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戰和三女,帶著救來的兩個毫無關係的姑娘,回到店中後面上房,艾姍和姜瑛姬把人放下,只見其中一個開口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 
艾姍道: 
「你們追的是假車戰,現在你們面前的是真車戰!」 
那女子啊聲道: 
「可是那個傢伙是什麼人?」 
姜瑛姬笑道: 
「你們被人家捉住,至今還不知是什麼人呀?他叫『神螺劍煞』,你們兩個如無哪貞女教主出面,這時只怕……」 
另一女子恨聲道: 
「他自己承認是車公子啊!因此我和悠悠不防他。」 
余微微道:「他的點穴手法奇特,一下子還看不出來,兩位是何方人氏?」 
眉悠悠道:「芙蓉家在敦煌,我在玉門關。」 
余微微道:「你們找車戰做什麼?」 
阿芙蓉低著頭道: 
「你們也是女孩子,難道不明?」 
車戰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一時搖頭,一時又皺眉,不知他在心中想什麼,這時淡淡地笑道:「我是一個大壞蛋,找我沒有好處。」 
余微微道: 
「她們被點了什麼穴?」 
車戰道: 
「你運出你的青冥指,點她們靈泉穴,她一旦好轉來,請她們立即離開,我到廢寺去了,瑛姬,你來!」 
微微不明車戰心意,立即運功,姜瑛姬更加糊塗,跟在車戰後面,到達門外,只聽車戰吩咐道: 
「芙蓉和悠悠沒說實話,十分可疑,你們三個提防一點。」 
姜瑛姬驚訝道:「我看她很天真嘛!不像壞女子,你為什麼忽然對她們起疑心?」 
車戰道:「你認為我是見了美女就要的淫棍?不必多問,快回去,提防她們一點,最好叫她們快走。」 
姜瑛姬道: 
「她們走了之後,我們是否要來找你?」 
車戰道: 
「不必,呆在房中勿出來!」 
車戰把姜瑛姬逼回去後,自己翻身上了屋,他居然藏起來了。 
不一會,只見那阿芙蓉和眉悠悠一聲不響的向店外走,出了店,快步朝山坡登,車戰一點不放鬆,掩著身形,從側面緊緊盯上。 
一會兒,耳聽那阿芙蓉冷聲道: 
「今晚真有鬼,倒盡了媚!」 
「她們太不近情理!」悠悠突然回身又道:「那姓車的難道也是假的?」 
阿芙蓉道: 
「不會錯,那個逼我們出來的叫姜瑛姬,那羅剎女子叫艾姍,還有解穴的就是上帝之女余微微,也許她們吃醋吧?」 
眉悠悠道: 
「不,姓車的臨走有交代,絕對不是三女的意思,這個姓車的名實不副!」 
車戰這時只距二女不到五丈遠,可是他連一點點想知道的都沒有,可是他卻察出背後有了動靜。 
「阿戰,是我們!」 
耳中聽到了余微微的聲音,車戰提聚的功力又放下。 
余微微、姜瑛姬、艾姍都到了,車戰輕聲道: 
「店子退了?」 
余微微點頭道: 
「換了另外一家,原來的被二女看到了,不妥當!怎麼樣,查出她們的毛病沒有?」 
車戰道:「還沒有,但絕對不可靠。」 
姜瑛姬道: 
「還要盯?你到底看出什麼不對?」 
車戰道: 
「有兩點可疑,第一,她們不說實話,明明她們的家不是敦煌和玉門關,因為那兩處口音是東回音,而她們說的是西回音,甚至帶有北天山口音,第二,她們身上的香氣!」 
艾姍道: 
「香氣?我們三個都帶香囊呀!哪個女孩子沒有香氣的?」 
車戰道: 
「純潔少女不會帶濃郁香囊,她們身上的香味濃而帶誘惑力,使人起慾念。」 
余微微這下真正驚奇他的精細了,忖道: 
「他才是真正風流不下流了,對我們如此放縱不羈,但對這兩個毫不動心,可見他真是把握分寸很緊。」 
