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劍神魂’龍翔壁?”燕孤鴻問。
翔靖相回道:“當然知道。龍翔壁三字,不單單代表中原的神話人物,也代表著天下最頂級的傳說。在我們北漠裡,也常聽到他的事跡。啊!我們那裡的人說,你是另一個。”
“另一個?另一個什麼?”燕孤鴻好奇。
“神話啊。很多人說你的刀,已足以雄霸天下。”
“很多人?”
“嗯。”
燕孤鴻長笑:“天下間,又有多少人,見過燕某的刀呢?”
“至……少……我……見……過……”一個溫厚的聲音,從遠處“孤雁原”傳來。
燕孤鴻閒逸的雙眸,赫然一亮。
“是你?”空闊的沙漠裡,燕孤鴻的聲音,就如—尾儷飄的大雁,遠遠投往“孤雁原”。
“是我。燕小子,我既已來了,你還不快回來?”隱微,卻又字字清晰的語聲,漫揚著整個空間。
翔靖相的耳膜不禁被震得“嗡嗡”響。“這是誰?”他強壓住耳膜的劇烈彈跳,問燕孤鴻。
“除了那老家伙,還有誰可以這樣叫我?”燕孤鴻語露喜意地說著。
“老家伙?喂……”
燕孤鴻一擺手,說道:“別問了。你就要親眼見到他了。走!”燕孤鴻騰空躍起,直奔“孤雁原”。
翔靖相搖了搖頭,也趕忙跟著去了。
鳳霞飛倏地飛旋。她身上環繞的邪氣、也猖狂的浮掠著。她雙手虛擬爪狀,隔空摘向九天女發出的招勢。
唐夢詩的掌擊(“鎖煙掌攝”)、施情樺的飛雨劍(“妙靈十劍’)、封清湘的冰刃(“寒神十三破”)、岳翠嵐的緋魅刀(“逸刀刀法”)、雲破月的靈問劍(“劍行月夜”)、單鶯語的旋舞雙劍(“靛痕劍法”)、左思的劍針(“星芒針法”)、狄含煙的雪影鞭(“凝煙閃鞭法”)、雪夜舞的手打(“閃行十八打”),九種當今武林俱是絕藝的武技,全力擊殺鳳霞飛。
“佛魔分脈”“邪系”數千年下來,最為精髓的十三秘術之一。此術可吸攝他人的功力真氣,同時暗送一道陰寒的針氣,破入敵人真氣修為的重點心脈,使敵人立即癱趴倒地。
然而,此術卻必須用自己的百分之一功力,化作那吸取他人功力的媒介,以及那一縷針似的真氣,也就是說,以自身的“邪系”功力的陰絕,化去以霸剛為尊的“佛脈”、“魔門”真氣。即使是,同用柔勁的“道派”真力,也可以使用百分之二的功力加以吸化。但此術施後。卻不能連續對付五十人以上。因為,必須保留本身真氣的百分之五十,來充作平抑體內所吸收的各家真氣的基礎。
此外,遭“佛魔分脈”邪術者,並非一身功力全廢。而是,由於那一絲針孔般的陰氣,封住了自身氣脈的流轉,於是,在瞬息間,失去了體內真氣的自如運轉,以致渾身癱軟,不能自控。
之後,只要除去那縷潛伏在體中的寒氣,即可功力全復。“佛魔分脈”所攝取的功力,只是被吸的人那一瞬間的真氣急湧,雖然如此,但若真能收取數十人的真氣修為,並且化蘊成已有。那麼,就等同於平白多了數十年的功力。因此,這種先損自身修為,以換取別人修為的陰損邪術,乃得以被尊為十三秘術之一。
但是,“佛魔分脈”除了有先損真力、要匯融諸家真氣的艱巨等缺點外,另有一個弊點,那就是,若遇真氣習練的是“玄家”派者,那麼就必須用自身的百分五十功力對換。這是,十分瘋狂而危險的賭注。
而“劍閣”就是“玄家”的分脈之一。
鳳霞飛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當雲破月的劍氣迫進她時,她不得不暫避其鋒。她浮空疾旋,“佛魔分脈”秘術,暫時收斂,她強化融貫,體內諸多異氣,一個吐吶,“氣轉九虛”
中頗有“佛魔分脈”影子的“吸日”一式,徹底發放。
“鬼舞教”教眾乍見,教主陷入危境,忙極速奔救。
而中原諸人也同時飛起,欲要阻抗。
暫時靜止的血戰,又再度血湧!
