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吉聞及數十味之多,難免洩氣,但除此已無他法,遂認真研究便是。
此後三天,劉吉果真全心投入,幾乎已達廢寢忘食地步。
如此不眠不休,倒讓苗如花頗為心疼。
然想及他如此肯上進感覺上為自己而拚命,心頭不禁濃情蜜意,少女柔情已然化開,幾乎將心上人照顧得無微不至。
可惜此舉讓劉吉大感吃不消。
但他為了解藥,也只有硬撐下去了。第四天。
劉吉但覺該學的都己瞭解,於是便慫恿苗如花,似乎該去教主毒窟探尋秘密了吧?
苗如花雖未疑心,卻有負擔。
她擔心說道:「不知師父是否同意,若不行,自行前去,即觸犯教規,罰得挺重的呢!」
劉吉道:「去參觀一下總可以吧!」
苗如花道:「可是我們分明要去偷秘方……」
劉吉道,「怎算偷?怎麼偷?如果你師父寫在秘本上,我們偷偷拿來,那才算偷,咱們是去研究,靠自己本領研究,如果配出新秘方,連教主都要嘉獎我們,哪算什麼偷!」
苗如花頓覺有理。
她道:「對呵!沒秘方留下,何來偷盜之有?若是參觀,倒是容易哩!
走吧,我帶你去便是。」
說完,她信心十足,引著如意郎君掠出毒窟,直往那山峰鑿有「五仙神教」之禁地掠去。
奔行數百丈,果然見及守衛把守。憑著苗如花身份,自是通行無阻。
兩人再掠高處,直抵「五」字處。只見得左右山洞各有通道。
苗如花有若識途老馬,逼開正殿,尋往左邊小徑,行繞百餘丈,終見倚山而鑿隱秘凹洞。
此洞有若大半邊月亮,裡頭石椅石桌不少,且見煉丹銅鼎,此時則有兩位散發老者把守。
忽見有人逼近,兩老目光一閃,似在告戒別再越禁區一步。
劉吉一眼認出兩人乃五毒四老之二。
他不禁心生警惕,加以戒備。
苗如花嬌笑道:「六姑婆婆、蕭伯伯我帶他來參觀參觀百仙洞,他是我未婚夫啊,兩位該記得吧!」
那六姑婆婆臉瘦身瘦目光卻如電。
她瞧及劉吉,冷冷說道,「沒有教主命令,請回吧!」
那蕭老頭兩眼睜亮,雖未言詞,卻支持老太婆說法。
苗如花急道:「師父不在,兩位行行好,只參觀一下,立刻就走。」
兩老仍不肯放行,
劉吉心想貿然闖入,未必能找出什麼。
既然有人堅持反對,強求何用,何不如另尋機會較恰當,於是說道,「既然不行,就待下次教主允許再說吧!」
說完,欲帶苗如花離去。
苗如花甚是不甘心,心念一轉,急道:「他已跟下絕情蠱,根本就是自己人,兩老不必多疑才好。」
六姑婆婆目光一轉,盯向劉吉:「他當真……」
她半信半疑。
苗如花笑道:「我試給您看。」
說著想唸咒。
劉吉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急道:「大姑娘千萬別玩這名堂,我寧可不看什麼百仙洞,也不想嘗此滋味呵!」
說著想逼開。
苗如花笑道:「只試輕微的,別怕啦!」
說完,喃喃念起咒語。
劉吉頓覺胸腹開始顫動,嚇得冷汗直冒。
他趕忙扒開衣服,急道,「快看快看,動了,動了即算,大姑娘別再念了!」
兩老果然見及胸腹心窩處,肌膚起伏不定,已自滿意笑起。
苗如花這才收去咒語,笑道:「烏哥哥果然機智,懂得掀開胸脯,否則還得煎熬一下子呢!」
劉吉苦笑,「以後千萬別拿我開玩笑,會死人的!」
苗如花笑道:「怎捨得,這次是不得已啊!」
轉向兩老。
她又繼道:「你們看見了該相信他不會背叛本門了吧!」
蕭老頭聞言,淡聲說道:「服絕情蠱,終身忠貞不二,老太婆,看在他如此專情下,放他們一馬如何?」
六姑婆婆瞄向劉吉。
她喃喃說道:「老身總覺他是有備而來,膽子出奇之大,且鎮定……竟然在招親大會談笑自如,實是他小小年紀所能表現者……」
劉吉聞言暗道好厲害的老太婆,不動聲色,逢迎一笑:「能入五仙教,任誰都會動腦筋,婆婆多疑了。」
苗如花笑道:「不錯,婆婆想的太多了,他若有企圖,怎會服下蠱毒呢?」
六姑婆婆淡笑道:「所以說,老身似走了眼,大概初生之犢不怕虎吧?」
她不禁對劉吉有所好感:「既然已是本教中人,且是大姑娘的未婚夫,老身通融一次便是,去吧!」
說出「去吧!」兩字,只不過目光移動,也和蕭老頭仍盤坐地面,根本懶得動身。
苗如花見狀,立即道謝。
她拉著劉吉已穿過兩老,終於閃至內洞秘室。
只見得此秘室更寬廣,光是煉丹銅鼎即有七口之多,其他藥材、毒物更多,幾乎已若進入藥林之中。
甚至有口兩個桌子大小水池,裡頭養著不少毒物,如此包括天上飛的、水中游的,幾乎全部到齊。
劉吉能再辨識不同毒物,自也心花怒放,逮著機會,仔細觀察起來。
苗如花則一一把知道者說清。
劉吉自是過耳不忘,霎時又記數十種之多。
行轉中,劉吉忽覺左牆倒著一人形銅糟,裡頭堆置不少白米,似乎久未動用,白米已泛黃色。
劉吉但覺奇怪,「你們拿此銅糟煮飯嗎?」
苗如花見狀稍驚:「怎可能?這東西怎會在這兒?實在粗心大意!」
她急忙轉身,抓起銅糟,想移往隱秘處。
劉吉不禁好奇:「好它好像很重要?否則你怎如此緊張?」
苗如花道:「教主常用它裝人做實驗,要是他突然把你當目標,我豈不緊張?」
她仍將銅棺置於暗處。
劉吉笑道,「那米粒呢?又是做何用處?」
苗如花道:「大概試毒藥吧!有機會再問師父看看,逛得差不多了吧?
