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輕細無力的聲音是由那老者口中發出,那老者是對看直了跟的朱承戒道:「你也識得此刀?」
那老者聲音雖細如蚊聲卻傳人場中與每人的耳中,也驚醒了朱承戒。
朱承戒報以尷尬一笑,道:「這把刀叫青龍刀,是項羽隨身佩刀,隨項羽投入烏江後已有三百年了。」
那老者賞識地點點頭,笑道:「不愧是萬刀門的掌門人,那你可知此刀的來龍去脈?」
突然霸王拳尚勇磕了三個響頭,道:「多謝莊主不殺之恩,多謝朱少俠救命之恩。」
霸王拳對朱承戒磕個響頭後忙退到廣場一旁,弄得蘇光光四人莫名其妙的。
原來過棋癡有個毛病,就是只要對一件事產生了興趣,就癡瘋一堆去了,什麼事都可以不管了,早在五十年前,被仇人追殺逃命之時,在道旁看到兩名小孩在地下玩子午棋,他也去插上一腳,忘了進命,而追殺他的仇人不等他下完這盤棋再掃了他的興頭,一氣之下把追殺他的十名江湖高手全紿解決掉,且負著足以致命的重傷把地上那盤棋下完才昏了過去。
這件事傳開扛湖,不僅讓人「嘖嘖」稱奇,也為他贏得棋癡的雅號。
霸王拳尚勇深知莊主脾氣,聽他跟人淪刀,無疑是下了赦命,忙謝了一聲,讓到一旁。
朱承戒忙道:「這青龍刀是誰鑄成無人知道,倒是有一段神話,說是天上下凡一位神仙化成一名老頭鑄成這把斬金切玉的三尺長五寸寬半寸厚的寶刀是給帶領子弟兵出征的項羽,傳說中項羽是青龍星轉世、故此刀叫青龍刀,只可惜項羽眼過於頂,他身上所穿的戰袍,佩刀佩劍都是當時名流之士所鑄造,就連他的戰馬也是天下少有名駒,故不把這無名老者所贈的寶刀放在眼裡,只看中那刀鞘雕刻,威武氣勢,而把它放在馬鞍旁當裝飾之用,從頭到死也未抽刀一用,唉!讓這樣一把子古名刀永沉於烏江之中,沒想到三百年後出現在老前輩手中。」
棋癡笑著點了點頭,道:「老夫也聽過這段神話,想信又不敢信。不過這把刀反射的青光隱隱中有一條青龍沉浮於刀光之中,倒是名符其實的青龍刀。」
突然棋癡從椅上走了下來,但見他跨出一步,卻巳到離他一丈朱承戒之身旁,蘇光光四人著了不禁吸了一口冷氣,寒在心裡口難開。
只見棋癡拉著朱承戒的手,毫無敵意地笑道:「你既識得此刀,就用這把青龍寶刀耍兩招給老夫瞧瞧。」
這會兒朱承戒可是受寵若驚,手中事著棋癡給他的青龍寶刀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棋癡從懷中拿出一張五寸多一分的白紙,用食指、拇指捏住白紙一角,道:「你來刺刺看。」
那是供給習者由遠刀刺擊的困難刀法,稍有一閃失,刀尖便會貫穿手掌,何說朱承戒手中的青龍寶刀寬有五寸,這一失手,棋癡的手掌可就沒了。
朱承戒搖著刀。一臉畏怯的表情,但在棋癡的鼓勵下,朱承戒氣嘯沖天豪情大發,舉刀走向棋癡。
但見朱承戒測妥距離,便抱刀聚精會神地凝視白紙。
眾人也可感覺到抱刀的朱承戒精氣由心發出,膨脹到胸,臂和捏刀的手掌,已到了武林中使刀的最高境界,青龍寶刀成了他身體的一部份。
朱承戒專神之情,在場中之人屏息著不敢大喘一下。
突然朱承戒大喝一聲,移青龍刀高舉劈下雷霆萬鈞的一擊之後,剎時跳躍刺擊面出。
嘶!嘶聲不絕,銳利的刀尖瞬間穿過白紙,並在紙面留下僅容刀尖通過的狹長的小縫。
嘶嘶
隨著朱承戒的動作,棋癡指上的白紙小孔愈來愈多,而棋癡的笑聲也愈來愈響亮了。
突然,朱承戒與棋癡的笑聲嘎然面止。
原來朱承戒最後一刀的刀尖刺進棋癡白皙的手心,鮮紅的血,從棋癡手心滲出,緩緩、漸大地擴散開來。
在旁棋癡的手下臉色憤怒,卻沒人敢衝過來,或對朱承戒來個破口大罵。
朱承戒急忙丟下刀子,顫抖又慌忙地握住棋癡的手,道:「痛不痛,對不起,我一時得意失了神,我替你敷藥。」
棋癡卻和靄笑道:「沒關係,傷口不深,老夫自己也太大意,不知覺中將白紙往前送出一分。」
只見棋癡從懷中拿出一瓶藥粉往傷口一倒,再用手下遞來的布條包紮好後,彎下身去,將青龍刀拾了起來。
棋癡拾起青龍刀後,左手一伸,只見原本放在太師椅上的刀鞘平空急射飛來。
「鏘」一聲。把手中青龍刀塞進朱承戒胸口,道:「老夫送給你!」
他如把刀握在手中橫移遞到朱承戒面前,朱承戒定退不敢收下。
棋癡岳毅是個善變之人,自然而然也就精心揣度對方的心意,所以他送刀便塞住朱承戒的胸口,再使上一點內力使其胸口悶痛。
朱承戒受他一擊,胸口一疼,天性使然地雙臂抱胸,剎時棋癡再縮回手臂如此一來,朱承戒的表情可精彩了,只見他又驚又喜,惶恐口中說聲:「不!」卻把青龍刀抱得死死的,怕它飛了,場外之人看了不禁偷笑不已。
