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第 17 卷 第 六 章 村姑賣笑
    兩日後。

    宋兩利帶領星天來至汴京城,他原想介紹予夜驚容認識,然想及夜驚容乃極樂聖王女徒,她若知曉有關星天來已化身陳子靈一事,縱其必定不會出賣自己,然極樂聖王攝小魔法甚強,若攝往夜驚容,她必難以抵擋而全數穿幫還是別說為妙。

    宋兩利遂安排星天來住進較不起眼而近於天師西宮之“佳恰客棧”,如此亦近儀心園,將可兼顧。

    星天來凡事好奇,根本不知挑剔,只道好極好極,欣喜住下。宋兩利帶她逛得泰半街道後,始讓他回房休息。並約定不要隨便走動及通靈。免得被識破身分。星天來一一同意。宋兩利始以辦事為由,告別而去。

    星天來連日瞧得新鮮事,足夠她回味多時,故對宋之離去,並未帶來感傷,她甚至幻想明日將能瞧及更多奇景異事,讓宋兩利回去辦其他事亦是應該。

    然此時華燈初上,外頭正熱鬧著,縱使宋兩利交代不能隨便走動,她卻忍之不了,想一窺外界情景,心想只要不離開客棧太遠,亦算不是隨便走動,逐步出客房,往外頭行去,然卻保持百丈距,似免走得太隨便。

    雖只百丈,卻是小街轉往大街處。大宋汴京瓦子、窯子特多,入夜時分,尋芳客處處可見,星天來不知狀況,只覺許多男人老往隔街燈火通明處鑽,那頭必定充滿新鮮事兒了,然受制宋兩利交代,不能走遠,只能東張西望,脖子伸得長長。一個漂亮村姑入夜如此張望窯子,總引人側目,終引來心術不正男人覬覦。

    忽見得一位地痞模樣腦袋半禿中年家伙邪笑行來,拱手道:“姑娘貴姓?在此等人啊?”

    星天來照著宋兩利指示,不敢感應對方想法,縱使覺得對方目光怪異,然初入京城興奮之情猶在,且“對人客氣”教誨清楚存於心中,她遂含笑回禮:“我叫陳千靈,沒等人,在看熱鬧。”

    那人上下打量她,邪笑更濃,道:“好名字!怎麼,對窯子有興趣啊?”

    星天來道:“什麼是窯子?”

    那人暗道:“敢情是村姑蠢貨,未見世面,卻長得如此國色天香,前凸後翹,准能賣個好價錢!”登時打哈哈,笑道:“窯子就是女人愛笑,男人愛去的地方,而且可以賺很多銀子?”對於銀子功能及重要,宋兩利和葛獨行已特地說明。她早知一切交易皆需銀子,若能自個賺上幾銀,恐是千載難逢機會,且能給宋兩利來個驚喜。

    那地痞暗笑不斷,這家伙不但蠢,還憨得可以,連賣笑是啥都不懂,瞧其渾身是勁女體,恨不得找地方非禮解饞呢,然為了賣個好價錢,待她開張營業再去捧場解饞不遲。立即裝出熱心且彬彬有禮,道:“你長得漂亮,許多男人欣賞,一個高興就賞你銀子,就這麼簡單,好不好賺?”

    星天來道:“當然好賺,只是我師弟交代不能走太遠……”

    那人道:“怎會遠?他是怕你迷路,或被別人騙去,才如此交代,我叫陳七,跟你同姓,也是同宗,怎會騙你?何況只是帶你去瞧瞧,不高興,你隨時可以回來,沒人騙得了你的!”拍拍胸脯,人格保證。

    皇天來乍喜:“你也姓陳?那是同宗了。”怎如此之巧,升起親切感。她哪知此人是地痞,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天姓氏千百變,恐連自家祖宗都快忘了,此時一味點頭回應同宗是同宗,說得星天來友善多多,盤算一下,此去二百丈左右,也不算遠了,去瞧瞧亦非大不了之事,遂道:“好吧!既是初次來京城,多多見識也好,我知地方,不必你帶路,倒是那地方有何規矩要注意?”

    那地痞道:“就是要笑,大家都在逢場作戲,只要笑得越甜就越受歡迎,還有男人欣賞你時也別惡臉相向,他只是要評評你長得有多美,多有媚力而已。”

    星天來道:“什麼叫媚力?”

