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小心哪知金王玉會被哥哥如此整法?
他一路晃至金玉接,暗中找人探問情況,自己扛背大銅牌,目無法鑽進狗洞,他準備登門拜訪。哪知探問之下,竟然間不出所以然。不但金王玉不在,連金王超也無形無蹤。
他覺得不妥,遂找向金王天,兩人會面觀魚亭。
君小心將事情說了一退。
金王天甚是驚訝:「我並沒叫王超去找弟弟,他怎會去找人?」
君小心一臉苦相:「如果不是你叫他去找人,恐怕出事了,最少小金蛋會被他抓去擠血。」
「他敢?」
「這還是小事,血擠完了,人還在,遲早會回來,如果另有原因,恐怕麻煩大了。」
「這小畜牲,儘是不學好,回來非好好的教訓他不可。依少俠所見,王超又會做出何事?」
「他做的事,不是任何人想得出來,你還是派人四處打聽,如果三五天還沒回音,我看金玉樓人馬都得全部出動了。」
金王天也不敢疏忽,立即把人傳令下去,盡速找尋兒子下落。
君小心為了金王玉,只好用心等待。
幸好到了傍晚,有消息傳來,說是金王超和一名老人僱馬車,往泌陽方向行去。
想及泌陽,君小心不由得凜心:「他為何要到泌陽?小金蛋呢?」
金王天卻說仍無王玉消息。
「那老人?樓主可曾有過這麼一位朋友?」
「未見著,不敢確定,不過消息傳來是黑紅臉,我大概沒這朋友。」
「黑紅臉?那不就是陰不絕?」
君小心想及陰不絕被天雷鏡照焦了臉,那人極可能就是他,若真如此,那事情未免太可怕了。
他直道著非趕回去,遂向金王天要來馬車,一路快馬加鞭追去。
金王天想問原因都沒機會,由於妖人風聲日緊,他得坐鎮金玉接,脫身不得,是以並未跟著追去。
妖人暗中限在陰不絕後方,及至泌陽時,他突然甚為激動,早感應出短手即在附近,也確定方向,反而領在前頭.一路趕往清泉谷方向。
及近楓葉林,妖人咻地一聲已飛過去。陰不絕和金王超卻繞了老半天方自通過陣勢,馬車已行不通,只好連同金王玉他在林中,兩人快速奔前。在清泉谷中。
第一當經過幾月調養,傷勢好了泰半,他遂開始傳授兒子武功。君小差悟性甚高,一點即通,學得甚是快速。第一當自是高興萬分,相信不久他即可接傳自己衣缽。
陰不救則在替萬殺治傷,在服下不死丹之後,萬殺已覺得好了許多,腦中青晶粘波也被不死丹晶紅液體漸漸包圍,大有被吞噬之勢。
誰知就在妖人逼近中,萬殺又已神智失常,吼著要斷手。陰不救見狀,立即將他弄暈,再加繩索捆綁。
他又聞及冰庫秘室吱吱聲音大作,心知有異,立即奔向冰庫,打開一瞧,那青黑斷手早已破去冰塊,猛往冰壁沖鑽,舉動甚是激烈。
陰不救見狀,驚心不已,幸好他早有準備,立即抓來在旁一角兩口裝冰錢箱,拿出一把利刀,將青黑怪物留在外頭部分給砍下來,裝入箱中,立即鎖好。又截出利刀往冰壁挖去,將另一半挖出;封至第二口箱中,一口留在原地,一口則撒向更深內洞,再以層層的冰塊封住。
方辦妥此事,洞外已傳來打鬥,陰不救立即往外衝。
外邊花園房屋全被掃得亂七八糟,旋風嘯不停,那妖人測知君小心不在此,又被斷手吸引,已顧不得危險,躥射而來。
此時第一當和君小差則舉劍阻攔,和他大打出手。要是在以往,兩人自接不下妖人幾招,然而妖人被雷電擊中,耗去不少功力,威力自是大不如以往,而被第一當父子給攔住,氣得他咆哮不已。
第一當曾經和妖人交手,發現他威力弱得多,登時屏氣凝神,專注妖人動向,不再只以守勢對敵,一有機會,亦刺出利劍,以退敵。
父子同是頂尖高手,妖人身形更是快速,三人三道青光不停蹄掠說纏。再加劍光閃動,有若黑暗中亂飛亂躥的螢火蟲,只見光帶,不見身形。那嘯風捲若狂濤駭浪,衝撞百丈谷中,有若因龍蚊天,旋得花木齊折,葉片亂飛,直若臘月暴雪,
陰不救硬是無法出手,只得在一旁觀戰,勁風掃得他肌膚生疼。眼皮都快睜不開。
雙方交手不到二十回合,陰不絕和金王超已趕來此,忽見妖人被纏,甚是驚訝誰有這份功力,再瞧清楚,原是君小差和第一當。
陰不絕冷笑:「都在此。正好一網打盡!」
他不敢靠近,只能在旁邊放冷箭。毒針過於細小,距離又遠。無法發揮,只好掏出鐵蓮子,猛打出去。
如此一來,第一當和君小差負擔加重,險象已露。
陰不救往外瞧,發現是陰不絕,怒斥:「鬼菩薩你未免太狂,鬧到這裡來,你居心何在?」