此時棋癡早已轉身緩緩走回座位,口中說道:「不錯!你是老夫生平所見使刀的高手之一,只惜你內力、定力還待加強,他日必為武林中的奇葩!」
朱承戒忙道:「所謂無功不受碌,晚輩不能接受老前輩贈刀。」
棋癡哈哈笑道:「這把青龍刀是老夫在烏江旁用二十兩銀子從—位柴夫手上買來的,沒想到這把天下至寶名刀鎮人用當柴刀用,刀如有靈也會感歎不已,而今這把刀跟了老夫二十年有佘,也只是成了裝飾品面已,不如贈於你,讓它一吐往日霉氣。」
朱承戒忙道:「可是……可是……」
棋癡笑道:「別假仙了啦,當年你師父為了這把刀跟我來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偷、騙、搶全出籠,結果氣得用跳的回去,成了他終生憾事,你師父定交待你勤練刀法,有朝一日從老夫手中奪取青尤刀,不然就一直等,等到我蹺蛋了,再想辦法拿取青龍刀,當你們萬刀門傳門鎮山寶刀,是不是?」
朱承戒傻笑道:「我師父曾如此交待過。」
棋癡感歎道:「二十年前為了這把刀老夫與殺萬刀鬥法三年有餘,如今寶刀依在,卻是人事全非,唉!當年老夫本有意贈刀與他,只是嫌他太老了,棺材都入一半了,還爭什麼爭,而他的下代又不知武功如何,故老夫一直收藏至今,終於為它找到主人了。正所謂一句俗話武大郎玩鳥,什麼人玩什麼鳥,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此時朱承戒便也不再推辭,忙抱刀一禮道:「多謝老前輩!」
棋癡笑道:「別謝了,刀你是拿去了,不過老夫有個條件。」
朱承戒聞言警戒地道:「什麼條件?」
棋癡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哈哈大笑道:「放心!老夫的條件不會要你拿著寶刀去殺人放火、搶劫的勾當。而是此刀的殘暴之氣太重,殺氣重重,你定要加緊勤練內力與定力,支使青龍寶刀為善,而不被它支使為惡。」
朱承戒握刀之際,也深感出他雖握刀使招,但自己精神好似被刀氣所迷,一直有出刀見紅方收的意念。才不小心傷了棋癡老前輩的手心,原來這把刀似乎有種不可言喻的魔力。
「怪不得師父說,天下名刀名劍雖多,但有靈氣的卻少之又少,口中不時誇讚青龍寶刀是如何的好,為天下刀之王,受之無愧。」朱承戒心中暗道。
此時衰尾仔心中也嘀咕著道:「奇怪了,棋癡岳老前輩據我師父所言是魔瘋子,做事一向殘暴手下不留情,犯在他手上只有死路一條,這會兒這棋癡怎麼相反了,又贈刀還勸人少造殺孽。現在到底是敢是友,我都搞不清楚了。」
不僅衰尾仔搞不清楚,就連小豬哥、孫麗麗也都瞎猜不已。
此時棋癡坐在椅上又道:「小豬哥,老夫那把刀做為與你下棋的禮數夠了吧?」
蘇光光點頭笑道:「夠了,在下要不展現兩手讓你值回票價可不成了。」
棋癡哈哈大笑道:「你最後一場所下的棋,簡直是一盤爛棋,實有辱全國棋王的頭銜!」
蘇光光笑道:「下棋有如兩軍交戰,除了強大軍力之外,心戰也是至勝的無形殺手。」
棋癡聞言哈哈大笑道:「不錯,小小年紀有見識,老夫與洪老國手對奕,也無法全勝。」
蘇光光笑道:「象棋、圍棋乃我邦之國粹,各有所奇特之處。」
棋癡忙道:「這麼說來蘇公於對像棋、圍棋都很精了。」
蘇光光搖頭道:「這兩樣我都不精專!」
棋癡道:「那你精哪一樣?」
蘇光光道:「在下最精的如天九牌啦、麻將、十胡、骰子啦,我是樣樣精通。」
此言一出,孫麗麗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低聲罵道:「賭鬼一個,亂沒水準!」
棋癡聞言一愣,隨而笑道:「唉!你對這些樣樣精通,老夫卻一竅不通!」
蘇光光笑道:「沒關係,既然咱們跑路族收下你的禮數,你喜歡玩什麼,咱們四人任你挑。」
「哦!看不出四位少俠對棋藝都有心得!」棋癡道。
此時衰尾仔三人正待開口否認之際,蘇光光已搶道:
「首先我為老前輩介紹我們跑路族成員,這是我們老ど,外號叫天天告麼(哭餓)殺千刀,他最精的是和周公下棋。」
蘇光光走過去搭在衰尾仔肩膀莢道:「這是老二,外號叫衰尾道人俗稱衰尾仔是也,最精於和八仙下棋。」
「最後一位外號叫釘鞋小美人,精於跳棋,下起來准讓你們雞飛狗跳……」
「小子!你太放肆!」棋癡左旁紅袍老者吼道。
蘇光光笑道:「我只會自摸,不會放炮,你安心啦!」
棋癡笑道:「看來老夫只好在象棋和圍棋中選一樣向你挑戰了。」