可以出去了嗎?」
劉吉但覺苗如花不甚自在。
他暗暗覺得銅糟必有原因,然她此時有所警覺,自套不出什麼,倒不如先退去,待有機會再說。
於是他笑道:「幾乎逛遍,東西看得差不多啦,下次有空兒再來便是。」
苗如花笑道:「如此甚好,咱們走!」
於是領著劉吉調頭退去,六姑婆婆見人出來,頷首表示夠信用,末逾時間。兩人投以笑禮,相繼離去。
行進中,劉吉暗想,或許教主住處另有秘方可探,將來若找不到解藥,只有親自拜訪了。
於是問及苗如花,始知教主便住在「五」字上頭那神秘洞中。
劉吉暗自決定,遲早要把這老毒物抓回去,免得他興風作浪。
幾個轉掠,便回到飛瀑那頭。
忽見潭中游魚不少,劉吉頓覺興致不淺,說道:「幾天勞累,該讓我洗澡了吧?」
聞及身上,果然汗臭撲鼻。苗如花哪有不肯之理。
她便道:「潭水可冷,自個兒小心啦,我替你準備衣服吧!」說完,投以微笑,逕自去了。劉吉暗道噁心。
他攢得寬衣,身形一掠,跳入水中,清涼湧來,果真舒暢不少。
他邊哼小調,邊褪去衣衫,露出結實肌肉,然後戲水,追魚,潛掠飛躥,真是不亦快哉!
忽見魚群精肥,大有挑戰意味。
他興致更來,暗道:「可惜役釣竿,否則可試試運氣,現在便用腰帶耍它幾下便是。」
說完,他找回腰帶,霎時耍得出神化。
只見飛虹在天,復轉靈蛇擺尾,每每腰帶深入水中,便捲起偌大肥魚,但一甩轉,肥魚驚慌即逃。或興之所致。
他將肥魚逼跳空中,再一一捲住,隨又加以放生,玩得不亦樂乎。
就在盡興之中,劉吉忽覺有人逼近。
暫覺轉頭。
竟然是白衣女子,美若天仙之苗如玉。
她冷目望來:「你這套耍腰帶功夫,從哪學的?」
原來她在齊雲堡崖下,曾經遭受劉吉以縷索捆身,那純熟功夫,讓她印象深刻,如今見著類似功夫,她不禁疑惑,立即逼問。劉吉暗道要糟。
他乾聲笑道:「這哪是什麼功夫?隨便耍耍便成,你不信,抓下腰帶耍幾招,保證比我還行。」
苗如玉瞧他神態。
她冷冷道:「你不是苗人!」
劉吉更驚!
莫非短鬍鬚沾水變了樣?
伸手摸去,總覺仍在。
他笑道:「怎會?二小姐多疑了!」
苗如玉冷道:「苗人哪來這麼白嫩肌膚,你分明不是做過苦力者。」
劉吉笑道:「我師父名為雪山老人,可知我早年全住在高山雪嶺上,沒機會光著身子曬太陽,當然較白了。」
苗中玉冷道:「既然住在雪山上,水功為何這麼好?分明太矛盾!」
劉吉道:「這算好嗎?洗個澡亦算好?呵呵,全天下已找不出差勁水功啦!二小姐今天吃錯什麼藥?老挑我毛病!別忘了,我已服下絕情蠱,連你都不敢追,我還能做什麼?」
苗如玉聞言一愣。
她臉面頓熱,冷斥:「這種人就是該受折磨,縱使你是什麼來路,也休想要興風作浪!」
說話間,胖姐苗如花已聞聲趕來。
苗如玉為避嫌疑,冷道:「教教他,脫光衣服在此洗澡,成何體統!」
說完,嗔怒般甩頭面去。
苗如花直覺兩人乃爭吵而來,心頭不禁泛甜。
敢情劉吉對自己的確忠心。
她笑道:「別理她,自從你跟了我之後,她就心頭不平衡,老是說些沖話,實在沒雅量,洗個澡有何大不了?洗好了,這套新衣穿上便是,我替你弄晚餐,回頭便可用啦!」說完甜蜜一笑。
在得到劉吉含笑回話後,她放下衣服,含情帶媚去了。
劉吉趕忙掠上岸,穿妥新衣。
青灰掛棕邊之苗服倒有幾分帥氣。
劉吉卻無心欣賞。
他想,算算日子,耗在苗疆業已近月餘光景,時間所剩不多,如今苗如玉已經起疑,說不定百般阻撓,那將讓工作進行更加困難。
看來得先下手為強。
畢竟自己已學得不少解毒功夫。
只要加以防範,應可應付一切,何況憑自己武功,要收拾老毒王,應仍過得去,縱使身上那絕情蠱可能被利用。
他不願多想下去。
已決定夜探老毒窟,越早尋得秘密越好。
想定之後,故作無事行往雅軒,陪大肥婆吃頓晚餐。
隨又談些風花雪月,而後喊累,便自回房睡去。
直到三更,他小心翼費爬起,探往大肥婆,見其已熟睡且打呼,乾脆一指點其睡穴,讓她睡個夠。
