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三人一大早即攜帶自認為挖地洞必備用具,已匆匆趕向九尊盟。
其實也是本前帶得最多,刀、鏟、鋤……樣樣都有,小竹只要把滴血勾就夠了。
而小勾則最為神秘,他的東西不大,全在一隻小羊皮囊裡,隨身都可以藏得讓人找不著。
小竹甚想知道他皮囊中是何物,可惜這是小勾的獨門秘招,又怎能給他人知道?而且又是隨時拆去自己老巢的可惡副門主。
小竹雖瞧不到小勾的秘招,但他自信滴血勾足可以應付一切,自也落個眼晴鼻子高,未把小勾放在眼裡。
本前則一路練著武功,他興趣可不小,從早到晚幾乎沒停過,或遇上路面有人,跑過去轉他兩圈,把人給耍得莫名其妙,他早已笑呵呵開溜了。
直到進入九尊山區,本前也將瘋狗和鼠精的內功全收了過來,增加一甲子功力,簡直讓他心花怒放。
他見到什麼動物,甚至擋前石、樹。都喝喝兩聲迎戰著,高興就追殺一陣,不高興,空耍幾招也過癮,還以為是天下無敵了呢!
不過以他現在的身手,普通身手可能無法控制他,他當然有資格囂張的。
九尊盟已臨。
三人躲在暗處,觀看地形。
中間一排石梯,仍是雪白乾淨,幾各守衛則悠閒立在那裡。
天氣冷,他們也沒多大心神警戒四周。
「反證九尊盟已是北武林盟主席位,敢來犯者怕不多,若真的來了,又怎是他們所能抵擋?還是睜隻眼閉只眼地混過去就算了吧。
小勾根本不理衛兵,瞧瞧地形,說道:「各選一個角落,以九尊塔為目標,看誰先挖到那裡,誰就贏。」
本前道:「可是,每個人距離可能不一樣長。」
小勾邪笑:「只比目的,不擇手段,只要從牆外挖到裡頭,不被發現那算贏,你愛選長短,那是你的事,我讓你們先選。」
小竹早熟悉地形,立即說道:「我選左邊。」
本箭道:「我右邊啦,正前面是石梯,很不好挖,而且又容易被發現。」
小勾斜眼道:「一點兒都不客氣,也不懂得敬老尊賢?」
本前道:「我好像此你大耶。」
「我是說小竹。」
小竹黠笑:「我覺得比你賢能。」
小勾癟笑:「現在臉皮厚的人越來越多了。」
小竹媚眼一飛:「說大話的人也不少啊,何況留個中間路子給你,那可是尊你是掌門人,才有這種好路走啊,要是我們,只好走旁門左道了。」
小勾弄笑道:「抬舉我啦,我只能走後門罷了。」
小竹一愣:「你想從懸崖那邊?」
「你很瞭解我嘛!」
小竹不說話了。
若從懸崖那邊過去,小勾似乎佔了便宜。
然而自己卻沒那攀崖的功夫,只有眼巴巴地讓他佔便宜,不過他又想及宜已手中握有滴血勾,未必輸給他。
於是,他又有了笑容。
本前還是充滿信心可以贏,縱使輸了,他也坦然,畢竟他是三門主。
於是,三人已各自展開行動,言明七天時間,當然,他們會以最保密的方法來進行。
小竹往左探去,他找到的入口是在一株大榆樹根部,除非是有人砍了此樹,否則很難發現。
本前則找來大岩塊封住洞口,再掩草皮,只留些許通風口,也算懸隱秘,除了被人發覺有人在打地道而仔細找尋,那也不容易讓人一眼看穿。
小勾則根本免去這些麻煩,他繞到後山,懸落崖面,早算好方位,先用掌勁劈下外崖,有了立足處,再搬出傳家寶,皮囊中,不只有細刀、小鑽、小鏟之類東西,另有一些細小藥丸,和水質軟質的怪東西,想必另有用處。
他促狹笑著:「打洞?死拚活打,能打到什麼時候?小竹自以為有寶刀,沒錯,削鐵如泥,可是這小子笨得像豬似的,也不想想打出來的東西怎麼辦?光搬泥土,可就夠他們累了,嘿嘿,我可就是打洞權威了。」
他敲敲巖壁,一副專家口吻:「高度玄武岩,還算硬的啦,先用細鑽鑽個洞,再加兩粒小鐵丸就夠了。」
那鑽針還可以接,大概可接至六七尺長,粗細比尾指還小,鑽起來卻不費勁,只幾分鐘,即已解決。
然後拿出黑色藥丸滾入洞中,再拿出淡黃藥丸,卻粘在一根尾指粗,三指長鐵棒上,往細洞封去,那鐵棒剛好可以將細洞緊緊封死。