這時那二女已經脫離市區了,當他們剛抵一座崖下時,突然看到一條黑影由空而下,直落二女面前,同時發出冷笑道: 
「兩位姑娘,你們不是被救了,為何還在這裡?」 
阿芙蓉嬌叱道: 
「神螺劍煞,你到底要怎麼樣?」 
神螺劍煞大笑道: 
「哈哈!你們終於知道本公子的字號了,哪好,該不再反抗了?」 
眉悠悠冷笑道:「別做夢!我們不喜歡你。」 
神螺劍煞嗨嗨笑道: 
「你們的來歷本公子早已知道,如果你們已經不是處女,本公子早就下手了,告訴你們,本公子需要兩個侍妾,你們乖乖地跟著本公子,總比找那車戰好多了,他已妻子成群,有你們不多,無你們不少,何必去湊數!」 
阿芙蓉冷聲道: 
「那是我們的事,你管不著!」 
神螺劍煞狂笑道: 
「你們大自不量力,假如他查出你們是玄冰夫人身邊的堂主,他不宰了你們才怪,哦!我明白了,你們找車戰是有目的啊!」 
二女聞聲,同時嬌叱,雙雙撲出。 
神螺劍煞巧妙地閃開,又發狂笑道: 
「哈哈!被我揭穿了,原來你們找車戰是有陰謀,哼!這種女人我也不要了!」說完,大笑騰身,霎時去得無影無蹤。 
二女如何肯放,亦同時騰身緊追不捨。 
在暗中,余微微一拍車戰道:「你比我高明!」 
車戰歎聲道: 
「我如見色就要,這一次可真危險,她們表面多純潔啊!」 
姜瑛姬低頭道: 
「我和艾姍從此不自做主張了。」 
車戰笑道: 
「不怪你們,在那種情況,應該救人的,她們也許盯了我很久啦,當然是沒有機會接近,我想,她們是因為有你們在我身邊之故,這次是意外給了她們地機會。」 
艾姍道: 
「假如沒有你的細心,真是不堪想像。」 
車戰哈哈笑道: 
「那也不一定,紀翠羽、莊憐憐她們不是已經接近了,結果變成我的老婆。」 
余微微急急道: 
「不一樣、不一樣,翠羽和憐憐是被壓迫的,這兩個是玄冰妖婦的死黨。」 
車戰道:「我是不要了,我已滿足了,有了你們,再添半個都加不進去,我如要,我敢說,她們就是玄冰妖婦自己來,也難逃我的手心。」 
余微微笑道: 
「她們此來,不知想要施展什麼,你根本不知道?」 
車戰哼聲道: 
「我還有不知道的,不過我不好意思說出口。」 
姜瑛姬道: 
「說嘛!這裡沒有外人。」 
車戰道: 
「回到店中再告訴你們。」 
換了一家店子,上房是在店後的竹林內,進了門,余微微忽然道:「糟了!那店前的蠍子沒有收回來。」 
車戰道: 
「不必收,它會自動回來,不過這店子所在,只怕大佛兒他們找不到啊!」 
艾姍道: 
「神螺斂煞出現,他與貞女教主當然打完了,廢廟之鬥散場啦,為何不見諸位大哥找來?」 
車戰道:「也許另有原因!」 
余微微向姜瑛姬道:「阿瑛,你去找店家要吃的來,阿姍你準備阿戰的洗澡水,我來準備他的衣服。」 
車戰道: 
「你們先洗,我去找找麻大哥他們,馬上就回來。」 
余微微拉住道: 
「要去也得先洗澡,一身臭死了!」 
車戰道: 
「好罷!好罷!我洗過就走,你們吃飯別等我。」 
這時麻不亂等六人根本未離開哪株松樹,原因是神螺劍煞和貞女教主發現人被救走了,真真宮主邁開一招,轉身不鬥啦!同時神螺劍煞又聽到廟後有動靜,他不願讓人家隔岸觀火,當然也趁機離開,不過另外四男四女已打到數里外去了。」 
麻不亂一看戲散了,正待溜下松樹,但意外地看到另外一條人影進了大殿,那就是馬五拳,同時,一個蒙面女子跟蹤而到。 
「馬大俠,天下無雙的瑪瑙蕭,能不能成交?」 
馬五拳道:「你就是玄冰夫人?」 
蒙面女子道: 
「不錯!只要殺三個人,一手交人頭,一手交蕭。」 
馬五拳道:「不幹!」 
蒙面女子道: 
「代價不夠重?你可知道瑪瑙蕭的用途?」 
馬五拳哈哈笑道:「不是代價不夠重,我也知道瑪瑞蕭的用途,但另有人出價更重。」 