陰不絕哈哈大笑:「你不容陰派,我又何必尊重你,不過你現在變卦還來得及,快把短手交出,我收拾那兩人,即放你走!」
「這裡沒什麼短手,你不走,休怪我不客氣!」
陰不絕知道勸阻無效,抓來長劍,冒著勁風,繞過妖人戰區,已攻向陰不絕。
陰不絕本身武功並不高,自不敵師兄,幸好金王超抽劍相助,得以搶得上風。雙方周旋增鬥,難分難解。
第一當心想就此打鬥下去,時間拖欠,對自己不利,遂決定擔而走險,忽而長劍刺向妖人左肩,迫他退後三尺,一個滾地,想從下往上攻。妖人怪叫,身形暴高效尺,君小差卻揮劍封去上空,妖人身形煞住.倒衝下來,那手突然變長,若墨魚怪手捲向第一當,他來勢凶急,又拐彎抹角避開利劍,勢在必得。
第一當冷笑,長劍凌空劍射出去,劍光疾閃,他已滾落左側水池中。那妖人自是不饒他,身軀閃過利劍,逼得更低,一手就想擒殺第一當。
其速甚快,君小差無法趕救人,急得大叫,長劍也打出,直取妖人心脈位置。
那妖人狂吼,不避利劍,讓它刺中體內,長手已捲向第一當,沾及胸肩肉片,他大為喜色,第一當卻不顧疼痛,猛然雙手抓扭他長手。妖人被拖,甚是憤怒,正更加勁勒人。方才第一當打出長劍已碰向石避.反彈回來,並非直射,而是迴旋如車輪,快捷無比砍掃妖人腰際。
那妖人已有所覺,想閃躲,卻被第一當給拖住,甩脫不場。只一剎那,長劍猛然將他切成兩半,上半部衝向空中,咆哮狂厲尖吼,下半身卻行動較遲緩,抓住第了當長手也為之鬆脫。
「快砍那半邊!」
第一當接回長劍,立即騰身上空,又自破劈上半身。
君小差拾起方才擊中妖人胸口,現已掉落地面長劍,他方明白妖人不怕刺,只怕被切開,登時歡向活動遲緩的下半身,利鋒砍處,有若切豆腐,一片片給切得一團碎。
那妖人忽而尖聲咆哮,身軀青光暴漲,不再蠻力猛干,使出超腦力攝向四面八方,地面碎肉被吸,復又全往上飛,想粘回原體。
君小差被攝腦,一陣暈眩,無法阻止那些碎肉上飛。第一當見狀,急喝:
「快攻,不要想太多!」
他也運出功力抵擋超腦力,利劍盡往青光砍去,劍鋒掃過,青芒更熾,阻去不少劍鋒。第一當見狀,心知他已逼出護體神功,刀劍恐怕無效,遂運出獨門絕功斬天劫。左掌凝力一翻,一道或流沖化罡氣,排山倒海壓撞妖人,擅得他摔向巖壁,青芒頓挫。
妖人大駭,咆哮尖吼,超腦力還得極限,想攝住第一當,然而他身被截,功力大打折扣,攝力不足,又被第一當纏上,情況並不樂觀。
他忽而咆哮:「斷手!」
聲震四處,震耳欲聾。
此聲未必制得了第一當,卻將綁在病床上的萬殺給吼醒,他早服下不死丹,功力大增.又感應出妖人腦波不停攝向他。厲叫一聲,掙斷繩索,搶入冰室,奪得斷手已往外衝出。
妖人驟見萬殺,更感應出斷手,咆哮聲更吼,身形又在打轉,旋動四面八方氣流不停衝向他,無盡吸力吸得散落四處殘肢斷全撞回他身軀。
忽而萬殺手中錢箱壓裂,那斷手已沖飛長久,雖只是半截,卻是大部分,以手掌來分,此半截是手腕到手掌之間,只差了幾根手指頭。那聯手方粘回妖人身軀,他身形突然猛脹數倍,方才被吸氣流,現在全被用沖反彈,那勁道之強,連第一當也阻止不了,被彈憧數丈遠,摔落地面。
妖人奪回斷手,功力豈只增強數倍,身形更是快速無比,他咆哮著想反撲抓扣人腦增強功力,目標即是第一當和君小差。
兩人拚命抵抗,雖勉強擋住妖人攻勢,和險象環生。
妖人又授來萬殺衝入陣仗,他若瘋子回劈猛打,第一當無以抵閃,被他擊中一掌,口吐悶血。摔得好遠。
陰不救見狀,實不相信萬殺還是受制於妖,登時厲吼:「萬殺你瘋了?還不阻擋你仇家!」
萬殺腦神一愣,他現在腦波正處於妖人和陰不救兩者震盪之中,忽沉忽醒,他聞得聲音,較為清醒,一掌反攻妖人,功力強勁,也將他給逼退。
妖人頓有所黨,豈容自己超腦力權威受到侵犯,猛地嘯吼,兩眼射出青芒,全衝向萬殺,終以無以倫比功力再將他制住,反攻第一當和君小差,兩人優勢盡失,受掌連連,危險之極。
陰不救在分秒之際,也被陰不絕打了一掌,受傷不輕,金王超趁勢一劍劃中他大腿,他便栽倒地面。
陰不救為之厲吼:「小差你們快逃!」
從懷中拿出兩顆牛眼大火紅圓珠,就往陰不絕逼去。
陰不絕見此紅珠。臉色大變:「霹靂火龍珠?」
此珠乃是幽冥教特製炸藥,小小一顆已能炸去一座山,何況兩場同時引爆?這秘方陰不絕一直找不著,以為絕傳了,沒想到又出現於師兄之手,驚駭中,他想逃開。