    那地痞道:“就是男人見著你時,所產生之喜歡程度,吸引越多男人就越有媚力了。”

    星天來笑道:“原是如此,我卻不知有多少?”

    那地痞道:“試試就知。去不去?再不去就遲了。”

    星天來道:“好啊!我自己會走,不必你帶路!”仍堅持宋兩利交代。不能跟男人到任何地方,然自己前去則不算數。特也另有自動解釋辨別方法。

    那地痞笑道:“行!你先走,我不帶路,但在一旁替你介紹總行吧。”

    星天來笑道:“介紹可以。”

    那地痞終虐喜跟隨於左近,且不斷說及窯子妓戶,張桃紅、李牡丹等紅牌女子,如何如何風情萬種,日進斗金,星天來聽得好奇不已。

    轉行三巷兩街,終抵京城首屈一指金銀巷花街。只見得尋芳客擠若魚群,美嬌娘嬉耍如蝶,個個笑口大開,打情罵俏,樣樣都來,好不熱鬧。

    星天來瞧得新鮮刺激,大呼過癮。喃喃念著怡春樓、迎香館、紅玉閣、艷青坊……

    直覺取的名字果然和女人皆有關系。了不得。

    那地痞對此處早混得熟悉,心想以星天來貨色,該賣到李師師那芙蓉坊最有價錢,然芙蓉坊老鴇子可挑了,得經過身家調查方肯收受,時間慢得許多,倒是附近那艷青坊為了爭生意,總得含糊些,只要貨色好,背景可省些,找她較可靠,遂道:“陳姑娘可有興趣賺點銀子?我認得艷青坊商家,介紹你去瞧瞧如何?”

    星天來道:“拖拖拉拉是不行,笑一笑倒是可以。”如此已遵守宋兩利交代不得讓男人碰身體告誡。

    那地痞笑道:“當然笑笑即可,不必拖拖拉拉!”心頭暗道:“賣了進去。還管得你假聖潔,賣笑不賣身?連摸都不肯麼?”

    星天未遂回意跟他進入艷青坊,這一踏入廳堂,霎時引來一陣怔靜,神女們已被其絕世容顏所懾,尋芳客亦被其花容月貌所迷,有的更為村姑造形所傾倒,終喝著:“我要那村姑,准是處女呢!”聲音頓時嘩然化開,男者急欲過來品頭論足,女者開始語詞批評,免得恩客流失。星天來卻仍一味陪笑,以示知其應對,不是外行客。

    尋芳客已在搶人,老鴇子春娘急急攔來:“別嚇著美姑娘,待我弄個清楚,再一一向諸位報備不遲,現在爭,吃不了天鵝肉啦!”尋芳客經驗豐富,終撂下百金百銀買初夜權,而後始退去。

    春娘立即迎過來,黠媚一笑:“姑娘可是自動來的?”

    星天來笑道:“是自動來的。”

    春娘道:“可知此處工作性質?”

    星天來道:“知啊,賣笑啦!”

    春娘喜道:“你可願意?”

    星天來道:“願意。”

    春娘貯喜:“真是開竅!你缺錢麼?”

    星天來道:“有一點!”

    春娘道:“那你要多少錢呢!”

    星天來道:“給多一點吧!”心想給越多,明兒向宋兩利炫耀自己光采。她哪知“賣笑”說得那麼自然,在此青樓無異已是同意賣身。

    那地痞道:“少說也值千兩金!光是那群尋芳客早夠回本,還有得賺。”手一伸:“給個百兩銀吧,行規不能少。”

    春娘再次打量星天來,的確花容絕世,且帶少女純真,肌膚又嫩得吹彈可破。實是上等貨色。尤其那純真神韻,正是青樓艷妓最讓男人心動者明明買春,仍想故作高雅談純情異戀。然以她經驗。此女定非村姑,否則怎有此春嫩肌膚,再問一遍:“姑娘貴姓,何方人氏?當真願在此賣笑維生?”

    星天來笑道:“願意啊,我笑得不好麼?”