全場只有一人不動!
那就是,“孤獨”獨孤寂心。
似乎無端被卷入的他,不知要助誰的他,用著冷煞抹拭迷惘的他。
他不動。
他冷冷地看著。他看著人的生命的互相交纏截殺。
鳳霞飛懸在半空的纖體,陡地亂顴,她抓向九天女的十爪,有種詭妙的吸啜效用,就好像風霞飛與她們“九天女”之間的虛空,整個凹崩塌落一樣。
一瞬間,雲破月等九人,不由得隨著“吸日”的力道,被狂引至鳳霞飛。那就便若,風霞飛撤出了九條絲線,緊緊地纏曳著她們一般。她們所發出的招勢,因為鳳霞飛驀然的一吸,全數消解,不成攻勢。
雲破月兩腳一定,秀腕一翻,靈問斜斜竄起,幻出一片劍幕,柔美地虛斬在鳳霞飛身前的空間。
鳳霞飛陡地覺到,雲破月隔空瀉來的劍氣,正滿滿地填補著她“吸日”所拖扯的塌陷空間。鳳霞飛見狀,猛地落地,一個斜飛,順勢飄開。
九天女的驚天聯擊,畢竟還是沒能讓一代“邪尊”負傷。
鳳霞飛疾飄的方向,正是獨孤寂心佇立處。她一眼望到他,很深很深地望著,那矛盾的眸神,很清楚地迅變著。然而終究,蒙蒙邪氣,很快地盈滿了她的眼眶。
鳳霞飛臨空擊出一掌,正是絕異的“吸日”。
獨孤寂心遽地腳跟不穩,整個人浮向鳳霞飛。他不慌不惶,雙手交叉拍出,兩道洶濤滾潮似的掌氣,猛然沖到風霞飛身前。
鳳霞飛體中真氣,復又化成兩流,一吸一戳,倒溯獨孤寂心轟來的兩道掌氣。“吸日”
與“佛魔分脈”的大聚合式,與獨孤寂心的勁力,沖個正著。
獨孤寂心陡地被那拉扯力道,弄得浮浮跌跌,立不穩身。
但不一刻,鳳霞飛忽地臉色大變。
原來,“佛魔分脈”竟無法攝取獨孤寂心的絲毫真氣。反之,鳳霞飛體內的勁氣,竟緩緩地逆流向獨孤寂心。
“你!修的是‘異宗’真氣。”鳳霞飛驚喊,倏然一退。
風霞飛驟然想起,“佛魔分脈”的創始人,曾留言說:“此術足堪吸取天下任何真氣,獨有虛渺奇絕的‘異宗’真力,絕不可攝。若妄加攝吸,則後果絕難預測。嚴重者,有可能全身功力,被反吸入對方體內。‘異宗’之氣,乃起於千古絕代大宗師無名奇人的畢生精血,其奧秘處猶在‘玄家’之上。任余如何思之,亦難以想象其功效力。但就因其絕難捉摸,必是超於生死界線的不世絕藝。故後世‘佛魔分脈’大成者,萬不可冒此險。萬不可也!”
鳳霞飛想起這則警喻,不由大駭,連忙抽身急退,不敢重施故技。
獨孤寂心由“天地無極”蘊化而來,再經由“禁域”的死關粹練的真氣,果真是傳言中的“異宗”之氣?
果真如此的話,那麼,江湖的瑰絕傳聞,又將再添一則了。
驀地!
一道悠悠揚揚的笑聲,遠遠傳來:“哈哈哈!不癡,我就要到‘落風崖’了。你這小毛頭要追上我,我看要等上一百年了。哈哈!”