眼看第一當和君小差已無法逃逸,陰不救當機立斷,想拋出一顆在上空引爆,以嚇退妖人,救回兩人性命。
「不怕死,就同歸於盡!」
他正想往上空扔去。
忽而強光從天際射來,有若閃電劈得山峰轟然暴響,岩石大塊滾落,牽動無數小岩石,崩山般想衝下來。
妖人大駭,他知道那即是君小心手中的天雷鏡所射出的強光而引發山崩,自己雖找得斷手,卻因受傷在身,方才又被切得肢離肉碎,一時無法完全恢復功力,在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心裡之下,哪敢再戰,嘯聲暴起,連沖數百丈,躥向高峰,想逃之夭夭。
在空中可見天雷鏡光束不斷轟出,逼得妖人東躲西藏,不得已躲向山背,始避開天雷光束糾纏。
陰不絕眼看妖人達了,哪還敢再停留,急吼退去,他又不甘一無收穫,大喝:「萬殺,快將那兩人給擒來!」
萬殺茫然中依舊扣起第一當和君小差衝向陰不絕,和金王超逃向秘洞出口。
陰不救腿傷追之不能,火龍珠又不敢表出,否則將危及第一當、君小差性命,眼看人都快逃脫了,他只好狂吼:「君兒快攔人,你爹被抓走啦!」
可惜聲音破房墜落石轟隆隆掩去不少,傳得不遠,他則勉強爬撞壁洞中,以免被亂石壓死。
然而君小心怎能不知谷中情況危急,只是距離又遠,銅鏡又重,奔來甚是不易。他聞得父親被捉,顧不得身在遠方,天雷鏡光束亂轟出口,然而一片大楓林檔著,連人影都瞧不著,他又轟又追,趕至地頭,已是亂石一片,哪還見得了半個人影。
他還抱著一份希望,秘密水泉入口已塌,只好爬過亂石往裡瞧,亦是滾石四處,塵灰飛揚,又怎能瞧得生人?再往後瞧,林木澎湃,人影全無,又如何追起?
他只有苦笑了,這觔斗栽得不輕。
塵灰落定之後,他才往內行來,昔日百花迎風,春泉蕩漾,現在全變成亂石堆,他不禁懷疑那一轟引起山崩,不知是對還是錯?
陰不救此時也爬出來,見著愛孫,困苦中傳來無盡希望,苦笑道:「君兒,你回來慢了。
君小心歎笑:「誰知道那怪物會找得那麼快,實在栽得冤枉,我爹他們如何?」
「被鬼菩薩抓去,兩人受傷不輕。」
「他會把人殺了?」
「他可能不會,因為你爹和小差功力甚高,他會留下供他驅使,大不了把兩人攝心。」「我爹他不會被換腦吧?」
「以萬殺看來,他技術還不夠,可能不會,不過那妖人……他似乎很容易即可控制人腦。」
「我得趕快救出爹和哥哥才好。」
「唉!那妖人得了斷手,功力大增,你恐怕應付不了了。」
「我還有天雷鏡。」
「那又如何?他速度快,身形變幻莫測,你照樣轟他不著。」
「這倒是事實,我得找時間練。反正妖人也受傷,他若不吃人腦,功力復原不易,若傳出吃人腦之事,我可以立即找到他,不信制不了他。」
「也只有如此了,唉!他又怎知這地方呢?」
君小心這才想起楓林中還有金王玉躺在那裡,說道:「這得問小金蛋才知道,這地方已待不得,爺爺還有東西要收拾嗎?」
陰不救歎息:「經此一斗許多珍物恐怕已走失。」忽有靈光:「萬殺只提一口鐵箱,該另有一半……」
顧不得解釋,他一拐拐地往秘空洞中行去,不久又抓出一口錢箱,欣喜萬分:「總算還留了這麼點妖物,可用它來換回你爹和小差。」
「要是讓妖人得了完整全身,豈非更難對付?」
「不管如何,還是救人要緊。」
君小心自不忍父親、哥哥受到傷害,這也答應。想及妖人,心頭一把火無處發洩,打開錢箱,抓出短刀猛砍猛切,那青黑妖物頓成碎片,不停滲出青晶粘液,像在吐血,方自洩去君小心不少怨氣。
「我就不相信設辦法制住你?哪天用天雷鏡把你轟干,看你還囂張到何時?」
君小心不敢多耽時間,鎖回鐵箱,背起天雷鏡,想扶向陰不救,卻因東西太重,十分不便。
「爺爺還走得動。」
陰不救找來樹枝,切成短杖,行動已較為方便。君小心這才引他走向楓林。
馬車仍在,金王玉也還在熟睡。君小心把陰不救扶上車,找回馬匹套上結轡,方自策動馬匹,拖出林區。
離開險地之後,抵往一竹林,君小心始勒馬停車,把金王玉給弄醒。
悠忽中張開眼睛,金王玉突見君小心,征愕愣了一下,隨即淚水滲出,便咽道:「老大,我被人修理了,我哥哥他騙了我,太可惡了!」
他只記得波哥哥及陰不絕逼迫之事,眼睛一開,一切都改變,目是認為君小心救了他,滿腹委屈不甘也就隨眼淚滲流出來。
