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見他們走遠,方自噓口氣:「終於擺脫這魔頭糾纏,真是要命。」
郝貝道:「爺爺難道你就如此認輸不成?」
郝大道:「對付這發瘋的老魔頭,輸贏已不是很重要,最要緊的是如何想辦法再把他囚起來,這才是大事。」
郝貝道:「爺爺想到方法了?」
郝大苦笑:「我正為這事煩惱,不過……」轉向郝寶,笑聲轉為惹黠,似乎有了他的幫忙,很容易就可成事。
郝寶比叫道:「爺爺你少打我車意,咱們這筆帳還沒算清,你還想亂搞?你不但害我身受重傷,還讓我的感情受到傷害,這樣還不夠?難道要把你孫子弄得死翹翹才甘心?天下的爺爺就屬你最殘忍了。」
郝大摸摸鼻頭,乾笑道:「阿寶你別太在意,爺爺也是不得已,希望下次別搞成這麼糟才好……」
郝寶北道:「還有『希望』?要『一定』沒有下次,否則我遲早會死在你手中。」
郝大趕忙說道:「好好好,爺爺一定遵守規矩,保證下次不會發生這種事。」
「這還差不多,快幫我療傷,打得可真是腰酸背痛!」
郝大和郝貝不敢怠慢,立即為郝寶治傷,有了萬年雪靈芝,郝寶似乎愈帶勁,內力源源不絕,所受的傷,不但能避重就輕,而且復原時間也加快不少。
過了兩刻鐘,郝寶也覺得傷勢去了大半,舒服多了,心頭惦記著奇女、幻女她們,算算日子也有兩天一夜時間,希望不會出事才好,是以傷勢較好,已急著要趕回去。
郝大疑惑問道:「阿寶你急什麼?在這裡把傷養好不行?」
郝寶叫道:「我還收了門徒,他們還在等我。」
「門徒?!」郝大詫異:「你什麼時候開幫立教?爺爺怎會不知?」
郝貝亂叫沖沖道:「前些日子,在太行山……」
郝寶截口喝道:「阿貝你別亂說,這是本幫的大秘密!」
郝貝立時住口,於聲道:「我以爺爺是自己人,說出來沒關係。」
郝大更是疑惑:「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連你親生的爺爺都不能知道?」
郝寶雖知道爺爺不可能背叛自己,但畢竟還弄不清他對奇幻宮的看法如何,要是站在反對立場,讓他知道反而不好。
靈機一轉,他已有了主意,乾笑道:「其實哪有不能讓爺爺知道的道理?只是……只是……」裝出難為情表情。
郝大追問:「只是什麼?對爺爺,還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郝寶無奈道:「好吧!你想知道我就說。」瞄向郝貝,狡黠一笑:「我的門徒只是兩個小女孩而已。」
「小女孩?!有多大?」
「大約十四五歲…」
郝太恍然一笑:「你們是不是在玩家家酒?聚派立幫,竟找這麼年輕的小女孩?」
郝寶正是要郝大如此認為,笑在心裡,外表仍是困窘表情:「只是玩玩,所以才不想告訴你。」
郝大爽朗笑道:「說都說了,也無啥緊要,反正玩久了就會變成真的。」目露邪光:
「爺爺想知道的是,她們長得如何?你們是不是對她們有意思?」
郝寶蹬服道:「哪有宮主和宮兵談情說愛的,你胡說些什。麼?」
郝大黠笑道:「說的也是,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你們的幫派解散了……」突已想及,愈描愈黑,吃虧的恐怕是自己,立即改口笑道:「既然沒戀愛可談,爺爺也不想追問,不過一個宮兵,也該長得上相;才不失面子,尤其又是女的。」
郝寶自得笑道:「放心,你孫子的眼光差不到哪兒去,她們長得跟大姑差不多……」
「這麼胖?!」郝大感到吃驚。
郝寶嗔笑道:「爺爺你也真是,大姑早就減肥成功,變回大美人,你還說她胖?」
郝大窘笑道:「原來你大姑已變回原形,爺爺失察了,請見諒。」
郝寶道:「原諒你是可以,不過我那宮兵是從山上撿回來的,凡事都不懂.爺爺見著之後,不淮問東問西,免得嚇著她們。
郝大但覺好笑:「她們當真不知世事?」
郝寶道:「現在知道一點點,爺爺你答不答應?不答應就別見她們。」
郝大急道:「答應答應,她不懂世事。問也是白問,爺爺可不想多費口舌。」
郝寶這才放心,否則郝大亂問,以奇女、幻女一無江湖經驗。不必三句,保證洩露身份,這可就麻煩。
他道:「爺爺不問也是對的,省得愈問愈迷糊,咱們找她們麼吧?省得時間拖太久,出了毛病。」
郝大也想見見這兩位奇怪的女孩,遂立即答應同行。
三人稍作收拾,已往下遊行去.行走中,寶貝兄弟不時替郝大解穴,希望能夠替他恢復功力。
霧層早已退去,溪流去路又明朗,不到一個時辰,三人已走出長江口,郝大功力也已恢復,他們改為掠行,順著長江沿岸找尋那艘稍帶尖長的小船。
只見得江水深碧綿延千里,粼波蕩蕩閃閃生光,照映山色倒影,寧靜中帶著深幽,承載無數船舟點點,就是找不到想要找尋的那艘。
