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掌門喝道:「你姓什麼,叫什麼,作什麼,不可偽裝,從實說來。」
尚梅卿笑道:「在下姓尚名梅卿,江湖閒士爾!」
天台掌門聞言一震,他望著尚梅卿,冷聲道:「你也叫尚梅卿?」
尚梅卿笑道:「難道還有同姓同名之人?」
天台掌門冷笑道:「尚梅卿三字已轟動天下,你想冒充,那就又犯一罪了!」
尚梅卿道:「何謂又犯一罪?」
天台掌門正色道,
「武林奇俠即為尚梅卿,而尚梅卿即為欽封神龍太子,縱算你是真實姓名,那也犯太子之諱了!」
尚梅卿笑道:「姓名各叫各的,何為犯諱,姓定於祖,名取於親,何罪之有。」
老人正待說話,忽聽田仲明叫道:「稟掌門人,他身上有劍有鏢囊,兩物之上,必有他的真姓名。」
老人招手道:「那位班頭請來搜他全身!」
立有一個中年出班上前,立把尚枸卿藏在衣裡金仙劍和一隻鏢囊拿出!他先看了一會,抬頭道:「老前輩,劍鞘上沒有字輩上也無名!」
老人接過,拔劍待驗,突然一道寒光出鞘,竟把全堂之人的雙目都射得睜不開,好在尚梅卿立發禁令控制,否則神劍更發神威。
老人嚇了一跳,繼見光芒立收,不由有點嘀咕,同時插劍入鞘,面色難看的問尚梅卿道:「此劍何來?」
尚梅卿笑道:「祖傅!」
老人喝道:「此劍何名?」
尚梅卿淡然道:「如閣下不識,在下就不必說了,說出來恐起小人覬覦之心!」
老人拿他沒辦法,既非執法之人,又不便在公堂代官逼供,他再搜查鏢裡!
鏢囊中千奇百怪,樣樣都有,大半不知其名,僅藥瓶就有十幾隻!他最後看到一隻朱色玉燕,不由連連道:「好東西!」
他拿到手中欣賞時,突聽府尹大叫道:「老俠,那是什麼?」
天六掌門道:「大人,此人身藏奇物甚多,八成來路不正,僅僅這朱色玉燕,就知他是盜來的。」
府尹慌忙走出公案,急急走進!接過一看,嚇得面色全變,噗通一聲,雙膝落地!伏在尚梅卿身前顫聲道:「下官該死,求千歲恕罪!」
這一下可把全堂都嚇呆了,人人目瞪口呆,身不由主,全都跪下了。
尚梅卿大笑一聲,翻身跳起,先把府尹叫起道:「貴府請起!何罪之有。」
府尹見他滿面含笑,知道無事,起身後,立把寶劍鏢囊雙手呈上道:「千歲,下官太無知了。」
尚梅卿接過收起,環顧全堂笑道:「諸位請起,在下得罪了。」
眾人聞言起身,可是仍莫名其妙,只有天台掌門作揖道:「老朽有眼無珠,望祈太子見諒!」
尚梅卿笑道:「在下仍是江湖人,貴掌門何必掛懷!」
天台掌門呵呵笑道:「太子這玩笑可開大了!」
尚梅卿立向府尹道:「大人,暫借公堂作客廳了,皇上知道,有我負責,吩咐所有人等都過來,我有事情吩咐。」
府尹連聲道:「謹遵千歲之命!」
他立即吩咐道:「來人,快搬橙子來!」
人手多,呼吸之間,堂上擺了幾十把橙子!
尚梅卿向大家道:「現在不是公堂了,大家請坐,不必拘束!」
大家見他隨和之極,也就應聲排坐了,可是仍舊使尚梅卿單獨坐上首!