「圍棋太傷神又費時,既然老前輩已在地上劃出象棋格,原先本意就要挑戰我這新出爐的棋王,何必這樣拐彎抹腳,來吧!」
蘇光光扭著孫麗麗三人退到棋格之外,才道:「咦!老前輩棋子呢?」
棋癡笑道:「地上這麼大的格子,用普通棋子太格格不入……」
「所以喔!這二尺大的棋子現在要刻實在太費時了,所以我們來玩點新鮮的。」
此財衰尾仔驚叫道:「老前輩是要以人為棋?」
「不錯!」棋癡笑道。
「殺人棋!」孫麗麗寒聲道。
「是也!」棋癡點頭道。
蘇光光忙問道:「什麼是殺人棋?」
所謂殺人棋就是棋癡以人為棋子,各人方位以棋盤上車、馬、炮,職位面行,但想吃掉對方棋子,就要憑武功佔位。否則只有吃不成反被殺,這殺人棋正是最殘暴的棋法,怪不得衰尾仔、孫麗麗都寒死。
蘇光光忙道:「這樣於不公平吧!我們只有四人,我做帥指揮剩三個小兵了。」棋癡笑道:「老夫加上去也只派三人,而且坐帥位之人,可前進後退時而充車,時而充馬或炮,這總成了吧!」
蘇光光插頭道:「這樣還是不公平!」
棋癡道:「哪個還公平?』
蘇光光道:「你們四人在江湖都有名氣,且內力比我們深厚,一掌就把我們打飛了,還玩什麼鳥!」
棋癡笑道:「好!那我們內力只使一半。」
蘇光光道:「好是好,只可惜不保險,要是有人惱羞成怒,控制不住,那我們可慘了。」
棋癡道:「那這局我們就玩不下去了。」
蘇光光道:「誰說沒辦法!」
棋癡道:「老夫無法控制人人只用上五成功力;」
蘇光光道:「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吃藥。」
棋癡道:「老夫知曉有藥物可使人內力盡失,如今還沒聽說過有—種藥能使人只使上五成功力,除非是用功力逼出一點的副作用。」
蘇光光笑道:「正如前輩所說,武大朗玩鳥,什麼人玩什麼鳥,別人沒辦法,但這卻難不倒我們跑路族!」
「好,老夫答應你!」棋癡一口答應下來。
「奇怪了!棋癡是不是吃錯藥L怎麼那麼好商量,難道背後藏有什麼陰謀不成!」衰尾仔心中暗道。
蘇光光從懷中摸出了一瓶藥,倒出了四個黑色藥丸,走到了棋癡面前,把藥丸先遞送到棋癡身旁那兩名紅袍老者之前。
兩名虹袍老者你望我,我看你的,就是沒人敢伸手,蘇光光道:「怎麼?我又不是拿農藥巴拉松給你們吃,幹嘛一副苦瓜臉。」
右旁那名老者哼聲道:「哼!小子要是依我當年脾氣,老夫非將你打得骨頭全散了才甘心!」
蘇光光向他們扮了個鬼臉,笑道:「這句話我在豬哥莊聽多了,換點新鮮詞吧!」
棋癡哈殆大笑道:「你可知道他們兩兄弟在扛湖上的名號?」
蘇光光道:「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知道,這樣對我也好,老前輩不必先用他們名號來唬我,寒了腳底,這一來對他們也有好趕,等一下輸了反正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就不會到處去宣揚打廣告,害得他們去撞牆、磕豆腐自殺。」
棋癡哈哈大笑點了點頭道:「有理,正所謂初生之犢不怕虎!」
蘇光光卻道:「不對,應改為初生之虎不怕貓。」
棋癡哈哈大笑之際,只見他右手食指、拇指憑空一抓,蘇光光手中掌上一顆藥丸,便飛進他口中吞下腹,那兩名紅袍老看見他主人吞下了,也露了一手憑空抓物,將藥丸吞了下去。
蘇光光忙道:「還有一顆誰吃?」
此時棋癡忙道:「喂!睡鬼還不出來!」
只所「啊」了—聲老大的哈欠聲,從棋癡太師椅下傳了出來。
不一會兒,一名三尺兒童掀開太師椅布簾爬了出來,伸著懶腰道:「吃棋子的,你廢話訓完了,可以開始了,是不是?」
但見那名三尺高的童於,臉上皺紋多得可與沙皮狗比,一副老態龍鍾樣,一頭白髮上卻綁著兩根沖天辮,臉上白胡長到他的腳下,拖在地上有半尺之多。
蘇光光正在猜這矮小老人的來歷時,突見衰尾仔衝了過來,向這老者一跪道:「徒孫叩見師叔!」
那老者破口罵道:「他奶奶的,還沒打就叫我輸,那我還打個鳥。」
此人正是武當派在江湖上最有名的瘋、怪道人中的瘋道人,這兩人在武當派可是被列為頭特號的頭疼人物,只要兩人同時一出現,無論什麼地方準定天翻地覆,弄得人人哭笑不得。
蘇光光忙也跪下道:「師叔你好!」
「小子!誰是你師叔?你可別半路認親家,我可沒有女兒可以嫁你!」
蘇光光忙道:「既然不能叫你師叔,那我要叫你一聲:「喂!老小子!」
「哈哈!妙!妙!妙!」瘋道人拍手又叫又跳地十足像個孩童遣:「小於!你真是我的知己,我是喜歡人家叫我一聲小子了。」
棋癡怕這瘋頑童童心一起可又沒完沒了的,忙道:「好了,咱們可以下棋了吧?」