找了一陣,郝貝大為緊張:「糟了,沒有船隻,她們可能出事了。」
郝寶恨道:「梁小福這小鬼,明明要他等我們回來,他還敢亂跑?要是出了差錯,非扭斷他的頭不可。」
郝大道:「我想他們可能等得太久,說不定已找客棧落腳,咱們先到岸上小鎮,一方面可以打探消息,另外,你們看,爺爺一身破爛?阿寶還光著上身,也該換件像樣的衣服了。」
郝寶瞧瞧自己上身,也覺得想笑,遂答應爺爺意見,三人齊往小鎮行去。
三人來到了鎮上。先買件合身衣服換上,再找家客棧吃它一頓飽。
吃飯時,四處坐了不少人,各自交頭接耳或高談闊論,談的幾乎都和奇幻宮有關,寶貝兄弟暗自得意,郝大雖有了警惕,但任他如何去想,也想不到此事會與自己孫子有關。
郝大問道:「最近黑白榜是否貼出奇幻宮復出的消息?」
郝寶打迷糊:「我可不清楚。打從被你從玉女仙島趕出來,我就一天也沒清閒過,不過聽那些人所說,該是差不到那兒去。」
郝大歎息:「奇幻宮敢揚言復出,必定有備而來.江湖恐怕又要起浩劫了。」
郝寶道:「有時候浩劫是雙方面造成,其實奇幻宮不做壞事,讓她們立足有何不可?而且她們不是說要和各大派共存?」
郝大道:「恐怕不可能,很多人不會饒了她們。」
郝寶叫道:「這就是他們不對了,趕盡殺絕,難怪人家會反抗,哼:逼狗都會跳牆,何況是人。」
郝大看他反應如此激動,急道:「阿寶。這件事還未明朗前,你千萬別插手。否則事情鬧大,恐怕連爺爺也護不了你。」
郝寶沉哼一聲,未再繼續說下去,心頭卻暗自決定誰不想讓他活,他也不含糊要誰擺平。
郝貝道:「我們還是先找奇女和幻女吧!」
一句話!把郝寶拉回現實,他四處搜尋,街道、巷口、店舖、窗戶,甚至遠處船堆都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找不到半絲蹤跡。
他恨得牙癢癢,猛拍桌面:「這小和尚,專搞餿花樣,被我逮著了,非拔光他頭毛不可:」
話未說完,眼睛餘光但覺客棧西窗外有顆光禿腦袋一閃即逝,他現在對光頭可特別敏感,乍閃之下已警覺:「光頭?!會是那小鬼?」
等不及向郝大、郝貝打招呼,已先行追出。
郝貝一臉詫異,郝大已笑道:「阿寶眼睛賊得很,光頭是錯不了,至於是不是你們說的那個小鬼?就得追去瞧瞧才知道,走吧!再不去,阿寶找不到人也甭想他會回來通知我們。」
兩人一前一後掠出窗口,直往郝寶遁去小巷追去。
郝寶精靈無比,只勢過一面土瓦牆,就已發現光頭在小巷中晃動,再見其身材矮小,分明就是小孩,不是梁小福是誰?
他促狹道:「這小鬼如此鬼鬼祟祟,分明是在做賊,我倒要看看你偷些什麼?」
他遂攝手攝腳地追下去。
梁小福不知有人跟蹤,躲躲藏藏地溜進一家富戶人家。郝寶以為他想偷金銀珠寶,暗道這小於眼光不錯,找到這麼一個好對象,也跟著翻牆而入。
院內紅亭綠瓦,小橋流水,佈置豪華,在這小鎮地方實屬難得。
郝寶判斷寶物該在左側一座金碧廂房才對,為何梁小福會往右側較為古斑月門遁去?
「這小子是不是有毛病?還是他老早就知道哪裡另有寶物?」
他愈想愈有趣,緊緊跟在後頭,省得錯失良機。
豈知梁小福掠入月門,竟然往廚房鑽,撂下一個大布袋,把廚房裡的山珍海味統統丟入布袋,看他那副得意樣子,簡直比偷足一大袋珠寶還高興。
郝寶眉頭直皺:「這小子難道失常不成?要吃東西,花點錢到飯館吃不就成了,就算沒錢,想辦法弄就是了,何必大費周章弄這堆便宜貨?」
他想不通,梁小福已撂起布袋,掂掂斤兩,但覺差不多,才露出滿意笑容,又躡手躡腳往回走。
郝寶見他快潛至門口,粹然閃身而出,叱喝:「小賊那裡逃?」
雙手猛地抓向梁小福的脖子。
梁小福嚇得布袋直拋,甩頭就逃。
然而在甩頭背對郝寶之際,郝寶雙手已扣住他脖子,抓得他四肢如狗兒般亂抓,卻一點也沾不著地。
郝寶黠笑道:「好小鹼,你敢偷東西偷到我家,不要命了是不是?」雙手甩晃不停,扣得梁小福滿臉通紅。
梁小福掙扎沾不了地,只好雙手反扣郝寶不緊不松的脖子.終能喘口氣,急叫道:「我不是偷,我在收東西。」
「收東西?跑到我家來收東西,這算什麼?」
「這不是你家,是你家廚房。」
郝寶憋住笑意:「廚房的東西就能亂收?」
「我沒亂收,那些都是快要壞了,我要把它收去丟掉。」
「丟掉?我看是丟到你肚子裡吧?」
「沒這回事,你抓著我的脖子,我怎麼丟?快放開我!」
「放開你?」郝寶汕笑道:「放開你,讓你好丟是不是?」
「沒有啊!再不放手。我就快斷氣了!」
梁小福背向郝寶.不但瞧不著他,雙手也無法反抓,顯得十分狼狽.話一說多,連舌頭都吐了出來。
郝寶呵呵笑道:「知道要斷氣,還笨得偷這些東西?」
梁小福掙扎道:「我真的沒偷啊:快放開我」
好似性命他關.梁小福擠命急叫,聲音又尖又銳,倒把郝寶給嚇著,急忙把他丟在地上,叱道:「要死啦:做賊還這麼囂張!」