君小心輕笑:「我跟你差不多,也被人修理了,你先靜靜,再告訴我發生何事?」
金王玉嚼著淚水,然後將經過說了一遍。
陰不救輕歎:「這小子已達喪心病狂,無所不為地步,實讓人惋惜。」
見及自己左腿一劍也是他所傷,對他行為更是寒心。
金王玉道:「我一定告訴我爹,要他修理哥哥。」
君小心道:「以前要是好好修理,也不會搞出今天這種事了。」
金王玉道:「這次不一樣,一定找爹把他抓回來,然後重重處罰,他當真喝了我的血。」
抓出手臂血痕,更是痛心。
陰不救道:「此時人手不足,似乎可求助金樓主,或許能對付極樂宮。」
君小心沉思半晌,有了計劃:「我看不如約鬥極樂宮。」
陰不救大驚:「以你一己之力?」
「當然不行,極樂宮下令天下武林在一月內全部歸顧他們,我們就把各派高手集合起來圍剿,我就不相信極樂宮有多厲害。」
「厲害的不是極樂宮,而是那妖人。恐怕有許多幫派懼於妖人,可能不敢參加圍剿。」
「能來幾人算幾人,至少可以把他們引出來,也好救我爹和哥哥。」
陰不救也同意,這是無法中的方法。
君小心道:「咱們先到金玉樓,請出金王天,先商量後,再決定如何下戰書。」
陰不救沒意見,君小心遂策動馬匹,一路趕往金玉接。
兩日後。人車已抵達。
觀色亭中,金王天已聞及君小心前來,趕忙相迎,並待陰不救為上賓,想設筵款待,陰不數以有事婉拒,金王天只好以香茗應客。
金王玉忍不住心頭悲康,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將事情告知父親,氣得金王天青筋暴脹,額頭生汗,直罵畜牲,非把他抓回給宰了。
嗔怒一陣,金王天恢復冷寂,向陰不救和君小心道歉,隨又問道:「少俠可有良策。如何對付那妖人?」
君小心道:「這得請樓主幫忙。」
「你助我甚多,我自該幫忙,何況此事還是孽子所造成。」
「我準備約鬥極樂宮。」
金王天臉色為之動容:「你有辦法對付妖人?」
「有天雷鏡,足可對付他。」
「其他人呢?如極樂妖女,還有那萬殺。」
「我們可發武林帖,邀集所有高手,對抗他們。」
金王天頷首:「這倒是可行方法,卻不知日期、地點定在何時何處?」
「這再商量,主要是那天雷鏡,我功力不夠,無法運用靈活,如果樓主來使用,足可打敗妖人。」
金王天往觀魚亭外那片靠向欄柱的八卦銅鏡,不禁動容:「這天下至寶,威力如何?」
金王玉想到得意事,破涕為笑:「它厲害得很,第一次被去霧陣,第二次打敗妖人,前天又把妖人給嚇走,那妖人只怕這東西呢!」
君小心遂把它扛來,擊向陰陽眼,一道光束衝向天際,轟得四處樓閣震晃,湖中魚群亂躥。
金王天終大開眼界,頻頻笑著:「好寶貝,果然是對付妖人利器。」
他遂答應以此物攻擊妖人,君小心也將使用方法告訴他,天雷鏡在他手中,已較若鴻毛,可任意輕鬆變換角度,讓君小心、陰不救增強不少信心。
有了天雷鏡,金王天懼意去了不少,隨即洽商如何約戰極樂宮。
三人商量結果,決定在霸王鼎會戰,日期則是十日後,九九重陽日。
當下金王天遂發出武林帖通知天下各大門派,準時赴會,也下戰書於極樂宮,表明立場,不受威脅。
極樂宮雖曾被妖人毀去,但舊宮仍在,稍加整理,自能再用。
陰不絕已將第一當和君小差擄回宮中。
那大宮殿上層已被摧毀,殘牆斷柱一團亂,地下層卻完好如初。
極樂妖女見著君小差英俊非凡,淫心早又大起,不停繞著他不成。
「君小心果然沒說謊,哥哥比他更俊美,真叫人情不自禁。」
她勾著君小差下巴,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
君小差和第一當受傷未復原,又受制穴道,只有任由擺佈,金王超見著妖女竟然如此年輕,而且美艷動人,兩眼直冒火花,血脈資張,心頭怦亂不已。
妖女也發現他,咯咯笑著,對於男人見著自己,有如此反應,正是她最感得意之處,笑聲中,胸脯抖顫,更是扣人心魂,金王超不敢再看,移開目光,免得克制不了自己。
妖女浪笑:「你是誰?年紀輕輕,該是身強體壯吧?」
金王超急忙推手:「在下金王超,是師父新收徒弟。」
「金王超?金王天是你何人?」
「家父。」
妖女笑得更沒:「好啊!父親、兒子都來了,將來你要如何稱我?是娘?