「然後把黃球和黑球相撞就可以啦!嘿嘿,有外邊岩石封著,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只見得他右掌猛地往鐵棒震去,那黃球立即滾落,往裡邊黑球撞去,悶悶砰了一聲,可感覺巖面抖動,卻仍完好如初。
「成了。」他輕輕鬆鬆拍拍手,隨又拿起一瓶透明如水的液體,那裡有管狀物,只要一擠,立即有霧氣從管子噴出,粘向崖壁。
只見得堅硬如鐵的玄武岩,竟然開始腐蝕,往四面八方滲去。
這分明是一種強烈腐蝕藥物,被滲透過後,巖面已變成灰白,小勾輕輕一指,即可將它捻成灰。
他噴了三四處,速度更快,幾分鐘過後,他伸手往巖面一吸,整塊巖面如厚石桌般被搬下來。
他抽起鐵棒,已把那石板丟往崖下。
這已是了不起的操作,更讓人匪疑所思的是,裡頭丈餘深的岩石,早就被那黑黃炸藥炸成粉,陷在地面,現出了一個深洞。
一刻鐘不到,他已挖好三大步深洞,這還是堅硬的玄武岩,若碰上泥地,那就更容易了。
難怪他能自誇此功夫,天下無人能敵。
他原是帶來了最佳挖地道的東西,看來小竹和本前要贏他,似乎機會不大。
「哼哼,把岩石變灰,還有什公好搬的?就算有滴血勾,也搞不出什麼名堂。」
他悠哉悠哉地挖著,連炸數丈後,已見著鬆散的泥巖。
他挖起來就更輕鬆了,他不停地幻想著小竹累得半死窘狀。
「呵呵,挖地洞豈是三年五載?我足足挖了十年才想到這些妙方,豈能隨便告訴給人家?其實滴血勾倒也是利器,若他學會了我上次在天口洞中的挖法,也大有可為……」
小勾忽而目光一閃:「小竹不就是跟我困在那洞中,他已經學會了那挖法,而且擠出一條爬行地道,以滴血勾簡直輕而易舉,說不定他還故意和本前串通好,兩人合力先挖一條,然後再挖另一條,我豈非損失重大?」
想及此,他可不敢再逍遙,非得認真工作,贏過他們不可。
於是,他也開始拚命挖,先挖到地頭再說。
比賽就此全力展開,鹿死誰手,就看個人功夫了。
※ ※ ※
九尊盟呢?
他們並未發覺被人打了洞。
尤其鐵追命,他更熱衷武功,根本無暇多理會週遭變化。
秋夫人似乎也還沒回來,並未見其蹤影。
九尊盟依舊如往常般寧靜。
而鐵追命正在為兒子的武功煩惱。
兩人盤坐於九尊寶搭。
鐵追命不時以真力替兒子打通脈路,然而每沖一次,鐵追陽背腰那塊手術過的巴掌方圓,即如針刺般,軟酸疼痛著。
這簡直比刀割一塊肉還來得疼痛,尤其是內心所發出的恐懼感,更讓鐵追陽心頭難挨。
小勾這招果然將他整慘了,是一輩子的慘。
鐵追命又一次催勁,無效,他喝叫著:「丁小勾那小子是怎麼搞的,整得你脈路全亂,逼都逼不回來?」
鐵追陽恨聲道:「他把孩兒經脈和血管亂接一通,搞壞了背腰脈路,還說什麼要接通任督兩脈。」
「這兩脈倒是有一點點通息,可是你一運功就叫痛,這如何跟人打鬥?」
「能否叫二叔幫我手術回來?」
「叫個屁,你燒死了他的殘血蜘蛛,若非我,他早就把你給宰了,還想要他幫你手術?何況那些經脈都搞在一起,又細如牛毛,如何能接?還不如以內力一次次慢慢沖,沖久了,自然會出現新脈絡,也就不會那麼疼。」
「這樣還是不能根治。」
「難道你想治好脈路再練武?恐怕已來不及,邊衝脈邊手術,到了一定程度再手術,效果會更好,你一定要忍下這痛苦,必要時就抹麻藥吧!」
鐵追陽根本無任何方法可想,恨恨地咬牙:「丁小勾,你別再落入我手中,否則我會接亂你全身經脈!」
他終於相信這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懲罰手法,也不想再創新報仇方法,就以其人之道還洽其人之身。讓他也嘗嘗這痛苦。
鐵追命準備輔送內力給兒子。
卻又覺得可惜,遂高聲叫喝:「任丞相,給我過來……」
這一吼,聲傳數里。
不一會兒,任青雲已慌張趕來,他掠向九樓高塔,急道:「盟主何事?」
鐵追命當頭不客氣喝道:「把功力送來,我要傳給我兒子。」
那口氣,一向都把任青雲當成奴才使喚。
任青雲被吼了數個月,早就不甚服氣,現在瞧他那不甚出息的兒子,竟然還要奪去自已的功力?