另一個喘噓的聲音,說道:“還……不……一……定……”,是“巫泰”掌門“浪翻飛”不癡僧的語聲。
“小毛頭,你還不認輸?”那笑聲四溢的人,譏道。
堂堂一派之主,年齡也已過五十的不癡,竟被稱為小毛頭,來人口氣之大,令中原群雄詫異不己。
前一個說話的聲音,瞬息即至。
三捱離(約一百公尺)外,眾人眼前掠出一個白衣白發白鞋白胡,一身素白,與獨孤寂心渾體是黑,赫然對比的老者人影。
“喲喲喲!在打架啊?有意思。不癡小毛頭,這就是你說的游戲,好禮物啊?”老者疾奔時,步伐仍舊未停,話甫說完,人也到了。
這時,不癡的回話,方才傳來:“是的……還請……聖僧您……老人家……笑納……”
看來,再過一會兒,這癲癲瘋瘋的不癡,也會趕到。
“聖僧?聖你個頭。誰是什麼聖?什麼僧?”老者拈著白胡,罵著。
這獨身孤立在數千豪雄面前。兀自談笑隨意,自在非常的老者,雖是滿頭滿腔的白發白胡,但他的面容、身體、動作,都給人一種絕特的,年少熱力騰放感。
尤其是那雙炯炯發亮的眸睛,更予人一種天真爛漫的縱容任性的渴望。那似乎是他體內,所暈發出的一種凝縮時空的詭異魅力。
老者東瞧瞧,西看看。“噫?印法小子,你也在這裡?”他一個起身,人已躍到印法身前。
印法還癱伏於地面,老者又是“噫”的一聲,一把抓起印法。
老者忽然動色。“赫,竟是失傳已久的‘佛魔分脈’。怎麼,今日有‘邪系’高人在此不成?”他伸手隨意在印法身上,捏捏撞撞。不一會,印法體內的陰氣,便已遽然逝去。
老者隨手一拋,印法陡地飛出。
印法於空中一個翻身,安然落地。“弟子,參見呃呃……”
老者不耐地揮揮手。“別呃呃地想,照舊叫吧!”
“是,空宇師叔。”
中原群豪一陣嘩然。
眼前的老者,竟是昔日名震中原“天下七絕隱”中的“游僧”空宇。
“天下七絕隱”,是“武劫”外的一個中原武林人士,口耳相傳的排行榜。即使是,論盡天下武學的“論武房”,也未敢誇言,“天下七絕隱”裡的武者,便遜於“武劫”所列出的霸絕今世的“十九天”。
七絕隱都是往日江湖稱雄一世的絕代宗師。但彼此於二十年前,相約一齊退出江湖,不問俗事。他們有的浪游天涯,有的覓地遁居,他們七人就像突然在空氣中蒸發似地,從此不再有人見過他們。
二十年了。
“天下七絕隱”中,被尊為“天下第一僧”、“聖僧”,本為“禪林派”上一代掌門,卻驀然遁去的“游僧”空宇,竟又再次踱世而來。
莫不成“天下七絕隱”也逐漸感受到“蕩世”的紛亂死味?所以,才從塵封的歲憶裡,掏出他們的心與兵器,入世想要拯救天下之亂之哀之紛?
“禪林”諸門下,乍見如游仙傳說般的前代掌門,竟現身於他們眼前,不由喜呆了。
惟有生性隨便的空星羅,一個歡呼:“老小子,你怎麼又出現了?”
“啊個混蛋,膽敢這樣喚我?啊,是你這臭小子?星羅。”空宇僧一把抓住空星羅。
空星羅被抓得痛徹骨髓,卻仍是歡歡欣欣地笑著。要知,空星羅是“禪林派”除了空宇外,惟一冠上“空”字輩的人。其因就是,空星羅便是空宇拾回的,他的名字亦是空字所賜。空手僧與幼時的空星羅,特別投緣。當時的禪寺,總可以聽聞得到一派掌門與小孩嬉鬧的聲息,老小子、臭小子的叫喚不絕於耳,搞得一向清靜的禪院,熱絡非常。這也是何以空星羅能在“禪林”裡,備受尊祟的原因。
“哈!現在,老小子可不能抱著你四處跑了。”
空星羅眼眶有些泛紅。“誰說的?老小子不能抱臭小子跑,臭小子可以扛老小子跑啊!”