隨後,他掩門而出。
本想探苗如玉是否睡去,然對面房門緊閉,他想此行根本不干她事,便捨她而去,掠往外頭,找尋方向,直往峰頂秘窟潛掠而去。
幾個起落,已避開守衛,潛往禁區。
舊地重遊,使得他駕輕就熟,甚快摸向毒窟。
只見得兩長老仍在守門。
劉吉暗自揣想,該如何支開他們,抑或找尋方法潛入。觀察地形之後,他決定兩者並用。
由於此窟嵌在崖壁間,他先行潛向頂崖,慢慢攀去,待快接近秘洞,始打出石塊於先前入口處。
只聽一響,兩者皆驚。一名說道:「過去看看。」
兩人果然一位守在原處,另一位探尋而去。
然兩者目光皆瞧往外頭,劉吉暗自想笑,有若壁虎般,無聲無息溜了進去,輕而易舉通過關卡。
舊地重遊,卻是兩種心情。
那巖壁籠中毒物,見著人來,總傳叫聲,劉吉只好先藏暗處,看看是否有人探來。結果兩長老並未入內,大概習慣此聲音矣。
他暗道如此亦好,終於大方搜尋。
他第一念頭即是那人形銅槽。
苗如花怎會避於談它,其中必有秘密。
於是搜尋過去,終在暗處找著。
他將銅槽搬於石桌上,加以研究,只覺此銅槽若兩片合併,倒是個銅人形態,其底部復有焙燒痕跡,難道老毒王當真喜歡動私刑?
如若將人裝入銅槽裡頭,為何又要加入這些米粒?
難道這些米粒另有其他功能?
劉吉抓把米聞聞嗅嗅。
只覺發霉味道,嗅不出什麼名堂。
他想,或許這是特殊米粒,故而裝入小瓶,準備帶走。
隨後,他再尋四處,想找出可能秘密,然此毒窟似乎只有實驗功能,搜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他想,或而該到老毒王住處瞧瞧吧!
想定後,已探向洞口,準備開溜。
豈知方轉頭之際,忽見白影立於門口。
他怔楞再瞧,詫聲道:「是你!」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白天對他起疑心的苗如玉。
她淡聲笑道:「你膽子倒不小,白天才被我抓住小辮子,夜晚竟然還敢闖禁區!」
劉吉沒想到對方仍下了功夫。
如今已被抓,只好硬著頭皮撐下。
他說道:「我掉了東西,回頭來拿而已……」
苗如玉訕笑:「是嗎?」
劉吉笑道,「不然,你以為我有何目的。」
苗如玉道:「你在找某種解藥!」
忽見石桌銅槽,臉面一變:「你在找銅槽?」
劉吉見她驚慌,直覺必有原因。
他立即追問:「它有何功能?」
苗如玉突然驚覺煞住。
她訕笑道,「把你裝入銅槽,便知有何功用了。」
劉吉乾笑:「二小姐別鬧了,我要找的東西已找著,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苗如玉笑道:「放你回中原?」
劉吉乾笑:「二小姐所言差了,我已是五仙教徒,哪有心情回中原?」
苗如玉逮著語病:「如果不是五仙教,你便可回中原?你根本不是苗人!」
劉吉乾笑,「別越描越黑,我只想回去睡覺而已!」
苗如玉訕笑:「別裝了,憑你能無聲無息躲過六姑婆婆、蕭伯伯,潛入裡頭,你武功已不在他倆之下,還裝什麼土包子?你根本有備而來,說!你到底是誰?」
話未說完。
六姑婆婆亦自現身。
她嗔目瞪人,冷笑道,「我說嘛,怎生冒出大膽小子,原來是奸細!報出名號免得死無葬身之地!」
蕭老頭亦現身。
他冷道,「說出理由,或可有生路,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劉吉眼看無法再隱瞞身份,得找機會先發制人。
他表情仍是一臉無辜,道,「我的一切,教主全知道,不信,你們問教主便知,一切誤會自可解決。」
照他想法,擒賊先擒王。
如若抓住老毒王,或可逼出解藥,大功自可告成。
苗如玉但覺他怎會要求教主現身?
難道其中另有秘密?
否則常人在被拆穿之後,早想開脫,哪敢再等高手前來?
這小子到底在耍何花招?