梁小福跌落地面,氣道也順,方覺得舒服些.雙手揉揉脖子,忽聞得這聲音好熟,立即轉身,突見郝寶,驚詫得兩眼凸大。尖叫:「是大英雄……」
這聲音更尖,逼得郝寶趕忙欺前,一手封向他嘴巴,此道:「你有完沒完?你以為這是你家是不是?」
梁小福被封住嘴巴,方自驚醒,嗚嗚叫著.郝寶才鬆手,梁小福喘口大氣,如獲重釋,拍拍胸脯:「嚇死我了!」
郝寶瞪眼道:「是你在嚇我,還是我在嚇你?」
梁小福為之乾笑:「剛才被你抓急了,我只好尖叫,還好你終於回來了,等得我們提心吊膽的。」
聞及此言,郝寶才想到正事,」嗔道:「我要你等我回來,你為何溜掉,還跑到此地做鹼?」
梁小福滿是委屈:「我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要偷,也該像樣些,偷人家廚房.你不覺得很沒面子?」
「我是不得已的……」
那寶看他如此委屈,也想問個明白:「你說如何不得已?我真不相信你分辨不出銀子和雞鴨肉.哪個值錢?」
「要是銀子有用,我也就不會偷雞鴨肉了。」
「你說.到底發生何事,由得你如此狼狽.有錢不能用?」
梁小福大氣小氣直歎道:「不說還好,愈說愈有氣.就在你們離開的第二天的傍晚。突然來了一位老和尚。他看我理光頭,以為我是少林弟子,硬要我拜他為師,還要侍奉他。我看情勢不對,只好先答應。然後伺機開溜。前前後後—共被他抓著三次,這次最躲掉了,卻餓得我和奇姊、幻姊兩眼發暈,我只再冒險出來偷些吃的東西。」
瞧向郝寶,十分欣慰:「還好,果真碰上了大英雄,我們於解脫了。」
郝寶聞及梁小福遭遇,但覺好笑:「怎會有這種和尚?呵,你的光頭終於發生效用了。」
梁小福苦笑:「倒霉的效用,大英雄你一定要替我們仇!」
郝寶大言道:「這當然,敢胡亂逼我門徒的人,豈能讓他遙?」
梁小福欣喜道:「大英雄收我為徒了?!」表情更是激動。
郝寶輕笑道:「別高興太早,我說的是奇女和幻女,你這專偷鹹魚的徒弟,收了還真麻煩呢!天天都要吃鹹魚。」
「可是我沒偷鹹魚……」
「鹹肉也差不了多少!」
梁小福有點失望地歎息:「早知道也偷些金銀珠寶,希大英雄下次給我新的機會……」
郝寶道:「以後再說吧!說不定哪天我想吃鹹魚,你的機就來了,現在還是收拾那和尚來得實在些。」
梁小福聞及要找老和尚算帳,一股氣勢也充現臉上,喝道:「對,先收拾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找大英雄的屬下麻煩!
這聲音不小,加先前的尖叫,終究將此家人丁引來,遠傳來聲音:「在廚房,快去看看!」
緊跟著細碎腳步聲及棍棒碰撞聲嚷嚷響來。
郝寶瞄眼道:「你真是會找麻煩!」
梁小福舌頭伸得長長:「我……我不是故意的。」
「若是故意的,你早就兩眼發青了,快走吧!別忘了你的鹹魚!」
郝寶示意他要從左側窗口逃去,自己則留下來引開人群。
梁小福再次伸伸舌頭,抓起布袋,輕巧地已翻窗逃去。
郝寶等得眾人逼近並叫喝,猛衝入廚房.他才抽出靈邪寶刃,就這麼一揮,切斷廚房樑柱,人已破瓦而出?將人丁罩埋瓦礫之下,傳來一陣雜亂哀叫,他方自揚長而去。
幾個落腳,已跟上梁小福,兩人直往西山掠去。
另一方面,郝大及郝貝,本是追丟了郝寶,但聞及屋瓦倒塌聲及一條青影飛出,已猜著是郝寶所為,也跟著迫往西山,總算迫對了路。
不到一個時辰,梁小福已把郝寶帶至一隱秘山巖縫中,其外邊長滿面類長草;若非用心找尋,並不容易發現此處藏有人。
方入石縫,奇女、幻女焦急臉容已出現郝寶眼簾,兩人摟著肚子.想必是餓壞了。
兩人見及郝寶,一時也忘了餓肚皮,驚喜急叫:「阿寶哥你終於回來了,可等死我們了!」
一湧而上,將郝寶抱得緊緊。
郝寶一副母雞照顧小雞模樣,雄赳赳氣昂昂。挺著胸脯道:「你們累壞啦!不急不急,我馬上給你們進補!」
手一揮,梁小福一搭一唱地拿出雞鴨肉。笑道:「補雞在這裡.一人一隻…不,一人數只,直到吃飽為止。」
見及烤雞,奇女、幻女再也忍不住飢腸轆轆,拍手直叫好,抓起雞肉,有樣學樣地和梁小福,張口就啃了起來。
郝寶見得有趣,也抓起大只好似鵝肉,照樣大口大口吃得津津有味。
正吃的起勁之際,郝大及郝貝已撞進來,郝貝見狀,也吃兩口,但郝大卻盯瞧本就以為吃雞肉要狼吞虎嚥的奇女幻女。
郝大捉怪地笑著,問向郝寶:「你的門徒都是這一類型嗎?」
瞄向奇女、幻女,兩人嘴巴還啃著大把肉片,也以奇異光瞧著郝大。
郝寶被問,方自發現奇女、幻女吃相實在不怎麼好看。怪異笑起來,道:「我的門徒別的沒什麼突出,吃,可從不落後。」
郝大惹笑道:「總不能吃的這麼個樣子,尤其又是女孩家…呵呵!深山來的,總有點不同於別人。」