空宇僧聽了也很有些歎然。他不由地回想起,當初他離開時,空星羅喪然哭號的模樣。
他摸了摸空星羅的頭:“怎麼,還和個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想流淚?”
空星羅聽了哈哈大笑:“這可是和老小子一個模樣刻出來的臭脾氣哦!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啊!”
空宇聽了,也笑得樂不可支。
獨孤寂心看著他們。他心中那股深層的黑氣,似乎因為空宇和空星羅的對談,而有些稀釋了。然而,那嵌埋入骨裡的永恆孤寂,卻不是這麼容易消除的。
他那漠然的防衛臉孔,似乎有條輕目的神經線,在浮動著,這是不是心痛?是不是淒涼?是不是無盡的悲切?
忽地,一陣陣的邪氣,隔空輸了過來。
還不是時候吧!獨孤寂心很快地投入,戰局的緊繃感裡。
空宇僧拍了拍空星羅,“嘿,別再談笑了。旁邊的人,好像很不耐煩。”說完,斜眼瞄了瞄“鬼舞教”一方。
空星羅也注意到鳳霞飛的邪氣,正慢慢擴張著,他也噤口了。
空宇問道:“印法,這小女娃兒就是傷你的人吧?”印法乖乖地點頭。
鳳霞飛邪邪地冷笑,“你們敘完舊了?”
空宇僧哈哈大笑:“小女娃兒,你有點意思。你的‘佛魔分脈’,練得極為不錯啊。我看除了我以外,在場中人恐怕都逃不過你的一吸、—破。不過幸好啊,‘佛魔分脈’絕不能過半。噫,不對,穿著紫衣的那個小姑娘,恐怕你也不敢大意。哦,小姑娘你是‘劍閣’新閣主?嘿,‘劍神魂’之威,後繼有人了……嗯……那個黑衣小子,是誰?”
獨孤寂心淡淡地注視著空宇。
空宇僧一個前躍,隨手捉到獨孤寂心左掌。
獨孤寂心食指豎起,頂往空宇抓來的右手虎口。
空宇眼神掠過驚異。他這一抓,看來雖然輕松寫意,但其實他早已散出一團氣勁圍住獨孤寂,但沒料到,獨孤寂心竟還能突破他的氣縛,並且反擊。空宇一樂,下手便轉為疾快。
眨眼間,兩人已主手對招數十回。
驀地,獨孤寂心倏退,拔劍再上。
空宇嚷道:“臭小子啊,這黑衣小子殊不簡單啊!是哪個門下的?”
空星羅應道:“此人是‘孤獨’第五宿,名為獨孤寂心。”
空宇僧歡悅地看著獨孤寂心,手下功夫卻不見延緩。“黑衣小子,加把勁。我老人家的‘佛相無空’看你受得了幾招?”
獨孤寂心劍一斜揮,暈開一道黑芒,三折九轉,殺往空宇僧的左胸,同時,他左手連擺,暗中撤下一網勁氣,封住空宇的行動。
空宇僧一笑,身子急轉。他左腕一振,波濤洶湧的掌氣一股勁地推開獨孤寂心布下的氣網。接著,空宇兩掌再一合、一放,一團強大的氣勁驟然撲起,漫天掩地的蓋往獨孤寂心。
獨孤寂心的心劍,竟刺不入空宇的氣團。他一回身,疾走五步,與空宇隔開一些距離。
空字的“佛相無空”,送出那仿佛無涯無垠的真氣,如影隨形地追著獨孤寂心。
獨孤寂心體內“天地無極”神功急流,一瞬間,“落風崖”的落風竟陡地停息。而獨孤寂心身旁,卻陡然吹起颯颯狂風,就一若落風悉數被他攜於身邊一般。
空宇見狀更是樂翻天,那頑童似的笑意也就愈是明顯。“痛快!痛快!好久沒見過像你這麼有意思的家伙。來來來,今天就打個痛快。”空宇兩手猛送,氣團洶然滾動著,越聚越大。
獨孤寂心凝意注視著。
空宇的氣勁,竟出奇地予人一種空無感,明明有龐巨的氣勢真力在滾合著,但就是覺察不到那份該有的淒厲煞絕,反倒還有一絲虛渺飄無的浮然感。
“小子,仔細了。”空宇僧喊道。
空宇猛然一推,氣團迅快地撞向獨孤寂心。
獨孤寂心劍指蒼天。他長吸一口氣,圍在身邊繞的氣圈,旋得更是狂態萬分。獨孤寂心驟地大步跨前,兩足仿佛卷起了滔天風浪似的,威勢陡然暴升,直闖空宇的氣羅天地之勢。
他獨孤寂心,破天荒地雙手緊握著,長達五尺的心劍。
心劍劍身上那塊絕異的赤心,又一昏一明地閃爍著。
獨孤寂心的第八脈“極脈”!