他滿眼怒意,口氣冷漠:「我的內力在兩牛山已喪失一半,還未復原,盟主再拿去……」
「廢話少說,那內力全是我給你的,我現在要回,你還敢找借口不給?」
「我也是為了你才喪失內力,你怎可如此講話?」
「老夫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還不快把內勁送來?」
眼看任青雲不甚願意,鐵追命乾脆欺劈喝向他,一手扣住他肩頭,強把他體內內力吸出,再送往鐵追陽。
任青雲想閃,卻全身無力,他慎叫:「鐵追命,你我合作,你卻百般把我當奴才喝來喝去,你當我是什麼?」
「在九尊盟,我就是盟主,誰又跟你合作?十二星相還是我給的命,就連你的武功,也是我給的,我暫時要回,你就心不甘情不願啦?」
任青雲已然軟下語氣:「在下沒有。」
鐵追命佔了上風,已哈哈大笑:「放心,隔天我再立即找人還你內力,現在只是急用而已。」
「多謝盟主。」
「其實我也不會吸光你內力,還會留兩成,讓你能自衛。」
鐵追命果然留了兩成未吸。
任青雲還得感謝他的大恩大德。
鐵追命揮揮手飛:「沒事了,你走吧,有事再叫你過來。」
任青雲默默地走了,在他的感覺中,自己好像一條狗,這是何等的侮辱啊?可惜,他還要忍。
這似乎跟他性格不怎麼合。
「任你也耍不出茗鱉,除了九尊盟,普天之下,還有誰又庇護你,救你們十二星相……
人間大惡人啊!」
鐵追命已哈哈狂笑起來。
這聽在任青雲耳中,又庭一記暴雷。
他冷冷抽笑一下,也已走開。
經過了一個時辰,他折回,冷漠中,含帶詭異的表情,他一步步往塔頂上行去,故意踩得很重,像要踩碎石梯似的。
直到第七層。
鐵追命聽到聲音,冷喝道:「誰?」
「我。」
「任拯相?您怎來了,我又沒叫你來。」
鐵追命甚有怒意,因為任青雲違抗他的命令。
任青雲慢慢走上九樓,表情仍是冷漠。
鐵追命喝道:「還不回去,這裡沒你的事。」
「有,我要要回我的內力。」
「你敢抗命?」
「不但敢,我還要造反。」
任青雲猝然撲向鐵追陽,一手扣他肩脈,猛吸他真力回來,左手假肢猛指鐵追命,十餘支利箭暴射而出,咻地直撲他全身要穴。
鐵追命迫掉三支,卻見另幾支勁流更猛,不得不暴射退窗而出,利箭嘟嘟地釘在石牆上。
任青雲已吸光鐵追陽的內力,一掌把他打昏在牆角。
他臉色已變得狠猛:「鐵追命是你自找的,我任青雲待你不薄,替你打江山,你卻把我當奴才,當狗耍?未免太小看我了。」
鐵追命厲笑道:「你敢背叛我,那是你自找死路。」
他從半空中又射回,九尊掌勁道轟入,全然罩得任青雲陷入勁流之中。
任青雲喝喝兩掌劈出,卻不敵鐵追命功力深厚,被震得倒撞牆頭,他不得不再射出利箭,借勢翻出塔外。
鐵追命一招得勢,狂笑著:「憑你那功力,也敢跟我為敵?簡直笑掉大牙!」
他暴射出去,凌空一掌,又劈得任青雲掉落地面。
他囂張式地連耍十餘觔斗,旋身瀟灑落下,準備一舉將任青雲逮住。
豈知他方落地。
四邊湧來數道人影,很快將鐵追命困在中央,並聯合一掌,打得鐵追命倒射噴空,驚駭不已。
那正是十二星相,除了兔女夢丹丹、鼠精和瘋狗外,全都到齊了,剛好九人。
鐵追命一招被逼退,實在嚥不下這口氣,狂聲厲吼道:「你們無情!那就別怪老夫無義了。」
他再次衝下,用的已是九龍神功,準備將他們內勁全吸光。
九人仍自迎掌相向,準備硬接。
任青雲則已喝叫:「九九連環,九龍現!」
他急落鐵追命背面。
那九人聞聲,很快已左手扣向左者右肩,相通內力。
只見鐵追命往誰吸去,那人即把內力引走,讓他落了空。
卻又從另一人手中猛劈掌力,合九人之功,威力何等狂猛,一閃衝過來,鐵追命又托大,根本未作最適當的防範。
他吼了一聲,想轉身應招,已是不及,背脊挨了一掌,砰出十餘丈,跌落地面,還拖了七八尺,方自停頓下來,嘴角已掛血。
「你們偷練了九龍神功?」
原來十二星相躲在秘洞中練的就是此功,難怪任青雲如此保密。
只見任青去冷笑:「不錯,就是九龍神功,多謝你的傳授,我把它發揚光大,利用九個人,化成九道真勁,有若九條龍,足足可把你吃掉。」
「你早想背叛我?」
「呸!你又算什麼東西,我十二星相和四邪魔,乃堂堂天下大惡魔,豈容你當奴才喝來喝去?本來念在你救了我們幾人分上,說好共同打天下,你卻被狗吃了心肝,敢坑我丞相?並害死惡佛陀。」
任青雲愈說愈怒:「你也敢陷害我,未把九龍神功全教,害得我武功盡被丁小勾吸去,這還罷了。你卻把我當狗耍,利用我就送我內力,不用了,就把我內力吸回去,哼哼,若論惡行,論心機,你還嫩得很呢!」
鐵追命狂然厲笑:「好,反叛得好,越早反叛,越死得早。」
他一聲尖厲驚嘯,似要找來九毒魔君當幫手,兩掌迎胸,故作攻擊狀,速度已慢了許多。