    那地痞道:“看吧,保證沒問題。”

    春娘道:“笑得夠甜,只是情況特殊,得畫押才行。”

    星天來道:“畫什麼鴨?我可不會畫鴨子。”

    那地痞笑道:“不是那種會動的鴨子,是保證給了銀子,你會在此賣笑,要是你拿了銀子開溜,她可損失大了,口說無憑,所以要寫下來當證據。”

    星天來笑道:“這樣啊!沒問題。我拿了銀子一定會賣笑。”

    春娘道:“那你是同意畫押了?”

    星天來道:“正是。”

    春娘道:“那好!”立即叫保鏢准備文房四寶。

    春娘語氣已轉曖昧:“姑娘准備在此賣多久?我倒可估算價格了。”

    星天來道:“暫時今夜一晚吧!”

    春娘詫道:“哪有這麼短,要是客人看上你,你又不來,准被大鬧,本店生意哪做得了?一個月如何?如果做的習慣再另簽新約。”

    星天來想想也好,反正晚上沒事干,來此笑上一笑有銀子賺,既有趣又好玩,道:“一月便一月!”

    那地痞道:“百兩銀是免不了!這種貨色不多,你不要,我帶她封別家。”

    春娘道:“百兩便百兩,要是人逃了,你得負責抓回來,若抓不著,由你賠!”

    那地痞道:“行!”

    春娘始轉往星天來道:“壹個月算你百兩金,這已是天大價碼,但你得答應任何客人都接。”

    星天來對數目沒概念,瞧其說是天大價碼便信了,道:“可以!”

    春娘大喜,立即將現成賣身契填妥“自願賣笑一個月”字樣,要星天來過目,一切無誤,星天來終寫上陳千靈三字,並蓋上指印。那地痞也畫押寫上“陳七”兩字。

    春娘笑道:“你倒是干脆!”立即叫保鏢取出百兩銀交子那地痞,以及百兩金交子星天來。

    那地痞得銀立即拜謝而去。

    春娘道:“今兒就上班麼?”

    星天來道:“好啊!”抱著百兩金,甚有成就感。

    春娘笑道:“好極了,早上班早解脫!三虎,帶到龍鳳閣等著辦事。”保鏢黃三虎立即引人登樓,星天來欣喜跟去。

    春娘暗道:“還沒見過賣身者那麼快活!”早知必定有假,然既已落入虎口,管她是真是假,必讓他插翅難飛。瞧及賣身契,原是空格甚大,她立即要得花招,將“賣笑”兩字空隙再填得“身賣”兩字,連起來即是賣身賣笑,又將壹個月中間加個“百”字,變得壹百個月,足足八年多,黠笑道:“你要好好上班接客。老娘且放你一馬,若耍手段。叫你死得很難看!”

    春娘立即找向尋芳客,終被一位高宣銅之商賈以百兩金爭得。

    這高宣銅乃和太尉高俅表兄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高俅偷偷將鹽倉、銅鐵生意交子其暗中經營,撈得不少油水。其出手大方不說,且勢力不小,他人不敢再爭,只好讓了。只見得其一臉油肥,肚子更圓,行來肥肉亂顫,本已猥瑣,卻穿得大紅錦袍,更顯鄙俗。他最喜村姑處女,往往下鄉辦事,暗中抓得,以洩情欲,但如此美貌貨色,倒是生平僅見,難怪捨得花大把金子以買初夜權。

    二樓龍鳳閣在最隱密一角,縱使喊破嗓子,恐亦無人理會,保鏢黃二虎早在外門,免得肉票跑了,得不償失。

    裡頭星天來卻覺好玩且奇特,賣笑還能賺得金子,看來這些男人想法實是怪異,她耍著金子,甚有成就感。

    房門突開,高宜銅撞入,星大來登時收下元寶,笑臉笑停花枝招展,道:“這樣笑可以麼?”

    高宣銅已飲得美酒,帶著三分醉意,邪笑道:“行!就是喜歡看處女淫笑!”

    星天來一愣:“怎會是淫笑?”

    高宣銅喝道:“大爺叫你淫笑就淫笑,廢話盡說什麼!”

    星天來暗道生意不好賺了,然既已簽約,只有忠於承諾,盡量幻想淫蕩笑聲,臉面卻飛紅不已,暗道若是讓宋兩利聽著,恐要訓斥了。

    “這樣可以麼?”

    高宣銅見其動作挑逗,一時欲淫已起,喝道:“不錯不錯!我最喜歡悶中帶騷女子,過來替大爺我寬衣解帶,我們好辦事!”