還是愛人?」
金王超紅著臉,不敢開口,也不知如何開口。
陰不絕瞄眼道:「情況不同,宮主還是收斂些。中原武林已下戰書,你有何安排?」
「當然應戰啊!要他們一月降服的命令不是你下的嗎?」
「所以你還是收斂些。」
妖女瞪眼:「你何時敢管起我來?自從那妖怪來了之後,你場曾把我這宮主放在眼裡?別忘了他只是變態妖怪,跟人怎麼比?」
陰不絕斥道:「說話小心些,要是被他聽去,如何是好?」
「反正他對女人沒興趣,我也懶得理他,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要你準備屆時赴約。」
「誰說不去了?征服天下,報百年大仇,是我的心願。你還是去勸勸那妖人,他不去,我們才真的要從長計議呢!」
陰不絕也明白這道理,遂又步出宮殿,尋往妖人。
妖女則勾起金王超脖子,身軀往他貼去,隔著一層薄薄黑紗,那軟綿綿的胸脯可貼得金王超慾火大熾。
「小冤家,還等什麼?你不是很想佔有我嗎?」
她抱得更緊,張嘴即親,金王超哪能禁得起誘惑,猛然也抱緊她,奔往暗處苟合去了,那淫叫聲聽來讓人噁心而臉紅。
第一當和君小差乾脆閉起雙眼,心頭較歎之餘,也想凝聚功力,以能衝穴脫困,然而陰不絕似加了藥物,兩人始終提不起勁,實是洩氣。
妖人自得了斷手之後,急於恢復功力,方回至極樂宮,已躲在舊宮山洞中日夜練功,萬殺則被他攝於身旁,他並非要守衛,只是失去了君小心這「同行」,他對萬殺則另有一股親近之慾念,如此而且。
陰不絕心知妖人要的是什麼,又把極樂宮弟子砍殺百人,割下人頭讓妖人取腦恢復功力。奇怪那妖人不喜食那女性腦袋,只好分給萬殺,兩人吃得津津有味。
可憐萬殺又受制於妖人,否則他早該殺了陰不絕替父母報仇。
妖人吃下腦漿之後功力暴增,很快恢復創傷,雖然右手還缺少手指,卻已礙不了什麼,他不斷欣喜咆哮,似想大大發洩一番。
這正是陰不絕求之不得,只說聲要領他去報仇,他一口即答應。
陰不絕好笑著,他已預見各大門派被毀的慘狀。
九月九日見重陽。
霸王鼎位於王屋山脈之一處險地之中,那地方造形奇特,四邊高峰聳立有注四支點腳,林伍卻是相連,而且平坦,約有百丈見方,上邊平,下邊空,四角支撐,就和一大鼎鎮在雲層中,霸氣十足,因而得名。
欲上霸王鼎,得從四座高峰攀爬,動力稍低者,自是難以登險峰。
清晨時分。
武林群雄已先抵達,個個勁裝打扮,武器在手,一副決戰表情。
除了金王天,尚有少林掌門海印。領著幾位堂主及十八羅漢赴會。武當新任掌門春霞真人,也領著七星劍手,及教十名弟子,為了報師兄春陽真人之仇,武當派可謂傾巢而出。另有華山掌門、終南派、五台據、恆山派、丐幫則因較遠,冷秋魂一時趕不來,也從北方調來十數高手助陣。
另有七巧軒七位美女,她們自從得知師父收認君小心為義子之後,已鬆了心頭一口大氣,如今見他有難,自是不能不管。
除了這些幫派。其他人皆不敢抵擋妖人而藉故不到。但光是這些人,也佔盡武林精英,威勢不小。
君小心一一致謝後,將天雷鏡鎮在最前方,以增加氣勢。經過十餘天療傷,十指傷痕已癒合,對今日戰鬥又增加信心不少。他目光有意無無意向四周瞧去,除了想看看情況,也想著母親是否也會到來?
時間分秒過去,眾人心神沉重,終於,一陣笑聲傳來。
陰不絕掠向鼎峰另一頭,見及眾人,哈哈狂笑:「來得好,要死要活,今日一併解決!」
他雖目空一切,卻無人敢出言斥罵,畢竟他身後那厲害妖人,讓人感到壓力沉重。
隨後萬殺領著幾位極樂宮高手,抬著金轎椅,把極樂妖女給抬上峰頂。而金王超則押著第一當和君小差,緊跟其後上峰頂。
金王天見著兒子敢當場惡面,甚是噴怒:「畜牧,還不快過來!」
在旁金玉人、金鷹和金不二瞧得更是心如刀割,實不相信他會做出此事。
金王超面有難色,卻早有準備:「爹,這是時勢所趨,您何必強出頭?」
「住口!你再不過來,我再也沒你這兒子!」
金王超閉口不再回答,卻也不願移位半步。
極樂妖女浪笑:「王天你就過來吧!有我侍候,你還有什麼不滿?今日若奪下天下武林,你還可當盟主呢!我對這頭銜沒什麼興趣,心甘情願地讓給你呀!」
金王天怒斥:「無恥妖女,不得好下場!」
「難道你想死在這裡,就是好下場嗎?」
金王天怒而不答,若再罵下去,有失身份。
君小心見得父親、哥哥雖受制,卻無性命危險,心頭也放心。陰不救卻要他測測萬殺心性,君小心超腦波一掃,低聲說道:「他正受制妖人,不過腦袋仍很清楚。」
「那表示腦袋沒被換去,你能弄醒他?」
「得想辦法,不過得先救出我爹和哥哥再說。」
陰不救遂不再多說。
君小心瞄向對面,點名道:「妖女到了,鬼菩薩到了,萬殺到了,金王超也到了,怎麼少了一個華秋風?他不是早投靠極樂宮了?」