玄冰夫人急問道:「誰出什麼更重的代價?」 
馬五拳哈哈笑道: 
「行有行規,殺手也有殺手的買賣道德,不過我可告訴你他的代價是什麼,這樣使你知道我說的不是信口開河,也不是要你加價,人家已經以十顆寒龍珠開盤了。」 
玄冰夫人道: 
「哼!原來老鬼也在搶生意,喂!你準備接受?」 
馬五拳見她問出那句話時,目光露出一絲殺機,不禁哈哈大笑道: 
「夫人,別走極端,你如能殺得了我馬某人,你就不會出一支瑪瑙蕭啦!人家出十顆寒龍珠,證明他也無奈我何,做買賣、生意不成和氣在,告訴你,十顆寒龍珠還打不動我姓馬的!」 
玄冰夫人忽然格格笑道: 
「你能看出我的動機,證明你確是超過瑪瑙蕭的價值,不過我得告訴你,超過瑪瑙蕭代價的,現在不止你一個了,也許我任何人都不買,而我要的人頭快到了。」 
馬五拳大笑不禁,笑完嗨嗨道: 
「你說的不止一個我明白,神螺劍煞也許會被瑪瑙蕭打動,貞女教主恐怕連話都不會和你說,另外一件事我更清楚,可憐的阿芙蓉和眉悠悠,早已碰過釘子了,現在卻被神螺劍煞耍得不亦樂乎!」 
玄冰夫人聞言大怒,尖叫一聲,騰身如電,霎時射出大殿。 
馬五拳朗聲大叫道: 
「夫人,莫忘了,生意還有談頭啊!」 
空中傳出玄冰夫人的尖聲道: 
「價錢不要太高,下次再見!」 
馬五拳忽然向廟後招手道:「伍修功伍堂主,你是聽清楚了,貴上來了沒有?」 
廟後走出一個中年人來,正是伍修功,只見他拱手道:「馬大俠,我盟主想請大俠一晤,但不在此地,不知馬大俠意下如何?」 
「哈哈……貴上真個神秘!」他向廟外松林一望,接下去道: 
「貴上在什麼地方?」 
伍修功考慮一下,哎哎兩聲,又乾咳道: 
「馬大俠,你不能馬上去?……」 
馬五拳道: 
「哈哈!伍堂主,這裡沒有別人呀!說個地點又何妨呢?好罷,咱們過後再面談,目前我還有點要事去辦,再見了!」 
伍修功送馬五拳出了山門,獨自沉吟一會,接著返口廟後去了。 
在松樹上,中州書生噫聲道: 
「馬五拳向我們這面故意望望,這是什麼意思?」 
端木沙搖頭道: 
「那是告訴我們,他已察出我們了。」 
麻不亂道: 
「不止此,他望過我們後,接著向伍修功打聽谷不凡的居處,這是好像叫我們注意聽啊!他的動機真令人不解?」 
另外一株松樹上發出輕笑聲道:「不難解。」 
「阿戰!」陶西陵衝口叫出。 
人影一閃,他們身邊真的出現車戰。 
「阿戰,真是你,你說什麼不難解?」 
車戰道: 
「可惜伍修功不敢說出來,他如說來,我們不是全找去了。」 
陶西陵道: 
「對、對、對!馬五拳的動機,好像對我們不壞呀!」 
車戰道: 
「正邪現在難分,好字說得太早了,假設他想挑起我們與谷不凡大打出手,他不是袖手旁觀了!」 
桑屠道:「你那裡也發生事情了?」 
車戰道:「走!回店去告訴你們。」 
七個人溜下樹,悄悄地向蜈蚣集跑,可是他們離開不到半里,廟中又來了幾個人。 
「修功,馬五拳沒有與你約定時間地址?」 
一個蒙面老人發出沉沉地聲音,他身邊還有五個老人,這時都把目光看著伍修功。 
伍修功道: 
「盟主,屬下焉能告訴他,馬五拳雖然不屬任何一方,但他終歸不是我們的人呀!」 
「好,很好!」回頭向一老人道: 
「不花,下一步行動如何?」 
老人道: 
「盟主,目前最要緊的,必須奪到天後鈴,天後鈴不得手,盟主永遠自己不能出手,盟主不出手,眼前就有車戰、『神螺劍煞』陰一郎、『神秘客』馬五拳、『貞女教主真真宮主』,加上『大漠金戈』哈沙圖及玄冰浪婦無法除掉,如此一來,兩極盟也只是個空架子、人多毫無用途。」 
蒙面老人當然是谷不凡了,只見他連連點頭道: 