郝寶也覺得該教教兩女子;遂走向兩人,作樣斯文地以拈撕雞肉:「你們啊!吃的太豪放了,可變成了現代豪放女,不雅觀,女孩子吃東西不能啃得離譜,要這樣優雅地吃。」
他示範地將肉片清新脫俗地放入嘴中,連咀嚼也是慢斯理,倒也有幾分淑女風範。看得郝大歎聲弗如。
奇女和幻女看了示範以後。兩人互望一眼,嘴中肉片塞滿滿.還有半截露在外頭,像極猛獸啃食,不禁嫩臉也紅了,尬地反瞧郝寶.正為嘴中大肉不知所措。
郝寶正想要她們拿出來慢慢再吃』可是兩人乍然緊張下,硬是將大肉吞人腹中,看得郝寶驚心不已,歎笑道:「你真是很特殊。」
奇女窘笑道:「對不起,下次我們會小心的吃。」和幻女斯文地吃起來。
郝寶轉瞧郝大,稍帶得意笑道:「現學現賣,也是本派特色之一,爺爺你還滿意吧?」
郝大笑道:「滿意滿意,如此吃法,我老人家就不必跟你們爭了!」抓起布袋肉塊,吃的可真兇猛。
奇女、幻女見狀,不禁有了矛盾,奇女低聲問道:「這樣吃法。要多久才能吃飽?」眼看熟肉被大口吃去,肚子更顯得發餓。
郝寶看郝大吃的兇猛,噸叫道:「爺爺你分明是想吃垮我們嘛!」
郝大捉汕回答:「要不然,男人跟女人的吃法有何差別?」
郝寶眼看阻不了他強食,只好轉向奇女、幻女,笑道:「有—種狀況,就是有人搶食時,你們就要比他凶,搶過他,最好連他的肉也一起吃下去,搶呀:」
自己故意找碴地往郝大手中肉塊搶去,兩人掙扎,扯得兇猛。
奇女、幻女噓了一口氣,那種吃法,她們實在不習慣,有樣學樣地也搶食起來。
現場霎時一片凌亂,競爭激烈,時有叫笑聲傳出。
過了盞榮光景,肉塊被搶光,大家也吃得差不多,方自歇息於地。
郝大搶的並不多,故有所感言:「這年頭,女人一天天出頭,男人再不爭氣就快落伍嘍!」
這話連帶挖著郝寶。
郝寶一點也不在乎,反言相戲道:「你放心。如果女人跟你一樣吃得大腹便便,那還算是女人嗎?這種事根本不必爭嘛!」
郝大乾笑道:「可是她們爭的那麼凶……」
郝寶道:「那是她們還瘦著,要是撐胖了,要爭都爭不動嘍!」
幻女一副認真模樣:「對呀!要是我們像老爺爺一樣胖,也就不必爭著搶食了。」
寶貝兄弟聞言已呵呵笑起來。
郝大無奈一笑:「你的門徒果然很特殊,想法都跟別人不怎麼一樣.看來爺爺真的老了,唉!青春不再啊!」
郝寶笑嘻嘻說道塑人仙姑那裡可能有恢復青春的靈芝,郝大卻推托不要,如果貌似年輕人,心卻似老翁,那豈不更糟?
郝寶說及此,也想試驗一番,但手頭無靈芝,無法試驗,遂想點別的,先介紹奇女、幻女給郝大認識,才詢問梁小福有關惡和尚住在何處。
梁小福道:「就在東南方山上的一座小廟,那廟跟我以前住的差不多,破破爛爛的。」
郝寶反問郝大:「爺爺你知道有個和尚住那種破廟的嗎?」
郝大疑心道:「你們想幹什麼?」
梁小福搶口回答:「那和尚想強收我做徒弟,追得我們四處逃躲,現在大英雄要替我出氣。找他算帳。」
郝大眉頭直皺:「收徒弟,這是好事啊!怎麼……」瞄向粱小福光頭,笑的有點邪。
梁小福急道:「我不是和尚.我才不要拜他為師。」
郝大笑道:「這年頭收徒弟真不容易,還得看人臉色!」歎笑幾聲,才又問:「那和尚光是住破廟,沒什麼其他特徵?」
梁小福馬上反應:「有,他是光頭!」
郝寶立即拍他一個響頭,笑叱道:「光你的頭,誰也知道和尚理的全是光頭!」
梁小福霎時撫頭乾笑:「對不起,心一急,我就忘了,他說他是少林正宗弟子,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他有什麼和別人不同的地方。」
郝寶道:「他有多大,有沒有鬍子?衣服穿的如何?這些都一樣嗎?」
梁小福道:「年紀大約五六十歲,鬍子粗短,衣服破破爛爛。對了,有點像八仙中的李鐵拐。」
郝大沉吟道:「聽你說來,這模樣倒有點像驚天和尚,不過他已經百歲開外……也許是他徒弟吧……」
郝寶問道:「涼天大師有收過徒弟?」
郝大搖頭:「江湖並無傳言,卻不知他私下有無收授。」
「照你說來,他身份仍未明嘍!」
「可以這麼說。」
郝寶忽然笑起:「這樣最好,揍了人,還可以裝迷糊!」瞄向郝大,邪笑道:「爺爺你要不要插一腳?這些日子你被令天山揍慘了,趁機發洩發洩也好。」
郝大想及此人和少林寺可能有關,趕忙搖手:「不必了,爺爺還有大事待辦,得先回去研究陣勢,在迷宮沉冰陣中,爺爺輸的實在沒面子,總該再想其他方法將令天山給困起來,事不宜遲,爺爺該走啦!」
說著就想快步離去。
郝寶道:「爺爺不覺得錯過揍人,是一件很掃興的事?」
「掃興也罷,總比揍得手痛來得好,我先走啦!咱們喜悅洞見!」
郝大已溜出巖縫,疾速掠去,省得留久了,麻煩又來。
郝寶追出,郝大功力已復,眨眼掠出百丈,想再出言相勸都已不及,只好吊高嗓子叫道:「爺爺可別忘了連令佳玉一起算進去,做個大籠子將兩人困死在裡頭。」