話聲甫落,一道人影掠來,正是陰陽臉的畢秋風,幾月治療,他傷勢早已復原,他仍是一身雪白,王苗也換新,一副風度翩翩,他含笑道:「在下及時趕來,免得諸位失望。」
說著又向妖女和陰不絕拜禮,陰不絕則瞪他一眼,未多說一句。
華秋風拜禮過後,走向一旁,他有自知之明,此地沒有讓他說話的餘地。
君小心笑道:「都來了,也差不多啦!不知你們太上幫主,何時到來?」
陰不絕冷笑:「你少得意,他就在你四周,等著取你性命,老夫網開一面,只要你束手就縛,投靠本官,我饒你不死,還把你爹爹、哥哥給放了。」
「我投靠你,你放心嗎?」
「不放心,不過我會把你改造得跟萬殺一樣聽話。」陰不絕瞄向陰不救,笑的甚是奸黠。
陰不救冷斥:「你會自食惡果!」
「這種事,等發生時再說也不遲,師兄你又何必助外人而找自己兄弟呢?」
「萬惡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你若殺害我這親師弟,不也是萬惡之徒?」
群雄聞言,個個動容,沒想到死命活醫和鬼菩薩是同門親兄弟。
春霞真人驚道:「真有此事?」
陰不絕哈哈大笑:「不但如此,他和我及極樂仙子,都是百年前幽冥教門徒,不信你可以問他。」
群雄更是聳動,齊往陰不救瞧來,他顯得有些緊張。
陰不絕笑聲更黠弄:「師兄何必再假裝?今日過後,天下即是咱們所擁有,你該為幽冥弟子感到光榮才對。」
陰不救斥道:「幽冥教豈有你這種敗類,今日此地即是你葬身之所!」
群雄聳動不安,陰不救既然是幽冥教徒,和對方是同門關係,那此局對陣,說不定是他們暗中串通,這將十分不利,眾人感到憂心忡忡。
君小心見狀,向群雄說道:「不錯,我爺爺以前是幽冥教徒,但幽冥教卻分兩派,陽派是好人,就是我爺爺,陰派就是對面那兩位,專門練邪功,幽冥教所以會滅亡,就是陽派看不慣陰派為非作歹,才暗中圍剿,始落得兩敗俱傷。現在也是這種局面,我是代表陽派要宰陰派妖人,至於鬼菩薩是陽派叛徒,更該殺掉,所以諸位不必受他挑撥而亂了陣腳。」
群雄聞言,心情較為安定,大有恍然之態。
陰不救沒想到孫子早知此事,如此一說開,他也坦然多了,向君小心投以感激眼神。
陰不絕眼看挑撥不成,怒道:「小妖怪你連祖宗都不認,你不想要你爹的命了?」
君小心道:」想啊!你放我爹過來,我會把他養得好好的。」
「哈哈……要我放人?你提頭來換吧!」
君小心邪笑道:「我倒覺得奇怪,妖人沒來,你為何敢如此囂張?」
「他早來了,只讓你多喘口氣而已。」
「來了又如何?能把你燒焦的險給變好?」
陰不絕想起肌膚被照得焦紅,久久未好,更是怒不可遏,有心報復,厲聲道:「把第一當拖過來,看我如何教訓他。」
金王超已邁向第一當。
君小心冷笑:「憑你也想要害我爹,妖人沒來,你也敢囂張?」
他早想搶在妖人來此之前收拾陰不絕,話聲方落,獄向天雷鏡,猛劈陰陽眼,一道光束轟出,直衝陰不絕。
那光束來得好快,陰不絕驚叫撲往地面,光束躥過他頭頂,往後衝去,直切極樂妖女半邊金轎,她臉色大變,飛身躥高,那光束轟得金轎碎爛一半,有若刀切,身後幾名手下被轟退,掉落深崖。
君小心豈能讓他有喘息機會,天雷鏡再照,急吼:「快救我爹!」
光束轟得陰不絕連滾帶爬,滿身塵土,也把極樂妖女逼得四處逃掠,十分狼狽。
七巧軒七名女子已衝向對方,七道長鞭分別捲往華秋風和金王超,華秋風玉笛架來,被巧玲瓏用長鞭捲住,兩人拖攝,巧鳳凰一鞭抽得他肩背,痛得他撤招逃避。
金王超眼看七人撲來,豈是她們的對手,利劍急橫第一當脖頸,想喝:「別過來,否則就殺了他!」
話未完,巧千手長鞭早卷拍他手中劍,往後一扭,利劍已脫手飛出。
巧精靈和巧多情臨空三觔斗,就要撲向第一當和君小差。極樂妖女一掌打來,將兩人封住。巧輕煙和巧金銀左右捲入,扣住第一當和君小差,急速掠退。
眼著即將把人救回,天空突然閃出青芒,快捷躥向七女子。
君小心驚叫不好,心知妖人到來,天雷鏡遂往青芒照去。那妖人功力已復,神通廣大,在空中有若寫字般跳掠,始終閃掠於光束空隙之中,摔而打出一道勁風反衝天雷鏡,轟然一響,君小心把持不住,連人帶鏡被轟退數丈,天雷鏡飛得老遠。
妖人得意咆哮,對女人沒興趣,旋風掃退七巧軒女子,哈哈怪笑,在掠空中不停東閃西掠,一副示威模樣。
金王天立即打向天雷鎮,還差幾尺遠,他以吸字訣將銅金吸在手中,想以此轟人,卻不知是過於緊張,亦或是方法不對,竟然轟不出光束。急得他滿頭大汗。
春霞真人見著仇家,分外眼紅,一聲喝令,武當數十名弟子全撲向妖人,劍陣齊發,威勢不小,那妖人卻如幽魂,不當一回事地在劍光中遊走,武當弟子連人家一片衣衫也沾不著。
少林掌門見狀喝令攻擊,全派弟子和各派助陣者一湧而上,想以多制勝。