「快制住他!」任青雲一眼就覺得不對,登時下令,九星相聯手又自攻來,鐵追命不敢硬接,兩掌劈出,倒射高空,準備逃開,再來個一一擊破。
任青雲豈能誰他逃走,左手一揚,彈丸猛在他上空炸開,逼得他縮頭掉往下面,九星相又往上攻,鐵追命不得已吸口真氣,硬將他身軀逼往左邊,右脅被掃中,他借力撞出十餘丈,脫開眾人包圍,急忙躥開就逃。
任青雲見狀,嘯聲又出。
遠處再射來四條人影,正是四邪魔,他們武功怪異,並用上毒攻,迫得鐵追命哇哇大叫,極力反擊,雖將人逼退,九星相等人卻已追來。
「我跟你們拼了!」鐵追命猝而怒吼,功力提至極限,化出一道青氣,直衝四面八方,他再引帶,宛若搗海狂龍,襲捲在場十四人。
眾人但覺遍身生寒、呼吸困難,是拚命時刻。
九星相登時集九人內力反擊,雙方手觸手,轟得勁風四噴,震得方圓十餘丈花草樹木爛碎。
鐵追命悶哼,口血再吐,倒撞連連,發掌的牛神和虎爺,右手分別被震斷,連同其它人也躍往遠處,唉唉痛叫。
任青雲自不肯放棄極會,飛快撲前,急吼著:「快過來吸他功力。」
雙手已粘向鐵追命,運勁即吸,鐵迫命大駭,想發掌拼,四邪魔卻趕來扣住他雙手。
鐵追命仍作困獸之鬥,卻因功力被吸,只抖了幾下,身軀已軟,口中仍硬,厲叫著:
「你們都該死,我要把你們碎屍萬段。」
沒人理會,任青雲將他內力吸來,鐵追命如洩了氣的皮球,一下子便皺了起來,聲音也沒了,如垂死老人在掙扎著。
任青雲卻覺得奇怪,他的功力並未如想像的高,至多高自己兩倍而已,這和他想像中高出十倍下相差太多了,早知如此他也不必忍那麼久了,但想想,也許是方才打鬥耗去不少真力的結果吧?
將鐵追命制服,任青雲也鬆了了口氣,立即親自把他押回九尊塔,準備接收丸尊盟。
忽而一道白影空中射來,原來是九毒魔君趕來,他瞧著那麼多人,冷喝道:「方纔誰在鬼叫?鐵追命呢?他敢縱容你們?結我出來。」
對於他的毒,眾人仍有所忌諱,還未到時候,任青雲並不想動他,還好鐵追命已被制在高塔中,他又知道袁百刀為了鐵追陽和鐵追命吵了一架,兩人還在冷戰中。
他拱手笑道:「盟主驚懾,方才強敵來犯,所以在下才會趕來,好不容易才將強敵趕走,冒犯盟主,請恕罪。」
「哼!你們來了以後,九尊盟沒有一天安靜。」袁百刀忽而心懷希望:「可是丁小勾?我要找他試藥呢。」
上次毒中之王黑寡婦之試藥,仍自深深扣住他。
任清去搖頭:「是少林和武當兩派,他們為報仇而來。」
「哼哼,他們下次還敢來,毒得他而屍骨無存!」衰百刀叫向四邪魔:「你們是幹什麼的,讓人來了又走?玩毒的面子全被你們丟光了。」
紅娘蠍子柳腰一扭,風騷己現,媚聲輕道:「這是毒尊的地盤,未得你的指示,晚輩豈敢亂使毒呢?」
袁百刀聽得很爽,哈哈大笑:「不錯,終究還是把老夫放在眼裡,你師父呢?紅娘子可還活得爽快?當年我還跟她鬥過毒功,結果她蠍子抽筋,氣得她三年不開口,真是罪過。」
紅娘蠍子媚笑:「她退隱苗疆啦,不問世事,倒是對前輩傷了她蠍子之事,念念不忘,哪天前輩何不去看看她?」
「一定,一定,一定找她再鬥,讓她永遠死了心!」袁百刀哈哈大笑幾聲,又斂起笑意,說道:「若發現丁小勾那小子,通知老夫,說我有事要找他。」
紅娘蠍子點頭:「一定遵照前輩指示。」
衰百刀頻頻說好,隨又瞪向高塔,喝叫:「鐵追命給我記住,都是你兒子才毀了我的計劃,我永遠都要跟你沒完沒了。」
罵了幾句,得不到回音,他覺得不對。
任青雲立即說道:「他正在替少盟主打通穴脈,不便跟前輩說話。」
想及鐵追陽,衰百刀就一肚子怒火:「不必治了,經脈錯亂,只有開刀再接回去,誰叫你兒子殺了我的殘血蜘蛛,除非他賠我,否則一輩子也別想恢復,就讓他痛苦一生,這是報應,求我也沒用!哈哈哈哈……」
他不想看見鐵追陽,狂笑中,又自掠向高崖,避開這些瑣碎事。
人走後,任青雲方自鬆了一口氣,轉向紅娘蠍子:「有辦法將他解決?」
紅娘蠍子道:「除了快攻,讓他沒機會出手外,否則根本就沒機會。」
「我會安排。」
任青雲若不除衰百刀,有若毒瘤在喉,隨時都可能破去,滲出毒汁來,而將命取去。
他立即要九星相住進塔中,並治療虎爺、牛神斷臂之傷,四邪魔則四處戒備。
至於九尊盟內只剩下袁青萍,她和袁百刀自是一體,不動老的,也不方便動小的。
還好袁青萍從不管事,尤其來了更多人住進九尊盟,她幾乎足不出戶,不管發生任何事,她都認為與自己無關,除非是師父的聲音,或是小勾的聲音,否則很難叫她心動。
如同現在,外頭打鬥如此厲害,她仍是靜靜留在木屋中,瞧著一些花草樹木發呆。
這倒是給任青雲不少方便,他不必花心思再去動她,他得趕快將吸來的內力催化,以便能夠隨時運用。
他也住迸高塔中打坐練功。
九尊盟似乎又平靜下來,而地底的小勾呢?
