寺放火自焚的叛徒,就是葛樂山!」
朱殿軍聞言一楞,道:「不會吧?」
杜鎮和陳亞夢都變了臉色,雙雙問道:「怎麼不會?」
朱殿軍道:「貧僧雖不識葛將軍,卻認識他最最親的部下……」
杜鎮接口道:「方丈認識他的部下,和他有什麼關係?」
朱殿軍一笑道:「關係太大了,兩位知不知道,葛將軍昔日帳下有三員大將,一名王倫,為後軍,一名周吉是……」
杜鎮再次接口道:「知道,還有一名先鋒朱殿軍!」
朱殿軍拍掌道:「不錯不錯!」聲調一變,含笑反問道:「這三個人,兩位施主可都認識?」
陳亞夢道:「只和王倫相識!」
朱殿軍哈哈一笑道:「貧僧卻和另外兩個人很熟!」
陳亞夢和杜鎮,聞言不由互望一眼,陳亞夢道:「這確實是出乎老朽兄弟的意外。」
朱殿軍依然帶笑道:「不只出兩位的意外,連貧僧都覺得十分意外呢!」
杜鎮眉頭一皺,道:「這怎麼說?」
朱殿軍道:「敝寺有不少熟識的施主,內中有兩位,與貧僧尤其熟悉,一姓周,一姓朱,正是朱殿軍和周吉!
「不過他們改了名字,貧僧從前又沒見過他們,自然沒有多疑,彼此來往已有多年,十分投契,逐結為方外交!
「他們時常前來,有時一人,有時結伴,適才那朱殿軍,突然來了,因為太熟,他就直接到了貧僧的靜室……」
陳亞夢又驚又喜,道:「人呢?」
朱殿軍含笑道:「兩位別急,人跑不了!」
話聲一頓,接著又道:「兩位知道,此寺是有名的古剎,貧僧這靜堂之中,就另有門戶,是專為有道高僧閉關靜修用的。
「朱殿軍和周吉,都曾到過,這次朱殿軍來到後,立刻拖住貧僧,到了那間靜修的禪堂,說出了心底話!」
杜鎮道:「他說什麼?」
朱殿軍道:「他先旁敲側擊的問了貧僧半天,貧僧與各方施主交往,何事不懂,遂見情說話,虛與委蛇。
「結果他說了實話,承認他是朱殿軍,那姓周的就是周吉,這次因有緊急事情,必須請貧僧幫忙!
「貧僧聞言心中雖驚,卻不動形色,問他要貧僧幫什麼事情的忙,他說那『無畏將軍』葛樂山到了!」
朱殿軍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下來,喝了一口茶。
杜鎮與陳亞夢,則互相注目,一面孔的驚訝!
朱殿軍心中暗冷笑,接著說道:「那朱殿軍說,昔日袍澤中的後軍王倫,途遇葛將軍,相約在本山某地相會,哪知竟是一個陰謀!
「他說王倫已經投入相府,成了奸黨,約葛將軍在本山會面,實則存了惡毒的心腸,要置葛將軍於死地!
「周吉首先獲知消息,途中等候王倫,將王倫殺以滅口,然後迎上葛樂山,計中計把王倫代替了葛將軍……」
杜鎮聽到這裡,不由一拍大腿道:「好個『移花接木』之計!」話鋒一頓,對朱殿軍揮手道:「若非方丈相告,老朽兄弟及相爺,都幾乎上了葛樂山的大當,方丈建此巨勳,老朽敢說,相爺必有重報!」
朱殿軍卻謙虛的說道:「貧僧做的是本份事,怎敢望報。」
聲調一變,接著又道:「朱殿軍最後對貧僧說,因為葛將軍帶著家小,難掩形藏,要貧僧想個方法,在寺中安頓他們!
「當然,這是十分秘密的事,他說葛將軍必有重謝,問貧僧能不能答應幫他這次大忙!
「兩位請想,那朱殿軍既然對貧僧洩露了機密,貧僧我若是不答應,焉有活路,於是拍貧僧的胸口,慨然承諾!
「最後他說葛將軍隨時會到,有周吉相陪直進貧僧的靜堂,貧僧略一盤算,立刻得計,令人設宴,把朱殿軍灌醉在那秘室之內!」
陳亞夢滿面含笑道:「方丈可能帶路去秘室看看……」
朱殿軍接口道:「貧僧請來兩位,正是此意!」聲調突然轉低道:「不過貧僧有兩個要求,還請兩位答應。」
陳亞夢拍胸說道:「請吧方丈,凡老朽能辦到的,全可以答應!」
朱殿軍道:「一個是擒住朱殿軍和葛樂山等人後,請不要在寺中詢問,免得讓其他香客獲知,造成貧僧今後困難!」
孫亞夢笑道:「這是當然的事,方丈放心!」
朱殿軍又道:「第二是,貧僧總算和朱、週二人結識一場,要討個人情,希望兩位能多加照拂,少用刑罰!」
陳亞夢道:「方丈仁義忠厚真是罕見,老朽答應方丈,決不碰他們一根汗毛,不過叛國這罪卻是無可免的!」
朱殿軍道:「這個貧僧知道,也不妄求!」
杜鎮道:「方丈,老朽兄弟聽說,貴寺不久會有罕見的慶典!」
朱殿軍道:「哦,請問是……」
杜鎮接口道:「方丈建下這大功勞,老朽兄弟回去後向相爺進言,今歲香期,相爺會親率文武百官前來進香的!」
朱殿軍合十為禮道:「何謝之有,方丈,現在可以去了嗎?」
朱殿軍道:「當然可以,請兩位隨貧僧來!」說著,起身帶路,進了裡面的那間禪房。
陳、杜二人隨行於後,朱殿軍指著壁間的佛像道:「佛像之後,就是閉開修禪的秘室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搬動佛像,果然露出一道門戶!接著他肅讓道:「兩位先行,貧僧還要關閉它的!」
陳亞夢和杜鎮頷首額首跨進了門,他們看得清楚,朱殿軍手向佛像背後一按,佛像立刻自緩緩滑回原來的地方!
佛像歸位之後,眼前頓成一片漆黑,朱殿軍似早已有備,袖中取出半截白燭,引火點起。
燭火照明下,朱殿軍又走在了前面,一轉,一拐,又來到了一個門戶前,朱殿軍悄悄一指,點點頭,陳亞夢和杜鎮會意,隨即提聚功力輕步當先而進!
陳、杜正感楞惑,奇變立即發生!——苟故榭饃描,東曦OCR,全本書庫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