六姑婆婆冷笑:「教主自會前來,不過,得在你受捕之後,老頭,上,先把人逮著再說。」
話聲方落,只見那蕭老頭猝然欺身撲至,雙手頓展,五毒掌立即展開,奇速無比劈向劉吉。
如若劉吉在半月前,可能招架不了這五毒掌之威力,然而經過半月苦修,他已把五毒教之毒功摸清許多,而這毒掌又以毒性著稱,其掌勁並未如想像高強,自不能對劉吉構成威脅。
劉吉待老頭撲近。
他見其掌指顏色,喝喝笑道:「青中帶黃,敢情是蛇、鶴之毒!」
話聲未落,他照樣凝掌迫來。
往前方掌面打去,雙方觸招,矸然一響,蕭老頭悶呃一聲,身形如球倒滾撞退,砰砰再響,竟然撞及六姑婆婆,兩人差點栽落懸崖。
苗如玉若非閃躲較快,亦遭池魚之殃。
見及劉吉如此兇猛,不禁怔叫:「你是誰?你是劉吉那小子?」
劉吉笑道:「你說呢?」
說完就要欺來。
苗如玉冷喝,趕忙打出毒砂。
她喝斥道:「臭小子,你耍得我們好苦,讓你來得去不得!」
那毒砂如霧散罩過來。
劉吉只能反掌打去。
苗如玉趁此再射出三支毒鏢,倒迫得劉吉閃閃躲躲。他喝叫道:「你耍詐!」
苗如玉冷斥:「哪比得上你。」
此時被擊退之六姑婆婆、蕭老頭已捲土重來,雙手備抓毒鏢,存心以暗器取劉吉的性命。
蕭老頭冷道:「看來你修得不少毒功,卻未必毒不死你!」
雙手一揚,十數支毒鏢猛射過來。
劉吉冷喝,飛高洞頂,毒鏢掠腳而過。
六姑婆婆猛又欺來,伸手一把毒針,奇速射來。
劉吉末料到兩老輪流攻擊,威力不小,一時無法躲閃。
他登時猛吸勁道,須彌真氣暴展而出,真勁竄處,竟然炸得毒針紛紛倒噴回來,迫得兩老手忙腳亂。
兩者極力自保之際。
劉吉更欺身前來,兩掌打得對方滾撞退跌,狼狽不堪。
劉吉再次得手,已自托大哈哈笑通。
他道:「我看還是去請教主出來解釋吧!」
話耒說完,
猝見兩道黑影射來。
趁著劉吉狂妄之際,一掌一暗器猛打過來。
劉吉哎呀驚叫,逼開掌勁,卻閃不了毒針,呃地一聲,左肩臂被射中十數針,疼得他直皺眉頭。
他急道:「厲害厲害,得服解藥!」
他早從苗如花身上找來不少解藥。
當下立即抓出玉瓶,倒出解藥,先服下再說,隨又左臂一抖,毒針杖飛落地,看來已不礙事。
兩黑影原是另兩名長老到來。
問明原因之後,一名已說道,「此地太窄,無法強攻,毒針有效,用此制他便是。」
於是四位長老各自找角度,一有機會立即打出暗器,一時間終把劉吉耍得手忙腳亂,窮於應付。他不禁哇哇大叫:「你們只會玩下流把戲嗎?好吧,我陪你們玩便是!」
他突然想到裡頭毒物不少,用來對付用毒行家,可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心念一動,便自掠往鐵籠,邪笑中,一手打開籠子,猛地抓出大把奇異毒蛇,砸丟而去。
四位長老乍見怪蛇,驚叫道:「七星坨,殺不得!」
他們哪敢再射毒針,趕忙伸手抓蛇,以免寵物開溜。
劉吉但見此招有效,
他呵呵笑道:「當然殺不得,七星坨上過之後,再來一道六角蛇,這道人眼黑蜘蛛亦不錯,哇,紅翅吸血蝙蝠更夠味!」
他有若丟垃圾般,見籠即開,見毒物即抓即打。
霎時毒物滿地滿天竄爬亂飛。
尤其烈毒吸血蝙蝠吱吱竄飛之下,幾位長老簡直招架乏力,竟然甘心讓其咬傷,硬是不讓它們飛走,端地是只愛寵物不要命!
然而裡頭毒物不下千百種,少說也有上萬隻之多。
在劉吉不斷傾砸打出之下,就連苗如玉皆加入攔捕行動之中,仍阻擋不了毒物外洩。苗如玉早巳臉色劇變。
她嗔吼著:「你這王八小子,敢放砸神物嗎?」
越說越砸越多,氣得她哇哇大叫:「來人啊!神物逃了,快來人喟!」
此語一出,頓時引來十數名守衛高手欲抓攔毒物。
然而秘通過窄,作用根本不大。
眼看一隻隻毒物往懸崖逃去,眾人哇哇嗔怒更吼,卻只能乾瞪眼。
忽見一道青影閃出。
原來是五毒教主親自趕來。
驚慌中,他急問,「裡頭是誰,膽敢私闖禁地?」
苗如玉道:「他便是您抓給大姐當丈夫的臭小子!」
仍未確定他乃劉吉,故不敢胡亂說出。
厲絕生聞言大驚:「是他?他不是服下絕情蠱毒了嗎?」
苗如玉道:「那又如何?他根本有備而來,甚且可能是劉千知的兒子劉吉!」
他怒道:「是他?怎可能!」
復見寵物竄進,心慌大亂:「快拿布袋,先裝起來再說。」
此時此刻,如何拿得著布袋?
劉吉倒替他設想周到。
他呵呵笑道:「我看先脫下衣服抓抓吧,遲了恐怕不行啦!」
厲絕生聞言頓悟。
他急道:「快脫衣服抄住它們!」
守衛立即照辦。
厲絕生忽又驚覺,為何要聽他的,登時嗔斥:「小子,給我出來,敢毀我東西,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劉吉哈哈笑道:「那也得比劃比劃才知道,怎麼,心疼了?那好呵!咱們談條件,你只要把解毒秘本拿出來,我留你寵物便是。」
他忽而想及這些毒物似是厲絕生命根子,用以威脅,說不定能奏效,故而放緩速度,以留當籌碼。
見及那群守衛當真脫衣抓蟲,他喝地一聲,吸回地面暗器倒打而出,立即打得守衛哇哇跳閃,無暇捕捉,毒蟲再次逃脫開溜。
厲絕生氣得哇哇大叫:「你敢在太歲頭上威脅太歲爺?看來你是找死!」
他心生殺機,顧不得苗如花是否嫁得出去了。
右手一揚,終於打出一把紅色粉末,喝著:「快閃!陰陽散取他性命!」
知其厲害者,紛紛避開。
劉吉但聞陰陽散,臉色稍變。
原是苗如花說過五毒教中有五種最厲害毒藥,陰陽散即是其中一味,中著全身將潰爛而亡。
然劉吉早知解毒之法,縱使驚惶,仍自出掌反打,使陰陽散變薄,隨又掠向藥草堆中,抓出幾味藥材,啃吞入腹。
他訕笑道:「你施陰陽散,我用無極草,簡單簡單!」雖啃著藥材,仍自拿出苗如花特地為他準備的百解消毒丸,連吞食幾顆,方自安心不少。
果然,陰陽散吹過,雖覺有些頭暈,卻仍沒事。
厲絕生見狀怔詫,冷道:「你哪來解藥?」
劉吉訕笑道,「你說呢?」
苗如玉道:「姐姐幾乎把壓箱本領全傳給他了。」
厲絕生更是哇哇大叫:「當真?短短幾天之內全學會?我不信,再看我這無命水!」
他猛地打開一瓷瓶,射出青色液體。
再一劈掌液體化霧點,趕撲內洞。
劉吉自知無命水,沾身即爛,除非能以還陽液洗身,可是此時哪來這麼多還陽液?