一聲「尊命」,郝大已飛逝林中。
此時郝貝他們也走出巖縫。
郝寶顧不得再和郝大打招呼,轉向眾人,意氣風發,道:「我爺爺已打頭陣,咱們也去揍個尾巴,走!」
手一揮,一行一人全往東南方向追去。
約行.數里,山勢變得險峭,淡淡罩著薄雲,蒼松翠柏暗展其間,宛似一副絕佳山水畫。
再行半里,遠處已出現紅瓦,破舊地隱藏山腰雲霧中。
梁小福伸手一指:「就是那裡!」
郝寶凝眼瞧去,-笑道:「破爛一大把,還帶著點仙氣,倒也十分難得,小和尚,我看你就在此出家算了。」
梁小福聞言急道:「我不想出家,我還小,不想當和尚,我還有我的前程;」
「你有什麼前程?」郝寶看他如此緊張,心想他又是孤兒,想凋侃的話說到一半又收回來,笑道:「其實當和尚有何不可?前途十分光亮!」
伸手摸著梁小福光頭,笑聲不斷。
梁小福乾笑道:「我不喜歡太亮了,這不好……」
郝寶道:「隨你吧!你想教訓那毛和尚,得先把他引出來才行。」
「怎麼引?」
「到他廟口叫兩聲不就行了……」
「可是.若被他逮著了,那怎麼辦?」
「那你只好當他的徒弟了。」郝寶汕笑道:「你該不會笨得撞到他門口才叫吧?」
話中說明找適當距離即可,梁小福也已明白,舔舔嘴唇,稍帶窘怯說道:「我覺得在這裡叫,最安全了。」
郝寶道:「我也知道這裡最安全,但是你一叫,我們如何偷襲?」
郝貝道:「要報仇就忍著點,往前幾丈該沒什麼關係。」
梁小福沒辦法,只好點頭:「要是我逃不開了,你們可要趕來救我喔!」
郝寶笑道:「放心,你小命丟了,我還真不知要如何向曇花交代呢!快去吧!」
梁小福喔了一聲,方自戰戰兢兢地往前行去。
郝寶則趁此找了一處較為直角的轉角處,那裡正好是一片橘樹林,雜生不少狼尾草,往裡邊一蹲,即可隱去身形。
郝寶找好位置,拿出先前裝雞鴨魚肉而沾滿油漬的布袋,呵呵黠笑:「和尚當久了,也該吃點葷的,呵呵……阿貝,待會兒我套他腦袋,你只管揍人即可。」
郝貝道:「沒問題,你說要揍哪裡?」
「當然是腦袋了;和尚的象徵你都不懂?」
郝貝乾笑:「現在懂了。」
郝寶滿意一笑,轉向好奇的奇女和幻女,笑道:「你們兩個呢?就躲在樹上看好戲吧!」
奇女捏起拳頭:「我們不揍人?」和幻女稍露失望神情。
郝寶笑道:「以後再讓你們表現,呵呵!和尚要是讓女人揍了。可一輩子翻不了身,他的罪過沒那麼深,所以不必輪到你們兩個出手。」
奇女、幻女想想,若真的要揍人,還真不知從何處揍起,也只好等待下次機會,遂點頭答應,照著郝寶指示方向行去,掠上一顆粗大橘樹。
寶貝兄弟則各自蹲在小徑兩旁,準備施以突襲。
不多時,遠處傳來梁小福叱叫聲,隨後一陣長笑震出,響徹雲霄,顯然內力十分沉厚,緊接著一前一後追逐喝叫聲漸漸逼近,愈近則愈急,想必追得激烈。
梁小福眼看和尚節節逼近,心頭發慌,叫得更大聲,免得郝寶他們沒聽著而白挨一頓打。
郝寶暗自好笑:「這小子也有被迫的這麼慘的時候?真是難得。」
聞及聲音逼近不及百丈,他也不敢大意,馬上張開布袋.準備套人頭。
果然布袋方張開,梁小福沒命叫聲鑽耳而來:」決殺啊!死和尚要死啦!」
他又不敢明言要人支援,也不知郝寶會不會擺他一道,時下只好猛咬牙關,擠命往前逃。
和尚果真像極鐵拐大仙,灰白腮鬍滿臉,還帶著酒態,哈哈大笑:「小娃兒,拜在老夫門下有何不好?不出三年,保證你揚名江湖!」
眼看轉角處已到,依他江湖經驗,那將是梁小福逃去的機會,是以更加催勁往前追,可惜他卻萬萬沒想到那裡埋了伏兵。
就在躥出轉角的一剎那,眼見梁小福並未從眼中消逝。自想哈哈大笑,忽聞得兩旁勁風射起.怔覺有變,郝寶布袋已套向他腦袋。
就在布袋半套半落之際。和尚急叫不好,凌空斜掠躥高,想避開布袋。
郝寶沒想到他身形懸空,還能轉換方向,差點被他甩開,幸好他輕功也不差,緊迫斜掠,又手猛往下扯,終將和尚頭顱套住。
和尚更是驚詫不已,憑自己身手,竟然在一招不到之下就遭人套頭,對手豈非絕頂高手?
驚詫之際,不再躲閃。如臨大敵般,武功盡展,雙掌全落向郝寶。勁道足可穿金裂石。
然而郝寶自然得手,豈能再放脫,雖覺對方急勁力道渾厚非常,仍白以看家本領,硬撐著挨打,就是不放手?並大聲叫道:「快過來啊!」
郝貝及梁小福不敢怠慢,趕忙趨前去,拳掌開攻.全落向和尚腦袋。
此時和尚有若瘋虎,卻被三隻狡黠靈猴給套住腦袋,掙不開、甩不掉,情況十分狼狽。
三人卻擠命往和尚腦袋敲打,光聽卡卡聲音暴響不停,也知三人是如何賣力敲打。
奇女及幻女見著他們大打出手,時而東時而西,時而撞樹、液地。戰況激烈,也已忘記自己隱身樹上,已拍手直叫好。
和尚但覺對方兇猛無比,一個照面。還不到一分鐘,腦袋少說也吃了百來記拳頭,如此下去,哪還有命在?