他似乎聽及前方……即是目標處有了聲音。
會是小竹挖到那裡?
那是沉悶的碰撞聲,很有可能也是挖出大石塊的落地聲,最重要的是如此之近。
這還得了?
他還差了一大截,不得不拼起命來,什麼法寶本領全用出來,直如撥地老鼠,直往深處殺了進去。
地底在拚命。
地面卻一片寧靜。
風嘯落葉聲,清楚可聞。
直到夜晚二更天。
猝又有三條人影射來,領前者頭額禿亮,淡淡現有齒痕,他已衝向九尊塔,狂笑不已:「任青雲快納命來。」
「是鐵追命?」
外頭傳出四邪魔聲音,以及打鬥聲。
塔內任青雲掠駭,他明明看守著面前這位鐵追命,怎麼外頭又來了一位?他哪知鐵追命另有一個替身?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不得不喝令九星相除了受傷兩人,再次出面迎敵。
方掠出搭,只見四邪魔被兩名光頭壯漢迫得手忙腳亂。
那壯漢看來已老,眉毛都發白,一個鼻穿金環,一個耳穿銀環,光著上身,結實肌肉不停跳動著。
任青雲見狀甚驚:「金銀二怪?」
此二怪和鐵追命差不多出名,亦正亦邪,數十年來縱橫江湖鮮有敵手,一身金鐘罩、鐵布衫已是刀槍不入,十年前已退隱山林,沒想到又被請了出來。
鐵追命哈哈大笑:「知道後果就後悔吧,背叛老夫只有一死。」
他喝叫著,身軀突然暴射過去,那速度簡直可追回流光似的,一閃就到了任青雲眼前,雙手一扣,就想抓住任青雲。
任青雲怒喝,雙掌立即封過去,鐵追命想扣住他手指,甚至折斷他,耍晃地迎來。
豈知任青雲的功力競然大增,讓他無法扣著,砰地一聲,震得他雙掌生疼,眉頭直皺,任青雲則已悶痛,彈出了十數步。
鐵追命驚詫:「你學會了吸功大法?吸了我替身內力?」
任青雲則覺得這人才是真的鐵追命,內功高得出奇。他冷笑:「你果然隱瞞了秘籍招式,難怪你會講這種話。」
「你也是心狠手辣,敢秘謀反叛我!」
「這都是你自找的,把我當奴才一樣看待。」
「你本來就是奴才。」鐵追命怒喝,再次欺身撲上。
任青雲不得不招來七星相,配合自己堪強內力,迎戰鐵追命,如此多人,竟只能跟他打成平手。
鐵追命頓喝大叫:「你也偷了九龍秘功。還傳他們,練成九龍陣?」
「不錯,目的就是在對付你。」
「哈哈哈哈……老夫已天下無敵,你這是自找苦吃。」
鐵追命猝然大展神功,左手想吸取對方功力,右手則是九尊掌,幻化無常地劈迎八位敵手。
一時間,他似乎又佔了上風,若非任青雲不時放冷箭,陣勢可能會破去,尤其是又少了一人,已耍得不怎麼漂亮。
一旁四邪魔遇到兩位橫練真功夫,硬碰硬很難傷得了他倆,只好用毒。然而兩人似乎不怕一般毒藥,照樣殺得四人手忙腳亂,十分狼狽。
綠蜘蛛猝而厲吼,射出一大堆芝麻般的綠蜘蛛,這可不是活的蜘蛛,而是將蜘蛛給烤乾,再配上十二種毒物,熬煉而成,每隻都暗藏牛毛般的細針,只要沾身一劃皮肉,即可見血封喉,乃是他獨門毒物火針蜘蛛星,比芝麻還小,在晚上如何應付得了?