心念一轉。
他喝笑道:「難不倒我,且以紅蛛粉,以毒攻毒破去!」
他猛將箱槓抽去,找出紅蛛粉,一把抓來打向空中,混合無命水如此縱使濺往身上,藥性已變,解毒丸自可抵抗。
厲絕生但見雙毒被破,更是哇哇大叫,猛又打出追命散、化骨丹強烈毒藥,劉吉仍自想盡辦法破去。
劉吉但覺對方似乎不買帳,在不堪其擾之下喝道:「你倒只顧殺我,可見得你的寶貝死傷慘重?」
厲絕生這才注意到地面不少寵物已受不了毒藥,全都死傷化成血水,不堪再養,不禁氣得他暴跳如雷。
他哇哇大叫道:「縱使棲牲它們,也要把你抓來五馬分屍!」
死即死去,他無力教治,若是先殺了劉吉,那才是真正勝利!
當下又打出數樣奇毒。
劉吉見狀嗔喝道:「不怕死即來拚吧!」
於是又把鐵籠打開,大小毒物盡往外頭逃去。
毒物雖然厲害,卻幾乎抵擋不了奇毒,紛紛中毒斃命。
幾回下來,瞧得厲絕生己手軟。
他厲吼道:「小妖魔,不殺你,誓不為人……」
轉向苗如玉,厲道,「還不快把肥阿花叫來,用絕情蠱殺死他……」
苗如玉亦覺鬧成這樣,莫非姐姐已被他收拾?那豈非一敗塗地!
聞言趕忙掠退,尋找姐姐去了。
劉吉聞言,驚魂動魄。
他急道,「教主饒命,小的不敢了,咱們有話好談!」
當真想下跪求饒。
厲絕生見狀,忽而哈哈謔笑:「太晚了,你毀了我寵物太多,我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塊塊切下餵它們,你認命吧!」
劉吉求人不成,惱羞成怒。
他大喝道,「既然你不讓我活,我就收你性命!」
他猝然展開無影幻步功夫,身形如陀暴沖而出,厲絕生乍見此功夫,怔詫叫道,「無影幻步?你當真是劉千知兒子?」
劉吉冷笑:「是又如何?」
笑聲未落,已欺近厲絕生、四大長老。
厲絕生還待喊開四大長老,豈知劉吉身形的確太快,一閃即至。
他竟然躲之不及,硬被挨掌,砰然一響,悶哼一聲,口角掛血,連退七八步,差點跌落懸崖,還是後頭守衛擋了下來。
四名長老亦受襲擊,紛紛倒退。
四人豈肯丟下這臉面,隨又想反攻。
厲絕生喝道:「強攻不得,毒器伺候!」
話末說完,猛又將方纔用過之毒散、毒液暴打而出。
四長老亦知此人武功甚高,還是以毒物對付,故全力打出毒針毒鏢,霎時間已逼住劉口攻勢。
劉吉本想突圍,但毒液實在厲害。
他不得不再退回毒窟,加以找尋解毒東西,更何況無毒之毒解藥仍未到手,他根本不能離去。
眼看毒液不斷,劉吉喝叫,再次放出毒物,藉以威脅厲絕生,眨眼間又見寵物死傷慘重。
厲絕生不禁疼心哇哇大叫:「肥阿花還不來嗎?」
這一喝城,山下已傳來肥妞聲音。
她驚惶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顯然苗如玉所說,她根本不信。
兩女一前一後疾奔而來。
厲絕生忽見女徒。
他急道:「快念絕情咒,殺死這小子!」
肥女苗如花問道:「他犯何錯?縱使闖毒窟,罪亦不足死啊!」
厲絕生厲道:「何只闖毒窟,他要我的命!還不快殺了他!」
說及恨處,猛地吐出鮮血唾液,表示自己受了傷。
肥女見狀怔詫:「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厲絕生厲吼:「你心上人的傑作,還不殺了他,他就是劉千知兒子,咱們仇家,還等什麼?」
苗如花登時轉瞧秘洞。
劉吉一臉無辜瞧來。
她急問:「此言屬實?」
劉吉歎聲道:「花妹妹別聽他們所言,我哪是什麼劉吉?我是你的烏哥哥啊!我只不過一時犯錯,闖了禁區,他們便要殺我性命,我不甘心啊!」
苗如花一時心軟,不知該如何是好。
厲絕生見狀厲吼,「臭小子,敢做敢當,玩弄唇舌,算什麼英雄好漢!」
劉吉輕歎:「我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我只是想當花妹妹的忠實丈夫而已,教主饒過我們吧!」
苗如花聞言更心軟:「師父,您聽到了,他只不過一時犯錯,何況有絕情蠱制使他,他縱有天大本領,也不敢心存反叛吧!」
劉吉楚楚動人道:「對啊!在下若心存二心,甘受天打雷劈,蠱蟲穿心而死!」
苗如花道:「師父聽著了,他己發重誓……」
厲絕生怒極反笑,「屁個誓言,看見了,偌大血腥,全是他想毀我寵物的結果,你或可不信我的話,可是四大長老,以及所有弟兄親眼目睹,全教只有你不信我!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