瘋道人賞了棋癡一個白眼,才對蘇光光道:「喂,小子,你手中的藥有沒有毒啊!」
蘇光光改跪為蹲,將手中藥丸遞了過去道:「廢話!這藥要是沒有毒,哪能制住你五成功力!」
瘋道怪叫道:「那吃下去不就死蹺蹺了!」
蘇光光道:「不會蹺,只會要你半條命。」
「那我不吃!」贏道人道。
「不吃可以,那你就不要玩!」蘇光光道。
「哼!吃就吃嘛!不能玩那多沒意思,你呀!給我小心點,等一下我要玩死你!」瘋道長拿著藥丸還一手捏著鼻子,一副苦瓜臉把藥吞了下去,十足像個小孩子似的。
蘇光光滿意地笑了笑道:「咱們接下來怎麼玩?」
棋癡笑道:「我是帥,他們兩人是仕,睡鬼是車,我們四人都在這小格子上,任你們四人攻,只要你能逼得老夫退出這格子,就算你們贏。」
蘇光光忙道:「贏了我們有什麼好處?」
棋癡笑道:「你們贏了就可以走人,老夫輸你們七萬兩銀子!」』「要是我們輸了,是不是也要輸掉七萬兩銀子?」蘇光光道。
棋癡道:「老夫銀子多得可以讓它們相咬,還要銀子幹嘛!老夫只要你們四人在我莊上當三年苦役!」
蘇光光道:「有沒有薪水可拿!」
棋癡笑了笑道:「有!只是你們輸了到我莊子當苦役,可不是派你們去澆澆花,種種菜,而是一切牛、馬、牲口所做的事,你們全包了,這樣老夫的牲口可享三年的福。」
「哇!好毒哦!」蘇光光叫道。
棋癡見他眼珠亂轉的,使笑道:「放心!老夫的財產就是有十個殺千刀來吃,老夫還能支持個三四十年!」
蘇光光被他料中心事,心頭不禁一驚,但表面卻不露出點痕跡,忙笑道:「好!開打!」
蘇光光拉著衰尾仔走回去之時,孫麗麗忙道:「小豬哥,這棋怎麼個下法?」
蘇光光道:「還下個屁!簡直是比武。」
衰尾仔道:「他們目的又是什麼?」
蘇光光道:「動機不明,但有一點可知,他們是在考驗我們!」
朱承戒道:「現在怎麼打法!」
蘇光光道:「殺千刀當車,衰尾仔當炮,小美人當馬,咱們就如此……」
蘇光光四人商量好後,便越過楚河漢界,畫了一個方格,成了半盤棋。
蘇光光一聲號令之下,孫麗麗輕功一點,以「馬」的姿態衝到了守在中路的瘋道人前頭停了下來,與瘋道長來了個面對面。
瘋道長不能跑出方格線,只好與孫麗麗對立,大叫道:
「小女娃,你過來啊!」
突然在孫麗麗之後的衰尾仔,飛過孫麗麗頭頂,木劍,已往瘋道長遞出,而此時孫麗麗三隻飛刀也成品字,射向了瘋道長。
「他奶奶的,好一招馬後炮!」瘋道長口中笑道。
手腳卻不慢,一式回轉便將三隻飛刀撞飛,一躍而上以手代劍,刺向衰尾仔。
「啪!」
「啊?」一聲。
「他奶奶的,你師父怎麼教的,誰叫你這樣出劍的!」
衰尾仔拚上全力一劍刺出,卻被瘋道長的劍指在他木劍的背上一點,衰尾仔只覺一股柔和而渾厚內力,從劍上湧了過來,使他差點就把劍丟了,結果臉頰被瘋道長賞了個五百。
還好,朱承戒及時趕到,把衰尾仔抓起向後丟,手刀攻向了瘋道長的雙腿。
三人就以車、馬、炮的棋路圍攻著瘋道長,雖然他們三人佔不到便宜,卻也攻守俱佳,進退都在線上。
棋癡看了,不禁讚道:「想不到小豬哥用車、馬、炮,組成一個三才陣,單挑我的一隻車,使老夫兩隻仕閒著。」
一輪攻勢過後,孫麗麗三人撤回,蘇光光道:「媽的姑隆,減去他們五成功力,還這麼厲害。」
殺千刀喝著道:「老大!人家一隻車就打不過,我看這下咱們慘了!」
蘇光光道:「別急,這只是熱身運動,你們回原過來。」
「喂!老小子,看我的戰車衝呀!」
這會朱承戒背著蘇光光,直線地衝向瘋道長,而衰尾仔衝到了瘋道長左旁,三人打一個,孫麗麗卻平馬入宮。
孫麗麗雙腳一踏實,左旁那名紅袍老者,大吼一聲斜出擋劍,孫麗麗雙腳一點往後退出方格,兩個起落佔在瘋道長右旁,引得虹袍老者再斜出一步攻向孫麗麗。
蘇光光這一招引得兩名虹袍老者離位,變成了人擠人,使他們三人施展不開來。
突然」哈啾!」聲大起,夾帶著蘇光光一聲:「要錢就衝啊!」
此時棋癡見朱承戒仗著人大肉多,死不要命地往當中紅袍老者撞去,老者立感不妙,人立而起,兩袖一甩。只見從他袖口飛出了圍棋的黑白子,往朱承戒穴點打去。
二十四顆黑白於宛如流星射向五尺外衝來的朱承戒之際,蘇光光卻從朱承戒背後躍了出來,以身擋住激射而來的黑白於。「彭!」一聲。
只見六人全都翻出格子之外。
蘇光光四人可真慘,朱承戒蹲在線上大喘不已,孫麗麗左臂長袖不知去向,白皙皮膚有—道指痕,蘇光光身上
全是黑白子,最慘的是衰尾仔,被瘋道人邊罵邊打,修理得臉都腫起來,屁股還直摸著,反觀瘋道人、紅袍老者卻沒事。
「媽的姑隆,總算先解決掉一隻車、一隻仕。」蘇光光慘笑道。