金銀二怪但覺有東西射來,卻瞧不清是何物,然而在情況緊急下發射,當然不是平常物。兩人猝地合力劈封過去,想擊落暗鏢,而且左右掠退躲閃。
然而一大把細蜘蛛何其多,兩人封去大半,仍被不少個打中身上,任他們有金鐘罩、鐵布衫,已經被刺出許多血斑點,痛得他們唉唉悶叫。
綠蜘蛛卻意外兩人沒立即死亡,然而這卻已是他麻煩時刻了。
金銀二怪登時大怒,不顧任何暗器,非得把綠蜘蛛給撕碎,左右包圍而來。綠蜘蛛見狀,又打出暗器,想再逼退人家,哪知兩人硬是不退,掌勁能封多少是多少下,被扎得臉肩全是紅點。
兩人怒吼著轟過去,雙掌硬將綠蜘蛛,打得口吐狂血,倒栽出去,兩人一手一腿地又拉回來,將他倒掛。
金怪怒喝:「解藥在哪裡?」
這是他們多年經驗,若是毒寧可再中一次,也要把解藥找到。
綠蜘蛛稍一猶豫,金銀二怪立即將他腦袋撞往地面,撞得他頭破血流。另三魔又衝上來,想發射暗毒,金銀二怪將綠蜘蛛往他們掃去,逼走三人,又再把綠蜘蛛撞往地面。
二次撞擊,綠蜘蛛已嚇得沒命沒魂,急急說句:「口袋,白瓶……」便昏死過去了。
銀怪往他口袋撕去,刷地一聲,大小瓶子落滿地,他揀起白瓶,倒出東西,原是粉末,先讓金怪抹上發疼處,自己也抹上。
金怪疼痛稍去,猛地將綠蜘蛛拋向三邪魔,邪魔不得不硬接下來,雙怪卻借此衝前,四掌齊發,打得他們東倒西歪,四處逃竄,那綠蜘蛛再受一掌,哪來這麼多命?被打得噴出狂血,躥飛十數丈,撞向塔牆,摔在地上,若不死也得掉了九分魂。
三邪魔見狀,再也不敢太近身,皆以毒器喂金銀兩怪,雙方形成拉鋸戰。
鐵追命這邊,亦是打得喝喝有聲,難分難解。
而在地底的小勾則拚命地挖了一天一夜,終於也聽到上面有腳步聲,趕忙往上衝挖,泥灰紛紛落下,直到石板出現,他始欣喜:「到了,呵呵,又破記錄啦!」
顧不了滿身滿臉泥灰,立即抹向額頭汗珠,當然是一頭污泥,不過仍可阻去汗水滲眼的麻煩。
他捉笑著:「小竹一定還沒來,他哪有可能在九尊塔前走來走去?我且看看是誰?」
他知道上面有人,立即輕悄悄地把地石板推開一細縫,往外瞧,左邊一片樹林,不對,再往外瞧,他瞧見了好多雙腳如樹樁般堆在一起,還在不停竄閃、跳高。
「這是什麼?他們在看什麼?」
小勾知道是在他們背面,遂再推高瞧去,那前頭是有圓形塔狀東西,也有紅門,竟然是大門,他猝而尖叫。
那群人正是守衛,突聞聲音,登時驚詫轉頭。
「槽了……」
小勾頓覺失嘴,頓時縮頭放下地板,卻已癟笑不己:「怎麼搞的,擠過頭了,地道竟然挖到大門來。」
由於白天的沉靜,再加上他的拚命,竟然弄出此成績,實在讓他啼笑皆非。直叫著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如此醜事,若讓小竹知道,那還得了?他癟笑著,趕忙回興,想要重新再挖。
由於守衛們未料到地面會被挖,目光全是平行往四處瞧,而那時小勾早將石板給放回去,他們自是無法發現,還以為又來了新對手,趕忙四散回原崗位,免得出了差錯,把命都丟了。
小勾則算著步子,以測出九尊塔的位子,然而他不必太明確算位置,因為那裡已傳來重重的敲地聲,正在自己挖掘地道左邊不及七八丈。
他立即又開工,猛挖活挖,沒聽到小竹挖洞聲音,想必未到,他又開始哼起小調,不過挖的速度仍然不變。
四五丈一邊,他雙手忽而按空,滾落前面,原來那裡已被挖通。
「會是小竹?槽了,快輸掉啦!」
他急忙追前,心想,若是小竹仍在挖,自己可以正好制止他,來個平手總可以了吧?