    星天來詫道:“聽笑聲還要寬衣解帶?”未免過份了。

    高宣銅喝道:“你裝蒜不成?大爺花錢只聽你幾聲淫笑便了事?把衣服脫光,讓我瞧瞧你是不是處女?乳子敢是粉嫩紅色的!”

    星天來窘困道:“不接你生意,換別人啦!”想要喚外頭保鏢,高宜銅卻淫虐撲來,吼道:“全京城誰敢不接我生意!你敢情搞不清楚!”想來個霸王破土弓。誰知方欲撲及星天來之際,嚇得她深怕身子被碰著,真勁一擋,叭然一響,高宣銅頓若皮球彈出,砸破房門,再撞欄桿,掉落一樓地面,若非他練有功夫,必斃命當場。

    星天來詫道:“出手過重?”她哪知自己功力之高無人能及,隨手一揮即可置人於死,情急發掌,當然厲害了。然只一閃念,道聲活該,太過邪惡了,隨即喚向外頭:“我不接這胖家伙,換個人來啦!”

    老鵠子早臉色鐵青,換得四名保鏢沖來,怒道:“既賣入青樓,那容得你挑客人,還不下跪去向高爺請罪。”

    星天來道:“我不喜歡他,換別人可以麼?”

    老鴇子怒道:“賤女人還敢討價還價?給我打!”四名保鏢登時湧上,棍棒齊落。

    星天來急道:“不要動粗,生意談不攏,不做便是。”躲向內角:“金子還你就是!”

    交出金元寶。

    老鴇子虐笑:“哪有這麼簡單!要解約可以,還來千兩金,否則給老娘下去接客!臭賤女人,不打不聽話!”

    四名保鏢仍追著打。一人棍棒幾乎快落星天來背脊,星天來終忍不了反擊,唯她只是喝吼一聲,卻用及先天真勁,震得四名保鏢倒在門外,跌落地面,唉唉疼叫,老鴇子更滾身連連,知道遇上高手,沒命逃去。

    星天來抓著元寶。步出外頭,所有男男女女目光全揪過來,似見鬼魂般。星天來道:

    “不玩了!連賣笑都那麼復雜,元寶還你們!”伸手一撥,飛落老鴇子面前,帶著窘困,迅速步下樓梯!快快逃去。

    老鴇子怎肯放過,厲道:“還不快去打聽住在那裡,非得告官抓人回來!”保鏢忍痛探去。

    高宣銅亦難忍侮辱,嗔恨而去,找那高俅告狀去了。

    此事傳開,花街議論紛紛,有人暗道老鴇子夜路走多了,總算碰到鬼。老鴇子卻冷狠反擊,誰贏誰輸尚未定讞,她手上賣身契可非假的。

    星天來甚快躲回客棧,回想方才,實猜不透為何賣個笑會是如此復雜?原想感應宋兩利前來解釋,然說不定對方已睡著,還是天亮再說。

    不理此煩事,星天來回味其他美事,終較快活。

    然半時辰不到,客棧外頭卻傳來無數軍隊晃走聲。星天來疑惑:“對方找幫手前來了?

    實是麻煩!”不想理會。然大門卻被端開。太尉高俅已領數百禁軍前來興師問罪,其旁即是高宣銅及老鴇子春娘。

    高俅見及獨女一人,氣焰即漲,喝道:“大膽罪女,敢勾結行騙,且當街行凶?還不快束手就縛,本官或可見你初犯,饒你一命!”

    星天來道:“你說太多,我聽不懂,再說一遍如何?”

    那甚不在乎神情惹得高俅威權受辱,怒喝道:“何方刁女,可知本官何人,還不下跪受審!”

    星天來道:“不知你是何人,有事明天再談,我師弟會說個明白。”

    高俅怒道:“大膽,給我拿下!”