六姑婆婆道:「此人不除,後患無窮,你看著辦吧!」
苗如花瞧及所有目光幾乎盯著自己,信心不禁開始動搖。
她轉向劉吉:「烏哥哥你當真殺了這些寵物?」
劉吉怨聲道:「是你師父殺的。」
厲絕生吼道:「他若不放出來,豈會死傷遍處?好好好,你這黃毛丫頭,竟然不聽師父的話,待會兒再收拾你,你信他仁慈,我便讓你看清楚他真面目。」說完,狂地一喝,竟然一馬當先撲衝過來。
劉吉眼看正貨上門,他哪還顧得偽裝,狂地哎呀驚叫,逃躲內側,忽見厲絕生掠衝入洞,他登時餓虎撲羊般反撲過來。
厲絕生並未多大反抗,照他想法,只要引露劉吉真面目,苗如花立即唸咒,劉吉必死無疑,自己自可死裡逃生。
劉吉早有盤算,喝地一聲,已將厲絕生逮住。
一連數指點他穴道,厲絕生競毫無懼意。
他急道:「阿花見著了,他身手豈是一般庸手,他根本就是劉千知兒子,有所目的而來!」
劉吉敲他腦袋。
他汕笑道:「老頭,少說兩句不行嗎?」
厲絕生唉呀叫疼,仍自硬指劉吉身份。
苗如花見狀怔道:「快放了師父,你膽大包天,敢敲他腦袋!」
劉吉苦歎道:「他就是亂說話,不敲醒他行嗎?」
說完,他突然針對厲絕生,拳指猛敲他腦袋,喝道:「亂說話,給我醒醒!還不向所有人宣佈一切錯誤!」
厲絕生哪想過自投羅網竟然是這樣滋味?
被敲得哇哇尖叫,狼狽不堪!
苗如花見狀嗔叫:「烏哈達還不快住手!」
劉吉苦聲道:「不敲醒他是不行的。」
敲得更厲害。
厲絕生尖叫更響,兩眼直掉淚。
六姑婆婆見狀急喝:「苗如花你難道要等你師父白白讓人整死不成!」
苗如玉道:「大姐,難道你還看不出真假嗎?」
凝神提勁,準備救人。
苗如花已然兩眼含淚。
她嗔道:「烏哈達你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立即唸咒,存心給劉吉一個警告。
咒語一響,劉吉頓覺胸腹蠱蟲蠢蠢欲動。
他哇哇驚叫,開始東閃西晃。
厲聲道:「還不快停止,否則我殺了他!」
硬想捏死厲絕生。
苗如花怒道:「你敢,還不放人嗎?」
咒語更快,劉吉不禁尖痛大叫,眾人終見歡喜。
厲絕生亦自哈哈大笑:「死吧,中了絕情蠱毒,除了忠心,只有死亡,你犯了禁忌,誰也救不了你!」
苗如花泣聲道:「烏哈達,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厲絕生汕笑道:「算了吧!他根本不是烏哈達,就算後悔也不能饒他性命!」
劉吉突作鎮定:「臭老頭,你分明要我走上絕路?是何居心?」
厲絕生訕斥道:「得罪五仙教只有死路一條,這是你自找的!」
劉吉突然哈哈謔笑:「我看才是你自找的,別人不惹,來惹我小太歲,整死你,實在不甘心!」
說完,竟然伸手扭向厲絕生雙耳。
扭得他哇哇病叫,眼淚直流。
他厲吼:「苗如花你敢放水嗎?」
苗如花急叫:「徒兒正在唸咒呵!」她念得特急。
劉吉突又哇哇慘叫,猛抓胸口,直叫饒命饒命!他幾乎落地打滾,瞧得眾人幸災樂禍,大叫活該。苗如花一把淚水一把咒。
只聽她泣不成聲說道:「你何苦呢?為什麼要欺騙我的感情呢?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呵!」
厲絕生汕笑道:「阿花你還未覺悟?他根本是仇人之子,你若怕沒人要為師保證替你抓一打回來任你挑個夠,先結束他性命,否則後患無窮!」
他突又哎呀尖叫,原是再吃劉吉響頭。
眾人頗為意外!
因為劉吉受到蠱毒,竟然還能反擊?
苗如玉驚叫:「你不怕蠱蟲?」
劉吉懼聲道:「怕啊,可是我必須掙扎活命……」
他一副垂死掙扎模樣:「就算死,也要拉一個墊底者。」
厲絕生聞言驚急大叫:「快救我逃出這瘋子手中,阿花快殺死他!」
四大長老聞言,登時飛衝過來,準備救人。
劉吉突然抓起厲絕生身軀當木板甩。
這可擋得四大長老不能逼近。
厲絕生急忙催迫苗如花唸咒。
她卻顯然已拼勁以赴。
苗如玉看在眼裡,她怔叫:「你當真不怕蠱毒?」
劉吉哇哇怪叫說怕,然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斥謔著說道:「什麼王八蠱蟲?簡直比小蜂蟲還好吃,我伯什麼!哈哈……」
此語一出,眾人臉色皆變,尤其是厲絕生,若對方真的不怕絕情蠱,那己豈非當真自投羅網?