「你們都知道,天後鈴是本座『骷髏神功』唯一剋星,除此之外,連車戰的『無形神劍』都無法傷本座一根汗毛,可是,那該死的天後鈴到底落在誰人手中呢?」 
另一老人道: 
「盟主,你不能把大先生所說的這些強敵除一個算一個?」 
達不花連連搖頭道: 
「隆中山人,你是『漢江七劍』之首,當知『萬一』這兩字的危險性,盟主一生傚法漢丞相武候、『謹慎』為上,萬一哪天後鈴落在盟主下手之人手中,豈不陷盟主於死亡絕地,請問,天後鈴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那隆中山人搖頭道:「兄弟不知!」 
達不花道: 
「那就對了,不說你還不知,就是盟主和本座已經知道,一旦未到手,尚且不敢分出真假,非得到手後方能分出真假,那時盟主才能放手去幹啦!」 
忽聽一個老太婆哼聲道: 
「達不花,這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展開橫掃武林的行動?」 
達不花道: 
「大姐,你就別急!要想成大事,心急不得,二姐大欲仙於就是性急之故,否則這時豈不活得好好的,小不忍則亂大謀。」 
谷不凡問道: 
「哥林,五路陰曹的毒傷如何了?」 
柯哥林道: 
「盟主,不礙事了,再過十天半月,又能派上用場,目前行動已經如常,他們現在與『沙河七蚊』、『阿拉六殘』、『剛底十神』正在趕來途中。」 
谷不凡歎聲道: 
「天牢谷被破,這是本座大意之故,至今連什麼人破的都不知道,你查出來沒有?是不是車戰下的手?」 
所謂哥林老人,當然是第二號謀士柯哥林了,只見他躬身道: 
「盟主,絕對不是車戰干的。」 
谷不凡道: 
「何以證實?」 
柯哥林道: 
「死洞之內,他父親車自強的骨頭一點未動!」 
達不花道:「他是認不出吧?」 
柯哥林道: 
「大哥,車自強的骨頭與其他重要人物骨頭一樣,是我在頭骨上刻有姓名,車戰見了,哪有不搬走的。」 
谷不凡大叫道: 
「哪很糟!哥林,為何要刻下姓名?車戰一旦見到,他會不顧一切啦!」 
柯哥林道: 
「當初屬下不相信有人能攻破天牢谷,不過現在盟主放心,屬下已將車自強的白骨另遷地點藏起來了。」 
谷不凡道: 
「為什麼藏起,毀掉就算了!」 
柯哥林道: 
「盟主,你不是說過,凡是武林高手的自骨,能收集一百具,將來你要練無上靈骨功呀!」 
谷不凡歎聲道:「本座倒是忘了,可惜,現在哪有時間去練。」 
「盟主!你那三小姐與姓薛的行動十分神秘,簡直不知他們在作什麼,這也是件不可忽視的事,據消息來源,他們的功力已不下於屬下適才所提的那批人,這事如何處置?」達不花鄭重提出。 
谷不凡道: 
「谷天虹雖然不知她就是車自強的女兒,但她已經明白不是我生的了,下達兩極令,搜而殺之,以絕後患。」 
「是!屬下立即下令。」達不花急向柯哥林道: 
「老二,火速去辦!」 
柯哥林道: 
「盟主,屬下告退了!」 
谷不凡道: 
「這蜈蚣集藏有好幾批強敵,行動要小心,本座暫時不會離開這古松禪林,有事來此通知就可。」 
柯哥林單獨一人,悄悄離開廢廟,行動真是鬼祟,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離寺不到半里,就被兩個青年男女盯上了,不是別人,就是他要下達兩極令搜殺的谷天虹和薛九令。 
盯出數里後,男的輕聲道:「阿虹!這傢伙不重要,我們還是找個最秘密的地方,先把心法悟出才行。」 
谷天虹道: 
「九令,我不先除掉玄冰妖婦,我就無法靜下心來!」 
薛九令道: 
「阿虹,除掉玄冰容易,除哈沙圖,他那一雙金戈,我們兩個在三次打鬥中,每次都是筋疲力倦,不除哈沙圖,永遠除不了玄冰。」 