他追過四五丈,果然見著小竹的青褲,半立著,見不著上半身,他急叫好險,登時撲前猛抱住他雙腿。
小竹碎然沒命尖叫,雙腳亂蹦,似乎著了魔般。
「叫也沒用,這是比賽,我有理由做出狙止你的行動,給我下來!」
小勾猛揪,原是捆住雙膝,現在又上抱大腿,甚至腰際。
他猛揪著,簡直就快把褲子給揪下來了。
小竹嚇得心膽皆裂,兩手猛抓褲頭,急忙蹲下,怒斥:「色狼,登徒子,惡魔……
還不放開我……」
小勾這才發現自己行為很不雅,有揪人褲子的嫌疑,然而為了比賽,他也莫可奈何,邪邪一笑:「怕什麼,又不是女的。」
「可惡,還不快放開我?」
小竹一巴掌打得小勾莫名其妙,愣在那裡,小竹趁機掙脫這只魔手,方自稍稍安心。
儘管如此,他心已跳一百下,滿臉飛紅,若非在暗洞裡,他非得窘死不可。
小勾被打得清醒不少,撫著右臉,叫道:「又不是女人,凶什麼凶,就算是女的,烏七八黑的,我能看到什麼?」
「色狼,你還敢說這種話!」
小竹窘恨著,又是一掌飛過來。
小勾趕忙逃開,色嗤嗤地笑道:「我知道啦,你一定是女的,對不對?」
小竹窘斥:「你才是女的,大色狼。」
「我不信,現在沒人,我非得驗明你身份不可。」
「不要,不能,不准過來!」
小竹驚叫著躲閃,小勾哪管得這些,衝過去緊緊抱住他,找尋機會地想驗明正身,小竹則窘羞得尖急大叫,雙手硬是扣住腰帶不放。
「色狼放手啊……救命啊,非禮啊!」
「嘿嘿,你還是自動招了吧,現在怎會有人救你?」
小竹還是沒命尖叫。
小勾仍是不肯放手,扯不下他腰帶,連衣服也想解開。
「救命啊……非禮啊……」
忽而有聲音傳來:「二門主你被誰非禮了?」
小勾一愣,這是本前的聲音,他怎會來了?而且不是從背後。
只見本前蹲身走過來,忽而瞧清兩人抱在一起,驚笑道:「是門主非禮副門主?」
小勾已經笑起來:「想驗明正身嘛,都是你,說好要找機會,你卻出現,否則我早得手了。」
本前乾笑:「對啊,我怎麼忘了?對不起,什麼都沒看到,我回去啦!」
小竹早趁小勾分神之際,掙開了他,雙手護得全身衣衫周密不透風,一張臉羞得發熱,斥罵著:「都是色狼,我要脫離你們。」
小勾嗤嗤笑著:「那好啊,寶貝門少了你,我從此大平了。」
小竹一愣,這不是自己吃虧了嗎?於是又斥道:「是我開除你們,以後寶貝門歸我獨管,否則我就毀了那些寶貝。」
小勾笑容一僵,趕忙改口,乾笑著:「說著玩的,別當真。」
「誰說著玩的?你方才明明想扯我衣褲。」
「那只是解開謎底而己嘛。」
「你胡說,簡直是色狼,要是我是女的,被你如此……你叫我如何見人?」小竹說得氣沖沖。
小勾則愣住了,這事他倒沒想過,不禁摸摸鼻子,乾窘一笑:「你該不是吧?」
「如果是呢?」
「那只好娶你啦!」
「我可沒答應嫁給你,看你和秋寒眉來眼去的,我想了都有氣。」
「唉呀,我都喜歡你們,何不將就些?何必斤斤計較?」
「這種事豈能將就?有我就沒有她!」
小勾邪邪一笑:「這麼說,你當真是個女的了?如果你是女的,我考慮可以娶你,不娶她。」
小竹窘羞中含帶甜蜜,卻是一臉凶相:「誰說我是女的,我只是看不慣你這麼色而己。」
「真是觀念偏差,談談戀受就說我色?那我結婚,你不說我淫徒才怪?」
小竹瞪眼,沒有回答。
小勾捉笑:「當然啦,一切跟你就不色了,對不對?」
他這麼一逗,小竹又自窘羞斥笑起來,正想說話,本前那後邊傳來喝叫聲。
小勾驚詫:「還有人?」
本前點頭:「精彩啊,任青雲和鐵追命打起來了。」
「真有此事?」小勾突然想起方才守衛往裡頭瞧,想必就是為了此事,他急道:
「怎會打起來?任青雲敢跟鐵追命對台?我過去瞧瞧。」
他想爬向本前,小竹己斥道:「那裡只能看到一半,這裡才能看到全部。都是你,我快挖通了,卻被你搞砸了。」
小勾歉聲一笑:「誰叫你不先告訴我,害我變成色狼?我來開洞。」
抓起滴血勾,揮兩下,把洞口挖大些,往上邊敲去,只不過差個半尺,太容易了,寶刀輕輕轉個圈,那泥土就落下來了,正好面對九尊塔正門,這位置,該是正門前的自然花木園,有不少花草和岩塊。
小勾吸來幾塊小石,再加上小草,已掩去洞口,他方能大膽地瞧個清楚。
此時任青雲已經受傷,七星相倒了一個,但鐵追命也口角掛血,雙方已拚個旗鼓相當。
「他們怎麼拼起來了?」
猝見鐵追命冷喝:「二怪先破此陣再說。」
金銀二怪立即逼退三邪魔,倒縱九龍陣,兩人只要相準了往兩名對手衝去,已將陣勢搞得大瓦。
鐵追命登時哈哈大笑:「任青雲你就認命吧!」
猝然一掌閃過幾名對手,直打任青雲胸口,任青雲閃身不及,硬挨了一掌,悶哼一聲,倒飛出去。就快撞向高塔,他勉強運勁,右腳點窗台,再拔高六七丈,直落最高頂,眼看大勢己去,他急喝:「退!」
三邪魔及七星相同時抽身。
「沒那麼簡單。」鐵追命厲笑,翻掠著想攔人。
任青雲冷笑:「別忘了你兒子在第九層。」
他翻身倒縱向第九層,想抓鐵追陽當人質。
鐵追命驚叫一聲不好,哪顧得再攔人?如閃電般反衝九層塔面,救兒子去了。
金銀二怪沒了指示,也不知該如何?終也站立不動。
任青雲並未真的想扣人,他左窗進右窗出,已掠逃遠處,只要有命在,哪怕要不回這筆債?