他出道以來的最強式,終於在戰意和死亡交揉出的網影下,爆發開來。
“極脈”。他從死關裡頓悟出的滅生絕式,能助他度過與空宇的一戰?
空宇僧的“佛相無空”,挾帶著一種使人虛乏的空無感,很快地沁入獨孤寂心的劍世界。
心劍,直直指向空宇!
獨孤寂心倏地加快腳步,攜著天地、落風,猛然殺往空宇。
“極脈”己無招式。
它只有三種劍擊的基本動作。
那就是刺、斬、劈。
心劍的一刺、一斬、一劈,連貫性的自然單純動作。
簡簡單單,沒有多余動作的極端刺斬劈。
一種將生死存亡拋卻的傲然尊嚴。
“極脈”已到了歸真之境。再沒有詭異、再沒有雕琢、再沒有刻意。一切都在生死人間,永劫輪回著。
那是,純粹的一劍,純粹的三個動作。
生與死,只不過是個粘附性質的存在罷了。
獨孤寂心這一刺,並蓄著死亡的陰翳,與生存的孤絕。
最最精采,最最深妙的一劍。
空宇驀然沉重了。因為,他已知“極脈”的確是“極劍”。太驚天的一劍了,他不得不承認。
如果,眼前這黑衣小子真能更進一步,心中劍中再無死生之別,再沒有並容兩個極端存與滅的執著痕路……那麼……
如果,他真能超脫生死格局裡,人身與靈識的禁牢,那麼他的劍,勢必會跨向永恆,他的人,也將會成為“元世界”的第一人。
“肉身登宇”這個人間數千年追求的奧秘,也許真的可以實現啊!
“極脈”一劍!
對上,“佛相無空”。
“砰”!
“落風之役”開戰以來,最為暴雷狂動的一聲狂響,撕裂著天與地。
包括“邪尊”鳳霞飛,與“仙子劍客”雲破月等人,全數都為那股強盛的巨爆聲響,深深震撼著!
所有在場人的心中,都不由地浮起,一股生死纏斗的淒厲感!
獨孤寂心與空宇僧。
他們倆人的下場、結局如何?
所有人在滿場煙塵裡,靜靜等著。
此時,遠在“嶺土”的烈易玄,尚不知其師正在遙遠的“落風崖”,看著一場絕對的生死搏殺。
烈易玄與姣妙花了數天的時間,才依依難捨地由“板山山脈”走出。
烈易玄那天真的貪玩性格,很快地將姣妙的躁急,撫慰下來。
年已近三十的她,竟對一個不過十七的少男,如此服貼。她不由地羞赧了。但,她怎能還有所寄望?他不過是個孩子,不過是個貪玩的孩子。終有一日,他會離去的。藍天怎能配上一朵傷殞的殘雲呢?
只有潔清似雪的白雲,才搭得上他的純真啊。姣妙在心裡一直這樣告戒著自己,萬不可墮入自己縷縷情絲纏成的縛繭裡。她這樣告訴自己,他和她是不配的。是不配的。她的心狠狠地抽著、痛著!
姣妙與烈易玄這一對極端的組合,又將遭遇到怎樣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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