淬然大喝,使出少林絕藝獅吼功,把三人震得兩耳生疼.兩眼發昏?然而郝寶拚命功夫更是強悍,硬抓著不放。
和尚吼完之際,大肆掙扎,只見得他雙掌往上翻,雙腳架蹲一字馬步,像似霸王舉鼎,在一次暴喝之際,整個人有若炸藥般炸脹起來,更有勁氣往四面八方衝去,三人再也抓不住和尚腦袋,硬是被勁氣給沖噴空中,四肢抓空地摔落地面。
若郝大在場,必定會十分吃驚.因為此人所用的正是達神功高層境界「佛吞天地」,就連少林掌門苦蓮大師恐怕也這個修為。
這和尚不但沖退三人,也將布袋沖碎,像流星撞月,爆四處,露出已被揍得滿頭紫青腫瘤的腦袋。
郝寶雖被沖退,仍不信邪地又欺身而上,喝道:「花和(腦袋青花)看你橫行到幾時:」
兩拳劈頭就打。
和尚望著郝寶,似乎為他沒被自己勁氣震倒而怔詫不已眼看他又欺上,趕忙斂收脹腫身形,回招迎敵。
每以為一掌可以逼退郝寶,沒想到郝寶卻破去勁氣,反罩而上,又給他一拳,起他怔楞之際,又將他腦袋扣住,逼得他四處亂甩,好不容易才甩掉郝寶,自己也跌了個四腳朝天。
他大喝:「你們是誰?」
郝寶汕-道:「是如來佛,專管和尚的!又欺身撲上,他已覺得這和尚武功強得驚人,不好惹,現在出招可全是拼了命。
郝貝此時也罩至,壓著和尚,像小孩打泥架,和著地上滾來滾去。
梁小福被噴退之際,頭皮已麻,本是準備開溜,但見此時和尚又被壓在地上,想想自己臨陣脫逃,事後可能會更慘,如今和尚已倒,壯壯膽子,也就撲將而下?雙手猛揍,能賺多少多少。
和尚被揍得哇哇大叫,又故技重施將三人沖退,這次他乖了,沖退了也不敢停手,馬上欺前反罩郝寶,心知他是領者,只要制服他.將可擺平此戰局。
然而郝寶也非省油燈,眼看和尚撲來,突然運起奇幻神功,不著力道地飄向左側,輕而易舉就避開和尚凌厲撲擊。
這套奇幻步法看得奇女和幻女拍掌叫好,就是「她倆施展,也和郝寶差不了多少。
和尚一抓不中,十分驚詫:「你用的是何種步法?」
郝寶汕笑:「如來佛的腳,還要用什麼步法?踩和尚足足有餘!」喝叫幾聲,又自反攻而上。
和尚驚詫中叫喝,突然一反為沉靜,雙手舞出千萬隻手影,化作千萬條靈蛇般翻騰,忽而翻轉,忽而濤掠,忽而沉扣,似能充斥丈二方圓,無所不至,無所不達,他用的正是少林最佳擒拿絕技拈花手。
然而郝寶始終能在綿密掌指中穿梭飄閃,不被扣上一絲半毫。
和尚數十次擒抓不中,大為驚駭:「數十年來,除了奇幻宮的奇幻步法以外,老夫從未失手過,難道你用的是此種步法?」
想仔細瞧個清,然而郝寶已警覺秘密即將洩露,顧不得再施展步法,爺爺所教的「大殺四方」已經施展開來,撲擊和尚,想—擊奏功。
郝貝也不甘落後,無聲劍法一招「慘霧幽魂」以手代劍使得淋漓盡致,追擊而上。
和尚但覺兩人武功十分高強而怪異,尤其是郝寶那招「大殺四方」更是前所未見,不得不盡展少林絕學以應敵,雙掌一翻摔碑手已封向兩人,勁氣化作城牆,罩壓兩人。
雙方接觸之際,暴聲震起,震得山峰晃蕩,回音不絕,寶貝兄弟雙掌發麻,硬是被逼退數步。
和尚也討不了多好,連連退步,心中大駭,叫道:「你們是灞橋郝家的傳人?!」
郝寶被逼退,很是不甘,叱叫:「是又如何?」趁和尚失態時,連發數掌,打得和尚險象環生,節節敗退。
他方自得意笑道:「怎麼樣?郝家功夫比起你們少林派不差吧?」
和尚也想扳回顏面,猛運真氣,又自罩上,此次運勁非同小可,寶貝兄弟連連應掌對敵都無法阻擋,被迫得手忙腳亂,差點栽了觔斗。
兩兄弟這才相信遇上了高人,不敢再胡纏爛打,也凝起心神,專心應付。
然而寶貝兄弟終究初涉江湖不久,尤其又在和尚絕招盡出之際,就在一次凌空對掌,寶貝兄弟左右開弓,將和尚夾在中央。
每以為此次必定得手,哪知和尚不知用何功夫,在腹背受敵之下,突然旋轉扭飛錯開兩道勁流,寶貝兄弟一時失去目標,雙雙撞在一起,滿心驚詫而又昏昏沉沉。
「看你們還能作怪?」
和尚見及兩人動作已緩,心知此招奏效,馬上再次翻身前,雙手並用,連點數指,方自飄回地面。
寶貝兄弟穴道被點,整個人如斷線風箏栽了下來,梁小以及躲在樹上的奇女、幻女驚慌撞了過來,深怕寶貝兄弟遭了不測。
和尚則拍拍手掌,像是去掉手中淤泥,爽聲一笑:「放心他們死不掉!」慢步走了前去。
梁小福驚覺,立即擺出架勢,喝聲道:「別過來,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和尚似不願逼得太急,也停下腳步,落落大大地瞧著梁小福,笑聲道:「過不過去都一樣,老夫今天是收定徒弟了。」
梁小福心驚肉跳,卻仍得面對他,甚至不能弱了氣勢,因為寶貝兄弟情況尚未明確,他叱道:「你休想,這一輩子我永遠不會當和尚。」
和尚哈哈大笑:「老夫現在可不一定要你,我發現那傢伙筋骨比你好得多,由他當我徒弟,最為恰當不過了。」
他指著郝寶,露出羨慕而自信的笑容。
寶貝兄弟並未被點昏,唉唉痛叫地坐起來,腦袋仍是昏昏沉沉的,一時也未聽及和尚所言。
梁小福則反斥道:「你休想,大英雄武功高得很,他不須要拜你為師!」
和尚笑道:「大英雄武功高,豈會敗在我手下?」 、「這……這……」梁小福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轉瞧寶貝兄弟,急道:「大英雄,壞和尚改變主意,要抓你們去當徒弟了!」