谷天虹道: 
「九令,你阻止我偷襲谷不凡老賊,那又為了什麼?」 
薛九令道: 
「家師暗中指示,說大漠金戈有三對,一雙第二號落在馬五拳手中,一對最小的一號,他老人家確定是落在谷不凡手中,大漠金戈一對比一對強,我們對付不了最弱的,哪還有力量對付最強的,同時谷不凡的骷髏神功尤其可怕,非天後鈴無法克制,你要偷襲他,豈不是送死!」 
谷天虹道:「九令!我們到什麼地方去練功呢?」 
薛九令道:「只要你不使性子,能靜下心來,我倒發現有個地方……」 
谷天虹道:「別說,有人在我們後面。」 
薛九令道: 
「我們別盯柯哥林了,跟我來!」薛九令一拉谷天虹,閃身就向側林石急奔。 
他們背後不止一個人,這時看到二人有了警覺,一下子衝出七個黑影,緊緊在後追著,形成抄圍,毫不放鬆。 
當七個不明來歷的人物追出近四十里外時,谷天虹和薛九令居然感到對方竟是輕功卓絕,毫無擺脫之力時,地勢剛好處在一座千丈高崖上,谷天虹急急道: 
「我們往下跳!」 
薛九令急忙攔住道:「不可,我已發現下面有動靜。」 
谷天虹道: 
「那怎麼辦?回頭拼了!」 
正當這時,忽見崖頭出現一人,而且低聲道: 
「你們沿崖向左走,後面由我斷路。」 
谷天虹向他一看,慌忙拉著薛九令低聲道:「馬五拳,他要幫忙我們!」 
當二人沿著崖邊向左急急縱出時,後面七條黑影已經追到,可是他們一見馬五拳,同時止步,其中一人冷聲道: 
「馬大俠!你要管閒事?」 
馬五拳道: 
「哈哈!做買賣的生意人,從來不管無代價的事,沙河七蚊名重大竺,在下也沒有那個膽!」 
那人又道:「那閣下為何要擋住去路?」 
馬五拳一指崖下道:「諸位,請看看下面,我可不是阻擋七位大駕啊!」 
另外一人道: 
「那兩個少男女不是沿崖邊逃的?」 
馬五拳哈哈笑道: 
「各位看清楚沒有,他們是什麼人?」 
第一個發問的道:「追上就知道了!」 
馬五拳道: 
「這就對了,各位連人都沒有看清,焉知他們是朝崖邊去呢?在下剛剛看到兩批,一批兩個,直撲下崖,另一批三個,確是由崖邊過去了。」 
原來七條黑影竟是沙河七蚊,只見他們猶豫一會兒,接著就紛紛朝崖下飛落,可是剛剛落下,立即聽到一陣女子的喝叱聲。 
馬五拳一聽聲音,忍不住哈哈大笑,自言道: 
「這下他們夠受了!」 
「閣下,你到底是哪種人?」 
馬五拳聞聲一愣,他忽見近身數丈外立著三女一男,在一怔之下,馬五拳突然哈哈道: 
「老弟,真有你的,風流鬼神出鬼沒,真正名不虛傳!」 
真想不到,出現的竟是車戰和三女,只見他淡然道: 
「馬兄!論神出鬼沒,小弟甘拜下風,」 
馬五拳疑問道: 
「噫!你們是追沙河七蚊來的?」 
車戰搖頭道: 
「我們雖發現沙河七蚊行動可疑,但不是追他們而來,真正是我追的,卻是『神螺劍煞』陰一郎,此人十分可疑!」 
馬五拳道:「風流鬼,你指的是什麼?」 
車戰道:「我懷疑他是谷不凡單獨運用的殺手,這種運用,連達不花都不知道。」 
馬五拳驚訝道:「有這種事?」 
車戰道: 
「情不信由你,他的任務在對付你,我、哈沙圖!」 
馬五拳道: 
「沒有貞女教主?」 
車戰道:「貞女教主的企圖不明,谷不凡還在觀察中,其實這個教你我也搞不清楚啊!……」 
馬五拳大笑道: 
「哈哈!你風流鬼對我呢?」 
車戰笑道: 
「正邪難分,我現在將你評量,是一半一半!」 
馬五拳道:「何以將我評量一半邪呢?」 
車戰道:「你曾派出你那四個侏儒來找過我!」 
馬五拳哈哈笑道: 
「四個小不點的來歷你也查清了,你的神通確實不小,告訴你,貞女的目的在天王塔和天後鈴,同時對你最痛恨,說你是女性的剋星!」 