「小子!不算,你撒毒粉!」瘋道人又叫又跳地道。
「什麼毒粉!那是好吃的胡椒粉。」;蘇光光吼道。
原來蘇光光在打鬥之中撒出了胡椒粉,讓二人全打噴嚏,使他們真氣一洩,再利用人肉戰車—撞,把全部的人給撞飛了。
當然孫麗麗三人事先已知,利用這一撞之力反彈而出,依然位在線上,而疵遭長及紅袍老者各退了五大步,退出格子外了。
「不算,重來!」瘋道長叫道。
「老前輩,你說算不算?」
棋癡微笑道:「算!嚷!你中了我的暗器怎麼沒受傷?」
蘇光光笑道:「這是我的救命法寶,不能告訴稱。」
棋癡冷冷笑道:「原來你身上穿著戰甲!」
蘇光光見被識破,承認道:「不錯,我這件是有磁力的戰甲,所以把你射來的黑白子全吸了過來。」
棋癡道:「你總不能靠它替你保護一輩子吧!」
蘇光光笑道:「走一步,算—步,保命要緊。」
棋癡笑道:「別忘了我還有一隻仕及老夫的帥,你們可沒贏。」
蘇光光道:「先幹掉兩個,再來想辦法。」
「我還要玩!」瘋道長叫道。
「不行!你已是死車一隻,就該到旁邊納涼。」
「誰說的,我現在是帥旁的仕!」瘋道長跑到了紅袍老者面前大叫道:「走開!」
紅袍老者道:「這……」
「啊!」一聲。
瘋道長一掌推在那紅袍老者肚子上,把他給推出了三尺之外蹲著。
只見瘋道長撕下孫麗麗掉在地上的長袖,揉成兩小團,往自個兒鼻孔一塞,怪聲叫道:
「他奶奶的,這下我可不怕你的胡椒粉了。」
蘇光光三人見了不禁笑了出來,只有衰尾仔叫苦連天,原來瘋道長對他情有獨鍾,又罵又打又教,身上不知有多少傷了。
衰尾仔還無法察覺到瘋道人此舉比他自個兒一人,練個十年的劍還來得有用。
蘇光光四人從地上站了起來,拍著屁股上的灰塵,回到位子上,四人頭又湊在一起,低聲商議著。
蘇光光道:「咱們現沖一陣,他們兩人只剩三成功力,咱們拚上全力,一定打得過。」
朱承戒道:「怎麼五成只剩三成?」
蘇光光道:「天下哪有散功丸能制住五成功力,我只不過讓藥力緩慢地散開來,現在趁人們還未察覺之時,衝過去包贏不輸,又不露出馬腳來,走!依計行事!」
「好!拚了,比做三年苦功還來得好!」
蘇光光一聲「衝啊!」兩人一組,對上了棋癡與瘋道長。
衰尾仔與孫麗麗兩人使劍對上了瘋道長,剎時之間滿場都是雙劍的閃光,耀人眼目,兩人一剛一柔圍攻瘋道長,卻只有挨揍的份。
蘇光光與朱承戒夾攻棋癡,朱承戒仗著肉多與天竺神奇內功與棋癡較上內力來個硬碰硬,而蘇光光意在這短短時間之內,使出不下十幾種的招式,逼得棋癡又驚又奇,只見他礙於面子問題,坐在椅上只用雙掌拆招。
場外之人見兩方人員打得塵土飛揚,有驚無險。
半炷香時光。
突然蘇光光躍開了戰圈,大叫道:「不打了,全體集合!」
他一聲令下,孫麗麗忙躍出了戰圈,蹲在地上嬌喘不已,可憐的衰尾仔一跛一跛地走了回來,後頭還有瘋道人的罵聲,衰尾仔身子又疼又被師叔罵得一無是處。
棋癡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氣息後才道:「怎麼又想休息了?」
蘇光光笑道:「贏了還打什麼?」
瘋道人怪叫道:「贏個屁,再來啊!」
蘇光光道:「喂!老小子你回頭看看,你的帥都離家出走了,還打個屁!」
此言一出,棋癡忙往下一看。
可不是嗎,棋癡坐在椅上應付他兩人,卻中了蘇光光的計,原來蘇光光暗示朱承戒盡量打,卻不要忘了,不論進退都要踢一下椅腳,如此一來,棋癡應付蘇光光的奇招怪式,又要與朱承戒對掌,不知不覺椅子已離開方位,退出格子半尺有餘。
棋癡看了不禁搖頭苦笑道:「老夫真的輸了這一盤。」
瘋道人罵道:「他奶奶的,元帥離開出來,我還打得不亦樂乎,喂!吃棋子的,這事你可全權負責向人交待,我可不管!」
瘋道人忙對蘇光光叫道:「喂!小於把解藥拿來,他奶奶的,什麼只制住我五成功力,我都快沒力了。」
蘇光光笑道:「輸了就不要賴皮!」
瘋道人道:「我可沒輸,我就是剩一成功力,也能將你那個衰尾道人打得屁滾尿流!」
衰尾仔聞言,低下頭去,卻又聽到瘋道人罵道:「衰尾仔,你給我好好記住剛才過招我所教的,別像飯桶笨蛋,只會鑽地洞就了事,一輩子做二流角色,丟人臉!」
衰尾仔點點頭。
此時瘋道人又吼道:「喂!害人精,你還不拿解藥來?」
蘇光光笑道:「沒有解藥,老小子,你只要喝下一碗陳年老醋,立時可解去毒—性。」
「他奶奶的,一大把年紀又不談戀愛還要吃醋,碰到你們真是有夠衰的,好了,吃棋子的,後事你自個兒料理了,我要去吃醋睡覺去。」
當瘋道人最後一個「去」字,飄進眾人耳朵之中時,他人卻早已在三十丈之外,憑他只三成功力,卻依然矯健,無不令人咋舌,怎麼也猜不出瘋道人的功力有多深。