寶貝一時驚醒,馬上人立起來,一點也無受制現象,原是和尚點穴力道恰到好處,時間一過,穴道自解,兩人才能恢復功力。
郝寶瞪向和尚,黠笑道:「你想收我當徒弟?你吃得消?」
和尚爽聲一笑:「是有點吃不消,不過你若甘願拜在老夫門下,那又另當別論。」
郝寶-笑道:「我拜你為師,你拿什麼來教我?」瞧著和尚青紫腫凸如釋迎的腦袋,笑的更是促狹:「你想教我如何把腦袋變顏色是不是?」
和尚這才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尤其想到腦袋,抽痛就來,顯然被揍得十分激烈,不禁再次瞪視寶貝兄弟,冷道:「你們當真是溺橋郝家的傳人。」
郝寶耍耍威風:「你說呢?」
「我看八九不離十,方纔你弟弟所用那招,分明是無聲劍法中的『慘霧幽魂』,不過你用的招式,老夫卻沒見過。」
郝貝一陣吃驚:「你怎會知道我的無聲劍法?」
和尚哈哈大笑:「天下第一劍的劍法,有誰不知?」
郝貝無奈轉向郝寶:「看樣子,爹爹出名,兒子都不好混,被人一眼就看出來歷了。」
和尚聞言,稍帶驚喜:「你們是郝大的孫子?郝家的嫡親?」
郝寶眼看已瞞不了,只好來個氣勢壓人:「是又如何?」
和尚聞言,頻頻點頭:「普天之下,也只有郝家才能生出這麼一對寶貝,實是羨煞老夫!」驚喜一下,已轉為失望:「可惜你們是郝家的人,看樣子老夫是沒什麼可以教你們了。」
郝寶自得聳肩道:「既然知道我們來歷,還打不打?」
和尚搖頭苦笑:「不打了,打贏了,沒面子,打輸更慘。」
郝寶得了便宜馬上賣乖:「這麼沒志氣?少林可是天下大幫派。」
和尚歎道:「要打也得找你爺爺打,否則傳出江湖,人家我以大欺小,這如何是好。」
郝寶裝模作樣,一副無奈而捉黠道:「我也選樣覺得,以小欺大,會引起老人公憤的。」
和尚歎笑不已:「郝家出的全是怪人,在你身上特別明顯。」
郝寶顯得更為得意:「這是郝家優良血統,是任何人傳來的,看在你懂得郝家特長的分上,俺就放你一馬,這筆帳此一筆勾銷,你要收徒弟,找別人去,別動由我頭上來。」
梁小福搶言道:「還有我頭上;我也不想當和尚。」
他以祈求眼光瞧向郝寶,希望連他也能算在內。
郝寶頻頻點頭:「對,人家不願意,你強收徒弟,這算什麼?呵呵!難道少林弟子都是這麼收授的嗎?」
和尚有點困窘:「老夫雖是少林出身,現在已和少林無關,想收徒弟,乃是覺得那小光頭根骨也不差,尤其他又是光頭,老夫以為他是少林弟子,所以……」
梁小福急道:「我不是少林弟子,我的根骨也不好,你去收他人。我不想當和尚。」
郝寶忽有奇異想法,看這和尚武功高得出奇,和他交手,十分吃力,不禁問道:「老和尚你是誰?」
和尚正臉一笑:「老夫昔日法號驚天……」
「驚天大師?!」寶貝兄弟同感吃驚,這不正是爺爺所說的少林第一高手?難怪自己會敗在他手下。
和尚悠然自得一笑:「不錯,老夫正是驚天,很久未出現江湖。沒想到還有人記得老夫名號。」
驚詫之餘,寶貝兄弟又想起爺爺所言,不禁疑惑頓生:「你胡說!我爺爺說驚天大師已是百歲開外,你看起來只不過五六十歲,當他徒弟還差不多,分明是假冒的!」
和尚歎笑:「老夫也搞不清為何會如此,也許易筋經練久了,具有返老還童的功效吧?」
郝寶凝神追問:「你當真是驚天大師?」
和尚攤手無奈道:「現在老夫只能說一句話,信與不信全在你,不過老夫確實想收個徒弟。」
他不堅決表明身份,郝寶反而信了幾分,心想在砌香坳裡邊不就有那種令人返老還童的靈芝?」更重要還是他的武功甚為高強,拜他為師也差不到哪兒去。
「就算你是驚天大師好啦!」
和尚露出笑容:「多謝閣下賜我身份。」
郝寶來不得客套,轉向梁小福,笑的有點邪:「小鬼我看你就拜他為師如何?」
梁小福這一驚非同小可,本是要郝寶來幫忙,現在他卻反過來幫倒忙,要自己拜師當和尚?!急得直往後退:「我不要,我不想當和尚!」
郝寶道:「當和尚有何不好?光頭吃四方,尤其他又是鼎鼎大名的驚天大師,武功之高,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你拜在他門下,準是錯不了。」
「我不要……」
「不要也不行啦!」
梁小福想逃開,郝寶一個欺身將他撲個正著,梁小福驚惶直叫:「我不要,我不想當和尚啊!大英雄你快放開我」
郝寶捉汕而安慰道:「名師難求啊!你要明白,我這是為你好,快過去拜師」
梁小福掙不脫,硬是被抓至驚天和尚面前,被壓得雙膝落地,不拜師都不行。
郝寶惹笑道:「快拜師,向師父問好,反正你當不當和尚都差不了多少,光頭永遠都是亮著。」
驚天和尚爽聲笑道:「沒錯,入老夫門下,除了光頭之外,其他和常人並無差別。」
梁小福快急哭了:「我不要……」
郝寶已有點生氣:「拜個師父有何不好?學得一身功夫,到時候誰還敢欺負你?就像現在你武功若比和尚好,你何必拜他為師?想個清楚,心不甘情不願也只有一次,下次你就能為所欲為了。」
梁小福腦袋轉不過來,感覺上拜師真如郝寶所說能為所欲為,卻不知一個人一生只拜一次師父的大有人在,在無以選擇之下,他好像也妥協了。
他哭喪著臉:「真的要我當和尚?」
郝寶嬉笑道:「唉呀!差不了多少,都是光頭,早拜師父早出師,才是上策。」
「可是我拜了師父,花姊姊她……她會沒人照顧……」
郝寶道:「放心,我會照顧她,你安心地去當你的和尚就是。」