他厲聲道,「不可能!絕情蠱普天之下除了施蠱之人,無人能解,難道阿花你早替他解去?」
苗如花急道:「徒兒怎敢,蠱蟲還在他身上竄動啊!」
厲絕生仍自不信:「若真如此,他怎好端端不受干擾?」
六姑婆婆道:「難道他練了奇功,加以封鎖蠱蟲活動?」
劉吉哈哈大笑:「不錯,我就是練了絕世奇功,蠱蟲一下肚,我便把它逼至一角,可憐的它就像坐牢一樣,根本只有求饒的命啦!」
幸好他學得易筋神功,正巧是克制邪門歪法入侵體內的最佳功夫,因此方能如此消遙自在。
苗如花聞言,臉色全變,怒極說道:「這麼說,你早就心存玩弄,完完全全在利用我了?」
劉吉汕笑:「不要抬高身價,我連玩弄興趣都沒有,是你自以為能以蠱制人,能以盤控制未來丈夫!老實說,跟你這肥豬生活,是我這一生最大噩夢,不過還得感謝你傳我毒功,這是你唯一好處。」
苗如花先聞及連玩弄興趣皆無,已然怒火攻心,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
那憤恨使她全身抽搐,失去思考。
她厲吼不已:「我不相信蠱蟲制不了你……」
瘋狂又念起咒語。
劉吉但覺胸口蠱蟲吱吱怪叫,似亦瘋狂般想竄沖而出,他謔笑一聲,道:「倒有幾分火候,留你不得!」
身上有條活蟲,的確讓人不安,劉吉不敢大意,趕忙運出易筋神功,迫向蠱蟲,以期能制服它。
兩人就此掙鬥下去。
一位唸咒念得淚水橫流,全身抽搐。
一位猛運神功,額頭一直冒冷汗。
苗如玉見狀喝道:「趁此拿下他,還有機會。」
她和四大長老立即發動攻勢。
劉吉不禁喑罵苗如玉果然賊。
眼看對方攻來,自己得運勁對付蠱蟲,不宜再戰。
突然抓著厲絕生當護身符,隨即竄向鐵籠,再次放出剩餘毒物,藉以阻止對方繼續進攻。
那蠱蟲突然尖叫,不斷凶鳴。
劉吉已知是困獸掙扎最後一刻,狂將功力提至十成,準備焚化它。
豈知手臂一辣,原來一直纏在厲絕生身上那條青蛇王,已受支使,突躥而出,咬住劉吉右臂,使得他手臂發麻……
敢情毒性特強。
厲絕生見狀哈哈笑起。
他急喊手下快收拾他。
四老自是強勁攻來。
劉吉但覺頭暈目眩,那敢大意。
猛地把厲絕生當石塊砸向四老。
身形急忙衝向藥堆,想找解藥……
厲絕生見狀大喝:「攔住他,讓蛇毒攻心,不死也要昏迷!」
四老接下厲絕生,攻勢已弱,聞言想再搶攻。
劉吉卻突然想到什麼,猛將蠱蟲臂向手臂,甚至逼入青蛇嘴中,任青蛇王具有刀槍不入之能,但腹腔卻是軟弱如豆腐。
突被蠱蟲鑽入,只見得它疼痛吱叫,哪還顧得咬人,己自捲縮成團,想把毒蠱勒死。
然而毒蠱在易筋神功逼迫下尚能活命,又豈怕蛇縮之勁?
吱吱怪叫,猝然穿破蛇腹而出。
只見得蠱蟲大小若食指,全身血紅,卻有兩顆蝌蚪眼珠及一排鯊魚式尖利三角牙,它仍想撲向劉吉身上。
劉吉見及此蠱,簡直噁心。
猛地運足神功,一腳踹去,蠱蟲仍掙扎。
劉吉哇哇怒吼,勁道再加幾成,終於把它踹得血肉模糊,除去後患。
此時他腦袋更暈,急忙抓來那條腹腔穿洞之青蛇王,劃向蛇身,終見蛇丹。
他呵呵欣笑:「蛇丹治蛇毒,百分之百!」猛地張嘴吸去。
厲絕生見狀急叫:「快阻止!」
劉吉比他更快,一口吸入蛇丹,催化入腹,昏眩立除。
他猛又劈出狂勁狂掌,打得四老節節敗退,厲絕生穴道末解,根本動彈不得,一個照面,又被劉吉抓回來。
厲絕生厲道:「你敢動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劉吉冷笑:「還有什麼法寶?絕情蠱毒奈何不了我,青蛇王也被我整死,你要我自殺讓你擺佈不成?」
厲絕生仍不服。
他厲聲道:「反正,你敢亂來,吃虧必定是你。」
劉吉猛敲他腦袋:「還嘴硬,還不把解藥秘方交出來!」
他頗用勁,敲得厲絕生痛徹心骨,再也不敢胡言逛語。
苗如花早就怒火攻心而摔倒地上。
苗如玉卻頗為冷靜。
她說道:「你到底想要什麼解毒秘方?」
劉吉笑道:「很簡單,我只要解無毒之毒秘方,馬上給我,我馬上放人。」
眾人聞言,這才明白這小煞星混入五仙教真正用意。
厲絕生忽而哈哈訕笑,他道,「原來你要此秘方,是不是你爹中了無毒之毒?哈哈,這可好,天下無人能解,你爹死定了。」
聽其言,大有報復快感。
劉吉斥道:「你才死定!」
猛又敲得厲絕生痛疼欲淚。
他又道:「我爹好得很,他隨時在外面準備收拾你!」
此語一出,眾人皆驚。
不禁四處張望,若是劉千知前來,豈有人能擋?