棋癡搖頭苦笑之際,蘇光光便對朱承戒道:「財務部長,你去向他領七萬兩銀子,要現金可不要支票哦!」
突然之間,棋癡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以「滿天花雨」手法射向蘇光光。
但見那一疊銀票不下二三十張,從棋癡手中射出,有如破巢蜜蜂般夾帶著破空勁急,想不到棋癡只剩三成功力,仍如此深厚,且用的是輕飄飄的白紙張。
「錢來也,快撿哦!」蘇光光大喝之際,也施展出蝶燕身法,一瞬間滿天急射而來的銀票全抓在手上,只有兩張銀票飄落於地。
棋癡哈哈笑道:「好一招千手觀音,只可惜你內力不夠,招法生疏。」
蘇光光笑道:「這樣已經不錯了,單單這一招讓我足足練了半年,不知挨了多少揍,才練個七分熟。」
棋癡歎道:「你的功夫多且雜,而且只練個五六分,無法將精妙之處發揮淋漓盡至,實在太可惜了。」
蘇光光道:「我一個人要學二三十個師父所教的,能有這樣成績已是不錯了,不然你來試試,才知其中的甘苦。」
棋癡道:「蘇公子的天資、骨魄可是百年難得奇材,不禁使老夫動了收徒之念!」
「天啊!老前輩拜託你找別人吧,我已有七個義父,二十位脫水爸爸,三十二位師父,學得我腦子都快要爆炸了。」蘇光光叫道。
棋癡笑道:「也許我倆無師徒之緣,老夫要奉勸蘇公子一句話,練武最忌貪玩、中斷,你能得天下精妙招式十之五六,只要用心苦練,將來前途無量。」
蘇光光笑道:「就怕我練得頭光發亮,成了個白癡。」
棋癡笑了笑,道:「年輕人不吃點苦頭,是不知反悔,希望你福星高照,還有大悟之日,老夫言盡於此,有空到老夫棋莊喝杯茶,下下棋。」
蘇光光道:「老前輩好像輸得不服氣?」
棋癡哈哈大笑道:「輸就輸,哪有什麼不服氣,要氣也只能氣自己怪不得人,這就有如下棋般,敵方能贏你一步,也是人家下苦功得來的甘果,絕無僥倖之功!」
蘇光光道:「怎麼你說話跟我師父豆腐羅漢一樣,語中充滿玄禪之學。」
棋癡道:「原來鐵羅漢三十年來躲在豬哥莊,怪不得你會千手觀音的掌法。」
蘇光光道:「什麼鐵羅漢是豆腐羅漢,我最怕他教我武功,人家教武功是又打又罵,單單他用哭來求我,我都被他哭怕了。」
蘇光光念頭一轉,道:「對了!老前輩是受何人之托,來擺我們的道。」
棋癡道:「你猜呢?」
蘇光光道:「我想這人名頭一定不比你差,武功一定使老前輩折服,才請得動你老,只是我不知道誰而已!」
孫麗麗低聲道:「廢話一大堆!」
棋癡哈哈大笑之際,不見他做勢,人卻如被龍捲風捲起一般,揚至十丈之高。便往西飛射而去,棋癡一走,林子頓時火光大滅,場中數十名大漢剎時走得一個不剩。
衰尾仔嘩一聲道:「老大!那棋癡老前輩功力如不失,你自信能走過他幾找?」
蘇光光笑道:「他們都在假仙啦,其實他們四人吞下我的散功丸,早在我們第二回合時,就已把毒藥用內力逼出體外了,不然他們還能飛才怪。」
朱承戒道:「你怎麼知道?」
蘇光光笑道:「吃了我的散功丸如用內力逼出,必定在眉心穴上留下一顆如黃豆般大的黑汗水,只是他們動作快,一眨眼就擦掉,只可惜我的眼睛比他們還快。」
衰尾仔吁了口氣,道:「原來如此,我以為人家用二成功力把我玩死了,使我幼小心靈都碎了,不想玩了。」
蘇光光道:「別高興得太早,單單一位紅袍老者,合咱們四人之力要勝他,可要拚命呢!」
衰尾子道:「那兩名紅袍老者,是三十年前黑道中高手的高手龍虎雙凶。」
蘇光光笑道:「管他多凶,到頭來還不是變成龍虎雙乖,倒是這個棋癡七老八十了還出來混,那我們還混什麼?」
孫麗麗道:「這點我也正納悶得很,四十年前四癡,為了爭奪一匹玉馬,鬧得反目成仇,為了這隻玉馬死在四癡手裡的,都是些江湖上武林高手,使得武林精英損失大半,後來聽說他們四人被一位神秘人物引誘到華山後,四癡—下華山便宣佈退隱江湖,怎麼四十年後的今天又出現在林中。』
蘇光光胸有成竹地道:「嗯!我看這事不簡單。」
朱承戒道:「會不會是冷血門?」
衰尾仔道:「別傻了!冷血門連要為棋癡捧洗腳水都不夠看,再說依棋癡見人就殺的脾氣,早就把咱們解決掉了,還忍氣吞聲跟我們玩遊戲了,又不是吃飽撐著,再說,能請得動我師叔,那可要天大的面子才行。」
蘇光光道:「那這個人又是誰,能請得動這幫老古董人物?」
衰尾仔笑道:「這可要去求神明指點明牌了。」
朱承戒歎道:「這下可好了,來了一堆莫名其妙的神秘人物,冷血門又躲在暗處,以後咱們日了可不好過了。」
蘇光光呵笑道:「這叫考驗著我們。」
孫麗麗哼聲道:「我看是搗亂才是!」