梁小福不是滋味地皺著臉,瞧瞧這位被自己揍得滿頭包的師父,不知該如何拜禮。
驚天大師爽聲道:「不必多禮,你我碰面總是有緣,今後只要好好學功夫就行了。」
梁小福天真道:「只學功夫就成,那不必當和尚了?」
驚天大師哈哈一笑:「不錯。」
梁小福聞言猝然激動道:「當真?那我不必理光頭了?」
驚天大師笑道:「可惜少林的功夫都得理光頭才能練。」
梁小福登時又洩了氣:「說來說去還是要挺著光頭,難道就沒有別的功夫可學?」
「有,但能學那種功夫的人不是你。」
「是誰?」
「他!」驚天和尚轉瞧郝寶,笑的有點暖昧:「小兄弟你不妨也拜個記名弟子,老夫的功夫很適合你練。」
有人收徒,不在於傳代,而在於想造就青出於藍的下一代,以印證自己眼光不差,武功了得,驚天和尚就是這種人。
他發現郝寶筋骨奇佳之後,那股幻想武功能在他身上發揮得淋漓盡致的渴望,始終揮之不去。
郝寶卻不為所動,笑道:「你多想幾步絕招,說不定我以後不夠用再跟你學學,現在小福先當你的試驗品,希望效果也很出色才好。」
梁小福苦喪道:「我只能當試驗品嗎?」
郝寶笑道:「試驗品也不差啊!只要試驗成功,不就可以捷足先登了!」
梁小福苦笑:「我覺得這希望非常渺茫……」
諒天和尚叱道:「你豈能胡說:少林武學,天下宗師,你能學一半,保證你打遍天下難逢敵手。」
『梁小福苦歎:「可是我並不想當和尚啊……」
郝寶笑道:「忍著點,將來你就會習慣了,我先祝福你找到名師,將來大有可為。」
梁小福歎道:「不必祝福了,我覺得把你找來揍我師父,是這一生中最大的一件錯事。」
郝寶呵呵笑道:「沒有錯,哪來的對?最大的錯事已做完,以後就沒有大錯了。」
驚天和尚突然截口:「誰說沒有,他最最大的錯事,就是不該再提起此事,使我想起腦袋還痛得發燙,不揍幾拳回來,實是難消心頭怨氣。」
抓過梁小福,手指一扣,往他腦袋如悶鼓般地敲得直響,梁小福唉唉疼叫,卻也求救無門。
郝寶心想事情已了,若再停留,要是驚天和尚問起奇女、幻女來歷,自己又露了奇幻步法,將不好回答,還是先溜為妙。
他遂打哈哈笑道:「老和尚,徒弟也交給你了,我還忙得很,先走一步啦!希望你教出一個好徒弟,別讓他把褲帶給偷去才好。」
驚天和尚凝目掃向寶貝兄弟及奇女、幻女,心頭似閃過思考。問道:「你可知當今天下最轟動的是什麼事?」
郝寶心神一凜,故作不知:「什麼事?難道少林又多了幾位紫瘤和尚?」
驚天和尚沉靜道:「也許你不知,我告訴你,二十年前傾滅的奇幻宮,現在又復出了。」
奇女、幻女聞言,臉容已轉為緊張,郝寶則鎮定自如:「奇幻宮復出又如何?這不關我們的事:你若沒其他事,我們走啦!」
說著拉向奇女、幻女柔手,快步離去,郝貝緊跟其後。
驚天和尚見他說走就走,也頗為詫異,急聲道:「你要明白,奇幻宮在武林心目中是邪派公敵,不得不防……」
郝寶回答仍是:「不干我的事。」
眼看他們已走遠,驚天和尚突然冒出一言:「你爹正在少林寺,或許他們正為此事在商討對策。」
寶貝兄弟聞言已頓足,想轉身問個清楚。
然而驚天和尚已掠身離去,臨行只留下一句:「好自為之。」然後是長歎聲源源遠飄,歎聲中也聞及梁小福急切叫道:「要來看我啊……」
樹影搖曳幢幢,人蹤已失。
郝貝急道:「爹已知道此事,怎麼辦?」
郝寶白眼道:「黑白榜一貼,就是要天下人知道,爹當然也會知道。有何大驚小怪?」
郝貝困窘道:「我是說……爹好像反應很激動,才幾天上了少林商討大計。」
郝寶頓有所覺,如若父親真為此事而親自赴少林,分明此事十分重視,也不知是仇敵還是防範?不管如何,似乎對已十分不利。
「我們該上少林一趟,看看爹的反應。」
郝貝道:「要是爹疾惡如仇呢?」
郝寶眉頭直皺,想了老半天才道:「用親情感化他,再不就勸他別管這件事,我們是不畏強權惡勢的!」
說到後來,十分激情,郝貝也感受凜然之氣,決心更為堅強。
奇女、幻女心性單純,並未聽出兩兄弟正為她們的事而情赴義,兩人仍含笑迎人,等待神奇的宮主再帶她們去瞧這奇異的世界。
郝寶轉向兩女,邪笑道:「你們相不相信,世上有一個地方的人,不論大小,腦袋全是光亮無毛。」
「真的?」奇女、幻女新奇同聲道。
郝寶呵呵笑道:「當然是真的,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好棒啊!」奇女、幻女拍手直叫好。
郝貝擔心道:「帶她們去,妥當嗎?少林寺對女人不怎麼迎,尤其……要是她們身份暴露,豈不自找麻煩惱?」
郝寶道:「沒那麼嚴重,我們只是去找爹探探消息,犯停留太久,難道把她們丟在外頭就安全?」
郝貝瞧著傻楞楞的奇女、幻女,讓她們留下,實也沒相安無事,只好攤手一笑:「隨你吧!希望爹也和我們一樣分的同情心才好。」
郝寶想及上次為了孫雪兒,和父親大打出手,心頭多少有些洩氣:「老爹什麼都好,就是為了女人,可就六親不認。」
望著奇女、幻女,不也是女人?他笑的苦澀,然後咬牙道:「不管如何,本宮上下一定排除萬難,在江湖上爭一席之地!」
兄弟倆慷慨赴義般地領著兩女,往嵩山少林寺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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