    霎見十數禁軍欺前,星天來冷道:“不准進我房間!”隨掌一掃,打得禁軍倒彈跌摔出來,瞧得個個臉色巨變。這群禁軍已是童貫特別挑選訓練,功力高出一般軍隊甚多。原高宣銅說及此女武功甚高,不能小覷,高俅始借將搜來,誰知仍被一招迫退,對方武功簡直深不可測。

    高俅怎可認輸,又自下令射箭。霎見百余利箭射至,星天來照樣揮手追擊落地。高俅干脆下令火箭攻擊,想燒房子,星天來心想房子燒了,明日宋兩利豈非找不到人?這才掠往外頭,雙掌齊發,打得火箭紛紛落地,根本燒不了房。

    高俅見狀怎敢再戰,此人分明已是宗師級身子,自己實惹不起,看來得搬那神霄弟子,抑或找童貫商量,立即喝道:“看著看著,待我找來高手!”留下禁軍,逕自逃去,他一走。高宣銅、老鴇子哪敢停留,夾著尾巴開溜。禁軍亦惹不起,退出客棧,只做外層包圍。

    星天來見大門已毀,找來掌櫃要換隔壁房,抑或換門板,掌櫃早被嚇得失魂落魄,怎敢拂逆,登時同意換房。星天來移去,尚且道謝連連,暗忖只在隔壁,明日宋兩利方不致找不著人,便閉目養神,對外事一概不管。

    太尉高俅原想找童貫商量,誰知行至宣德樓附近,忽見一平頭素裝漢子掠來,拜禮道:

    “高太尉可認得在下?”高俅一眼認出正是昔日相國寺住持妙佛禪師,詫道:“是你?你怎敢回京?”當年妙佛得罪林靈素,被斗倒,徽宗已收回御賜紫袍,等於掃地出門,對方敢再現身京城,莫說皇上責罪,恐神霄派弟子發現亦是讓他吃不消。

    妙佛禪師若非得到陰陽老怪賜功,他的確不敢貿然返回,然神功已成,怎能放棄京城大權不顧,尤其和神霄派恩怨亦該算算。他並非刻意回來等那星天來,相對的,他並不知星天來已到京城,而是無法在鬼域棲身下,先行回京,總也有落腳處,尤其宋兩利必定返京,屆時再斗他不遲。

    妙佛禪師原在相國寺附近潛居,此時只要他願意,相國寺住持垂手可得,他卻決定還俗,免得日後沾上女色,遭來非議,在聞得禁軍暗夜突然出兵下,心知必有大事,遂前來瞧瞧,終發現狀況。他素知高俅乃皇上身前紅人,自己被貶權位,將來全靠他們說項,總得乘時機表現一番,雖然高俅不及童貫,但湊合湊合,遲早傳至童貫耳中。道:“太尉碰上棘手事,在下可以替您解決。”浴火重生,他已恢復往昔高雅,另塑形象。

    高俅冷道:“你連神霄派都斗不過,怎能辦事?”

    錢英豪道:“在下已修得無上法門,且獲陰陽老怪神功相助,此時已天下少有敵手!”

    多說無異,見得路旁堆有石塊,五指彈去,正是閃電魔指,登將石塊射穿五洞。

    高俅怔駭。此石塊硬若精鐵,平常堆置准備鋪路讓馬車輾去,其硬度可想而知,對方竟能五指同穿,功夫恐甚了得,尤其那手法讓人熟悉,道:“你當真得老怪真傳?”

    錢英豪道:“正是。”

    高俅道:“那老怪呢?”

    錢英豪道:“已飛升啦,他臨終交代我回來照顧童大將軍。”

    高俅道:“童將軍另有紅衣人照顧。”

    錢英豪詫道:“紅衣人?是男是女?”若是女,恐和鬼域妖人星天來有所瓜葛了。

    高俅道:“是男的,他亦自稱老怪友人,你認得?”

    錢英豪道:“見了而或許認得。”暗道還好,並非星天來,否則難辦事。

    高俅道:“你既有此功力,且去對付那女子試試。若成了,咱再談談。”

    錢英豪道:“太尉請帶路。”

    高俅道:“在佳怡客棧,你先去看看,我還得辦正事。”心想要是罩不住,跟去豈非丟臉,待他戰勝再現身不遲。

    錢英豪如其意思,不想勉強,道:“在下就去,對了,在下已還俗,改號為“妙神秀土”對於道法亦有修行,若接掌神霄寶殿,綽綽有余。”

    高俅笑道:“恭喜閣下還俗成功。”錢英豪拜禮而去。

    高俅暗忖,這家伙倒是處心積慮,皇上喜愛道法,他使改佛為道,特也別具用心,且跟後頭前丟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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