蘇光光大聲地抹嘴巴,吸吮聲大作地道:「我說釘鞋小美人,你是不是很久沒家法侍候,嘴在癢才專門洩我小豬哥的氣。」
孫麗麗咯咯嬌笑,施展輕功趕快先溜,空中飄著道:「這叫互相洩氣求進步。」
「遠山含笑……」蘇光光又在大展豬哥歌王的喉聲,於人煙稀少的官道上。
「喂!小豬哥你是不是牙齒痛,唱歌好像豬大叫,實在有夠難聽!」孫麗麗笑罵道。
蘇光光叫道:「哼!我這豬哥歌王可不是輕易唱的,你們現在有機會聽免費的,還嫌東嫌西,哪天我成了紅牌的,要看我作秀,可要排隊買票入場。」
此時,道旁突然有聲輕微的坤吟聲傳來:「救……命……啊……」
衰尾仔忙道:「老大,有人在喊救命哦!」
蘇光光道:「栽啦!(知道),我又不是臭耳聾(重聽),咱們過去瞧瞧。」
孫麗麗忙道:「所謂逢林莫入小心有詐!」
蘇光光點點頭道:「不錯,不小心點等會可會被油炸,衰尾仔你先衝進去看看。」
「怎麼又是我?」衰尾仔叫道。;
蘇光光呵呵笑道:「沒辦法,你現在身價不僅跌停板,且又欠我們一千兩銀子,所以危險工作由你先沖了。」
衰尾仔搓手道:「這沖總該有點代價吧?」
朱承戒忙道:「算十兩銀子好了。」
「哇!殺千刀你有點良心好不好,十兩銀子騙小孩啊!」衰尾仔叫道。
「騙小孩子十文錢子就夠了!」朱承戒笑道。
「不幹!要不你自己去,十足的小氣鬼!」衰尾仔道。
「銀子不好賺啊!我們要量入為出才行!」朱承戒道。
「哇塞!烏龜咚!你吃飯時候怎麼不吃少點!還大言不慚量入為出!」衰尾仔哼聲道。
「好了,不要吵了,人家說教人如救火,你們再吵下去,等一下就去給人家收屍了!」
蘇光光叫道。
衰尾仔哼了一聲,便施展輕功躍入林子中,隨即朱承戒與蘇光光跟在衰尾仔身後掩護他。
孫麗麗苦笑道:「三人明明好得可以同穿一條褲子,卻老愛抬槓。」
當衰尾仔尋聲沖人十丈之後,便見一名年約四旬大漢,渾身是血地斜靠在一棵大樹幹下,身旁一把劍丟在一丈外,
衰尾仔聽四周沒有異動聲才躍了過去,蹲離那大漢三尺外道:「這位大哥!你不要緊吧?」
那名大漢聽得聲音,猛然驚動得睜開雙眼,身子掙扎著,一手在地上摸啊摸的,想必他在尋拽一丈外那支已砍得缺口多多的長劍。
衰尾仔忙又退了三尺。道:「這位大哥你別怕,我不是壞人。」
那大漢看清眼前只不過一名青少年人,頓時鬆了口氣,道:「小兄弟……」
「哇」一聲。那大漢才說了小兄弟便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衰尾仔見他不僅全身刀劍多傷,且被人擊中要害,噴出的血水都有內臟的碎塊。
衰尾仔忙回頭叫道:「小豬哥快來啊!這人受傷不輕快蹺了!」
蘇光光「刷」一聲,從樹上躍下道:「叫什麼叫!我早就來了。」
蘇光光口中說著,人卻已走近那名大漢身旁,抱起他的手臂把脈。
那大漢用力一掙,沒掙開蘇光光的手,忙道:「小兄弟,別白費力氣了,在下五臟六腑皆碎,已無救藥。」
蘇光光點頭道:「不錯,你很有自知之明,你只剩一口真氣護住心脈,時間一久真氣一散,便要歸天了。」
那名大漢嘴角抽搐一下,道:「敢問各位小兄弟真姓大名?何門何派?」
蘇光光忙道:「我們四人自組一個跑路族遊戲江湖,我叫小豬哥蘇光光,這位叫衰尾道人,那胖子叫殺千刀朱承戒及釘鞋小美人孫麗麗。」
那名大漢聞言一楞,道:「怎麼有人取這麼怪的名字?」
蘇光光笑道:「現在正流行越醜越怪成名才快。」
那名大漢忙道:「那你們是何門何派弟子?」
蘇光光道:「咱們四人是無黨無派,無湯無茶。」
那名大漢沉思了一會兒,才歎了口氣,痛苦地將手臂伸人懷中拿出一卷用油布包裹的東西,道:「小兄弟,我已不行了,在下臨死前想相托各位少俠一件事。」
蘇光光指著那漢手中的東西,道:「是不是要我們為你把這東西送到某人的手裡?」
那大漢聞言一驚,忙將手中東西縮回懷裡,驚異地道:
「你怎麼知道?」
蘇光光笑道:「別怕嘛,這種事不論戲台、小說常常這樣演,我啊,看多了啦!」
孫麗麗斥聲道:「小豬哥!你正經點好不好?」
那大漢聞言,苦笑著搖頭道:「在下叫飛天虎程志東,三天前無意中發現這卷武功秘籍……」
蘇光光搶道:「該不會是你從別人手中搶來的吧!」
飛天虎程志東歎了口氣,道:「不錯!在下確實從別人手中搶過來據為已有,不料事機不密,成了被追殺的對象。」
蘇光光道:「你打不過,送出去不就行了。」
飛天虎程志東苦笑歎道:「在江湖上混的,誰不想武功再上一層,揚武天下,不做三流的角色。」
蘇光光道:「唉!結果你卻把命送掉,又有個屁用!」