鐵追命則為了保護兒子,怕追去後,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只好眼巴巴地看人逃走。他冷笑:「有膽別逃,下次見面,你就知道本盟主厲害!」
他狂笑起來,任青雲卻不理,先脫離險境再說。
眨眼十二星相眾人及三邪魔已逃個精光。
「敢背叛我?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
鐵追命笑得更狂。
小勾已把腦袋縮回來,呵呵笑著:「真是狗咬狗,滿嘴毛。」
小竹問道:「窩裡反了?」
「嘿,我早有所覺,任青雲這惡人中的惡人,怎會忍氣吞聲地聽鐵追命的話,一定是有目的的嘛!」
「他有何目的?」
「奇怪啦,你們先來的,怎麼問起我來了?」
小竹幹幹一笑,隨又轉為捉笑:「你承認我先到啦,你輸了,是烏龜王八!」
小勾瞄眼邪笑:「別得意,你也差不多,這洞還是我挖的,你算最後一名,贏的是本前,他先挖通那邊信道。」
本前乾笑著,未敢作聲。
小竹卻斥叫道:「你懂什麼,兩邊都是我挖的,你還沒挖穿我的信道,我就己經挖到那頭。瞧不清現場,才又轉回來挖這邊,你還好意思說我最後一名!」斥笑著:「小烏龜你是當定了。」
「真是如此?」小勾困笑著。
「不然你是以為那信道是天然的?」
「可是本前怎會在這邊呢?是不是你叫他過來幫忙?」
本前有點兒窘。小竹也是稍帶窘意,卻急急斥笑道:「他挖不動,只好放棄,又找不到你,只好溜到我的地道,他想幫忙,我當然不肯,因為有了寶刀可以應付一切啊。」
本前點頭:「正是如此……」
「真的?」
「我……偶爾只替他搬泥土。」
「喝喝喝!」小勾邪笑地已瞄向小竹,準備指責他作弊。
小竹驚紅著臉,急道:「那可不能怪我,是他大胖了,爬不過來,他才自動搬泥土。
哼哼,要是我,隨便一溜就過洞了,何必那麼辛苦再搬呢?你到底認不認輸,不認輸,休怪我……」
「又要砸我寶窟是不是?」
小竹困窘:「本來就是你輸嘛!」
小勾癟笑著:「我又沒說我贏,當王八又如何?人難免有失敗的時候,每次贏,反而不光榮了。」
小竹立即興奮叫著,直說小勾十數次烏龜,小勾也坦然接受。
想到自己挖過頭,他就覺得自已跟烏龜沒什麼兩樣。
小竹瞧他如此心甘情願認輸,這倒是第一遭,他疑惑道:「你怎會挖到我地頭來?
不可能啊,你應該在塔的左側才對呀。」
小勾幹笑:「挖歪了,只好認輸。沒事了,咱們退回去吧。」
他想先走掉,把秘通過長地段封起來。
小竹道:「好啊,我跟你走,看你是如何挖地道?」
「不必了,都一樣。」
「不行,我一定要看。」
「好吧,我跟本前走在前面,你跟在後面。」
小勾想以本前和自己的身軀塞住另一頭地道,反正黑漆漆,他也未必能發現。
於是他拉著本前,快一步地走在前頭。
小竹懷疑有毛病,仍自跟在後頭。
此處到小勾通道,差不了十丈,幾步腳就到了。一閃出岔道,小勾立即拉近本前,靠向秘道一邊,然後伸手做出個請的動作。
小竹大大方方走出岔道,這地道果然寬多了,走來真是舒服,他摸摸石壁,頻頻點頭:「不賴嘛,全是整整齊齊,功夫很好。」
小勾則拉著本前,讓他莫回頭,免得穿幫,然後跟在小竹後面,輕輕陪笑:「副門主慧眼識英雄,在下領受了。」
「拍個馬屁就翹起尾巴來了?不過你的功夫確實不賴!」
小竹邊走邊稱讚,小勾則頻頻點頭。
三人大約走了近三十丈,小勾心想總得趕回去解決,否則那邊斷崖,根本出不去,到時候仍將折回來。
「唉呀,滴血勾忘了拿,我去拿。」
他乃將寶刀藏入袖口中,方說話,也不等兩人同意,立即折回,快步往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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