陰不絕好不容易走過神來,見著打鬥情景,急吼道:「前輩給他們來點下馬威?」
那妖人突然旋飛高空,再往下撲,身形突然脹大,相準春霞真人撞過去,有其布卷石頭.將人裹得緊,春霞一聲哎叫,隨即斷聲,妖人把他吐出來,竟然變成一具血骷髏,還是抖顫著。
妖人未停手,連撲十數人,就這麼連續叭叭叭十數響,又吐出十數具血骷髏,那骷髏只為白骨掛紅筋,肌肉、五臟全無,還站立抖著抽著,兩眼窟窿深陷,含血掛淚地轉瞧眾人,似在求救,似哀曙,更似地獄爬出來的幽魂厲鬼,嚇得眾人尖呼大叫,嘔吐連連,滾滾跌跌撞爬退去。
那妖人仰天嘯,張口往地上嘔去,一口口肛腸腦自吹得地面堆若小山,有的眼珠還清跳跳地打轉,簡直如屠宰碎肉場。
妖人咆哮露天,若亂蜂撞躥空中然後頓任,嘴巴不停蠕動,發出嘔嘔之聲,讓人魂膽盡喪。
少林海印掌門見狀,忽而滾落兩行淚水,直宣佛號:「實是天劫,避不得……老納歸降即是。」
為了保有弟子性命,他不得不如此。
羅漢堂堂主海天,般若堂堂主海空、戒律堂堂主海深、執法海悲、以及海棄亦知堂門心理,皆引退少林弟子,臣眼於妖人淫威之下。
陰不絕見狀哈哈大笑:「算你們和尚修為夠,有明智之舉,其他人呢?不臣服,只有死!」
華山、終南兩派見著執武林牛耳的少林派都已臣眼,自己人單力薄又如何對抗,皆低頭退去。剩下幾派,皆因掌門被吃,沒人敢發言,也都退至一旁,心頭那份恐懼,自不在話下。
君小心和陰不救任愕不已,事情竟然會轉變如此出乎意料,現在只剩金王天了。
數百道眼光全往他瞧去。
陰不絕訕笑道:「金王天你還想如何?別忘了你以前也是極樂宮的一份子,現在歸宗還來得及。」
沒人會再對他以前是極樂宮一份子感興趣,因為他們都已經歸降,自身都難保了,還管得他人閒事?
極樂妖女媚笑道:「王天你就認了吧!將來你還是它主接班人,又何必為此而喪命呢?」
金王玉急道:「爹,不能答應,否則我就不理你,他們是惡魔,要除掉的!」
陰不絕怒道:「大人事,你還管什麼?萬殺把他給宰了!」
萬殺喝吼,就想打向金王玉。
金王天突然喝道:「住手!」欺身攔向萬殺,一掌將他退退,已冷聲道:
「我歸降。」
一聲睛天霹靂,打得金王玉和金玉人面無血色,根本不敢相信這會是出自父親口中?
金王天安慰兒女;「原諒爹,這是唯一能救你們的方法。」
金王玉斥道:「誰說的,那天雷鏡能打敗妖人,一定是你不會用,我自己用!」
他不顧一切,撲向天雷鏡,就想轟人,卻又被金王天攔下,並制住穴道。
金王天長歎:「沒有用的,要是能用,方才就不會出現那幕慘劇,玉兒你要忍忍。」
金王玉急得直掉淚,卻一點也吼不出聲音。
金王超已得意說道:「對嘛!早就該如此想,孩兒有先見之明,現在爹該明白了吧?」
金王天又能說什麼,只是低頭惋歎。
金玉人也不說話了.她似乎已想好該如何安排自己,臉露剛毅神色。
如此一來,只剩君小心、陰不救和圍在兩旁的七巧圩七美女,勢力甚弱。
君小心苦笑:「如果我歸順,你會放了我爹和哥哥?」
陰不絕哈哈謔笑:「你不必歸順了,白衣前輩要殺的就是你一人,你歸順,我照樣把你腦袋送給他。」
君小心往妖人腦去,腦彼一陣互衝,已然較量。妖人蠕動全身,似有貓捉老鼠之勢,非得玩上癮,才會把人給咬死。
君小心苦笑:「老兄,你當真那麼喜歡要我死?」
妖人道:「壞同行,騙我,要死……」
「我不但騙你,還埋了你,轟了你,這罪行夠不夠嚴重?」
「死…」
「你要我死?是不是功力練成,不再怕天雷鏡了?」
「是……」
「可是你還少了幾根手指頭吧?」
「還來……」妖人身形聳動,作勢欲撲。
君小心道:「你現在殺了我,恐怕永遠也找不回那幾根手指,不如咱們做個交易,我把手指給你,你還我父親和哥哥。」
話太長,妖人有些不明。
君小心又比手劃腳,指向父親:「用手指交換。」
妖人懂了:「好……」
陰不絕大諒:「不行,放走他們,後患無窮。」
君小心斥道:「是你大,還是他大?教訓他?」
用手指往陰不絕指去,超腦力通向妖人,那妖人當真撲掃陰不絕,把他逼退數步,嚇得陰不絕不敢再開口。
「手指還來……」
「我還你,你會饒了我?」
「不會……」
「這不公平,我想再跟你決鬥。」
妖人謔嘯,並未回答。
「你怕了?怕天雷鏡?」
「不怕……」
「那你為何不答應?」
「好……」
妖人謔嘯,乃認為天雷鏡再也傷不了他,君小心毫無勝算,自然敢答應。
君小心頻頻笑道:「好氣魄,連敗三次,現在還敢打鬥,我佩服萬分……」
有了妖人答應,他才敢大搖大擺走向高自己數丈遠的天雷鏡,縱使陰不絕瞧得兩眼凸大,也莫可奈何,君小心扛著銅鏡又走回來。
手揮向眾人:「讓開讓開!決鬥是需要大場地,不怕死,就讓開。」