程志東一陣急咳,又咳出一灘血水,緊握住蘇光光的手臂,喘息地道:「小兄弟!在下時間不多,就算這是我的報應吧!」
蘇光光點頭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其屁也香,好吧,你要我們把這東西送到哪裡?」
程志東忙道:「多謝四位少俠。這卷武功秘籍,你們要據為已有,在下也無力搶回,所以在下只求各位少俠學了這卷武功秘籍後,能言而有信,將這卷秘籍送到江南衡山山下在下的住處交給在下獨子。」
蘇光光道:「你那毒子幾歲啦?」
飛天虎程志東道:「在下犬子叫程耀宗,今年五歲,他臉上左嘴角有顆大黑痣很好認。」
蘇光光道:「唉!有家有子的人了,還出來江湖上混,你這一死,不是苦了你的家人了嗎?」
飛天虎程志東雙眼茫然地望著天空,這:「一切都太晚了,太晚了!」
飛天虎口中喃喃地道,便帶著悔恨的眼神頭一歪去了。
蘇光光用力扳開程志東的手指,拿出那卷秘籍,歎道:「你呀,死子一了百了,可憐的是你一家大小、以後的日子叫他們怎麼過,」
朱承戒感歎地道:「看來我如成家後,一定退出江湖。」
衰尾仔道:「不如趁現在沒名氣快退出吧,不然你想金盤洗手,人家還是會找你單挑呢!」
孫麗麗忙道:「人已死了,就讓他人土為安,咱們挖個洞把他埋了吧!」
此時突然從上空傳來聲音道:
「你們如不把東西交出來,就把洞挖大一點,省得我兄弟多費一番手腳。」
蘇光光四人轉首望去,只見從二丈外兩棵大樹細如小指枝幹上,站立四名灰白老者。
四人白袍加身,年約四五旬左右,胸前掛著雞心錐連著金光光閃閃的鐵鏈交叉繞於前胸。
孫麗麗一見四人打扮,忙低聲道:「飛錐四雄,咱們可要小心了!」
蘇光光笑著上前兩步,道:「各位還沒睡牙!」
左旁那名大漢揚聲道:「小子,把東西交出來!」
蘇光光道:
「我把南北也給你好不好,這樣湊個大四喜,十六台比較好算。」
「咻」一聲。
左旁那名大漢右手—揮,從袖口射出一隻飛錐,只聽那飛錐急勁破空之聲,便知那飛錐份量沒一斤也有兩斤。
蘇光光口中道:
「我又不是收廢銅爛鐵的。」
只見蘇光光單腳一挑,將地上一顆小石挑起一踢,射向飛錐。
飛錐置那小石於—撞,頓時夾去了準頭,從蘇光光身旁一尺飛過,「噗」一聲,沒入一棵大樹幹上。
四人見蘇光光身上露了這麼一腳,臉上不禁動容,沒想到眼前這小予眼明手快,認位奇準,來個四兩破千斤手法。
蘇光光笑道:
「各位不用怕,這只是駐死(湊巧)的而已!真功夫還在後頭。」
「哼!好個狂妄小子!」
此言一出,四人己同時出手,十二顆飛錐以迅雷不及掉耳之勢,飛嘯往蘇光光胸前而來。
十二個飛雄,蘇光光胸脯一挺,照單全收孔
被飛錐擊中所發出的聲響是「噗」一聲,穿入血肉之軀,然而擊在蘇光光的飛錐卻發出「當,當」之聲,且連在他的胸前,蘇光光只退了兩步卻沒倒下去。
蘇光光見那四名白袍漢子,便已知他們心中想什麼,笑道:「我剛才忘了告訴你們,我身上穿了一件磁力很強的鐵
衣,誰叫你們那麼鹹,武器全用鐵作的,以後要用金的或是銀的,我小豬哥才有興趣接。」
四名白袍大漢從樹上躍下,便聽到蘇光光促狹道:「怎麼你們四人才站了那麼一會兒,就沒力拚了,想當年我坐在比這細的樹枝上,還可睡個好覺呢!」
但見飛錐四雄四人各漲得鐵青色的茶臉,便知這場架是沒完沒了。
居首大漢道:
「原來你們就是跑路族那一夥小王八蛋。」
「對!我們就是跑路族,只不過就缺你們四個烏龜蛋加入來服伺我們。」
「小子!快把東西交出來,一切一筆勾銷,否則你們會死得很難看!」
蘇光光道:「我是很想交,不過你得問他肯不肯。」
『哼!他已死了!」
「那你可以追上去問清楚啊!」
「氣死我了!」
「呼』一掌,捲起地上落葉漫天飛舞,一股狂勁已往蘇光光顏面擊來。
蘇光光身子有如一團棉花般,風一吹便飄了起來,只聽蘇光光口中叫好爽哦!身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規則地在天空亂飄而倒掛在一丈外的樹枝上。
「哇塞!烏龍咚;小豬哥原來還藏一手!」衰尾仔道。
「何止一手,起碼也藏個七八手。」
那名白袍大漢一掌無功,便又傾身而上,胸前帶的飛錐也已出手。
「噹」一聲。
飛錐又被蘇光光的磁力鐵衣吸住,那大漢手腕一抖,還想把飛錐彈回之際,蘇光光早巳將飛錐綁在橫樹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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