艾姍嬌聲道: 
「簡直是胡說,她才是心理變態!」 
馬五拳道:「別大聲,她就在崖下,現在整得沙河七蚊十分慘。」 
車戰拱手道: 
「咱們將來也難免一戰!」 
馬五拳道:「在什麼時候?」 
車戰笑道: 
「十顆寒龍珠加上瑪瑙蕭,在你成交的時候!」 
馬五拳大笑道: 
「你的耳朵真尖呀!」 
余微微向姜瑛姬道: 
「那貞女教主太不像話,她要天下女性都像她,管得太多了,艾姍,你陪著阿戰,我要去問問她憑什麼本事管別人?」 
車戰急急道:「何必與她一般見識?」 
余微微道: 
「我要問她,為什麼不去當尼姑,創什麼貞女教!」 
姜瑛姬道: 
「既創貞女教,就不應出來拋頭露面。」 
車戰看勢阻不住,急急道: 
「當心她有邪門!」 
余微微冷笑道: 
「她如有邪門,那就是妖女了!」 
二女拔身而起,直落谷下,馬五拳一看哈哈笑道:「有場精采戲可看了!」 
車戰立刻向艾姍道: 
「你也去,叫微微和瑛姬不要殺人。」 
艾姍道: 
「她們兩個夠了,微微要我照顧你!」 
車戰道:「我又不是老太爺,照顧什麼,快去!」 
艾姍猶豫道: 
「你在崖上不要離開啊!」 
車戰道: 
「嚕嗦!快去呀!」 
艾姍躍下崖去後,馬五拳笑道:「你這樣呼來喚去,她們不生氣?」 
車戰不理,一指右側道: 
「要不要會個人?」 
馬五拳道:「誰?」 
車戰道:「也許是神螺劍煞,也許是哈沙圖,不管是誰,他們不但有邪門,而且有異門兵器。」 
馬五拳大笑道: 
「你沒有?我沒有?」 
車戰道: 
「我的你已知道,你的我還不明白,何妨拿出來見識見識!」說完一抖手,只見他突然多了一把古劍。 
馬五拳哈哈笑道:「無形神劍,名不虛傳!」 
車戰道: 
「別裝了,大漠金戈第二對也得亮相了!」 
馬五拳驚訝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車戰道: 
「你那長衫下透出兩股奇光,與哈沙圖的一模一樣,瞞得了別人,瞞不了我,聽說還有第一號同出『大漠神冶』之手!」 
馬五拳道: 
「好!算你高明,可是你可知道第一號落在什麼地方?」 
車戰道: 
「落在我第一號敵人之手,可惜他不與我對面。」 
馬五拳道: 
「老弟,你已知道了,今後要小心,你還是把劍隱起來吧!」 
車戰收劍後道:「我不怕他大漠金戈,我們兩個要擔心的是他骷髏神功。」 
二人說完,順崖向右走出,馬五拳道: 
「你可知道骷髏神功厲害在什麼地方?」 
車戰道: 
「近身搏鬥,能裂罡氣,招出五丈,其臭味能消失對方真力,與其動手,最怕持久搏鬥。」 
馬五拳道:「想不到,你已全知道了,可是他最怕天後鈴的鈴聲。」 
車戰道: 
「天後鈴不知落在什麼人手中?我想那是一種神功『音殺』,假如落在谷不凡手中,那真不堪設想。」 
二人正走著,忽然看到七條落敗的人影,被五個少女死死追趕不放,另外還有五個少女從側面抄上,馬五拳一見噫聲道: 
「貞女教的女子居然有這許多!」 
車戰道:「可見真真宮主帶來一大批,那被追的就是沙河七蚊,可見貞女教徒個個武功高強。」 
馬五拳笑道:「不知你那三個這時怎樣了?」 
車戰笑道: 
「也許三個對付一個貞女教主不會太差勁吧?」 
馬五拳哈哈笑道: 
「你太客氣!別的我不太清楚,你那三個,早已震驚外疆了,我不知你憑什麼使她們那樣死心愛你,當今皇上如果知道,只怕也會羨慕不已。」 
車戰大笑道: 
「你不知道我練有迷魂大法!」 
馬五拳笑道:「你別猖狂,老婆多了不是福。」 
「馬五拳,少在背後說壞話!」 
突見三女如風而到,馬五拳噫聲道:「三位夫人,你們沒有與貞女教主交手?」 