一時眾人也挪身四角落,金王天和少林眾派雖投降,卻也不願靠往極樂宮,又不敢靠近君小心,自成一角落,如此,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君小心又向陰不絕招搖手:「把我爹和哥哥放過來!」
陰不絕怒斥:「你未交出東西,我為何要放人?」
君小心斥道:「這是我用妖人交易,於你何事?還不放人?」
陰不絕眼向妖人,怕他又聽信君小心所言而胡來,說道:「那手指對前輩甚重要,見不著,千萬別上他的當。」
妖人道:「要手指……」
「你神經病,我怎會帶在身邊,早放在山下的馬車上,不相信,自己不會去拿?」
妖人當真想去拿。
陰不絕急道:「前輩不用操心,在下去拿即可。」
妖人哪聽得他的話,化成一道青芒,急射山下。
君小心哈哈大笑道:「這是你自找的,也不想想那妖怪是笨蛋一個,只喜歡自己的東西。」
不給陰不絕喘息機會,天雷鏡又自轟來,陰不絕想要以第一當擋去都來不及,被迫得掠躥四處。
君小心志在救人,逼退陰不絕.扛起銅鏡追前,復往極樂妖女轟去,還有金王超,追得他們東躲西藏。
「快救人!」
君小心喝叫,七巧軒美女又衝向第一當和君小差,把兩人劫回。
陰不絕大叫:「萬殺快攔人!」萬殺想動手。
君小心超腦力攝來:「你不能去,你娘香月華就是陰不絕所殺,他才是你仇人!」
硬把他娘被切應殺害的情景映像逼給萬殺。終見他愣在那裡,目光驚愕地轉向陰不絕,從娘胎出世,他一直都有這幕被切腹取出的感覺,直到現在才有明確映像。
陰不絕急道:「他胡說,根本沒那回事,快制住她們。」
萬殺一時想不了那麼多,只是征愣著,只這一愣,七巧軒美女已接走第一當和君小差。
陰不絕不得已喝向金王天一群:「你們歸降了,還不快抓人?」
他們自是不願,面面相聞,倒希望七位女子能帶人逃掉。
來不及讓他們反應。妖人青芒又快捷射回,衝向君小心,還不知已被騙。
「沒有手指……」
「手指在我手上響!」
君小心一鏡轟得他往天空躲去。怒意不由升起,又想立即殺了這可惡的小同行。
君小心可不敢耽擱,搶時間掠向鼎面斜角,天雷鏡不再轟人,而是轟向四支峰柱的其中一支,亦即是陰不絕落腳處。強光轟去,那峰柱炸開,鼎面支力虛空,已缺崩一角,嚇得極樂宮上下急往左側鼎面進去,三兩人逃之不及慘叫落入深淵,久久未能傳出回音。
妖人自不甘心,倒掠回來,速度更快數倍,君小心反舉往他轟去,幾次全被閃過,眼看妖人就要射來,君小心心一橫,吼道:「快走啦!」
天雷鏡不打高空,及打地面,這地面有若高架橋,中間乃是中空,哪容得天雷鏡猛轟?一時碎石亂飛.斷成兩截,兩邊連峰處又吃力不住,有若斷橋,整片垮了下來,直往深淵落去,君小心身軀懸空,自也無處可逃,墜往深淵。
群眾一陣驚叫,尤其是第一當和君小差,親情骨肉,恨不得衝下去救人,然而卻因受制未解,無法動身,叫聲已見哀康。
妖人亦未料著君小心會斷崖自殺,事出突然,他先是一愣,復往下追去,然而落石萬千,速度又急,他追穿小落石,又見大落石,體積愈大.落得愈快。總是見不著君小心身形,只有再追猛追,他心思單純,根本不會因可能追不著而放棄不追,他反而因為見不著君小心而驚慌了。
在峰頂眾人,因為鼎面被轟斷,陰不絕和妖女等人聚在左邊較前山峰。七巧軒美女則在右邊靠前山峰,群雄則在靠後山峰,各自分隔百丈,誰也制不了誰。
巧鳳凰見狀,已知君小心目的,乃在截斷三方糾纏,立即下令撤退,扶著第一當、君小差和陰不救,急忙逃去。
陰不絕站在另一座山峰乾瞪眼,咆哮吼叫,卻哪能留住人?眼睜睜地看人逃走,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突然想到還有對峰金王天,怒喝:「人逃了,還不快追,追不著,全部處死!」
金王天長歎,終於還是領著手下追落山峰。
海印掌門雖不願意,卻也不敢當面抗命,心想追去之後,能放人則放人,否則也只好把人抓著,若是陰不絕喚來妖人.恐怕又是一陣殺戮了,群雄在他領導之下,也只好再次追人。
那極樂妖女自放不過君小差,看他逃走,還未等陰不絕吼叫時,已追趕下去,她的速度可不比金王天差,心想著又能躡愛人並肩作戰,媚笑聲更是淫蕩。
萬樂則愣在那裡,腦中不停傳來君小心所說之事,他媲似乎是被人切腹殺害。然而他卻未映出陰不絕殺人一幕,自是未懷疑兇手是自己師父。
陰不絕喝著他,領著金王超和華秋風快馬加鞭,不甘落後,追得更急。
在數路人馬追捕之下。
七巧軒眾美女功夫雖不差,卻多了三位受傷之人。巧鳳凰雖想解開第一當和君小差禁制,卻發現他們所受乃是藥物控制,一時無法解開,陰不救雖想救人,卻沒時間診傷把脈,身上又無靈藥,只好作罷,得先脫困再說了。
銀城之狼掃瞄及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