苗如玉冷道:「少再唬人,你爹若前來,你何苦處心積慮,假借比武招親之名接近我姐姐,分明是想偷盜秘方面來。其實只要你爹親自前來,我師父哪有不招之理?他分明已中毒,所以你休想要唬人!」
此語一出,眾人又自安心不少。
劉吉笑道,「隨你怎麼說,反正我爹來不來,秘方還得交出來,老頭聽見沒有?不給,吃虧的永遠是你。」
他再敲人。
厲絕生忍不了疼痛,唉唉尖叫。
終於無法抵擋,急道:「給給給,如玉,快把無毒之毒解藥給他,快啊!我受不了啦!」
苗如玉皺眉:「解藥……一定要給嗎?」
厲絕生急道:「給給給,難道解藥比師父性命還重要嗎?」
苗如玉輕歎:「好吧,師父既然同意,徒兒給他便是。」
說完,從杯中小心拿出一白底青花玉瓶,欲交予劉吉。
她道:「這就是無毒之毒解藥,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劉吉邪邪一笑:「哪有這麼便宜,這可是你們地頭上,何況解藥不只一瓶,損失亦無大礙,我若失去人質,可要大費周章,你把它丟過來,待我鑒定看看,若是真貨,我自會放人。」
苗如玉冷道,「你又非配藥之人,怎知此藥是真是假,若硬耍賴,我如何侍候你!」
劉吉笑道:「那得感謝胖肥婆,教了我不少招,是不是解藥,我自有感覺。」
厲絕生急道:「快給便是,他殺我這糟老頭,一點用處皆無,我信得過他。」
苗如玉輕輕一歎,道:「好吧,希望你說話算話。」
說完,已丟出玉瓶。
劉吉霎時欣喜。
趕忙接過玉瓶,笑道:「希望給的是真貨。」
他立即打開,想嗅聞,又怕中計。
隨即逼那厲絕生聞聞看。
他道:「要毒,也該你先上路才對。」
厲絕生乾笑,「保證真品,我深呼吸讓你瞧瞧。」
說完,當真對準瓶口深深吸氣。
隨即哈出氣息,直道舒服。
劉吉見狀,這才安心。
抓回之後,亦試探吸去,但覺清香如蘭,感覺不錯。
呵呵笑起,「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呵!」
正待高興之際。
猝覺腦門一片昏眩。
他臉色大變,「苗如玉,你敢耍詐!」
苗如玉淡笑:「有嗎?」
劉吉復見厲絕生,他已然昏迷不醒,原是為了騙劉吉上勾,竟然犧牲自己。
劉吉這一驚非同小可。
他急道,「你下何毒?哇,好暈,解藥!解藥!」
他無暇顧及厲絕生,趕忙將苗如花所給之解藥一一抓出來。來不及選擇,只好先吞下再說。
苗如玉卻訕笑不止。
她道:「不必找啦,它即是無毒之毒,那些解藥根本不管用,而且我還加上特殊迷藥,不出幾分鐘,你將倒下矣!」
「你!」
劉吉但覺昏暈更重。
在驚懼中,只有一信念,直覺解藥在苗如玉身上。
他趁著仍有一絲知覺,拜地大喝:「給我解藥!」
奇功盡展,那絕世身法無影幻步狂閃過來,竟然輕易撲向苗如玉身前,一手扣住肩臂,一手已往身上搜去。
苗如玉哪知對方竟然仍有此神功?
突地被扣,已是花容失色。
復見對方伸手搜來,前次恐懼再次浮現,嚇得她尖聲大叫,拚命掙扎。
然而劉吉已是困獸之鬥,用勁更是強猛,見她扭拒,搜索不易,不得已,猝地撕開她衣衫,想搶那解藥。
只聞唰然一響,白衣抖地裂開,肌膚立現。
苗如玉簡直瘋狂,厲吼你敢你敢!
雙掌猛打,劉吉卻只想搶解藥,任她揍人,仍自強搜身軀。
四長老見狀,疾撲過來想救人。
劉吉卻無暇顧及,但覺腦袋越來越沉,不得不勒住苗如玉脖子,兩人幾乎臉面相貼。
苗如玉又羞又怒,沒命掙扎,卻哪能掙脫武功高過自己甚多之要命男人。
劉吉喝吼:「給我解藥,否則勒死你……」
苗如玉厲吼:「不給,放手呵!」
劉吉哇哇大叫,當真勒得苗如玉兩眼翻白,舌頭外吐,淚水不禁滲流,垂死一刻讓她露出祈求眼神。
劉吉忽而見及,便再如何狠心,亦無法親手擊斃與自己仇怨不深之女孩,輕輕一歎,暗道算了。手不由一鬆。
四長老登時撲來,又拉又扯,戮指連連,劉吉終於難忍毒藥威力,癱軟下來,將杯中苗如玉伏壓於地面。
苗如玉驚惶中掙扎爬出。她一邊抓衣蔽體,一邊厲喝:「把他捆住,打死他!」
四老已強撲過來,將劉吉死死扣住。
劉吉卻無知覺,昏睡如無邪嬰孩。
不知過了多久……
似乎做一場春秋大夢。
夢中不斷浮現苗如玉驚惶眼神……
隨又轉現純真笑容。
不斷地和她飛奔於百花盛開山林中……突然間又墜入萬丈深淵,全身覺得冷冰冰……
銀城之獅掃瞄校對及排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