艾姍不理他,撲到車戰身邊道: 
「阿戰,真真宮主不和微微交手!」 
余微微和姜瑛姬適時落下,車戰急問道: 
「阿微,什麼一口事?」 
余微微笑道一 
「我也不明白,我們三個看到她身邊圍著十幾個,其中有她四個妹妹,奇怪,她見了我非常客氣,當時還有十個困住沙河七蚊。」 
馬五拳嗨嗨笑道: 
「她沒有說什麼?」 
姜瑛姬道: 
「毫無敵意,也沒有那樣冷冰冰地了!」 
車戰笑道: 
「一句話都不說?」 
余微微道: 
「誰說的,她說還要請我們去她貞女教去作客哩!」 
「變態、變態,那是一群瘋女人!」馬五拳叫開了。 
車戰笑道: 
「她一定有什麼原因,好了,不管他,我們走!」 
余微微道:「你見過這東西沒有?是貞女教主送我們的,每人一個。」 
車戰接下一看,噫聲道: 
「這是『鹼』又名球,傳言千年老雕人海化為戌,形同海蚌,愈小愈珍貴,能避邪,尤其是孕婦,這太貴重了,她為何送這樣珍貴的東西給你們?」 
余微微道: 
「這樣說,她真是毫無惡意了?」 
車戰道: 
「當今珠寶店,只怕連皇宮內院也沒有,哪會有惡意!」 
馬五拳似也驚訝不己,鄭重道: 
「這東西不要說見過,連聽都沒有聽過,看來好似海蚌,但卻如此透明,寶光閃閃,喂!風流鬼,你是如何識得的?」 
車戰笑道: 
「論武功,你是莫測高深,論認各種古怪東西,我可比你強啦!」 
余微微道: 
「阿戰,她也談起你,看樣子,她還是很氣你,她說她要與你決鬥。」 
車戰哈哈笑道:「只要她不忌視你們,我怕她好了,見到她我就避開不就行了。」 
姜瑛姬嬌笑道:「奪起天後鈴來,你也避開她?」 
車戰笑道: 
「她先得手我就算了,我先得手時,哈哈!那就夠她追了!」 
「哼!你逃得了!」一條人影從空中而落,突然出現了貞女教主。 
余微微一見,高聲叫道: 
「宮主,謝謝你送我們的寶物啊!」 
真真宮主一身白,落地注視馬五拳一眼,接著不著車戰,走近三女道:「不必謝!我這裡還有十七顆,拿去夠你們姐妹分了,一人一顆,我不偏心。」 
余微微接過一隻絲袋,笑道: 
「你哪有這麼多?」 
真真宮主道: 
「總共二十一顆,我自己留一顆玩,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面,我與你們老公動起手來,你們可不能護短啊!」 
姜瑛姬格格笑道: 
「怎麼會,我們希望你打贏啊!」 
真真宮主還是冷冰冰的,點頭道: 
「現在我不和他動手,對了,微微!哈沙圖與神螺劍煞約鬥石帽峰,天亮了,你們要去的話,中午前必須趕到。」 
說完,又向馬五拳道:「姓馬的,我們的事沒有了,你也得約個時間!」 
馬五拳聞言大笑道: 
「哈哈!聽宮主的安排,馬某一定候教!」 
真真宮主道: 
「好,你聽候通知,我要看看你的大漠金戈有多少斤兩?」說完,拔身而起,一閃不見了。 
馬五拳向車戰道: 
「她真是冰做的,可惜她的美!」 
車戰大笑道:「冰山長在地面上,地底下同樣有火山啊!」 
余微微笑道: 
「我現在知道她出山有兩件事要做了!」 
馬五拳急問道:「哪兩件?」 
余微微道。 
「她還有個師傅,也就是貞女教老教主,她奉命出山,就是要除掉玄冰夫人,但她不說原因,奪取天後鈴和天王塔是次要。」 
車戰笑道: 
「玄冰人盡可夫!這才是貞女教最不容的,我早該想到,也許玄冰與她師傅還有什麼老賬要算,可是要除玄冰,必先除掉哈沙圖,她想除哈沙圖談何容易,這次哈沙圖與神螺劍煞約鬥,也許對她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