大家坐下後,尚梅卿先向那田仲明道:「田兄,級武之人,最基本的功夫練身、練心、練眼和練耳,身強、心細、眼明、耳靈,方可出道,兄台今後要多練功夫。」
田仲明聞言低頭,恭聲道:「仲明知過了!」
尚梅卿道:「這倒是未必!假使在下不故意前來,或當面告訴你是誰,縱或你不信,但你也只看到,甚至給點小小苦頭你吃不就行了。」
天合掌門道:「是啊,千歲必有原因,決非子鬧著玩的?」
尚梅卿道:「此舉有四,第一使田兄今後有警惕,次為使眾目所視,眾口所傳,三即替地方除害,第四點是區區個人之事,那就不必說了。」
府尹恭聲道:「千歲,求教計將擒賊之策?」
尚梅卿道:「吩咐府內人等,不可把我到此之事洩露,同時傳出已擒到淫賊同黨了!我料賊人必有同黨或朋友,他一聞信,晚上或明天必來埋獄,與其搜捕,不若叫他送上門來。」
府尹道:「千歲要假裝坐牢!」
尚梅卿笑道:「那倒不必,但得借書房休息休息。」
府尹道:「千歲雋顧,下官求之不得,只恐侍奉不周!」
尚梅卿笑道:「總比露宿野外好!」他說完起身!
府尹急向天台掌門道:「老俠,千歲剛才說的,希望老俠操勞了!」
天台掌門道:「大人只管陪千歲入後堂,這裡有草民吩咐去辦。」
府尹陪尚梅卿轉到後堂房,不久開上酒席,酒席就設於書房,府尹自己作陪,並請到天台掌門。
天黑後,府裡一切都佈置好了,尚梅卿仍在書房,他好似沒事人一樣,仍在書房看書,初更時,天台掌門走來問道:「千歲,監獄四面派了五個本派弟子伏著夠了嘛?」
尚梅卿笑道:「賊人犯案壘壘而不離開,顯然是個非常高手,監獄最好派貴派好手防守。」
天合掌門道:「那五人是老朽師弟輩,不是青年弟子!」
尚梅卿點頭道:「那就夠了,不過看到賊人不可出手,先來叫在下一聲。」
當天台掌門走了不到一頓飯久,尚梅卿突然有了察覺,他閃身書房之外腳不落地,竟能在懸身之下又上了後堂瓦面,詎料他看也不看一下方向就又到了一座燈光明亮的的樓上樓有走廊欄干,四面都掛有風燈,可是這些都不在他眼裡,仍舊閃進樓中,同時冷笑道:「該死的東西,你太大膽了!」
罵出口,樓內竟悶哼一聲,咚的倒下一個青年夜行人!
夜行人倒下後,忽然又傳出輕微的嬌叫聲,原來那樓上就是府尹大小姐的秀閣,這時竟是赤條條的躺於床上,而床前卻倒著兩個丫頭,同樣嬌聲哼哼,就是不能動,不過丫頭是穿著衣裙整齊!
尚卿梅先把丫頭解穴,然後輕聲道:「不要怕,賊人已捉住!」
一個丫頭道:「千歲,奴婢等已見過千歲了!」
尚梅卿笑道:「你們在書房外偷看的?」
那丫頭道:「是的,請千歲快救我們小姐!」
尚梅卿不敢看,他轉身之際,反手點出,真是如長了後眼,真準,接著道:「快替你們小姐穿衣服,同時不許與外人談起今夜之事,我把賊人帶走了。」
他提著賊人回到書房時,在出樓之際,雖然看到不少巡夜之人,可是沒有一個能發現他的行動。
三更時,府尹和天合掌門又來了,二人請安坐下,但未提出什麼問題!
原來秀閣中事,丫頭未走露消息,連小姐自己也不告訴父母!
尚梅卿看到府尹面上沒有異樣,心中有數,看看窗外,笑向天台掌門道:「約有三更了吧?」
天台堂門應聲道:「快打三更了!」
府尹道:「千歲!賊人不來了吧?」
尚梅卿笑道:「來是來了,不知是不是正犯?」
天合掌門,驚問道:「千歲,賊人在……」
尚梅卿指著書案後面笑道:「老俠去認認!」
天台掌門和府尹聞言大驚,不約而同,一齊奔到書案後面,四目一觸,猛見地上躺著一個黑衣青主年!天台掌門驚聲叫出道:「正是他,千歲如何捉住的。」
尚梅卿笑道:「此賊武功很高,他能避過每一伏著之人,這是出於意料之外的,現在他的武功全廢了,明天放心升堂審問。」
府尹作揖道:「千歲神人,下官祟敬之至!」
尚梅卿笑道:「此賊既是正犯,案情算破了,其同黨也許不敢來了!」
天台掌門道:「千歲請安歇,老朽把賊帶進獄中去,同時吩咐敝派弟子仍須小心防守。」
尚梅卿笑道:「老俠謹慎一點當然好。」
府尹也告退了,可是尚梅卿卻在五更前悄悄的溜走了。
天亮後,詎料尚梅卿竟走了百多里,居然在海邊的三門城中吃早餐了。當他吃完早餐,剛剛步出店門時,不出他意料之外,迎面竟遇上十三號!
「大哥!」
十三號喜出望外的叫出來,尚梅卿點頭道:「我追你不著,沒想到你在這裡?」
十三號輕聲道:「我還是追到這裡才停啊!」
尚梅卿道:「你說發現奇事,到底是什麼奇事?」
十三號歎聲道:「古往今來都沒有,可說是天下第一號奇事,大哥,我們走著說。」
尚梅卿道:「向那裡走?」
十三號道:「沒有事了,我們仍照原來的方向走,剛才我打聽到一號他們成了一批過去兩三天了。」
尚梅卿道:「我追你時,結果倒辦了一件好事,也是剛辦完才來此地,你吃過早餐沒有。」
十三號道:「吃過了,大哥辦了什麼事?」
尚梅卿慢慢地把台州府的經過說了一遍。
十三號道:「那真是巧合,我也宰了兩個淫賊,不過他們是先殺人夫,後奸人妻!」
尚梅卿道:「也許你殺的與我捉的是同黨。」
出了三門城,十三號四處看了才向尚梅卿道:「大哥,我看到兩個瞎子大漢抬著一副杭材,棺材內卻睡活人!抬起翻山越嶺如履平地,過江渡河水不沾履,更奇者棺材前後卻有四個少女!」
尚桁卿駭然道:「那真是奇聞,後來呢?」
十三號道:「搭船走了,那條大海船可能是他們自己的。」
尚梅卿道:「出海去了?」
十三號點頭道:「是的,大哥,你說這是什麼邪門?」
尚梅卿搖頭道:「江湖上真是無奇不有,八成那棺材裡面是非常魔頭。」
十三號道:「他們不走大道,不進城市,連鄉民人多之處也不去,有一次,棺材停在一座石山上,等我接近去看時,誰料什麼也沒看到,可是不久又見他們由石山上下來了。」
尚梅卿道:「那是你被邪門施陣法隔住視力了,這倒不稀奇。」
十三號道:「那四個在前的少女和四個在後的少女,她們連一句話都不說,我跟了這久,從來聽不到一點聲音。」
尚梅卿道:「你又不是普通人,怎麼忘了傳音?」
十三號啊聲道:「那就對了,可是抬棺村的瞎子卻有個毛病,他們不時將手中的探路棍指向空中畫圓圈,那又是什麼名堂?」
尚梅卿道:「這個就不明白了!」
十三號道:「大哥,你追上就好了,截住查個明白多好。」
尚梅卿正色道:「暗查可以,無故截人不合理,那怕明知人家是邪門,沒有事實證明,自己首先就不正了。」
十三號道:「我如不跟著大哥這段時間,似過去早就忍不住了!」
尚梅卿鄭重道:「那是非常危險之舉,那怕一個人的武功登了天,他還是小心點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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